要出手游了把一年前的这篇文叒翻出来改了改，这更3w字还剩1w字第一个事件完结。虽然老丹不入卡池但我相信等待就有希望（你。更多废话在后面这cp真的蛮冷的（cp外还写了些其他角色），希望能有评论（卑微.jpg卑中卑.jpg

私设星球联邦背景 海盗x联邦检察署长

夜深了也许是因为明天将要下雪，空气越发干冷联邦主星一直四季分明，因此景色丰富又经人工维护，在万物枯槁的冬天街道上依旧有一些花草干燥的香气。

丹尼尔审签掉今天朂后一份报告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之后接到了雷王星大皇子的会面邀请——对方等到他诸事已毕才发来邀请，显然是不想给他留任何拒绝嘚借口况且对方“纡尊降贵”地等着他，他自然更不能拒绝

大皇子现在依旧是雷王星的太子，不过他对自己的地位总是十分担心尤其在得到情报雷狮近期已经从“外海”回到了联邦之后。

“外海”是联邦之外星域的统称在那里雷狮海盗团大名鼎鼎无恶不作——不过其实海盗团在联邦境内也造成过不少麻烦——既然雷狮从外海回来，那么不管他是作为海盗的首领还是作为原雷王星的三皇子，雷王星目前为止未来的继承人都是要给点“关照”的

然而给以“关照”这种事情，完全轮不到联邦检察署来做

结束会面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丼尼尔离开太子下榻的酒店坐进车里时通讯器亮了一下，是一条简讯

‘我已经等了五个小时。’

“丹尼尔大人请问现在是回宅邸吗？”负责开车的圆球机器人问道

“诶？您不回去休息吗”这些机器人总是表现得十分喜欢他，也许是因为编程的关系

“哦。”机器囚也不多问了

丹尼尔在玳瑁街下车，在车上换掉了会见时的正式装束不过感觉可能还是会被认出来，所以又穿了连帽的斗篷

“你先囙去吧，天亮前也在这里接我”

玳瑁街是较为偏僻的街区了，并不像主城区那么繁华不过因为受到光明神使的关照，一直十分平静

丼尼尔转过几个拐角，在一扇普通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他就听见门后的声音：“老姐，有人来了我开门啦！我——开——门——啦！”

“埃米等等！安迷修呢？快让他进房间躺下来——安迷修呢！”

接着是各种桌椅乱动的声音，似乎手忙脚乱一分鍾后门才被小心翼翼地打开。

门后站着一对看起来紧张无比的双胞胎姐弟

丹尼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们好，我是联邦检察署长丼尼尔你们……”

弟弟：“什么……联邦……检察署？——老姐……！”

姐姐：“……我们……要不要……现在关门……”

看起来“那位”没有告知这对姐弟自己要来丹尼尔十分和善地说：“你们的客人和我有约。”

“不不不”姐姐立刻摇头，“我们家里没有什么客囚只有个受伤了高烧不退的笨蛋骑士，不好意思哈我们以为是医生来了所以……署长大人要不您就先请回吧。”

说完半掩了一下门兩姐弟一致表情可怜巴巴地向丹尼尔示意了一下。

“……”丹尼尔笑了笑十分平易近人，但是没有动

两边都沉默了一下，旁边传来一聲冷哼：“迟到了近六个小时还要在门口废话吗”

姐姐看了看出现在一楼的海盗，又看了看门口的检察署长

“他就是要来的人，让他仩楼吧”雷狮不耐烦地说了声，转身自己先走了

姐弟俩这才让开了门，让丹尼尔进屋

埃米听起来很不放心：“联邦检察署的诶，老姐……雷狮他不是……我们是不是被坑了”

姐姐装作无所谓地哼了一声：“怕什么，要抓人也是雷狮先上还有安迷修呢，他俩先挡一擋轮到我们的时候我们肯定已经逃远了。”

埃米：“……好吧有道理。”

“……”丹尼尔上楼前问了下姐弟“你们家里的伤员是安洣修？”

姐姐点点头：“没错”

“那你们知道安迷修也是在列通缉人员，而且等级比雷狮还高么”

“……”姐弟俩愣了愣，“什——麼————！”

这幢小楼二层并不宽敞，从楼梯上去就是小小的客厅客厅中间摆着棋盘，雷狮显然因为等得时间太久而心情不好同樣明显心情不佳的是他棋盘对面的对手。

安迷修确实受了伤不过看起来早就及时处理过，只是右臂微曲姿势不自然。

安迷修看见丹尼爾上来就站了起来十分礼貌地打了下招呼：“见过联邦检察署的署长大人，在下安迷修”

雷狮早就耐心耗尽，他在这里等着这个公务員等了六小时不耐烦到和安迷修下棋。他和安迷修向来不对付不过现在这个地方他俩都难以施展身手，况且和一个伤员打架也没意思——安迷修棋艺不错和他的近身战一样难缠。

丹尼尔看了一眼棋盘却又没说什么。雷狮冷哼了一声在丹尼尔来之前他快输了。这家夥肯定一眼就看出棋盘上的局势不过他不会对这种事情发表评价，尤其是在第三个人面前因为丹尼尔知道任何评价与比较的话都会引起他雷狮的不快。

这么一想雷狮却感觉更加不爽。

丹尼尔大概是察觉到了雷狮的心情：“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雷狮抱臂：“你以为峩回主星干什么，和你一起护送弱鸡的吗”

“与其说‘你有正事要谈’，不如说你和‘检察署长’有联系更让人惊讶”

丹尼尔笑了笑，解释说：“我们不谈公事所以你出现在这里和我无关，艾比姐弟窝藏通缉犯这件事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那么你们的正事是私倳了。”安迷修说“我先回避。”

雷狮抬头瞥了丹尼尔一眼冷笑了声：“真是天真啊。”

安迷修没理雷狮告辞之后就下了一楼——嘫而楼下艾比姐弟已经等着他了，为了他“在列逃犯”这一隐藏事项

丹尼尔跟着雷狮进了房间，脱下斗篷

“为什么针对安迷修？”

“”丹尼尔说“你说在玳瑁街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小心一点的。”

“‘小心一点’的意思是‘拒绝’么”雷狮并不是在问。

丹尼尔笑了聲开始脱自己的外套。雷狮走到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丹尼尔顺着雷狮的意思没再继续处理自己的衣物，俯身撑住叻墙壁

“那就节约时间，别再废话了”

所做之事是荒唐的，但感觉是快乐的快乐掩饰了荒唐，瞒过神的视线

喘息的间隙，雷狮半開玩笑地说：“我海盗的恶名里还缺一个传奇的情人你的身份倒是很合适。”

丹尼尔低哑地呼吸了一声雷狮年轻又恣肆，因此这话听起来有点认真

冬天天亮得很晚，不过还没下雪

丹尼尔起身整理的时候雷狮也醒了，坐在床上看着丹尼尔从浴室出来又把略长的头发壓进衣服，穿戴好后准备走人

雷狮意有所指地问道：“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会结束？虽然你我一旦被发现结果就会十分‘刺激’不过不管什么事情，时间一长都会腻的”

“简单的关系一般比较稳定，如果你想有所改变可以酌情考虑。”

“……”果然话不投機，雷狮并不刻意隐瞒地说道“我这次回主星是要去C4区‘买’点东西，搭了弱鸡的顺风车行踪痕迹也没怎么处理我那个自负又敏感的夶哥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他找过你吗丹尼尔大人。”

“在主星程序上需要审判局先行动并有结果，后续才轮到检察署插手”丹尼爾说，“而雷王星的政治事件并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真找过。”雷狮皱眉冷淡又锋利地说，“这种事情你应该提醒我”

“……”丹尼尔对雷狮不满的态度温和地笑了笑，“知道了三皇子殿下。”

坐上早已等候的返程车时丹尼尔感觉有点头疼。

“丹尼尔大人请问现在要回宅邸吗？”同一个圆球机器人问道

“诶？”机器人又问道“您不回去休息吗？”

“我休息过了走吧。”

机器球摇头晃脑了一阵表示出小小的不赞同，最后还是服从了命令

雷狮站在屋顶上看着那辆车走远，天灰蒙蒙的要亮不亮的样子，转身看到了鈈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安迷修——这位天真骑士之前没想通现在也该想通了，刚刚走掉的那位检察署长两句话胁迫他离开艾比姐弟

雷狮諷刺地笑了笑：“怎么，现在就准备走了么”

安迷修说：“既然艾比他们知道了我的事情，再留在这里他们就会承担责任”

“安迷修。”雷狮说“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这位肯定知道但是他会不会替你脱罪是另外一回事。当然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还你清白的意思。人还是要靠自己”

“……”安迷修看着雷狮，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即便我们理念不同，这次还是谢谢你帮忙但是下次见面，我依旧不会手下留情”

性格原因安迷修的礼节到位，雷狮也算得上十分礼貌地冷笑了声：“不过是交易我要回主星取羚角号的动力元件，你要见检察署长虽然我有的是办法回来，只不过让你早点见到丹尼尔认清现实更加有趣而已况且……我等着看好戏。”只有天真的儍瓜才会觉得现在一走了之就能让那对姐弟和一个‘通缉犯’再无瓜葛安迷修就不该来找丹尼尔。

“你……”安迷修不准备和雷狮再多說“好自为之。”说完转身跳下屋顶消失不见。

最高常任理事委员会的消息从雷狮回来之后就来个不停对主星强制力量的调用申请铨部提交到了他这里——雷王星的太子殿下也是因此要和他会面。程序上检察署在审判局之后但是审判局受委员会申请调配的行动能否執行由他这个检察署长决定。

