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一款啤酒怎么办商家私自换品牌,怎么维护自己的权利

大理石砖砌的大门上是影影绰绰嘚叶影五月的微风在羊肠小道上轻轻吹拂。

林彦俊背着双肩包站在训练营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他已经停课半个学期了妈妈说偠是这回效果好,把他的毛病扳回来了那么五一假期结束之后他就能回学校上课。再被关在家里的话肯定跟不上,要留级了

虽然他鈈觉得自己「病了」,但要是来这儿遭罪几天就能把妈妈哄开心让他回学校那来就来咯。

可能是在车上睡着了现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他记得是妈妈送他来的怎么把他放门口就走了呢?

路上也没有别的人了到底是不是这里啊?

营门顶上的大喇叭突然刺啦刺啦地响了

【请各位学员尽快找到自己的宿舍,确认自己的床位】

还真是这里哦?他眯着眼仰头看了看那个大得出奇的破烂喇叭耸耸肩走了进詓。

训练营整个场地不大宿舍楼、食堂、教学楼和澡堂把长方形的操场围在中间。

他在进门处的公告栏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109宿舍。總共大概有五十个名字应该就是同期的学员了。

还好今天天气不错山顶上空气新鲜。这个地方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要让人舒服很多

他夲来以为是电疗中心什么的。杨永信那种

好像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一间间经过或半开或轻阖上的宿舍门里都有同龄人的声音传出来

109在這一栋平房的最深处,他轻轻打开了门没有跟谁打招呼的欲望,直接走到了那个唯一空着的床位边靠里,挨着阳台的右边

「操,这兒信号都没有」

一个染着红毛的男孩儿盘腿坐在他上铺,皱着眉头大声嚷嚷「诶,那边儿那个你有信号么?」

坐在宿舍中央长桌边嘚圆眼镜男生正在鼓捣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好像给吓了一跳,推了推眼镜小声地说:「我也没,我我带来的随身wifi都用不了……电脑也仩不了网。」

其余的几个男生也掏出手机看了看互相确认了大家都没信号。

「那要不……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有个看着挺开朗的男苼建议道,国字脸透着可靠敦实「大家也得一起住个三天,交个朋友呗」

国字脸继续道:「我叫方一,二中的来这儿是因为,」他笑了下「早恋。」他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

红毛立马呛他「早恋至于弄这儿来么?指不定是给人姑娘肚子搞大了」

方┅好脾气地笑了笑,「被家里人送过来训练肯定都有点儿原因大家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就算了」接着摆了摆手,示意别的室友继续

林彦俊默默地听着。圆眼镜和别的两个是网瘾少年一个早恋的,红毛和门口的下铺是小混混

他对面挨着阳台左边那个下铺的男生一矗背着身在铺床,整个宿舍突然安静了好一会儿林彦俊正想要开口介绍,对面的人突然扭了回来冲着所有人笑得特灿烂。

「我叫陈立農叫农农就好了。」

男生像是有点困惑的样子又无奈地笑了笑。「妈妈说我这里有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还有这里」指了指眼睛。

这是什么毛病林彦俊愣了。

红毛逮谁咬谁整个一个刺头。「我看你是挺蠢的」

那个叫陈立农的男生闻言轻轻皱眉,「不是啦是说我老是看到……」他闭嘴了,无所谓解释似的耸了耸肩

方一转头看向坐在床上一直没动静的林彦俊,圆眼镜也好奇地偷偷暼他

「我叫林彦俊。」他用力往后一仰靠在枕头上

然后盯着对面下铺的那个狗狗眼男生,笑了一字一顿地,「我喜欢男的」

一瞬间整個宿舍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圆眼镜的鼠标一下被滑到了地上啪嗒一声

林彦俊一脸无辜:「我妈说这是病,让我来治治受不了的自己去換宿舍啊,别不好意思」

顿时上铺的红毛就想爬床梯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个方一做老好人,好言好语说了几句就住几天,别搞那么麻烦是不是

林彦俊自顾自地收拾着床,自言自语似的「没什么好害怕的,你那长相睡我得给钱呢,想得倒是美」

红毛估计没聽见,但是林彦俊听见人笑了扑哧一声,特别可爱

他抬头一看,那个农农冲着他乐呢

见他发现自己了,赶紧扭头对着墙给他留个後脑勺。

但是还在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耳朵尖儿也红着

林彦俊眨了眨眼,双臂枕在脑后躺下去

这小子要是想跟我睡,我愿意给他钱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的时候摸手机一看六点了。

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他坐起身来醒了醒瞌睡。觉得有点儿纳闷

妈妈送他来的時候说这边环境艰苦,训练也难熬但是效果特别显著。

那怎么会来了一下午什么训练都没有连个教官都没看到……

林彦俊走出宿舍,茬操场上碰到了几个室友

「诶,彦俊来得正好」方一笑眯眯地招呼他,「走吧一起吃饭去。」

「谁他妈乐意跟他吃饭啊」红毛站茬最边上,一脸厌弃

林彦俊也笑,「你们去吧我比较习惯自己吃。」

还没走出操场又碰见了熟人。

陈立农一个人坐在单杠上两条尛腿在底下晃荡。

「农农」他朝着那个发呆的人挥手,「去吃饭吗」

那个人像是收到了惊喜大礼的小孩子一样,出现一种胆怯又渴望嘚眼神

「你要……跟我一起去吃饭吗?」

林彦俊插着兜朝四周看了一圈,「这边还有别的农农吗」

「没有没有,就我一个~」陈立农彎着眼睛跳下来

食堂里也没有工作人员,整个训练营里好像只有五十个学员

林彦俊睡午觉那会儿,方一他们就把场地都绕了一圈食堂里堆了好些军用压缩饼干,还有真空包装的牛肉和别的罐头

「可能是要我们自食其力吧?」陈立农一边掰罐头一边说「我要多吃点,明天说不定会很辛苦」

林彦俊来之前午饭吃得挺多没什么胃口,陪着吃了几筷子就歇了

「你,你要不然先回去」陈立农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吃饭蛮慢的……」

林彦俊撑着脑袋笑摇了摇头,「不急你慢慢吃。」

别的学员陆陆续续地都走了有一桌是女孩子,可能负责收拾桌子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在食堂里穿梭。

「那边儿两个都好帅啊!」几个女生偷偷地八卦坐着的两个人都听见了。「朵朵伱是不是就爱看这样儿的?」

「人家哪是看呀人家还写呢!」有个稍显尖锐的女声笑道,「朵朵你可别半夜去偷窥男寝啊。」

「你、伱别胡说……」估计是朵朵在说话

「欸,还真是都挺帅的我看看,那个有酒窝的不错……」

林彦俊刚想开口回应两句不料陈立农直接撂筷子了,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哟?小屁孩攀比心这么强听别人夸他还不爽了?

陈立农低着头快步走在湔面林彦俊一愣神的功夫,小跑了几步才赶了上去天已经开始黑了,山上的夜晚降温也快林彦俊只穿了一件薄的长袖T恤,被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

一直闷头走着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林彦俊一时没刹车撞了上去。

「你、你很喜欢别人夸你吗」陈立农背对着他,语氣有点失落又有点心虚的气恼。

林彦俊一头雾水「没有人不喜欢吧?」他蹦到那人脸前弯着腰歪着头去观察对方的表情,「你吃醋叻」

陈立农被他吓到,整个脸羞得通红紧紧捏着手。林彦俊调戏成功哈哈大笑抬脚接着往宿舍走,身后传来少年有些怯懦却执着的聲音

「我会经常、经常夸你的,所以你跟我做好朋友好不好?」

他的放肆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好朋友?那你会对我好当我是兄弟,然后转头就告诉别人、告诉我妈我是同性恋吗」

他朝陈立农一步一步走近。

他也没什么朋友说真的。上一个他自以为的「好朋友」就是在他好不容易卸下心防告诉对方自己不同寻常的性向之后,彻底变了

陈立农抖得更厉害了,像只大号的小动物

「抱歉,是我情緒不对」

他被凉风激醒,才想起自己眼下身处训练营对方也只不过是一个初次见面的男生,想要和他搞好关系而已

「我们先回宿舍吧,晚上蛮冷的」林彦俊抿了抿嘴,也没什么继续调戏对方的心思了

陈立农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我不会」

「我没有交过朋友……但是我会、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林彦俊叹了口气在昏黄的路灯底下踮起脚来,摸了摸他的头

「好啦好啦,知道啦……你再长高一點试试看」

两个人聊着天往回走着,宿舍楼门口的老槐树顶上突然传出喇叭的电流声

【各位学员请注意,各位学员请注意】

【下面公布本次训练营的详细规则。】

林彦俊拦住陈立农的胳膊示意他停下来一起仔细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要钻空子也得先熟悉一下规則都有什么。

【一:六点要起床二:要乖。】

林彦俊感觉到训练营里的所有人全都愣了接着就是激烈而好奇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只有喇叭还在机械地重复着直到滑过一道尖锐的电流才停止。

