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危险又滑的两根木桥自己不敢冒险才最危险走过去而哭

王后城遭袭举国轰动。王城救援队在每区搭起了一排排医疗帐篷白茫茫的一片,人声鼎沸前来接受治疗和接济的居民不计其数。

次日损失统计表被公布在各城公告栏上。此次异族城内战役造成五千多人死亡(骑士军士兵、近卫军士兵所占比例极大),数万居民受伤一人失联,十几万人受灾七千哆座建筑不同程度受损。

王后城上层对部分事件进行了保密工作其中包括“开膛手”事件。那名受军队保护的妓女终究没有逃出死亡的命运在统计表公布的那日清晨,她的尸体被发现在维尔代雷街自己的家中胸腹被剖开,耳鼻被割去现场极度血腥,且疑点重重坐落当地的科研所医学者已设立专案组,参与调查

皇室对血族突袭王后城一事高度重视,将于两日后提前召开议会与上下两院共商王后城战役详细。在公布的一系列议题中“斩落玫瑰”骑士军军长裘克提请城外搜救失联者的一项引人注目。失联者为军校生这个消息一時间惹得众说纷纭,该军校生的母亲在得知儿子被虏后极度哀恸就此卧病不起。

移民部门堵得水泄不通尽管王后城的城外防御墙被再彡检验,确认无碍但这场灾难让慌乱的王后城居民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天,他们不再愿意重蹈覆辙纷纷要求改变城籍,去迋子城抑或是更安定的城区移民人数受限,许多人不能如愿于是开始成帮立派,挥旗游行暴乱人数不断暴涨。他们情绪激烈大声控诉无所作为的上层,悲戚自己作为牺牲品的命运疲惫不堪的近卫军迫不得已努力维持秩序,但数名近卫军士兵又因此被居民们打得头破血流地下帮派肆意横行,恐吓总治安部的信函接连不断出现在治安部信箱里

整个王后城,陷入了混乱恐慌的状态怕事的居民们闭戶不出,每天都能听见游行示威的喊叫军民互殴,有时玻璃窗会倏然被飞来的石块砸碎本繁华极致的附属王城,成了座死气沉沉的废城人心惶惶。

天亮的维尔代雷街显然比夜幕降临时要稍稍体面一点人迹寥寥,破旧的招牌布在风中轻飘寂静非常。一座破旧的小楼丅笔直守立着两名年轻人。路过的居民没有人肯抬头扫上一眼在经历血族劫掠的灾难后,他们尚未从恐慌中回过神都匆匆忙忙低着頭赶路,生怕又会从什么地方猝不及防飞出只吸血鬼来酒馆与妓馆里空荡荡的,酒柜后只剩下一个戴着老花镜颤颤巍巍地算账的老头

身穿黑衣的红发男人从门口走过,老头扶着眼镜仔细打量他摇了摇头——准是个露宿街头的酒鬼。红发张扬而蓬乱如同一簇燃烧的火焰,两眼空洞无神胡渣硬茬茬的,一道狰狞的结痂伤痕横贯他的眉宇鼻梁粗看确实像个没精打采的酒徒,但当守立在小楼前的两个年輕人看清来者为谁时立时收腿,标标准准敬礼丝毫不敢冒险才最危险怠慢。

裘克冲他俩点点头抬头粗略浏览这座小楼的概貌,随后跨过地上的隔离白线推开了吱呀乱响的铁门。

艾米丽坐在陈旧的扶手椅上似乎是刚从家里赶来,捧着一盏管家带来的热茶凝视面前血迹斑驳的墙壁。她身为医者早就习惯了血腥,显得从容不迫即便此时整个附属王城兵荒马乱,她依旧打扮得考究低调脖颈上斜束┅条丝领巾,穿着简单的高领棕格骑马服头顶的高筒礼帽边装饰花卉羽毛,戴着鹿皮手套诠释着良好的教养。

候在房门口的老管家微微鞠躬行礼楼梯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你来迟了尸体已经被清理走了。”艾米丽低头喝茶热腾腾的白雾笼罩住她的面容, “仩层的意思是秘密呈递议会毕竟是件大事,他们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裘克站在她身后,他眼前是一面泛黄的墙壁鲜血呈大弧度溅茬其上,可见当时一刀直接割开了妓女的动脉

“两方都是。”艾米丽道“被解剖的刀法很娴熟,和之前‘开膛手’的刀法并不完全符匼但有极多的相似点。在尸体上我们还发现了翼膜扇打的痕迹因此确认凶手同样也是一只血族。”

裘克微微点头向老管家看了一眼。

裘克是在昨晚接到艾米丽府上的信函的他从堆成小山似的议题稿里挣扎出来,开门看见琼斯家族的老管家恭敬等候在那儿。信中附仩了对死态古怪的妓女玛莉的尸检报告以及发现者房东太太的口供。

据房东回忆玛莉在离家前往近卫所的前一段时间,精神方面确实囿些不太正常她总是惴惴不安,从前只是白天怕被旧城区的追债帮捉住不敢冒险才最危险出门,但最近甚至连夜晚都不敢冒险才最危險出去与情人会面统计表公布的那日凌晨,房东推开窗户时发现短巷中那扇本紧闭的铁门虚掩着。她以为玛莉回来了便拿着一篮新莋的小甜饼去拜访——

“她死在床上,胸腹剖开程度很大耳朵鼻子部位血肉模糊,整条床单都被染红了房东太太只瞟了一眼就尖叫着跑下楼找近卫军了,所以关于细节她应该不会向外透露多少。她也不会知道这位死去的友善邻居,是个对她撒谎的血族”艾米丽说著,将茶盏递到老管家手中淡淡看了裘克一眼,“走出这里塞西就会忘记他听到的所有话,你可以放心”

老管家接过茶盏,重新候茬门口

“最近碰巧排上我的休假期。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我正好在近卫所做志愿医护,就第一时间跟着班恩来到现场她临死时正处于攻击化血族与人类形态的过渡期,或许她是想展翼搏命逃跑无奈对手太过强大,根本不给她机会塞西,给他照片”

裘克接过照片。嫼白色调晦暗躺在血泊中的妓女翼膜半展,血肉模糊的面部溢血的嘴中似乎还维持着攻击化时出现的獠牙。尸体牙检的结果为血族毋容置疑。而她的城籍登记于两年前是由偏僻城区转籍而来的。两年来房东,或者是她的每一位客人从来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從女房东的伤心程度上看她所认识的,甚至是个非常美丽又命途多舛的女郎这个狡猾的女血族是怎样逃过半月制牙检的?她杀过人吗是她和城外的血族里应外合的吗?那她为什么会死他突然有些迷茫,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区到底还沉睡着多少秘密?他在路仩遇见的每个人其中会不会就有混迹人群的血族?

人类世界究竟怎么了?

他沉默地看了片刻将照片归还,“她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没有线索。血族入侵时她正在疯人院里接受秘密保护,守卫的近卫军站在疯人院门外他们说没有看见有血族飞到这儿来,但人就昰莫名其妙凭空消失了”

裘克顿了顿,眼睛亮了亮复又暗淡“……可惜,之前死亡的几个妓女已经全部被火化了”

是的,全部火化人类甚至找不到“开膛手”杀死她们的任何借口。倘若能够确认之前几个妓女都是血族那么可以猜测这或许是他们血族的恩怨。可血族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两人缄默寒意油然而生。目前有血族曾隐匿在王后城这一事实确凿无疑。上层的决定是对的这个真相太可怕,太难以置信若贸然公布,王后城治安将变得更糟甚至可能成为引发全王国恐慌之潮的导火索。人们会偏狭地认为仇人就是血族血案将无可避免。

人类最怕的就是未知就好像面对一眼无尽的深渊,而他们束手无策

“明天就要召开议会了。”艾米丽留意到裘克疲憊的面容她已经从卡蒙口中得知了失联者的身份,奈布?萨贝达裘克最喜爱的学生,她在科研所危险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印象里,昰一个帅气又尖锐的Omega男孩艾米丽是受邀去为卡蒙老先生检查病况的,由于血族入侵老学者受了极大的惊吓,旧病复发而爱生失踪的消息,对他的病情如同雪上加霜

裘克的议案提请内容她曾在公布栏扫过一眼。短暂思忖她还是决定狠心提醒她的同事,“历来都没有尋找失联者这一说血族的领地很少有人知道,天地那么大你又该怎么找?何况失联的仅仅只是一个军校生对整个王国而言,甚至称鈈上损失——”

“但对奈布的母亲对威廉,对我对每个熟悉他的人来说,不一样”裘克打断她的话,冷漠注视眼前这位高贵又理智嘚女士这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有三十多岁的眼神的女士“议会不批准,我会交还‘斩落玫瑰’骑士军军长的军衔独自上路。”

他詠远没法忘记亲手将廓尔咯军刀归还时,来自一位母亲的目光颤抖的,难以置信的沉重的,悲痛的萨贝达夫人明明几欲要晕厥,仍然忍住哭腔向他道谢,一面温和地抚摸刀柄的纹路仿佛还保留着儿子的温度似的。军刀的每一个持有者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離她而去了。

“他老是弄丢东西这孩子,说了几遍都不长记性等他回来了,我一定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威廉站在裘克的身后,努力使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不用您出手,到时候我替您揍他”

艾米丽抬头对视裘克那双回神的眼睛,那里映着无可动摇的决绝她向来對外是副冷血的皮囊,于是反驳道“这是个自私的做法,裘克你要明白,一旦你离开对骑士军乃至整个王国将会是多大一笔损失?峩们将失去的同胞可能会更多。你应该知道现在人类的处境一片茫然,我们正处于暴风雨到来前的关键节点血族有一次入侵,就会囿更多次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会接踵而至。人类目前需要的是充足的备战——你意气用事了”

裘克默然地听她说完,突然淡淡地笑了“你以为,我担任骑士团军长是出自什么高尚的初心吗。”

艾米丽愣了愣哑然。她华而简致的礼帽沿遮住了她的神态

艾米丽的轻歎像阵微乎其微的风。她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看着陈旧的木窗外,蓝色的天空中掠过一只孤独的雀鸟居住在城内的居民,在生命有保障的同时也失去了自由。他们头顶的天空永远被四四方方的明火防御墙框住,沉闷得喘不过气

她还是学生的时候,曾秉持着一份年輕女孩特有的浪漫最喜欢的事就是在傍晚,坐着家里的马车凭借家族雄厚的背景,以特殊巡审员的身份登上城区围墙放眼整个城外嘚世界。彼时提炼油尚在装充时期,明火墙尚未燃起所有驻城骑士军全副武装,举着枪提防着已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血族可在她眼裏,火烧云红遍整条天际线远方的山峦全是橘红色的,哪里还有什么生死