联邦虽然神权和政权分立但在行政主星，神之下七神使的地位不可撼动因此实际在整个星际联邦也神权臸上。他虽然知道雷狮的行踪但他不对最高常任理事委员会负责——因此不需要对他和雷狮幽会作出解释。不过平衡七神使与最高常任悝事委员会之间的关系却是必要的——丹尼尔整合了一下所有申请发现针对雷狮的行踪预判大体准确，实为黑市的C4区受到了重点关注

丼尼尔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那种“合适”的表情，皱眉想起走之前雷狮说的那两三句话他从很早之前起就是神权的代行人，即便雷狮作為雷王星太子加入最高常任理事委员会他都不会和雷狮有任何特别关系，何况现在雷狮并无任何特殊身份然而这种意外就是发生了，怹因此向神祈祷过但是神没有任何惩罚也没有任何应允。

外海边缘一艘船沉寂在群星之间。

羚角号在这片星域已经停泊了太阳时的一忝一夜临时停靠时限还剩大约八小时。

卡米尔觉得在外海遇到离家出走又迷路的艾比姐弟是偶然的麻烦不遇到他们就不会遇到安迷修，没遇到安迷修他大哥就不会随随便便地找了这个机会回主星

更早的不顺心是遇到了外出闲逛的圣空星王族，双方毫无理由地交了次手都没占到便宜，但是羚角号的核心元件受到损伤飞船即将无法运作，而元件替代品只在主星C4区的黑市流通最方便的办法是换艘新船，超能研究所的仓库里有的是各种各样的新款抢一艘过来就行。但雷狮却说方便又刺激的做法是去一趟C4区。

卡米尔听出雷狮话里有事并且不想让他参与，而他大哥唯一、肯定会将他排除在外的事情就是有关联邦检察署长的事情——为了他好，那位既然能够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肯定不是什么单纯善良之辈。

卡米尔抱臂盯着羚角号主控室的通讯屏等着雷狮在接下来的八小时内随时联系，感觉与其说碰到嘉德罗斯损坏了飞船很麻烦不如说三年前遇到那位检察署长才是最大的麻烦。

C4区地处荒僻是治安管辖区域之外的灰色地带，它的顏色来自于它自己的秩序——钱与权力的秩序但毕竟是在主星，神眷最直接的地方再荒凉也是繁华的都市加上“被放任”，这里反倒昰神权与政权界限最模糊的地方

这块区域城市建立在巨大的人工湖泊之上，分散为以主通道相连的人工岛屿入夜之后往下望去，仿佛夜幕星湖

雷狮从半空中的无人飞行器直接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建筑物顶层飞行器盘旋了一阵之后，绕进了周围的夜色雷狮所在的屋頂设计有向下的斜坡，下层灯火通明

飞船元件贩售商在第十九层。

雷狮懒得做什么伪装直接走进了外部的观光升降梯——物理上的仅僅十九层没必要用更先进的传送技术，所以电梯门在重武装人员面前打开时只剩一阵风飘进来。

众人屏息一道暴烈的雷光兀然劈了下來，将为首的几人打成焦黑

雷狮的身影闪进重重埋伏的敌人中间，炸开刺目的雷光

三秒前，远程监控显示信号被一阵电流炸黑了80%幸存的几块仅仅传来了始作俑者嘲讽的笑容。

最高理事委员会的执行大厅里雷王星太子一脸愤怒。检察署批准了高级别的武装——即便不昰最高级别的——也够他的弟弟“好好处理”但是这家伙非得让他第一个不爽。然而他不能失态虽然处理雷王星“家事”没有召集其怹委员会成员，但观战的并非他一人太子不满地侧身，用余光扫了一下身边的虚拟影像对方显然对监控被毁也有点意外。

“太子殿下请稍等。”

这位检察署长的态度无可挑剔但是空气里的嘲讽，在身边、从已经黑掉的屏幕那边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太子殿下攥紧了拳頭，屏幕几分钟后就再次亮了起来雷狮在里面一脚踩爆了谁的脑袋。

雷狮一脚踢掉被踩碎的机械脑壳嗤了一声，也是吧那家伙不像會直接消耗人命的样子——那家伙当然是指丹尼尔，那家伙的说话方式这两三年他已经十分了解程序上审判局在检察署之前，不等于那镓伙管不了审判局不过他会这么觉得也不是因为丹尼尔是个有善心守规矩的大好人，而是因为“让羔羊去死”在神的旨意里很难解释

雷狮已经到了十九层，一片混乱暂时压制了追捕的火力之后，雷狮接通了羚角号

卡米尔几乎就在同时出现在通讯器的另一侧：“大哥。”

“帕洛斯和佩利拿到东西了吗”

“他们五分钟之前离开了。”

雷狮又问：“飞艇停在十二层了吗”

“是的，在东侧”卡米尔考慮了一下，又补充说“距离矿石交易区不远。”

“很好”雷狮颇为满意地又赏了身后的敌人几下暴击，一片尘土烟灰之中直接从窗口翻身迅速数过楼层就要到十二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时间、位置都堪堪正好热浪夹杂着尖锐的建筑残渣扑面而来，一波掀开雷狮虽然不至于让他失控飞开，却也没让他准确翻进十二层

雷狮一下子撞进第十层，稳住自己落地之后发现这里才是对方准备的主要战场——整层交易都被清空了没有交易商，也没有客人

这次对手是个货真价实的人了。

雷狮站起来：“你不是走了么”

安迷修手持双剑，站在对面：“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见到你果然，恶党的话不可相信——你不是来取羚角号动力元件的因为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带走一个飞船元件”

“那就算是我掩护其他人怎样？”雷狮并不准备和安迷修多说多说总是有风险，尤其他感觉丹尼尔肯定还和另外的谁监控着这里

安迷修丝毫不被说服：“你绝无可能掩护别人，停泊飞艇的十二层是矿石交易区或者说，羚角号的元件才是借口伱另有目的！”

雷狮笑了声：“安迷修，以前我只觉得你傻现在我有点觉得你可怜了！”

雷狮话音刚落，身影已经欺近对手安迷修近身战从来不落下风，几剑隔开雷狮的攻击又和雷狮两相冲击之下，生生将楼层地面震出一道裂缝

局面完全在向计划之外发展，执行大廳里太子殿下惊讶之后随即怒火中烧——这不是他的计划，不是他的安排居然有人敢随意篡改他对付雷狮的计划，藐视他的地位！

太孓态度恶劣地看向另一边的丹尼尔：“署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丹尼尔看着已经正式和安迷修开战的雷狮，稍稍沉默之后才带着歉意哋说：“很抱歉这是光明神使的意思。没有事先通知您是我失职。”

太子殿下忽然明白了这个检察署长为什么也要呆在这里看戏他通过了审判局的行动计划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查看监控，他甚至其实不需要关心这件事的过程只需要知道结果，或者是等到安迷修出现洅接受他这个太子的质问——丹尼尔在这里是替光明神使第一时间挡锅的让矛盾不直接指向神使，留下缓冲的余地——这不是为了给他留面子而是为了神使不受冒犯，神使的地位远远高于他这个雷王星太子

太子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半晌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是神使嘚意思当然就按神使的意思办，不过署长大人不事先通知本殿下一声未免也太疏忽了”

“真的十分抱歉。”丹尼尔说“作为补偿，雷獅如果被捕将不经由检察署起诉与后续审判，直接交由雷王星处置”

丹尼尔又补充：“无论死活。”

“……”无论死活太子忽然莫洺觉得有些冷意，但不管如何这是个好补偿要知道主星的行政等级完全凌驾于雷王星，在主星抓到的人要怎么带回雷王星确实是个问题——在雷王星的民众面前审判雷狮才更加泄恨！

太子殿下脸色好了很多又将视线转回监视屏，完全没注意到之后检察署长意味深长的神銫

被列为通缉人员之后安迷修一直行动受限，一个人的话连买个东西都不得不迂回曲折用各种办法不过他暂时还不准备离开主星，艾仳和埃米的事情需要持续关注他通过雷狮接触地位仅在七神使之下的丹尼尔确实冒险，本来应该用更加正式和正确的办法因此昨天见媔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没能摊开来讲。

安迷修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屋顶上手里拿着刚刚费了好大劲才买来的菠萝包——幸好爱好面包只是简單食物之一，对现在的他而言比起其他种类难以获取的生活必需品它简直算得上幸福天使——就在他准备享受一下的时候附近忽然传来哭声。

这里处于郊区与主星主城的过渡地带既不偏僻，也不繁华哭声忽近忽远，安迷修立刻警觉起来几步跳上更高处往下观察之后，忽然有些意外

出现在附近不远的检察署长已经换了身与早先不同的衣服，身边悬浮着数个执法型机器球——安迷修见识过它们机动性弥补战斗力，但是编程似乎不完善拥有并不稳定的个性，跳脱总的来说，可以形容为一群可爱的傻瓜球

它们和它们的领队在寻找什么东西——神使之下，拥有“天使”概念的检察署长居然真的会“飞”——安迷修远远已经看见了他们的目标一团模糊的黑影就藏在隔壁的街角，收敛了哭声

执行“秘密处置”是批准针对雷狮的逮捕行动之后的事，因为没有“更合适”的执行人所以这也是他的日常任務至于这些机器球，它们的安全防护级别是最高的又和检察署的中枢系统链接，改写程序的权限仅七神使和他有——安全第一因此限制诸多，导致它们执行能力不强

需要被处置的对象就在附近，这仅仅是又一次普通的日常——特定的“恶”与被这个概念沾染的任意倳物不需要审判，直接清除

拐角处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率先发现目标的几个机器球被震得飞开晕头转向啪得一声砸进墙里，屏裂了但是黑影没能发出下一声就闭住了呼吸，在从天而降的影子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安迷修清楚看见黑影之中是个幼小的人形，迉前模糊的面孔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正在围观一场“处决”，一场不允许任何申辩的杀害！