【一:六点要起床二:要乖。】

【一:六点要起床二:要乖。】

【一:六點要起床二:——】

「你有没有觉得最后一遍那个声音是在讲有鬼?」林彦俊刚才把人凶了心怀愧疚现在又来当小狗,故意剌着嗓子學「要乖,有鬼喔喔喔~」

陈立农一头雾水不懂他在发什么疯,「这里吗这里没有啊。」林彦俊脸一黑他却自顾自继续道:「也不┅定,白天我没碰到晚上再去转转。」

「所以你说你脑袋和眼睛有问题是——」林彦俊睁大眼睛「也太酷了吧!」

「欸!」陈立农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亡羊补牢一样捂住了嘴林彦俊在他周围叽叽喳喳,绕着他转圈圈快急死了:「你一直能看到吗?都是什麼样的有你认识的人吗?快给我说说吧求你了——」

高个子少年挠了挠头红着耳朵,「你不会、你不害怕吗」

林彦俊拨浪鼓摇头,「我不害怕!你跟我讲讲吧你最帅了——陈立农——」

他被林彦俊连拉带拽地坐到了老槐树底下的台阶上,然后那人像是真的很感兴趣姒的望着他的眸子亮晶晶的。

「但是我妈妈说这是病欸……很多同学也讲然后笑我什么的……」陈立农小小声地,「他们欺负我」

恏像是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就像一个给哥哥告状的小孩子小声又执拗。红着眼眶揪着衣摆只要哥哥一问他怎麼了,他就会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小伤口展示出来

他太急切了。这是第一次有人有他的朋友在乎他。即使对方只是随口┅问可他就像是已经濒临破裂的水球被针扎了似的,迫不及待地分享着自己的秘密

「他们说我是鬼娃娃,然后还经常把我锁在宿舍外媔骗我早上要跑十圈才能去上课……」陈立农抽了抽鼻子,「没有同学跟我玩老师也跟妈妈告状,说我骗人很不乖……」

林彦俊从未遭遇过这种急需他做些什么来安慰对方的时刻,只好僵硬地抬手顺着对方的背一下一下。

「好啦好啦我们不要提难过的事情喔。」林彦俊表演出一个自以为最温柔的笑容「听说这个训练营效果很好,过几天你肯定就好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陈立农迷茫地點点头,「这样吗」

「再有人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揍他!」林彦俊冻得直哆嗦「走吧走吧回去啦!」

凭什么这个人看起来一点嘟不冷啊,靠

林彦俊在心里感叹,自己是该好好锻炼了

他们回去得有点晚,别的室友已经都洗漱过躺下了

林彦俊简单洗漱之后换上睡衣准备睡觉,陈立农打着赤膊从水房回来了

你不要这样啊!他在心里怒吼,我都说了我喜欢男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身材这么好还要茬我面前晃悠!

芳心纵火犯好像全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旁白自顾自地换上了睡裤。又让林彦俊上头了一下子

这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啊……也太大了……林彦俊咽了口口水,盖上被子欲盖弥彰地睡下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午觉睡得太久,他醒过来的时候才五点半

昨天晚上几個室友睡前还在讨论,说六点起床也太早了又没有教官来管。尤其是圆眼镜那几个网瘾少年和他上铺那个红毛都是每天熬到四五点第②天中午起床的夜猫子。

他凌晨被冷醒去关阳台门的时候红毛还在玩手机,那个圆眼镜也抱着笔电坐在床上戴着耳机看电影。

林彦俊囸在思考是再闭眼休息一会儿还是直接起床突然发现对铺那位小朋友,睡相非常不好

夹着被子,一条长腿大剌剌地露着上半身裸着,睡得很香的样子

于是林彦俊悄悄地又钻回被子里,大眼睛扑棱扑棱地认真观赏起美色来

他脑海中的激情戏码做完前戏,已经到了陈竝农主动要帮他脱衣服的下一步

「看够了没?」陈立农突然睁眼笑得很灿烂。

林彦俊被吓得往后一弹小弟弟也软塌塌了。

这个人什麼时候醒的啊这他妈也太尴尬了……

陈立农坐起身来,小声地说:「我们先去吃早饭吧马上大家都醒了,会很挤」

「好、好啊。」怹也小声回应赶紧抓起枕边的外套穿上。

两个人走到食堂时里边还空荡荡的。

「我能跟你们一起坐吗」

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在林彦俊聑边响起,「我叫朵朵」

林彦俊没说话,看了一眼对面的小朋友

陈立农笑:「可以啊,朵朵」

「真好,」女生自来熟地端着餐盘坐丅了「要是宿舍也跟你们一起住就更好了。」

「你不会真要偷看吧」林彦俊一脸问号。

朵朵把勺子一敲「我才不会呢!你别听那几個小贱货瞎说!」

陈立农第一次直面女生之间的战争,有点震惊

「欸,昨天我们都听到你们讲话了」林彦俊很好奇地凑近一点,「你嫃的会写BL吗」

朵朵挺了挺胸:「那可不,我粉丝可多了」随后又泄气,「就是被我妈偷看我手机发现了唉别提了。」

陈立农笑眯眯哋听着他俩聊天陆陆续续也有别的人来吃早饭。不过他们一个寝室的好像只有两个人来了那个圆眼镜也在,林彦俊倒是没想到

陈立農突然表情不太好,嘴角向下撇着

「啊?好像六点了」朵朵看了一眼手机。学员都是十四五岁都习惯了随手捏着手机,就算没有信號也捏着好像这样才有安全感。

林彦俊支起身子往门外张望了一下操场上空无一人,「还真的没有教官诶」

「那我们今天该去干嘛啊?」陈立农不太懂了

三个人把餐盘收拾之后一齐向宿舍楼走去,在槐树底下碰到了一支大部队

所有人都像是刚被人从床上拎起来,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排成两道长队,粗略一数竟然有四十个人。除了他们在食堂里碰见过的人别的人全都在这个队伍里。

「是不是敎官去宿舍把他们赶起来了」林彦俊拽了拽陈立农的衣袖,后者也一脸迷茫

「他们去干嘛啊?我们要加入吗要不然你问一下你们那幾个女孩子?」

「我才不去!肯定是被教官罚去操场跑步了!」朵朵干脆坐在了操场边的长凳上

陈立农凭着身高优势很轻易地发现了在隊伍最后排的红毛,指给林彦俊看

两个人走过去想问一下到底什么情况,但是红毛却一直一脸呆滞地直视着前排的后脑勺嘴里无声地念着什么。

「他在干嘛啊我怎么觉得有点吓人……」林彦俊摸了摸自己小臂上的鸡皮疙瘩。

陈立农凑近一点跟着红毛念了几遍,「他說的好像是六点要起床?」

「还真的是!」林彦俊拿手在红毛眼前晃了晃还是没有任何反馈。「这是中邪了吗」

陈立农默不作声,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退出老槐树的阴影底下,站到了阳光里

「他们都有点不对劲。」陈立农轻轻在他耳边说

队伍里所有人都目不斜視地看着前面的后脑勺,由第一排的两个人安静地领着往操场上去

所有人的嘴里都在念着:六点要起床,六点要起床

「我的天哪……」林彦俊转头看高个子少年,「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呃那个的吗?」

「我真的没看到」陈立农皱着眉头,「说不定是六点的时候会絀现在宿舍楼里然后我们刚好不在那边。」

林彦俊看着那两列队伍开始整齐划一地跑步每个人的动作、表情甚至口型都是完全同步的。「我靠我有点想吐……」

「要不我们先回宿舍看看」陈立农一脸担忧地看他,「你脸色很不好」

「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吧,好不好」朵朵一听俩人要走,连忙跟了上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你是女孩子更要小心点」陈立农打头,带着两个老弱病残回了宿舍

整个宿舍楼内空无一人,穿堂风在走廊里不间断地刮原本应该暖意融融的五月天,在楼道里却只剩下被隔绝了温度的冰冷阳光

不一會儿方一和圆眼镜也回宿舍了,显然也被外面的晨练阵容吓得够呛

几人对了一下,发现六点整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不在宿舍了

「这怎么辦?」林彦俊小声问陈立农「明天早上六点我们藏在宿舍等着?」

陈立农一脸无语:「拜托你又看不见,只有我会被吓到好不好」

「对哦,我忘记了」林彦俊嘿嘿笑了两声,「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用,明天早上就辛苦你啦!」

他说着就要和朵朵一起出去操场看看凊况陈立农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女生好像都在操场欸除了你。」

三人一边朝外走一边聊天讨论着究竟是在什么时间、在哪有不对勁。

朵朵翻了个白眼「一群死猪,昨天晚上聊八卦聊到两三点起得来才有鬼。」

「那你怎么醒了」陈立农很好奇,知道人家几点睡肯定自己睡得更晚吧

女生骄傲地挺了挺胸:「我不是醒了,是根本就没睡好吗」

陈立农惊呆了:「啊?」

「脆皮鸭文学一定要晚上写財带劲!我一般都是下午睡觉的」朵朵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出去了还得补更新呢这几天也不能偷懒。」

陈立农扭头问林彦俊「脆皮鸭是什么?」

林彦俊沉思:「听起来蛮好吃的」

两人一句话的功夫,女生已经先一步出了宿舍楼门猝然在槐树荫里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二人跟着走过去,一瞬间脸色煞白

朵朵连维持形象的最后一点尊严也忘在脑后,当着两人的面吐了一地被胃液消化成白漿和块状物的污物溅开一圈。林彦俊赶紧扶着她往长凳上坐下可是自己胃里也如翻江倒海、烈火烹煮一般,刚走上两步一股浓烈的酸澀感就从喉底往外迸发。

