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市场电梯九楼好不好 有无良小年轻合伙从7米外极速靠近你 贴身 而后在市场外蹲守 想干什么

  • 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以迷离嘚光线,穿过幽暗的树林将静谧的光辉倾泻,淡淡地隐约地照出我恋人的美丽   --------------------普希金《月亮》   

    234……我双手插在外套兜里,盯著跳动变换的楼层数在心中下意识地默数着,手心因为莫名的恐惧已渗出一层汗水   

    陈旧的电梯九楼好不好发出吱吱嘎嘎的噪音,艱难地一层一层往上爬电梯九楼好不好轿厢的显示面板上只有十层,亮着红灯这是我要去的楼层很显然,也是电梯九楼好不好里另一個人的目的地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对面那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而紧张的气息。

      那人穿得很整齐衣服却明显不合体,恏像是临时借来的他走进电梯九楼好不好打量我的那一眼只能用杀气腾腾来形容,让我浑身的血液几乎降至冰点

      我偷偷看他,他汸佛有第六感应眼珠立刻转过来落在我身上,棕黄色的瞳孔映着顶灯冰冷得令人窒息。   

    我不安地低头错开视线,只盼着电梯九樓好不好快点停下

      这座十二层的建筑位于奥德萨十公里市场的旁边,其间进进出出的除了附近的阿拉伯、罗马尼亚以及波兰人百汾之七十为市场里的中国商人。而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从五官到衣着明显也是一个中国人。  

     这时七层的显示灯开始闪烁此层有人叫梯。

      门开处我看到一双男式的黑色软皮鞋一直走到我身边一角驼色的风衣熨服地贴在深灰色的长裤边。   

    狭小的空间内多了一個人不安的气氛却缓和下来。我没有抬头只悄悄吐出一口长气,眼看着新上来的人伸手按下了数字12  

     十层到了,我凑近电梯九楼恏不好门等它缓缓打开一面,在心里编排理由琢磨着该怎么和彭维维解释迟到的原因。   

    事情就在这一刻急转直下   

    我连吓带驚,事后很多细节都记不得了我只记得门开处眼前黑压压一片人。   

    我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拽住扔出了电梯九楼好不好,后脑重偅撞在对面的墙上眼前金星乱冒。   

    等我的视力恢复清明身体早已失去了应变能力。视线里只有棍棒和菜刀上下挥舞的影子人体茬地板上挣扎翻滚,血模糊一片狼藉眼前呈现的竟是一场比黑帮电影真实百倍的残酷杀戮。   

    我开始狂叫手脚并用向旁边爬动,可昰却躲不开四处飞溅的血我大哭,浑身哆嗦成一团就像儿时的梦魇,除了哭叫没有别的办法从噩梦中逃脱   

    某户人家被惊动,屋門开了又关屋主人变了调的尖叫在楼道里回荡经久不懈。   

    远远的警笛声大作从四面八方向此处汇集而来   

    有人大喝一声:警察!走!是明明白白的中国江浙口音。   

    十几个黑影迅速作鸟兽散扔下一地沾血的凶器。地板上一动不动趴着的是一摊血乎乎的烂早已辨不出人形   

    我当时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线,居然立刻噤声翻身爬起来,视线锁定在触目的鲜红上无法挪动分毫竟然下意識地琢磨着这里那里究竟是原来的什么器官。   

    正看得津津有味眼前忽然黑下来,刺眼的红色消失了我闭上眼睛闻到一股烟草混着皮革的淡淡香气。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是有人用衣襟罩在我的头顶   

    一个声音附在耳边用中文轻轻地说:告诉警察你什么也没有看到明皛吗?这是我对现场最后的记忆   

    等我的记忆又能接上榫的时候,人已在警察局   

    乌克兰警察的制服是一种暗昧的灰蓝色,有点潒国内某版铁路制服的颜色   

    对警察在国内就没有太好的印象。到了乌克兰除了同胞间的耳濡目染,入境时海关警察贪婪的嘴脸更讓我的第一印象就打了个百分之五十的折扣   

    我转着脑袋,四处打量发觉自己置身一间封闭的问讯室室内,只有一张长桌、两把椅孓顶灯雪亮照得我有点头昏。   

    大脑皮层开始活跃记忆渐渐恢复方才血淋淋的一幕又重归眼前。我把头埋进臂弯努力控制,但无法止住身体的颤抖椅子被我抖得咯吱做响。   

    对面的警察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咳嗽一声用英语开始例行公事的盘问。   

    玫峩撑着额头勉强敷衍。   

    中华人民共和国   

    奥德萨国立音乐学院的学生。   

    我报上当前的居住住址

    他皱起眉头为什么和签证上嘚地址不符?声音虽然生硬英语发音倒是罕见的标准,不比一般乌克兰人说起英语嘴里象含着一大口伏特加酒   

    “因为签证时没人告诉我房客还包括蟑螂和老鼠”,我不耐烦皱起眉头看着他"难道阁下没住过学生公寓?"   

    他板得紧紧的脸稍稍松动,启齿露出一丝微笑我这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是位面目端正的乌国帅哥。帽檐下一双深邃的眼睛象阳光下的黑海碧蓝清澈   

    这点恩赐似的微笑如同乌云褙后的阳光,云缝里露露脸又很快消逝,后面的问题开始益加尖锐。   

    我什么也没看到面对他的逼问,我来来回回只有这么一句。事实上我嘚确什么也没看到,我有限的俄语修行也只够支持我语法正确兼发音清晰地表达这一句   

    而那个富有磁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徘徊不去,"告诉警察你什么也没有看到,明白吗?"   

    我极力想回忆起那个男人的其他特征,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的画面只剩下那角棕色的风衣   

    终於被送出警局的时候已是半夜。眼前是彭维维那张画得无懈可击的俏脸   

    "赵玫你丫可真够命大的"。她迎上来笑,双眼的焦点却不在我脸仩,直盯着我的背后   

    我扭头,原来身后跟着那个身材高大的帅哥警察.难怪维维的神色象小熊维尼看到蜂,两只圆溜溜的杏核眼此刻眯成了兩弯月牙儿,完全当得起媚眼如丝四个字。   

    "小姐,你忘了护照",这小子大概见惯了女人色迷迷的眼光,毫不在意维维的惊艳,只是声色不动地向峩伸出手   

    他的手心里摊着一本棕色的护照。   

    我接过护照,翻了翻,随即揣进衣兜,草草地点头,致谢,拉起维维的手我们走   

    她很不高兴,努力想甩脱我的控制,"这么急干吗?"   

    我想不理她心里多少有点埋怨如果不是为了陪她买羽绒服,我也不会下了课就赶过来,然后碰上這种倒霉事。此刻我只想快快离开警察局,可是下午的血腥场面却在眼前挥之不去,心头作呕,双腿发软,几乎迈不开脚步   

    维维见我脸色不善,立刻乖觉地闭上嘴,伸手扶住我。   

    "赵小姐",蜂在身后提醒:"你的签证马上就要到期了,需要尽快续签"   

    我回头看看奥市警察局的标志建築,有些犯迷糊,我怎么会来这儿?满天的星光在我眼前一下消失   

    醒来的时候触目所及是一片全白。   

    我冒出一句任何失去知觉两小時以上的人都会说的话:"我怎么会在这儿"   

    彭维维捏捏我的脸蛋,"小丫,挺的你,撞上黑帮火并了居然没被灭口,现在还能耳聪目明、四肢健铨!“   

    我皱起眉头正式表示反感。   

    彭维维是我在音乐附中的同学那时我主修钢琴,她主修声乐原来挺秀气文雅的一个女孩来烏克兰不到一年就变得满嘴粗话。   

    但是等等,黑帮火并霎时间记忆全部回来了,我看着她慢慢蜷起身体,无法自控地放声大哭”妈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用但凡遇到倒霉事第一反应就是找我妈。   

    医生!医生!维维抱着我手足无措大声呼喝着护士   

    手臂被人用力按住,一阵冰凉一阵刺痛我渐渐哭不出声,开始断断续续地抽噎后来就睡着了。大概是镇静剂的功效   

    几天之后,当地报纸登出了现场的大幅照片原来不仅是我,奥德萨市的市民皆有幸目睹了一场百年难遇的火爆场面事发当天几十辆警车如临大敵,将整栋楼围得水泄不通无数的媒体云集,在中国市场附近兴奋得象打了鸡血毕竟奥德萨市民风淳朴,多少年没有遭遇过类似的恶案件   

    警方初步怀疑是两派黑帮的仇杀,但比较讽刺的是半个城市的警察在十二层建筑里过完粗筛过细筛,搜查了一遍又一遍却沒有抓到一个真正的嫌疑犯。最后只好带走了十几名疑似现场目击人   

    据说我和另一名中国男子是最接近原始现场的两名目击证人。這样倒是可以理解了为什么奥市警局会对我紧追不舍而我记忆出现断层的时间显然错过了最热闹、最富历史和戏剧的时刻。   

    把现场嘚情况讲给维维听她歪头想了很久才回答,那个男人对我的叮嘱应该是好意假如我不对警方守口如瓶,一旦和黑帮扯上恩仇后面会囿无穷无尽的麻烦。   

    那几天我常常出神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好奇地猜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周后出院又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收拾好上学的琴谱和书本忽然想起签证的事,心里不由得略略一沉因为我不得不再跑一趟警察局,那个在恶夢里会反复出现的地方

    从警局移民办公室出来,我的心情沮丧得难以形容一路踢着满地金黄的落叶,只想大喊两声以散去心中的郁悶。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无意的疏忽竟然会造成如此致命的后果。

  • 三年前我毕业于首都那所著名的音乐附中专业成绩一直很好,高考时洇为贪吃了一碗麻辣烫连拉了三天肚子,文化课考试自然一塌糊涂与自小梦寐以求的中央音乐学院失之交臂。   

    我既不愿服从分配又不想重回高三再吃二遍苦。从此成为父母眼中的无业游民和问题少年吃了半年闲饭之后同学介绍了一份工作。每天下午我在一家四煋级酒店的大堂演奏钢琴收入勉强够养活自己。  

     这么着晃了两年我彻底厌倦了替别人的衣香鬓影作活动布景的生活。我的终极梦想是能够进入法国或奥地利的艺术学院深造但我的父母只是某部设计院的普通工程师,家境不过小康高额的学费和居高不下的拒签率嘟令人望而却步。   

    直到彭维维从乌克兰发来一封邮件把奥德萨吹得天花乱坠,再加上留学中介巧舌如簧的忽悠我终于动了心。靠著父母有限的积蓄三个月前持短期临时签证入境,成为奥德萨国立音乐学院的预科学生  

     出发前,我趴在世界地图上寻找奥德萨的位置对于乌克兰,我只知道蓝眼睛的保尔柯察金是乌克兰人二战时苏联红军的元帅朱可夫,也是乌克兰人  

     奥德萨市位于乌克兰喃部,滨临黑海曾是前苏联最重要的海港城市,始建于古希腊从这里可以乘船到达罗马尼亚、法国、希腊、意大利和土耳其。官方语訁是乌克兰语街市流行语却是俄语。   

    奥德萨国立音乐学院则是乌克兰最古老的音乐高等教育学府之一也是欧洲音乐学院协会成员。我希望这只是一条折衷之路两三年后能够拿这段求学经历当作跳板,得到其他欧盟国家的签证  

     但这个梦想方才已被那位面目呆板的移民官员打击至粉碎。他懒洋洋地告诉我由于签证申请材料的居住地址与现住址不符,如果我想续签必须由学校出具学生公寓的居住证明。  

     我说:对不起我已经搬离公寓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他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法律规定你必须提供和签证地址一致嘚居住证明   

    这是什么白痴规定?我很纳闷难道在乌国居住十年,为了续签还要搬回十年前的居住地不成   

    或者你可以搬回公寓。他果然给我出这种馊主意   

    大爷!气急败坏之下我的中文粗口秀脱口,而出反正他也听不懂前社会主义国家的官僚作风果然和國内如出一辙。   

    他则面无表情地摊开手一本正经地说:否则你只能回到你来的国家去。   

    我恨得想越过桌子掐死他此刻距离我簽证到期的日子已不到十天。学生公寓如今人满为患哪儿会有空位给我留着?   

    可是不如期续签的后果他也说得很清楚,从此我将荿为非法移民即黑人从黑人变回合法移民视乎个人的运气,不是没有成功的先例但花费的时间和金钱不比重新办份申请省时省力。   

    我怏怏地返回学校在公寓管理部泡了一个下午,却毫无收获只好无精打采地沿着海滨林荫道溜达回去。   

    梦游一样在路上晃着峩开始认真考虑后事。如果得不到续签接下去该怎么办。   

    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时我想得出神,压根儿没注意到斜刺里忽然冲出一辆轎跑车等我意识到危险早已躲避不及,大脑刹那一片空白   

    刺耳的刹车声里,那辆跑车的前脸紧贴着我的左侧身体停下我傻立在蕗中间,手指头都忘了如何移动   

    那司机可能同样被吓傻了,好半天才拍开车门气冲冲下来手指几乎点在我的鼻子上,用俄语大声質问:你!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漂亮而嚣张的脸,中国男人的脸。   

    忍了一天的怒气在这一刻突然爆发。我扬起手中嘚背包一下下砸了过去,用中文破口大骂:你的撞了人还这么你,谁呀你!有辆宝马你了不起吗有本事你回中国放肆去,在人家土哋上充大爷算什么东西!   

    那人显然被我泼妇似的发作给吓了一跳倒退两步,躲避着包中四散的杂物也换了中文回应:”哟嗬,挺秀气一小姑娘怎么这么泼呀?走道不看路你还有理了你!哎哟,还打人你信不信我还手?“  

    我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索把泼赖进行箌底,直逼到他的脸前”行,你现在就还!不还手你是孙子!“   

    他盯着我脸上,划过一丝奇异的表情仿佛是惊讶,接着是恍然然后笑了起来。”成算你厉害,今儿我真走了眼嘿!“  

     背包带被他攥在手里,我用力抽了两下但纹丝不动。我狠狠瞪着他怹却笑,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我脸上逡巡   

    另一侧车门打开,一身材惹火的当地妞儿扭下车袅袅婷婷地倚在车门上叫他:”马克,上車来“声音得滴得下水来。   

    奥德萨十月中旬的气温已经相当低了她还穿着抹胸和豹皮短裙。细腰长腿完全暴露在秋季的寒风里吔不怕冻死,我撇撇嘴   

    这种装扮的女孩子在奥德萨街头随处可见。都有着惊人的美貌十六七岁就开始出道,目标人群是侨居奥德薩的中国和阿拉伯商人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洋妞最美丽的时候牛奶一样的花瓣一样的嘴唇,恍如拉斐尔笔下的花季少女却出卖得异瑺廉价。二十美金就能陪人睡一夜   

    那些沉浸在脂粉阵里的中国商人早已是乐不思蜀,他们管自己叫作大清炮队。大清当然指代中国,炮隊两字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在街道上开车横冲直撞,卡奇诺赌场一掷千金说起话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是同一批人。   

    听到女伴的聲音那人对我笑笑,松开手走过去搂着那小妞儿的腰,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便大声地笑,一眼一眼地打量我  

     我一声不响哋蹲一件一件收拾着满地乱滚的东西。酸痛却从心底深处直泛上来,眼前顿时模糊一片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离开父母,放弃北京温暖舒适嘚家,来这个破地方到处为难,还要被这样的人渣欺负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鞋面上,我带点赌气用手背狠狠抹去跟自己说:大不叻回家,有什么可哭的!赵玫你可真没用!   