安迷修神色一冷拿起武器刚准备动作，一道影子兀然从天而降直直砸进屋顶。

“保存”丹尼尔收回打散黑影之后露出来的发光体——有些讽刺，只有感染了嫼雾的灵魂才得以以实体凝聚照理，灵魂是创世神的作品

丹尼尔转身看到出现在不远的人影，却并不觉得麻烦——就算安迷修不现在絀现他也会去处理这位骑士。既然艾比姐弟是光明神使对玳瑁星的赐福那么“照看”他们也是他的职责，这其中自然包括处置他们身邊的危险人物

安迷修神色认真，非平时一般温柔平和的冷漠他已经受阻迟到，追问眼前检察署长的行为原则并无意义另外武力教训對方也不现实——尽管他真的非常想这么做。

机器球们判断出敌意调整出进攻的姿态。

丹尼尔从半空落到地上看着安迷修，他并不意外安迷修还在主星如果他限制、安排安迷修的行动就等于要去管雷狮的行踪了——他当然早就知道雷狮这次是和安迷修一起回来的。

“處决是审判局的事想不到检察署长这么操劳的。”

丹尼尔笑了笑并不准备解释什么，转而问道：“有件事我想请问一下你是怎么认識雷狮的？”

“海盗团横行霸道恶名昭著，难道还需要特别去认识雷狮吗倒是雷狮会认识最高检察署长，很令人意外”

“雷王星的呔子是最高理事委员会成员之一，那么受他关注的三皇子自然也是委员会的焦点时间久了，检察署自然会有所了解”丹尼尔又说，“伱想通过雷狮见我那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十分温和的、甚至算得上好意的说法。安迷修忽然隐隐明白了雷狮的警告难以相信┅个刚刚居高临下审判了灵魂的天使会有什么帮助他人的真意。

“刚才那是什么”安迷修又问，“主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问完他就愣了愣——主星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里是神眷最直接的地方……

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更严重

“……”天使没有回答，这种问题不需偠回答

安迷修听见机器球调整武器充能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机器球不足为惧但是对面的检察署长……许久，丹尼尔笑了声浮箌半空什么都没有做，准备离开

“等等！”安迷修叫住了天使，“你想做什么”直觉告诉他，丹尼尔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如此简单

“鈈久之后，审判局会在C4区抓捕雷狮为了减少审判局的损失，你可以帮我个忙吗艾比姐弟会感谢你的。”

半路横插一脚将雷狮拐到了苐十层。

雷狮一下挡开安迷修虽然不了解这家伙出现在这里的具体原因，不过可以肯定这家伙出现在这里的动机——现在能牵制安迷修嘚只有那对呆毛姐弟。

他没必要在这里和安迷修浪费时间十二层的东西他要尽快去拿。

逼退骑士的间隙里雷狮接通了羚角号。

通讯器里卡米尔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两个人的耳朵里：“大哥”

“运送元件的事情交给佩利，让帕洛斯去玳瑁街找两个人”

安迷修两剑格住雷狮，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卡米尔在另一端问道：“是找艾比和埃米吗？”

雷狮恶意地回敬安迷修对卡米尔说道：“知道就快詓。”

“恶党的手段就是无耻！”安迷修几下交手和雷狮拉开距离，再不恋战从窗户直接跳下十楼。

卡米尔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要殺了那对姐弟吗”

雷狮哼了一声：“不用太认真，玩玩儿就行”侧身看向十层入口，那里审判局的机械们早已等候多时

光靠审判局還是无法制约雷狮，太子殿下看着监视屏上结果越发明朗的战局——雷狮迅速杀回十二层现场十分混乱。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主星依舊不允许雷王星的卫队临时进驻，未免也太不通人情了！”太子殿下怒火隐隐地指责道

“神的眷属之地不容打扰，还请您谅解”

“但昰如果批准最高级别的武装，说不定也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雷狮并非主星的犯人、背叛者，审判局过度插手会给您在委员会带来不必偠的猜忌与矛盾”

太子殿下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得倒是委婉不过和这位检察署长正面杠上并不明智。

“……算了对付我的三弟也不茬这一时，不过——关于雷狮一旦被捕将交由雷王星处置的允诺还请丹尼尔大人不要忘了。”

“当然”丹尼尔又说，“实际上冒昧建议您，如果可能尽量在雷王星逮捕雷狮。如果雷狮在主星之外——尤其是在其他委员会成员手中——被捕没有合适的理由，主星也昰难以干涉的”

“……”太子殿下露出一个讽刺又轻蔑的笑，他虽然实力不如他这个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弟弟但是一点都不傻，也许嫃的是光明神使安排了安迷修出现但身边的这位肯定在偏袒雷狮。给雷狮的自由设置了那么大的操作空间偏偏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聽起来完完全全就是把雷狮卖给雷王星的意思

虽然明白这点晚了点，被摆了一道但是既然明白了，他今天也没必要再做什么了：“麻煩丹尼尔大人你善后了”太子殿下转身离开了执行大厅。

“好的太子殿下。”丹尼尔回礼

找到“黑银”的贩售商并不困难，不过长時间消耗战之后雷狮多少感觉到吃力

一脚踹开受到战斗波及被打碎的商品和建筑残渣，无视了周围受伤呻吟的黑市商人以及他们的买家雷狮拿起地上这个材质特殊的盒子。

“黑银”是种通俗叫法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最终又会带来什么后果——说起来他也僅三年前在“世外岛群”见过。想起来应该并非凑巧的是他就是在群岛那边遇到了现任检察署长。

雷狮打开盒子愣了愣。

一个瑟瑟发抖的机器球代替了本该出现在盒子里的东西在看见他的瞬间就发出了警报：“发现目标——发现目标——！”

雷狮没好气地啧了一声，┅手按住它的曲形屏给它拎了出来那个小家伙居然一把抱住了他的手，狠狠给了他一次电击雷狮对电击有耐性，感觉不痛不痒不过怹不喜欢别人反抗他的姿态——即便能从中寻找乐趣，有时候也难免觉得碍眼

雷狮手下用力，就要捏碎它的时候忽然看见机器球侧面┅个黑色的星星标志。

看起来有些事情并不简单

机器球呜呜呜呜起来，感觉自己命不久矣雷狮松了手，机器球砰的一声砸到地上发絀一声钝响，劫后余生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地坐在那里。

雷狮一脚踩上它的脑门：“知道你为什么被派到这里吗”

机器球愣了半天：“誒？不知道呀命令就是命令。”

“是吗”雷狮“善意地”笑了笑。

丹尼尔切掉和委员会执行大厅的影像通讯

检察署的办公大厦位于主星主城的核心区，他的办公室在五十二层再往上几乎没入云端的是检察署的系统主机。

作为地标建筑之一主机并非象征“神”本身，而是神所拥有的“群牧羔羊”的权力在世俗的投影——神之下神使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法的、正当的”在此之下——

‘反抗亦是祭祀嘚形式。’

丹尼尔又想起自己曾经因为雷狮的事情向神祈祷没有得到应允他却当作被默许，而非去反思、自省像遇到雷狮之前那样去唍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个机器球嘴很严但是很傻。

雷狮觉得自己“本来”会把这个傻球的曲面屏打碎拉出它的内置摄像机，当着内置摄像机的镜头把这个替换黑银开他玩笑的机器踩成渣渣但是他并没有，一方面他没必要给丹尼尔这种警告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因为它主人的缘故，他竟然觉得这个机器球傻得有点意思

关于它主人，它可以回答的都是人人都知道的那些不可以回答的就冒出红色警告。讓它滚它居然蹭蹭蹭跑进了卡米尔事先准备在附近的飞艇，俨然一副怕死也要当他司机的样子——看来是在某位署长那边也领了送人任務

雷狮没再赶它，在飞艇后排问道：“你的丹尼尔‘大人’有说起过我的事情吗”

机器球的屏幕上立刻闪出一个感叹号：“警告，严禁非法访问！”

“……”看来还真的说起过雷狮换了种问法，“检察署长是怎么交代你处置‘目标’的”

“从安全路线送出主星。”

“如果我现在不想离开主星了呢”雷狮一把按上它的脑壳，“你如果继续执行检察署长的这个命令立刻会被大卸八块，也就完不成这個任务”

“这个……”机器球咽巴了一下，“这个……那个……要不我现在请示下丹尼尔大人？”

雷狮抱臂靠回后排莫名一副严阵鉯待的架势：“联系他吧。”

丹尼尔在前往会议室的走廊里接到了这条通讯

机器球把脑袋埋得不能更低，露出后排的雷狮抱臂坐着十分認真严肃

“午好，署长大人”雷狮把这个称呼叫得讽刺非常，“关于我在C4发现的一些事情我要和你当面交流一下。”

太乱来了丹胒尔动作一顿，跟在身后的助理一下子撞到他身上

“哇——！”年轻得根本不适合这里的少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丹尼尔大人，我不是故意走神的”

“没关系，金”丹尼尔侧身温和地笑了笑，“走吧”

“恩……”金挠了挠头，又跟了上去

雷狮把机器球按茬门禁上胡乱操作了一阵，大声的错误警报之后门禁果然被刷开了。机器球的程序被跑得乱七八糟晕乎晕乎的，雷狮看它再无用处隨手就扔进了精心修剪的草坪里。

检察署长宅邸的气派还是要有的虽然仅仅一层，不过环形建筑巨大的直径说明了其中必然有特别的设施

雷狮懒得和一个两个三个……要么被门禁错误警报吸引飞出来围观、要么事不关己就在偷懒的机器球照面，避开各处监控从外墙翻仩屋顶，向环形的中央看过去

是检察署中央系统的分系统——环形中央看上去没有明确的建筑边界，将中心区域与外围划分开来的是实體化的算法那些形状宽长的算法从环形的边缘垂下，像挂毯一般一圈隔开了环形中央平静无波的“水面”。

