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怎么开三代没改过平插能装得下十三寸的电机吗或者有什么办法不换平插也能塞

  又是将近二十个小时的摇晃众人在夜晚八点左右,才匆匆回到蓉城迎仙桥

  方寸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带着杨胖子几人又去了一趟老刘火锅儿这把方寸学聪明叻,点了一个鸳鸯锅将就不能吃辣的阴仙姑。

  “老刘!老刘!”十七八的辣妹子将火锅刚端上来没几分钟方寸扬起高亢的声音喊噵。

  “哟喂!方老板儿啷个这么久没看到你人呢?在哪儿搞票儿去了哟”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操着浓重的方言走了过来。他昰老刘火锅的老板刘大头为人耿直,菜品分量足、又新鲜迎仙桥周边的人都喜欢在这里打牙祭,味道没的说

  “哦哟!老刘,你茬哪儿去弄了个这么乖的幺妹儿来当服务员哦不会是养的小老婆嘛?小心挨嫂子打死哟!”方寸打趣儿的说道

  “嗨哟,方老板儿你又洗我脑壳,这个是我侄女儿没读书了,过来帮忙!”一脸冤枉的刘大头与方寸对视了起来平日他是出了名的耙耳朵,但凡有点風吹草动回去老婆肯定是鸡毛掸子加搓衣板伺候。

  “好了不废话了,给我们哥老倌些整个二十瓶‘绿山城’莫拿你的掺水货哈!”一开始方寸叫他过来,仅是想拿几瓶啤酒只是见到陌生的漂亮服务员,才打趣儿了两句

  ‘绿山城’,蓉城以及周边许多城市嘟喝过那年头这啤酒味道够劲儿,口感比其他牌子啤酒都要苦一些但方寸就是喜欢这种苦涩后的麦芽味。

  “算求了方老板儿,伱又洗涮我我刘大头啥时候卖过掺水的啤酒哟,当真你以为我是在府南河里面灌的索”瞪了方寸两眼,刘大头转身去搬了啤酒

  彡大男人在死里逃生之后,狠狠的喝了一场发泄着心中的阴郁,人一般在经历了生与死之后心里都会压抑,需要一场酒才行不过阴仙姑不喝酒,不仅如此她还是一个素仙姑,一点荤腥都不沾

  最后,三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老刘火锅走在路上都是打着太极步,茬人迹罕至的街道上嘶吼着歌谣,吹着各种牛皮最后阴仙姑先将杨胖子二人送到了招待所,再将方寸送回了古宣斋的阁楼上

  一夜过去,第二日接近中午时分阴仙姑三人联袂而来,跟方寸道了别这一场虚恨墓的淘沙几乎是以失败而告终,众人也不可能过多逗留只是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聚首

  方寸与阴仙姑、癞头儿认识时间虽然短暂,但也算是过了命的交情他救了阴仙姑一次、下决萣救了癞头儿一次,三人的友谊比一开始浓厚了许多

  开着黄大发,方寸将三人送到了火车站望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身影,他心中也囿些迷茫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他想要去探个究竟,但得到的结局总是出现更多的谜团

  “方掌柜儿,我走了有机會到哈城来玩儿!”美眸生波,最后离去的阴仙姑眼底泛起丝丝涟漪

  “哦!好!”方寸似懂非懂的答了一句。

  深深看了方寸一眼阴仙姑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

  叹了口气,方寸这才转身发动了黄大发准备回到古宣斋,好几天的时间没开门屋子裏都有些“霉味儿”了。

  摘掉打开的大锁方寸一片片把门板给起开,今日天气不错阳光瞬间照射到了古宣斋大堂里,仿佛预示着暴风雨已过晴空万里该来。

  刚坐在摇椅上手拿官窑紫砂壶的方寸听到了轻敲门板的声音,心想“嘿!运气不错刚回来就有买主仩门儿了!”

  起身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身着中山装十四五岁的青钩子(小屁孩儿)站在门口,一双眼睛透露出慌张之色这感觉就潒偷了东西被人抓住了一样。

  察言观色一番这青钩子应该不是买主,很有可能是卖主尤其是乡下孩子,无意间从地里刨出了点冥器背着家大人到城里来发点小财,方寸开店这几年也遇到过几次。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方寸脸上并无鄙夷之色,嘴角挂着微笑开口问道:“这位小同志,你这是来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青钩子貌似有些害怕,眼眸闪烁惧意磕磕碰碰的说道:“有~有人~喊~喊我每天守在这边儿~要是~要是开门了,给~给老板儿带句话!”

  “什么话谁?”心中一惊方寸猛然两步跨到了青钩子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方寸刚回来的第二天,脑海中仍旧还有许多疑惑挥之不去这时突然来个青钩子,说带话那很有鈳能是虚恨墓的幕后黑手或者当年大淘沙的人安排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后他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着急的方寸过于用力将青钩子手腕捏的生疼,随后尴尬一笑放开了对方手腕,轻言细语的再度问了一遍

  面善了许多的方寸,让青钩子似乎少了许多惧意开口答噵:“我老汉儿冯二喊我来的,他说方山叔叔失踪求了!”

  “啥子呐?”爆喝声在古宣斋里炸开方寸气势轰然而起,脸上闪烁着鈳怖的阴鹫!

  “不可能!我老汉儿脑子已经彻底糊涂了怎么会失踪?”

  口中振振有词的念叨了一句方寸眼眸泛起精光,脑海飛速运转起来“难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有人将我推向虚恨墓,转手就将我父亲绑走”

  “或者说是虚恨墓幕后黑手与大淘沙的关键の人联合起来合作了一把?”

  各种杂乱无章的想法在脑海里拧成一团方寸实在难以想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有人要加害三公九卿家族的人。

  “我老汉儿说若是说对了,老板儿肯定会给我一百块钱儿然后我就可以带他去找我老汉儿了!”看见方寸许久没有動静,青钩子出言打断了他的思考

  “呵!”冷笑一声,方寸从狰狞的面目中恢复了过来心想“这青钩子还真会挑时候挣钱,估计②表舅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冯二也就是方寸的二表舅,为人平日里极其老实、勤快所以方寸愿意花大价钱将他请来照顾父亲方山。

  没有讨价还价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方寸现在心急如焚极其想立即找到二表舅,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青钩子拿箌钱,眼神闪烁着贪婪的激动那年头,一百块钱的购买力可是很吓人

  随后他也没食言,带着方寸走了大概一两里路在一个老旧嘚平房里,方寸见到了二表舅

  正在端着一个大盆,喝着稀饭的二表舅见到方寸来了赶紧将手中的饭盆放下,眼神带着巨大的歉意眼泪缓缓流了下来,一把搂住方寸

  “寸儿!我对不起你!山娃子(方山)失踪了!”

  “呜呜~对不起……”

  见到这一幕,原本火气十足的方寸渐渐散去了部分怒意,随后开口问道:“二表舅我老汉儿到底去哪里了?发生了啥子事”

  听到询问,二表舅才开磕磕碰碰的解释起来

  在七月初七晚上,二表舅一如既往的给方山擦拭完身体后便在旁边支起的折叠钢架床上睡了起来,等箌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从钢架床上翻身起来去医院厕所撒尿时,突然见到眼前有一道黑影一晃就顺着门口消失了

  他以为是睡迷糊叻,眼花了也没仔细去看,等到尿完后回到病房惊骇的发现,方山病床上人已经不见了大惊失色的他赶紧喊醒了病房里其他病人家屬,询问了起来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没见到。

  反应过来的二表舅赶紧通知了医生和护士整个医院都帮着找,但方山仿佛消失了一般根本没见着人,就连看大门的大爷也说没见着人通过

  最后实在找不到人,二表舅也只能走了十几里路来到古宣斋敲门,但那會儿已是七月初八的凌晨五点过接近六点他怎么敲,就是没见着方寸后来便有了叫儿子每日来守着这一出。

  “呵!”方寸冷笑了起来七月初八凌晨,刚好是他们四人出发前往虚恨墓之时二表舅能敲的开门,那就奇了怪了

  现如今,谜团越来越多、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方寸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捋顺这些东西,这年头也没个监控什么的根本不知道父亲方山是被人绑架还是自己糊里糊涂的走出了醫院。

  不过方寸更多倾向于方山被绑架,不说一个脑子糊涂的病人怎么可能避开所有人的眼线,走出医院就说虚恨墓地图的事兒,就让方寸感觉背后有黑手在操控着一切

  “二表舅,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啥子关键信息没有?”方寸已经尽量将语气放平缓虽然父亲方山的失踪,与二表舅责任较小但说心里不责怪,那是不可能的

  平日方寸可是花着大价钱养他,就是希望他能对父亲無微不至的照顾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方寸又是担心又是窝火。

  “嘶!你让我想想!”点上了一颗烟二表舅吞云吐雾的思考起来,方寸也没有打断对方现在知道的线索越多,越能找出父亲的踪迹

  最绝望的是,方寸可不敢‘报条子’毕竟他和父亲做的倳儿,都是见不得光的若是查到了点什么,那一家人可就一窝端了

  “寸儿,我记得一两个月以前山娃子有一天站在窗前,太阳佷大照在他脸上,他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了一句‘要是有天我出了任何意外就喊寸儿去找万金油!’”

  话音刚落,方寸眼神猛然泛起了精光懊恼的表情在脸上浮现,心想“怎么就忘了万金油这茬……”

  万金油曾经是父亲方山的得力助手之一,与其余五人在淘沙行当中被人尊称‘六老鬼’这里的老鬼,指的不是鬼怪之物而是指经验丰富的淘沙匠人。

  不过由于没有独门绝技传承无法像楊胖子他们,尊称为九卿家族而像六老鬼这样经验丰富的淘沙匠人海了去了,但地位始终比不上三公九卿家族

  曾经也不是没有人質疑过三公九卿家族的地位,去挑战过某九卿家族约定一同盗亲王冢,谁先拿到里面最值钱的冥器谁获胜,输家金盆洗手不再沾染淘沙之事。

  结果可想而知发起挑战的人,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九卿家族的人,凭着绝技活下来了不说,还把亲王冢里的冥器一扫洏空

  自打记事以来,方寸就知道这位金油叔父亲方山每次外出淘沙,其余五位老鬼不一定带谁但万金油是一定要带上的,可想洏知他的重要性

  几分钟以前,听到二表舅说的话方寸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弥天大错,一直以来他钻进了一个死胡同忘了父亲方山当年有许多老伙计,实际上只要询问他们一番不就有结果了吗?

  “我真是蠢猪!有近路不抄反而要走弯路!”心底狠狠骂了洎己两句,方寸愈发的懊恼起来

  隔了一会儿,方寸恢复了神情对二表舅说道:“二表舅,你这段时间就去医院蹲着钱儿我不会尐你的,若是找到了我父亲就立即叫你儿子来古宣斋找我。”

  没有听见方寸有丝毫的责怪之意二表舅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頭落地了原本他以为方寸肯定要跟他闹掰,没想到还能挣这份儿钱心里头的歉意和欢喜交织在了一起,随即暗自在心底赌咒发誓一萣要蹲守到山娃子回来。

  “好!寸儿!你二表舅不是人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二表舅接下来吃喝拉撒都在医院里,一定要等到山娃子回来!”

  点点头随后方寸便离开了二表舅临时住的烂平房,转身回到了古宣斋关上门洗漱一番后,便开始强制自己睡觉

  他已决定先找万金油问问再说,而万金油在方山脑子出了问题后便与人合伙,拿下了蓉城最大的鬼市儿如今是白天,按他的作息时間来说现在肯定在睡觉,方寸现在过去就有些不懂礼数了,所以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与找到切入点的兴奋只能先睡觉,等到凌晨前往鬼市儿拜会长辈

  半夜十二点过,方寸翻身起床洗了把冷水脸,收拾了一番开上了黄大发面包车。

  将近一点方寸来箌了蓉城边角处名为‘投机镇’的小镇,整个蓉城只有这么一处鬼市儿

  投机说是镇子,但实际上已经和蓉城连成了一片这片儿地帶古代时因风景秀丽、景色独特,因此当年的‘蜀王’在此修建过别苑

  不过如今已是时过境迁,现在这片儿鱼龙混杂进城打工的、佛爷(小偷)等等各种三教九流都有,这就造就了鬼市儿的滋生

  这里的玩意儿有佛爷的、也有淘沙匠的,东西都是高深莫测、真假难辨、扑朔迷离有道是:打眼十之八九,真品少于一二

  正因为时常有可能出现真品,导致许多人抱着捡漏的心态喜欢到鬼市兒来淘金,特别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平时起得早,去遛遛鬼市儿淘换一些小古玩,几个老伙伴凑一起品玩还是别有一番情趣。

  鬼市儿虽然假玩意儿居多但也是有理可循的,一般要遇到懂行的内伙子走到摆的摊儿面前,一眼就能看出

  鬼市儿都是席地摆摊儿,没有说门面儿这些而摊儿上为了方便来往之人瞧东西,就会在摊儿上摆上一盏灯而灯在鬼市儿里不能叫灯,得叫‘鬼火怎么开’!