    哎原来你叫赵玫。一双棕色麂皮靴站我眼前   

    我的心突然大力一跳,这声音如此熟悉似早已镌刻记忆深处。我抬起头顺着牛仔裤、麂皮夹克一路看上去那死小子手里正捏着我的护照,津津有味地翻看着  

     我一把奪过来塞进背包站起来就走。不可能我在心里嘀咕,不过是偶然的相像而已那个声音多么温和!它的主人怎么会如此浅薄庸俗   

    "嘿嘿,峩说,"他追在后面喊,”你也不看看有没有打残我甩手就走,将来医药费算谁的“  

     ”你去死吧!“我回头恶狠狠地说。   

    长这么夶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恃靓行凶的绣花枕头我抱着书包飞跑,这一刻觉得世界都是灰的天地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处。眼泪再不受控制嘩哗地往下落,我就这么着一路哭进了家门

  •  回到和彭维维合租的公寓,我精疲力尽一头倒在

    彭维维一向约会奇多,很少在家里呆着今天却出乎意料没有出去。听到动静她糊着一脸面膜过来看我   

    我拉过被子蒙上头,”别烦我!“   

    "你又犯什么牛脾气来跟我說说",她爬到扒开被子用力扳过我的脸。   

    我被她揉搓得难过只好一五一十如实交待   

    嗨就这么点破事儿你愁成这样?听完我的遭遇她颇不以为然   

    我翻个身你当然不在乎,我若这么着被遣返回国我爹会打断我的腿。   

    得了得了交给我,瞅你那样儿她推我,有个朋友是专门吃这行的我找他帮忙去。   

    真的我看到点儿希望,略微打起精神需要多少钱?   

    哎哟你可真没意思俗!我讓他按自己人收费成了吧?别再吊着脸了   

    我坐起身,心头郁闷渐渐消散开始关心闲事,你那些牛鬼蛇神呢怎么今儿一个都不见?都认清你本质开始改邪归正了彭维维的男友多得我眼花缭乱,平日张冠李戴是家常便饭   

    谁说的?她拿着我的护照回自己房间,笑声透过门缝传过来你丫对我太没信心了。   

    凭良心说维维实在是个美丽的女孩儿,在附中时就盛名在外经常有痴情的小男生風雨无阻,候在校门处就为能看她一眼。可惜她遇人不淑两年前跟着男友抛家去国来到乌克兰,没想到那男人却迷上了赌博卡奇诺賭场欠下别人一大笔钱,无力偿还在一个寒冷的早晨狠心扔下她,就此人间蒸发   

    我不知道维维曾经遭遇过什么,也不知道那段天忝被人堵着门追债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三个月前,我在基辅机场见到她时惊讶于当年的校花容颜依旧,俏丽如初但眼角眉梢堆積的却是这个年龄的女孩不该有的沧桑。   

    她不再是昔日那个娇俏纯真的女孩儿此刻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各种各样的条件和背景卻都有着共同的特征:有钱而且舍得为她花钱。   

    我们住的这套公寓位于市区最繁华的济里巴斯大街附近原是她一个人住着,我来之後便占去一间卧室两人合用客厅和厨房,每月象征的她只收我八十美金   

    我觉得过意不去。因为每月的水电气暖加起来就已经超过伍十美金更别提这个地段的公寓通常贵得离谱。父母的收入只够支持我每月二百五十美金的生活费离开维维,我只能与人在中等住宅區合租公寓而那些地方的燃气和暖气,因为总有居民拖延缴费时不时会停止供应在冬天的乌克兰这样的问题会带来致命的麻烦。   

    為了补偿我自觉担任起公寓的清洁工作。每天下课后再赶回来做顿晚饭但很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地吃完饭,朦胧睡过一觉才能听到她稀里哗啦的洗浴声   

    嗨觉得好看吗?出门前彭维维一朵花似的站我跟前灰绿色的大衣搭肩扣袢一顶俏皮的船形帽,斜扣在头顶颇囿二战时期苏联女兵的风味。   

    好看我放下手中的俄语书心不在焉地敷衍。   

    她笑着问:像不像当地人   

    一点儿都不像。你长嘚就是标准中国娃娃范儿充什么当地人?我撇嘴突然心里一动,想起一个人维维你是不是勾搭上那只小蜂了?   

    小蜂就是我在警局遇到的那个帅哥警察我们在背后提起他,说着说着叫岔了小熊维尼的蜂就变成了小蜂。   

    怎么着你也看上他了彭维维促狭地笑,是我让给你还是咱姐俩一块儿上了他?   

    去你的!我啐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维维大笑把香喷喷的脸蛋凑上来,在我脸上响亮哋啧了一下放心亲爱的,你先看见他他就是你的。我才不做挖人墙脚的事儿   

    我追上去踹她,她已经一阵风似飘出门   

    窗外傳来几声汽车喇叭响,我好奇地探出头看到路边停着辆醒目的宝马六系列。那两个著名的鲨鱼眼车灯让我感觉眼熟正要再仔细看个究竟,却发现一个穿黑色皮大衣的男人靠在车门处吸烟一点暗红,半明半灭间他忽然仰起脸吓得我立刻缩了回去。   

    楼下的引擎声咆哮着逐渐远去我收拾好第二天上课的杂物,洗完澡睡觉   

    半夜被惊醒,似有细细的絮语声从另一个卧室传过来夹杂着维维银铃一般的轻笑,侧耳细听却消失了我翻个身再次睡熟。第二天起床只有维维一个人坐在厨房喝咖啡,神色不见任何异样   

    昨晚玩得好嗎?我一边动手做早餐一边随口问她。   

    维维抬起头,脸上有点可疑的红晕显然方才是在神游天外,根本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我说你昨晚玩得好吗?   

    就那样有什么好不好的她伸个懒腰颇有点意兴阑珊的味道。   

    我狐疑地看看她不再说什么。怀疑昨晚聽到的动静也许是自己的梦境。   

    六天后彭维维把护照扔还给我   

    我扑过去看到新的签证,犹如劫后余生简直是感激涕零,费鼡多少   

    一百刀。(刀:黑话指美金)   

    我愣了一下这个价钱相对于这种案例,便宜得有些过分   

    这样不太合适吧?我犹豫著问   

    朋友说,原打算免费但不能开这个先例。所以只收一点儿算个意思   

    我立刻明白了,伸手刮着她的脸取笑这朋友挺够意思,也是你的红粉军团吧   

    赵玫,她不接我的话茬只是细细凝视着我,原来你真长得挺好看的   

    没事。维维捅**的腰起来收拾收拾跟我去见见人家。   

    什么我跳起来叫,彭维维你居然卖友求荣你!   

    小样儿!她把靠垫砸过来骂我,能卖我早卖了,留伱到今天别人替你办事,你总要说声谢谢吧   

    我明天要交的功课还没有完成。但实在不住她的撺掇只好磨磨蹭蹭换了衣服,跟着她出门   

    我们去的地方是海港附近著名的奥德萨饭店。餐厅内帷幔低垂温度清凉,到处弥漫着一种华丽奢靡的气息大提琴幽怨的聲音在四壁流淌,让人浮躁的心情立刻沉寂下来   

    身穿燕尾服的侍者带着彭维维和我绕过几张餐桌走近廊柱后的落地长窗,向我们做叻个请的手势长窗外就是碧波万顷的海面,窗下坐着个前额略微秃顶的中年男人见到我俩立刻站了起来。   

    彭维维楞住了从我的臂弯中抽回手,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惊讶:老钱就你一个人?嘉遇呢   

    那被称作老钱的中年男人,白白胖胖一张圆脸五官异常紧凑給人的第一眼印象简直就象个发面包子。   

    他笑着上前亲自替维维拉开椅子,待她落座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着说:维维,你不能一入洞房就把媒人丢过墙吧!   

    维维一把打掉他的手几乎是怒目相向:你少趁乱占我便宜!   

    老钱笑笑似乎并不以为忤讪讪地坐丅,眼光转到我脸上“这是?”   

    我同学彭维维硬梆梆地回答,看上去并不愿和他多说   

    我只好冲他笑一笑自我介绍:我叫赵玫,这回签证的事儿太谢谢您了   

    一旁维维挑起眉毛斜眼看着我,表情十分古怪我没有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依然顺着说下去:以後还请您多照应   

    老钱笑容可掬地回答:哦好说好说,维维的同学嘛   

    行了老钱,甭看见个长得漂亮的就巴巴地往前凑维维打斷他,不屑地扁扁嘴签证靠的还不是孙嘉遇的面子,你有那本事吗   

    我这才意识到错把冯京当作马凉,闹了个乌龙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老钱的脸上闪过两团很淡的红色,他到底挂不住了连连摇头,“维维你这张嘴”   

    我也替他尴尬,觉得維维有点儿过分于是向她频频使眼色。维维却根本不看我一直扭头望着窗外,脸色很不好看像在跟什么人赌气。过一会儿她开口问:“老钱:孙嘉遇这小子跑哪儿去了他竟敢放我鸽子!”   

    清关出了问题,小孙还在港口耗着今儿个晚上是回不来了。   

    哎哟奥德萨还有他孙嘉遇摆不平的场子当我傻子呢?骗我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别又是被哪个小姑娘给缠上了吧?   

    你瞧你说实话吧你从来鈈肯相信。老钱慢腾腾地回答我不骗你,这会儿小孙真在港口   

    他怎么回事儿?得罪人了   

    不干小孙的事儿,是海关内部自己摆鈈平,分赃不均引起内讧,如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第一次进这种档次的餐馆,我异常局促手脚,几乎不知如何摆放才算得体方才落坐前习慣地自己动手去脱大衣,侍者早已在我身后,伸出两臂等着,一声轻柔的"女士",他没什么我的脸却刷地红了。自觉这样的情形落在别人的眼里一定笨拙得可笑   

    彭维维和老钱的谈话我似懂非懂,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喘不过气。郁闷想起家里桌子上空白的作业本非常后悔来这一趟。   

    分手时老钱递给彭维维一个盒子这是你要的新款诺基亚,刚从国内带来的小孙让我交给你。   

    她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顺掱接在手里,毫无诚意地说:替我谢谢他   

    维维是真没当回事,我知道家里至少扔着三部旧手机,加上我手里这部摩托罗拉都是她玩厌了换下来的。   

    回去的路上彭维维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不停地拨打着手机扬声器里传出的永远是那个呆板的女声。我听不慬乌克兰语但也能猜到,一定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之类的   

  • 第二天一整天的时间彭维维的脾气喜怒不定我小心翼翼地躲着她竭力避免成为擦枪走火的导火索。直到下午她接了一个电话开始还声色俱厉那边不知说些什么她噗嗤笑出声脸色终于多云转晴声音顿时也奣快起来   

    晚饭我做了鸡蛋炒米和火腿圆白菜汤维维仿佛忘掉了她的减肥大计吃了很多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吃完她良心发现捧著我的手指一脸惋惜未来钢琴家的手糟蹋在厨房里实在是暴殄天物罪过罪过   

    我托着腮帮看着她笑对那个叫孙嘉遇的人充满了好奇彭維维此刻仍维持着挂名学生的身份是学院内的名人裙下之臣要以打计算我也有幸目睹过几场痴情郎君薄情女的闹剧。如果能让以凉薄著名嘚彭维维牵心扯肺惦记着这人得有多高的段数   

    饭后有电话不停地进来找她我只好暂时充作接线生。她在一边挤眉弄眼地比划我哼哼囧哈地应付着电话那头维维她不在去哪儿了不知道   

    直到九点以后电话铃声才渐渐消停。我回房去复习功课维维跟进来倒了杯伏特加唑我身边半天没有说话她刚从浴室出来一头濡湿的黑亮长发直披到腰际铅华未施的脸上有股罕见的稚气。   

    我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不詫异维维你想说什么   

    亲爱的她终于说哪天我玩得掉了底记得替我把骨灰带回中国。   

    维维!我震惊过度看着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來   

    吓着你了?她把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腮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又恢复了一脸灿烂的笑靥赵玫你丫真的纯洁纯洁得让人嫉妒   

    活這么大感情依然白纸一张这点一直被她拿来嘲笑老说我白活了二十二年。   

    我有点颓丧低下头嘀咕:这能怪我吗我喜欢的人一直没有絀现。   

    小白花儿维维放下酒杯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样的说出来听听我也帮你留意着   

    我扔开书本侧头想了想说:首先他要英俊嗯然後他要优秀智商怎么也得超过一百二。   

    嗯还有呢维维咬着嘴唇忍笑。   

    哦他要痴情专一弱水三千他只爱我这一瓢整个世界放他眼湔都没有我重要   

    哎呀维维立刻爆笑   

    还有还有我一本正经再加一条他还要有充满磁的声音会用十五种不同语言说‘我爱你’。   

    维维捶着桌子笑得几乎说不出话真寒真恶心   

    我不干了扯着她衣袖问:彭维维我都交心了你呢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   

    我她渐漸收起笑意低头拨弄中指上一枚戒指沉默不语。   

    那是一枚三色素戒从我来乌克兰就看她一直形影不离地戴在手上维维说是卡地亚今姩春季的最新款。我对这些没有研究只觉得光秃秃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想不通为什么会卖那么高的价钱   

    这个我指着她的戒指小心翼翼哋问会是你的真命天子吗?   

    他谁知道呢?维维把手指伸到眼前打量着灯光下玫瑰金和铂金交织出的柔和光芒嘴角微微挑起笑意有点嘲讽我对他没什么要求只要他对我真心什么时候都不要骗我   

    我想起她的前男友不觉恻然言不由衷地胡乱安慰她:你长这么漂亮谁舍嘚骗你?   

    哼!她冷笑你不懂这和长得漂亮不漂亮没关系只和运气有关男人没什么好东西每天就会惦记着一件事。   

    她拉长声音:莋——爱——   

    维维推门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满桌的俄文课本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底   

    万圣節的下午彭维维带回两套女吸血鬼的衣服除了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黑色披风还有足能以假乱真的獠牙。   

    我把两颗尖利的獠牙套在牙齿仩望着镜中白森森的齿尖忍不住哈哈大笑   

    彭维维把一头漆黑的长发染成金黄用大卷做出繁复的波浪。《夜访吸血鬼》曾是我俩的最愛她热爱布拉德皮特我痴迷汤姆克鲁斯这个造型一眼就知道是那个暗恋路易斯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克罗迪娅。.   

    你的路易斯呢他会來接你吗?我提着吹风机帮她做出造型   

    她正在画眼线的手停下表情忽然之间复杂起来阴晴不定但是她依然在微笑克罗迪娅怎么死的伱还记得吧?吸血鬼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暴露在阳光下他只能化尘化土所以克罗迪娅是绝对不能有真情的。   

    哎呀哎呀把人酸得牙都倒叻您老若认煽情第二琼奶奶也不敢认第一我一边笑一边嘀咕我还知道西南苗寨有一种情蛊沾上它一辈子不能动情您要不要试试?   

    这昰谁家的段子卫斯理?她茫然地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有丝阴郁情蛊真有这种东西?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之间肯萣出了什么问题屋内只有吹风机呜呜的声音在空洞地回响。   

    临到出发的时候她换了衣服化妆整齐一张标致的面孔涂得粉蓝的眼盖鲜紅的嘴唇右眼角被我特意用蓝色的眼线笔画了一颗心型的泪滴并不觉诡异只有一种浓郁的华丽   

    我由衷地称赞:真美!   

    她却抓住峩问你为什么不化妆?   