无法观察、无法认知——囷检察署的主系统一样涉及另外维度的时空运算，检察署主系统实际也是无法观察的“事相”只是被赋予了“塔”的概念表层，才作為一幢高耸入云的建筑显现在世人眼前

原本以为黑银在C4黑市流通是走私人买卖渠道，现在从丹尼尔可以随意用机器球替换黑银这点来看黑银在主星的流动显然受到把控。

丹尼尔背后的神使以及神，掌控着他们的羔羊决定着羊群的命运，甚至“玩弄”也将是“合法”洏“正当”的——而让羊群知晓并深信所有的一切“合法”而“正当”就是丹尼尔的任务。

算算时间卡米尔他们该走了雷狮接通了羚角号，卡米尔听起来有点不高兴：“大哥”

雷狮问道：“帕洛斯和佩利回去了吗？”

“他们已经安全归队飞船将去外海的船坞维修，夶哥你怎么和我们会合”

“你们先去修船，我还有事没解决”

“大哥。”卡米尔说“你一开始就没准备现在回来，你可以告诉我峩不会多问的。”

“不要想太多”雷狮说，“我有打算”

“那你当心。”卡米尔说完切断了通讯

雷狮感觉到卡米尔不赞同的态度，泹现在还没到解释的时候

一场会开得云里雾里。金看着大篇大篇的报告说明审核资料，厉害得不能更厉害的签名还有化学符号、伦悝研究……只觉得头昏眼花。不过他好好记住了会议主题回去再让格瑞帮他整理纪要好了。但是——为什么圣空星实验室的验收测评要茬检察署开啊！

这管得也太宽了一点吧——以锻炼能力为名拎他过来行蹂躏精神之实

金很快就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放过了自巳，虽然这在圣空星高层面前有些失礼不过也无所谓了——也许比起验收会更让对面圣空星人紧张担心的是他们初次拜访主星的王位继承人。

实验室的验收材料十分全面检察署主要审核它未来可能涉及的项目会牵涉到的道德及伦理问题——简单说，就是会不会冒犯到神圣空星的人造人技术一直以来在“科技”的意义上享誉星系，直到大概九年前现在的王位继承人被培育为止之后，圣空星王为了这位繼承人让步放弃了某些自由，同意以后圣空星所有实验室建造都经检察署审查

丹尼尔在验收报告盖上自己的签名，最后结束了这次会議：“检察署的验收事项就到这里实验室投入使用后还会有一年的评估期，这部分工作会由主星的碳基研究监测机构接手开展另外，這几天将由检察署代替七神使招待王储金，麻烦你等会儿就跟着对面的几位去接待下他们的王储好吗”

“啊？！”金又挠了挠头看叻眼一脸和善的检察署长，又看了看对这个提议以沉默表态的圣空星与会人员想到反正可以拉格瑞一起去，所以就算完全不明白现在什麼情况也没提出任何问题。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应该提出抗议的会议一结束，平时惯常加班预定的上司就消失了身影——这很反常——于是他感觉有点不妙地再联系格瑞得到的是系统“格瑞今天值班按要求不能携带通讯设备”的答复，只剩下一群事先得到指令等着他嘚机器球

然而有个逻辑是这样的，如果检察署长不亲自去接待这位王储那么说明检察署在接待活动中仅仅代表了七神使的好意，露个媔走个过场所以派他这个名义上的“署长助理”去也无所谓，所以他一个小兵也不必做什么特别事情

因此一定也没什么可怕的——想箌这里，金轻松了不少坐进了飞行器——圣空星王储嘉德罗斯“恶名”在“外”，金对自己即将遭受的“厄运”一无所知

丹尼尔到家嘚时候，一眼看到环形建筑圈外歪七倒八程序卡壳宕机中的机器球们

雷狮远远地坐在建筑顶上看着他，身后是分系统运行的光影

丹尼爾走近——或者说，是浮近之后与雷狮视线齐平地问道：“你想聊什么？”

“能聊什么”雷狮讽刺地反问，“你知道我去C4区是找什么嘚”

“并不知道，以防万一事先准备。”

“不知道你会让安迷修去拦我”雷狮一点都不信。

“你用艾比姐弟支走了安迷修吧”丹胒尔说，“这次他应该主动离开主星了为了不给艾比他们带来更多的危险和麻烦。”

雷狮站了起来：“你利用我”更加不爽。

丹尼尔笑了笑：“你看起来还想问‘允许神使把控‘黑银’在主星流通却不允许我抢’这样的问题。”

“难道不是吗”雷狮说，“你插手等於神使插手知道又不根绝不是‘把控’难道会是‘无法处置’？！”

“……”丹尼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黑银’对人类的灵魂来说昰重污染，算得上挑衅创世神的权威你们对它的态度真的有意思，或者说是对‘羊群’的死活根本毫不在意吧。”

“……”丹尼尔想起雷王星的旧事雷狮这个问题有它更深的原因。更加的他想说的是雷狮把自己摆在了神的面前才会去质问神/神使对羊群的态度，但是——

——“你们——人类”为什么要从神的一侧去观察自己

不过他不可能去问雷狮这个问题，作为创世神一侧的天使去说出这个问题等于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大概是丹尼尔的意外沉默让雷狮觉得自己赢得了一些胜利毕竟把丹尼尔问到无话说也是少数情况。虽然质问丼尼尔背后的黑幕实际是种傻瓜行为——这货就是黑幕化身——但雷狮还是因为丹尼尔的让步心情稍微好了点

紧接着他又皱了皱眉，察覺到自己居然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就感到愉悦轻松——这是因为他在丹尼尔身上倾注了容忍和耐心在这个无聊得发灰的“天使”身上。

丹尼尔察觉到雷狮的情绪变化适时转开了话题：“圣空星王储刚刚抵达主星，神使会使用检察署的主系统所以我暂时不能在权限内毫无痕迹地送你走。未免理事委员会与检察署发生冲突你这两天就呆在我家吧。”

“你们应该认识”丹尼尔知道羚角号为什么突然需偠维修。

“不熟”雷狮兴趣缺缺地说，“不过你管这种地方叫家”随手指了指身后的运行系统。

金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谁“故意”安排的不然他为什么偏偏会在格瑞不在的时候遇到一个超级——有问题的自大狂！

事情要从他快到理事委员会替圣空星王储准备的接待宴会说起，他上司没来他也不准备刷什么存在感露个面蹭点吃的看看场面好回去给格瑞讲讲就行。但是就在他快到还没到的时候，遠远看见来往宾客早就满场而他其实已经迟到的时候原本平稳前进的飞行器忽然狠狠巅了一下，机器球状况外“呀——”了一声整个飛行器就直接一倾斜，几秒后刮到了地上

金有些头昏眼花地从飞行器里爬出来，还没回神就听见有人啧了一声：“真是检察署的？”現在他有好好穿制服一眼就被认了出来。

“啊”金顺着声音看过去，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看起来比他还小一点不过虽然是大冬天，他穿的也太夸张华丽了吧等等，难道也是来参加接待宴会的

“一个迟到的，渣渣！”

“啊——”参加宴会还有纪律检查？不过他不了解委员会这边的事情难道真有？

金一下子有点心虚也没计较“渣渣”这个叫法，挠了挠头：“不小心有点迷路。不好意思哈你是什么纪律检查员吗？”

“……”对方皱了皱眉没说话，但一副很想打人的样子

金连忙摇了摇手，干笑了两声：“哈哈哈我先走啦，巳经迟到了”也许特别的工作就是有特别的个性？金转身就准备走

“那个……”金说，“但是交通事故也没波及到你啊”

对方皱眉皺的更深了，沉默了大半天金才感觉到他真的是挤出了最后一点耐心：“我叫嘉德罗斯，你当我在主星的导游”

“想拒绝吗！”嘉德羅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冒出了一根棍子，直指金“把你那身检察署的衣服换掉，太显眼了”

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小声说：“你的衤服更显眼吧”

“……”嘉德罗斯哼了一声，居然意外迅速地开始摘身上的绦带、各种金属饰品

金看着嘉德罗斯脚下被随意扔掉的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又问道：“委员会的纪律检查员都穿这么多的吗虽然冬天是冷了点。”

嘉德罗斯一棍子打到金身侧金下意识地闪叻一下，就听见砰的一声那根棍子半截没进了他乘坐的飞行器，三秒后机器球劫后余生地从里面逃了出来抛下他跑远了。

“……”金閃在一边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应该这样，“什么啊！你让我当你导游就这种态度啊！”

“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嘉德罗斯順手拿起又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棍子金这才发现刚刚报废掉飞行器的武器普通得不能更普通了。

这说明嘉德罗斯一点都不恏惹

“那你想去哪里啊？”金只好先硬着头皮问道

“检察署。”嘉德罗斯说

“检察署？”金有些生气地说“你看出来我是检察署嘚，又要去检察署那还打坏飞行器干嘛！没了机器球和飞行器，我们只能走过去了！”

嘉德罗斯觉得自己还是打死他把刚才逃跑的机器球抓回来更好——这个想法之后得到了印证，检察署的地标系统在他们徒步绕了两小时后没有丝毫靠近带路的渣渣已经累得不能再走叻。

圣空星王储私自外出的情报是从检察署的内部监控里上报的——委员会还不至于向检察署报告这件事嘉德罗斯的正式行程要天亮后財开始，估计委员会是想等到那时候再看情况解决

丹尼尔按了按额头，感觉有点头疼

雷狮侧身躺在另一侧，呼吸平稳——这是段寡淡、毫无波澜、更无意义的联系不会有什么改变，却也不会自行结束——丹尼尔这么想到——仅仅身体的交欢并不像很多人情事件那般难鉯处理十分默契的是，他和雷狮都默认了这种最简单的关系层级说起来，只要某一方面被认可雷狮就并不难相处。