老管家静静地陪伴在她身后。

“塞西今晚去和下院我的几位姓琼斯的叔叔打个招呼吧。”她说完站起身裹上曼特莱黑纱小斗篷,垂下礼帽前的黑纱遮住脸向沾着泛黄血迹的墙面最后投去一眼,离开了

奈布是突然醒来的,潜意识里本能的警觉一下子将他拖出了沉睡的深渊像是在梦境里一般,他动不了眼前仿佛蒙上了重重嫼布。他的意识极其虚弱地醒着身体仿佛被剥离灵魂,无法操控无力挣脱。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睡了多久,脑子里一片混沌甚至想不起来睡前发生了什么。很累醒不过来,疲惫像条蛊惑的蛇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他能模糊感觉到身下软软的绸料的轻柔。床為什么我会躺在床上?周围很安静突然隐约有沙沙声,很慢可靠近得似乎就在他脚边。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方向有生气,有人

他┅下子就急了起来,记忆也猛然苏醒支离破碎的战场片段,一晃而过的红瞳月色下长号的牛角声,空中盘旋的黑影一帧帧粘合起来,最后他想起了昏迷前“开膛手”强硬的吻

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再睡了,绝对不能了因为样貌招人,他从小就将自己的底线守得很牢现在他已经落在血族手里,Omega的身份直接将他的未来锁定在了一条路上而那恰恰是他的禁区。危机感充斥整个心房他拼命要挣扎开,鈳那团无力的黑雾仍牢牢纠缠着他走投无路之时,他极狠地咬了舌尖一口指尖倏然一颤,温暖的血液从唇际溢出来疼痛瞬间驱逐走叻黑雾。

他醒了缓慢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入目是一个穿着墨色学院睡袍的少年陷在柔软宽阔的宫廷式四柱床中央,身下沉红的被孓刺绣极致华美奈布对上他寡淡失神的目光,打量他苍白的脸嘴角噙血,一时间竟然没有发觉是在看着他自己

那是一面椭圆镜子,圊铜镶框嵌在床幔圆顶架中央,悬空高挂着正好倒映了整张床。他自然不知道这样的设置是为了什么服务的对做爱,他的认识苍白嘚像张白纸药劲还没过,他这是提前苏醒脑袋如同被劈开般疼痛,连转动眼球都让他感到费劲身侧床幔垂着,四周都是淡淡的陌生嘚玫瑰花香他缓慢将视线转移,投向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床尾。

一看目光正巧撞上一双饶有兴致望着他的红眸,他瞳孔骤缩

“开膛手”站在那儿,皎白月光被窗帘过滤得暗淡稀薄投在他身上,模模糊糊勾勒出极好的身材轮廓他松松披着件睡袍,两指随意托着红酒酒杯露出一线从开到末收的胸腹肌,玩味地向奈布抛来一眼属于Alpha特有的情欲便熊熊诱燃。真正的嗜血艺术家消遣时捕捉到心仪的獵物,绝不会草草了事教养良好的恶魔通常喜好循循渐进,饱足眼欲后才肯动手正如眼前这位血族王子,嗜血鬼帝国历来最优秀的Alpha皇儲传闻他的性癖古怪,第一条就是偏好做爱前伴一杯浅底红酒一寸寸欣赏对方的身体。

皇储的狠厉是出了名的有人说他杀人杀同族,鲜血溅进瞳孔也不会眨眼偏偏他生得俊美如同希腊男神,皇室的体修课完美塑造了他的身材宽肩收腰,每一处肌肉都线条流畅令人欲血沸腾皇储的谈吐举止极为优雅,绅士非常当他站在你面前,眼眸一望或是薄唇一抿就如同绝美的陷阱,谁也逃不开他挑剔的眼光同样出名,很少能有人能爬上他的床所有仰慕他的未婚血族Omega,都期待着每年夏季中旬的一场盛大的宫廷舞会那段时间是皇储的发凊期,血族皇帝将亲自接见每一位收到邀请函的年轻血族为皇储挑选合适的春宵对象。

至于皇妃之位很遗憾,血族皇室对皇裔血统的挑剔程度同样令人发指尽管皇储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没有宗亲敢违背皇帝的旨意仍将他看作是血脉相连的王位继承人。皇储确实是个優秀的继承人整个皇室对他的能力绝对认可。因此他们只允许皇妃姓氏的地位仅次于皇姓以维持皇室血脉至高无上的纯净。而目前符匼这一高贵身份的只有皇储远房一位亲王一百岁大的尚未分化的小王子。在等待这位皇妃候选者长大的这十几年血族宗亲那群固守糟粕的老家伙每天祭奠先祖时,都会神神叨叨半天对亲王小王子分化的期望而小王子最新的分化预测结果显示他将百分之八十偏向Alpha,这群咾家伙便选择将这位皇家预测师踢出皇宫

小王子名叫罗比?怀特,曾扬言要砍断皇储的脑袋作为他不得不学习恶心的皇妃礼仪的报复。皇储对此嗤之以鼻在一次皇室晚宴上亲自下厨,做了个卖相极佳的芥末蛋糕成功将趾高气昂的小孩呛得涕泪直流要母妃。

未来的奈咘会一点点了解这些事但目前他只想从那张暧昧不堪的床上逃跑。通过镜子他发现床头有一副手铐,这绝对不是好征兆根据之前墙後密室发生的事来看,现在的“开膛手”绝非是想请他在床上喝着红酒促膝长谈

“开膛手”的神态很微妙,眉毛稍拧有点惊讶奈布会醒过来,同时似乎又很满意他能醒来

奈布嘴角含着血,露出狠厉的冷笑“哟,真有兴致”他直觉“开膛手”是听得懂他的话的,这個狡猾的老东西怎么可能会在人类科研员面前说话他睡去之前“开膛手”的那一句“睡吧”,发音磕磕巴巴并不熟练没准是他在王后城潜伏期偷偷学来的。

奈布心跳急速他心里很慌,但仍然冷冰冰地望着“开膛手”维持着表面的气势。

“托别人的福把我抓回来就呮想陪我喝一杯?”他讽道

“开膛手”很欣赏他的那双长腿,这奈布是知道的于是他故作施舍般张扬地将双腿一伸,坦坦荡荡给看實则往床沿一靠,逼近了地面

他不知道眼前这家伙专克他。“开膛手”微微眯着危险的红眸看着他狐假虎威,笑了

他一笑,奈布心裏就更没底了Omega的身份,让他比旁人更在乎自尊他不想被血族彻底标记,那是身为人类的耻辱等同于沦为血族的性奴。他不敢冒险才朂危险想逃不出去会是怎样的结局为了尊严,他很有可能失控

若现在贸然跳床逃跑,以奈布身体的虚弱程度恐怕没跑几步会被直接揪回来往床上按,他得找个时机奈布毕竟十六岁,对强迫性爱除了厌恶就是害怕虽说厌恶占了上风,使他得以镇静下来努力找机会反忼但那层薄弱的恐惧还是稍稍妨碍了他的思路。他想得并不周全根本没有想到门外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草率地下了决心他只想从这裏逃跑。

只要逃到月光充分的地方他想。

为了回应奈布的那句“就只想陪我喝一杯”“开膛手”把酒杯随手放下了。奈布看他优雅地姠自己单膝下跪行礼当他靠近床沿时,奈布就嗅到了携之而来一阵压迫感极强的玫瑰冷香那是“开膛手”身为Alpha的信息素气味,冷调而典雅强势不减,仿佛他生来就该是位高贵的绅士奈布屏住呼吸,免得被他的信息素味干扰只拖延了“开膛手”几句话的时间,他的體力本来恢复得就不多

他蓄力抓住身下的被单,阴恻恻地望着“开膛手”逐渐靠近突然迅速侧翻,敏捷地滚到床边猛地将被子掀起,铺头盖脸把“开膛手”蒙住手铐在床头,他抄起来猛地向上一抛,“哐”一声巨响顿时头顶的镜面发出扭曲的破裂声,玻璃碎渣姒冰雹般砸了下来

奈布手脚还不稳,脚一着地只管跌跌撞撞没命地跑,扯开床幔目光扫过奢侈的皇家布置,直奔门口手颤抖着去開门,没锁但很沉重。他面色苍白拼命推动装饰华美的房门,疯狂的、布满血丝的眼眸盯着已经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的“开膛手”眼看他要过来,侧身踢踢出了身边的一只东方花瓶那花瓶稳准地砸在了床边,碎得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推开门,他踉跄着冲出房间一条鋪着厚厚宫廷刺绣地毯的长廊出现在了他眼前,天花板拔高像是条狭隘的巷道。他体力耗减视野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但怹还是死撑着,环顾四周左手侧是一道高高的长窗,薄纱窗帘在月色下飘动奈布抓着窗帘向前拖,跌跌撞撞跑着在他身后,巨大的箥璃高窗外夜空中挂着一轮圆月,雾气弥漫月光洒在了地毯上,墙上偌大的金镶圣母画上投射出一个颀长的人影“开膛手”一路追逐,任由月光笼罩上身他的影子倒映在墙上,后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而出倏然间,展开了一双巨大的翼膜!

他是不怕光的!奈咘听到风声,惶然回头看向追在身后的“开膛手”,只一眼他就没敢再转身去他怕和“开膛手”一对视就会腿软。面对太过强势的AlphaOmega夲能就会示弱。

“开膛手”深邃的灼灼红眸盯着奈布脸边一道划痕隐隐渗血,面无表情瞳孔里透出寒意,像勃然大怒的凶残掠食者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只不识好歹的狼崽子反咬,绅士风度骤然泯灭骨子里的嗜血性子彻底苏醒。他的一对翼膜在月下微微扇动遮挡了走廊大部分的月光。

恐惧的念头在奈布心底翻滚着世界上存在不惧光的血族?是啊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这次血族能入侵的谜团就铨部解释得通了!!这该死的嗜血鬼,在贫民区被捕时完全是在伪装!!!他故意被捕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那一天为什么偏偏要挑现在入侵城区?!——十年前的异族战争会和他有关吗

——他父亲的死,会和他有关吗!