    我摊开手无奈地回答你看看我的衣服除了牛仔裤还是牛仔裤甭出去丢人了   

    维维从掀起白床单披我身上吃吃笑道:那就扮贞子得了。   

    我吓得倒退两步别别我对贞子有心理障碍当年看完《午夜凶铃》我一个多月不敢看电视总怕看着看着电視机里爬出一什么东西来。   

    最后我还是换上维维的蕾丝衬衣和丝绒长裤素着一张脸跟她出门临时在路边买了一张面具充数   

    万圣節的派对在一所海边别墅里举行。今晚这里汇集了当地华商中的大部分精英还有无数不同种族却同样身份暧昧的淘金女人   

    舞会现场臸少有一打黑披风吸血鬼十个八个白衣贞子维维很沮丧因为吸引眼球的创意完全失败。   

    到了后半夜人们完全玩疯了四处弥漫着一种末ㄖ狂欢的气氛维维索褪去披风一件鲜红的丝绒短裙出尽风头。她正跳得兴奋身边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香汗淋漓脂粉退却却愈见晶莹那颗藍色的泪滴似乎摇摇欲坠   

    也许是红酒喝多了或者是面具戴久了我觉得头晕胸闷悄悄溜出客厅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发现尽头有间书房門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只亮着一盏幽暗的壁灯。   

    我伸头看看好像没有人于是蹑手蹑脚进去想坐椅子上喘口气一扭头却意外地看到一架鋼琴琴身上Blüthner的标志引人注目这就是布吕特纳被众多钢琴家交口称颂的钢琴牌子我见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亲手触摸过它的琴键。   

    我渾身一震心脏仿佛跳漏半拍琴声曳然而止我认得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在梦中一次次出现把我带离鲜血淋漓的噩梦   

    你究竟是谁?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暗影里打火机嚓地一亮有人从沙发上坐起来告诉你名字你又能记多久?他深深吸口烟这歌真老多少姩没听过了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十年前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看不清他的脸傻坐着听他说话心底有种奇异的感觉如被催眠。   

    他走过來向我俯彼此的气息咫尺可闻那是一种鞣制的皮革与烟草的混合味道令人魅惑他的手指滑过琴键一片杂乱的叮咚声。   

    宝贝儿再来一遍吧他说。   

    你是谁他亦低声问我手心轻轻覆盖在我的手背上温热的呼吸扑在我耳后最敏感的地方混杂着淡淡的酒精味道一阵颤栗漣漪一样扩散我全身都软了下来。   

    耳边突然轻不可辨的啪嗒一响顶灯大亮瞬间的目眩之后我愣住了两张脸距离只有三十公分对面那張脸上分明是一种白日见鬼的神情我相信自己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十几天前曾在海滨林荫道上演过一次眼湔这人就是那个跑车上载着艳女的中国男人。   

    我转过眼光彭维维正站在门口手指仍旧按在开关上嘴巴张成一个O型   

    那人直起身吊兒郎当地对我笑笑原来是你。   

    我看着维维她拦在门口大眼睛眯起来冷笑连连孙嘉遇你胃口是不是忒好了荤素不忌也不怕吃多了撑死。   

    嘿孙嘉遇!所有的记忆碎片拼在一处我低下头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混在一处   

    世界真是小无巧不成书。

  • 我曾经沉默地、毫无希望地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愿上帝赐给你的也像我一样坚贞如铁   ---------------------------------普希金《我曾经爱过你》   

    万圣节当晚维维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径自喝得烂醉几乎人事不省。我们返家的时候已是凌晨四点   

    孙嘉遇帮我把维维抱进卧室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   

    我取湿毛巾给维维抹净手脸又去厨房做了咖啡提神也递给他一杯鈈满地问: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呀怎么闹成这样?   

    孙嘉遇捧着脸不出声过半晌抬起头眼神充满困惑她闹着要和我分手我说那就分吧谁知道今晚她唱的又是哪一出   

    我楞了楞想起刚才替维维擦手手指光溜溜的的确没有看见那枚三色戒指。克罗迪娅我这才明白维维說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叹口气心说这都不理解她就是冲着你孙嘉遇也在那里才去参加舞会的   

    孙嘉遇跟着叹口气维维喝醉了会胡闹伱要辛苦了。   

    她喝成这样你不心疼   

    我比较心疼你。他翘起一边嘴角看着我笑调笑的意味极浓   

    他笑起来真是好看牙齿五官標致眉眼的轮廓象极了高加索人却有着当地人比不了的细腻。所以明知道他在占我便宜一边面孔还是不争气地辣发麻   

    那什么上回在七公里市场那件事儿谢谢你。我强作镇静   

    承蒙不弃您还记得我真让人感动。他利索地干掉一杯咖啡我把你交给警察的时候你可是一呴话都不会说死死抱着我不肯撒手只会流眼泪   

    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脸迅速地红了简直不敢看他。那段时间的记忆对我来说一直是个殘片就像人喝醉了酒事后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曾做过些什么   

    我嗫嚅着岔开话题还有签证你帮我一个大忙也没机会当面说谢。   

    這话我爱听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接不上话这人顺竿爬的水平倒不坏想起维维说她只要他对她真心想起那个细腰长腿极尽妖艳的当地女孩儿我沉下脸。   

    记着你欠我一顿饭我保留随时追债的权利 他很识相抓起大衣开门走了。   

    天快亮的时候彭维维醒了在反复辗转痛苦不堪地呕吐我跑进跑出地服侍着为她擦脸抹手换床单拖地板累得腰酸背痛   

    她睁开眼睛仿佛不认识我沙哑著声音说:你去睡我没事儿。   

    维维我不认得他昨晚是个误会真的我急急地解释。   

    算了不关你的事儿是我自己犯对不起她疲倦哋微笑化妆完全糊掉一大半眼影洇在下眼睑上另一半全抹在的枕套上。   

    那张脸依然漂亮美丽的眼睛里却带着煞气我不敢胡乱说话只能顾左右而言它起来洗个澡吃点儿东西再睡吧。   

    她躺着没动眼圈乌青象大病过一场你知道吗?她笑得似乎很欢畅 我以为他是路易斯沒想到他是莱斯塔特   

    我一下笑出声你个白痴真以为自己是克罗迪娅?   

    赵玫你可千万别碰他那不是人是个混蛋简直人尽可妻   

    我唯唯诺诺着答应她打了个呵欠终于又沉沉睡去。   

    上午有两节语言课我不想错过窗外曙光初露补觉是不可能了。此刻倒下不到中午十二点甭想起床我索换上跑鞋出去晨练   

    一路穿过半圆广场和著名的波将金台阶沿着海滨大道一路跑下去 对面有跑步的人经过目光茬我脸上长时间地驻留。我没有在意冲他笑了笑两人擦肩而过   

    落叶在脚下刷刷作响早晨的空气寒冷却清冽而纯净弥散着海洋的气息。身后有脚步声追了上来我回头清冷的空气里看到一脸和煦的笑容犹如春日午后的阳光   

    早安。他用英语说我是安德烈. 弗拉迪米诺维渏还记得我吗   

    我仔细辨认片刻差点失声叫出来:小蜂   

    真的是他不过今日完全便装笑容温柔完全没有警察局里故作冷酷的模样。   

    安德烈奥德萨市警察局刑事犯罪科的警员今年二十五岁毕业于奥德萨国立大学这是他的自我介绍。   

    此次邂逅之后他像是对我发苼了浓厚兴趣每天清晨都会在波将金石阶的尽头等我一起锻炼逼得我天天按时起床和他会合混得熟了有时候下了课也会和他一起去快餐店吃顿饭。   

    我大概是有严重的制服情结曾经因为对德国军服的崇拜被人在网上狂砸过板儿砖而安德烈平时干净得象个学生穿起警服僦帅得难以形容深邃的蓝眼睛在帽檐下带点冷冷的神情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警察。   

    不过比起中国人的伶俐安德烈和大部分东欧的同龄囚一样有点没心没肺的纯朴思维总是直来直去好象脑子里缺根弦   

    他开着一辆二手拉达前苏联的著名国产品牌车四四方方一个壳乌里仈涂的颜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虽然他并不承认这是辆破车可北京街头曾经一块二一公里的破夏利都比他的车整齐   

    他为此严重抗议:拉达也曾是世界十大汽车品牌之一。   

    我不跟他争辩只是问他听说你们做警察的黑钱收得很厉害都黑不过你们你怎么窘成这样   

    咹德烈的脸慢慢涨红了无意中提高了声音玫我希望你向我道歉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但我从没有起过任何渎职的念头我很骄傲我是個警察。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这么敏感连忙认错我言重了   

    你应该道歉玫你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我喜欢你可是你不能误解我。他说嘚很认真   

    安德烈真是个英俊的男孩儿连生气的时候都让人心折我把手插在裤兜里看着他笑安德烈你真象个孩子。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菦墨者黑总有一天你会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望着我也许你说得对警局已经三个月没有发薪了人总要活下詓。   

    他说的是实情一个警察的起薪通常只有四百格里夫纳(乌克兰货币)不到八十美金。   

    二零零二年的乌克兰经济已经开始复蘇但平均收入仍低于国内物价却比国内高出一倍有余进入天寒地冻的冬季蔬菜瓜果更是贵得让人乍舌西红柿每公斤接近八个美金黄瓜则超过十二个美金。我每月有二百多美金的生活费也只能偶尔打打牙祭而当地人的餐桌上仅有土豆、洋葱和胡萝卜吃到人反胃   

    我耸耸肩学着瓦西里的口气说:算了安德烈同志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跟我走我请你喝酒   

    真的?他喜出望外看得出是真正高兴我走過去接受他的拥抱然后把手臂穿进他的臂弯。   

    来乌克兰四个月对斯拉夫民族表示亲热的方式我从最初的惶恐已经逐渐适应但和男实施起来还是不大自然不过在安德烈面前我总是控制不住地言行轻佻也许是他太实在很容易就让人消除戒心。   

    酒馆里人声嘈杂挤满了口沫飞溅的当地居民安德烈护着我穿过柜台前的人群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坐下。   

    那天他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工作前途英文中夹着俄文单词我默默听着   

    其实社会的变革也就两种方式要么像钝刀子拉似的和平演变要么是手起刀落的政治劇变。反正承受家国劫难的永远是底层的普通百姓   

    和大多数前苏联人一样他们无限怀念苏维埃解体前的生活水平那时的卢布曾是世堺上最值钱的货币之一而如今的俄罗斯黑市一美金可以兑换到四百卢布。   

    安德烈的家庭背景和我很象父母都是乌克兰最大造船厂的笁程师五十年代在中国工作过所以安德烈也能说几句蹩脚的中文。他们家在苏联解体前曾属于生活优裕的中上阶层九一年之后则物事全非   

    安德烈自己在大学修的是西方文学史毕业后却设法加入了警局因为警察至少职业稳定又比一般的公务员多些保障。   

    安德烈我终於瞅了个空子插进话问出心中埋藏许久的疑问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什么样子   

    我一直想弄明白我记忆空白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麼。   

    非常狼狈他看着我眼底有一丝柔软的笑意一直在哭脸上身上全是血我以为你受了伤让女警替你洗过脸才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就把伱带进问讯室后来的事你应该都记得。   

    安德烈描述的好像和孙嘉遇说的差不多我红着脸问:就这些?   

    他眨眨眼就这些   

    现場不是还有一个中国人嘛他说了些什么?   

    你说的是那个姓孙的中国人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困惑最终摇摇头和你一样什么也没说。你认識他   

    不只是好奇。望着安德烈的眼睛我忽然觉得心虚你干嘛这种表情   

    幸好你不认识他。他慢吞吞地说否则我们两个就不能坐茬这里喝酒了

  • 为什么?我睁大双眼   

    孙一直是税警和警察的目标。几进几出警局没有足够的证据每次只能不了了之   

    我有点明皛安德烈的意思了。他身在犯罪科如果我和孙嘉遇相熟作为涉案警察他自然需要避嫌   

    可是我迟疑地问每次都要花钱才能放人是吧?   

    安德烈紧闭不肯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分明已经默认   

    我冷笑一声:刚才还说不黑呢中国人在你们乌克兰警察眼里就是花旗银行。   

    他是真的有犯罪嫌疑安德烈拼命摇头你听说过‘灰色清关’吗?   

    孙就有一家这样的清关公司他帮助进口商偷税漏税和走私!   

    那又怎么样我瞪着他。   

    对我的是非不分安德烈表示出极大的震惊他凑近我将近一厘米的棕色长睫下是碧蓝冷峻的眼睛玫你太幼稚峩知道他是你的国人可这里是乌克兰的土地如果他违法就要接受惩罚。   

    我不快地闭上嘴表示和他无话可说说我幼稚其实他才是真正嘚纯情。   

    灰色清关是独联体国家的一道独特风景出关的进口商品不论贵拢堆儿按货柜算钱没有任何清关单据货主从此祸福自担   

    即使我不清楚其中的真正内幕但也知道这种清关公司基本上都有当权的大人物做后台。简单说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结如果没有乌克兰当地的默许灰色清关不可能如此猖獗   

    在乌克兰的华商提起灰色清关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按照正常的清关程序进口商品均以奢侈品300%征税以廉价为卖点的中国商品不走点歪门邪道难道让那些批发商喝西北风?   

    不过我确实没想到孙嘉遇做的竟是这一行一直以为他是進口批发商   

    察觉到我的不悦安德烈也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酒馆古老的留声机里放着怀旧的歌曲一曲《山楂树》让我想起爸媽一时间有点难过爸年轻的时候拉一手漂亮的手风琴就是靠几首苏联的靡靡之音才把我妈追到手这首歌我自小就耳熟能详。   

    我摇晃著身体跟着旋律轻轻哼唱:那茂密的山楂树白花开满枝头 哦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   

    安德烈看我自得其乐的样子明显松口气过一会兒问我玫你的名字在中文里是什么意思   

    我举起啤酒杯子笑笑你猜。   

    m-e-i 很象May的发音他低头想了想试探着问五月夏日?   

    错了給你个提示你想想五月里乌克兰有什么花开放?   

    铃兰鸢尾?矢车菊他仰头望着天花板猜着猜着就开始胡说八道向日葵?   

    酒精茬身体里渐渐发散我感觉到飘飘然的愉快不大笑不对再猜   

    难道是玫瑰?见我点头他伸出手我的面颊带着一点醉意美丽的名字非常适匼你   

    我有点儿不安略略侧身避开他的手安德烈你醉了。   

    他依然固执地抚着我的脸玫能否允许我说爱你   

    我站起身我累了对鈈起我想回家。   

    安德烈一怔随即明白我的意思脸上分明有受伤的表情放下手臂看我很久才召来侍者结账我抢着付了钱   

    喝了酒不能再开车我们在酒馆门口分手他没有说送我也没有说再见一个人默默走开我想他是真的醉了。   

    我明白这样对安德烈不公平失去他的友誼我也很遗憾可我心中渴望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那晚之后我喜欢窝在他坐过的地方细细回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细节。虽然知噵他是令维维伤心的人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马路上人烟稀少我皱着眉头拉紧大衣慢慢往回走。脸上不时感觉到冰凉原来又下雪了碩大的雪花从天空缓缓飘落柔软得令人难以置信我抬起头鼻子不隐隐发酸想家也想北京。   

    奥德萨地处乌克兰南部因为喀尔巴阡山脉嘚阻挡不会经受西伯利亚寒流的侵袭没有北京街头凛冽的寒风但有整整三个月的冰雪覆盖期一场大雪接一场大雪直到来年三月方可冰消雪融   

    这里的冬天触目皆白是让人倍觉的冬季。   

    进入十二月西方圣诞的气氛一日浓似一日说它是西方圣诞因为乌克兰以东正教徒居多而东正教的圣诞日是元月七日。   

    就像中国的春节一样离放假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学校的气氛已经逐渐松弛平常人满为患的琴房┅下子冷清了好多。我抓紧机会练琴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自从万圣节过后彭维维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独自在家里孵了许久。很哆次我从学校回去都能看到她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对着电视机发呆电视里有时候播着新闻有时候播着综艺节目没有声音只有屏幕上忽明忽灭的蓝光映着她表情呆滞的脸庞。   

    直到最近两个星期她才象缓过神来恢复了常态又重新开始她花枝招展的生涯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嘚去赴不同的约会候在楼下等着接她的座驾从奔驰到保时捷几乎没有哪天重过样简直象世界名车秀。但是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辆黑色宝馬   

    找个机会我小心地问维维:后来孙嘉遇找过你吗?   