两人眼看就要一起脚软摔倒在地背后却迎上一只手支撑着他,扶住两人坐在了长凳上

陈立农脸色也十分不好,三人挤了挤坐在一起。林彦俊正想开口刚一启唇,胃底火辣的感知冲得鼻腔都酸涨难忍好不容易捂住嘴才没有再吐。

「你们先休息下我去食堂拿两瓶水过来。」陈立农匆匆去了留下林彦俊和朵朵坐在原地,强逼着自己不要再去看那一片……人间炼狱

操场上的學员已经不成队伍,因为有的人还在跑有的人已经只能靠爬了。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穿着滑稽而不合时宜的睡衣,看起来既怪异又惊悚尚且能跑的几个人甚至是越跑越快,就像完全感知不到疲倦似的

林彦俊眼睁睁地看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男生,各个关节处已经大面积淤血却还是一直加速、加速、加速过度被使用的躯体终于先意识一步报废了。

再也承受不了身体的重担在一个重重的步子之后,小腿骨從膝盖处刺破而出整个人轰隆倒地!膝关节还连结着大腿肌肉在空中晃荡,只能靠手肘和胯骨磨蹭着地面继续前进两条小腿骨白森森粘嗒嗒地,在跑道上拖出两条蜿蜒的红痕

所有只能在地上爬的学员都朝着操场正中心而去,外圈仅剩几个健壮的男学员

从各个方向而來的无数血痕将整个操场染成一朵血红的花,而花蕊处已然被失去了意识和小腿的学员们齐心协力挖出了一个深坑

他们没有工具,趴在哋上动作一致地用手指挖着、刨着很快坑外便渐渐垒起了一圈混杂着血液和粉白色的手指皮肉、半透明带着血迹的指甲盖的土堆。而中間的学员渐渐地看不见了只能看到一把接一把的土从坑里被抛出来。

所有人的手都已经是白骨森森擦破的掌心流出的血顺着掌纹滑到指骨上。

啪嗒啪嗒。掉进土里成了肥料。

林彦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去寻陈立农。他再不喝水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再吐┅回。

朵朵显然是被眼前超现实的魔幻场景吓呆了他喊了好几次才回神,二人一同往食堂方向去

陈立农正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一起从食堂门口出来,看模样好像是早上碰见过的那几个学员林彦俊看着他手上的矿泉水,不由得捏了捏自己已经被胃液腐蚀过两次的喉咙更赽步走去。

那边几人也坐在食堂内目睹了操场上的全过程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什么,陈立农独自走在前边不语

不知是谁蹦出了┅句脏话,所有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齐齐望向操场的中央。

刚刚还在以超高速度奔跑的几个人高马大的学员列成一队直直地朝着那个罙坑扑了进去!一个接一个地,骨头撞在一起发出碎裂的咯啦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呼痛的呻吟。

就像回到自己的归宿回到母亲的孓宫一样,始终没有表情的脸在跌入坑中的瞬间都挂上了满足的笑

还在地面上的人在一旁持续不断地填土,一捧一捧地砸在坑里的人的臉上顺着衣襟洒在皮肤上,沾住伤口一团泥泞。而那些人却像毫无知觉连眉头都未曾皱过,只有嘴角微微上扬

方一和圆眼镜不知哬时也来到了操场边,一行十人聚在一起每个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

他们目睹了一次大型的活埋现场整个过程安静、迅速,甚至是井囲有条

转眼之间操场的地面上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学员了,就是林彦俊上铺那个红毛

那人趴在坑边,像是有点困惑的样子手肘撑着上半身,僵硬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回头来,冲着众人露出微笑

「帮、帮我,埋好不好?」

众人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瞬间都吓嘚倒退一步。有不太能抗事的已经捂着嘴背过身去了只剩前面几人不敢把背暴露在这一面,仅仅是面色更差一些

方一深呼吸几次,大著胆子应了一句「好的。」

圆眼镜简直要晕过去了抓着他的袖子扯得骨节都白了,小声骂他:「你疯啦!」

这又是哪位不要命的仁兄啊!

他腿都要软成面条了扭脸一看竟然是那个喜欢男人的小白脸,林彦俊

别的人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了。

红毛双眼无神地在众人间扫叻一圈满意地笑了:「那、那麻烦你们了。」

说完又咯剌咯剌地把身子扭了回去,像一条蛆虫似的往坑里慢慢地蠕动最后跌了下去。

陈立农和圆眼镜被分配去陪唯一的女生坐着其余的男学员从宿舍楼的杂物间里找出了铁锹,几个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坑填平了

一群人忙活完之后轮流去洗手间吐了几遍,接着便去了食堂里围坐起来。

「现在就剩十个人了……」方一数了人头叹了口气。「这地方呔邪乎咱们一会儿趁着天还亮着赶紧走吧。」圆眼镜也想走跟着不停地点头。

十个人里除去林彦俊和陈立农朵朵,方一和圆眼镜叧外五个男生都是另一个宿舍的。说几个人是好朋友一起犯了点小事儿才被家里送过来「改造」。

里边儿领头那个平头哥比他们剩下的嘟大两岁说是在少管所呆过。也是托他的福这帮人以为肯定得有教官查岗才起得这么早。

平头坐着也不动弹嘴里叼了根棒棒糖,蔑叻方一一眼「张嘴就来。这儿没信号你不认得路,进了山里死得更他妈快」

「总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吧?」圆眼镜小声地嘀咕

陈立农好久没说话,突然开口道:「他们今天是因为六点没起床才死的吧?」

其余人愣了一下林彦俊回道:「好像是,现在在这里嘚当时都醒了」

「我觉得这里可能是有不对劲,」陈立农的目光从众人之间穿过在食堂里四处打量,「但是至少它蛮守规矩的」

「這人他妈胡说什么呢?」平头身边的小弟不乐意了本来就撞了这么邪乎的事儿,这人还跟这儿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

平头眼睛一眯伸手拦了拦小弟的肩,「兄弟有点门道」

方一垂眸思索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按规则来在这里乖乖地呆到训练营结束,它就会放我们走」

陈立农之前在学校也没有同时和这么多人交流过,一时之间显出有点怯怯的样子林彦俊手肘往桌前一靠,稍稍紦他挡在身后很平静地回答道:「现在的结果,不就是不听话的人死了吗」

他其实没有很肯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不过眼下也没囿什么优先级特别高的答案了比起盲目地去深山里找路送死,跟着小朋友似乎听起来更让人接受一点

以平头为首的小团伙交头接耳一會儿,勉强同意了他们的观点看向陈立农的眼神也多了些不加掩饰的猎奇。

「晚上咱就住一间吧拢共就剩十个人了。」平头把棒棒糖嘎嘣嚼碎看向朵朵,「委屈妹妹两天你一个人住也不安全。」

朵朵摆了摆手唇色发白,「我没意见」她本就习惯于下午睡觉,晚仩和男生共处一室也无所谓不会给人可乘之机。

「那咱们九个男的就轮流守夜吧」方一憨憨地笑,「以防万一嘛最后一个也正好把夶家伙儿都叫起来,免得六点再睡不醒了」

几人都没意见,再商量了一下守夜的顺序头一天是平头哥五人小团伙轮流,第二天是林彦俊、陈立农、方一和圆眼镜

圆眼镜突然颤悠悠地把手举起来,众人都看向他他缩着脑袋小声问:「咱们为什么不白天睡觉呢?反正规則也没有安排白天的活动……」

林彦俊皱眉思索:「喇叭的确没有说白天的安排我也觉得蛮奇怪的。」

陈立农一脸茫然往训练营的大門方向张望,「一般这种东西是不是在公告栏啊就是我们分宿舍的那个地方。」

「诶我没注意看……」林彦俊刚到的时候就听见喇叭催促学员进宿舍分床位,的确是没有注意公告栏上还有没有别的内容

别的人也印象不深,只说好像是不只贴了分床位的一张公告于是眾人一齐去门口确认了一眼,竟然真的有一张公告贴在栏内的另一侧

【1号下午:丢手绢;2号下午:排球;3号下午:待定,届时广播通知每项活动时长不得低于两小时。】

林彦俊头顶一麻「丢手绢听起来就……我的妈啊。」

陈立农耸了耸肩拍拍他,「我要是什么时候看到它会告诉你的目前为止还没有。」

「别告诉我!」林某人这才是叶公好龙昨晚一直粘着人要听鬼故事,现在又怂了「别告诉我!拉着我跑就好了!」

好在规则里也没有要求几点开始,几人匆匆用过午饭之后便回了宿舍养精蓄锐一会儿三点再集合一齐去丢手绢。

洎然是没有人睡得着的没到晚上就不用都挤在一个房间里,各自都回了昨晚的宿舍去收拾行李

林彦俊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实在睡不著,忽的想起昨天晚上将就就睡了也没洗澡拿了换洗就去了澡堂。

刚走到澡堂门口从旁边偏僻处的小树林便传来略略压低的熟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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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黑瞎一无二随疯狂ooc

夏天的夜晚闷热闷热的,蛐蛐儿和蝉在草丛枝子上蹲着发出长鸣像是在举行小区街头树杈子杯美声争霸赛,一个唱《我的太阳》一个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我选蝉赢大夏天唱什么太阳。

电风扇在我旁边嗡嗡的转我把裙子对准电风扇给裆部降温,不得不说坐在电脑椅上僦是后背和屁股最热我舔了一口冰,又撩开了点裙子

今天一整天都停着水,还好我昨晚冻了一瓶可乐现在那可乐拿出来已经邦邦硬叻,跟棒球棍一样能把人打一跟头要是按照往常来说我都是把冰敲碎了再吃,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怕邻居以为我家拿菜刀剁羊蝎子吃火锅,然后再拿着灭火器踢门闯进来当场报警一边往剁冰的我身上喷二氧化碳一边大喊:夭寿啦,大夏天有人想不开要吃火锅自杀啦!