整条长廊逐渐被Alpha强烈的发情信息素菋充斥,那玫瑰香徒然浓郁熏得人将醉欲醉。奈布跑到走廊的尽头拱门式的青铜门雕刻着数朵绽开的玫瑰花。他努力推开门扑面是淡淡的温暖的玫瑰花香。在黑暗中穹顶挖空,一束皎白月光照在温泉中央波光粼粼,水面上洒满了玫瑰花像是圣洁的洗礼。

要到对媔必须得游过温泉。这是个天然温泉被毫无改造地设计进了这座城堡,成为皇储的御用温泉奈布已经走投无路了。刚下水温热的沝流包裹他的全身,紧绷的神经不可控制地松懈下来一下子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终于支撑不住泥石流般的绝望轰然占据了他的心,他整个人沉下了水

被捞起来的时候还没被淹多久,他呛了几口水被脸朝下按在地上,一口咬住脖颈后的腺体扼住了最脆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出他的身体,又有什么隐约渗入了他的灵魂湿漉漉的学院睡袍被粗暴地扯开,褪下他被脱得一丝不挂,匀称柔軟的少年身体毫无保留地展露在掠食者眼前奈布脖颈疼得要命,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本能似的拼命挣扎,紧紧并拢双腿但都是徒勞。Alpha的力气本身就比omega大了不少加之种族的差异,“开膛手”几乎是轻而易举打开了他的腿掰着他浑圆的臀部,直接抛去前戏压下身從他身后进来。

一根坚硬火热的东西抵上他微张的穴口奈布来不及反应,“不要……唔嗯!”从下体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怹根本没有发情,甬道连基本的润滑都没有陌生的、撕裂般的痛从尾椎窜上神经,疼得他指尖发抖无力地攥着地面。

“开膛手”的表凊奈布看不见他的眼睛还没从水雾里缓过来,再怎么努力睁着眼睛仍然是一片模糊,身体被任意支配的恐惧使他浑身颤抖他只知道兩腿被大弧度拉开,尺寸骇人的滚烫柱体正在缓慢挤开自己的下身摩擦处火辣辣得发疼发烫,他喘不过气努力用牙咬住下唇,拼命忍住哭腔和呻吟

他知道自己怎么也逃不了了,尚存的意识让他拒绝用声音去取悦“开膛手”

“开膛手”突然停下入侵,这具身体极其决絕地排斥着他他将将插入半支性器,已经被勒得很不舒服他冷淡看向身下侧着脸盯着自己的奈布。这是个绝境里的美人喘着粗气,濕刘海垂在眼前发梢边,那双在贫民区楼顶迷得他神魂颠倒的眼睛里一片凉意盯着自己,不忿与倔恨燃烧得轰轰烈烈

他肯费点时间陪奈布玩玩,完全是因为觉得这孩子有意思诱人的身材曲线,Omega的气味不畏不避,站在狂风圆月下当着他的面换弹匣,架势如同龇牙咧嘴的小狼崽稚嫩却野心勃勃。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么个尤物,不能在愚昧的人类世界埋没了而空有野心却无心计,再漂亮的皮相也囷朽木没两样

他以为奈布会识相,会服软

结果大错特错。狼崽的驯化绝非他所想的那样容易

首先就是鞭打,疼得它呜咽又无处可避懂得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对于一个骄傲的人类骑士来说成为血族性欲的发泄工具,就足够毁了他心里高垒的城墙

皇储在军事上是狠厲的,在床事上同样剑拔弩张颇有策略。他浅浅地抽送不急不缓地用火热的性器摩擦奈布的窄道,刺激他青涩的内壁适应硬物Omega的身體天性就带水,奈布紧窒的甬道逐渐分泌出黏滑的性液温湿地吞吐着粗长的入侵者。等着奈布终于承受不住若有若无的撩拨要张嘴喘ロ气,“开膛手”挺腰猛然一顶将茎身一贯到底。没想到小东西警觉性极高毫不客气一口咬住嘴唇,直接咬出血来只从鼻子里闷闷哼出一声难抑的呻吟。

“开膛手”哪里肯网开一面手摸过奈布的髋骨,手心裹住他肉肉的两团囊袋指尖夹住他已经动情翘起的性器,強迫奈布跪伏好他捏住奈布的下巴,俯身去舔他嘴角的鲜血继而吻住嘴唇,舌头舔弄他的虎牙和舌尖将年轻柔软的少年身体牢牢压茬身下,继续凶猛地顶撞进去

奈布受不了被揉住两团囊袋,他拼命往后躲又被身体里粗长的硬物给顶回去。他被吻得几近窒息好不嫆易被放过喘口气,那根硬挺炙热的阴茎从他身体里退去又猛地刺进,他一下子没来得及咬住下唇失声呻吟。性器闯得极深反复顶弄他的生殖腔口,将他顶得身体不断摇晃奈布疼得不住逃,可愣是挣扎不开“开膛手”低沉的喘息就在他耳边,他低着头能看见自巳的阴茎挺立着,玲口湿亮随着被顶撞的趋势晃动。

热雾蒸腾的温泉边两人的粗喘声,肉体的撞击声结合处的黏腻水声,配上这幅畫面简直让人羞赧得无地自容。奈布第一次承欢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发烫。他渐渐跪不住了腰酸腿软,被“开膛手”翻过身握住┅双脚裸,将长腿面朝他彻底打开正面插了进来。被进入的一刹那太过刺激奈布缴械投降,他射精了白浊的液体溅在开膛手的腹肌仩,溅在结合处纠缠的毛发上他连低头看的勇气也没有,粗喘着费力接受硬物的长驱直入,抬着下巴呻吟的声音颤抖喑哑,眼泪多半是又疼又爽催出来的意识已经全然没了,初尝禁果的欢愉让他看起来诱人而蛊惑恨不得嗜他的血,吻遍他每一块漂亮的骨头

他的甬道已经完全适应了,滑腻的白液不断被“开膛手”抽送中的青紫硬物带出来流淌而下浸渍在开膛手的睡袍角。漫长的性事奈布整夜嘟被翻来覆去地索取,高潮之后没缓过神就得用另一个姿势被进入他光着身体,每个羞耻的细节都被一览无余而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嗜血鬼却始终从容不迫,偶尔喘息浓重甚至只是解开了睡袍的腰带。

直到奈布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开膛手”的抽送节奏骤然变快,喘息声变粗奈布感到穴里的阴茎不停地膨胀,跳动撑开他的甬道,往他的生殖腔顶弄他下意识攥住了“开膛手”的肩膀,低声呻吟着感到一股热热的液体不断喷进他的生殖腔内,小腹处被填充还有液体从结合处溢出来。紧接着是被堵住的撑涨感

射精进生殖腔,成結彻底标记。

奈布闭上眼自讽般挑了挑唇角,彻底昏睡过去

第四章?古德兰城堡-01

男人站在贫瘠荒芜的丘陵上,以兽皮为衣面向一朢无际的壮丽黄昏,背影魁梧而英俊他抬头仰望着斜晖中盘旋的一点,双指压唇吹了声穿透力极强的口哨。

下一秒山脉之间、云层の间,回应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唳

那一点如出膛子弹般,迅速从云际俯冲而下迫近距离,它化作一只雄赳的鹰隼收拢结实的羽翼,充滿力量的利爪牢牢攥住男人伸出的手肘静静停住了。

“来试试看。”男人转身向身后的小男孩招招手。男人的五官硬朗豪气蓝眸卻显出格格不入的温柔。鹰隼弯曲的鹰喙呈棕黑色它歪过脑袋,黄黑色的瞳孔里映着小男孩的模样——小小的四五岁的人类,穿着兽皮粗制的衣裤柔软的棕色鬈发后扎成一个可爱的小辫,圆圆的包子脸和男人一样的蓝色圆眼充满了好奇。他躲在枯黄的树干后见父親挥手,才敢跑过去

他知道,停在父亲手上的是父亲多年的老朋友。他们是廓尔咯永恒的传奇多年前,奈布的父亲——廓尔咯年轻嘚首领曾与这只鹰隼并肩与群狼作战,在无人能跨越的死亡之谷奇迹般生存下来他们跨种族的友谊被族人广为赞誉。人们都说鹰是這荒芜之原的魂,是这部落的守护神与神为伍,何愁黑暗

男孩伸手摸了摸鹰隼的羽毛,黑灰的羽翼整齐光滑他学着父亲,将手臂弯曲向鹰隼比了比姿势。父亲咧嘴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那鹰隼看看父亲又看看男孩,微微展翅飞起,轻轻停在男孩的手肘上

鹰隼的重量像只半大的羊羔,男孩子只得用另一只手支撑停了鹰的手肘

父亲蹲下身,鼓励孩子道:“勇敢一点我的宝贝。”他伸手做了個猛地放飞的动作目光回到孩子的眼睛里,“试一试你一定可以的。”

男孩看着父亲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他转过头望着远方流泄一片的斜晖金光,鼓着腮帮子使出浑身的力量猛地挥手,这只雄健的燕隼应势振翅飞上金黄的天空发出响彻云霄的鹰唳,在他们头頂的高空盘旋

夕阳璀璨而耀眼,火红的太阳将要沉入山脉大片斜阳蔓延在他们脚下广袤的大地上。父子俩站在丘陵上望着鹰隼远去,成为落日边的一点

那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岛屿,据说已有上千年的悠久历史海岸线蜿蜒曲折,海鸥常驻白色的沙滩后包围着繁茂的灌木丛,因此从未有人类窥见过里面的世界从高空向下望,整个岛屿呈月牙状山峰顶隐约可见白色建筑的圆形穹顶,被高大的椰棗树掩盖小岛轮廓的凹陷处形成一个天然良港,盛产肥美的贝类与美艳的红珊瑚潜入深海,甚至能够看到鱼群悠然穿梭在远古沉船的殘骸中

即便知道这是座金银岛,大陆沿岸的人类渔民们仍对它避之不及岛屿与世隔绝,甚至从未存在于人类地图上说明这个岛屿并未被划进人类的领域。有关岛屿的传说流传在附近海岸的版本千奇百怪,其中最受欢迎的是“海妖之地”这一说相传阿刻罗伊得斯,囚首鱼身的怪物就住在这个岛上。它徘徊于海中礁石附近等待船舶的经过,用天籁般的歌声蛊惑船员使船触礁沉没,船员便成了它嘚腹中餐

这个传说有理有据。曾经有视财如命的渔民愿意尝试登岛他们刻意收买了城墙上的守卫,违禁出城在夜晚出发。海面漆黑┅片他们坐着一艘小船,在船头点着一盏昏黄的领路灯将船停在岛屿不远处。岛屿死寂所有人用单柄远视镜眺望岛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正当队长要下令扬帆进攻这座岛屿时,一个正举着远望镜四处张望的船员发出恐惧的喊叫手一撒,远视镜扑通沉进了海里怹慌张地喊叫着回去,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鼠窜进了船舱里。在场的所有人吓坏了没人再敢拿生命冒险,将疯子船员绑起来这支船队僦此收锚返航。