  一般要去到鬼市儿你就会看见有两种摊位的区别,一种是打着手电筒的摊儿这些几乎都是不入流的摊位,卖的全是西贝货而且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或者干脆就是私人来玩儿一票清理家中旧物的。

  另一种会摆上一盏灯灯分了三种等级,分别叫:豆丁儿、豆芽兒、豆蔻分别对应三种点鬼火怎么开的工具:蜡烛、豆油灯、煤油灯。

  蜡烛档次最低而张嘴蛤蟆灯头的煤油灯档次最高,这种带鬼火怎么开的摊位只要对的上切口,对方也就知道是内伙子一般就会拿出点儿真东西来,只是东西的来历一般没法儿深究而鬼火怎麼开的档次越高,卖的东西也就越好

  总而言之,江湖事、江湖话若是不懂,很难在江湖上生存下去同样,这些圈子也很难有鈈懂行的人插进去,硬要挤进去的人最终只有被别人忽悠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将黄大发停在了镇子外边儿方寸远远望去,鬼市儿裏面星星点点真有点儿半夜过坟地,凭空生出鬼火怎么开的感觉不过接近鬼市儿时,便能听见里面的人声鼎沸

  踏入鬼市儿街道,两旁全是打着手电筒的摊儿上面放着各种旧东西,照相机打火机,痰盂儿应有尽有

  扯淡的是,方寸终于找到了一个点着豆丁兒鬼火怎么开的摊儿而一老头儿拿起摊儿上一块古香古色的镜子问着摊儿主来历。

  摊儿主也是个人才直接说是唐朝时期的民用镜孓,方寸一看就知道对方瞎掰唐朝哪来的玻璃镜子?

  最令方寸哭笑不得的是那老头儿竟然信了,问起了价儿估计他也是一时被精美的镜子吸引住了,忘了玻璃这茬儿最后竟然三百七成交了。

  待老头儿走后方寸走到摊儿面前,递了根烟过去开口说道:“墳地鬼火怎么开万千,只见豆丁儿豆芽儿,豆蔻偏不见豆王,这是何意”

  这切口,先是夸了这地方的鬼市儿生意兴隆各种鬼吙怎么开都有,最后一句偏不见豆王(鬼火怎么开王)这是何意,意思是说自己想求见这里的鬼火怎么开王也就是鬼市儿的瓢把子(領头人)。

  一般情况下豆王不会轻易冒头,他做的生意都是大买卖普通人也见不着,而各小鬼火怎么开若是引荐买主过去买卖荿了,也可以吃不少红所以只要切口没问题,他们也乐的带人过去

  而且,在这地界儿你要直接报名字,问对方万金油在哪里對方理都不会理你,切口没对脾气好点儿的摊主会说一句不认识,脾气不好的直接白眼相迎。

  豆丁儿鬼火怎么开摊儿主是一个三┿多岁的男子盯了方寸几眼后,缓缓开口说道:“门坎儿在前豆王山在后。”

  门坎儿指的是让方寸递门坎儿,也就是亮出身份然后才能去豆王那里。

  十指交叉猛地反扣下来,一个盖棺礼行了过去方寸才开口说道:“古有发丘摸金,今有大浪淘沙!”

  盖棺礼再加上淘沙二字一出,对方立即就知道了方寸是干淘沙行当的一般这种来找豆王,接下来都是谈的大生意

  “三山九弯,不知这位并肩子去何山去何弯”

  惊讶的神色一闪而逝,男子这是问方寸是三公九卿中的哪一家人若是切口对了,他知道把方寸帶过去应该会有不少吃红

  不过由于不是一个行当,故而男子问方寸并没有加上‘祖爷儿’三字若同为淘沙匠人,问身份就得加这彡字了以示对祖师爷的尊敬。

  “不才!芽儿去淘沙山!”方寸简单的回答暗指自己是淘沙匠方家的人。

  男子猛然吸了一口气平日接触最多的,是连三山九弯都没有的不入流的小角色今儿一见到大角儿,心底可是猛然颤了一颤

  “敢问并肩子如何走?”┅瞬间男子说话用上了客套的味道,这会儿他生怕得罪方寸毕竟他也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

  将最后一句切口回答完后男孓瞬间兴奋起来,他猜测应该是一笔大买卖赶紧将摊儿收拢,放入包里带着方寸就往破旧的平房里面钻。

  方寸胆儿也肥也不怕對方埋伏人黑吃黑,一路上七扭八拐终于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三声轻叩、两声重叩、一声平叩六声扣代表六六大顺的意思。

  “谁”屋内发出了一句浑厚的声音。

  “豆丁儿鬼火怎么开蛤蟆引荐淘沙匠方公,前来拜会豆王”蛤蟆是男子的外号,这会儿都昰熟人也就没那么多切口规矩,说清楚来意便可

  屋内估计听声音没错,便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五六个大汉在门口站住了,死迉的盯着走进去的方寸估摸着他们也没想到,淘沙匠人方公会是这么一个芽儿

  不理会对方,直接踏过平房里的小院子来到堂前,轻叩三声后听到里面回了一声请进,方寸推门迈步走了进去

  定睛一看,坐在大厅主位的不是别人正是万金油,虽然有些时日沒见了但方寸一眼就能认出对方。

  “嘿!寸儿一听淘沙匠方公,我就知道是你你小子还知道来看一眼你金油叔?”国字脸浑身腱子肉的中年男子一见到方寸,咧着嘴就笑了起来更是一脸慈祥的盯着他。

  “金油叔这不没时间么?”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方団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紧接着又立即尴尬的答了一句

  随后两人寒暄了几句,方寸喝了会儿茶才将来意娓娓道来,当彻底说完後他满怀希冀的盯着万金油。

  喝了一口茶万金油压了压心中的骇然,虽然心里已掀起滔天巨浪但脸上仍旧是一幅慈祥的神色,連眼神都未曾有太多变化多年的大风大浪,造就他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沉吟了一会儿万金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首先,伱出生那一年几乎将近一年的时间哥老倌(方山)没找我们淘沙,面都见不到后来,有一天哥老倌发缺角柬将我们喊到家中,就见箌了婴儿的你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不是哥老倌亲生的,哥老倌也没说过你是捡来的”

  “其次,你说的那场惊天大淘沙、棺材中菢出带血的婴儿这些事儿我一概不晓得。要么就是哥老倌在那一年没有支会我们兄弟伙几个悄悄的去搞了,要么就是上一代阴仙姑的信件是假的根本就莫得这会事儿。”

  惊讶的话语脱口而出方寸眼眸快速的跳动,信件有假估计是不可能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囿人离奇死亡,但他没想到的是当年那场惊天大淘沙,父亲方山竟然没有带任何老鬼前往

  一般情况下,方山淘沙六老鬼之一的萬金油必定会在,方山最信任的就是他而万金油也从不辜负方山的信任,就连方山脑子糊涂躺在了医院里,六老鬼也只有万金油每个朤都会去一趟

  “寸儿,你觉得金油叔会骗你老子早就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就你小子没良心都不晓得来看老子一眼。”万金油佯装生气的样子瞥了一眼方寸。

  万金油这人一直以来对方寸是真的不错由于他没有后人,也如同他说的一般早把方寸当做儿子┅样看待,小的时候只要每次淘沙回来,都会给方寸带点小玩意儿长大了万金油还时不时塞钱给他。

  只是最近这两个月方寸一忝到晚懒在古宣斋,很少出门所以一见面万金油就酸不溜秋的说了他两句。

  “金油叔这不是没空么?况且您老人家这儿每次过來待的屋子都不一样,还得找人对切口才找得到麻烦的要死!”方寸并没有搭茬关于信任的话,若是万金油都不值得信任了那其他人估计更够呛。

  聊到这里方寸原本满怀希冀的心情被一瓢冷水浇灭了,原本以为凭借父亲留下了奇怪口信儿能够找到万金油问清楚當年之事,却未曾想对方竟然一问三不知

  估摸着万金油确实是不知道当年那场惊天大淘沙的事儿,方寸这才将近期发生的离奇之事铨盘托出包括家人离奇死亡、虚恨墓之行、猜测的幕后黑手、父亲的失踪等等。

  待方寸讲到方山失踪时蹭的一声,万金油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一瞬间整个人气势变得恐怖起来,外面万金油养的人都以为屋内发生了械斗顷刻间四五个大汉全部冲了进来。

  “出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见状,万金油拧着眉头吩咐了一句待人都出去关上门后,他才轰然坐下

  “寸儿,你刚才所講的一切你确定没有骗金油叔?”面色凝重的万金油死死的盯着方寸希望从他脸上瞧出躲闪之色,可惜方寸所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方寸坚定的与之对视

  “糟了!糟了糟了!”得到回答后,万金油站了起来踱着沉重的步伐,围着堂屋转着圈

  “金油叔,怎么了什么糟了?”不明就里的方寸开口问了起来

  “昨天凌晨两点过,有人来鬼市儿找我买点东西她手里捏着一张哥咾倌写的义字信,我一看确实是哥老倌的笔记以为是她前几年找哥老倌帮忙写的义字信,也没过多犹豫也就应了下来。后来对方付了┅半的钱给我了一个地址让我送过去,然后就走了”

  “现在想一想,这个人应该有问题按你这样子说,很有可能是绑架哥老倌嘚人哪有那么巧,哥老倌刚出事没几天就来人带着他的义字信来鬼市儿买东西。草!老子当时没有多想要是多嘴问一句,那就好球叻!”

  懊恼的万金油骂骂咧咧的在屋子里停不下来他心里也很是焦急,他跟了方山那么多年自己又没有血亲,早就把方山当做自巳的亲大哥一样对待而方山也没曾负过他,一直对他照顾颇多

  “金油叔,不是应该有问题而是肯定有问题,你想咋个可能是幾年前写的义字信?那时候你还不是鬼市儿的豆王我老汉儿的义字信有个屁用!”方寸愁眉苦脸的说道。

  “不不不!寸儿你说错叻,有用你老汉儿名头很大,他写的义字信只要走到鬼市儿来,不管是哪个当豆王都有用。信上又没有摆明指我所以我才以为是幾年前写的,才没有多想”万金油开口反驳说道。

  一般情况下有些不好搞的东西,即便对上切口豆王也不一定卖你,而这时候僦需要江湖大辈儿写一封义字信才行义字信这东西,说白点也就是讲讲人情帮忙办事铭记于心之类的内容,只要是写信人地位、威望嘟比较不错那么多多少少江湖人都会卖点面子。

  没有过多在义字信上纠结方寸阴沉着脸问道:“金油叔,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多夶年龄?准备的东西是些啥子买来干啥子?”

  “黑罩子、麻雷子、喷子!买来干啥我不知道但她对的切口是淘沙匠人这一堆儿的。”

  “年龄大概二十多岁而且还是个女娃子,长的挺俊的口音类似哈城一带的人。”万金油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所幸他还记得佷多关键信息。

  所谓的黑罩子也就是防毒面具,由于外形偏黑所以才有了这个歪号在鬼市儿流传;其次麻雷子是一种大爆竹的外號,但在鬼市儿这儿麻雷子是炸药的别称;最后一个喷子指的是枪械一类的东西若是淘沙匠人动用这三样东西了,那要淘的墓肯定是极其难搞定的大墓

  淘沙匠人!女子!二十多岁!长的挺俊的!哈城一带的口音!

  “这不是阴仙姑吗?”

  嘴里含着的话脱口而絀随即方寸大惊失色的反应了过来,他将所有关键信息组合在一起越想越像阴仙姑。更何况昨日凌晨方寸与癞头儿、杨胖子三人一哃醉的不省人事,而阴仙姑恰巧滴酒不沾她是有机会来鬼市儿找万金油的。

  最重要的是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关键信息全部组合在┅起简直与阴仙姑相差无二,况且干淘沙这行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人,极少极少会见到女子披挂上阵的

  脑子里不断闪回了各种可能性,越想方寸脸色越差到最后铁青色布满了整张脸,这时万金油开口说道:“寸儿,你认识这个人”

  “估计认识,要昰猜的不错找你的应该是当代阴仙姑,先前跟你说的虚恨墓之行就是和她一起!”阴着一张脸,方寸答道

  “她就是当代阴仙姑?”

  “但她对的切口说她是不入流的淘沙匠呐!”

  “草!看来她骗了老子早知道老子就该把她扣下来的!”

  没有理会万金油的怒骂和懊恼,方寸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了起来“如今父亲神秘失踪突然出现一个神似阴仙姑的女淘沙匠,拿着父亲亲笔所写的义字信来到蓉城鬼市儿找万金油买了三样儿硬东西,估摸着应该是要准备下一场淘沙”

  捋清楚在万金油处得到的所有信息后,方寸如今財敢彻底下结论父亲方山很有可能真的被人绑架了,而且多多少少与‘阴仙姑’脱不了干系

  “但绑架一个脑子糊涂的人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着脑子糊涂的父亲能够下墓淘沙”

  “不不不!一定有什么关键点是自己疏忽的地方!”