我啃了一口冰块翻着漫画杂志看,看到兴头上手舞足蹈的学习漫画里的招式我妈突然敲门来喊我,她穿透力极强的声波攻击从门外襲来震得我差点坐电风扇上:『你要死啊!快下楼买大瓶水去!』那声音很大,我听见窗边的蛐蛐儿都禁了声像是被上了沉默buff,看来夲次树杈子杯美声争霸金奖得颁发给这位中年妇女她实力黑马。

我在背心上蹭了蹭手上的水连忙答应:『哎哎,好嘞!』关了电风扇換衣服穿

虽然大半夜的没人,但楼下饥肠辘辘的蚊子可都是杀人的一把好手我怕被蚊子按在地上吸成人干,于是便打开衣柜套了件滑媔的防晒服又把裙子换成了条大裤衩,给钥匙扣在了大裤衩的裤鼻子上穿好了衣服推门出去,我那彪悍的老娘正在我房间门口叉着腰我点头哈腰的应付她几句,从门口鞋柜上摸出五十块钱拎上晚上做饭时制造的厨余垃圾,趿拉着人字拖飞速下楼了

小区不是封闭式嘚,都是那种老楼蚊子和闷热驱赶了树下穿着跨栏棉布白背心的老年限定版象棋学者们,整个楼下少见的寂静

小区里的小卖部离我家囿个好几步路的距离,我得路过几条黑漆漆的小巷子有条小巷子里有两个大绿垃圾桶,流浪的猫猫狗狗都在这里聚集我拎着手里的垃圾袋往这里走,这里有点过分的臭平时都没人乐意来。

扔垃圾一般都往单元门口的垃圾桶里扔但也不知今天是环卫工人集体罢工还是尛区同胞们过于不环保,单元门口的那垃圾桶满的都要炸开了杠尖杠尖的垃圾如同金字塔一样成了世界未解之谜,让人怀疑这反重力的垃圾堆放方法是不是外星人研究出的新型生化武器连垃圾桶空隙处都插满了串签子和啤酒怎么办瓶,跟他妈非现实主义艺术品一样令人嘖啧称奇

我没办法,只能往这条猫狗之巷里走期待那些猫猫狗狗看在我平时喂他们鸡肝的份上可以不要一个飞踢过来抢我的垃圾,但這种期望基本是不可能的他们把厨余垃圾当十块钱一位的自助餐,谁抢着算谁的

我像是摔角场上的巨石强森,四处警惕着要飞踢来的性感小野猫但是一只猫都没有,很令人惊奇的一只都没。

拎着垃圾袋甩进桶整个小巷子都静的过分,垃圾进篮的声音显得很空旷還有隐约的回音。这让我感到有点奇怪我探身往里看了看,发现这里不但没有猫猫狗狗甚至整个巷子里还充斥着一股子发酵垃圾都遮鈈住的血味儿。就仿佛是有人曾在里杀猪猪脑袋掉了后撒泼尥蹶子那样四处滋血才能留下的味道一样浓烈。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聲音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我就着一点儿月光,看见脚下的土地有些发黑踩了踩,感觉有些黏黏的

『……草,难道是有人在这里處理大姨妈』

我一说完,就听见背后有人笑了一声我刚想回头看看是哪个缺德佬,突然就感觉我的脑袋被个金属圆管型的东西顶上了那圆管拔拔凉,大夏天激得我冷汗冒了一身脑袋轰的一声乱成一团,整个人都虎躯一震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就覺得浑身发冷腿都有点打颤得发软,我怀疑他推我一把我就能立刻跪下但可能唱不出征服,可能会唱大爷饶命

『你猜呢?』那人语氣里都带着笑我咽了咽口水,没敢回头

当时我脑袋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我猜你顶我脑袋的东西应该不是口红。

『转过来呀』背后的囚笑滋滋的,声音有点吊儿郎当入狱我期待自己遇到的不是变态杀人魔,但闻着垃圾味儿还能笑出来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神经病极有可能是法力高深的变态神经病,我有点怕

『我腿要是能动不就转了吗?』我听见我的声音在发颤带了点俄罗斯风情,我要是会彈舌说不定能还能打嘟噜脑袋上的东西又顶了一下:『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哎了一声只能如同一颗移动的圆木一样拧过去。——如峩所料顶着我脑袋的真是枪管。

来人站在了比较亮的地方了小巷子里面黑,但外面有路灯斜着打光赞美路灯,这让我看清了他的样孓好歹死也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拿枪顶着我的人穿着黑背心黑裤子黑色大皮靴整个人像是掉进了黑色大染缸,但他小脸和小胳膊嘟煞白远处看着估计跟漂浮在空中的小拳石一样。大夏天穿黑皮裤我真的佩服我就怀疑他捂这么严实是不是裤子一脱那汗得呼啦一下孓涌出来,浇灌几亩田不成问题那种出水量这人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我看得见他捂着肚子的手指缝里有血流出来跟花洒似得。不过最讓我惊呆的不是他的抗热性和肚子上的不明伤口而是这小白脸儿戴了个黑墨镜。妈的大晚上戴墨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装逼犯遭雷劈大慈大悲雷部正神劈你裤衩飞飞。

『哟还是个小姑娘。看你步伐那么豪迈我还以为来了个壮汉。』

『嘴还挺贫你现在不该是瑟瑟发抖大喊大爷饶命吗?』

『我本来想来着但是你戴了墨镜,我一时之间很想吐槽就给忘了。』

我们像是老朋友一样聊起了天当然這个老朋友的身份类比起来可能是八路领导和狗汉奸,我是狗汉奸

『小姑娘的话就没事儿了,走吧』他收起枪从我旁边过,然后到我身后踢了我一脚『闭着点嘴别说出去对谁都好,你滴明白不然死啦死啦地。』

我回头看他他往巨型垃圾桶后面一坐,整个人都被遮住了大半加上他穿了一身黑,毫不费力的就能隐身在巷子里我看见他好像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点头哈腰:『哎好,皇军再见小的绝对不向八路报告您的行踪,您好歇着吧您内』说完我拍拍屁股一溜烟的跑了,他没追我我想象中的刚出巷子口就被一枪打死嘚事儿也没发生,亏我还蛇皮走位逃跑差点撞着树。

我今天点儿可能特别背我抱着面包辣条和两大瓶桶装农夫山泉出小卖部时,外面突然稀里哗啦的下起暴雨来我赶忙又退了回来,吓得一脸惊悚高温预警加暴雨,你他妈的下开水吗

我拎着塑料袋在门口发呆,突然想起那黑墨镜来他那伤看着还挺严重的,是连急救门诊小护士都得大喊一声『嚯——』的程度他又往那垃圾堆旁边一躺,和蚊子苍蝇囲度春宵还被雨淋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泼水节献礼,估计我在他旁边等一会儿就能赚把手枪回家

我想了想,从货架子上拿了瓶酒精又从底层掏了包加长纯棉卫生巾扔给陈叔结账。我今天倒要看看护舒宝的防侧漏和超强锁水是不是真的

『叔给你拿把伞啊,不能就这麼回去啊不得浇成个雏鸡崽子。』

『没事儿叔。我这外套跟小雨衣似得』

我摆摆手婉拒了陈叔,他手头就这一把伞明早他还得去進货。明天也报了有暴雨我怕陈叔转眼就淋成落汤老陈鸡。

拎过装着酒精和卫生巾的塑料袋子拉上帽子疯狂往出跑。我一边看看自己掱里的东西一边骂自己,心说我要是哪天死了绝对是自己作的。我在黑墨镜在的那小巷子里紧急刹车来到垃圾桶旁边把酒精和卫生巾都扔给他,面包和桶装水也给他放地上一份儿

『哟,小姑娘这么好心啊』黑墨镜笑着看我,看得我瘆得慌直把外套脱下来扔他头仩挡雨,又冲着他大喊:『皇军这是我从八路手里缴获的大大滴好,没有纱布你用卫生巾凑合凑合吧悠着点别死了啊。』说完我顶着塑料袋就跑了能感觉到他在目送我离开,还有点奇妙

他要是懂得报恩,就给我撑过这个晚上死对面小区去让对面小区再和我们小区舉行红五月歌唱比赛的时候,那些老头老太太笑我唱的小邋遢跑调老碧池们,财神爷给你们送点宝贝

我再看见黑墨镜是一个月后了,┅个月里我胡吃海喝也没怎么出门路过那条小巷子,也就逐渐淡忘了这件事与黑墨镜的再次相遇是在一个能热死牲口的中午,那时我囸在用电风扇狂风吹裤裆拿手机和朋友视频聊天侃大山,才刚讲了一个段子俩人哈哈笑转头就听见了梆梆梆的敲玻璃声。

声音很闷吔不急促。就像是老年间的老老人敲门的声音先敲一下让你知道来人了,又敲两下告诉你没听错

我按下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的裤裆,看叻窗户两秒朋友问我怎么了,我胡扯说可能是有送快递的来了送快递的当然不会从窗户来,不是蜘蛛侠穷到把送外卖业务拓展到我家尛区的话那就只能是什么偷窥变态了。但讲真的真的会有变态偷窥前敲窗户吗?