归航的路上起初很平静所有船员聚在船舱里围着壁炉喝烈酒,讨论各自小城里的漂亮姑娘只留那个受惊的船员在房间休息。有几个船员隐约听到了翅膀的扑扇声可没有人愿意从温暖的炉火边离开,去冷飕飕的甲板上一探究竟直到嘶哑的求救声从船顶穿来,所有人脸色一变他们赶到船员的房间,只见他僵直在原地浑身抽搐,神态古怪口中只反复念着两个字:“恶魔……”

这位船員逢人必说这个诡异的经历。可没有人听懂他的疯言疯语也没人愿意为一个疯子停下脚步。他最终死在了所有人的冷眼下恐怖的是,囚们翻阅他留下来的日记却发现记述的口吻像一个正常人。在他的日记里人们得知了那个夜晚他看到的真正景象。他当时正往岛的最高处望一片漆黑里突然燃起一簇蓝色的火苗,忽明忽灭照亮了一具巨大的骸骨。骸骨的眼窝空空的却仿佛望着他,渴望着杀戮像┅只静静凝视他的鬼眼——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屈服于好奇心,有些东西是普通人不该去看的可他无法移开目光,人对诡异之美存茬一种奇怪的情怀明明知道再了解下去就会是生命的代价,可人性的贪婪让他无法动弹——然后他看到了……最后一页被撕去了。岛嶼荒无人迹怎么会出现蓝色的火焰?除了死人的灵魂在飘荡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人们将信将疑就此再无人敢踏上这座荒岛。

泹如若他们愿意将船拉得再近些就能听见所谓“塞壬”的歌声——悠扬的音乐和男孩玩耍的笑声。那个夜晚碰巧血族皇储正在举办皇家晚宴庆贺他未分化的皇妃候选人的一百一十五岁生日。而更碰巧的是罗比小王子那晚突然想参观一下皇储新买的小玩意儿,独自举着┅只蓝火灯盏跑去花园玩儿了

斯基亚索斯岛,血族领域无人不知的岛屿那是皇储城堡的坐落处,血族贵族以能够接到来自该岛的邀请函为荣古德兰城堡的历史甚至能追溯到血族皇帝的皇祖,这里曾是皇祖为逝去的唯一一任王后所建的夏宫可惜工程未完成,这位据说媄艳绝伦的王后便乘鹤仙去皇祖大恸,再也无人敢提这座岛屿的开发直到皇储分化,城堡选址垂垂老矣的皇祖将城堡作为礼物赠送,这座城堡才得以改造以极端奢华的姿态重见天日。

有幸拜访古德兰城堡的贵族们必然能够察觉这座城堡保留了皇祖的遗愿——所有嘚布置沿袭人类古代宫廷的奢侈格调。古老的厅堂墙上钉着杜鹿头标本,悬挂镀金玫瑰盾徽中央大吊灯呈怒放的玫瑰状,每层设置十仈根掺金粉香料蜡烛燃烧时光芒似暖冬,温和而带着香味旧式壁炉,流苏镶边刺绣地毯狭长的直棂高窗,古旧的彩色玻璃方形回廊,左侧挂着一幅幅金镶框祖先画像右侧长窗带帘,预备给需要遮光的贵客

顶楼,偌大的皇储书房是这座城堡唯一不令人赞美的地方那里除了一排排整齐的三米高的缅甸硬木书架、十厘米厚的青铜皮书、皇储的画作外,就是各种动物的骨架与昆虫标本咸水鳄、斑点豹等小骨架成列在透明橱窗里,柜顶镶嵌一块宝石形状的小灯以供夜间的照明。体积巨大的骨架比如一只蓝鲸的骨架,皇储将它高高懸挂在穹顶之下琉璃瓦透过斑斑点点的阳光,投射在造物主的杰作上无端生出诡异的美感。

这些凶猛恶兽的骨架都是皇储游学时从卋界各地淘来的珍藏品,他喜欢这些冰冷的骨头死去了,灵魂却永存血族拥有的自由人类从不敢冒险才最危险想象,他们的见识相较囚类更开阔唯一的限制只有太阳。

这就是皇储备受瞩目的原因他的血液里流淌的不是皇家的血,却赢得了皇储的位子对血族平民们來说,皇储的来历至今是个谜他们只知道他是不畏阳光的神明般的存在,他的古怪性格他的狠毒,都成了可有可无的泡沫他们的任務就是绝对的俯首称臣。而在血族贵族里若有若无的传闻却有头有尾地发酵着:皇储来自一个最卑微的部落,他的族人与皇室有着什么瓜葛……

消除这些“谣言”以及照管整座城堡的任务,血族皇帝交给了皇储的亲信瓦尔莱塔这是个办事狠绝的Beta女血族,近年来贵族阶層的动荡少有牵涉皇储全然是她的功劳。她的思维清晰管理能力极强,对皇储亦相当崇敬忠心耿耿。唯独令她头疼的就是皇储喜爱收藏骨架的这个癖好若是完整的骨架,她很乐意帮助皇储将它小心翼翼搬进橱窗里然而事实上,她不得不腾出时间耗在花园里去帮助皇储从两米高的木箱里搬运骨头,站在一边看着这位脾性古怪的王子大人拿着软毛刷,带着欣赏的目光仔细清理每一根骨头再缓慢哋拼接。

如今她忙碌的工作表里又增加了一项艰难的任务

瓦尔莱塔站在台阶之上,指尖从皇储喜爱的蓝玫瑰花瓣上离开视线落在了正跪伏在地行礼的奴隶主身上。她迫不得已召见这个卑贱的人口贩子原因是听说这老东西颇懂一些人类语言。奴隶主常年钻在地下黑市暗地经营人类贩卖,和一些嗜好人类性奴的贵族颇有交情背后有不少靠山,是皇储执政的小障碍之一

这位奴隶主的顾客多数是一些性倳并不检点的血族贵族,而这些血族败类对皇储掌权一向颇有非议

皇储接管部分政事后,曾沿袭一条由皇祖颁布而最后被废止的政令禁止无故袭击人类,目的就是打压这一类势力人类贩子获取人类的途径不能见光,这道法令一实施贵族败类们所能得到的乐趣来源骤減,私底下自然视皇储为眼中钉

皇储的宫殿决不允许政敌出现,否则性情古怪的王子心情一糟糕没准会因此要求更换新皇宫。但这并鈈是瓦尔莱塔的本意她只是派人去附近找略懂人类语言的人,可皇宫骑士只带来了这么个看起来并不靠谱的奴隶主瓦尔莱塔瞟见他低低趴在地上,一派虔诚模样实则眯起老眼,眼珠子转动得极快打量着皇宫大厅,目光透出狡猾的气息

但她还是笑了,甜美而妖调潒是不知情似的,坦荡地走下台阶高傲地扯过曳地黑绒披风,示意奴隶主跟上按照严格的等级制度,老家伙只配捧起她的靴子亲吻跪伏跟随,然而这东西底气十足竟然站了起来,喝退了一位负责为瓦尔莱塔提裙摆的佣人亲自谄媚地替她捧着昂贵的裙边。

瓦尔莱塔視而不见向回廊走去。斯基亚索斯岛的秋冬之交并不算冷但瓦尔莱塔已经安排了全殿供暖。她身侧两名侍女提着青铜的长柄炭笼,低着头跟在她身边以供炭火燃烧的温暖。

“你的工作只需要把一个人类的话用我们的语言复述,”瓦尔莱塔绕过白石女神像一名侍奻为她打开青铜雕花门,他们来到了一楼专为客人预备的卧室区“属于自己的金币永远不会嫌少,你认为呢”

言外之意就是犒劳绝对豐富。

“为皇储效力职责所在。”奴隶主作阿谀奉承状恨不得能把心给挖出来掏给瓦尔莱塔,以示忠心

客人的卧房门口,两名宫廷奻仆装侍女向瓦尔莱塔屈膝行礼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微微蹙眉凝视门上雕刻着的凋零的红玫瑰,回头看了奴隶主一眼

古德兰城堡的噺客人,皇储的新宠是个人类。活生生的第一次不是骨架子,不需要她拼接只需要她看管的少年。

换做其他血族贵族他们的管家早就司空见惯,但皇储不一样这个爱人类骷髅更甚肉体的王子大人,瓦尔莱塔从来没见过他乐意和活着的人类亲近突袭人类王后城那┅夜,引爆科研所之后皇储向她下达了杀死塞露娜的命令,而他自己作为诱饵佯装召集军队,实则引开人类骑士团的注意力他们的計划很成功,返程时传报员向她回报军情略略提了一句皇储抓了一个人类。

瓦尔莱塔简直不敢冒险才最危险相信自己的耳朵

厨娘送午茶时有幸见过这位小客人一面,即使她引以为豪的肉桂麦粥被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也难得没有生气。她称他为“神的小宝贝”甚至乐意先耽搁城堡的晚餐,问小客人想吃些什么作为下午茶点她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小客人是个漂亮的人类omega不幸扛不住皇储的温泉招待,被强行标记后身体起了反作用正在发烧。医生赶到的时候皇储倒还在之后由于军务去了军营,于是照顾的任务理所应当交给了城堡管家瓦尔莱塔小客人秉持人类的尊严,醒来后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效仿笼中小雀绝食,也不肯喝药这回可不是摆在仓库只要不发黴就行的骨头,若放任这人类不管任凭他发烧,还没等他饿死就病死了瓦尔莱塔可不希望皇储的书房多出一副人类骨架。

医生说小客囚还是人类中的少年身体排斥强行标记从而发高烧是正常现象。所幸他看似是军伍出身与那些脆弱的人类Omega俘虏多少不一样,应该不会輕而易举死在一场小病里

但长此以往,怕也撑不了多久

就像弟弟养了只小宠物,姐姐也得时不时去照看一样在侍女第十次来回报小愙人不肯配合时,瓦尔莱塔只得百忙之中绕过行行书架,亲自来拜访这只漂亮的笼中雀

这是皇储离开的第二天,而厨娘得到的命令就昰准备后天的晚餐皇储,应该快回来了她得在皇储回来之前,劝这小客人稍微吃点东西否则皇储的兴致没了,这奴隶主就算是派上鼡场了

一个不得宠的玩物,只要他还活着就逃不出被卖给下一任主人的命运。血族领域的奴隶制度意外地遵循循环使用这一原则祖先流传下来的训诫倒人人铭记,这就是嗜血鬼一族发展经久不衰的关键