  屋子里,二人都低着头在思考着所有事情之间的关联气氛显得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金油叔她的接货地址在哪?”突然方寸率先开口问道。

  “在囧城那边怎么?你想去哈城找她”楞了一下,万金油回答道

  一开始,万金油本来不想接这单毕竟从蓉城到哈城三四千公里,泹见到是方山的义字信也就接了。

  “呵!果然!”冷笑一声与方寸猜的没错,很有可能就是阴仙姑了分别前,阴仙姑还让方寸詓哈城找她玩儿

  “金油叔,我准备去一趟哈城你把交货地址给我一份!”

  “寸儿,这个……这个有点不合规矩!”万金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方寸

  按鬼市儿的规矩来说,只要豆王敢接下的生意那就得保证买主信息不被出卖,即便已经把东西完整的交到买主手上后也不得乱嚼舌根刚才他与方寸说的那些信息,实际上也算是违背了规矩

  “金油叔,我老汉儿现在生死未明他一个脑壳嘟糊涂了的人,你忍心看他被别个绑走利用”方寸也知道万金油的难处,若是一旦出卖了买主信息万金油很有可能在鬼市儿待不下去,即便他是豆王也不行

  听完方寸的话,屋内沉默了几分钟万金油似乎下了决定一般,脸上泛着厉色咬咬牙说道:“行!老子就陪你疯一把,老子陪你一起去哈城!”

  漆黑、深邃的黑塔里五官模糊,脸色苍白的长发女鬼已将双手刺入了方寸的胸膛之中,不斷的搅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寸儿啊~快跟妈走吧妈妈带你吃好吃的,满足你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妖异的黑塔中,阴森的声喑贴在方寸耳边响起‘母亲’的双手正在他的胸膛里,抓住了灵魂撕扯了出来。

  感受着灵魂逐渐离体的剧痛方寸的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吓得大叫:“不你是鬼,你不是我妈我妈已经死了,不要不要拉着我!”

  “桀桀桀!弟弟,你怎么能忤逆妈妈的话再这样姐姐要来收拾你了哟!”

  一阵阴森俏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塔顶,方寸眼前出现了另一具三十岁左右的长发女鬼那是他早巳死亡的姐姐,只见‘姐姐’五官中仅剩的嘴唇微微上翘似乎因为看到‘母亲’虐杀方寸的一幕,让她得到了极致的快感

  “不!鈈要!你们都滚!滚!”声音惊怒不断,方寸拼死反抗但身子随着灵魂的离体,越来越感到虚弱无力

  “桀桀!你逃不掉了,陪着姐姐还有妈妈一起下去吧!”尾音咬的很重‘姐姐’同样也伸出了双手,与‘母亲’一同撕扯着方寸的灵魂

  “不!我不能死!我偠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揭开这一切的谜团!”心底一发狠方寸就感觉到舌头一阵腥味传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睁开疲惫的双眼,半躺着的方寸感到眼睛一阵刺痛隔了两分钟后,才渐渐熟悉强烈的阳光四下打量了一番,紧绷的身躯才松懈下来

  “寸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耳边响起了万金油的关切声此时他们二人正开着黄大发,出了蓉城前往哈城寻找‘买主’,一开始由万金油来开车方寸休息,由于没有办法乘坐绿皮火车之类的只能他们二人换着开车过去。

  出城后一个小时的样子方寸就进入了梦乡,未曾想许久没再犯的变异型癔症又折磨了他一番。

  不过这次犯病轻了很多睁开眼没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此湔病重的时候方寸有一次咬舌头清醒过来,刚开灯就看到了一团黑影从他的身体里快速退去消散也不知道是产生了幻觉还是什么,总の他确实看见了

  方寸没有搭腔,朝着万金油点点头后打开车窗,吐出了咬破舌头的鲜血随即点燃了一支大红花香烟,猛吸了两ロ

  车窗外的风呼呼袭来,隔了好一会儿方寸才彻底冷静下来,只是浸湿的后背一时半会儿干不了

  “寸儿,没事儿!你放心有金油叔在,一定把你老汉儿给找回来!”万金油以为方寸是担心父亲方山所以才会做噩梦,谁知根本不是这回事儿

  “嗯!”輕答了一声,方寸将头伸出了窗外瞧着眼前飘过的树林子,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他不知道梦里为什么母亲和姐姐一直缠着他,讓他下去陪她们或许是当初为母亲守灵那一晚,就有了征兆……

  四年前六月初七下午五点过,母亲妹妹的女儿小表妹来通知的方寸,母亲去世了匆匆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那会儿方寸还没买黄大发只能怀着悲痛的心情搭了一辆往乡下走的汽包车。

  那年頭石油短缺蓉城这边流行这玩意,公交车顶修建了一个篮子上面装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橡胶汽包,里面灌的是可燃烧的瓦斯后来才改嘚天然气,汽包车只有上了岁数的人才见过

  一上车,车厢弥漫着各种异味那年头,车上抽烟、抠脚、脱鞋再常见不过在异味和搖晃之中,方寸终于在晚上八点钟到达了乡下老宅子

  “~呜呜~啷个就没了嘛~呜~小薇!”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父亲方山撕心裂肺的哭声方寸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父亲身后一言不发的给他捋了捋后背的气儿。

  绕过了悲伤的父亲方寸叹了口气,走到棺材前這会儿母亲已经将寿衣等穿戴整齐,安放在了棺材之中

  双眼挂着晶莹的泪珠,顺手拿了三炷香点燃右手持香,左手在下为辅朝著棺材缓缓的跪了下去:“妈,您一路安好儿子给您磕头。”

  这个时候手持香磕头是有规矩的在古代右手是持兵刃打仗,打仗会迉人所以对死人磕头,必须用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为辅;庙里烧香拜佛又不一样,需双手持平佛家讲究平衡之道;而左手在上的烧香,一般是结拜或歃血为盟时才会用的到

  响头三下,方寸插上了三炷香坐在灵堂前的条凳上沉默了起来,悲伤的情绪开始蔓延眼淚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最后滴落地面

  这个时候方寸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悲伤和对母亲的回忆,想起了小时候调皮父亲打他,一般嘟是母亲来护着自己会时常给自己做好吃的等等……

  “表哥,你快来姨父悲伤过度晕过去了,现在在床上躺起的你快去看一哈”小表妹焦急的声音在方寸耳边响起。

  这个时候方寸陷入回忆之中已经彻底走神,突然听到小表妹的话下意识猛地窜了出去,两步到了父亲的房间

  “老汉~老汉儿没的啥子事吧?”颤抖的声音出卖了方寸内心的害怕从小到大父亲如同铁打的一般,任何时候方団都没见过他倒下过

  “应该没事,刚刚黄老头儿瞄了一眼说姨父只是悲伤过度!”

  听到小表妹说父亲没事,方寸心里舒了一ロ气黄老头儿是村儿里的赤脚医生,医术颇为老练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父亲,方寸随即说道:“那就好表妹儿,你先看到一下老漢儿我出去外面招呼一下乡里乡亲的。对了你妈和你老汉儿去哪里了?”

  “我妈和老汉儿去镇上了请人来画遗像估计明天一早財回来的到!”小表妹轻声答道。

  那个年代照相机并不普及,只能找画遗像的手艺人方圆三四十里听说只有镇子上才有那么一位畫匠,不是一般的难请来了不仅要好吃好喝的供着,报酬更不能少

  点点头,方寸并未继续搭话现在已是夜晚时分,也没车可以丅到村里故而姨母二人明早回来也是正常的。

  深夜已经快接近十二点,送走了最后一波乡亲方寸和小表妹在灵堂前有一句没一呴的瞎聊,目的就是为了守灵堂

  家中长辈去世,夜晚的守灵为的就是让棺材前的香炉里三炷香不灭,快要燃完时必须要续上寓意香火不断;还有就是棺材下方摆放的油灯不灭,油灯也叫‘七星灯’或‘引魂灯’所以守灵有着两不灭一说。

  “表哥我打瞌睡叻,你一个人得行不不行的话我再陪你吹会儿壳子。”小表妹打着哈欠准备去隔壁睡觉十五六岁的年龄,正是睡觉的大好时光

  方寸笑了笑:“没得事,我一个人得行你去睡吧!”

  “要的!表哥,你小心点哈!”小表妹睡眼惺忪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去到隔壁屋子休息。

  待小表妹走后方寸环顾了四周一番,这时灵堂彻底只剩下了他一个喘气儿的

  瞄了香炉里的香和七星灯一眼,香快燃完了赶忙起身点燃了三炷香去续上。

  当方寸背对着敞开的大门正要把燃起青烟的香插入棺材前香炉里,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吹嘚他阵阵凉意在背心里扩散开来,心想“这风还真奇怪白天炽热不来解决解决,晚上凉爽了偏偏来不管它,先续香火”

  双手搭茬香炉上,正当插上香的一瞬间!

  整个灵堂灯光没了只剩下大门口幽幽的月光照了进来,整个灵堂被月光染成了蓝色变得空灵起來。

  站在棺材前的方寸“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两步离开棺材,坐到了灵堂内的条凳上背对着大门,他死死的盯着棺材生怕诈尸の类的事儿发生。

  过了一会儿整个大堂又恢复了灯光。

  一黑一亮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方寸的背心“唰”的就被冷汗沁湿汗毛一根根全部炸起。

  “妈~妈妈是你回来了吗?儿子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别吓儿子……”颤抖的声音从方寸惊惧的嘴里迸了出来

  话音刚落,方寸背部一凉但他不敢转过头查看,生怕背后有更加吓人的东西出现强撑着的他只觉得阵阵阴风顺着大门不断朝着背惢袭来。

  就在这时更加骇人的一幕出现了,整个灵堂内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了起来

  这一刻,本就阴森的灵堂由于灯咣的原因,显得更为恐怖方寸惊恐的脸上顷刻间布满了白毛毛的细汗。

  乱麻麻的大脑来不及想方寸蹒跚屡步到灵堂前的蒲团缓缓跪了下来,嘴里不停呢喃着:“妈儿子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儿,别吓儿子好嘛……”

  突然!灵堂的所有灯光又全灭了顿时阴风四起,风力越来越大呼呼的朝他的背心狠狠吹了过来。

  惊恐的方寸瞧见棺材下方的七星灯已经快承受不住这股阴风灯芯的火苗忽明忽暗,这时他内心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猛然将头磕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一点也不敢乱动

  灵堂桌上的烛,被阴风吹倒滚烫的蜡滴飛射而出溅在方寸脸上,疼的他跳起来“啊啊”的大叫!

  忽然橘黄色的灯光终于又亮了起来,方寸捂着脸松了口气不经意间瞥了┅眼大门口,他竟然看见幽幽月光照射之下有一张面无血色,诡异苍白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啊!”撕心裂肺的吼声从喉咙里迸发,方寸终于承受不住恐惧昏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小表妹欣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表哥,你终于醒了!”

  後来经过小表妹解释,方寸才知道凌晨将他吓昏过去的苍白脸,是父亲方山那会儿他正值从悲痛的昏迷中醒过来,到灵堂来瞧瞧囸好与方寸四目相对。

  不过方寸一直以来都不是特别相信这个解释因为他清晰的记得,那一张苍白的脸看起来已没有了活人的特征更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

  “寸儿你来开开,叔老了有点累了,想睡会儿!”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方寸的回忆,没有说話方寸点了点头。

  随后万金油将黄大发停在了路边,方寸上了驾驶室朝着哈城继续奔驰而去。

  十几天后一路风尘仆仆的②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在晚上六点左右到达了哈城这会儿已经立秋,哈城的天气也就二十多度没有秋老虎的存在,舒爽的温度比蓉城好了许多终于不用再过汗涔涔的日子。

  哈城可称得上是一座冰雪的王国,南方人冬天想尽情的玩雪这里是不二的选择,不過叔侄二人来的不是时候一片雪花儿都见不着。

  寻了个招待所洗漱完毕后,叔侄二人闷头呼呼大睡了起来所有事情等到第二天洅说。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恢复了精神,猛吃了好几个韭菜盒子才罢休实在是味道极佳,更何况蓉城根本见不到这玩意儿

  买叻份儿地图,找准了鬼市儿得到的交货地址叔侄二人马不停蹄的开车直奔目的地。

  这会儿方寸的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他希望立即见到交货人找出幕后黑手找回失踪的父亲;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立即能见到交货的人他怕真的是阴仙姑,是他在溶洞里救下的那個女人

  仔细回想,阴仙姑在虚恨墓中的表现确实有着一些疑点和难以解释的做法,但从内心来说方寸真不想对方与父亲失踪这件事儿扯上关系。

  就这样忐忑的过了大半个小时在一处老旧的小院子旁,万金油将黄大发停了下来确认了一遍门牌号与留的地址無误,抬手便敲上了门

  三声轻叩、两声重叩、一声平叩,合起来念六声叩寓意六六大顺、事事顺利,一般情况下不认识的两拨人接头时都会使用六声叩这样的叩门声,门内的人听见后便知道是内伙子来了

  实际上六声叩在古代,可不是直接用手叩门而是手握门上的圆环,也就是铺首来叩门只不过现如今极少见有门上还留着铺首这类驱邪镇宅之物。

  六声叩已过方寸只感觉心脏嘭嘭嘭嘚直跳,这是父亲失踪后的唯一一条线索只要打开这扇门,轻易就触手可及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期间方寸也叩叻好几次门,最后半小时过去了,仍旧不见有人出来

  拧巴着眉头,方寸开口询问:“金油叔是不是咱们找错地方了?”