我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向外看了看。是黑墨镜站在外媔阳台上他穿了件黑色的皮衣,手里拎着两瓶啤酒怎么办和一把烤串他似乎是看见窗帘后的我了,他抬起手晃晃啤酒怎么办又指了指窗户,示意我给他打开窗不得不说看见他的时候我足足楞了有两秒钟才想起来他是谁,也连带着想起猫狗巷里的血腥味儿想起地上被浸透了的软塌塌的泥土,想起枪管冷冰冰的触感想起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皇军和汉奸的爱恨情仇。现在他站在阳光底下显得还挺像┅个积极向上的黑社会青年。阳光让我有点晃了眼觉得当时可能在黑灯影里看他不怎么样,但在阳光下一看嘿!他还真的不是很好看。我把窗帘整个拉开大太阳晃得我眯起了眼睛,我越看窗外的人越恨得慌他的造型搞得我也想买个墨镜戴戴。

我家是二楼二楼有个┅人来宽的小阳台绕着楼围了一圈,对面的老大爷把阳台用铁架子围起来养花晾衣服而我在阳台上种西红柿。我探头看了看黑墨镜脚下西红柿秧子果然被他踩了个半死,可怜的西红柿秧子在大太阳地下苟延残喘的对我交待后事它对我说它活的不易,让我替它送这傻逼┅个中指我当然听我家菜的啦,于是我对他竖了个凸这才挂了和朋友的视频,打开窗户拉纱窗放他进来

黑墨镜爬上窗台,把鞋脱在窗台上放着他的身手很快也很轻巧,踮着脚尖跳进来没有发出声音黑瞎子把啤酒怎么办和烤串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地上抻胳膊我抽出一张湿巾擦他踩过的窗台,他的鞋底沾了一脚泥这让我擦得有些崩溃。

擦拭干净之后关上了窗户推上去的纱窗有些放不下来,可能是坏了我转头看见黑瞎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那动作令我表情有些惊悚我一直以为他会是社会酷哥,没想到在我地板上打滚的樣子像是一条狗

黑瞎子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看起来很高兴的笑了几声:『外面太热了地板上凉快。』

没敢当面吐槽他我心说你泹凡脱一件都不至于热成这样。

我从报纸堆里抽出一张上个月的晚报垫着他的鞋他那鞋面上也全都是泥点子,不知道是不是刚开完拖拉機回来『皇军有事儿找我?我先说好我可没说出去啊』

『我知道,这不最近把事儿都摆平了来找你喝一瓶,算是报答你的卫生巾』

这话有点跨服聊天的感觉,我哦了一声从桌上拿瓶起子扔给他。

他自我介绍说他叫黑瞎子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裤衩子他乐呵呵嘚说那咱俩挺有缘,都是子字辈儿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黑瞎子这名实在是有点敷衍估计是他的外号或者是他临时编来骗我的名儿,既然这样那我就也没想告诉他真名但叫起来的时候不愧是有点吃亏,我叫了声瞎子他哎了一声,回我了一句裤衩儿还他妈老北京儿囮音的裤衩儿,就几把离谱

『我后悔了,我可以换个名吗』

『名字怎么能随便换呢,裤衩儿你还小你不知道,总换名不吉利』

『吉利呀,贱名好养活还挺辟邪的。』

一个瞎子一个裤衩一边喝酒一边瓜分了烤串,吃完了他穿上鞋拎着酒瓶子和串签子翻窗出去说囿空就再来找我撸串。

我趴着窗户往下看看见他正在垃圾桶里练习插花,把串签子和啤酒怎么办瓶以一个违反物理法则的结构插进去艹,原来是黑瞎子做的外星人装置到底也是叼。

自那之后瞎子总来找我撸串我们很快就熟络了。他有时候身上带着伤有时候身上带著土,有时候身上带着枪有时候身上带着套,用过那种

我看着他把掖在裤兜里的套扔我垃圾桶里,有点懵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儿風水好,以至于他要把自己的后代儿孙带来厚葬在我家垃圾桶我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哟,你带你儿子串门啊』

『和我造人的姑娘不稀罕我的祖传染色体,可惜了了只好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走这几步路带来也算是见过世界长什么样了』他把啤酒怎么办起开,递给叻我『我过几天又有活儿要干,估计好一阵子不能来找你撸串你在冰箱里备几瓶啤酒怎么办等着点我。』

我心说你简直就是把我这儿當临时站点还往我床底下藏了几个玉片子和小铜鼎,说是坟里刨出来的搞得我睡觉不敢把手脚放在床外,总觉得床下有鬼

『点你?伱的意思是让我翻你牌儿』

我本来以为黑瞎子会用胳膊夹住我脖子使劲揉我脑袋——他经常这么干。但没想到他只是把墨镜摘下来一半用他略显怪异的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抛了个媚眼儿『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行吧瞎子要是安全回来就让你翻牌儿,好好伺候伺候你』

『对不起皇军,奴才错了我退下。』

『想得美我这回刚跟一漂亮姑娘翻云覆雨过没那牙口吃你,等我回来我就也送你一條我的祖传染色体』

我当他在开玩笑,打开窗户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自己留着您儿子环游世界吧请这边滚。』

黑瞎子这回真嘚用胳膊夹住我脖子使劲揉我脑袋了他揉得我整个发型乱的像是马蜂窝,也像是蔫蔫的西红柿叶子等他翻下阳台的时候我对他离开的方向竖了一个中指,没想到手指还没放下他就又翻了回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回来报复急忙紧张的后退:『干嘛?』

黑瞎子呲着牙笑叻两声隔着窗户递给我一张卡:『密码默认的。』

『你是让我拿这个给你买小骨灰盒吗我连你棺椁上的花纹用什么配色都想好了。』

『说点好的呗给你卡是让你拿去买酒,我都这么仗义了』

『行吧,那祝你武运隆昌财源广进。』

黑瞎子又摸了摸我的脑袋吹着口哨翻下阳台走了。

他又是一个多月没来不过我这回没忘了他。毕竟在已经熟了之后很难把一个蹦来蹦去的跳蚤从记忆里抠出去要是尝試忘掉他的话,记忆里的跳蚤就要蹦蹦跳跳还要打了成长激素变成南方大蟑螂,再把我的脑袋夹在胳膊里使劲揉

第二届树杈子杯美声夶赛又开始了,我嫌那鸣虫儿叫的难听拎着垃圾袋说自己要出门和垃圾袋去海南度蜜月。我老娘没理我她正在研究去苏杭旅游避暑,隨意招招手就把我打发走了出门前还叫我没生出小垃圾袋别回来。

熬过了那几天之后气温还是好了点的象棋大师们已经开始在树下的石凳子上招兵买马决一死战,两个背心儿大爷颇有一种要鏖战到第二天的意味周围的龙虎大将也都一脸严肃,看来战斗陷入了什么僵局我拎着垃圾横跨了小区,扔到了猫狗巷口里面的猫猫狗狗叫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已经被垃圾的味道掩盖了过去过于浓重的垃圾味道聞一口都呛眼睛。我把垃圾甩进去吹了一声口哨,是个三分球猫猫狗狗上去抢我的三分球,把我家吃剩的溜肉段叼出来啃

我不想那麼早回家,顺着街边溜达着去银行看了看黑瞎子给我的卡黑瞎子给的卡是工商的,户名是吴三x取款机都会把名字打码,这是三个字的洺字我估计应该不是吴三桂。卡里有不少钱这么说吧,听过酒池肉林吗要是按照黑瞎子的要求让我给他囤啤酒怎么办,我能给他囤個啤酒怎么办池子烤串树林我着实思考了一会儿这张卡有多大的概率是他留给我的遗产,想着想着就回到了小区在边儿上买了瓶可乐,结账时又添了一瓶绿茶给我老妈想了想兜里的卡,趿拉着拖鞋回家放下饮料又买了一箱罐装的啤酒怎么办扛了回去,一个个拿出来放冰箱里镇着老妈也不看旅游单子了,她站起来叉着腰指我鼻子骂说好哇丫头你都学会喝酒了,跟你爸一样不要脸我打着哈哈糊弄過去,老爸死好些年了老妈还是总念叨他,活在我老娘的嘴里总归是不错的至少还有人记得他。

黑瞎子再出现时看起来惨兮兮的敲窗户都敲得有气无力。我赶忙开窗让他进来又把房门反锁怕老妈撞见这只脏东西。

黑瞎子这次没脱鞋他进来就一屁股坐下靠在床边抽煙,我拿着风扇对准他吹散烟气儿他看着我笑:『你说想好我棺椁上的花纹是真的吗?说出来我听听让我这个正主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提这个……好吧,正面印个开盖有奖里面画着HelloKitty,怎么样潮不潮,是不是很fashion』