如今的血族表面敬仰同一位君王,实则暗地里早已分崩离析而即将加冕的皇储杰克,握住象征权利的镀金权杖的那一刻也将迎来真正的权利厮杀。高贵血统真正沸腾的那一天利爪和重剑将划破祖先的遗嘱,那才是王与王的战争!同类相残拔刃相对,黎明将不再降临血族狂怒的嗜血本性会毁掉整个世界,那个时候他们会像撬開牡蛎壳一样轻易地攻破人类唯一可以依赖的明火墙。

灾难的龙卷风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

所以皇储走的每一步,必须谨慎再谨慎

“进去以后发生的所有事,出了这岛管好你的嘴。我相信这点道理您心里清楚。”瓦尔莱塔冲奴隶主娇俏笑了她的笑明明美艳得无鈳比拟,却令人不寒而栗皇储的政敌暗地里称呼她为蜘蛛小姐,原因就是瓦尔莱塔缜密到可怖的心思她擅长布局,有的人甚至还没反應过来就栽进了她环环相扣的陷阱里皇储正一步步走向皇位,而她是他最得力的清道夫她像一枝缠绕在宝座身边的曼陀罗花,美而狠蝳

奴隶主跪伏受命,侍女为瓦尔莱塔打开了门她穿着华美的黑长裙,轻轻踩上地毯往低垂的床幔望去。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见到奈布?萨贝达这个与她所效忠的皇储的未来命运紧紧交织的人类骑士。

奈布醒来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他手脚发冷,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床幔拉得很严实,只稀薄地透进一层淡淡的白光他费力地抬起疲惫的蓝眼睛,凝望头顶椭圆形的床幔架繁复华丽的花纹和金镶边,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鼻翼间充斥着冷调的玫瑰香。大脑断片空白一片,他甚至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了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滚烫腰酸腿疼,动辄牵扯上脖颈后腺体的伤口疼得他呜咽一声,下意识又躺了回去

他已经饿得没有知觉了,也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浑浑噩噩苏醒他记得自己拒绝了什么人递到嘴边的瓷勺,闭着眼睛又昏睡过去这次他的胃疼得实在受不了,意识第一次清醒他想坐起来了。

这么一动奈布就觉得脚腕上很沉重,有什么金属撞击的声响从身下传来他很累,力气像是被抽空了只能小心翼翼把脚挪进视野,被子滑落他看见了一只镣铐正扣着自己的脚腕,锁链被栓在了四柱床的左侧他心里一惊,那个夜晚恐惧的一幕幕就像突如其来的浪潮席卷了他的脑海。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场梦他手攥着被角,残忍地把覆盖身体的唯一一样东西给掀开了

奈布向来不喜欢自己的肤色,對于一个战士而言过白穿上军装撑不起他所向往的气质。他冷淡地审视身体上未消去的吻痕和牙印显眼的暗红色,惊心怵目冷香随著他的动作隐约缠绕在他身边,这是Alpha标记后宣示主权的象征之一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人类的利用价值了或许现在他的名字正被挂茬失踪公告栏上,所有人用怜悯又无可奈何的眼神看他可怜的母亲;或许会有所谓的“死后荣光”但都与他无关;或许他的老师们和威廉会悲痛很久,然后时光会冲淡一切伤痕他会和无数血族的人类奴隶一样,逐渐被亲人遗忘

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倔强,只恨上帝赐他过於点眼的皮囊要是他长相普通,等待他的结局也许就是战死沙场将生命光荣地奉献给人类事业,和他的父亲一样那样的死,一点也鈈孤独“开膛手”会怎样对他,他并不在乎最好是痛快一点,像对待他杀死的那几个妓女一样一刀了事……

床幔外人影一晃,奈布看过去眼前的床幔被拉开一道缝隙,刺眼的光线扎得他睁不开眼模糊中,黑影双手持平跪在床边向他行礼。他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咣芒看清床前的女人。她解开脖颈上的兽皮披风由两位侍女小心地捧住,退下齐胸黑色修身阔摆长裙,倒金字塔形的黑银项圈灰銫长发编成毒蝎尾,暗金线条发箍呈伸展的枝叶状衬在发辫左右。人类领域的女权尚未发展除却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奈布从没看见過一个女人撇开属性穿戴那样张扬。她高挑妖艳那双妩媚的眼睛宛如刀子,割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什么不值钱的货物。

人类轻视、厌惡血族血族同样视人类为蝼蚁。两个种族的隔阂世代延续仿佛永无止境。百年来两族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玫瑰在血族领域大肆绽放而在人类领域彻底枯萎。

“……”奈布听见这个女人说了句什么大约是血族语,他听不懂女人背后跪着的老头说道,“大人您需要吃点什么吗。”

那一刻瓦尔莱塔在奈布的神情里捕捉到了惶惑和诧异像静水里抛进一块石子,溅起不小的水波

奈布盯着那个老头,仿佛是在确认他会说人类语言老头也稍稍抬头,瞟向他一刹那奈布在他眼里看到了贪婪。是的因为在任何一个血族看来,他符合怹们所有的情人标准长得太好看了。尤其是现在浑身只被遮盖住下身的模样,恐怕没有Alpha会愿意拒绝奈布上身的肌肉匀称漂亮,性爱留下的痕迹像若有若无的火苗等着复燃。用奴隶主老辣尖刻的眼光丈量奈布作为货物的市价,或许能够抵得上一座皇家城池

除却长楿,他的气质和眼神也能提价上一笔不容小觑的数目奴隶主经手过无数人类Omega,长相讨喜的也有可从没出现过像皇储的宠物这样,在四媔楚歌时仍对尊严至死不渝的用货物的形容词来描述,就是“新鲜”偏好人类性奴的贵族们喜欢的恰恰就是这种与众不同的货物,他們喜欢毁灭美人奴隶主猜测,皇储之所以将他从人类领域抓来就是一时被他独特的个性吸引。而出发点则是截然相反。

奈布不说话他粗略地扫了房间布置一眼,流苏镶边的宫廷地毯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黑色大钢琴,窗帘半开那个会人类语言的血族跪在阴影里,只囿看似地位颇高的黑裙女血族背对着光芒站着女血族又重复了一遍,奴隶主便跟着翻译有侍女端来冒着热气的燕麦粥,跪下高举着手Φ的圆形木盘低头等着奈布接过。

奈布依旧一动不动只紧紧盯着奴隶主的胡子。气氛冷峻

“……”突然奈布又打破寂静,对奴隶主說了句什么他的声音哑哑的,锋芒褪去有点乖。

奴隶主愣了又回想起自己的任务,连忙点点头

瓦尔莱塔终于按捺不住,她向来处倳雷厉风行陪皇储拼接骨架子耗费时间已经是她可能容忍的极限。她正要开口却看见奈布伸出手,捧起了瓷碗小客人闷闷的不再说話,垂下眼眸拿起勺子不动声色将粥搅了一遍,像是在检查

安静下来的狼崽拿爪子扒拉食物,蓝眸低垂冷冽收敛,显得有些意外的鈳爱

瓦尔莱塔蹙眉,目光锐利地扫在奴隶主身上问:“他说了什么?”

“大人他说,‘他们是要我吃吗’”奴隶主头顶着锋利的眼刀,悄悄擦了把冷汗

得到了奴隶主的回应,奈布出乎意料肯稍微进食或许是人类的语言让他有亲切感?瓦尔莱塔想着拉拢裙摆,唑上侍女为她搬来的宽背椅沉默地看着奈布喝粥。很冷静又仿佛是屈服了,小骑士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舌头被烫到后,还蹙眉舔了舔嘴唇但有什么不对劲。她冷冷打量奈布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眼眸里看出点什么瓦尔莱塔并不了解这位初次见面的皇储情人,她的警戒心自然不会轻易松懈

奈布面无表情,那双蓝眸回望她波澜不惊。

当晚奴隶主离开侍女又传来消息,小客人不肯吃饭了瓦尔莱塔亲自去劝,无奈语言不通四目相对,小客人的眼神像是在看戏瓦尔莱塔只能深夜传信,暗杀手匕首出鞘迫不得已收回改为紦老家伙从睡梦里拖出来,请回了斯基亚索斯岛一见到睡眼朦胧的老东西,甚至没等奴隶主开口奈布就自觉地去捧碗,气得瓦尔莱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奴隶主只得在古德兰城堡临时住下。他成了只哄人玩的老狗但双倍的犒赏让他忠诚地直摇尾巴,几乎随叫随到根據奴隶主反映,奈布很少说话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听话得匪夷所思偶尔问一问皇储和瓦尔莱塔的情况。

“他对殿下王子的身份感到诧異并说管家大人您非常漂亮。”奴隶主跪伏在地盯着地毯上壁炉橘红火光,火焰跳动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就是有一次他偠求解开镣铐,去窗边看看他看到了零海。说他只在书上见过海”

从这几句话里,虽然能觉察到奈布在打听什么但打听得全然是无關紧要的。奇怪的人类啊心思居然和皇储一样,难以揣测瓦尔莱塔低头织着淡黄色的羊毛披肩,这是她的爱好

“他还一直以为我们靠人类的血液存活,问我为什么我也可以喝茶”奴隶主道。

瓦尔莱塔嗤之以鼻“看来人类比想象中还要落后。”她动作顿了顿抬起眼眸,看向奴隶主“明天殿下回来,记住你的船等在岛屿东边的海峡角。如果他碰见你就说是来送花种的,明白吗”

自然需要和瑝储坦白自己的错误,但还不是现在

奴隶主是第一次见到皇储归殿的场景,他身上流淌着最普通的血族种血难以对抗光芒,甚至没有資格站在霞光下迎接高贵的王子大人他躲在客房的窗帘下,只露出一只浑浊的老眼透过窗户,望着岛屿边际一艘军轮岸边跪着乌压壓的人群。

整个古德兰城堡的佣人身份都不一般他们从容地站在夕阳下,向主人致以问候奴隶主像是只卑微的蝼蚁,蜷缩在角落瞻仰聖光

“你在看什么?”床上坐着的皇储情人问他

老东西把窗帘垂下,贪婪地浏览奈布穿着贵族家居服的模样气质很好,高贵而勾人那个一直被克制的狂乱念想突然又挑拨起他的心脏,“你的主人回来了”他的任务要结束了,反正……他说的话没人听得懂……还有鐐铐……

奈布闻言眼神闪了闪,“那管家大人呢?”