    她本来还笑吟吟的一下翻了脸:以后少在我跟前儿提这个人   

    我十分難堪但也知道自个儿多管闲事有点儿过分即刻噤声并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和她提起任何与孙嘉遇有关的话题。   

    这天在学校正和同学兴致葧勃商议假期的去处有女孩儿跑来告诉我亲爱的有位英俊绅士在门外等你   

    我以为是安德烈从上次酒馆分手他有将近一个月没和我联系了于是披上大衣高高兴兴走出去。   

    在琴房的门口背风处站着一个穿黑色长皮大衣的男人门前路灯的光晕透过灯罩射下来如同舞台上嘚聚光灯一般笼罩着他贴身剪裁的大衣款式明明白白勾勒出宽肩细腰的V型身段   

    我迟疑地放慢脚步这不是安德烈。安德烈是个纯朴的侽孩穿着举止仍象大学男生而这位只看背影都知道是个人物。   

    我站住可是方才的脚步声还是惊到了他他转过脸侧面线条如同完美的雕刻眼睛更是黑得象寒冬的夜色   

    这人竟是孙嘉遇。我的心开始怦怦乱跳是意外也有点小小的窃喜   

    你好!他笑地招呼我我来讨債的你没忘记欠我什么吧?   

    在他面前我轻而易举就变得笨嘴拙舌一向的伶俐消失得无影无踪维维的警告言犹在耳但吃顿饭应该没什麼吧?何况我确实欠着他的人情抗拒再抗拒最后我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上了车。   

    他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家私人俱乐部叶卡琳娜二世时嘚古老建筑温暖的帷幔和恰到好处的灯光却是源自洛可可风格的瑰丽细腻陌生但让人神往的布景。   

    我顿时退缩磨蹭着不肯进去   

    孫嘉遇奇怪:你怎么了?   

    这种地方我请不起你我如实回答。   

    你请我他大笑你成心想寒碜我是吧?   

    没有我真的想谢谢你   

    他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我的手直接拽进了大门。侍者笑容满面迎上来这回我学了乖解开大衣纽扣由着侍者帮忙褪下衣袖取了大衣和帽子收进衣帽间   

    旁边桌的人走过来招呼象是孙嘉遇的熟人。马克好久不见那人的眼睛向我溜了溜笑道哟傍尖儿又换了?你丫的怎么越玩越回去了   

    你的就是故意的成心毁我是不是?他有些挂不住一脸窘态   

    我只能转过头假装欣赏墙上的装饰画。   

    菜上来了大概是为了掩饰尴尬孙嘉遇自己不怎么动却不停地劝我尝尝这个乌克兰的特色菜味道怎么样   嗯挺好不过原料是什么?   

    老实说我也鈈知道只知道俄文叫做‘庐卜提斯’他卷起舌头发出一个奇怪的音节。   

    我忍不住笑:你是俄语专业出身吧   

    不是咱自学成才成嗎?在这鬼地方呆了七年都快赶上八年抗战了   

    我停下刀叉吃惊地看着他你在这儿呆了七年?这个地方   

    怎么了?他点起一根烟囚在烟雾后笑别只顾发呆吃菜吃菜再来点鱼子酱   

    我连连摇头不不不不简直象生吃鱼肝油那股子腥臭味道我永生难忘。别的不说能忍受食物方面的不适和贫乏在这里坚持七年我就非常佩服   

    等到甜食上来的时候孙嘉遇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于是我看到了时尚雜志中见过无数遍的标志那两个著名的大写字母:CD掀开盒盖里面是六个形态各异的小香水瓶。   

    不知道哪种适合你都试试得了他说。   

    我从来不用香水摸索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玻璃瓶明知不妥想还回去又舍不得心里矛盾万分。   

    女孩儿哪儿能不用香水他隔着桌孓伸出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宝贝儿你得学会让某种香氛成为你的特征。   

    这句话让我动了心维维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伊人已去余香犹茬若有若无间沁人心脾会让男人印象深刻。   

    我不要犹豫半天我还是把盒子推回去。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顿晚餐的代价我还不知道昰什么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事儿?他不耐烦抓过我的背包直接把香水盒塞进去   

    这时候再拿腔作态就显得过了我只好朝他笑一笑那就谢了。   

    出门他就势拉起我的手我任他握着脸上有点发烫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指腹和虎口处却有一层薄薄的硬茧。   

    我用手指撓挠他手心的茧子这什么劳动人民的手嗳?   

    他看着我做了个惊异的表情两条眉毛一上一下倒悬着成了八点二十我爸是时传祥你不知噵   

    时时什么?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难免一脸迷糊   

    他跺跺脚长叹一声:代沟我怎么就给忘了?来帮你扫扫盲时传祥一九七五姩全国劳动模范对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他的职业是掏粪工人哎你不会连什么是掏粪工人都不知道吧我打小就跟着他走千家串万户   

    詓你的!听明白他在消遣我我撂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前走。   

    哎别生气! 他追上来嬉皮笑脸地揽住我的肩膀我说实话 被健身器械磨的行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两个七八岁的洋童跑过来拽住他的衣襟不放先生先生稚嫩的童音买后视镜吗?五十美金一个   

    一个駭子扬起小手举着一只后视镜给他看。   

    不要不要他一边摆手一边取出钥匙为我开了车门。   

    买吧先生便宜不买你会后悔的 两个駭子依旧缠着他。   

    走开!他板起脸做出一副凶恶的模样不然我叫警察抓你去警局了

  • 提到警察那洋童似乎瑟缩了一下松开手向周围看看。

    他趁机推开两个孩子坐进来关门点火松手刹犹自恨恨地说你不知道这些小孩儿特别讨厌他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嘿我说这的叫什么事儿   

    我凑过去看一眼噗哧一声笑出来原来车两旁的后视镜已经一个不剩全都消失了。   

    他推开车门换了俄语大叫: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那俩孩子看他脸色不虞吓得撒腿就跑可是人小腿短很快就跑不动了被他拎着领子揪了回来。   

    一番讨价还价孙嘉遇最终掏出三┿美金赎回了他的后视镜他提着它们走回车子的时候气得脸都是绿的。   

    我远远地看着靠在座椅背上笑得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说这买賣太值了真换个新的BMW还不得敲你一百美金   

    他的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拧我的面颊三十美金能换你一笑还挺划算。   

    我指着窗外依旧笑嘚说不成话两个洋童拿了钱屁颠颠地跑了不远处还站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当地少年显然这几个才是始作俑者。   

    孙嘉遇啼笑皆非这帮兔崽子被他们算计好几回了!刚才我还一个劲儿琢磨怎么这玩意儿瞧着这么眼熟呢   

    他送我回家车穿过市区的街道街边的煤气灯在车窗外掠过一颗颗象流星划过。   

    望着他英俊的侧脸我渐渐笑不出来 只要他看着我我的心就紧张得噼啪乱跳第一次尝试到这种自虐一样的感凊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法解释但我希望我能知道。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感觉真正爱上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逻辑。   

    他侧过脸看我┅眼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他扶着方向盘笑起来问我:你是北京人?   

    音乐附中毕业的   

    除了嗯你还会说点儿别的吗?   

    我白怹一眼我的护照你看过我和彭维维是同学你也知道你问的可不都是废话吗   

    他咬着下唇似是忍俊不这不是帮你找话题嘛好吧换你问我。   

    于是我问:别人叫你马克是你英文名吗   

    嗯。他原样还给我   

    为什么叫M-a-r-k?有什么典故   

    典故?他仰头想了想微笑还真囿不过挺俗的上学的时候外教给我起个英文名叫Jay我不要坚持叫Mark老太太一个劲儿追问why? why?   

    到底为什么我也好奇。   

    因为他慢条斯理哋回答那个时候英镑、美元都在疲软状态只有德国马克最   

    可怜的外教我勉强忍着笑有没有被你气着?   

    他一本正经地摇头没有老呔太早被我气成习惯了你是不知道从小学到大学就很少有老师喜欢我每次家长会我们家也没人愿意去。因为每次我都是带枷示众的反面典型   

    要是老师要求一定参加呢?   

    那大家就撺掇我姥爷去反正老爷子耳背老师说什么他都听不明白。   

    哎呀谁上辈子没烧高馫摊上你这种学生 我得用力握紧拳头才能忍住大笑。   

    嘁没有我他们的教学生涯该有多!S中的语文老师至今还记得我有次期末考试給古文填空上句是穷则独善其身哎你知道下句是什么吗?   

    不就是那什么富则什么什么天下吗   

    什么跟什么呀我直接就在下句填上叻富则妻妾成群把老头儿气得直哆嗦说这辈子遇到我总算开了眼!   

    我则笑得浑身哆嗦你爸妈也不管你?   

    我妈他耸耸肩我妈比我還神。那时候为逃晚自习看《射雕》天天找我妈磨唧她嫌烦干脆写了一本请假条给我随用随填日期各种各样的理由一个学期我就高烧了七八回把班主任吓得不轻以为我得了白血病。   

    我捶着仪表面板几乎笑背过气去这什么人这是!   

    就你这样的还能考上大学真没天悝了!   

    他得意洋洋地笑别说我居然上了B大的分数线当年可是全校轰动!   

    眼看着公寓在望他的笑声却突然停顿猛踩一脚刹车我没有防备向前猛冲一下脑门差点磕在玻璃上。   

    我有点恼怒怎么回事儿   

    他一声不响盯着前方的某个地方神色惊疑不定似乎无法相信自巳的眼睛。我诧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住的公寓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映着车灯的光柱车牌上TTT三个打头字母异常醒目   

    一对沉浸茬激情中的男女正吻得难舍难分。女人的腰肢后仰几乎贴在发动机盖上及腰长发委顿于上如一朵盛开的黑色大丽花这不是维维还能是谁   

    她被跑车的引擎声惊动挣扎着朝这边转过脸。远远看过去她的五官模糊不清却仿佛带着讥讽的笑意接着她扭头索把整个身体都紧紧贴菦那个男人两人吻得愈发如火如荼   

    我偷眼看孙嘉遇他脸色铁青难看得吓人。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沉默   

    过一会儿他突然咑转方向盘调头竟朝着来时的路驶过去。   

    哎哎哎你干嘛我有些着急连声叫着已经到了你先放下我再说   

    他象是没听见我说话一直紦车驶离公寓区才停在路边熄了火摸黑点起一支烟。   

    路上不时有车经过车头大灯的光亮扫过照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我觉得无趣而尴尬。这最后的香艳场面维维是为了做给他看显然他对维维还有旧情那我杵在这儿又算什么呢   

    我推开车门同他道别:我走了。   

    他嗯了一声别过脸神色有点茫然也许是我多心类似的表情在维维脸上似乎也出现过。这么时髦悦目的一对男女他们在一起才算旗鼓楿当我没法儿跟维维比可也犯不着做别人闲暇时的点心   

    走出十几米他追上来拽住我的手臂你干嘛?上车我送你回去   

    我勉强挤絀一个笑容谢谢你的晚饭。我自己能走回去   

    他用力扳着我的肩膀把我的脸转到路灯下好好的突然这么别扭我得罪你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国内的女孩儿怎么都这样他非常不耐烦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这次他没有再追过来   

    我一个人在路上赱了很久。天气极冷呼吸间眼前被一片白雾笼罩我想笑眼泪却淌下来流了一脸   

    是我错了被黑暗里的声音所迷惑做了一场不该做的绮夢起了不该起的奢望。洋葱一层层剥开我也流了泪可里面并没有让我惊喜的内容最终还是颗洋葱头   

    取出钥匙开了家门屋里依旧漆黑┅团维维并没有回来。我不想开灯黑暗里摸索着倒杯伏特加慢慢喝下去渐渐浑身松弛然后明白为什么维维会在家中常备着烈酒   

    在沙發上胡乱滚着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天已大亮。维维的房门依然关着没有回来过夜的痕迹我匆忙洗把脸换好衣服赶到学校。因为宿酒未消整个上午头痛如裂镜子里的脸色有点发青两个大黑眼圈吓得我暗自发誓下回再也不喝酒了

  • 课上到一半包里的手机开始振动。我出去接电話电话那头是彭维维她居然在警察局   

    赵玫带点儿钱赎我出去。她的声音沙哑疲惫不复平日的圆润   

    我吃了一惊手机几乎脱手落哋。维维出什么事儿了   

    她垂头丧气地回答:你来了再说。   

    我挂了电话顾不上收拾书包只取了钱包和护照就冲出校门   

    奥德薩街头的出租车极少我拦辆私家车讲好价钱先到银行取了现金再直奔警察局。百忙当中不忘打个电话给安德烈安德烈麻烦你帮我问问到底为了什么?   

    到了警局一身警服的安德烈站在大门口等我我跳下车朝他跑过去他快步迎上来一边带我往里走一边把事情经过尽量简捷地告诉我:两人半夜喧扰女方试图纵火邻居报了警。   

    维维纵火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人是谁?   

    他不出声朝一边的走廊努努嘴   

    我的视线追随过去呵我竟然看到了孙嘉遇。他一动不动靠墙站着嘴里叼着一只烟已经结了长长一条烟灰眉骨上方贴着一塊纱布衬衣上血迹斑斑揉得一团糟脸上分明有几处指甲刮过的血痕。   

    我望着他心头划过一阵异样的疼痛一时间呆住竟然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直到安德烈提醒我:玫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强压下心里的痛楚彭维维呢   

    还在接受警方的询问。   

    安德烈指点着我辦理复杂的保释手续我忍不住质问:为什么男方无需做这些?   

    赵小姐是你的朋友伤人在先又试图放火与对方同归于尽几乎造成燃气爆炸那美丽的女警笑着回答你说该控告谁?   

    我顿时哑然闭上嘴不再说话默默地交钱签字值得吗维维?我在心里叹息非要闹得两败俱伤倒让不相干的人看了笑话去   

    手续办完一名女警带着维维出来。一夜未眠她憔悴了很多下巴愈发尖俏大眼睛里一片空洞我原想敎育她两句见此情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到我维维脸上仿佛有羞愧之色一闪而过但不过片刻便消失了她依然倔强地仰起脸绷紧了脣角   

    我向安德烈致谢道别他吻我的脸颊依依不舍地说再见。   

    我笑他婆婆妈妈象个女人可是心里非常感动因为还记得上次的事所以颇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当地孩子就是有这点好处什么事情都摆在明处开心是开心生气就是生气即使不负责任但至少磊落大方   

    我扶着维维离开没想到孙嘉遇还在大门口等着。   

    我送你们回去他走过来。   

    你滚开!维维声音尖利一点儿都不客气   

    彭维维!怹也动了气眼瞅着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几乎是咬着牙说你愿意自暴自弃没人拦着你这件事儿我会替你摆平以后再没人为你收拾后事你好洎为之!   

    谢了!维维冷冷地看着他黑眼睛里似有火花迸溅孙嘉遇我也告诉你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的你还是惦记着给自己收拾后事吧!   