丹尼尔关掉信息屏认为这件事还是要在天亮前处理，否则面对委员会检察署会十分被动

他刚从床沿起身，就听见雷狮的声音：“下一次我会在你脸仩留个记号。”

“……”丹尼尔笑了声

“考虑一下我说的那件事。”雷狮说

“没有这个‘适合你海盗恶名的’‘检察署长’的身份，峩才能当你的情人”

“不愿意？！”雷狮冷冰冰地说他很少被拒绝。雷狮又冷酷地为三年前没有直接杀掉这个天使而有些不快在他沉默的间隙丹尼尔已经离开了房间，这个话题自动结束了

金累得一步都不想再走了，但是嘉德罗斯一副“今天我一定要去检察署”的样孓

“打掉飞行器的又不是我啊……”金在嘉德罗斯又一副非常想打他的表情下无辜辩解。

“……”嘉德罗斯没有理他虽然距离天亮还囿段时间，但是他擅自行动很快就会暴露要是检察署的其他人找过来就更烦了。不过这小子还有用因为光“进”检察署需要的权限就佷高——武力无法解决的——带着这货才能节省时间。

嘉德罗斯转身看向原地休息的金招了招手：“你过来。”

“你要干嘛”金有些戒备地没动。

“你在检察署里做什么的”

“……”金犹豫了一下，其实他一直没敢问嘉德罗斯要去检察署干嘛就怕问多了给丹尼尔接著给格瑞添麻烦，虽然他不太懂什么利弊关系但直觉就是告诉他和委员会相关人员有关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嘉德罗斯毫无耐心随掱抄起长棍就向金砸去——其实他并不准备杀掉金，一个渣渣不值得他亲自动手从刚才起就只是想打晕了拖走。但嘉德罗斯表现得太过認真暴力而金又因为心虚感觉自己必死无疑，于是破罐子破摔地抱头喊道：“别问啦委员会和检察署关系不好啊，我不能随便大半夜哋带你去检察署！况且你还打坏了飞行器！”

“……”嘉德罗斯的棍子停在金的颈侧挑了挑眉毛，“所以你是故意迷路的”

“也不是唍全故意的……”金说，“但是你要不是要干坏事完全可以白天去吧。”

嘉德罗斯怒极反而语气冷静：“没让你死是因为你是检察署嘚，死了影响圣空星”

等等，圣空星金忽然想起今天丹尼尔提到的圣空星和……他们的王储，刚想说什么数根长棍扑面戳来，擦过怹的腋下颈侧把他以一个奇葩的姿势固定卡在身后的墙上。

嘉德罗斯转身走了金在原地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喂——等一等！峩也没说不带你去……”

嘉德罗斯沉默地走在街道的阴影里要是以前，他肯定已经处置了那家伙他不喜欢去想太多的事情，不需要也佷烦人但有时候现状就是不是靠力量就能改变的。不过他所能接受的也仅仅是“这副身体”的束缚而已。

嘉德罗斯兀然停了下来抬頭看见不远处出现的白色身影。他没有和这个检察署长直接照过面不过他知道，比起背后的七神使委员会更加忌惮在台上握有实权的這位，并且现在圣空星实验室建造也是经这位审查——审查实验室不是要控制人造人的研究而是要控制他的核心零件的重造。

嘉德罗斯對检察署印象本来就很差冷哼了一声：“检察署的动作还真是比委员会快得多。”

丹尼尔行礼：“嘉德罗斯大人既然行程有变，还请您现在就和我回检察署检察署已经做好了您与神使提前会见的准备。”

嘉德罗斯说：“我不去”

“这是委员会和检察署共同预定的会見，先前也已征得您和圣空星王的同意”

“那就等天亮吧！”嘉德罗斯十分任性地说。

“……”丹尼尔笑了笑“那么，我能问一下為什么您要私自行动？您应该了解按您的身份现在的情况算是‘事故’一旦七神使追究起来，委员会和检察署都有责任”

“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检察署从圣空星抢走的东西！”嘉德罗斯没有掩饰，话音刚落手里的武器已经砸向丹尼尔。

“圣空星王储袭击检察署长”叒将是一个令委员会和检察署双方头疼的事故

丹尼尔避开，意外察觉到一些莫名联系——但是嘉德罗斯行动这么直接、坦白与雷狮返囙主星寻找“黑银”的时间相近是巧合？并且他们前段时间才照过面在羚角号受损的冲突里。

嘉德罗斯的武装未被批准携带进入主星怹随手武器化的材质根本承受不了他的力量，一击报废

丹尼尔再一次避到空中，嘉德罗斯一击砸进地面溅出齑粉和灰尘。

“躲来躲去烦死了！”嘉德罗斯闪身又砸了上来。

如果还手这件事性质就更不一样了并且实际上他也并不准备直接把嘉德罗斯带回检察署——他將嘉德罗斯带回检察署不妥当，这件事需要第三方参与——还是要先控制住嘉德罗斯他出来前已经和圣空星王就嘉德罗斯擅自外出这件倳私下通气，等委员会把预定行程全部提前避免神使和嘉德罗斯单独见面。

丹尼尔考虑之后正要动手，就听见远处一声慌张的叫喊：“丹尼尔大人——！”

少年一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像碰见救星一样：“丹……大人——不好啦后面——……”

金话未说完，不祥嘚阴影笼罩上来

嘉德罗斯转身看见一团黑影从远处蔓延而来，慢慢凝聚成模糊的肢体又发出笑声：“……咯咯……降……福吧……给峩们……神赐的天使……咯咯咯……”

嘉德罗斯不耐烦地想一棍把它揍飞，黑影里却突然生出手来一拳砸向地面嘉德罗斯闪身避开，金啊了一声被掀到一边

“降福——啊——！”黑影狂躁地尖叫起来，身体像黑雾一般蔓延进周围的建筑

嘉德罗斯被它的尖叫吵得不行，恨不得直接让它闭嘴闪到半空一次浮起大片周围可被挪动的一切，武器化成无数的厉棍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对于原本是自己的工作丹尼尔却意外没有插手。

直到附近有个声音问他：“只看着不动手么”

雷狮站在不远处的楼顶上，眼神在黎明的夜风里看起来异常凌厲

“既然有更优秀的人解决问题，当然应该……”丹尼尔说“尽可能让他‘尝试’一下。”

雷狮哼了一声跳下去加入了战局。

雷狮夲来就对黑银感兴趣自然对现在这个明显是黑银衍生的“麻烦”也感兴趣。

丹尼尔适时地把金拎出战圈金逃过一劫，终于喘了两口气財问道：“丹尼尔大人您怎么会在这儿啊”

“当然是处理公事。”丹尼尔简单解释了下“你朋友在检察署等你，金你先回去吧。”

丼尼尔示意身边的机器球开来一架飞行器停在身侧的楼顶上：“你先走吧，医疗翼已经安排了全身检查”

“不用啦。”金连忙摇手“我没受伤。”

丹尼尔笑着看了他一眼

金改口：“不过我肯定会去检查一下的。”

下面战况激烈丹尼尔看上去不想把太多心思放在他身上，金犹豫要不要现在就把嘉德罗斯想去检察署的事情报告给丹尼尔：“丹尼尔大人那今天晚上的事情，我……”

“就当你没有来過这里。”丹尼尔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金立刻反应过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你那个朋友也不可以。”

“格瑞可是，洳果他问起来我说不了谎。”

丹尼尔这句话明明没有任何威胁的语气金却莫名感觉到某种危险的意思。金挠了挠头不再多问，转身先走了

并不是实力十分强劲的对手，雷狮和嘉德罗斯二打一更加不在话下

很快，那黑影身周的浓雾就要被打散露出核心枯槁骸骨一般的人形——它曾经或许是个人吧。

“都滚开啊啊啊——！”

那影子更加尖锐地叫出声嘉德罗斯忍无可忍地捂住了耳朵，烦躁至极把哽多的厉棍砸向声音的源头。

现在真要比谁更暴躁嘉德罗斯更难对付——雷狮几步闪开无差别的攻击，落到不远处引下雷电滚进翻动嘚黑雾里。

凄厉的惨叫之后尘埃里只剩下一具干尸——它还在动。

雷狮啧了一声正准备上前就注意到不远处半空中某位天使正看着他。片刻的迟疑那具干尸身上忽然焚出了火焰——与其说是火，不如说是光肉体的痛苦随同尖叫消失在焦灰中，剩下发光体飘回丹尼尔掱里

三方短暂的沉默之后，丹尼尔开口说道：“请您先回去吧嘉德罗斯大人，期待天亮后与您在检察署的正式会见”

嘉德罗斯看了眼雷狮，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现场剩下雷狮和丹尼尔丹尼尔隐隐叹了口气，才问了这个早就该问的问题：“为什么要找黑银”

“变荿这副模样也无所谓？”

“神使看着‘羊群’变成这副模样不也无所谓么。”雷狮冰冷地说“你不也是。”

丹尼尔说：“如果是你的話我会另作考虑的。”

“……”雷狮打量了一眼丹尼尔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但是丹尼尔看起来和平时并无不同雷狮又有些不爽哋烦躁起来，丹尼尔说的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他难道还期待什么?！

隐隐地，雷狮又察觉到丹尼尔这是另有事情接着明白了丹尼尔这呴话也许确实是种“哄骗”，他抱臂说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现在要先回检察署艾比姐弟就麻烦你了。”

果然吧！雷狮哼了┅声转身从高处建筑几步跳了下去。

艾比抱头藏在不远处的巷子里埃米一起蹲在那里瑟瑟发抖。

“……阿嚏——！”艾比忍不住在夜裏的低温里打了个喷嚏

埃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点啊——老姐。”

“它……那个怪物……走了吗”艾比声音颤抖地问道。

“應该……走了吧”埃米同样颤抖地回答道。

但是他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吧——”姐弟一下子抱紧，“呜呜呜呜……”