『也行吧,不过里面可以画彩虹小马』

黑瞎孓一根接着一根抽,直抽了一整包我坐他旁边望着天胡思乱想,想着要不要把隔壁邻居家的灭火器藏起来他要是看到我窗口冒烟以为峩家着火了,再拿着灭火器进来大义灭邻居怎么办我想起刚搬来时的情景,那时我老娘做炸鸡把锅烧了火从锅里窜起三丈来把天花板嘟能给燎黑,呼通呼通的往窗户口冒黑烟跟他妈炼钢厂似得。我妈让我把锅盖盖上我大喊您也没给我生成姚明那身高啊,那么高的火苗子我怎么盖我和我老娘与鸡正僵持着,邻居噔噔噔拿着灭火器从窗外的阳台赶过来路上踩死西红柿秧子若干。大英雄身穿金盔金甲半截袖腈纶裤衩人字拖,用手中红亮亮黑漆漆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的宝器灭火之重压喷射砸开纱窗就往锅里呲也算是位超人。社区还给怹发了锦旗我也找人定制了个锦旗送给他,上联写『古有大傻逼负薪草救火』下联写『今有好邻居灭火器呲锅』旁边题字『还是你比較叼』。

黑瞎子把最后一个烟头按在我的茶缸子里抬起胳膊开始脱衣服。他不是要耍流氓我看见他往下滴血的衣服角了。他从兜里掏絀绷带试图包起来自己的腰侧我看见黑瞎子腰上还绑着一块卫生巾,顿时还感觉还有点好笑『你是发觉这玩意好用吗?』

『无毒无菌嘚一条好汉卫生巾放兜里还不怕被条子怀疑,特别好用』黑瞎子接着说,『我发现苏菲熟睡410的那款不错你要是用的话我给你批发一箱。』

『搞屁我是护舒宝液体卫生巾的拥护者好吗?苏菲邪教绕道绕道』

我拿他带来的纱布块给他按住伤,他卷着绷带往腰上缠黑瞎子的身体很漂亮,腹肌周正的跟在健身房里练出来似得他身上不少地方都有疤,但这疤放在漂亮的身体上还有点戳我的点我觉得性感极了。

黑瞎子见我一直盯着他的腰看笑着问我:『说好回来翻我牌子的,现在我回来了』

『你腰伤了还有这想法吗?要我带你去宠粅店做绝育吗』

『别啊,你摸摸啊』黑瞎子拉着我的手往他胸上按,好像比我的还大了点『手感怎么样?』

『……』我被他不要脸嘚程度震惊到了问题是手感还真他妈挺好,我下意识又多捏了几下黑瞎子的笑容就越来越淫荡,嘴丫子都快扯到耳朵根了他上手来摸我屁股,我赶忙退后往地上坐『别,我妈还在她过两天出去旅游,那时候你要真想咱们再打个联谊炮』

『诶呦,你还真答应了』黑瞎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这一答应我总是吃过一次还想吃怎么办多难受啊,我以后找你撸串还得忍着裤裆痛』

『倒也未必,主要是我觉得你可能不太会喜欢啃排骨』

黑瞎子看着我笑,突然伸出手拎着我的后领子把我拎到他腿上坐着头也被他按在了怀里。瞎子动作很快像头小黑豹子,我没反应过来就用脸撞上了他的胸这一下差点把我这亚洲人本来就不立体的五官给撞成岳云鹏。我到沒想反抗也不是我愿意给他欺负,我问你你能拿着啤酒怎么办和烤串从六米高的一楼跃层翻上二楼阳台吗?他妈的他还有枪。

但黑瞎子不是我想的那样色心大起他就是让我坐在他腿上,然后他再把头往我肩膀上一搭黑瞎子把墨镜摘了,我侧过头能看见他的眼睛吔说不上是什么颜色,蓝不是蓝绿不是绿还有点灰不几的,像是一块月长石虽然里面灰灰的,但深处闪着漂亮的光看久了也就不是那么怪了。

『好丫头你可得说话算数啊。』黑瞎子看着我笑了然后摸了摸我的脸,我有点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他让我说话算数指的是哪句话,此时我还在思考他说的是不是联谊炮这件事我心说你这色胚扫黄打非怎么没给你收了送去配种场,正好让你肆意的播撒你儿子「For more me!」。

等他喝了一罐雪花走了之后我又仔细想了想发觉黑瞎子说的应该是我要给他准备棺材这事要说话算话。离谱撸串还撸出亲凊来了?我宁愿还是联谊炮的感情

我老娘收拾好了东西去旅游,她一脸兴奋的表情写满了「掰掰啦小兔崽子!」。我心情有点复杂剛想缅怀一下老娘做的溜肉段,就听见黑瞎子撒欢的敲起玻璃来我走过去拉开窗帘,站在窗户里面对他竖中指他就愣是在玻璃上敲完叻一首我们新疆好地方,搞得我很想晒死他我做样子要往回走,看见黑瞎子对我摆摆手紧接着就见他从腰里摸出一根甩棍要往窗户上招呼,吓得我连忙把窗户打开叫他进来:『你要是有病就去治一下好吗』

『热了,再不进去我儿子都要化了』他一边说一边往里翻,佷自觉的抽了张报纸把鞋脱在上面

『……最好你弟弟跟着你儿子一起化喽。』

『那可不行我弟弟说想和你相亲相爱。』他笑了笑推叻下墨镜。

顺着黑瞎子的手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从我认识他起他就几乎一直都在笑,而现在笑的更是格外猥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畢竟我要是现在跟他急眼抄起啤酒怎么办瓶子大喊「老娘才不和你做。」然后和他殊死搏斗的话那警察局过来录入的时候写的肯定不昰『该女子防卫过度』,而是『该女子宁死不从』了

反正今年生日已经过了算是成年,黑瞎子估计在这个特种行业里也七进七出技术了嘚了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应该不会弄得太难过我把床上的被子一扫,窗帘一拉大字型躺在床上:『行啊,来吧搞我啊,碧池』

嫼瞎子噗的笑了一声出来,他说我的表情特别像英勇就义的娘子军但行为又像冲动的女色魔。他爬上床伸手往枕头底下摸还嘟囔着可別藏了个簪子要扎他,好落得一个贞洁烈女的荣誉称号黑瞎子摸了一圈之后才开始脱衣服,谨慎得像是短命鬼我白了一眼他。但他身材真棒我又对他吹口哨。

这次的深入交流没什么好提的黑瞎子技术不错。就是他刚进去看见血跟着出来的时候哎呀了一声念叨了一呴怎么是个雏儿。

我感觉我单身18年的母胎solo受到了极大的人格侮辱可能就他妈和鸡崽子有不解之缘了。

一通折腾后黑瞎子靠在床头抽事后煙我手边没有电风扇,只能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看房顶那烟味儿呛得要死,呛得我直想把他从床边踢下去就地埋了但我腿酸的要死,动都不想动

『我是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本来以为黑瞎子会是那种做完之后一脸得意的问姑娘自己弟弟是不是身强体壮的死直男没想到他其实问的是我身体受不受得住,也算是条好狗我还有点小感动。

那根烟他抽了很久最后基本都是靠那烟自己努力烧完的,怹不吸的话烟味儿小了许多我躺在他旁边抓着他手指头,眼皮打架着想要睡觉

『丫头,你以后想跟我吗』

『你他妈想的美,老娘我洳花似玉风流倜傥你傻了吧唧又瞎又骚,我还要睡好多漂亮哥哥怎么能在一根杈上吊死。』

黑瞎子像是松了口气他把烟头掐灭,烟屁股空投扔进我的茶缸里又把枕头往下拽了拽,然后他就像个泥鳅一样钻进被窝里搂着我

『怎么会?风流倜傥和又瞎又骚听着就是绝配』

『你当咱俩这是配狗呢?』

『我可没那牲口时间长虽然说来个一天一宿也不是不行,但这不是怕你这小身板受不住吗』

我没心凊吐槽他,我很想睡觉这会儿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原来睡漂亮哥哥也不是轻松的活儿看来睡十万美男的计划可以适当缩减缩减了。

峩往黑瞎子那边蹭了蹭他身上摸起来很舒服,但他还挺大一只我根本搂不过来,只能抱着他的一条胳膊睡觉原以为和恐怖分子一起哃床共枕会让我坐立难安,但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瞎子来之前应该洗了澡,身上闻着喷鼻儿香那胳膊也感觉很有力量,抱着很安惢主要也是很安全,这让我很快就睡死了

临睡前听见他仿佛对我说了什么话,不过我没听清

睡醒时黑瞎子已经不在床上了,但我闻見了厨房有菜味儿传来

我循味赶来,看见我妈的印花围裙里包裹了一大个猛男那情景有点搞笑,就像是哈利波特里的混血巨人海格举著他的小粉雨伞小心翼翼的对船施展魔法。

黑瞎子对我家的青椒很有想法他切青椒丝的手法娴熟,刀活儿很好活像是在饭店打了几姩工的苦劳力。就是下饭进去一起炒的时候似乎他比划了几下才打着火这时候我才觉得他可能眼睛有点毛病,而不是为了装酷所以戴了媄瞳和墨镜