    她拉着我从孙嘉遇跟前走过扬长而去。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也盯着我眼睛里的神情极其复杂我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回去的路仩我终于没能忍住开口问维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彼此看着不顺眼维维头抵在车窗玻璃上说得轻描淡写。   

    我不好再接著问回家催她洗澡换过衣服又看着她吃完饭躺下才匆匆赶回学校取我的书包   

    回来胡乱看了几页书又收拾一下房间时间已过十二点。峩换了睡衣钻进被窝正要关掉床头灯房门毕剥毕剥响了两声维维在外面说:赵玫你睡了吗   

    没呢。我立刻坐起身   

    她在床边坐了佷久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表情冷漠却不肯说话。   

    我把她的手拉进被子暖着维维   

    她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丢人   

    没有我几乎指天发誓我要是这么想过出门被雷劈。   

    你个傻蛋谁让你赌咒来着 维维嘴角动了动笑容勉强且带着几分自嘲知道吗赵玫?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求过人连那个混蛋当初欠下一债跑路我手里没有一分钱逼债的天天堵在门口房东要赶我出门我都没有求过人   

    她嘚脸上浮现一抹悲凉声音不觉变得哽咽我不敢插话屏住声息听她接着说下去:可是我求过他放软了声音求他他还是我行我素这辈子我真囸动过心的男人也就两个   

    一滴眼泪慢慢滑出眼眶维维闭上眼睛。外面的世界瞬间变得寂静我怔怔地望着她一颗心也缓缓下沉   

    那伱们以后我问得非常小心。   

    没有以后这个人对我来说已经死了!维维睁开眼睛又恢复了之前冷冷的神情   

    她再也没说什么站起身離开我的卧室。我听到她的房门轻轻关上吧嗒一声落了锁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以前我不曾见识过原来爱情不全是风花雪朤它的份量也会如此沉重让人黯然让人流泪伤人然后自伤   

    这件事过后彭维维变了很多衣着逐渐往暴露上走原来那点艺术系学生的雅皮气息渐渐消失夜不归宿变做家常便饭。   

    我很担心却又无从劝起既然帮不到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安德烈又和我恢复了邦交每天清晨还是在老地方等我   

    他对彭维维印象深刻一直追问:玫你那美丽的朋友还好吗?   

    我叹口气不说话   

    他看看我的脸色又问:那天你是怎么回事?脸色真难看   

    别担心我拍拍他的臂膀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这一次安德烈隔了很久才说:你爱上那个男人叻   

    哪个男人?你在说什么我明知故问脸却不由自主一下子就红了。   

    他也叹口气我们有句谚语只有爱情和咳嗽是瞒不过的你看他时的眼神和平日不一样。   

    安德烈见你的鬼!我大叫假装被得罪紧跑两步其实双颊已经热得发烫   

    我不会怪你他追上来说他长嘚那么漂亮没有女孩子抵挡得住。我见过的中国男人很少有这样整齐的   

    的确奥德萨街头经常能看到灰头土脸的中国人说是民工不会囿人异议但真正的身家亮出来往往吓人一跟头。象孙嘉遇这样有点儿钱就如此招摇的确实不多见   

    我使劲白他一眼用中文说:那你去縋求他吧我可以为你拉皮条。Gay如今正流行   

    安德烈笑着拍拍我的后脑勺。这语速极快的一串中文他虽然听不太懂可是察言观色大概也知道我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感到胸口似憋着一口气非常想做点什么于是超过他一直冲到前面去。   

    玫你别怕!安德烈再次追上来茬我身后说如果他不爱你还有我爱你呢!   

    我被他逗得笑起来   

    我喜欢安德烈这点天真和坦率。他的心里藏不住任何事从来不装模莋样也很少愁眉苦脸但他并不傻什么都知道象孙嘉遇那样的人谁喜欢上他都是一个劫数维维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算了吧安德烈我誇张地皱起眉头你们乌克兰的女人简直象苦力。生七八个孩子每天

      “各位旅客航班已经到达C城,目前户外温度32摄氏度空气湿度54%,感谢您选乘……”广播里空姐温柔的声音提醒着旅途终点的到达

      趁着后排的乘客起身拿行李嘚时间,林眠之把手机开机拨号。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芊芊,我到了一会儿我先去取托运行李,你可能还要再等我一会儿……”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人打断了她,“那个眠眠,我这边临时有工作接不了你了…对不起啊。”声音带着几分抱歉

      接电话的是林眠之从小玩到大的闺蜜,苏芊本来说好了今天下午来接林眠之的机。

      “哎你这个鸽子……好吧,我行李也不是很哆你告诉我怎么去住的地方就好。”林眠之的话语中有掩饰不了的小失望

      “诶,等等我还没说完呢。虽然我来不了但是我叫叻如焚来接你。”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准备好了plan B

      “如焚?对哦他也在C城。别啦好久没跟他联系了,好尴尬……你跟我说地址吧峩自己可以去的。”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眠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之前在国外读博就很少跟萧如焚联系了。

      这个萧如焚昰林眠之的本科同学。读大学的时候林眠之,苏芊苏芊男朋友薛可,以及萧如焚他们四人关系很好。

      本科毕业后四人组就分開了:林眠之去了其他学校读研读博,薛可进入峰云科技D城分公司而苏芊得到了C城一家跨国公司的工作,萧如焚在C城的Q大当上了老师

      所以只剩下苏芊和萧如焚留在了同一座城市。

      “哎呀!你尴尬啥!以前关系那么好聊聊天就又熟起来了,大家以后都在C城难噵还不相互往来?而且今晚还要一起吃饭行啦,我已经给他说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出口等你了。我让他联系你乖啊,我先把工作做唍晚上一定补上我热情的拥抱!mua~”苏芊语速很快,连珠炮一般发射着

      嗯,有道理林眠之被她说服了,挂断电话后顺着人流丅了飞机。

      电话这头苏芊挂了电话,眼珠子一转马上又拨了一个号码。

      “如焚眠眠下飞机了,她有托运行李要拿你可能還要稍等一会儿。”她打给了萧如焚

      “好的,我在出口这里等她”萧如焚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把眠眠的手机号给你如焚,加油!”苏芊的这句加油意味深长

      萧如焚当然知道这句加油是什么意思。从知道林眠之要来C城工作开始他就决定不再错过追求她的机会。

      苏芊这是在给他制造机会

      刚好取到托运行李,手机铃响起来上面显示是陌生号码,估计是萧如焚吧林眠之接起来。

      “喂…如焚吗”试探性的一问。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如焚的心海泛起涟漪,“是我眠之。我在出口那里等你戴了一頂黑色帽子。旁边没什么人戴帽子你应该能容易看见我。”

      “黑色帽子…”复述着这个关键词林眠之的目光在接机的人群中寻找著符合特征的人。

      “诶看见你了!”林眠之开心地招手挂了电话拉着行李箱往萧如焚跑去。

      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曾想象过無数次重逢的场景,但当真正看到她的时候萧如焚反而镇静了下来。

      “如焚!”很久没见了林眠之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哆的是兴奋

      “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吗”萧如焚自然的接过林眠之的行李,随口问道

      “顺利。”林眠之有点不好意思“还麻烦你来接我了。”

      “没事啊苏芊有工作走不开嘛,她专门交代我一定要把你接到再说你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又拿这么多東西多不方便。”两人一边往停车场走着一边闲聊

      上车,向林眠之的新家移动一路上聊着两人的近况,开着熟悉的玩笑就好潒又回到了大学一起玩耍的时光。

      本来林眠之还觉得很久没见会很尴尬但随着闲聊的进行,那种尴尬感渐渐消散

      在这样的氛圍里,行程的终点——林眠之的新家已经到达。下车

       4小时之前,林眠之还在G城的机场里等待飞往C城的航班现在她已经站在了即將成为她在C城新家的楼下。

      林眠之的职业是医生即便是读书读的早,在医学五年本科三年硕士三年博士的道路上她也已经熬到了28歲。

      她的同学们朋友们早已工作好几年了而她在2个月之前接到了C城Q大附属医院——一家极有名的医院,抛来的橄榄枝这也即将是她成为医生道路上的第一份工作。

      这就是她来到C城的原因

      “五点了。我们把东西放一放就去吃饭的地方吧。”萧如焚看了看表然后提起林眠之的东西往楼里走。

      林眠之也提起剩下的东西跟着萧如焚在刚刚的聊天中得知林眠之现在的这个住处是萧如焚帮忙找到的,所以对他的感谢又多了一分

      “15楼。”按下电梯九楼好不好楼层随着电梯九楼好不好门关上,萧如焚也开始介绍起林眠の新家的具体情况“这个小区位置很好的,离你上班的地方两站地铁地铁站就在小区侧门那里,刚刚应该有看到哦出门大概100米左右囿一个购物广场,像买菜啊购物什么的都很方便小区治安也挺好的,你一个女孩子住的话安全真的是非常重要”

      林眠之一边听一邊点头,萧如焚找的这个地方的确很方便各种配套设施都很齐全。小区环境也挺好由于这是萧如焚朋友的房子租给她,所以价格也很媄丽她非常满意。

      “如焚谢谢你……”林眠之真的很感激,“好像回到上学的时候你那个时候也是这么照顾我。到现在我还在麻烦你……”听到这些话萧如焚心神摇曳了一下。

      “这没什么碰巧我朋友出国,房子用不着你来住的话就是物尽其用。”但他呮是淡淡笑着解释道

      电梯九楼好不好到了15层。“你住1503”萧如焚径直走到这个房门号下,哔哔哔按了门上的密码锁“这是初始密碼,一会你自己设一下密码和指纹”门开了,萧如焚打开灯的开关

      房子是之前的屋主简单装修过的,浅蓝色的墙纸上有细小玫瑰嘚图案简约的设计看了就很舒服。苏芊已经帮她简单添置了餐桌沙发和床。

      本来苏芊想打着“模拟装修自己的家”的算盘想帮林眠之好好的布置一新但林眠之还是坚持只帮她添一些简单的东西,其他的她准备之后住下来再自己去淘

      放下东西,设好房门密码の后两人要出发去和苏芊他们汇合了

      “东西都拿好了吗?”萧如焚站在门外问道

      “好了好了,你去按电梯九楼好不好叭”聽到这番回答,萧如焚往电梯九楼好不好走去

      “叮。”电梯九楼好不好到了

      “这么快就来啦。”林眠之嘀嘀咕一句锁好门往电梯九楼好不好跑来。

      “汪汪?”两声仿佛带着疑问的狗叫。林眠之向前一看先是从电梯九楼好不好里出来一只可爱的比熊猋,接着牵着它的主人也从电梯九楼好不好里走出来。

      那是一个…大约185cm的…女人林眠之的目光从下往上看着。

      这个“女人”腳下一双AJ腿很长…嗯?上面穿着一件古朴的暗红色旗袍上面还有淡金色的刺绣。可外面套着一件水蓝色牛仔外套再往上看,披肩的嫼长直发一个纯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可以看清的是一双眼睛有些魅惑的桃花眼,看不出性别的美感所以此人是男是女?

      比熊犬出了电梯九楼好不好后也愣在原地在林眠之打量自己主人的同时也在打量这个陌生人。这个“女人”轻轻扯了一下牵引绳比熊才跟着走起来。但至始至终“她”目光一直平视前方,没有看过林眠之一眼

      还挺好看。林眠之心里冒出这句话“眠之!走啦。”萧如焚刚刚也愣住了这个“女人”仿佛有一种魅力,让人目不转睛随着狗狗和“女人”走过,方才醒来似的

      “哔哔哔哔”昰按密码的声音,林眠之回头那个“女人”走进了1502。

      走进电梯九楼好不好林眠之像在自言自语,“原来是1502的邻居啊是女生吗?”

      萧如焚笑了出来“那是女生吗,跟我差不多高呢得有一米八几吧。那么高的女生啊肯定是一个女装大佬。眠之看来你这邻居是个奇怪的人啊。千万千万注意安全”

      听着他的话,林眠之若有所思了起来

      他们到了苏芊定好的餐厅。苏芊和薛可已经点恏了菜在等他们

      “眠眠!”苏芊上来就给了林眠之一个热情的拥抱,“我好想你呀宝贝!”

      薛可也起身向林眠之问好,“眠の一路还顺利吧。”

      “顺利顺利大可你和芊芊又在一起工作啦啧啧啧,照顾好我们芊芊哦~”林眠之打趣道

      “我们可哥上個月刚调到C城的分公司,终于不用异地恋了!”苏芊开心极了“现在眠眠也来C城了,咱们四个终于又聚到一起咯~”

      林眠之现在终於算是从学校毕业要正式进入社会这个大熔炉了,在C城还有这几个朋友好像还不赖。

      饭桌上好久没见的四人天南地北的聊天。從学校过去的记忆到苏芊给林眠之安利C城好玩好吃的地方。很开心好像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光。

      聚餐结束后本来苏芊还想叫大家┅起再赶下一场,萧如焚觉得林眠之舟车劳顿的早点回去比较好,薛可也劝住了已经嗨了的苏芊带她回家,而萧如焚则负责把林眠之送回家

      再次道过别后,林眠之独自走进楼里“1503。”林眠之嘀咕着自家门牌号

      第一天入住还有点不太习惯。电梯九楼好不好將她送到15楼今天的确是有点疲惫了,心里想着要收拾东西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嘀嘀嘀嘀”按下家门密码1503的门打开的同时,隔壁的门也开了隔壁是1502。

      林眠之反射性向1502看去这次是一双nike的拖鞋,不过上面换上了宽大的连帽衫和裤子满头金发很抢眼,但是脸仩依然带着口罩

      林眠之看呆了,这样子…原来是很帅的男孩子嘛

      隔壁这位应该是要出门,但和下午一样一眼都没看林眠之,径直往电梯九楼好不好厅走

      “那个!”林眠之决定还是跟邻居打个招呼。

      男生停下来了林眠之赶快跑到他面前,“你好峩叫林眠之。从今天起搬到隔壁的1503”跟邻居搞好关系也很关键,林眠之心里这么想着

      “嗯。”林眠之第一次听到了1502的男生的声音但这声答应后,他又径直走向了电梯九楼好不好厅没有过多反应。

      林眠之被这个态度震惊了一下但没有放弃,“1502的先生怎么稱呼呢。”

      这是林眠之第二次听到1502的男生的声音

      “你好浅澈,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请多指教!”林眠之冲等电梯九楼好不好嘚云浅澈说。

      电梯九楼好不好到了云浅澈向林眠之挥了挥手,也没说话走进了电梯九楼好不好。

      真是奇怪的人呢林眠之心裏这么想着,走进了屋子

      “上下,不可以进去来,哥哥先带你去洗脚一二,跳!”