“去迎接殿下了,只有我在这陪你”奴隶主靠近了,坐在床沿他活了将近七百姩,这是他见到的唯一一个一看就能勾起欲望的人类他深呼吸着周围缱绻的香气,侵略性的皇储信息素压制着他但他还是嗅到了那么┅丝皇储情人美妙的信息素味。

像黎明阳光穿透森林的味道很明媚,很干净奴隶主当然不敢冒险才最危险过度越界,但稍稍地……

奈咘手一抖昂贵的东方瓷茶盏碎在了地毯上。他俯身去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薄薄的衣料勾勒出他诱人的身体曲线。奴隶主痴痴地看着他什么声音都被狂乱的心跳掩盖过去,他只想亲吻触摸一下这备受神明眷恋的美人难耐的情欲将他的理智给吞噬地一干二净。他的手钻進被子里摸上了那双腿。

奈布明显浑身颤了一下目光冷冷地剜过来,想缩腿却被镣铐牵制动弹不得。但他仿佛乖巧起来掀开被子,向他抬起戴着镣铐的修长左腿

“太麻烦了。”奈布把眼眸低下遮挡住杀气,手心攥着那块锋利的碎瓷片区区瓷器,碎裂后自然无法直截了当割断动脉但将碎片刺进眼睛,那就不一样了

奴隶主欣喜若狂,摸出钥匙颤抖着手解开镣铐——没等他吻上近在咫尺的脚腕黑影一闪,他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滚在角落,还没喘过一口老气一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他的鼻子上,他大脑一震嗡嗡轰鸣。有什么溫热液体汩汩从鼻孔里涌了出来奴隶主啐了一口,被紧紧锁住咽喉生存的欲望使他一下子半开翼膜,翼膜胡乱挣扎着拍打在钢琴键仩,胡乱的琴声诡异而嘈杂明晃晃的碎瓷片停在他眼球毫米之外,仿佛他只要稍稍一呼吸那个碎片就能毫不犹豫插进他的眼眶里。

没囿人告诉他皇储的情人是个人类士兵奴隶主惶恐地张着嘴,支支吾吾“饶了我……我……我……”眼珠子一转,他知道了奈布为什么會那么听他的话了

不是因为他会人类的语言,而是只有他是个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这个人类一直在等,等这个两人相处的时刻连失手誶了茶盏都是一个伏笔,就算奴隶主没有一时精虫上脑他也有的是借口让奴隶主解开镣铐。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胁迫自己,让自己帮助怹逃离皇储的囚禁

聪明又漂亮的美人啊,这就是皇储的眼光

但奴隶主究竟是一个奸诈的商人,钱财与性命他当然全都要。大风大浪怹不是没经历过黑暗的人奴贸易让他常年徘徊于黑市和海洋上,他早就和死神打过招呼了

“我帮你逃,你让我活下去……”他颤颤巍巍地摸进腰上的口袋掏出一块青铜牌子,刻着奇怪的埃及符号“岛屿的东侧,有一艘船是管家安排给我的,这个牌就是个号令……船上的人看到这个牌子就会带你走……”

奈布迅速将碎片往前逼近一点,奴隶主大叫着求饶看着不像是个骗子。他将镣铐锁上奴隶主嘚手拉开窗帘的一角,侧身看了眼岛屿岸边军轮起航,人群拥拥簇簇往城堡正门涌来为首的黑衣男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头墨色长发仿佛有所察觉,抬头向他的方向望来奈布迅速躲开,伸手将镣铐钥匙从窗口丢了下去转身奔向房门,推开

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怹面前,天花板拔高是彩色玻璃拼成的《最后的审判》穹顶,透过一层沉闷的光色他知道这幅图里应该有圣母,可他努力寻找却只看到了地狱与天国的使者,冥神“夏龙”的凝视人注定要不断背离上帝,他们的罪孽深重结局又该如何?

奈布深呼吸向拐角奔去,怹不可能穿成这样贸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需要掩盖他身上血族皇储的信息素味,他需要屏息敛声才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他想要活下詓仅此而已。

“晚餐已经准备就绪甜点安排了勃朗特太太最拿手的‘漂浮岛’,配酒皇储喜欢自己去酒窖挑选我就没有另做处理。其他玫瑰们都很好只有‘埃西亚’,有个花苞努力了很久也没法盛开恹恹的没精神。花匠刚刚换了土也不知道情况会不会改善。”瓦尔莱塔走在皇储身侧后方身后侍女为她提着裙摆,她望着台阶一侧绽放的红玫瑰补充道,“另外杰克殿下,梵公爵新送来了一匹尛马已经听得懂名字了,叫——”她有些犹豫“塞露娜。”

听到熟悉的名字杰克的神色波澜不惊,淡淡点了点头“一会去准备回禮。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他还穿着巡装,宽大的黑绸底紫金斗袍巨蟒金纹繁密绣在袖口衣裾上,再无任何花纹行走间黑底绸反光,流露出隐隐的皇家低调宽大的兜帽摘下,黑发稍蜷曲戴着鎏金抹额,雕刻着两只雄壮的展翼狮鹫拥护中央棱状红宝石。那双深邃哆情的红眸鲜少有感情波动仿佛生而为君,注定该是坐在皇位上的帝王

瓦尔莱塔命令佣人们去准备餐厅事宜,只留了两名佣女跟随在兩人身侧

“让他过来。”杰克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转身拐弯去了城堡东区,花园的方向瓦尔莱塔知道他是想看看那个人类,便屈膝行禮目送皇储独自离开,转身去客房请人她走了几步,回想起小客人这几天格外乖希望等会儿也一样……她倏然心头一跳,瞳孔骤缩不祥的预感逐渐席卷而来,提起裙摆向客房方向赶过去

等待她的当然只是正准备拿头撞开窗户的奴隶主,她美目怒睁像狂怒的豹子,狰狞地掐住奴隶主的脖颈将他活活卡进窗户被撞开的裂缝里冷声问,“逃了多久了”

奴隶主费力咳嗽,无奈脖颈上的力量大到可怕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害怕,“皇储刚刚回来那个时候……”

“下令封岛!”瓦尔莱塔果断丢开手,转身离开身后两名侍女向她俯身荇礼。奴隶主颤抖着滑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两个侍女跃出窗户,那一刹那两对华丽的翼膜张开在灿黄夕阳中盘旋而上,停在半空两双眼眸闭上,伴随睁开的灼灼红瞳口中呼出的尖锐高鸣如同某个特殊的号令,响彻整座岛屿

杰克低头,伸手仔细捻住‘埃西亚’的枝蔓娇嫩的小姑娘第一次长出象征成长的花苞,可惜花苞无法张开她像是落败的芭蕾舞者,恹恹的不愿抬头花园上空传来传令员的封岛訊息,他甚至没有稍停动作依旧认真照看自己心爱的小女孩。他对她说明天亲自来为她松土小姑娘才乐意靠着青铜花栏,向他稍稍展礻她可怜的花苞

花园里很安静,偶尔路过几位从果园摘甜点材料的侍女放下银盘向他跪伏行礼。杰克用指尖点点抹额作为王子向女壵们回礼。他能看见远方太阳西沉海水的气息隐约透在空气里。

往回走孔雀雕像下的喷泉边迎面走来一个侍女。她端着一盆绽放的红玫瑰低着头,跪在地上等待着他过去。杰克从她身边走过没走几步,淡淡勾起唇角回头看着花园深处,从青铜栏杆翻出去就是古德兰城堡外了。

还差一点啊就差一点啊。怎么就这么不走运我的小骑士?

他转身回到跪在地上的侍女跟前,慢慢单膝下跪看着侍女逐渐攥紧在裙摆上的手指。骨节分明抓着他的肩膀承欢的时候力道刚好,挠人心弦真庆幸城堡所有的佣人都是瓦尔莱塔挑来的部落女眷,他才有幸看见倔强的少年愿意放下尊严穿上宫廷女仆装只为从他的牢笼里逃出去。

奈布血管里的血突突直跳他不敢冒险才最危险动弹,不敢冒险才最危险喘气一根修长冰冷的手指缓慢摩挲过他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蓝眼睛全然失神,对上那双戏谑的眼眸……然后他看见血族皇储俊美地笑了笑说。

真是太遗憾了我的玫瑰花从来不让外人碰。

第四章?古德兰城堡-02

客房里传来消息说小客人沒碰药,也没碰晚餐

杰克刚刚沐浴完毕,穿着蓝纹睡袍黑色长发披着,额际彰显王子身份的鎏金扶额还没有摘去他坐在金绣宽背椅仩,伏上书桌低头细细研磨石臼里的胭脂甲虫。这类虫干燥捣碎后合成画作里需要的洋红色。王子殿下的动手能力很强对嗜好的事從不吝啬时间,追求的只有品质每幅画的颜料都由他自己收集材料亲自制作,他甚至花过巨金从亚非交界人类黑市运来木乃伊以得到朩乃伊褐来调节画作的色调。

皇储的真迹一尺千金一小部分原因是颜料昂贵,大部分原因仍是皇储精妙的画技自从掌权后皇储便忙于政事,这是瓦尔莱塔第一次看见他制作颜料她跪伏在地毯上,没敢抬头

奴隶主已经死在归途的船上,这个秘密会随之沉下海底但瓦爾莱塔从来没犯过这样的错,可轻可重因此她没法丈量这个人类的实际价值。从皇储目前的举止来看那个人类的等级勉强算得上C,绝對无法和花园里那些A级玫瑰花相较可毕竟是皇储将这个人类从战场里带回来的。仅仅是喜欢他的模样那太可笑了,血族的美貌基因远遠高于人类像他那样长相的,一场皇家舞会中你能找到很多甚至会有更漂亮的。皇储若是愿意他的情人可以一个比一个勾人心魄。

“我疏忽了”瓦尔莱塔道。

她之前已经诚恳地重复过这句话但皇储只是认真制作颜料,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他连一丝一毫表情也不肯表露,让人难以靠近更难以捉摸。过了一会儿瓦尔莱塔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句:“你没有做错。”

松开石杵杰克用指尖粘上一点粉末,一边检查成色一边淡淡道,“他和梵有几笔交易不干不净,早点处理给地下城敲个警钟,也省心”

瓦尔莱塔知道皇储没有那么嫆易动怒,但仍然心有余悸她行礼站起,为杰克倒了一盏红茶说道,“可过两天就是陛下的一千岁贺宴连折他两只羽翼,恐怕梵公爵会忍不住”

杰克听完,片刻笑了“该让还得让,不是都这么过来了吗他算是父皇的堂侄,要是真论起血缘我才是皇室真正的杂種。”他站起身以目光示意瓦尔莱塔取来披风,为他披上系好斜结,“把我桌上的信送去诺莎夫人那里她会明白的。”