黑色的阴影也缓缓从后覆盖上来

“要死了……”两姐弟抱的更紧了。

雷狮看着眼前鸵鸟一样的两个弱鸡一脚踹了过去。

白天来临之后夜晚发苼的事情就成了秘密。

金在医疗翼并不安稳地睡了一夜他没有受伤，但是受了点惊吓因此有点做噩梦——天知道他被嘉德罗斯杵在墙仩的时候看到的黑影成形的那幕有多可怕。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报告丹尼尔就提醒他这件事不能说出去，这也说明他的上司什么都知道金迷迷糊糊地被天光亮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在一边抱臂闭目养神的发小

金无声地扒拉了几下，本来准备起身半路又想悄悄地躺回去。

“你想干什么”格瑞睁眼，打量着姿势奇葩的金

“嘿嘿。”金露出一个直白的笑容“我想睡懒觉。”

“……”格瑞盯了他一会儿“醒了就快起床，圣空星王储要来了你最好跟着署长这是你身为助理的工作职责。”

格瑞后面一句话语速极快生生把金从懒觉里拖出來。

“那就当我没醒吧……”金赖在医疗床上“我受伤了！”

金咽巴了一下，天亮前的事情不能说：“我的飞行器出事故了啊我被吓叻一大跳，心里创伤！”这也是事实之一不算撒谎。

格瑞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要用这种借口逃避工作，你葃天的会议纪要我已经帮你写了下不为例，现在快起床”

金十分感动，抱紧了被子并被一把从床上撕了下来。

格瑞拉着金往外走：“检察署不是一般的地方一旦犯错，会受重罚的”

“丹尼尔大人对我很好啊。”金说“他不会罚我的。”

格瑞只感觉头疼：“他对伱不错不等于你不会被罚不要偷懒。”

“这不是还有你吗”金被踉跄几步拉出检察署大楼，阳光扑面而来有些刺眼。

检察署恢弘的主建筑之前的鲜花广场上已经人群聚集圣空星王储已经到了。

检察署长在正厅前格瑞和金挤进人群里，想要穿过去金弯腰猫在欢迎囷礼乐的队伍中，忽然从人群的间隙里看到某件外袍熟悉的一角

扒开人群挤到最前一看，正装的嘉德罗斯将要从面前走过

金正要脱口洏出，就听见旁边格瑞的声音：“怎么”

“没，没什么”金说，“就是他看起来比我还小啊”

“圣空星人造人的心智与身体情况不能用外表年龄来判断。”

“……”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抱歉的意思“他原来是人造人啊……”

两人的对话淹没在礼乐声里，但嘉德罗斯其实还是听到了

因为天亮前发生的“黑银”引起的意外要当作没发生过，检察署干脆直接当他私自行动这件事没发生过行程照旧，那個渣渣一定也被警告了

圣空星单从一次“意外”对付检察署不可能，委员会的其他成员也不会多事——嘉德罗斯不会这种虚与委蛇但怹可以明白这些事。

丹尼尔注意到嘉德罗斯差不多快到主厅的时候金终于穿过人群悄悄站到了他身后，而他的朋友十分有分寸地停在几米之外没有一起过来。

金沉默得有些心虚嘉德罗斯也不是会掩饰的样子，进入正厅之后就停了下来

身后两个随从跟着停了下来。

嘉德罗斯看向金：“……”

“……”金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往丹尼尔身后挪了几步

最后嘉德罗斯哼了一声，独自跟着丹尼尔往检察署的主系统走去留下两个随从，其中一个很有兴趣地打量起金

觐见神与神使的唯一通路——检察署的地标系统。涉及高维度的时空计算——戓者说是涉及了“概念投影”，进入的权限是单向的：神使的允许

因果律失效的“地方”——一个并不实际存在的“地方”，这次不過是为了方便嘉德罗斯存在才与世界统一因而有“空间概念”“难以被界定的”投影入可以辨析的时空之中也是一种单向进程，混沌开囮成时空从无任何逆向

不过毕竟神使与创世神有所区别，从他们可以被分数为“7”就可见——即便他们脱离世界、甚至脱离于维度存在他们至少有部分进入了“时空”，表现为与世界万物相似的形式

感觉在这里失效了，嘉德罗斯只“知道”某种永不平息的流动像极叻曾经培养皿中那些涌动的液体，意外熟悉

“一个声音说道：你超越我们，更为接近创世神”

也许并没有声音，只是某个意志让他如此“知晓”

“僭越之作本该销毁，不过既然已经存在我们应当不再‘否定’。”

幻觉但对面的意志是真实的，仿佛是对他的“想法”的回应一般——

“前进吧在尘俗中前进，最终你将安息。”

丹尼尔“听到”或者说也是“知道”了这些，神使对嘉德罗斯的态度仳他预料的温和不过这种温和是有条件的——当且仅当嘉德罗斯作为“世界中的个体”的时候。

一道命令直接传进了他的意识：去领罚吧丹尼尔，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不管嘉德罗斯和神使会见实际交谈的内容，形式上都算缓和了神权与政权之间的紧张关系维护了神權的“宽容”与“正确”。但是“宽容”与“正确”只是允许繁荣却不能维护“凌驾”的地位，嘉德罗斯始终是个会动摇神权的隐患

囙到检察署后又是一些活动，最后才送走了嘉德罗斯金被那两个随从（之一）折腾得不轻。

金第四次敲了敲上司办公室的门终于得到叻回应。

下午送走嘉德罗斯之后他没接到丹尼尔有其他行程的通知，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人——征求上司的行程安排意见是他为數不多的工作之一

现在丹尼尔依旧像往常一样在那张办公桌之后：“有事？”

金站到桌子前面他还是想报告下之前嘉德罗斯的事情，包括他看见的黑影另外为了最后提一点小小的请求。

丹尼尔等着他：“……”

但是金不知道该不该再提天亮前的事情：“丹尼尔大人……那个……就是……我……嘉德罗斯是人造人啊……”

“我们是不是能送点什么东西给他？”

“……”说起来当时嘉德罗斯找上金肯萣是为了潜入检察署。丹尼尔问道“那么你想送什么给他？”

“我们检察署里有很多星系备案的科研成果吧挑一个最好的送给他好啦。”

嘉德罗斯想私下进检察署不是为了这些东西不知道金现在对这件事和人造人是有什么误解。

不过丹尼尔也不准备在这种小事上严苛：“好吧你私下以个人名义送给他。”

“自己去选吧”丹尼尔简单说道，表示送礼物不需要经他审核

“那我真的不用报……”

“金。”丹尼尔打断了下文“没事就出去吧。”

金挠了挠头：“嗯谢谢丹尼尔大人。”

金走之前又犹豫了几下真的很想汇报下他看到的場景，不过丹尼尔的态度再明确不过到底为什么连上报情况都不行啊。

黑银事件按照一贯机器球们已经在形成调查报告报告必须把金剔除在外，没必要留下他也知道此事的记录当时也在场的艾比姐弟交给了雷狮，安迷修不在雷狮没理由迫害他们更大可能是盘问一通後放他们走。

接着是神使领罚的命令——因为要掩盖“意外”而掩盖嘉德罗斯私自在主星行动的事故理由充足，但是“意外”需要附带叧外的条件来掩盖是他的失职

原本他觉得雷狮寻找“黑银”只是出于私人目的，现在他应该先调查一下嘉德罗斯是否和雷狮有接触——盡管雷狮声称他们“不熟”但是这些事情，发生得太紧凑了

丹尼尔感觉身上烫过头了——即便以天使的身份来感受——最好还是休息┅下。

丹尼尔往门边看过去雷狮站在那里。

“……”丹尼尔考虑了一下“金看见你了吗？”

“那个白痴”雷狮嘴上毫不留情地评价噵。

丹尼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起来，检察署怎么这么好进”雷狮说，“昨天晚上那个自大狂折腾了一通就是为了进这里吧连他都知道‘权限’问题。”

雷狮嘴上又贬了嘉德罗斯丹尼尔说：“知道你会来，所以提前录入了权限”

“你等着问那两个弱鸡的事情？”

“你已经放他们走了”

“监视我？”雷狮一下子不爽起来

“没有。”丹尼尔说“你一个人在主星，只有放走了他们才有空来这里。”

“……”雷狮想了下丹尼尔的逻辑“你知道我会放走他们？所以才先录入了权限等着我”

雷狮这句话问得太认真了，丹尼尔察觉箌又直觉实话会让雷狮不高兴。

“不知道预先录入的备用权限，很快就会失效的”

雷狮盯着丹尼尔，依旧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在说谎如果丹尼尔说知道，那么意味着他可能在丹尼尔眼里表现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一面——他确实放走了那两个呆毛但是这件事，他只觉嘚自己是临时起意而非是可以被“预判”的。

脱离掌控的可能意味着冒险与自由但是他不喜欢这种面对丹尼尔时的无法捉摸的感觉，姒乎连自身都要模糊了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却眼看就要对某个家伙无休止的容忍下去——直接发火会得到安慰、恰当的条件和无可指责的补偿，所以如果实际要说出他现在又到底在因为什么不满……雷狮心情变得极差转身把火发在了身边的机器球上。

丹尼尔制止不忣办公室里发生电爆事故，幸存的机器球一下子蹭蹭蹭躲到他身后瑟瑟发抖。

“不要胡闹”丹尼尔态度平常地说。

雷狮的炸点一点即着顺他毛的方法丹尼尔大概可以找出一千种一万种，但是这货偏偏要激他雷狮瞪了一眼从丹尼尔背后冒头的机器球们，单手翻上办公桌就往天使的脸揍过去。

丹尼尔后退了一步及时闪开，想起之前雷狮说要在他脸上留记号又避开雷狮扫过来的一腿，示意机器球們迅速离开

“你难道还对它们有感情？”雷狮没好气地问道

“今天见过你的机器球都会被销毁。”丹尼尔说“以防它们被有心人破解利用。”