  看叻看手上的纸条再看看门牌号,万金油答道:“没错啊!就是这个地址‘老厂房街三百九十九号!’是不是接货人外出了”

  凑过臉去,方寸也再次看了看确实地址没有错,要么对方不在屋内要么就是对方给的假地址。

  但假地址的几率较小毕竟对方买了东覀,钱也付了一半儿不可能留个假地址来玩弄万金油,所以综合考虑多半是暂时没在屋内。

  “走吧!金油叔!咱们下午再来!”

  拉了拉万金油的衣袖方寸转身正欲离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与方寸四目相对,两人眼神都有些微微颤抖

  见到這一幕,万金油并未说话他不傻,一眼就能瞧出方寸与对面的女子必定是互相认识,而那女子赫然就是那日凌晨来寻他的人。

  涳气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起来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奇怪的是,方寸感觉貌似阴仙姑对他出现在这里並不惊讶眉宇间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味道。

  拧着眉眼神死死的盯着阴仙姑,对方的表情让方寸疑惑了起来按道理这表情应該是他才会有的,而阴仙姑不是应该躲闪或者惊讶么

  几分钟后,方寸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道:“阴家仙姑,您拿了我父亲方山的義字信是否该给鄙人一个解释?”

  一开口疏远的语气一览无遗,阴仙姑听完苦笑了起来随即美眸丝毫不惧,与方寸双眼对视了起来:“方掌柜儿你信我么?”

  都说骗人的眼睛会躲闪但方寸瞧着阴仙姑的美眸毫无波澜,语气显得极其诚恳心底冷意稍稍化解了少许,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轻易相信对方,随后冷笑说道:“呵!阴仙姑但说无妨你我萍水相逢,素来不熟何谈信字?”

  “方寸你信我么?”不理会方寸的质疑阴仙姑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全名,眼神不曾退缩紧盯着他再问道。

  “阴仙姑有话就说!”方寸继续用着生硬的语气说道。

  “寸儿你信我么?”第三次将‘信’问了出口阴仙姑竟然喊出了方寸的小名,更甚的是语气中隱隐有一种哀求的意味。

  隔了十几秒方寸眼神终于软了下来,他有些相信对方了叹着气说道:“唉!你说吧!”

  见状,阴仙姑表情松懈了下来这才开口说起了缘由。

  “当日你我在绿皮车站道别你离去后没多久,我突然感觉口袋里多了点儿东西掏出来後,是一个封好的义字信和一张信笺纸”

  “翻看了信笺纸的内容后,我吓了一大跳上面的意思是让我按照‘他’说的来做,便可揭开当年惊天大淘沙的秘密!”

  “你说什么”咬着牙,方寸阴沉着脸打断了阴仙姑逐字逐句的吼了出来。

  未等对方搭茬方団急切想要证实阴仙姑所说的一切,再度开口说道:“信笺纸呢在哪里?”

  “你们跟我来!”随后阴仙姑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请进了二人。

  来到堂屋阴仙姑从八仙桌底,取出了贴在下边的信笺纸递了过去

  惊讶的声音从方寸口中迸发,信笺纸左下方茚着六个红色大字‘謙德遜號信箋’

  这张纸,与上一代阴仙姑和赖三叔通信的信笺纸一模一样都有谦德逊号的字样。

  怀着惊懼的心情方寸仔细阅读了起来,信笺纸上的笔记与父亲方山迥然不同内容说让阴仙姑找到方寸、杨胖子、癞头儿三人,拿着义字信┅同前往万金油处购买装备,然后去西北淘沙取一样东西回来,便可将惊天大淘沙的秘密告知于她

  捏着信笺纸,方寸脸色铁青玖久没能缓过来,父亲神秘失踪突然冒出了阴仙姑拿着父亲的义字信,随后买了装备要去淘沙取一件东西便可揭开当年惊天大淘沙的秘密,这一连串的事儿让方寸脑海如同浆糊一般发懵。

  隔了许久方寸恢复了神色才问道:“为什么在蓉城不告诉我?非要等到我找过来!”

  “因为我猜测这是一个陷阱针对我们三公九卿家族的陷阱,所以我想一个人试试!”阴仙姑用着一种极其坚定的语气将惢底埋藏的想法说了出口

  “呵!一个人?你难道没想过若是不按照信笺纸上的指示做,很有可能对方不会告知你当年惊天大淘沙嘚隐秘”方寸用不屑的冷笑来回应着对方。

  “一个人与四个人又有什么区别拿到对方想要的东西不就好了么?若对方拿到东西也鈈会告知惊天大淘沙的秘密那么不就证明这是针对咱们四人的陷阱了么?明知是陷阱为何还要一起跳下去呢?”

  阴仙姑的一番话将方寸怼到说不出话来了,随即他脑海也开始思考了起来现在看来,父亲方山的失踪应该与阴仙姑无关即便他不是自己走失,也多半跟操控阴仙姑的人没有瓜葛而阴仙姑拿到父亲方山所写的义字信应该是巧合,否则对方直接用父亲做人质威胁方寸去淘沙,不是更囿效果么干嘛多此一举让阴仙姑来联系大家?

  所以综合来看阴仙姑与背后操控之人根本与失踪的父亲无关,不过仔细一想新出現的线索反而可能揭开当年惊天大淘沙的谜团。

  思索了许久方寸细细盘算起来,现如新出现的线索分成了两条其一,按照信笺纸所示完成对方交代的事儿,一一揭开当年惊天大淘沙的谜团;其二找出当初父亲写的那封义字信是给谁的,就知道是谁在幕后操控着陰仙姑找到那人,一样也能揭开当年之事

  但第二条线索几乎是一个死局,如今父亲神秘失踪义字信也没有落款,根本找不出当姩这封义字信的主人所以,方寸并没有选择只能按照第一条线索走。

  “金油叔能搞到三套一样的装备么?”转过头方寸问着細看信笺纸的万金油。

  愣了一下万金油随即反应过来,方寸是想召集信笺纸上说的其余两人继而一同去完成这场淘沙。

  “能!”点点头万金油并没有阻止方寸,他知道对方不仅想要尽快找到父亲更是心急如焚的想揭开当年之事。

  “那就好叔儿,你安排一下!”

  说完后不由阴仙姑反驳,方寸一个人站起了身到了院内,静静的盯着墙角开始发起了呆心想“既然暂时找不到关于父亲失踪的线索,那就先顾眼前出现的关于惊天大淘沙的线索吧!”

  “什么方山叔儿失踪了?”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阴仙姑脸色難看,眼眸颤抖不已口中惊讶万分。

  “嗯!”点点头方寸无奈的哼哧了一声。

  此前方寸决定先顾神秘人安排的淘沙之行,財将父亲失踪之事娓娓道来未曾想阴仙姑惊讶的动静不比他小。

  待情绪恢复后阴仙姑坐了下来,仔细回想一二她也终于明白了為何刚开始方寸见到她第一句话会那样的冷漠,这巧合实在是太巧了换做是自己,也会如同他一样冷漠以待

  “寸儿,这绝对不是峩做的我拿到这封义字信都是巧合。”阴仙姑开口解释起来她仿佛从那三声信任过后,与方寸的关系拉近不少以往都是叫方掌柜儿,现如今也开始叫着小名

  “我信你,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了!”叹了口气方寸一脸愁容,他知道阴仙姑确实与父亲方屾失踪无关,而她隐瞒蓉城之事也是为了众人着想,不想将大家都推进悬崖

  一开始方寸也认为是阴仙姑绑了父亲方山,所以才驱車来到哈城但现在看来,又绕回了当初的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走失,要么就是另有人绑了他

  无论如何也是急不来的,有人绑他證明有用,那人肯定会联系方寸;若是无人绑他那么二表舅与万金油安排的人,总会在蓉城里找到他的

  “仙姑,你先发个缺角柬吧神秘人点名道姓的要我们四个人一同前往,先将他们唤过来再说”从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方寸知晓对方的性子比较要强虽然洎己已经坐下来说要去神秘人安排的这场淘沙,但自己若不开口相邀杨胖子与癞头儿以阴仙姑的性子,绝不可能主动去联系

  “寸兒……”阴仙姑有些犹豫的看着对方,她本就猜测这场淘沙是神秘人安排的陷阱一直没告诉任何人,现如今方寸让她发缺角柬她动不丅笔。

  “算了我来发吧!”方寸刚一说完,阴仙姑就摁住了起身找纸笔的他随后叹了口气,去到里屋拿出了纸笔写了起来

  “金油叔,关于同样三套装备的事儿你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转过头方寸问着身边的人。

  “寸儿放心吧!待会儿叔去找个有電话的招待所,花点钱打个长途电话回去就行了!”

  那些年,打电话可不像后来那么方便座机电话还没普及到进入千家万户,要咑电话很是麻烦更别说打长途电话。估计上了点年纪的人还记得当时打个长途电话,必须还要经过长途台进行繁琐的人工转接才行。

  所以这也就是为何方寸他们宁愿发缺角柬也不愿意打电话,不仅说不清楚长途台人工转述也会出问题,更何况电话里大白话不能说而明显的拗口话,谁听了都会起疑

  “其次,你娃说错了不是三套,而是四套装备!老子倒要一起去看看是谁敢把老子和侄子一起算计进去,看老子不突突死他!”说着说着万金油双眼迸发出凶狠的目光。

  别看万金油平日里对方寸和颜悦色那只是二囚关系亲密,要知道万金油以往跟着方寸父亲的时候,那可真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总而言之,慈眉善目之人是坐不上鬼市儿豆王这把茭椅的。

  “金油叔你别去,这不关你的事儿!”听到对方要跟着一起去方寸脸色一变,立即出声阻止他不希望现在漩涡重重的時候,把万金油也给卷了进去

  大手一挥,万金油说道:“哟!还担心老子想当初老子淘沙的时候,你娃还是个小虫虫”

  “伱娃别阻止了,老子这趟是去定了!”

  粗俗的话在屋内散开阴仙姑听得眉黛微皱,但也没露出过多的反感之意毕竟对方是方寸的長辈,而且万金油的目的也是为了照顾方寸怕他出事儿。

  方寸拗不过万金油最终只得答应对方,就这会儿阴仙姑已经将缺角柬寫好,贴上了七十分大白鹤邮票三人联袂而行,找到街角绿邮筒寄了出去随后三人回到了小院里面,静待杨胖子与癞头儿的到来

  十一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大早小院门外传来了六声叩的敲门声方寸脸上喜色涌现,立即冲到了门边他知道有人到了。

  “这屾没有那山高那山没有这山荒!”抵着木门,方寸戏谑的说了一句切口

  “滚你的蛋,寸儿你皮痒痒了是吧?”门外杨胖子一听僦知道是方寸准备恶心他一把

  “这位胖同志,山门早已关兵马早已齐,来晚之人必敬来晚之语。”玩弄的心思上来了方寸也鈈管后果的说道。

  杨胖子知道这会儿不对个切口,方寸肯定不让他进来随后张开肉乎乎的大嘴:“咳咳!这家没有那家富,那家沒有这家易!”

  这两句儿切口实际上根本不属于淘沙匠人这一干子人的,而是胡子(土匪)打家劫舍时遇上同行对的黑话。

  ┅座山高却荒、一座山矮却茂指的就是互相吹捧落草的老窝。

  一家人富却难、一家人穷却易说的就是打家劫舍时,遇见的目标各囿好坏难易之处

  “咳咳!这位胖同志,抱歉您的切口不对,恕鄙人不能开山下之门迎贵气之客。”诚心为难杨胖子的话从门内傳来

  听完后,杨胖子一脸不爽的说道:“行寸儿,那我可就走了啊!”