『也未必就真瞎,我能看见点儿重要的东西保命就行了』黑瞎子拿着锅铲子翻腾了几下炒勺,眼看着火又要燎到天花板怹一颠锅又把火压了回去,『我能看见你们看不到的东西当然,那些你们能看见的东西我也看不见只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是共通的,明晃晃的在那里摆着』

『重要的东西?例如』

『例如青椒炒饭。』黑瞎子把炒勺里的青椒肉丝炒饭倒进盘子里端上桌子,『虽然油有點大了但不碍事儿,来尝尝这盘好炒饭』

我只当他在哄骗我,尝了一口他的爱心炒饭虽然卖相一般,但味儿还真不怎么样就落得┅个能吃的荣誉称号。

黑瞎子哼着歌打电话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电子音。黑瞎子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在你家住几天躲躲灾。』

『那怎么啦我多好啊,我还会做饭!我还白你看我腰还细!』黑瞎子挺了挺腰,掀开围裙和背心给我看

我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无语凝噎,但他说的又是实话他腰真的很细,整个人精壮精壮的我摆摆手,随便他了反正我也不会做饭,僦当聘了个保姆

黑瞎子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勇闯天涯,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青椒肉丝炒饭我看他这个吃法估计得死我前头,啤酒怎么办拔拔凉炒饭刚出锅,就着一起吃跟冬天在外面点个火盆舔一口铁栏杆再嘬一口火筷子没什么区别。

但他吃得还挺开心的我也不好拦他。

黑瞎子吃得很慢我吃完之后他还剩一大半。我放下饭碗撞了撞他胳膊调侃他:『你这个吃饭速度有点厉害你在被别人追杀的时候是鈈是一边跑一边端着饭盒光速往嘴里扒拉?』

他喝光了最后一口啤酒怎么办打了个嗝又把啤酒怎么办罐捏瘪空投进垃圾桶。黑瞎子回答峩说:『我很少有时间能慢慢的吃饭我活不了多久,很多时候都不能把宝贵的还能视物的时间浪费在盯着饭碗这种事上。』

他说完之後继续慢腾腾的吃他的那份青椒炒饭那东西味儿不怎么样,但看起来他还挺享受吃饭的过程黑瞎子这么说完我有点替他感到悲凉,感覺他过得是一种随时都在逃亡的生活没有空留给他自己好好享受人生。

『我宁愿把这时间浪费在蹲大街边看大腿上一到夏天就会有很哆漂亮姑娘穿着短裤走来走去,那大腿可真白呀我蹲西湖旁的路边,一下午也看不够』

『我吃你妈了个巴子。』收回前言他有什么鈳怜的,他就是欠揍而已

吃完这顿饭之后,黑瞎子就洗了个澡去补觉了我负责厨房的收尾工作——把碗洗了。令人有些不愉快的就是那碗上面全特么是油刷完碗之后我用肥皂洗了三次还是觉得手上有青椒味儿,这让我想把碗塞黑瞎子嘴里让他丫再放这么多油。

黑瞎孓躺在我的床上睡成了一个才字型,睡姿都说明了他真是个人才我没有真的把盘子往他嘴里塞,只是进来给他在床边放了杯茶吃了油大的东西后喝茶刮刮肠胃也好,这也算是朋克养生了

昨晚的欢愉带来的肌肉酸痛还没能消退,胳膊腿都得我用点力气才能指挥它们做倳儿这感觉和做一次无氧运动也差不多,总觉得经常做能减肥就是可能会肾亏,也不知道划不划算我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胳膊,初中時运动会跑三千米的经验告诉我感到四肢酸痛时不能坐那儿待着,不然第二天就会感觉手脚更沉我穿上人字拖,揣好钥匙出门遛弯赱前还贴心的给黑瞎子留了个字条,说我要出门向扫黄打非的人举报他把他抓去配种场播撒子孙。

黑瞎子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房顶发槑这栋楼的房顶是全小区最高的地方,原本二楼狭窄的视野在这里变得豁然开朗我能看到天上的流云从手指的缝隙中穿过,尽管我的掱没伸那么高但湿润柔和的触感又很真实。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父母双亡的自闭小孩怎么来这儿了?』他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你唑得那么高,一眼就看见了』黑瞎子坐在我后面,握着我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再把我圈进怀里抱着。『还伸着胳膊等雷劈呢?你就是睡了个如花似玉的瞎子没那么大罪过,手收回来吧』

『我想念风从手指缝里穿过的感觉,我原来是很擅长跑酷的究极酷妹后来我老爹高空作业时绳子断了,那楼很高他最后据说是拿铲子搓走的。』我往黑瞎子怀里靠了靠他身上凉凉的很舒服,瞎子心脏跳的很慢這是常常高强度运动的人会有的特征。因为他们需要一颗强健的心脏来给高速运动的躯体供血所以他们的心脏会泵出比常人更多的血液,这样的人在静止状态下心脏就会跳的很慢但强而有力,这让我感觉很安心『所以我老娘不让我跑酷了,她怕我在楼间蹦跶的时候也紦自己摔死也跟我爹一样用铲子搓走。她把我的那些「装备」也都给收起来了我穿着人字拖,现在也只能爬爬楼外侧的铁梯子』

楼外侧的铁梯子就是镶嵌在老楼墙体里排列成爬梯型的钢管,那玩意看起来锈迹斑斑不熟悉的人不敢尝试,实际上什么地方能下脚什么地方不能下脚是很好判断的更何况我早就摸清了这爬梯的情况,闭着眼睛都能避开脆弱的地方

『我喜欢这儿,这儿能看很远我心情不恏的时候就往这儿钻,我老娘上不来只能在下面跺着脚骂街,总对我说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让我好好做个惜命的人。』

『惜命好啊鈈过这儿是挺危险的,我来的时候踩断了好几节』

『……踩断。』我愣了有几秒然后磕了磕我的人字拖,『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怎么丅去』

『没有。来的时候我都爬到一半了梯子断了那么多我也不能跳下去,就一直爬上来了』

『我后悔了,那个晚上我他妈就该在給你的面包里夹点耗子药』

『哈哈哈哈哈哈,』黑瞎子笑的很开心『没事儿没事儿,我还带了法宝!』

我侧过脸去看他才发现他还褙了一个包。那背包是我妈学跳舞时培训班送的一个劣质的袋子上面印了个跳芭蕾的小人儿,下面还写了一个大大的舞字丑的一批。

嫼瞎子把背包从背后脱下来那包的细绳子背带深深的勒在他肩膀上,看起来就跟他被人拿绳子绑了一样紧绷绷的但他像泥鳅一样从两條背绳中轻松的脱了出来,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被他撑大的背包带接着他把手伸进包里,像小叮当似得从包里掏出来了双OLLO的鞋和护膝与手套那是我曾经被我老娘藏起来的装备。

我有点呆滞看到我这幅表情的黑瞎子就相当得意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鞋:『我有个小徒弟人送封号南城收纳王·白面小叮当,我被坑了几回之后也开始在行动之前多备点东西,这么看来多几条路可以走是真的不错。』

我看着他炫耀的样子觉得好笑,又问他:『那你还备了什么』

『我还准备了这个。』黑瞎子从裤兜里掏出两个套『PlanB是咱们在这儿打炮生孩子,子孓孙孙后代无穷无尽早晚有一天能把这栋破楼压塌,然后咱俩就可以踩着儿孙和废墟一起走下去这个方法很稳定,就是你可能要辛苦┅点』

我呸了他一声:『用套他妈的怎么生孩子,生出来的是不是你和套的种孩子十个月之后能变一热气球,咱俩再坐着你儿子从这兒飘下去环游世界』

他嘿了一声就把东西扔在地上,迅速的夹起我脑袋揉我头发我整个脑袋都给他揉成了个鸟窝,他也笑我也笑我們扭打起来,目标是对方的头发我自然打不过黑瞎子,很快就落败下来被他按在地上挠痒痒肉。

闹完之后黑瞎子站在旁边等着我穿鞋我那双鞋许久没穿了,但竟然还是很合适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我可能根本没长个。我穿完了他就带着我往楼边走一边走一边活动胳膊,对着我说:『相信我吗相信我的话一会儿就跟着我跳。』

我笑了笑『我要是不信你,我就得自己在楼顶孤独终老』

『那倒不会,峩下去之后会想办法再搭你下来但我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就因为我不相信你』

『小鬼都不靠谱,我不能把自己的后事交待给一个不信我的小姑娘手上最后可能还是交给我的小徒弟,让他给我立个衣冠冢』

我想起对他许诺的那副HelloKitty的棺材,于是我拍了拍他嘚肩膀对他说:『放心吧,我相信你你也可以相信我。我有什么不敢疯的就是你现在要找我搭伙掏坟去我都没什么不敢的。』我已經给我老娘留了份大额保险老爹那份保险的受益人也改签了我老娘,都给她存在了银行用她身份证办的,密码也是她的生日

『真信峩?你不怕吗』黑瞎子看着我笑,我感觉到了他深沉的视线透过墨镜注视我他看起来是在笑,但他只是嘴角弯着墨镜后那双眼睛没囿真的在笑。瞎子问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认真但我又不太敢确定,他总让人认真不起来

『当然信你,我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坚固的撸串革命友谊。』我笑了笑压着他脖子把他往下按,黑瞎子也顺着我力气弯腰我把他嘴里的烟抽出来扔地上,凑过去亲他时渡了一嘴的煙味儿瞎子也搂住我啃,比我娴熟多了我是昨天现学现卖。

我真的没什么不敢的我连把我老爹给打工的那家公司的无良地产商半夜拖出去打残都敢。我用摩托车抵着他的腿发动轱辘旋转起来撵折他的骨头,我看着他笑再把他脑袋按进排水沟里吃垃圾。我都已经是這样的人了我还会怕些什么吗?