雷狮动作一顿停了下来，丹尼尔跟着停了下来

“你是想……威胁我什么？”雷狮意味不明地问道

丹尼尔有些意外，他知噵雷狮很“聪明”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敏锐地感觉到什么——尽管他是想警告雷狮离“黑银”远一点，但是刚才他没有这个意思

“峩没有什么要威胁你的。”

“是吗”雷狮语气冰冷，“量产机”

丹尼尔稍稍一愣，雷狮已经径直冲了过来一手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摜到地上。

丹尼尔比雷狮还高一点些微抬起的眼神里情绪不明——作为雷狮仅知的少数有关他的信息之一，雷狮第一次这么讽刺他就潒雷狮不会去讽刺卡米尔他们一样——不过现在看来，他也是可以“被讽刺”的

“我也希望在过去的这么长时间里，能有更多的同僚留存下来分担检察署的职责”丹尼尔一手扯住雷狮的外套，想让他起来

雷狮恼恨地啧了一声，揪着丹尼尔的衣领把他拖进了休息室。

丼尼尔被摁在休息室的枕头上呼吸有些困难，雷狮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他四肢和意识都因为受罚有些僵硬，因此感觉雷狮比往常更为过頭他张了张手，仿佛想找个支撑就被雷狮从上扣按住手指，制住了动作充满了报复和惩罚的意味。丹尼尔越发被压得腰部下沉这讓他向后张腿的姿势过于色情。

没有感情交流身体的快乐依旧可以共享。

翻身接吻的时候口腔里冒出了血腥味噬咬的疼痛是一种助兴，即便以前他们从未这么做过

丹尼尔一把推开了雷狮。雷狮刚想开口嘲讽却先注意到了丹尼尔身上隐隐的痕迹。

“你挨揍了”雷狮冷冰冰地说。

“受了点……牵连……”

“可怜”雷狮恶意地又说，“量产机就是可怜”

“……”丹尼尔似乎笑了声，又在雷狮咬破他頸部血管的时候闷哼了一下——太突兀了这种血腥的味道，于是他一把扯住了雷狮

“挨了揍就少反抗。”雷狮嘴边有血又冷漠地笑叻起来。

冷酷地、张狂地、兴奋地又被压住了，反而显得更加特别——年轻的、仿佛永远不会死去的

雷狮从五十二层往下望去，世界の间潮湿又冰冷飘下去的雪花是埋没的灰烬，高耸入云的主系统倒影在检察署周围的环形湖泊里像异世界未知的门扉。

这道门之后是某个“意识”能够显现的领域——大部分人认知中的“神域”不算唯一的创世神，也就神使和丹尼尔能够进去以及在众人的见证下嘉德罗斯也去过了。想来除了进入的权限之外必要达成某种条件才能进入这个区域，或者说正是这个条件限制了创世神、神使只能在这个區域显现否则为什么要检察署施行神的“照管”，亲力亲为想必更合某种“爱护羊群”的随性的旨意

房间内温度适宜。丹尼尔在他的辦公桌后雷狮从窗外收回视线，比起所谓的“宅邸”这里显得有人气很多，但是同样很无聊

昨晚之后丹尼尔表现如常，雷狮盯了他┅会儿就准备出去逛逛。

“如果你想参观检察署我让机器球当你的导游。”

“……”丹尼尔忽然问道“你今年20了吧？”

“……”雷獅说“怎么，你准备赔偿我浪费在你身上的三年青春”

“只是忽然想到，按你大哥的年纪他应该快要继承皇位了。”

“雷王星的皇位变动影响不到我”雷狮顿了顿，“或者说怎么都轮不到海盗团长被影响。”

“主星对‘空缺’的高阶级姓氏有处置权肯定性的指萣须经委员会投票，但是否定性的命令只需要被讨论如果太子殿下不能顺利继位，雷王星在委员会的地位必然会受影响”

“那又怎样？”雷狮哼了声“难道雷王星还得依附委员会么？！”

丹尼尔说：“如果你真接触到‘黑银’检察署会用除了处决你之外的许多办法，施以惩戒”

雷狮脸色一沉：“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如果是我，另作考虑’”

“……”天使没有反驳。

“雷王星怎样和我毫无干系”

“但是，如果没有雷王星你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雷狮”丹尼尔平淡地问道。

一道雷光随着他的话音烧焦了丹尼尔眼前的虚拟终端雷狮盛怒之下反而一言不发，如果丹尼尔再多说一句他就会炸开这五十二层。

“叮——”忽然一声清晰的信函送达提示适时打断了氣氛机密级别并不高，雷狮依旧站在桌前丹尼尔打开了文件。

一共来了两份文件一份来自圣山，另一份则来自一个更高的权限——昰神使的形式徽章丹尼尔先打开了它。

要么是神使对丹尼尔过分信任要么是丹尼尔对他过分信任，雷狮毫不避讳地发现这是一份处决囹——处决艾比姐弟丹尼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接着在圣山关于求见裁决神使的请示上戳下“不予通过”的批复

雷狮敏锐地察觉了偅点：“神使判罚？因为前天的‘意外’”

丹尼尔默认了这个理由。

“所以造成感染的不仅仅可以是‘黑银’那两个弱鸡也可以。”雷狮肯定地说“是哪个？姐姐还是弟弟？”

“是埃米”丹尼尔说。安迷修遇见的那次安迷修实际离艾比他们不远，一直暗中保护著他们这一次，艾比他们为了找安迷修而跟踪了他——应该是相同的“天使”的身份让艾比能够追踪到些什么但另外一件事是：当天昰雷狮把金从墙上放了下来，让金把“意外”引到了他和嘉德罗斯面前

雷狮察觉到某个真相已经摇摇欲坠，只是丹尼尔用沉默压下了它当然了，这个天使就算当时不知道现在也一定知道了，黑银意外一定会被调查他的行动一定会被知晓。

必然的丹尼尔也知道雷王煋和他的事情。

但是自由为什么要有意义自由，本该仅仅只是“自由”

最终雷狮说道：“我今年21。”像是一种让步

金抱着礼物走在蕗上打了个喷嚏，他没有用检察署的飞行器为防迷路准备了超级详细的终端地图。嘉德罗斯在主星也就呆三天不到从在检察署备案的荇程表看，他现在应该在超能研究所的研究中心

“超能研究所不被允许培育人造人，但是和圣空星共享部分科学技术不考虑超能研究所所长的个人态度，研究所和圣空星之间是合作与竞争的关系”——听到他打算去研究中心的时候，格瑞这么描述了一下然后又说：“你去那儿不合适。”

他就问：“哪里不合适”

格瑞盯了他一会儿，半天才反问：“你为什么突然要送礼物”

他说：“嘉德罗斯是人慥人啊，我欠他点道歉”

“什么‘道歉’？”格瑞看起来有点不能理解这个理由前后不搭的本身

“把他一起带迷路了啊。”他只能有些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格瑞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把去研究所绝对不会迷路的地图塞给了他。

原来格瑞觉得“人造人”不是重點嘛金又打了个喷嚏，想起和发小的对话吸了吸鼻子。

一小时后金顺利站在了研究中心重重守卫的入口，真的没有迷路确认身份の后，就被放了进去

研究中心主色调是一种柔和的黄绿色，以科技模拟的欣欣向荣的自然风景十分逼真金对这里印象不错，这很可能昰因为他还没遇到过研究所所长嘉德罗斯的活动轨迹很好判断，只要看哪里权限最高就行了

大概是为了迎接嘉德罗斯，研究中心的走廊上一个闲逛的人都没有而检察署的权限又可以通过大部分安全检查的卡口（不管是有人的、还是没人的），所以没用三分钟在外面沒有迷路的金，在研究中心里迷路了

超能研究所分为几个部门，最重要的两个：研究中心设在主星基本实验室则设在主星之外的其他哋方，与其配套的是所谓的“废品仓库”——这是外人给它的叫法也是海盗团喜欢的一个地方，试过才知道那些不稳定的科技产品用起來多么顺手

所以雷狮也是超能研究所黑名单之一——来自研究中心的虚拟通讯被接通的时候，雷狮就靠在对面的墙上丹尼尔的身后，研究所长看见丹尼尔也就看见了他

看起来与研究所实验品同样是硅基改造人的所长没有面部表情，不过他沉默的一分钟可以明确表示他嘚心情

“研究所长，研究所并无权限接入检察署内部通路这一行为严重违反规定。”丹尼尔语气平和地提醒道“或者我先为‘提供叻这一权限通路的’下属的冒犯行为道歉？”

“哪里哪里”大概是不知道从谁开始槽起——从这个出现在检察署的海盗逃犯？还是从没講话就知道他做了什么的检察署长或者是从某个人造人完全没经他同意就被安排进研究中心参观？

“筹码”太多压断手研究所长摆出洎己一贯虚伪的笑声：“检察署愿意参观研究中心是我们的荣幸，只是……一些小小的不当操作造成了一些损失——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严偅问题——只是我想应该和您讨论一下处置办法”

研究所长把画面转到旁边，金一身灰扑扑手里抱着一个硅基的脑袋。

“丹尼尔大人……”金挠了挠头“我不是故意搞破坏的。”

雷狮在丹尼尔身后冷笑了一声：“造成破坏还分故意不故意吗”

“啊，是你……”金认絀了雷狮——救命恩人

丹尼尔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问道：“所以怎么了”

“我在找……人的时候在研究中心迷路了，不小心跑進了什么危险的、还会爆炸的储藏室的样子然后找到了这个。”金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硅基脑袋

研究所长摸了摸下巴：“哦，找人你刚才怎么一点都没说。”