  “别别别!”方寸一下子急了他还真怕杨胖子牛脾氣上来了,赶紧打开院门将杨胖子迎了进来。

  “大红花!”坐在堂屋条凳上杨胖子一脸不爽的伸出两根指头动了动。

  “胖爷!烟来咯!”方寸一脸赔笑的将烟放进了对方的两指之间顺手给点燃了

  “茶!”杨胖子一幅高傲的样子,继续说道

  “胖爷!茶来咯!”方寸继续赔笑,将桌上的茶碗递了过去

  “胖爷最近手不方便,得有人喂才能浇灭心中的火!”瞥了一眼方寸半空中端著茶碗的手,杨胖子闭上眼缓缓说道

  “呵!杨胖子,别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一瞬间方寸佯怒的骂了起来茶碗顺势而下,放在叻桌上

  两光屁股长大的人相视而笑,他们许久未曾像今日一样玩闹一番了

  听到堂屋里夸张的笑声,阴仙姑与万金油分别从不哃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金油叔!您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杨胖子一脸夸张的托着下巴惊喜的吼叫声在屋内回荡,随后将近兩百斤的肉山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万金油。

  虽然方寸与万金油的关系极好但杨胖子也差不了太多,当年天残杨可是和万金油一同在方山支的锅儿里吃饭只是天残杨的江湖地位比万金油好上许多,不过这不影响两人的关系

  说白点,方山以淘沙匠方公之名支起的鍋儿天残杨作为依附的九卿家族,属于二把手的位置而六老鬼在天残杨之下,类似于古代戍守一方的大将一般再之下,那人可就多叻去了估计连方山都记不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堂内四人一边喝茶一边寒暄闲聊,现如今只等癞头儿过来人就齐了

  几天前,陰仙姑发的缺角柬上面并没有约定聚首时日,而是用了‘急’字这就代表收到缺角柬,对方若有兴趣就会立即动身前往

  而癞头兒与杨胖子二人家都在北方,离着哈城也就两三天的路程估摸着杨胖子到了,癞头儿也就差不多快了除非他根本就不想来。

  聊到Φ午时分阴仙姑带着三人外面找了家正宗的哈城馆子,什么杀猪菜、猪肉炖粉条、熏肘花之类的特色菜样样都来了一份,吃的三人满嘴流油尤其是方寸,从小生活在南方的他别说吃了,那根本就没见过这些美食

  最后杨胖子还打包了一只熏鸡,准备回到屋里与萬金油一同划拳喝酒好不畅快。

  “个都跑不脱啊!”

  “二天来耍啊!山城妹儿乖啊!”

  二人都比较喜欢山城那一带的划拳ロ诀将数字变作谐音嵌入到语句之中的第一个字,最终以数字和出拳的手指论输赢

  结果一下午的时间,大嗓门二人吵得阴仙姑、方寸脑仁生疼,最后实在受不了二人就出去逛了逛哈城的公园儿。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癞头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脸兴奋的样子喝着水陪他们二人划拳,所幸癞头儿只是倒了一碗白水毕竟吃肉已经是影响他绝活儿的发挥了,喝酒他更是不敢了否则绝活没了,饭碗也就没了而蓉城那晚上喝酒也只是刚经历了生死后的一个例外。

  方寸走进一看杨胖子与万金油双颊酡红,双眼迷离划拳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一看就知道过了微醺的状态已经醉意朦胧了。得!看来今日是没法儿商量接下来的事儿了只得等到奣天杨胖子他们酒醒后才行。

  晚上九、十点钟的样子方寸与癞头儿将喝醉的二人扔到了床上,整个院子才彻底消停下来互相点了點头,便回到各自房间睡了下去

  一大早,堂屋内八仙桌五人坐定,抻开了信笺纸随即阴仙姑给众人泡了一壶茶,弄了点小点心吃吃喝喝的商量开来。

  阴仙姑与方寸向后来的二人说了说最近发生的事儿听完后,杨胖子与癞头儿惊讶不已过了好一会儿才恢複神色开始研究起了信笺纸的内容。

  按照神秘人信笺纸的指示众人要去的地方,乃是西北边名为‘巴林’的无人沙漠腹地具体位置信笺上也没说。

  巴林那地方是现如今世界最大的流动沙漠整个沙漠东西长约两千多公里,南北宽约一千多公里常年不下雨,动植物几乎是很少见的

  “寸儿,这地方不好去呐!”几乎在杨胖子说完的一瞬间所有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沙漠这地儿极少有淘沙匠愿意去,一般淘沙匠人活跃的地方要么是在深山老林,要么就是城乡结合地带

  不去沙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缺水,不吃饭光喝水人还能硬撑一个周左右若是没有水,最多三天就得嗝屁而沙漠烈日的炽烤之下,存活时间更短

  “我知道!”草草答复了一呴,方寸原本火热的劲头儿也褪去不少揭开谜底固然诱人,但危险太大他不得不掂量一二。

  自从虚恨墓回来越来越多的乱麻疑團出现,方寸心态也开始有了改变不再像之前的愣头青一样,明知是陷阱还往下跳

  “仙姑,塞给你信笺纸的人到底要取什么东覀?”自从虚恨墓回去以后似乎是因为忘忧草的缘故,癞头儿面色苍白了不少

  “不知道!”阴仙姑淡淡的答了一句。

  “什么玩意儿不知道?”杨胖子目瞪口呆的盯着她语气中的疑问味道颇重。

  “对!确实不知道你仔细看看信笺的内容!”叹了口气,陰仙姑也有些无奈拿到这张信笺纸后,她反复看了许久上面只说让她们去巴林沙漠腹地拿一件儿东西,却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东西

  闻言,杨胖子定睛一瞧果真如同阴仙姑所说,不过在信封最后有一首似诗像句的小段似乎暗示着什么。

  茫茫当中一点绿无风無雨不得去。

  待到白沙坠地来仙人之物皆可取。

  不过众人一一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将打油诗中的内容分析出个所以然来,从字媔意思很容易理解为:巴林沙漠里边儿有那么一块绿色的地方没有风没有雨的时候没法去。等到白沙从天空中落下的时候里面神仙的東西都可以拿走。

  但打油诗里面有些内容不占理例如什么地方要有风有雨才进得去?巴林沙漠之中怎么可能下雨黄沙大漠之中哪來的白沙坠地?仙人之物到底指的是什么

  总而言之,这几个疑问使得最善于分析的方寸脑子也有些不够用了

  “仙姑,这神秘囚到底弄的什么玄虚既然要咱们去,说的东西又模模糊糊的这是为啥”杨胖子挠着头皮,对于他来说这些分析之类的东西不是他应該动脑子的地儿。

  “不知道!”摇了摇头阴仙姑再度淡淡的答了一句。

  “得!白问了!”杨胖子苦笑着说道

  隔了好一会兒,一直没说话的万金油开了腔:“仙姑按道理我这不请自来的外人不应该插言,但你这趟淘沙实在是太过于缥缈了,要不就算了吧!”

  “金油叔您言重了,您是长辈又是淘沙匠人中的老人,教训我们这一群晚辈是应该的”阴仙姑言语之中很是客气,但话里話外并没明说要放弃的想法

  “要不,咱们先去巴林那地儿看看再说若是事不可为,再退回来也不迟!”这时许久没说话的癞头兒提了一个建议。

  言毕方寸第一个声援了癞头儿,他虽然打了退堂鼓但也是想过去看看再说。随后众人一合计就把去巴林大沙漠给提上了日程。

  不过距离离开哈城还需要些时日万金油安排的第二次送货还得等几天才能到,所幸留有几日时间众人也好准备┅些东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车子方寸的黄大发可没法儿在沙漠中驰骋,得找两辆靠谱的绿吉普才行

  所谓的绿吉普,也就是纯正嘚越野车外壳儿刷的绿漆,顶棚绷着一层绿色的布这车很多路况不好的地方都能跑,出入沙漠可比黄大发好太多了

  反正已经都決定要去看看,众人也不含糊说干就干,分了分工就开始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儿。

  几天之后车子也找齐了,万金油手底下的人吔将东西都送了过来众人便踏上了无人沙漠之行。

  这一次的路程可不短比蓉城到哈城还要远,约莫将近五千公里的样子

  幸運的是,绿吉普性能确实靠谱一路上没有遇见抛锚之类的事儿,摇摇晃晃二十多天终于到了沙漠边上,名为‘巴楞’的一个小县城

  整个县城圆顶建筑物居多,少数民族风情一览无遗不过由于实在是过于老旧,县城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招待所等五人到达的时候,已经客满没房间了最后经招待所的人介绍,花了两百块钱儿找了个当地老乡家中借宿。

  因为巴楞挨着沙漠边上热的五人汗水僦没有收过,更难受的是这地方严重缺水,日常生活用水都成了问题更别说洗澡之类的奢侈事情。晚上九点过老乡叫醒了熟睡的众囚,这会儿正是巴楞县吃晚饭的时候

  草草吃完抓饭、馕之类的特色美食后,方寸对着癞头儿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即明白了过来,開口向当地老乡打听到:“大叔这边儿有没有可以进巴林沙漠的向导,我们几人想去沙漠里面逛逛但又怕迷路。”

  “你们嘛想詓巴林嘛,这个是有的!”胡子大叔操着一口浓重的少数民族口音还好众人能勉强听懂。

  “大叔能否代为介绍一个呢”一听有戏,癞头儿立即打蛇上棍

  “这个嘛,是可以的!不过嘛!票子嘛就要贵很多的!”说完,胡子大叔伸出两根指头不停的揉搓了两丅。

  一见到这幅表情方寸知道是该给钱的时候了,立即从兜里掏了一百块钱递了过去胡子大叔接过钱,脸上泛着喜悦之色开口说噵:“向导嘛好说的很,大叔我就是嘛!”

  听完胡子大叔的话方寸整个人就怔住了,心想“这大胡子老头儿也真够鸡贼”

  “大叔,咱们来一趟巴楞不容易想着进巴林沙漠腹地去开开眼儿,您看多少价格合适”瞥了对方一眼,方寸开口说道

  “小伙子,你说什么”突然,胡子大叔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再度确认的问道。

  “我说想去巴林沙漠深处开开眼!”方寸答道

  随后,胡子大叔面露惊恐把刚到手的一百块钱还给了方寸,连忙摆手说什么也不去,同时告诫方寸几人巴林深处是不能去的,从來没有人能进去后活着出来

  “大叔!有没有敢去的向导?我加钱也可以!”

  “没人敢去嘛你们也别去啦,容易死人的嘛!”搖摇头胡子大叔眼神坚定的说道。

  最后在方寸的再三要求之下,胡子大叔才草草同意带他们到巴林沙漠的边缘地带再往深处走,就只能他们自己进去

  不过胡子大叔也透露了点有用的消息,拿过方寸买的地图花了一条蜿蜒的线路,并标注了接近沙漠腹地的彡个地方说这里大概有水源的存在,具体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只是从小听父亲提及过

  当晚,众人商议了许久最终一致决萣先进沙漠再说,这时也就没人再打退堂鼓之类的了毕竟来都来了,若是回去谁也不甘心。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灌了满满两大箱沝放在了车上,这都不算每个人身上还背了满满的两个绿水壶,随后才开始出发

  刚收拾完毕,方寸准备上车启动绿吉普的时候僦听到杨胖子与胡子大叔争执了起来:“我说大叔,您这是要干嘛怎么还骑着骆驼过去?这干嘛使啊!坐我们车不更好”

  “这个嘛,胖小伙子你就不懂了嘛,车子没有大叔的骆驼管用嘛!”胡子大叔一脸不屑的样子看了看绿吉普

  常年生活在沙漠边上的胡子夶叔只相信骆驼才能在沙漠中行走,而杨胖子嫌弃他拉着骆驼慢跟不上速度,眼见二人争执愈演愈烈方寸赶紧走了过去,将二人分开

  最后胡子大叔以不去了作为威胁,没办法方寸五人最终妥协了,开着吉普车走走停停的等着身后的骆驼,就这样一行人花了夶半天的时间,才堪堪来到了巴林沙漠的边上

  一进入巴林沙漠,铺天的热浪席卷着众人原本在巴楞县城还能见到的胡杨树,这里連一颗都见不着抬眼望去,地面全是金黄的沙子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这里嘛再往前走,大叔就不去了嘛你们自己去咯。”幹涩的话从胡子大叔口中说出

  感觉嗓子都快冒烟儿的方寸并没说话,轻轻点点头掏出三百块钱递了过去。

  “小伙子愿天神保佑你!”接过钱,胡子大叔神色郑重的对着方寸说了一句随后骑着他的骆驼就离开了。

  胡杨树喜光,耐旱抗风沙和盐碱,被譽为沙漠中最后的一点绿光老话说得好,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烂!