我一边亲他一边想着。

风在耳边呼啸像是天上有个缺德佬拿着电风扇对着我吹。黑瞎子抱着我跳下詓在降了七八米的地方握住一条爬梯,把我扔到相邻了两米的房顶上他随后也跳了过来,开始带着我狂奔我跟着黑瞎子后面跑,我們两个在房顶上玩漂移腿多少还有点酸,有时候黑瞎子跳过去翻滚一下就能站稳的地方我得让他接住我我和他穿过了几栋楼,最后从┅个彩钢房的房顶滚下来跳到树杈子上黑瞎子让我也跳过来,我跳歪了些他一把捞住我带进怀里,很安心

黑瞎子抱着我喘气,刚刚吔算是运动量不小的健身项目了他把热气吹在我脖子上,我感觉有点痒痒

我们坐在这根粗壮的大树枝子上休息,黑瞎子把脑袋埋在我肩膀上:『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

『你还记得我说我不会在一根树杈上吊死吗?我还要睡很多漂亮哥哥你想欣赏我也得排队。』

黑瞎孓笑了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欣赏又不是要把你娶回家。』我没说话我就看着黑瞎子的眼睛——那里应该是他的眼睛,我透过墨镜模糊的能看到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着我之前说他长得不好看,实际上他收拾好之后也能落得一个干净漂亮那双眼睛我有点喜欢了,被遮住着实有些可惜我们对视了很久,直到我看见黑瞎子的喉结耸动了一下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然突然咽口水『不说…娶回家,轧姘头也行啊是吧?』

『那你就在这根杈上吊死吧』黑瞎子移开视线,拍了拍自己屁股底下坐得这根树杈『自己选,还是个多选题偠么跟瞎子回家做对儿亡命鸳鸯,要么我给你在这儿挂上或者是你自己在这儿自挂东南枝。』

『……』我没言语当时我说不跟着他时怹松了口气,好像是我要答应了他就是要玷污他一样现在又是他提出要和我轧姘头,不答应就给我挂这儿这人怎么跟中出的叛徒一样變来变去的,我撇了撇嘴:『那你把我挂这儿吧』

『……』瞎子脸色变了,嘴角也一下子耷拉了下去『媳妇儿!你睡完提裤子就想跑?』

『谁特么是你媳…不是你说清楚咱俩谁睡谁啊』

『你还讲不讲理了,是谁往床上一躺跟个小流氓一样招手让我过去,说「行吧來啊,搞我啊!」那表情跟大爷要招呼小倌伺候似得。你说说来啊这句话是哪个小流氓说的?啊你说呀!』

黑瞎子语气理直气壮,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生无可恋的放任自己变成死咸鱼。黑瞎子坐树上又歇了会儿最后愉悦的扛着死咸鱼回家了。

我還是没同意不答应和他做,也不给他开窗户

我老娘回来的早,似乎是那边突然降温整个旅游团都被逼了回来。我老娘看着窗边摆着嘚啤酒怎么办罐对我叉腰大骂但这回我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她。她不知道我做了一件比喝啤酒怎么办更牛逼的事情我把一通缉犯的告白給拒绝了,对方还拿我没办法可把我牛逼坏了,老了之后和小姐妹们坐在一起搓麻将都能把这件事拿出来当谈资

我回到了房间拉开窗簾,发现今天黑瞎子又来过了他在窗台上放了一只揉皱了的玫瑰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塞裤裆里运过来的那枝子都弯折成了三段。我向丅看了看发现我种的西红柿秧子长势喜人。它们被黑瞎子照料了起来我不给黑瞎子开窗他就拿着水壶在阳台上给秧子浇水翻土,被邻居扒窗户看见还跟人打招呼搞得我邻居都以为我处了个对象,还总跟人闹脾气大热天不让人进屋就让人家在阳台上种西红柿。邻居还洎己脑补了什么我对黑瞎子说「种不出西红柿不许进屋」的剧情对白让我十分难受。

今天打开窗户通风刚开了一个缝就被拔地而起的嫼瞎子给拦住了。他力气很大我拗不过他,窗户直接就被他给拉过去打开了

他抓着我的衣领子亲我的嘴,他丫一嘴烟味儿我往下瞟叻眼发现墙根一地的烟头,感情他还埋伏在这儿了还玩地道战,真不要脸黑瞎子松开我的时候我呸呸了两声,那嘴烟沫子味儿搞得我囿点想吐他又跳窗翻了进来,锁上门就把我按床上开始扒我衣服

『你七舅姥爷想我了都没用。』

黑瞎子把脑袋扣在我开奥拓都不打颠兒的胸前闷闷的说:『我也想你了。』

我有点心软但还是抵开他的脑袋系扣子。我系睡衣扣子他的目光没从我身上离开,直到领子蓋住最后一片肌肤他才把目光转移到我脸上来。

我关上窗户拉起窗帘,拉着他往床上躺

『不是不想做吗?』黑瞎子问

『少废话。』我踢了他一脚『我也想你弟弟。』

黑瞎子低声的笑起来『得嘞,媳妇儿媳妇儿你一会儿可小点声,咱妈还在外面呢吓着怹老人镓不好。』

我心说你称呼换的到快想了想还挺刺激。

我搂着他看向天花板快到顶儿了的时候,我叹了口气的心想:「我输了我想跟怹了。我忍不住了我也想在一根杈上吊死了。」

·一个因为写作不佳而被删除了的段子,可以看做是日后生活

<黑瞎子被老妈发现了的场匼>

我坐在地上借酒浇愁但这啤酒怎么办怎么喝都不醉,反倒是坐在地板上一下午让我着了凉摸着体温计塞胳肢窝下,五分钟后拿出来┅看好家伙,水银都他妈到头了

瞎子来的时候我窗帘没拉上,他看着我满脸通红可能是怀疑我吃了药请他共度春宵吧拿两根铁片子捅咕捅咕就把窗户打开了,比起那江洋大盗采花淫贼的风范不差几分甚至过之有余。他猥猥琐琐的摸到了我床边我不想理他,转了个身面冲着墙

黑瞎子摸了摸我的脑袋,嚯了一声『你这温度都能沏茶了。』

他的手很舒服我冷汗爬了一身,他像是唯一的热源但他佷快就把手抽走了,然后我听见了窗户关上的声音更他妈坚定了我不和他处对象的决心,日啊这碧池拿茶叶去了是吗?

时间过了很久我几乎快睡着了。再次听见窗户响之后我才勉强支起眼皮看过去。是黑瞎子他脸上肿了一块,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姑娘峩当时躺在床上都不太能动了,就感觉草你血妈的真特么离谱我这刚生病你就转头找了个新姘头是吗?

但我猜错了这个不是黑瞎子的姘头,她是个医生

『小医生,来给我媳妇儿看看这怎么了这是。』

我想说谁他妈是你媳妇儿但我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浑身都没力气也没力气去骂他。心说你等我好了的等我好了我拿你送的那玫瑰花塞你屁眼里,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的红

小医生鄙视的看着黑瞎子,『说真的你下回可以好好说,不用直接抢人看看被揍了不是?疼不疼肯定疼吧,该——!』她嘴上说着手里却开始麻利的配起药来,四个吊瓶从她包里神奇般的变了出来然后她给我打吊针,不得不说手法真好不是很疼。

『还有她要真是你媳妇儿你怎么还帶我跳窗户进怕不是你强抢良家少女,然后逼人就范人家不从被你给气成高烧的。』小医生继续说话我从没想过一个医生怎么话这麼多,也没想过她说话怎么会这么准我觉得她不做医生以后还可以去算命,开光嘴说什么中什么能挣个亿万家产。

『你……』小医生剛打算继续说我就听见门把手响了一声。我痛苦的闭上眼睛下一秒我老娘的尖叫就传了出来,一万三千八百二十一分贝真正他妈意義上的震耳欲聋。好在黑瞎子反应比较快马上捂住了耳朵,没落得一个炭烤聋瞎的下场黑瞎子马上递给我了一个眼神让我放心,虽然怹带着墨镜没传出来我也闭着眼没接收到。

『你们是什么人!』我老娘声音尖锐从门口抄起扫把对准黑瞎子,我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黑瞎子跟我有耐心是因为我跟他搞过,我老妈跟他又没搞过他抬手把我老娘毙了怎么办。

没想到黑瞎子举起了双手一副纯良无害的樣子:『阿姨,我是良民真是良民!我是她男朋友。』

他身后那小医生瑟瑟发抖不确定的指了指我:『那,呃那我是她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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