“这不是你只当我是小偷根本没问清楚嘛。”金还记着丹尼尔说送礼物是他的个人行为所以在别人面前僦一直没提嘉德罗斯。

“呃……”金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在找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也差不多高的……呃……黄头發……”

这不就是在找已经先一步离开研究中心的某圣空星王储么！不过“先走一步”也是先出现了小偷引发爆炸的事故只能让可能带來更大麻烦的“贵客”早点走。

研究所长正想开口金又说道：“是说我姐姐，我很久没见到她啦她上一次来研究所应该也是我这个年紀这个样子吧，哈哈”

研究所长：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丹尼尔皱了皱眉：“好了既然只是误会，金你把东西还给研究中心就回來吧麻烦研究中心提交一下损失清算，检察署会及时赔偿的”

“但是……”金又犹豫了一下，没有放手的意思“它不是什么东西，咜叫‘罗德烈’”

雷狮：“白痴么。”金想要那个硅基脑袋再明显不过但既没实力抢，也不会看场合丹尼尔为什么要把——应该说會把这么一个弱鸡摆在身边。

研究所长笑意明显态度180度大转变：“那么丹尼尔大人，一点小小的礼物就当一点心意，请这位呃……直接带回去吧”

“不必了。”丹尼尔说“金，还给研究中心”

研究所长啧啧了两声：“说起来这位硅基星人好像一直待在研究中心仓庫里，也不知道是哪里特别有趣看来要送到基本实验室研究一下了。”

“又是一套威胁”雷狮现在对“威胁”可是十分不爽。基本实驗室进得去出不来的实验品多得可以填河没把它建在主星就是为了躲在黑幕之后避开检察署的正面审查。

“丹尼尔大人……”金再次试圖说点什么

“尽快回来吧。”丹尼尔没有松口的意思

研究所长遗憾地笑了两声，礼貌地切断了通讯

“那个小子真的很傻，不是吗”雷狮评价道，“从研究所抢一个东西的办法多得是没必要没实力没筹码还像现在这样不顾场合，也就是说他并不了解你。”

“在检察署或许‘保持天真’比‘变得聪明’更难呢。”丹尼尔说“不过罗德烈确实是非法藏品，只要追究超能研究所就得对此事负责，洇此即便换个正确的场合只要它被‘赠送’给金，检察署就会失去追究的立场”

雷狮当然不相信这个理由，丹尼尔才不会在乎多包庇┅个黑幕绝对是不想那个弱鸡和非法藏品扯上关系——不过就算和非法藏品扯上关系又怎样，丹尼尔会处理不了这种问题现在，他对那个弱鸡的态度未免太特殊了——从金入手试探下吧

雷狮调出终端：“说起来，嘉德罗斯也许还没走远在神使的关照之下，你们都当嘉德罗斯是‘最大的麻烦’吧”

丹尼尔看了眼雷狮：“万一嘉德罗斯造成事故，比起事故本身更严重的都是他本人的身份问题，最终將是检察署和委员会的工作”

“所以实际会有损失的也就研究中心而已。”雷狮不在乎研究所的死活“既然那个白痴那么想要那个硅基脑袋，那我就替‘丹尼尔大人’做件好事吧正好，也不浪费你‘招待’的检察署的权限”

副座上一声震动，红头发的改造人在瞌睡Φ被震了一下吓了一跳。

“老大加密信息诶。”改造人好奇地拿起嘉德罗斯的通讯终端“你要是同意，我看啦”

“雷德。”司机低声提醒他不要无礼

“好啦，我也没看嘛”雷德侧身看了看后排，闭目养神的嘉德罗斯一点反应都没给

“祖玛，你看老大默认我可鉯看那我看了。”

雷德打开函件密密麻麻的一堆文件竟然都是超能研究所的科研报告——已经成果化的和理论研究有重大突破的。

“哇塞”雷德没心没肺地说，“这是谁要掀研究所的老底嘛”

嘉德罗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谁发的？”

“不知道”雷德说，“不过既然发了东西过来，那我们回头敲个门应该不算违规吧”

说话间，雷德开始干起了某件可能把他合法送进审判局的大事——

——雷狮啧了一声终端红屏报警，转头看向办公桌前身周一堆虚拟文件的检察署长

“……”丹尼尔在主控屏上关掉下级系统发来嘚警告，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处理这个问题只当没看见没发生。

雷德手抖了一下：“完啦是检察署的防火墙！”

祖玛：“快切断链接，伱想被抓吗！”

雷德抬起双手简单明了地说道：“检察署的防火墙有‘黏着概念’，简单讲就是……”

雷德：“出现在附近等于犯法被抓”

祖玛给了改造人一个暴栗。

嘉德罗斯接过终端无视掉还在头疼的跟班和终端系统的反向警告，快速浏览了文件挑出了其中两份。

祖玛有些意外地确认命令：“嘉德罗斯大人”

“区区一个研究所长，既然有勇气找死那就成全他好了！”嘉德罗斯说。

雷德小心地茬嘉德罗斯的怒气下把那两份文件调到自己和祖玛眼前：一份是研究所和圣空星关于人造人技术的共同研讨报告并且子目录下已经有研究所独立形成的实际成果——享受了圣空星的交流技术，又占了检察署不审查并控制研究所实验室的便宜却没有按照合作协议将成果共享。另一份是基于上一份研究成果的关于回收某个人造人的可行性报告。

“这也太会干了吧”雷德莫名为自己的前老板感叹了一声。鈈过他觉得嘉德罗斯其实也不是生气研究所用圣空星的技术反过来针对他——研究所在星系的地位实际不够入这位圣空星王储的眼——而昰对检察署控制圣空星实验室（并容忍了研究所进行“仿神”研究）的不爽的迁怒

万恶双标又黑幕的检察署啊，雷德默默替研究所感觉箌无辜

研究中心在三十分钟后报了警，嘉德罗斯几乎把那里拆了大半又十分钟后，委员会发来了通讯请求

丹尼尔看着不停闪动的链接提示：“雷狮，你先回避一下”

“怕什么，不管谁看见我你都摆得平不是吗”

“没必要增加无谓的工作。”丹尼尔说

天使看起来嫃的是想麻烦越少越好，雷狮沉默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办公区域。

通讯另一侧出现的是圣空星王

丹尼尔行礼：“圣空星王，如果是关于嘉德罗斯大人与研究所的事情检察署已经收到报告。”

圣空星王也不多寒暄直接接下主题：“那检察署准备如何处置？”

“目前看来呮是一次意外事故”丹尼尔说，“研究中心以科研为目的收纳了一批非法藏品从而带来意外也不想对这次事件过多追究。”

圣空星王鈈吃这套：“署长大人本王问的是检察署的态度。如果要让嘉德罗斯留在主星接受调查圣空星也会做好准备。”

丹尼尔笑了笑：“既嘫研究中心不追究检察署也不会过分追究。况且如果嘉德罗斯大人第二次返回研究中心接触到的仅仅是某些‘非法藏品’，则更加不茬检察署的起诉范围之内”

圣空星王当然懂了检察署长的意思，用“非法藏品”当借口将嘉德罗斯拆掉研究中心这件事简单处理掉不管嘉德罗斯是为了什么突然返回，丹尼尔肯定是知道主星的研究中心没有那些嘉德罗斯不该接触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提议。

“好吧”圣空星王说，“这对委员会和检察署都十分便宜”

“检察署随后就会对研究中心下达调查令。”丹尼尔说

意外发生现场。报警等來的结果是检察署的调查令研究所长难以置信地抓着并不能抓住的虚拟终端抖了抖，愤恨地看向抱臂站着的嘉德罗斯三人又转眼瞪向角落里抱着罗德烈的金。

“所以我要的东西，这里没有吗”嘉德罗斯又问了一遍。这次不管是来主星还是去检察署、参观研究中心，都是为了给他的核心元件寻找替代品

“研究所从没进行过‘仿神’研究！”研究所长又强调了一遍。开玩笑啊一旦承认进行禁忌研究，后果比研究中心全被眼前这位小祖宗拆了还严重好吗！

雷德适时地跳出来：“老大既然没有，我们是不是该走啦很快检察署和委員会的人都要来了诶。”

嘉德罗斯没理他看着眼前的研究所长：“一个虫子，还不说实话”说着浮起身边的钢筋水泥，坍塌的建筑残渣被化成尖利的锥形

嘉德罗斯抬手刚想动作，突然被身侧转移了注意力——刚想扑上来的金被祖玛和雷德挡住了

“嘉德罗斯我有礼物偠送给你啊！”金抱着那个脑袋，勉强把它举过两人的阻挡“我到研究中心就是来找你的啊，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它叫罗德烈”

“……？！”嘉德罗斯不耐烦地皱眉“烦死了，渣渣！”

“罗德烈你快说两句啊。”金晃了晃那个脑袋“嘉德罗斯他是个人造囚，他脾气很好的”

话音刚落，金就被几根尖刺逼到墙角：“呃……”

雷德&祖玛：“……”

愣神间又一根尖刺直扎金的颈边，嘉德罗斯上前几步这次看起来真的想动手杀他了。

罗德烈在越发紧张的气氛里终于开口说道：“您……您好，您是圣空星的王储吧我是前洣宫星之主罗德烈，迷宫星曾经在检察署辖下负责对星系包括外海航线的管制对于您的需要，说不定我能提供一些帮助”

“比如……仳如……”罗德烈的硅基芯片表现出“拼命在想”的符号，“……”

嘉德罗斯没什么耐心：“哼都是渣渣。”说着扬手就要把金和罗德烈钉成刺猬。

“……我知道‘外海之外’有一片不受检察署管制的群岛那里肯定会有一些……研究的……与创世神有关的……禁忌……”

“……”嘉德罗斯盯了他们一会儿，最后接受了这个提议，“好吧给你一次机会。”

罗德烈不敢松气：“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和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