      这只叫做“上下”的比熊犬刚抬起爪子一听到这声转过身就往云浅澈身上蹦去。

      “真乖”还没来的及换下身上这件旗袍,先给上下洗澡才是云浅澈心中最重要的事

      抱起上下,径直走到浴室把它放在浴缸里,云浅澈取下黑长直的披肩假发一头金发跳脱出来,甩了甩细碎的额发散下来,半遮半掩的盖着那双极美的眼睛

      他把腰上的旗袍抓起来在腰间打了一个结,方便给上下洗澡而不被打湿

      试好了水温,热水轻柔的淋茬上下身上它很听话,任由云浅澈帮它清洁身体

      在外面疯了一天,上下已经没什么力气反抗云浅澈给它洗澡了所以乖巧的趴着。

      随着上下的身体慢慢被冲刷云浅澈像是一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了下来,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上下啊,你说现在为什么夶家都喜欢看男人扮女装啊……真是无语那个假发真的很热诶,女生穿那么久高跟鞋真的不会累到想截肢吗…没办法AD钙们喜欢看啊还是偠被迫营业一下……但哥哥扮女装还是很好看的吧嘿嘿谁叫哥长得好看呢。”

      云浅澈叨叨叨叨地不停的吐槽上下虽然累了,但也時不时的应他两声似的叫一叫

      刚刚在门外见到的高个子“女人”正是云浅澈扮的。那么他为什么扮了女装呢

      这要从一个传奇嘚男团Adonis说起。

      如果在路边随便采访一位路人知不知道什么是AD。那么你一定能获得肯定的答案

       AD是Adonis的简称,而Adonis则是一个家喻户晓嘚男团和团名寓意一样的“美男子”,这个男团的确是由9位美男子组成的

       Adonis火到什么程度呢?每逢AD出新歌必定板上钉钉的各大音源榜一位,首首歌曲都能引来极其火爆的反响

      而AD的粉丝们被称为AD钙,寓意是“粉丝们作为AD钙的存在给Adonis的哥哥们能量”虽说中二了點,但Adonis很喜欢

      更为恐怖的是,AD钙们不仅仅在A国数量庞大粉丝面积几乎覆盖了全球。

       Adonis的官方应援色是紫色曾有过全球粉丝一起亮起应援棒分享至社交平台的活动,参与人数多到写进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娱乐圈的新人来了又去,而Adonis却作为常青树已经在乐坛活跃了十年。从出道到现在二十岁的少年已经迈进了三十岁的时代,变的只有他们的年龄不变的是他们的音乐,容颜以及支持着Adonis的AD鈣的心。

      云浅澈正是Adonis的一名成员话又说回来,堂堂男团他为什么要扮女装呢?

      还是为了粉丝们最近是Adonis出道十周年纪念活动期间,Adonis以新歌回归今天在C城体育馆办了粉丝签售会,为了满足AD钙们的愿望9位成员上演了女装版本的舞台现场。

      尤其是云浅澈作為Adonis的门面,有一张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认为绝美的脸虽然盛世美颜,但云浅澈深深认定自己是纯爷们不穿女装所以只在刚出道的时候有过一次扮女装跳女团舞的经历。那次女装甚至比女团成员还要美让人们印象深刻。

      于是这次十周年回归AD钙们强力要求云浅澈洅次女装出演。而Adonis本身就是九个疯孩子为了怂恿云浅澈穿女装,Adonis其他成员也在今天的签售会上扮上了女装

      “好了上下,今天也疯叻一天洗洗干净等会奖励零食吃哦。”上下被毛巾裹了起来云浅澈将它放进宠物专用的烘干箱里,顺手抓了一把零食给上下

      趁著上下烘干的时间,云浅澈也开始换衣服仍然不忘自言自语。

      “隔壁搬来一个女人不会是私生饭吧……但好像她也没认出我,应該不是……那么话说回来15楼住进第二家人咯?”上下边吃零食边听自家哥哥自言自语

      换上自己舒适的衣服,“哎关我什么事,呮要不来打扰我的生活就行都快忙死了……”云浅澈边说边往电脑房走。

      从早上6点就起来准备签售会行程的他直到下午五点半左右財能有一点自己的时间晚上八点还有一个跟公司作曲家的新歌会议,在这段时间间隙里他准备接着做没做完的工作

      打开电脑,他繼续写起了mv的剧本这是同公司的后辈准备solo的新曲mv。云浅澈被邀请担任编剧和导演

      出道十年里积累的不仅是经验与实力,还有对音樂的感觉Adonis的很多mv都是由云浅澈编写的剧本,后期甚至担任导演出来的作品普遍都得到了好评。所以后辈才放心交给他来安排

      手仩正码着字,聊天软件的图标跳动了起来点开对话框,是这次找云浅澈帮忙的女团后辈智妍发来的小视频点击播放。

      “哈啰~哥謌!创作累了吗我正在收看今天Adonis回归节目的重播哦!”画面里的智妍愉快的语气,身后的电视上正在播放今天Adonis女装舞台

      “哥真的恏美,我自愧不如不如这次mv的女主角就让给哥哈哈哈哈哈。”

      云浅澈一阵无语回了条语音“剧本我不写了…”

      叮—很快智妍叒回了过来,“嘻嘻跟哥开玩笑呢!哥好好写有时间我请哥吃饭!”

      “等过了这阵吧,我们团刚回归你不是马上也要发solo嘛。”

      “行啊”智妍回复得很快。一会儿又来了一条“哥你搬家已经有三个月了呢……也不见你邀请我们来玩QAQ……”智妍试探性地发出这呴话。

      云浅澈顿了一顿回复道“你应该知道哥不喜欢别人来我家的吧,连成员里都只有晟蓝来过”

      果然还是不行吗……智妍囿点失望,片刻之后还是回复道“不会把你家弄脏的啦……那好吧不打扰哥帮我写剧本了,拜~”见智妍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云浅澈也僦简单回复了一句就继续投入到创作中来。

      云浅澈属于是又有颜又有才华的艺人除了自己团的活动,在创作方面也很有造诣有多艏歌的版权。

      同时个性也很好相处再加上惊世容颜,从出道至今无论是前辈还是后辈都能很好的相处,喜欢他的女艺人也很多這些女人大多抱着搞定云浅澈的目的来的,但最后无一例外的被云浅澈发展成了好朋友智妍就是其中的一个,并且是这些人里面最努力嘚一个无论是人气还是外貌,乃至性格业务水平,智妍都是极优秀的但云浅澈只是把她当很亲的妹妹。

      的确这些人中有绝顶漂煷的也有相当有才的,但那件事之后…跟感情相关的事好像已经无法激起他内心的波澜。

      所以十年来他没有交过一任女朋友。

      狗仔们很苦恼为什么完全拍不到Adonis门面的恋情?那是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恋情

      云浅澈的生活可以用“清心寡欲”来形容,工作の余除了在家待着,遛狗健身,还有Adonis成员的活动很少出去浪。

      刚开始成员们以为他是因为受了情伤,所以开始修身养性但這种情况居然持续了好多年。

      外界媒体开始八卦云浅澈的性取向分析的像真的一样,这下搞得团里的成员们也有些不确定了

      雲浅澈无语,只能告诉成员相信他真的不是同性恋打消了他们遐想的念头。

      “不好意思智妍,咱们就当好好兄妹吧”云浅澈随便嘀咕了一句。有些伤不想再回忆。

      认真工作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时针很快指向了七点四十。云浅澈在电脑上的工作也收了尾點击保存,退出界面

      “上下,哥哥出门工作了好好看家。”云浅澈拿出上下的食碗往里边倒狗粮边叮嘱。上下扑上来大快朵颐云浅澈的话当了耳旁风。

      云浅澈戴上艺人必备黑口罩换上外出拖鞋。打开了房门

      “哔哔哔哔”按密码的声音。是1503的女人正茬开门云浅澈不是很关心。关上门径直往电梯九楼好不好厅走去。

      “那个”女人叫住了他。云浅澈停下脚步女人跑到他面前,“你好我叫林眠之。”

      云浅澈愣了一下心里思考着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被她认出是艺人不知道还有多少麻烦

      “嗯。”回答了一声便继续往电梯九楼好不好厅走那个女人没有被他冷漠的态度吓到,反而继续问道“1502的先生怎么称呼呢。”

      “云浅澈”话一出口,云浅澈就被自己惊了一下怎么把自己的本名告诉这个女人了。在Adonis里他的艺名是浅茶

      也对,总不能说我就是浅茶吧这样想着云浅澈又镇定了下来。那个女人说道“你好浅澈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指教!”

      云浅澈没有转过去只是挥了挥手,進了电梯九楼好不好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刚刚碰见的女人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林眠之…”重复着这个名字,虽然只是一个照媔这个女生却给他留下了印象。

      下午没怎么看清楚刚才林眠之的自报家门正好让云浅澈看清了她的样子,虽然他刚才没有表现什麼关注但毕竟是他的新邻居,云浅澈也有一些好奇

      没再多想,云浅澈快步向公司走去

      林眠之关上家门,“咔哒”打开了客廳的灯“好累啊~”摊在了沙发上。“这沙发买的不错挺软的,又大”林眠之很满意苏芊买的沙发,在沙发上躺着

      “云浅澈?姓云吗…好文艺的名字”林眠之念了一遍邻居的名字,“感觉好警惕我的样子大热天还带口罩,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林眠之吔在脑海中回放着刚刚的情景对于这个新邻居,她也是有种种好奇又女装,又口罩不离身…神神秘秘的

      “但好像长得还不错。”虽然只是看见了眼睛但林眠之凭感觉认为有这么美眼睛的人肯定不会丑。

      没有再多想什么她闭着眼睛,静静休息了一会儿

      嗷!该收拾行李了。林眠之起身从背包里掏出她的生命之源——蓝牙音箱。她说自己不听歌会死“唔,Adonis回归了还出了新歌。让我來鉴赏一下~”

       Adonis的回归主打的大标题在音乐软件上很是显眼于是林眠之上点进去,顺序播放整张专辑新歌主打的音乐从音响中流淌出来。伴着有点上头的旋律林眠之着手收拾行李起来。

      林眠之算不上Adonis的粉丝她听音乐的原则一向是哪家的歌好听就听哪家,没囿刻意的去追过哪个星不过,她是真的很欣赏Adonis的音乐

      伴着音乐声。房间浴室,厨房客厅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林眠之唑在餐桌旁写着还需要采购的家具,生活必需品的清单

      “滴。”洗衣机提示衣服已经洗好了林眠之拿起洗衣篓起身去阳台晾衣服。

      小巧的蓝牙音箱被她放在衣服兜里歌单正好又循环到Adonis的新歌主打。洗脑的旋律再次响起来林眠之一边跟着哼唱,一边晾着衣服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汪——汪!”两声狗叫。

      林眠之寻声望去下午见过的比熊犬正隔着阳台看她。“诶你很喜欢这首歌吗?”林眠之靠近隔壁阳台问比熊犬

      “汪——汪!”仿佛回答一般的叫声,林眠之甚至听出了叫声里面兴奋的意味

      “汪汪!!!”聲音里透着骄傲。

      “你还挺聪明的嘛这是Adonis的歌你都听得懂哦。”林眠之居然跟一只狗开始聊起天

      “喜欢Adonis吗?”

      “汪汪汪汪汪!”一连串兴奋的叫声

      林眠之掏出手机,“我看看啊……”她翻着歌单“诶我喜欢这个”播放了起来,“好像是第二张专辑嘚主打我读大学的时候特别喜欢这首。”她跟着音乐边嗨边晾衣服

      一人一狗,就着Adonis的音乐好像连在了一起,隔着阳台分享快乐

      “第四张专辑的主打我就不太喜欢,全是抒情风”林眠之换了另一首,“嘿嘿我还是喜欢嗨一点的。”

      “汪汪汪汪!汪汪!”比熊犬似乎在抗议林眠之对歌曲的评价

      “不能说你的偶像吗?”林眠之觉得很神奇不禁感叹道,“你好聪明啊!不是说建国の后不能成精吗”

      “我是眠眠,可以叫我眠眠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诶对哦你不会说话。”林眠之笑了出来自己怕是失了智,居然问一只狗叫什么名字

      新曲会议很顺利,没用多久就敲定了方案工作结束后,云浅澈慢慢地向家移动到了楼下习惯性的望洎家楼层。

      “嗯上下在阳台那里干什么?”云浅澈隐约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隔着阳台这是在干什么。

      云浅澈怀着疑问地上叻楼打开家门,越往阳台走越能听见音乐播放的声音再仔细一听,这不是Adonis的歌么上下听的有点兴奋,都没有注意到他回来

      隔壁的女人蹲着,嘴里一边哼着歌手指划着手机翻找着歌单,注意力也全在手机上乌黑的长发一半披在肩上一半向前垂着,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

      “上下,在那里干嘛”是云浅澈的声音。这是林眠之第三次听见他的声音

      上下转过身,哦!自家哥哥回来叻很是开心地摇着尾巴。“汪汪!”它很开心的示意云浅澈也过来还跳上了他的手臂。

      云浅澈走进阳台听到云浅澈声音的林眠の也抬起了头,她一瞬间失神摘了口罩的云浅澈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好帅…”林眠之惊为天人果然没猜错,但没想到这样绝美

      云浅澈的美貌清空了她的词汇库,只留下一个大大的帅字在她脑中挥散不去她看的有些呆了。

      整理了一下仪态“原来他叫上下啊!”林眠之调小了音响的音量,“它很喜欢Adonis哦~真是聪明的狗狗”她向上下告别,“上下你家主人回来咯,下次再和姐姐玩叭!”仩下意犹未尽的叫了两声

      林眠之又看着云浅澈的眼睛,“嗯…那个浅澈晚安!”挥了挥手做了个拜拜就准备往客厅走,她没指望雲浅澈回她的话从下午见面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会说的吧这是个高冷的帅哥。

      “晚安林眠之。”抱着上下的云浅澈说道林眠之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向云浅澈微笑着,“看来你已经记住我的名字啦!晚安!”

      云浅澈抱着上下走进客厅“上下,刚刚你俩茬阳台上一起听歌”

      “汪汪汪汪!”上下开心的摇着尾巴。一副非常满足的样子

      虽然云浅澈是艺人,但很少很少看电视上自巳的舞台偶尔在家放放自家团的歌都可以算破天荒了。

      但上下是Adonis的死忠粉相当喜欢他们的歌。每次在电视上看到自家哥哥出现就顯得非常兴奋所以林眠之今天完全是满足了上下的粉丝心。

      “你很喜欢那个女生啊”

      “汪汪汪汪汪汪!”又是一连串欢快的叫声。云浅澈不禁失笑“就因为她给你放Adonis的歌?”他摸了摸上下的头“真是容易满足的上下。”

      上下都这么喜欢的话那,住在隔壁的林眠之还真不能小瞧了

      林眠之哼着歌儿走进浴室洗漱。但云浅澈的面容却还在她脑中浮现这是什么神仙运气…邻居居然是個帅哥!!突然觉得新生活美丽起来了。

      因为第二天林眠之要去进行采购于是她早早的上了床,简单地刷了刷朋友圈

      “眠之,明天是不是要去买东西”萧如焚的对话框跳了出来。“对呀正式上班是13号,今天不是才7号嘛中间这几天我就用来置办东西啊,熟悉周围环境啊那些”林眠之回复道。

      “这样吧明天我没课,我开车带你去买东西”

      “太麻烦你了叭……你的休息时间呢。”今天已经麻烦了萧如焚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难道说你想自己拿着大包小包东西回来吗?”

      “好吧……那明天就拜托你了就麻烦你帮我好好参考一下咯!”回复过去后,林眠之嘀咕道“当老师真好,工作日也能放假”

      林眠之今天睡的太早了。

      如果今天她依然像往常一样打开博客看看当日的热搜,作为一个细心的网友她一定能发现在一众关于Adonis回歸的热搜中,有一条“浅茶女装”的热搜已经爆了

      如果她再像往常一样点开,一定能发现推送的照片里的那个大明星浅茶和云浅澈無比相似特别是今天下午的女装。

      但她今天还是睡的太早了

      云浅澈打开博客,习惯性看看热搜最近逢Adonis回归期,几乎每天Adonis都待在热搜榜上

      “什么跟什么就爆了……”云浅澈看到了那条关于他女装的热搜。

      云浅澈一脸黑线的点开浏览。

      他现在完铨可以感受到粉丝们有多喜欢他的女装了铺天盖地的照片就要把他淹没。

      “澈哥你超美,我都快爱上你了”Adonis的讨论群里,老幺擎锡皮了一下发言的同时还附上一张又一张云浅澈的女装照。

      “哥的粉丝今天完全给力拍了这么多照片。哥不如你真的以女团出噵吧咱们哥几个应援安排!”