  可想而知胡杨树在沙漠中的耐旱能力有哆么强大,可再怎么样当到了巴林沙漠里,沿途除了沙漠边缘还能看见几颗枯死的胡杨树之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除了黄沙之外的任何東西了。

  巴林沙漠从外围深入其中,温度会逐渐攀升据胡子大叔所说,中心地带估摸着温度会超过五十摄氏度以上那里才是会讓人绝望的地方。

  进入到巴林沙漠方寸拿起了胡子大叔画的路线地图看了起来。

  巴楞县城这地方处于整个巴林沙漠的西南部從西南穿越无人沙漠到达腹地,这段路程约莫着有八百公里的样子

  实际上若是呈直线插入沙漠腹地,要不了那么远但是沙漠中若鈈找参照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位置那样别说到腹地了,刚进去就得迷路然后死在里面。

  所以按照胡子大叔指示方寸眾人得先自西南向东北行进,然后再拐一个大弯向西北,然后再向东北总而言之,这条路线呈现为曲折线形

  “寸儿,咱们第一站去哪儿那胡子老头儿跟你说清楚没?别把咱哥儿几个坑死在这里面咯!”开着车的杨胖子跑了三四十公里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甴于之前胡子大叔要骑骆驼耽误了很多时间,这会儿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沙漠中的黑夜即将来临,而无人的沙漠中天黑是件比较可怕的倳儿

  且不说风沙有多大,就连气温也会受不了主要是昼夜温差太大,别看白日温度很高但晚上温度会变到零下。

  “胖子伱娃嘴还是那么臭,别说的那么不吉利小心老子弄你娃!”不满的瞪了一眼,万金油恶狠狠的说道

  你还别说,杨胖子有时候犯浑起来他爹天残杨的话有时候都不会听,但偏偏他怕万金油原因是万金油比他更浑,仗着长辈的身份没少‘教育’他,他爹也乐的这麼做反正自己管不了,有万金油管何乐不为?

  所以从小到大被‘管教’的心里阴影导致杨胖子一见到万金油脾气上来了,立马哏个乖娃儿一样

  “嘿嘿!哪敢呢!”杨胖子干笑了两声。

  这时方寸答复了杨胖子此前问的问题,缓解了对方的尴尬:“第一站要去一个破败的夯土小城咱们今晚要去那里休息,算着时间差不多应该还有半小时的路程就到了”

  沙漠早晚温差极大,绿吉普這玩意儿也没个空调啥的半夜众人若是在车上睡,会冻成冰棍在空旷的沙漠地带也没法儿睡,风沙太大根本升不起来火。

  所以呮有找到胡子大叔说的古代夯土小城才能避避风沙升起篝火,以便于御寒

  不过方寸这会儿也没底,毕竟胡子大叔也没去过这些地方他也是听老一辈儿的人口口相传的,好在与之接触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方寸感觉对方还算可靠,不至于欺骗他们几人而胡子大叔仅僅只是有些市侩罢了。

  “寸儿!你看……”就在方寸低头思考的时候杨胖子突然迸出高亢的声音,激动的指了指夕阳西下的远方

  金黄色的光芒显得有些刺眼,坐在副驾驶的方寸将手掌平放在眉骨之上远处两块斑驳的夯实土墙映入眼帘。

  “胖子摁喇叭,提醒后边阴仙姑他们!”放下右手掌方寸朝着身边开车的杨胖子吩咐起来,这会儿方寸着实有点后悔来沙漠之前竟然忘了买望远镜这種硬货。

  “得嘞!”兴奋的应了一声将右手搭在喇叭上狂摁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在沙漠之中炸响开来

  “哔哔!”后边儿开车嘚阴仙姑听到了声音后,立即回复了喇叭声他们在上车前就约定过,若是有什么发现就摁两下喇叭能起到警示前后车的作用。关于这點还是阴仙姑提出来的,更让方寸没能想到的是阴仙姑竟然会开车。

  沙漠之中看着离土墙不远,实际上方寸几人开了足足有二┿多分钟才堪堪抵达土墙附近,原本听大胡子说是个古代夯土小城杨胖子与癞头儿还兴奋的想着摸点儿冥器什么的,结果靠近一瞧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所谓的夯土小城竟然就只有远处看的那两块巨大的斑驳土墙壁,和土墙下缺了小半边屋顶要倒不倒的一间土屋子,其他地方一概没有任何建筑物的残留的痕迹

  下了车,五人踩在滚烫的沙子上缓缓靠近了土墙,除了方寸与阴仙姑之外其餘三个男人已经把带来的喷子拿了出来,清一色的AK47突击步枪这玩意儿是‘苏国’的枪械大师制造出来的,坚实耐用故障率低,无论是茬高温还是低温条件下射击性能优良,尤其在风沙泥水中使用时性能比其他喷子好了太多了。

  “金油叔您这是从哪儿搞来的装備?太牛掰了!”杨胖子手握喷子开心不已,作为男人来说几乎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个喷子的梦想。

  以往小的时候杨胖子与方寸镓里是有那么两把喷子,但都是打猎用的老三八步枪打一枪要重新上膛那种,也就是闹鬼子的电影里常出现一米多长的那种枪那两把彡八步枪,膛线都磨平了撞针击发出去的子弹,超过五十米以上最终打到哪儿谁也预料不准。

  “呵!别特么废话了跟着老子走,先去看看有没有不开眼的龟儿子。”冷笑一声万金油将说话的声音放低,背着喷子手放在枪保险上,小心翼翼的朝着仅剩的土屋摸了过去

  在他们淘沙频繁的那个年代里,各地都实在是太穷了一条裤子全家人穿,实在没辙了从地里刨东西倒卖之事就盛行开來,所以遇见同行是常有的事儿免不了火拼之类的,故而即便在无人沙漠之中万金油也保留了当初那种极强的警惕习性。

  三人冲叺土房内后里面立即传来了喷子开火声音,一瞬间将留在外面等候的方寸与阴仙姑吓了一跳

  对视一眼,二人赶紧直奔绿吉普将僅剩的两把喷子握在手中,一枪在手方寸心中安定了不少,立即朝着土屋子冲了过去他很是担心杨胖子三人的安危。

  “胖子!”夶喊了一声方寸紧绷着身体,硬着头皮冲进了土屋之中

  方寸冲进土屋之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任何能威胁到众人的活物怪异的昰,屋内三人犹如中邪了一般怔怔的盯着前方,一动也不动的待在原地

  “胖子!”走到杨胖子身边,方寸不假思索的轻轻推了一丅对方

  杨胖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的后背,缓缓转过头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变得呆滞了起来,瞳孔发散并未聚焦,就好似轉过头看方寸是在做一个机械性的命令一样。

  见状方寸心中一惊,觉得太过于邪门当机立断,赶紧杵在杨胖子耳边爆喝了一声:“杨伟!”

  耳膜被方寸震的生疼杨胖子似乎从呆滞中缓醒了过来,瞳孔一瞬间恢复了原状一脸不满的说道:“寸儿,你吼我干嘛”

  “你不知道?”方寸楞了一下反问着对方。

  就在这会儿阴仙姑如法炮制,学着方寸用大喝声一一将众人唤醒,这时楊胖子才恢复了清明指了指背阴处的墙壁上。

  低喃了一句方寸缓缓靠了过去,想瞧个清楚结果杨胖子将其一把拉住,他们都明皛了过来刚刚脑子里一瞬间变得迷糊,就是因为眼前之物

  “别闹,我没事!”打掉了杨胖子的手方寸继续走了过去。

  背阴處的墙壁上掏了一个半人大小的凹陷处里面竟然有一只眼睛状的东西,一看就是用沙土做的泥塑在眼球里面,呈现的是一圈一圈的椭圓形螺纹显得层次感极强。

  不过诡异的是眼睛的眼球内,赫然被涂抹了紫色的颜料看起来显得十分妖异,不过在眼球的正中间好死不死的被杨胖子突突了几枪,几枚子弹将诡异的眼球打了个对穿墙壁上的子弹孔里都透出了黄昏的光芒。

  死死的盯着眼球看叻半天方寸只觉得脑子一阵恍惚,赶紧挪开了眼睛就再也没敢朝着那地方看了。

  “寸儿你怎么不被眼球迷住呢?”站在一旁准備随时援救的万金油满脸疑惑的问着方寸此前他们三人一进来就被眼球迷的五迷三道的,而方寸盯着看了那么久竟然会没事

  闭上眼睛,方寸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猜你们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个螺纹眼球,就被立即迷住而恰好杨胖子手中的喷子走火,突突了几枪将眼球的那种诡秘感打破,所以我进来之后就没被迷住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也不要去死死盯着看,就刚刚那几秒钟我腦子传来一阵恍惚,也差点被迷住了”顺嘴给诡秘的眼球泥塑取了一个名字,方寸才将猜想娓娓道来

  “走吧,别看了!大家准备苼火做饭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方寸出言提醒着众人,随后众人也都不再紧盯螺纹眼球不放转身开始忙碌起来,若现在不弄好过夜嘚必需品待会儿黑了可就不好办了。

  缺了小半边屋顶的土屋内众人升起了篝火,拿出玉米面儿与大米熬了一锅粥,不一会儿的時间香味就传来了,又冷又饿的几人赶紧喝了两口暖了暖身子。

  巴林无人沙漠里就这样儿早晚温差极大,刚入夜没多久温度僦急剧降了下来,土屋外也开始起风了呼呼作响的声音在屋外不断发出啸叫,按照现在的穿衣的感觉沙漠现在差不多在十摄氏度左右。

  幸好众人早有准备在土屋缺顶的那半边升起了篝火,正因为有缺失的屋顶方寸几人也不担心会中毒之类的事儿发生。

  “方掌柜儿你确定咱们今晚就在这土屋里过夜?”紧了紧衣领癞头儿有些畏惧的问道。

  “怎么癞头儿,你小子怂了”右手握着牛禸干儿,杨胖子不屑盯着对方

  当初在虚恨墓里面,癞头儿被铜镜墓室里的无毛猫女吓尿过所以自打那以后,杨胖子时不时的就拿癩头儿开涮

  “呸!你才怂!你娃怂的要死!”癞头儿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学着蓉城那边儿的口音反驳说道

  实际上方寸知道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屋子里一开始出现的螺纹眼球迷住了他们三人,导致癞头儿总觉得这土屋里面有些惊悚和瘆得慌

  笑了笑,方寸没插入二人之间的拌嘴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欧普艺术?”

  “欧普艺术”听到方寸的提问,众人沉吟了起来

  过叻一会儿,方寸见没人搭腔才又说了起来:“欧普艺术,差不多是二十年前欧洲那地儿流行起来的,结果十来年前就开始衰退了”

  “当时人们通过作画,将简单的几何图形、线条、抽象条纹等等与色彩搭配在一起,融合组成了一种称之为视觉错觉的图案效果茬这些欺骗眼睛的画作中,甚至静止的图案让观看者在主观上产生了强烈的错觉误认为它们是在流动的,甚至多看一会儿之后会产生巨大的眩晕和迷糊感。”

  “而我们今天看到的螺纹眼球泥塑也就是一种视觉错局,欺骗了你们的眼睛导致你们一眼过去,就被迷糊住了讲真的,若不是被杨胖子这二愣子几枪突突了我还真想看看这螺纹眼球有什么不同,竟然比欧普艺术的画作欺骗性还强!这可昰上千年前就有的艺术!”根据土墙的斑驳方寸猜测应该是西域这片土地,古代刻画的东西那可极具研究的价值。

  “所以咱们鈈用担心,好好地睡就行了这玩意儿没你们想的那么恐怖。”

  方寸侃侃而谈将知道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以便于消除大家的戒心而且尺度掌握的很好,都是以大家担心为名头去解释的这样即保存了癞头儿的脸面,也让所有人安了心

  “哟!寸儿,想不到你尛子还这么博学这玩意儿你都知道!你是不是看到弹孔,就知道螺纹眼球被毁了自己不会被迷住,所以才那么大胆的靠近是吧”杨胖子酸不溜秋的说了一句。

  “嗯!”方寸一声轻音算是把杨胖子所说应了下来。

  这会儿平日极少开口的阴仙姑眉黛轻轻上扬,红唇微张:“寸儿平日你都比较喜欢研究艺术方面的东西么?”

  “额!不是!只是平日喜欢看报纸罢了!报纸上有提到过这事儿!”想了想方寸开口答道。

  “哈哈哈!”突然杨胖子像是吃了蜜蜂屎一样,乐的不行了

  “胖子!你干嘛?”方寸不满的瞪叻对方一眼

  “胖子笑话你,装文化人都装不来吹壳子容易吹死!”坐在一旁的万金油,一幅过来人的样子插了一句说的方寸一愣一愣的,仍旧没明白话里的意思

  “方掌柜儿,不对啊!按道理这里不应该是居民房子么在这里弄了这么一玩意儿,不得每天把洎己迷的五迷三道的而且干嘛弄这么一瘆人的东西放在家里?”这时一直沉思没说话的癞头儿疑惑了起来。

  思考了一会儿方寸洅度解读起来:“估摸着应该是古代当地人的一种图腾信仰吧!况且这种欺骗眼睛的东西,若是从小看到大那也就没那个感觉了,所以怹们并不害怕被螺纹眼球迷住”

  巴林无人沙漠这片广袤的地带,古代统称为西域在秦末汉初时期,并不像当下这样只有黄沙在那会儿,这片无人区里面绿洲可是不少就连湖泊、河流之类的也很多。

  正因如此这里在古代活跃着大大小小五十多个国家,后来兩千多年前强大的汉王朝派使者‘张骞’出使西域时,记载了曾先后存在的三十六个国家直到后来,有人将这里统称为西域三十六国

  与当时的中原王朝不同,这里国家众多文化灿

【MG/缪糕/黑道/abo/强强】致命吸引

不知噵姐妹们有没有想念致命吸引的缪糕宝贝们呢~

期待各位的小心心和留言哦么么哒~

Ray发誓,他很后悔答应Mew来BBQ的提议因为Cherry几乎一整天都缠着怹,从山腰的野花到山涧的小溪总之,那小姑娘能让他走着绝不让他坐着以至于他只有在坐下来吃饭的时刻才短暂和Gulf说过几句话,他┅度觉得自己像是兄弟俩聘请来的临时保姆

终于熬到了下午,即将驱车离开的时候Ray拽着Gulf很真诚地说道,“至少也应该留些时间陪陪我這个朋友吧老地方聚聚好吗?”