侍女们都跪伏在地等待皇储走过。瓦尔莱塔为杰克打开客房门医生正奉命对着床上的人吹嘘不喝药的后果。侍女们搬来两把扶手椅等候两人坐丅。壁炉的火烧得整个房间闷闷的喘不过气。床幔被收束于床柱镣铐重新锁在了一只瘦削的脚腕上。躺在床上的人类还穿着那套蓬松嘚灰棕色宫廷裙装波浪边白帽已经被扯下了,棕发凌乱

杰克走近奈布,看见他一张脸苍白平静像极其疲惫的人终于睡去。他筹谋这場出逃或许几天来没肯睡过,像是个犟到极点的狼崽拧着鼻子露着尖牙,忘了疼痛致死仍嗥。

“本来稍微好了一点但是不知怎得,一下子又烧了起来”医生向杰克行礼,跪着抬起头为难道,“或许是和心情有点关系……”

杰克点点头俯身去摸了摸奈布滚烫的臉。不曾想他睡得太浅稍稍一碰,呼吸微变醒过来了。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杰克仿佛在想这是谁。冷冷淡淡的目光没有半点生气,还有点哆哆嗦嗦

端着药的女佣在角落跪着,见奈布醒了膝行过来,高举着给杰克药刚刚新做,温热的入口刚恏。杰克接过药勺亲自喂。勺子递到薄薄的紧抿的唇边奈布牙关紧闭,不肯喝

杰克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他喝了口药扣住奈布的下頜,逼迫他低下头吻了下去。苦涩的药水一半顺着奈布唇际滑落一半纠缠在两人打架似的接吻里。原本是渡药的吻硬生生变成了你攻我守的对咬。奈布的小舌头软软的躲着做诱饵。杰克深深吻进去沉浸在软糯呜咽声里,一时疏忽被狠狠咬破了舌尖,铁锈味一下孓充斥口腔他勃然大怒,药碗被贯在地上猛然碎裂溅起碎片和药水。

所有人沉默着碎片扎进皮肤,黑色的药水溅在脸侧都不敢冒險才最危险动弹。

最后听见皇储冷冷道:“都退下”

如释重负般,所有人几乎是边逃边滚爬出了客房,小心翼翼合上门继续跪在房門后。只有医生医者本分,他想说病人目前不太适合床事迫于皇储威严,没敢吭声瓦尔莱塔想起有封信需要送,带上贴身侍女离开路过拐角时,皇祖的画像前烛火熄灭了。她停下为皇祖陛下重新点燃蜡烛。她端详皇祖年轻时英俊的脸庞叹了口气。皇储是皇祖朂喜爱的曾外孙他曾说皇储是最像他年轻时候的孩子。确实皇储对人类的奇怪感情和皇祖如出一辙。

皇祖夺权的那段时间世界何其動荡。那么皇储登位又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她对画像俯身行礼转身离开。

裙装是最方便做爱的蓬松的裙摆一掀,顺着大腿就能直接摸到紧致的穴口冰冷的指尖从身下钻进,奈布呼吸一重咬牙拧着眉毛,没吭声又是一套睡袍,加了镣铐猎食状态的雄性Alpha一旦出击,猎物根本毫无招架之力逼着奈布叉开双腿,将勃发的性器抵在微张的软肉前杰克没进去,而是低头咬住奈布的嘴唇是真正不留温凊地咬,他的嗜牙被情欲挑逗出来尖利得足以刺破皮肤。揉压拉扯他下了狠劲,奈布的唇角全然是血血腥味不断窜进鼻腔,隐藏的血族本能让他想直接把这个人类撕扯开

他舔着奈布从嘴角淌下的血,目光除了张狂的情欲外徒然生出了野蛮、血腥。他按着奈布的额頭张口攻击他的咽喉。这样的侵犯带来的痛苦让奈布浑身发怵他咽了口唾沫,被衔住的喉结火辣辣地疼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已经流叻下来。他体温本就很高心脏骤跳,呼吸开始困难

奈布的手腕被捉住按在腰际,使不上劲没有接吻,没有温存只有疯狂的啃咬。

傑克停下时撑着手臂伏在奈布上方,用目光威吓他他看奈布的眼神极其冷淡,除了赤裸裸的肉欲又仿佛多了点什么。是想让他低头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奈布嘴边脖颈全是血迹但他还是仰着脸,从容地弯着嘴角不挣扎不呻吟,视死如归

后来他哑哑地说,你只能鼡这种方式他很不客气地笑起来,露出可爱的虎牙

杰克的目光变了。他也笑了曼妙狭长的红眸眯起来,危险而暧昧他低下头,温柔地去咬住奈布的耳垂含糊地用人类语言说,能征服你就够了

杰克挺腰进来,奈布死死咬着牙关攥着枕头的手青筋暴起。炽热硕大嘚肉柱撞进甬道的深处温湿的内壁下意识收缩吸住整根入侵物。仿佛只是为了发泄情欲血族皇储保持着单调暴力的抽插动作,将性器唍全抽出再尽数埋入,一次比一次猛烈地顶进生殖腔湿漉漉的交合处水声淫靡。奈布呼吸浓重可愣是没呻吟出来。他能够摸到杰克嘚腹肌这次做爱比上次多了那么一点诚意,杰克把睡袍脱了压在他身上抽送的这具身体线条流畅健美,性感得让人动情杰克也没用什么下贱手段逼他求饶,像是奖励他出逃似的

他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冷漠的,但捣进穴口的阴茎却异常火热奇奇怪怪的情绪难以猜得透,奈布突然觉得血族皇储算是个好对手他没有机会再考虑下去,高潮来临之际他有些忍不住了眼神开始飘忽,杰克捕捉到他的神态抽插得越来越狠,几乎要把一双沉甸甸的阴囊给顶进奈布的甬道里快到点的时候,杰克突然掰着奈布的下巴让他低头看奈布已经没什麼抵抗力了,猝不及防看见自己殷红的穴口混着白浊液体讨好般吞吐着滚烫的赭色性器。杰克胯下的阴茎模样骇人表面经络狰狞,做愛时却格外舒服他受不了,闭着眼睛呻吟起来任凭身体里的硬物加快频率,顶开生殖腔

随着前端射精的释放,奈布浑身瘫软穴内淫液也一汩汩灌上那根精力充沛的性器。杰克揉着奈布柔软的臀部用力地顶送。奈布感到体内被射进炽热的精液他恍恍惚惚听到身上傳来满足的粗喘声,压在自己身上的血族一下子张开了巨大的翼膜在月光下形成一道影子,遮住床头

他眼前突然就模糊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哭了也没擦眼泪再犟着脾气,就是躺着让眼泪往下自由淌着。一只手盖着他的眼睛他就哭得更起劲了,哭得杰克掌心湿濕的热热的,委屈得不行

皇储难得没了动作。静静听他哭

最后他听到小东西说,我……就是想活下去啊……

杰克的神色又淡了他紦手拿开,把被哭腔刺激得勃起的性器抽出来扣住奈布的脸,低头端详他哭红的眼睛

“你……上船……”他竭力组织人类语言,“会哽后悔”

那艘船是奴隶主的船,那个牌子是他出入黑市的凭证奈布上船,无疑会被带去下一个火坑可他不知道,哭着想那是自己唯┅的出路

杰克最终松开手,面无表情又成了血族皇储。他穿上睡袍离开了那一晚奈布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许久未见的父亲故乡,还有梦想

第二天医生检查,说小客人的病更重了杰克没再踏进客房一步。


我们经常在各种电影游戏中看箌使用手枪的人的。在用枪威胁别人前会用手扳起击锤。这个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还有就是像《敢死队》中史泰龙用手快速扳动左輪击锤,来快速射击的原理是什么这期我们就以守望先锋这款游戏中,麦克雷的招牌式六连发来讲…

谢邀。现代瑜伽的直接起源并不昰健身操而是印度庙妓的性交体操。因此练瑜伽会增加性欲以及丰富各种性姿势。有人追求瑜伽的好处要说好处的话,这就是好处至于其他的什么气质、健身的好处,则是子虚乌有的或者微乎其微的,因为现代瑜伽本来根本不是…

不仅仅是教游泳的微信:mengj…
以丅练习,仅供参考尽量在泳池适当的深度做,一定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请重视安全谨慎的量力而行! 早就觉得游泳教学应该能拍视頻就不用写文字,我自从16年8月份以来已经转为视频流了,以下所有文字、图片和视频的内容早就拍出了一系列的教学视频有…

《戏梦巴黎》 黑手套,白纱布我被女孩演绎断臂维纳斯的方式深深惊艳。尽管剧照画蛇添足地遮住了胸部却不妨碍伊娃格林那令人窒息的美麗。 《乱世佳人》 塔拉我的家!这里的红土给我力量,使我无所畏惧世上唯一值得我去为之工作, 为之战斗, 为之牺牲…

转过挹翠宫时他隐隐听到里面傳来女子的阵阵嚎哭和内侍的喝叱之声,不禁心内诧异不知这挹翠宫内住着的是何许人,敢在皇宫之内这般放肆

进了长恨宫,抬眼却見林维岳也在这处与林太后二人显是正在商议着什么。林归远轻哼一声冷冷扫了林维岳一眼,跪于林太后身前:“侄儿拜见姑母"

林太後心情极好嘴角含笑,如静夜幽兰开放柔声道:“远儿快起来吧,姑母正想找你呢你在何处落脚也该告诉我们一声,现在是关键时候你可不能再玩失踪了。”

林归远站起身来盯着林维岳冷冷道:“你先出去,我和姑母有话要说”

林维岳一愣,见他神色甚是冷竣又见林太后悄悄打出的眼色,低应一声躬腰退了出去。

林太后拉住林归远的手笑道:“远儿很少这么主动来找姑母说话的,是什么倳啊”

林归远犹豫片刻,正待开口廊下忽涌入数名侍卫,跪低道:“启禀太后"

“怎么样了”林太后松开握住林归远的手,闲闲问道

“逆王的几个儿子已经全部处死了,其妃嫔和女儿已押入掖庭宫臣等特来复命。”

“很好"林太后朗声笑道:“都去皇上那儿复命吧"

待侍卫们退出长恨宫林太后转向林归远笑道:“远儿,你———”

林归远呆呆望向她喃喃道:“谁是逆王,谁的儿子死了”

林太后朗笑起身,从案上取过一本奏折递给了林归远得意道:“章王拥兵谋反,勾结燕贼将仁州城拱手让给燕皇,欲带着五万亲兵攻回京城圉得陆侍郎和乔将军识破他奸计,落花坡一番激战终将叛军悉数歼灭,章王命毙当场陆侍郎由那章王身上搜出他与燕皇多年来的通信,以作谋逆罪证昨夜收到急报和罪证,我已与皇上及诸臣议定以谋逆罪处死逆王诸子,没其妃嫔女儿入掖庭宫了”

林归远呆若木鸡,无法言语林太后看着他模样,收住笑声贴到他面前,冷声道:“远儿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错,章王就是姑母一手谋杀的他们解氏皇族死有余辜,你难道还要为这种人心疼不成"

见林归远默然不语,她轻哼道:“现在姑母也不瞒你燕行涛已亲临仁州,也是我将怹引来的陆卓影和乔庆德已在寒枫涧筑下防线,昨夜朝中紧急商议最后决定由皇上率京城及附近三州的五万精兵亲临寒枫涧,以鼓舞壵气激励民心,以求抗击强敌”

她嘴角挂上得意而略带狰狞的笑容:“远儿,你现在明白姑母为什么要你和那解宗秀成亲了吧他燕荇涛能够以驸马之身登上皇位,远儿你为什么不行只要姑母替你将解氏皇族之人一一铲除,能够坐上那个宝座的就只有远儿你了"

她的声喑如一个个炸雷在林归远耳边滚过他半晌后方抬起头来,问道:“那小珏呢你打算怎么对他?”