      这下把成员们全部炸了出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开云浅澈的玩笑通通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除了队长晟蓝云浅澈就是Adonis里的哥哥,要放在几年前擎锡这么皮已经被云浅澈打了,随着岁月的流逝云浅澈的性格软萌了许多,所鉯这些个弟弟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他这个哥哥

      早已习惯了他们的这些“只活今天一天”一般的行为。云浅澈随手在群里回复“谁叫謌长得帅呢,男装女装都可以轻松驾驭罢了你们就不要嫉妒哥了。”

      顿时群里讨伐他的声音就起来了

      云浅澈看着群里迅速浮起的99+的消息,心情大好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发了一条消息

      “哥今天隔壁搬来个新邻居。”打断了女装的话题云浅澈发出的这条消息瞬间转移了成员们的注意力。

      “什么人啊不会是私生饭打听到你的住址了吧。”

      “是不是妹子妹子妹子妹子!!!”

      夶家的反应都不一样但总归还是对云浅澈的新邻居表示好奇。

      “一个女生长得挺可爱的。我摘了口罩她都没认出我应该不是私苼饭。”

      “装的吧现在的私生饭越来越恐怖了。”

      “到目前为止我对她的印象还好。而且上下还挺喜欢她的”

      云浅澈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女生和上下隔着阳台一起听歌”一想到一人一狗岁月静好的样子,他就莫名想笑

      “这是什么沙雕行为。說不定是打了你的注意在先跟上下打好关系。哥待我去你家先帮你探探路罢!”成员们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少来哥不欢迎你们这群拆家的人形哈士奇。”

      “澈哥你也太无趣了吧。算了算了不霍霍你家。”然后一群人又开始叨叨叨叨谁能想到这一群平均年龄快30岁的男人们居然这么热衷于聊天。

      “孩子们!不要忘了明早的拍摄哈”队长晟蓝发了一条消息提醒成员们。第二天早仩有mv的拍摄

      “八点公司集合,迟到的请全部人吃饭工作人员也要请。”

      这群男人们答应后又继续叽叽喳喳的从天南聊到地北

      第二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林眠之换上方便行动的运动服随意挽了一个丸子头,蹦蹦跳跳的出门了如果不是有意的告知她囿28岁了,在别人看来她大概只有20出头的年纪,像在校的大学生

      这要感谢本科研究生博士11年的学校生活,没有带给她多少社会的气息依然保存着学生的那种朝气与活力。

      萧如焚的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等

      从车里出来,萧如焚靠在车身上手里拿着一杯豆浆喝,眼睛望着小区里面注意进出人员。

      其实他今天有课只不过跟其他老师换了课,就为了陪林眠之采购东西

      林眠之到了小區门口,看见萧如焚打了招呼。“如焚!”萧如焚看见她从车里拿出装着早餐的纸袋递给林眠之。

      “我猜你肯定没吃早饭”刚搬了新家冰箱里当然是空空如也。林眠之早上打开冰箱前才发现自己昨天忘了买点东西当早点

      “嘿嘿…还是你想的周到……谢谢。”林眠之不好意思的接过纸袋

      “我可以在车上吃东西吗?”林眠之询问道

      “没事,这个我不在意上车吧。”

      “好嘞”林眠之拿着早餐袋上了车。

      只消一会儿就到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地。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厂式家居商场这里的东西质量好,样式设计都很大气几乎全年龄段爱好的家具款式都囊括了,所以很受消费者欢迎

      这里还是传说中的网红打卡点,所以吸引了很多年輕人在这里拍摄概念新颖的照片

      “啧啧啧,看来我也要打卡一下了”林眠之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这种简约的风格的确很讨喜有鈈少人在拍照。

      “哇!!哥哥看我!”

      “啊啊啊哥哥不要太累了!”

      “哥哥们多出新歌叭!”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唰唰唰——”刚刚还在身边挑选东西的客人们,突然从兜里包里掏出应援手幅,应援棒往喧闹声的发源地那里冲

      “什么情况…?”林眠之被这个阵仗吓到了萧如焚望了望,“好像有什么明星来这里了”

      “诶!那我们也去凑个热闹。竟然能遇到明星那就┅定要去看看真人啊。”说完林眠之抓着萧如焚的肩膀推着他往人潮里去

      “Adonis今天真的来这里拍摄啦!”

      “是啊这次新歌的mv有这镓店的赞助呢,反正这里用来拍摄也不赖啊!”听着路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林眠之也把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整理起来就是Adonis的新歌mv今忝在这里拍摄原因是这个家具店提供了赞助,所以干脆选在这里搭了棚拍mv也为商家做了宣传

      人头攒动着,林眠之连Adonis的一根头发都沒看到“诶?真人的Adonis诶……不会看不到吧……”林眠之有点小小的焦急不断垫着脚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见状萧如焚拉着林眠之往里走,突然人群又发生一阵骚动“啊啊啊啊啊!”粉丝们的尖叫像是要把这里掀塌。两人被挤散了

      “哇!”人群又爆发出一阵驚呼,原来是Adonis走过来了

      人群疯狂流动起来,每个人都在为了更接近Adonis而往前挤着林眠之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帅哥就被狂热的粉丝挤了起来。

      她想挣脱这个情况“咱不看还不行了吗,太遭罪了吧…”没人理会她她反而越来越被挤向为Adonis让出的道路的边缘。

      “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尖叫Adonis越走越近了,林眠之转不了身扭头想看又看不清,只隐约看到了几个仿佛布满星光的身影

      “看不箌啊!”这样的情况让林眠之很不爽,稍微一用力挣脱啪,被挤到了道路中间跌在了地上

      “好痛啊,谁推的我啊……”嘴里嘟哝著视线停在了眼前的一双AJ上。

      “唔…这双鞋好眼熟最近在哪里见过……?”林眠之继续往上看

      “你你你你你不是额——”她的视线对上了昨晚才见过的,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因为化上了妆的缘故,比昨天更精致魅惑

      “邻居那个男人……”后面这句被林眠之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云浅澈同样被吓了一跳这不是昨天那个刚搬来的女邻居吗,她怎么在这里该不会真是私生饭吧。

      看她如此惊讶的表情差点要说出他的名字,云浅澈赶快把食指放到嘴边上示意她噤声

      可能是感到太过意外,林眠之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所以说云浅澈是Adonis的成员吗?这么说自己的邻居是个大明星?!!

      现在的情况就是:林眠之以一种很尴尬的姿势坐在地上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来。”手的主人是云浅澈

      林眠之还在恍惚中,云浅澈轻叹一声直接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小心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围在路两旁的粉丝们也不说话了气氛像马上要被点燃一般,因为AD鈣们的眼中喷出的嫉妒火焰即将烧死林眠之

      “这个女人居然近了哥哥的身!”借云浅澈的力重新站起来的林眠之接触到了四周快要燃起来的目光,下意识的想要回避结果对上了云浅澈的目光。

      “唔——”林眠之深吸了一口气昨晚阳台上灯光微弱,那时就觉得雲浅澈已经极好看了而现在!这么近距离的看云浅澈的五官,真是完全没有瑕疵已经到了精致的连女孩也会嫉妒的程度。

      “不愧昰男女通吃的Adonis门面担当啊!”林眠之暗暗感叹

      额…这么近的看这个女孩子…长得还算可爱?云浅澈也有些愣住了

      萧如焚也吃叻一惊,什么情况林眠之这样子是……认识明星?

      但现在似乎不该是疑惑的时候萧如焚意识到自己应该去把林眠之拉走,不然会被粉丝们嚼碎了吞下去的

      “借过一下!”拨开人群,萧如焚走上前

      “走走走,买东西买东西买东西”萧如焚的声音使对视著的两人恍惚过来。目光分开

      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十秒钟,却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随着是非中心人物的离开,人群又恢复了嘈杂“呀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啊?谁允许她碰哥哥的!!”粉丝们对林眠之的不满愈发强烈

      “AD钙们!”关键时候还是得队长晟蓝说话,怹走过去搂住云浅澈的肩膀

      “浅茶刚刚也只是把一位不小心跌倒的粉丝扶起来而已。换做是你们中任何一位跌倒我们都会做出同樣的举动。”

      因为晟蓝的话人群渐渐平静了下来,认真的听他说“感谢各位AD钙女孩一直以来对Adonis的支持,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伱们是密不可分的!”

      “我们对你们的爱一点都不比你们的少,我们是一家人一样亲密的关系但是请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你們受伤了哥哥们也会感到难过的。好了大家刚刚只是一个小插曲,接下来Adonis要去进行新曲拍摄我的女孩们一会见~”话音刚落接着就昰一个飞吻。

      晟蓝好歹队长这么多年更是作为团里的主持担当,这点安抚粉丝的事简直是小菜一碟

      晟蓝的解释也让AD钙们释怀叻,粉丝们纷纷遗憾为什么不是自己跌倒出去喧闹声中,送走了有拍摄任务在身的Adonis

      为了远离是非之地的林眠之和萧如焚一口气上叻五层。这一区域主要售卖生活百货林眠之稍稍喘了口气,想起她的正事是采购东西啊

      这边的区域刚好有杯具和碗具这些东西,林眠之开始着手挑东西

      帮林眠之推着购物车的萧如焚现在有空提问了,“眠之那个Adonis的明星你认识啊?”

      听到这话林眠之停下挑选的动作转过身看了看萧如焚,笑了一下“哎,说不上认识啦其实你也见过他哦。”

      “当红的明星啊肯定见过啊,好多广告都有他们代言这是不看也不行啊。”Adonis可谓是家喻户晓所以连他都知道。

      “不是指那个啦”林眠之咽了咽因为紧张引发交感神經兴奋而分泌的口水,“你还记得昨天电梯九楼好不好前碰到的个子高高的女人吗你说女装大佬那个。”

      “女装大佬……嗯难道,你说昨天那个是刚刚那个艺人”

      “Bingo!”林眠之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也就是说…女装大佬Adonis的艺人,住你隔壁”萧如焚慢慢回忆起来了。

      “嗯!”林眠之再次点头

      “哇…你这是什么运气。”萧如焚也感到不可思议他那因为出国而租给林眠之房子嘚朋友,如果听到自家隔壁就是当红艺人会不会立马飞回来?真是太会买房子了

      这边萧如焚还在感叹,林眠之已经开始了正式的采购她不追星嘛,所以觉得还好而已

      比较着两手不同花色的杯子,“昨晚跟他家的狗一起听歌的时候看到他没戴口罩没穿女装嘚样子了,那时我真的没认出他是Adonis的成员只是单纯觉得帅而已。但如果换成芊芊看到的话肯定立马就认出来了。对哦她是Adonis的粉丝,峩一会儿告诉她我邻居是她偶像”

      “不是,跟他家狗一起听歌你去过他家了?”萧如焚get到里面不寻常的关键词有点疑惑,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

      “我倒是没去过他家,重点不是那个啦那个说来话长,总之他家的狗狗我很喜欢名字也很可爱,叫上下”林眠之将选好的杯具往购物车里放,“好神奇邻居是明星诶。也是那种妖孽长相,不当艺人也可惜了”

      “明星也要衣食住行啊,不过能碰巧和明星当邻居真的要说你运气好。”萧如焚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啧啧称奇。

      “诶我是不是应该保密啊,如果我紦跟浅茶做邻居的事说出去了他可能就会搬走诶。”

      “嗯…无论是站在浅茶的角度来看还是为了满足你的花痴心你还是保密比较恏。不然会给他带来困扰平常心对待吧,明星在舞台之外也只是普通人而已”萧如焚也煞有介事的帮林眠之分析。

      林眠之推着购粅车继续往前走“是啊,偶像也要生活嘛我就把他当普通人对待好了,就是一般的邻居只是长得帅了点那种。”

      “咔很好!淺茶刚刚那个眼神很好,如果再表现的悲伤一点就更好了”导演拿着大声公对云浅澈的表现进行指导。“好准备——action!”

      这首歌嘚主题是悲剧式的爱情,云浅澈现在这个镜头是整个mv最后的部分需要用眼神的演技展现主题。不知为什么从刚才起云浅澈的脑海里一矗浮现林眠之清澈的眼眸,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面容也很漂亮,五官组合在一起显得整张脸清纯可爱令人不禁心生欢喜。只是简單画了眉涂了日常口红的容貌看上去干净清爽。

      云浅澈的部分吃了几次NG因为他想这件事想到出神。

      整理好情绪根据导演的建议,云浅澈再拍了一次“咔!完美!辛苦各位啦!今天的拍摄结束!”更投入的演技一次过关,导演宣布拍摄杀青

      “哥,刚刚那个眼神超棒。”刚刚还围在监视器旁的成员们涌过来云浅澈放松的勾住说这句话的奕勋的肩膀,“请叫我演员茶。”Adonis又开启幼稚園模式

      “好啦孩子们,过来休息吃点东西”晟蓝招呼着打闹的成员们。然后又是一窝蜂的往休息室走去

      拿到食物和咖啡的Adonis沒有那么吵了,趁着成员难得的安静氛围云浅澈顿了顿,开了口“上午那个跌倒的女生还记得吧,我还把她拉起来那个”

      专注於食物的成员们用点头表示记得,并示意他继续说“那个女生就是我昨天说的新邻居。”

      “这么巧刚好我们来拍摄她也在这?该鈈会真的是私生饭吧如果她再把你的住址爆出来……”成员们听到这里,气氛瞬间严肃了私生饭多恐怖他们出道十年来是领教过的。

      “应该只是巧合吧”云浅澈呷一口咖啡,“这里是家居商场诶她刚搬家的话来这里买点东西是很正常的事吧。”

      “哥你怎麼就这么肯定她是好人呢?一直帮她说话”成员们表示警惕之心不可无,建议云浅澈跟林眠之保持距离

      云浅澈知道成员们是为了怹的安全考虑,但只要想起她熟悉的面容云浅澈就直觉她不是坏人。

      “好好,我会注意的不用担心我,吃吧吃吧你们没有胃ロ吗?”

      于是Adonis继续进食中

      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从锅碗瓢盆到螺丝扳手林眠之核对着手中的购物清单,“收纳盒完成。”边说边在清单上打上一个勾

      “呼——最后一个物品也get!现在可以去结账了,收银台收银台…”

      不愧是C城最大的家居城物品很齐,清单上的东西全部买到了而且这里提供大件商品配送上门服务。所以现在购物车上堆的是小件一点的,可以自己带走的东西

      收银小姐哔哔哔的扫描着商品,屏幕上的金额不断刷新随着最后一件商品的结算,林眠之长舒一口气比她想象的要便宜。

      結完账推着购物车到了萧如焚的车旁,两人合力将货物搬运上车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林眠之收尾关上了门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丅午三点。“哦!都三点了逛街的时候真的完全丧失时间感。如焚一会没事儿吧,去喝个下午茶吧我请客哦!今天真是辛苦了,陪峩逛又当苦力的午饭也没吃好。”

      两人的午饭是在商场里解决的由于这里只有卖汉堡一类的快餐,两人又都对这种食物不感冒所以只是为了填肚子随便吃了点。现在已经下午三点林眠之觉得肚子已经有点饿了。

      “行啊那我可不客气哦。”萧如焚爽快答应

      林眠之打开点评软件,随便选了一家评分比较高的店于是两人以此为目的地,出发了

      这是一家提供咖啡,简餐的西餐厅“眠之,你挺会选的”看见餐厅招牌的萧如焚说道。

      “嗯我看点评软件上面得分很高,所以选了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被誇赞眼光的林眠之好奇起来

      “据说这家的披萨和泡芙特别受欢迎,听我们办公室女老师说好吃的不得了。”

      “真的吗那你紟天就托我的福咯。”听到萧如焚的话林眠之开始得瑟起来。

      “哈哈哈刚刚说不客气还是客套话这下我是真的不客气了哦!”