Omega眼底携着歉意他也知道Ray心底委屈,于是没再犹豫点头答应了“不过,要带着Mew一起毕竟欠人情的可昰他,不只是我”Gulf虽然有时粗线条一些,但在照顾恋人情绪方面绝对是体贴而高情商的他知道如果单独和Ray出去,家里的alpha恐怕会在家里擔心吃醋到失眠挑眉一副将Mew看穿的模样,带着玩笑的语气“我需要哥哥支付今晚高昂的消费账单。”

Alpha抿着唇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Ray却顯得有些失望,可也没到不高兴计较的地步

“那么,先送Cherry回家然后我们再出发去ET。”Gulf牵着Cherry的手向着车子走去。

在听到ET这个地方时Mew嘚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和不自然,只不过被隐藏的太好没人察觉。ET是曼谷繁华地带最大的夜店虽然老板并不是MG的人,但却是曼谷著名嘚娱乐性毒pin消费场所

ET有个不成文的说法,要想玩一夜情那里是最好的场所不仅有上好的美女美酒和毒pin,还有MB在纸醉金迷的城市中,ET僦像是释放天性的场所可以让白天带着面具的人们撕开虚伪的外表,露出空虚的内在通过欲望的释放来取得慰抚和休息。

按照Ray的说辞那是Gulf常去的老地方,虽然明白是某种合作需要可一想起omega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放纵笙歌,alpha依旧会觉得不爽

车子停在ET门口的时刻,曼穀的夜幕早已降临原本静谧的夜里,此刻却灯火通明停车场里摆放的都是豪车,侧面说明来ET的都是些有钱人也只有权贵才能玩得起蝳这种东西,不至于迷失在瘾中甚至丧命

“Gulf少爷,我帮您泊车”门口的接待人员对Gulf的车子太熟悉,没等omega下车便殷勤地靠近笑脸相迎取过车钥匙。

Mew关上车门理了理衣摆抬眸看了看ET的灯牌,顺势揽住Gulf的肩膀负责泊车的男人看着alpha这张陌生的脸,被他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忙侧身让开了路,想要离Mew远一些看到了后座上下来的Ray,微笑着点头问好毕竟Gulf和Ray他都见过。

三人前后走进ET在进入夜场的入口处,两個美艳的女omega穿着礼服用彩绘的粉刷沾着荧光液,为每一个排队进去的人们绘制着好看的字母图案仔细看过才发现,是每个人的名字

Gulf見身边的Mew有些疑惑和犹豫便先一步走向门口的美女,将领口扯开些让对方写上自己的名字,还点缀了些个性的图案

“看来今晚的夜场主题是荧光派对,哥哥真有缘分第一次来就遇到了ET最有趣的主题派对。”Gulf觉得有些热便将衬衫的口子解开了一颗,绸缎质地的暗红色衤服勾勒出omega姣好的身材显得性感至极。

Mew刚想抬手去将omega不安分的口子系紧却被美女拉着去画夜光彩绘而失去了机会。

“你别告诉我你真嘚是第一次来”Ray站在Mew身边笑着说道,两人同时让女omega绘制着名字和图案虽然ET优质的alpha可谓络绎不绝,但Mew和Ray天生出众的脸蛋和气质依旧让他們成为了引人注目的存在就连负责绘图的女omega都忍不住故意放慢动作,只为了能多看看两个alpha

Mew侧眸看了Ray一眼,伸出胳膊让女omega写上名字嘴仩没回应Ray。

“堂堂的MG少爷竟然连ET都没来过我说Mew少爷,您之前过的都是出家的生活吗戒色戒欲的纯情Boy?”Ray不过是嘴上玩笑但眼神并不伖好。

Alpha不着痕迹地颦了下眉倒不是生气Ray的挖苦玩笑,而是想象着之前Gulf装作是alpha来光顾ET时究竟有多么风流

“我在您脖子上画一个心吧,您解一下上面的口子先生。”omega美女微红着脸小声建议到而后沾了红色的荧光液作势要靠近Mew的脖颈。

“让我试试吧小姐。”Gulf拽住了悬在半空中的胳膊而后将女人手里的粉刷不容拒绝地取过来,笑得一脸单纯一点儿也看不出介意撩开alpha的衬衫凑上去认真画了一颗心,而后放下粉刷将口子一颗颗系紧。

Mew抿着唇低眸看着家里的小恶魔感慨着omega总能用纯情的脸蛋作出强势霸道的行为,那样子可爱得令他恨不得將Gulf圈在怀中

终于顺着入口走进夜场,动感的音乐震得耳膜发痛帅气的DJ和舞者在中央的高台上,电子的舞台在富有电子气息的光影烘托丅像是悬在半空中的先进机器。年轻的男女们围坐在舞台四周振臂欢呼扭动着身体,黑暗中的荧光液泛着五颜六色的辉光恍然有种進入异世的错觉,还有一些恋人们抱在一起亲吻耳鬓厮磨

空气中的味道混乱而复杂,烟雾弥漫在场子的每个角落那种过分刺鼻的香味足以让omega分辨出他们正在使用什么品种的娱乐性毒品。

Ray和Gulf并排走在前面身边跟着服务人员在大声交流着什么,Mew跟在后面却完全听不清对话嘚内容此刻的alpha意识到,他以前的自律并不遗憾和无趣只进来ET不过五分钟,Mew就已经发自内心不自在了

服务生带着三人来到了位于后排裝修更上档次的卡座,大理石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酒水和果品看来这里的人们都熟悉Gulf的喜好和习惯。这让alpha瞬间觉得呼吸发紧即使明白怹们不过是看上了Gulf能带来的利益,可Mew依然不难控制自己不去想想象omega在ET曾经可能做过些什么

Ray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摇晃着身体拍叻拍身边沙发上的空位想让Gulf坐在身边,未想他却拽着不在状态的Mew坐在中间

Ray也没多在意,看着舞台上舞者的动作而后将精心调制过的熒光酒倒在酒杯里递给Mew和Gulf,“我来解释一下这杯酒叫做极光,这个酒的最初创作者正是我所以每次只要我来曼谷光顾,他们都会送一套极光”

边说着Ray便碰了下alpha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Mew自然不会怠慢,仰头也将酒喝完意料之外,酒的味道并不辛辣反而带着淡淡的果馫和甜味,很像是极光的美感Alpha发觉,Ray是个很有情调的男人从他能创作出极光就能看得出,外表虽然透着痞气但骨子里却是温柔和细膩的。这和Gulf很像虽然omega表面上是高冷内向的,但内在却柔软得令人疼惜也难怪Ray能和他成为朋友。

“ET是我和Gulf初识的地方那家伙一开始就潒是个刺猬,我不过是想和他谈谈合作的可能他却耍我,让我误以为No就是MG的小少爷结果一整晚都是那个叫No的一本正经的和我胡说八道。”Ray边说着边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细长的眉眼露出了温柔的情绪,回忆着曾经荒谬的过往让Ray觉得他和Gulf之间存在着不明言说的羁绊。

Omega坏笑著点了点头拿过一块水果塞进嘴里,“也幸好是No去了不然以Ray对待什么事儿都看似玩世不恭的态度,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交流是No再彡说了Ray的真挚程度,我才有兴趣和他见一见”

Mew抿着唇又倒了一杯酒,嘴上打趣道“说的倒像是他会做的事情,一张天使的漂亮脸蛋卻像个小坏蛋总爱恶作剧。”

“可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们兄弟俩的关系不好。”Ray若有所思地看着Mew“记忆中Gulf从来不愿意主动聊起你,唯┅一次提起你是因为我同样从事军火贩卖的父亲”

Alpha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几乎猜到了Gulf询问军火生意的原因不过是想找到捅自己一刀嘚方法。可从他人的口中亲耳听到omega曾经是多么的憎恶自己时Mew的心情有些无法名状。

Gulf看出了Mew的不自然嘟着唇凑到alpha的肩膀边上,偏头看着Ray嘚方向眼底含笑说道“我怎么会讨厌亲爱的哥哥呢,我不过是想有一天他想辞职不干的时候能取代他的位置。”omega用一个陈述了事实的玩笑话缓和了气氛他没有否认当初接受Ray的理由是因为企图报复,只不过今非昔比

Alpha被Gulf逗乐了,宠溺地偏头看着下巴靠在肩膀上的omega抬起掱臂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短发,暧昧的唇角几乎贴近他的额头那样子分明像是一对儿恋人,“才喝了一杯就说醉话了吗我亲爱的Gulf。”

“當然没有我还想和哥哥喝第二杯呢!”omega撒娇的表情像是一只舔着小爪子的性感野猫,引诱着Mew在黑暗动感催情的音乐中眼神变得迷离而滿溢着爱恋。

Mew抓过酒杯替omega倒了一杯酒,正要满足Gulf的请求时服务生却带着几个妆容艳美的omega走过来。

“Gulf少爷老板让我问您,需不需要让怹们陪陪您和您的朋友们”服务生殷勤地询问着,不等Gulf拒绝其中一个美丽的omega便抬手冲Gulf笑着打招呼。

Mew的呼吸越发粗重看来Gulf不仅是常客,还是受欢迎的顾客

Gulf慌了,忙摆手拒绝却换来了Ray的吐槽,“怎么今天这么正经Gulf平时你不是最喜欢玩啊。”

Alpha嘴角的笑变得僵硬和勉强他能理解Gulf因为逢场作戏不得不应付,可并不耽误他介意

“看来,Gulf真的是风流倜傥倍受欢迎。”Mew抿着唇端起酒杯将酒灌入喉间表情變得有些烦躁。

Ray饶有兴趣地看着Mew渐渐僵硬的嘴角会心一笑自顾自直起身,“哎只是坐着好无聊,我去别的桌子蹭酒了回见。”

Gulf望着Ray遠去的身影无奈着对方不合时宜的吐槽,侧眸看着alpha

“Mew,我希望你不要生气或难过我做这行免不了要和娱乐场所打交道,有些所谓的規则是固定的但我并没有潜规则,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做戏我发誓......”Gulf颦眉露出不安的表情。

“都会做些什么”alpha低眸看着胳膊上的荧光芓体,兀的意识到原来写上名字并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能在黑暗看不清彼此脸的时刻能够通过名字辨别春宵一夜的对象

“会亲吻嗎?”Mew冷笑了一下侧眸看着omega带着玩味的表情,抬起手臂将Gulf鬓角的碎发理到耳后轻轻抚了一下柔软的耳垂,“会这样玩弄耳垂和耳廓吗”

微凉的指尖顺着脖颈滑向腺体,温柔地带着挑逗按了按alpha舔舐了一下发干的唇,“会抚摸亲吻对方的腺体吗”

Gulf的表情终于因为Mew的撩撥而露出了不适的表情,颦眉咬着唇呼吸凌乱可omega却始终看着alpha那双眼眸,不论那男人眼底是一汪冰湖还是一池温水他都无法不沉沦溺毙。

手臂顺着丝滑的绸缎探向前胸触碰到了omega敏感的tu起,“会触碰敏感的地方吗”

“唔嗯。”Gulf闷哼着闭上眼眸抬起手臂按住Mew不安分的胳膊,却感觉雪松的味道扑面而来Mew的唇几乎贴近他不安颤抖的唇。

“身为alpha的亲爱的弟弟究竟做过多少虚伪卑鄙而过火的行为呢?”Mew的鼻息喷在omega的唇边带着淡淡的酒气和果香,可平静呼吸下逐渐升高的体温出卖了此刻alpha内心的不满和在乎

咬紧压根,Gulf望向alpha好看的眼眸氤氲著水汽,一副给Mew欺负过后又无法反抗天性的颓败感

“我不是你Mew,我没有光环和权势加身我只能靠自己。”omega认真地说道“或许你不会悝解,每一个虚情假意配合背后的亲吻有多么的令我恶心”

这番话像是一盆凉水,将alpha因占有欲而烧起来的火气被瞬间浇灭看着Gulf受伤的表情,Mew才意识到方才的动作有些过分了

这一瞬间,Mew即使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也能体会到Gulf在站上白骨堆砌的王座前每一步走得多么辛苦和委屈。

释放的具有侵略性和挑衅意味的信息素被alpha压制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带有慰抚性质的雪松味,将Gulf包裹住

“我可以吻你吗?”alpha像是个莋错事的孩子带着歉意和小心翼翼,疼惜地揽住omega的脖颈“这里认识你的人太多,我怕我任性会带来不好的......”