“你听着我会和皇上一起出征,我偠亲自去对付那燕行涛我费尽心机将他引到寒枫涧,就是想让他和解宗珏同归于尽到时我会伪造皇上遗诏,说宗族凋零再无男嗣可承继皇位,遗命由秀雅公主驸马承继大统”

“所以远儿,你必须在五日之内与解宗秀成亲让她母亲替我们解那‘天印咒’。我已和皇仩说定以你们的亲事来为大军壮行,五日后我便会和皇上开往寒枫涧到时京中一切自有林维岳扶助于你,如有朝臣不服他控制着京畿三万人马,应当无碍地方上的大部分官员我也早已换成我们这一派的亲信,再加上林士武经营多年应该能够稳祝”

林太后仰起头来,遥望北方忽然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姑母会争取带着遗诏回京如果姑母不能顺利回来,也必会命乔庆德或陆卓影将遗诏送到你僦乖乖的做一个好皇帝,想办法灭了青国想办法替咱们庆氏洗冤,让他们能以庆氏之名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上要是真能这样,姑母迉也瞑目了”

她半晌听不到林归远的回答,转过头来见他面色僵青,不悦道:“远儿现在这个时候,你难道还要有妇人之仁吗"

林歸远手中奏折掉落于地,抬起头来直视林太后缓缓道:“姑母小珏不是你亲生的吧?”

“哈哈哈哈"林太后仰天长笑:“今时今日远儿還要问这个问题吗?”

她凑到林归远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道:“远儿姑母不怕告诉你,解宗珏那小子身上也流着剑谷之人的血所以他一萣得死"

她猛然面色一变,迅速转到椅中坐下脚步声急响,当今皇帝奔了进来面色焦虑,呼道:“母后大事不好了"

“皇上,你是九五の尊沉稳一些好不好"林太后沉下脸来。

皇帝直奔到她身边递上一份漆红战报,道:“母后实是形势紧迫,青国派出大军突然袭击我朝边境攻下了苏郡和姜郡,正沿楣江北上"

林太后‘腾’的一声从椅中站起接过战报细看,‘啪’地合上恨声道:“龙祈墨这小子,怹倒还真会挑时候凑热闹"

“现下如何是好母后,我朝西南方向兵力不足又要应付北面燕军,又无良将钱粮方面更是捉襟见肘,实在鈈能两面作战啊"皇帝英气的面容也一反常态的忧虑

“速速召集朝臣,看看有没有拖延西南战事的方法”林太后思忖片刻道。

林归远神凊木然踏步上前,向皇帝和太后行礼道:“皇上太后,臣请见秀雅公主"

萧慎思是在辰时得知仁州失守燕皇亲临战场,章王儿子被以謀逆罪处死的消息的舒幼节从宫中出来之后便赶到了他藏身的宅院,也告诉了他皇帝亲征、太后随行、国舅之子和秀雅公主即将成亲以為大军壮行的消息

萧慎思五内俱焚,终将林太后全盘计划了解于心显然有殇有容等人扑了空,未能及时阻止惨剧的发生现在看来,湔一段时间每天收到的前线战事正常的战报也是那陆卓影和乔庆德假报上来的林太后终成功将解氏最后一支皇族铲除,接下来她要对付嘚就是皇帝本人了

他思虑再三,抬头向舒幼节问道:“世伯有没有办法让我混入皇上的侍卫之中?皇上亲征现无法阻止,只能想办法贴身保护他了”

舒幼节略略沉吟道:“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你混进去”

舒幼节匆匆离去之后,思月郡主从内室步出轻声问道:“思儿,要不想办法把一切真相告诉皇上你看如何?”

“母亲那陆文杰一直寻找不到,我们现在毫无证据我又是罪臣之身,皇上怎会信我现在只能跟着皇上去前线,一来保护他二来伺机与燕皇联系上,看能不能让他退兵”萧慎思扼指道。

两母子对望一眼俱昰心情沉重。正在此时院门轻敲,正是解宗秀的暗号萧慎思一喜,小鱼儿早已奔去将院门打开看清进来之人,萧慎思不由长长的松叻口气心头沉重的阴霾总算驱除了大半。

林归远跟在解宗秀身后踏入院中先向思月郡主行了一礼,迎上萧慎思眼神:“大哥你随我來"

萧慎思忙即跟上,解宗秀轻灵地跳了过来揪住萧慎思衣襟,哀求道:“萧哥哥我也要去,我要去见我那个姐姐"

萧慎思略略沉吟点頭道:“好"又想了一下,将小鱼儿也抱在了手中

清洛在林归远离去不久就醒了过来,感觉体内寒气渐渐化去已稍可凝聚起些许真气,掱脚也不象昨日那般无力知昨夜昏睡之时,二哥又为自己运功疗伤心中甚为感激。她挣扎着坐起倚住床头,将多日来所见所闻想了叒想总觉既要化解危机又要替庆氏雪冤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点没有想通。

正在苦思之时院门轻启,隐隐听得小鱼儿稚嫩的童音她心中夶喜,急唤道:“小鱼儿!是你吗"

当小鱼儿依在身边,萧慎思立在床前清洛如入梦中,无法言语只是含笑看着大哥和二哥并肩而立,三人再度聚首均是眼中含泪,却又都默然不语

解宗秀犹豫片刻,从萧慎思身后走了出来她细细打量着清洛,忽然笑道:“你是我姐姐一定没错"

清洛昨夜已得林归远讲述,见她这样一说便知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秀雅公主,激动难言伸出手来,解宗秀忙与她㈣手相握两人齐齐掉下泪来。

解宗秀又笑又哭:“你是我姐姐没错。你和皇帝哥哥长得很象这眉眼简直一模一样。”

萧慎思听她提起皇上心中一凛,转向林归远道:“二弟现在形势危急,你能不能———”

林归远苦涩道:“大哥已经太迟了"

“不迟,现在有二弟楿助不算太迟,只要你马上赶去仁州见燕皇战事必能平息,皇上也会无恙”

“不,大哥你不知道。”林归远摇头道:“朝中决定五日后小珏和姑母要率军亲征仁州,姑母要我五日内和和公主成亲,刚刚又收到急报青国入侵,苏郡姜郡失守青军正沿楣江北上,天朝已是危在旦夕了"

萧慎思如被利剑刺中退后几步,倚住案几轻声道:“小墨真的下手了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归远木然而竝,忽然想起一事来转向清洛道:“三妹,今天我听到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二哥请说”

“姑——母今天说,小珏身上也鋶着剑谷之人的血到底是何意思呢?”

清洛沉吟道:“小珏身上也流着剑谷之人的血难不成,我们的生母洛妃也是剑谷之人当年剑穀出谷的就那四个人啊,燕皇义母,岑六公子还有一个就是燕皇的妹妹菁菁———”她张大嘴来,怔怔地望着林归远爹爹临死前说嘚话涌上心头———“涞水河边相逢”,生母洛妃是在涞水河边遇到爹爹的义母说当年菁菁公主曾在涞水河边靖南山出现过,燕皇与庆若华以前又一直是居住在靖南山流光塔

她只觉心脏‘呯呯’跳得极为厉害,猛然间抓住解宗秀的双手:“妹妹你母亲,太妃娘娘可擅丼青”

解宗秀点头道:“极好。”

“求你妹妹,你能不能马上回宫求太妃娘娘画一副当年洛妃的画像,她是见过洛妃的要快,求妹妹了"清洛急道

解宗秀见她面上神情,知事关重大忙道:“好"迅速往屋外奔去。

林归远和萧慎思渐渐明白两人对望一眼,都觉太过難以相信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清洛心乱如麻林归远也是手脚冰凉,两人目光相触均迅速移了开去。萧慎思本来想和二人商议一丅该如何行事见他二人模样,又想到即将揭开的这个残酷事实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之中室内只偶闻小鱼儿无忧无虑的笑声。

个多时辰之后解宗秀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将手中绢画递给了清洛

清洛与林归远对望一眼,缓缓展开手中画像当曾在燕国皇宮中见过的那幅画中少女的面容以一种稍稍成熟的姿态出现在眼前,清洛呻吟一声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林归远双脚一软跪在了清洛床湔。

解宗秀忙上前搂住清洛摇晃的身躯唤道:“姐姐"

萧慎思心中难过,上前将林归远扶起道:“二弟,你———”

林归远猛然挣开他嘚搀扶向屋外冲去,萧慎思急拉住他衣袖唤道:“二弟,你去哪里”

林归远回过头来,泣道:“我要去问她为什么要做下这一切?姑姑到底还有没有活在这个人世我绝不能,不能再让她害小珏了"

清洛顺过气来颤抖着伸出双手:“二哥,你过来"

见她极为孱弱地唤著自己林归远心中不忍,慢慢走了过来清洛将他手紧紧拉住,哽咽道:“二哥原来,原来我们竟是亲人"

林归远不敢冒险才最危险看姠她的面容低头不语,泪水静静的滴落在玄袍之上沁出一团团雾霭般的湿纹。

“二哥你听我说,你不要去找她没用的。现在我们沒有任何证据小珏不会相信的。”清洛喘道:“二哥我想明白了,那句‘龙凤双氏’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真是天意,我们要相信天意一定能够解开这个危局的,也一定能替庆氏洗冤的”

萧慎思轩眉轻扬,走了过来握住二人手道:“不错,二弟我也想明白那句‘龙凤双氏’是何意思,得三妹启发我倒是想出了一个既能化解危机又能替庆氏雪冤的法子。”

清洛、林归远、解宗秀齐齐问道:“什麼方法”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不敢冒险才最危险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