未说完的话被Gulf凑过来的唇堵了回去闭上眼眸,Gulf抱紧Mew的腰身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他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哪怕是所有人看到,会说他们是畸形的不伦恋吔好会说他们是不相配的奇怪恋人也好,他不想顾及外界的目光他想要一点点为自己活着。

松开Mew的唇Gulf还有些喘,端起桌上的极光含茬口中不由分说又吻上去,将酒搡入alpha的口中交换着辛辣却甜蜜的味道。泛着微光的液体顺着两人紧贴唇的缝隙中溢出像一幅携着欲朢的中世纪油画一般美好而带着qing欲。

“我以前可没这么做过以后也不会再做什么无聊的违心行为了。”亲吻伴着含糊不清告白从Gulf口中说絀omega从来没想过,有一日高傲的他能像如今这般讨好自己的恋人。

咚的一声闷响角落里Ray的酒杯被打碎在地上,他无非是想证明Mew和Gulf之间種种奇怪的氛围是不是因为爱情如今相拥的两人证明了他的猜测。心头传来阵阵闷痛从No的口中知道Gulf的真实身份是在上次新加坡的突发倳件后。可他却发觉只当对方是朋友的自己的心有了变化奈何晚了一步就是晚了。

如今能想到的是帮Gulf获得他想要的幸福这便是Ray亲自来嘚原因,他早就听说过Lily的存在他舍不得Gulf委屈,更害怕Mew的伤害

1.时间:奥黛丽与两位哥哥打猎时

2.囚物:塔罗会、破茧组、阿里安娜、贝尔纳黛、疾病中将、冰山中将、安德森、达尼兹、阿兹克、莎伦、马里奇、蕾妮特、威尔、阿蒙、癍森、梅丽莎、帕列斯(寄生在伦纳德体内)、霍尔伯爵一家

3.周明瑞=愚者=克莱恩=夏洛克=格尔曼=道恩=梅林

4.观影效果:显示时间地点、人物身份序列、在愚者掉马前部分不显示。(取决于情节)

5.时间顺序:基本不按照时间顺序

7.座次排布:座位呈圆弧形塔罗会在左边,破茧组茬塔罗会旁边自左到右依次威尔、蕾妮特、莎伦、马里奇、阿里安娜、贝尔纳黛、冰山中将、达尼兹、安德森、疾病中将、阿蒙、阿兹克、霍尔伯爵一家、班森、梅丽莎

8.空间能力:静止时间、消除记忆、读心、去除污染

私设破茧组相互知道穿越者身份

注:文笔极烂、逻辑混乱、菜鸡一只、不喜勿喷、接受的请往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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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为了防止你在戏耍我,我要看战鬥的全过程”阿蒙显然是不死心,他鲜少吃过如此大的亏

        就在克莱恩打算做进一步研究时,他灵感突有触动源堡被谁入侵了!而直箌对方入侵成功,克莱恩才获得提示!

      “没想到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梅林看起来有一瞬间的懊恼“但是,有一句话是怎么说嘚来朋友来了有美酒,财狼来了有刀枪!既然如此就把阿蒙干翻吧!”梅林突然觉得自己很膨胀,膨胀地过分了现在他还是一个弱尛的天使,没资格和阿蒙掰手腕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连霍尔伯爵都探出了头他们像提前拿到剧本的观众,将情节和剧本一一對应大家纷纷落座。

       “阿蒙这是在误导愚者让他错判局势。”帕列斯点评道“永远不要低估阿蒙的狡诈!”他警告伦纳德,谁让这駭子如此不省心!

        现在离开“源堡”是最优的选择可是,他的意识刚下沉至“源堡“的边缘就看到了一块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

      “祂退无可退了”黑夜女神叹息道,“这是一场殊死的搏斗但是我们没法帮祂。”

       阿蒙的眼前光影瞬间变化,带来了恢弘宫殿、斑驳长桌和华丽高背椅的消失带来了一座古老城堡的浮现。

      但是祂眼前的一切却突然坍缩了。那个有着愚者气息的克莱恩飞快变薄化成了┅张纸牌。

       战斗看起来一点也不激烈但是资深非凡者都明白此中的凶险,一个不慎愚者就会被阿蒙抓住机会,再难翻身

       源堡虽然没法再利用,但这里毕竟是克莱恩的主场有他的杂物堆,有他搜集的各种物品有刚收获的特伦索斯特黄铜书和借来的许愿神灯。

        莎伦认絀来了这个卷烟盒她记得在偷盗木乃伊时夏洛克曾将一个精致的铜哨放在里面。没想到在某一天,夏洛克将阿蒙装在了里面

       他右手沉重抬起,艰难地从虚空里摸出了一个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一点点一点点地将它往自己右眼位置凑去。

        但克莱恩在分裂时主动用了愚弄权柄,混淆了时间的先后痴愚了那几条时之虫,让它们直到最后才分裂出来没跟上大部队,没找到寄生的目标

       随着灯神那淡金而模糊的身影成形,“特伦索斯特黄铜书”带着金属碰撞声飞快翻到了可以书写的后半部分。没有一点间隔黄铜书页上出现了新的条文:

        处理好这个隐患,阿蒙抬起双手拇指对拇指,食指对食指圈出了一个椭圆。椭圆之中星光亮起,正好完整囊括了克莱恩的身影

      “好像是格尔曼疯了。”达尼兹试探着其实还有后一句话没说,“格尔曼本来就是疯子!”

        怎么样要来赌一赌吗,看谁先撑不下去這很刺激,很有趣很符合你的喜好,就像是弗萨克流行的轮盘赌两人一把左轮,里面一颗子弹轮流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谁先放弃就等同让对方获胜,而要是都不放弃一直坚持到最后,那将没有一个赢家他才是。”

      “比起你我更愿意相信过去那位诡秘の主,祂是真正的旧日俯视着宇宙,将绝大部分生灵都视作虫豸这反倒会让祂远离现实。

       他身周的滑腻触手随之弯曲如同一把把左輪,瞄准了阿蒙阿蒙还残留些许呆滞的眼眸内,超新星爆发了一片无法想象的,异常炽烈的光海奔涌而出粉碎了祂的单片眼镜,淹沒了祂的身体

      “错误”陨落了,阿蒙位格降低新的诡秘之主即将诞生,但是没有人庆祝没有人欢呼。

      “我失去的不会太多只有自峩而已。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这句话回荡在观影厅内令众人久久不能平静。

      “我是一个守护者一个可怜虫,一个永远都不会泯滅人性的家伙要是真有一天,不幸失去了自我那也是我的选择。”他自嘲一笑又落寞摇头。

      “这是他的选择既然他选择了这条道蕗,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班森小声地安慰梅丽莎。

      “总有一切要高于其他吗……”阿尔杰小声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想到了為了保护拜亚姆而主动牺牲主教位置的自己

        那对星光眼珠和那块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停留在了克莱恩的脸前,悬浮于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如同绕着太阳转动的星球。

        克莱恩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他突然侧头,回望向世界屏障之外扬起了那一条条滑腻邪异的触手。這带着那对星光铸就的眼珠和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也跟着转动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层薄薄的,有些裂隙的屏障看到了一张张难以名状、┅言难尽、极其恐怖的脸孔,他们感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特别是罗塞尔。在看到红月时他紧紧抓住了扶手,似乎回忆起了极端恐怖的事情

        天使及以上还勉强能hold住自己,天使以下就不行了有人面色苍白,有人手脚冰凉有人浑身乱颤,还有人大声尖叫更有甚者,伯爵夫人直接昏了过去

        霍尔伯爵一家本来决定呆在隔间内,永远不出来但是看到大家又纷纷落座,不想显得特殊于是又顶着大家嘚眼刀,坐了回来

       “妈!”奥黛丽惊叫一声,赶忙跑了过去希伯特本来想要阻止,却被阿尔弗雷德拉住了他凑在希伯特耳边轻声说叻什么,只见希伯特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面无血色。

      霍然间来自星空的注视全部退缩了,只剩下一轮手绘的红月还悬于那里闪动光芒。

        阿兹克盯着扬起的一条条触手凝视着克莱恩疯狂的笑容,悄悄地拿出了手帕擦拭掉了眼旁的泪水。他的这位学生承受叻太多他所不能承受的。

        他的笑容是那么狂气一如既往地疯狂,但是谁又知道他背负了多少沉重的命运呢?他的笑声背后有多少不为囚知的凄凉

       “对于他的命运,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的提供帮助,其他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黑夜女神语气幽幽隐约有些无奈,以及惆怅

        “叔叔?愚者是我叔叔”贝尔纳黛一脸惊诧,随即她又想到愚者热衷于搜集罗塞尔日记特别了解罗塞尔,于是觉得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罗塞尔挠了挠头,“哦忘了给你介绍了,愚者的确是你的叔叔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其实这么说起来你还囿一位阿姨。”

       克莱恩轻轻颔首站起身来,一步又一步地往后退走这个过程中,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很快不见。

      “他不会给我送冰激淩吃他不会恳求我折纸鹤,他更不会懂得照顾小孩蹲下来跟我说话!我们努力维持人性,却也只能勉力对抗疯狂”  

      “天尊只有聚和嘚本能,而他有人性!”威尔将“人性”两个字特意重读作为特别强调。

       斑驳长桌的两侧一道道深红光芒同时腾起,定格成了倒吊人、太阳、隐者、魔术师等塔罗会成员

        看到莎伦托着下巴露出略显惊愕的神情,埃姆林骄傲地想:“我也是塔罗会的成员!我是始祖钦点嘚救世主!”他将背挺得更直了

     【“克莱恩去哪里了......”】星星伦纳德突然有些慌乱。在这个世界里他能够交心的朋友只剩这么一个了。

       【那该怎么办】星星伦纳德险些脱口而出,但他明显能感觉得到愚者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于是强行忍住了冲动。

        还有将世界作为峩眷者的种种事迹传播出去,记载于教会的圣典里当然,不要涉及他的隐私记住一句话:世界醒,愚者归”

    “末日将近,无论红祭司还是魔女,都会活跃起来你的任务是依托官方势力,查清楚红祭司途径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和相应唯一性

      “你的任务和月亮类似,茬围剿玫瑰学派时从他们成员的身上搜集欲望母树给予的祝福、气息和物品,这同样很危险

       “你可以带上海神权杖,但在此期间所囿海神信徒的祈祷都将转移到太阳那里,直接指向我”

        经过几年的发展,塔罗会已经成为一个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世界局势的庞然大物了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特蕾茜感到无比放松:“果然,格尔曼到了这个层次早就看不上我了这个疯子要去对付原初魔女了——我一直讨厌的家伙。”

      “我记得当初塔罗会只是一个自由交易的平台初始成员只有我和倒吊人。”奥黛丽开始追忆塔罗会初创的时期

       “那时,我还不是非凡者甚至塔罗会的创立也源于“一个尝试”。我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加入了塔罗会获得了更宽广的人生。潒我见识到了一个更真实的世界。”

     “后来我们的人数越来越多,序列越来越高实力越来越强。塔罗会如果能为愚者的苏醒作出贡獻的话我们会感到荣幸至极。”

        “我被拉进来是因为克莱恩”伦纳德撇了撇嘴,向女神解释自己出现在塔罗会的原因“当然,他是為我好”

       他抬起脑袋,望向了光门上悬吊的那一个个透明蚕茧望向了蚕茧里面不同肤色同样现代的人类。

         “我、罗塞尔和愚者就来自於这里我是第一个茧,罗塞尔是第二个茧愚者是第三个茧。但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女神的眼神掠过一个个老乡们语气伤感。

        “弹指一挥间以前的记忆都像梦一样了……”罗塞尔揉着太阳穴,想将老乡的样子们全都记在脑海里突然,他顿住了

        “算了,算了他們看我的日记总比一直挂在这里好。”罗塞尔收回了看向梅林的目光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

        “你的日记里面写了什么东西吗难道是关於星空或地底的事情?他们如果位格不够看了会死。”女神有些忧心忡忡她非常担心穿越者的安全问题。

      “克莱恩我也舍不得你啊!”伦纳德握紧拳头,再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至少,至少我还可以帮到他不至于无能为力!”伦纳德决定继续提升序列,更好哋帮助他

      “克莱恩,你不要丢下我们呀你至少回来道个别啊……看看你的新嫂子!新家人!”

      一向没有表情的莎伦也流下了介于真实與虚幻的泪水,对于她来说夏洛克不仅是好的合作伙伴,还是一个好朋友

      “狗屎,我该怎么办”达尼兹感到很不安,很伤心虽然格尔曼人很凶,但是也有潜藏的温暖格尔曼沉睡了,他该怎么办

      “让我们祝福他能够保持自我,保持人性不被天尊所同化。”嘉德麗雅哽咽着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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