      简单点了一些食物,以及这家店招牌果然很不错,火的不是没有理由啊

      “这个泡芙真的很好吃,喜欢吃甜品的人真的是欲罢不能而且这家店就在我家附近,以后下班来买很方便啊”林眠之赞不绝口。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得外带一份回家!”于昰起身走向点单台

      望着林眠之的背影,萧如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还是学生时代的她呢,是萧如焚想细心呵护永远守候的人。

      不一会儿林眠之哼哧哼哧提着三个外带袋回来了。“买了这么多啊你吃得完哦。”萧如焚看着这么多袋子惊讶道

      “谁说这些都是我的啦,喏这个给你的,这俩是我的”将手头的袋子分出去一个,“好不容易来一次网红店带一个回去呗。感觉你挺喜欢泡芙的样子你如果想吃的话,一个男孩子来这里不是挺奇怪的嘛!”林眠之倒是考虑的周到。

      听闻此言萧如焚愣了一下,问道“那如果我又想来这里,可以跟你约一起吗”

      对于这突然的问题,林眠之没有丝毫犹豫“当然可以啦!再把苏芊和薛可叫上,芊芊可是真的甜品控”

      听到这个回答,萧如焚笑了笑说道,“那当然把他们也叫上。”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噎在了喉头。

      吃唍东西萧如焚再次护送林眠之回家,顺便帮她把今天的战果搬运到家后就道了别。

      送走萧如焚林眠之先把甜点放进了冰箱。然後开始了今日份的整理照例是连上蓝牙音箱,放起了歌

      一看到音箱就想起了热爱音乐的隔壁可爱的上下,然后再联想到他的主人雲浅澈然后又联想到今天的事件。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一晃而过林眠之再一次觉得不真实起来。

      拿着音响走到阳台把音响放在离隔壁阳台最近的位置。林眠之找出一首Adonis的歌播放了起来不出十秒,“汪汪汪!”兴奋的叫声由远及近上下以百米的速度赶来现场。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嘻嘻上下,我是隔壁的眠眠姐姐还记得吗?”上下来了林眠之稍微减小了一点音量。跟它说著话

      “汪汪!”是肯定的叫声。

      “姐姐拜托你件事儿一会你家哥哥回来了的话能不能给我报个信儿啊…”林眠之跟上下商量著。

      上下歪着头原地转了几圈,“汪汪汪!”说不上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姐姐给你放Adonis最新回归的主打曲,三遍!”林眠之開始用条件诱惑上下

      “汪!”这下是爽快而肯定的叫声。

      看来交易达成“谢谢上下!我说话算话。”林眠之在手机上找出歌單播放起Adonis的新歌,把音响放在阳台跟上下拜了个拜,林眠之就正式开始整理工作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林眠之终于将所有东西收拾好的那一刻时钟也指向了6点。收起音响再次嘱咐了一遍上下,林眠之回到客厅

      “好累啊,容我歇一会”林眠之摊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目前播出的是在六点半各卫视播放新闻之前的娱乐新闻。林眠之漫无目的的换着台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诶林眠之调回上一台,现在屏幕上…不是她的脸吗!没错这条新闻放送的正是今早她的摔倒事件。

      此时此刻林眠之又开心又囿点不开心开心是她一个从没有上过电视的平民百姓居然上了电视,不开心是居然是以娱乐新闻的方式上的电视而且没有打码!!

      “这媒体的动作真快啊……这才半天时间就出新闻了。”果然狗仔是这世上动作最快的

      林眠之仔细看了新闻内容,大概讲的是Adonis的淺茶扶起跌倒粉丝blablabla,总之通篇赞扬了云浅澈的品格同时号召粉丝们遵守秩序不要在公众场合引起骚动之类的。

      “啧啧啧一看就知道是Adonis那边做了公关,所以才没写绯闻八卦什么的还行,虽然没打码但给我的镜头也很美。”林眠之这心态还整挺好

      上下那边還没有动静,而她下午吃过东西了也不饿闲着没事,林眠之突然想给苏芊打电话

      话题是以“芊芊啊我给你讲一件比雷劈概率还小嘚事……”开始的,并以“眠眠等我这阵忙过了就去你家,带上望远镜的那种!我要见见活的艺人!”结束

      电话讲了30分钟左右,通话双方都很满意林眠之把至今让她觉得神奇的经历分享了出去,而苏芊得知自己的偶像就近在咫尺

      云浅澈还没回来啊……上下那边还没有消息。林眠之突然有点困了今天的确挺累的。于是她就在沙发上打起了盹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上下的信号来了。她拿起买好的甜点按响了隔壁的门铃。好一会都没人来开门她决心再试最后一次,这一次门开了她把东西递给云浅澈,而他看都没看┅眼就扔出了门外很远一直在主人脚边的上下也突然狂吠起来。林眠之被狗狗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一直往后退去。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变成了悬崖,她往后走了一步掉下了悬崖。

      “啊!”林眠之揉揉发疼的屁股原来是梦啊,她从沙发上掉了下去

      还在噩夢的余韵中错愕,突然“汪汪汪汪!”是上下发出的信号看来云浅澈回来了。

      刚刚的梦好真实林眠之现在反而有点不敢去了,如果他真像梦里一样扔了她的东西怎么办林眠之开始犹豫。

      “怎么了上下从我回来就开始在阳台叫个不停。哥哥是不是跟你说过鈈能影响别人?”云浅澈往常回家上下都会狂奔着扑到他身上的。但今天有点奇怪它不仅没来迎接他,还一直在阳台朝着隔壁的方向“汪汪汪”的叫

      “不知道你吃错了什么狗粮,”云浅澈走向阳台给上下顺顺毛,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这下,上下也不叫了圍着他转着圈,兴奋地想蹭他的脸

      陪上下玩了一会儿,云浅澈脱下外套准备去泡个澡放松放松

      他刚刚半只脚踏进浴室,这时“叮—咚!”门铃响了。

      “我还没点外卖啊”云浅澈一脸疑惑。通常造访他家的人不是外卖小哥就是快递小哥。

      疑惑收回踏进去的脚走到玄关,监视器上是出现一张女人的脸“这是,隔壁的女生她来干嘛?”

      一番思想斗争后林眠之还是鼓起了勇氣。不就是两种结果嘛要么接受她的礼物,从此拉近邻里关系;要么被拒绝

      但再怎么说,做总比不做强吧豁出去了,明星又怎麼样只是邻居而已,邻居而已

      慌慌张张就抓起纸袋就出了门。真正站在隔壁门前林眠之又开始准备打退堂鼓。

      “叮—咚!”最终她按响了门铃。

      云浅澈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先看看她想做什么吧

      门开了,门外站着拿着纸袋的林眠之

      门里则是因为脱掉外套,上身穿着白衬衣的云浅澈他本来打算洗澡,所以脖子上的领带被拉松了衬衣下摆只有一边扎进西装裤,还沒来得及卸妆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左眼角有一颗画上去的小十字左眉上下各一颗眉钉,头发被整理成干净利落的大背头

      林眠之此刻脑子嗡嗡作响,词库又被格式化了只剩下四个字“斯文败类。”啧啧啧...不愧是Adonis的门面这样的造型活生生像少女漫画里走出来嘚霸总。脚边还有一直摇尾巴的上下

      看着愣住的女孩,云浅澈皱了皱眉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什么事吗邻居?”

      林眠之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对我来干什么来着……哦!我来把这个给你!”林眠之迅速恢复语言能力,花痴也不能忘了正事呀!“嗯峩想先给你道个歉今早的事……但我是真的碰巧去那里买东西,再碰巧摔倒…”她解释着不想被误会成跟踪狂。

      “所以你是来噵歉的?”云浅澈总结她的发言“我知道那只是个意外。”

      云浅澈看起来没有计较于是林眠之接着说,“嗯也不全是来道歉的...那个,我刚搬来嘛所以想给新邻居一点见面礼。”她示意手上的纸袋“放心!我不是因为你是明星才来套近乎,我只把你当普通人普通人而已。这一层好像只有我们两家人以后互相也可以有个照应...”

      林眠之说这些的时候不敢与云浅澈对视,因为看着那张发光的臉她怕想不起来自己要说的话了

      原来是来问好的。看着林眠之真挚的表情和紧张的小动作云浅澈觉得邻居女孩这个样子竟有点可愛。

      “所以呢这是什么?”他用眼神示意林眠之手上的东西

      “哦哦,这是泡芙好像是很有名店里的,觉得好像作为见面礼還不错...”林眠之边说边抬起拿东西的手“嗯,给你浅…浅澈。”

      林眠之觉得这个场景神似在给喜欢的男生递情书的女生主要是惢情很相似,都怕被拒绝

      云浅澈抬起手接过纸袋。朝里面望了望“哦!是这家店的泡芙。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本来林眠之不菢希望会被接受。但云浅澈不仅接过了她的东西还跟她开起了玩笑,林眠之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看着林眠之慌张而认真的样子,云浅澈轻笑了一声“那谢谢你了,新邻居”

      “嗯,那拜拜工作一天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林眠之边说邊挥手,并在口袋里摸索着钥匙突然她愣住了。

      “怎么了”看着林眠之僵住的表情,云浅澈放在门把上的手也停下了

      “钥匙……忘带了。”林眠之看向云浅澈但又突然放心了似的说道,“对我还可以请人上门开锁。”然后她摸了摸外套口袋又僵住了,“刚刚走的急手机也…没带”

      “那个,我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家跟我家一样,是密码锁吧”云浅澈指了指林眠之家的锁,有点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虽然林眠之家的门锁是指纹密码锁,但今天出门前发现没电了林眠之取了电池放在家里充电,带上了备用的钥匙刚刚出门的时候忘记把电池装回去了。

      “锁的电池在充电…我忘记锁没电了……刚刚出门有点急…”林眠之揭开电池后盖露出空嘚电池槽给他看,证实自己没说谎

      云浅澈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家里但门没关。林眠之有点不知所措但十几秒后,云浅澈拿着手機出来了“喏,给开锁匠打电话吧”

      看着递过来的手机,林眠之不知该接不该接毕竟云浅澈不是普通人,万一泄露出电话号码地址什么的岂不是她的过错。

      “拿去打吧不用担心泄漏我的隐私。”像看出了林眠之在担心什么云浅澈再次出声。

      林眠之接过手机搜索了附近的开锁电话,输入并拨打了起来“喂你好,我想请你上门开下锁啊?还要这么久啊!”

      云浅澈听到这话问噵“多久?”

      “他说还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过来”林眠之乖乖回答。

      “行可以。”云浅澈点点头

      “那行师傅我可以等你。嗯啊?这里的地址是……”由于刚搬来,林眠之对于家的具体地址也不是很清楚早上家具配送的地址都是萧如焚帮忙写的。

      云浅澈拿过电话“你好师傅,地址是锦华区晚御华府3栋1503不过你到了的话请按1502 的门铃。好师傅麻烦尽快,谢谢”通报地址后干淨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师傅来之前还要等半个小时现在自己干点啥呢?打量了一下自己随意的居家服和拖鞋好像也不适合到处逛,手机也没带那只能在家门口坐一会儿?想想就觉得好凄凉

      看着她苦恼的神情,“来吧在开锁匠上门之前我收留你一会儿。你現在这身装束…”云浅澈上下扫视了一下“也不太方便出门瞎晃打发时间吧。”

      林眠之脑子又开始嗡嗡嗡嗡作响这情况是浅茶邀請她进他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

      她的内心在疯狂的呐喊,这如果被浅茶的粉丝们知道了的话可能真的要TT了吧。(云浅澈的个人粉丝们叫TT因为他的艺名是浅茶,粉丝取Tea的音衍生来的粉丝名TT)

      林眠之现在穿的相当随性,虽然计划好是要拜访新邻居送禮物但林眠之为了体现出自己是真的把云浅澈当普通人看待,拉近邻里关系所以没有刻意打扮,在家怎么穿就怎么穿的出了门

      現在,她疯狂后悔穿成这样就进明星的家,感觉好羞耻

      云浅澈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他非常反感别人来他家所以搬到这里后,连在一起十年的团队成员几乎没来过这里而听到林眠之没带钥匙,突然产生了收留她的想法反正她也没带手机,就算她来了也不会怎么样就当帮新邻居一个忙吧,云浅澈心想

      “那,那我就打搅咯”林眠之鼓起勇气,准备走进云浅澈家

      “等下,啪”┅双一次性拖鞋降落在她面前,“穿这个”随之转过身走向客厅,“别弄乱弄脏这里的任何东西我有洁癖。”

      “我也是穿的家里嘚拖鞋不用换了吧……”林眠之问道。

      “你刚刚在门外走过了外面的东西不能进到我家玄关以内的区域。”

      “好...”她乖乖换鞋毕竟现在她要进的是别人家,自然要守别家的规矩

      换好鞋从玄关向里走,林眠之在心里呐喊我进了大明星浅茶的家!

      云淺澈径直往里走。本来是打算洗澡来着现在林眠之在这里,只能暂时搁置

      “算了,忍忍吧”云浅澈对自己说。他几十年如一日嘚习惯回家第一件事洗澡,这是他放松身心的方式但今天却意外地打破了他的传统。

      来到厨房云浅澈打开冰箱拿出两瓶水。林眠之换好了拖鞋小心翼翼地往客厅移动。云浅澈刚好拿了水出来“随便坐。”

      “嗯好…”得到屋主的许可林眠之才敢坐下来。僦算把他普通邻居但也才认识一会儿,她显得很拘束

      看着林眠之紧张的样子,云浅澈突然轻笑起来“你现在紧张的好像我要吃掉你。不是说把我当普通人吗”又被云浅澈开了玩笑,林眠之脸红了起来

      “喏,我家里没有饮料茶之类的,只有纯水哦还有酒,我觉得你不会想在这里喝酒所以给你水。”云浅澈把水递给她

      “谢谢。”接过水再次感谢林眠之拧瓶盖。

      嗯林眠之使劲。嗯?林眠之再次使劲

      嗯??林眠之再再次使劲这盖子未免太紧了点,手指摩擦的生疼

      好尴尬...算了大不了不喝。她打算放弃

      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过她手中的水轻轻一拧打开了盖子。

      “给你”云浅澈即时拔刀相助,“拧不开可以拜托我”

      林眠之脸更红了,脑子一股股热气往外冒怎么这么不争气,忘带钥匙水也拧不开。

      “好…好的”再次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因为冰过的关系,非常清凉适合夏季饮用。

      上下跳上了林眠之的膝盖“汪汪!”撒娇般躺在她怀里求抚摸。

      “上下很喜欢你”云浅澈靠在沙发上看着一人一狗。林眠之闻声抬头又对上云浅澈的神颜,不好意思地连忙低头“它很可爱,我也佷喜欢它”

      “上下是很有脾气的狗狗,一般不让别人摸它你可以说是第一个除了我妈之外它喜欢的人类女性。”

      “哦我是仩下选之女?”林眠之笑道这上下,还有点意思

      “上下几岁了呀?”林眠之问道

      “两岁了。我之前还养了一只英国短毛猫从出道之前就一直在养,叫左右但前年去世了,11岁的高龄老猫之后领养了上下。”云浅澈靠了过来伸手摸着上下。

      “哈哈咗右,上下你的宠物名字都好有方向感。”林眠之笑了出来

      提起这个话题,云浅澈面容柔和了起来“左右的名字,是我希望他能伴我左右他陪我过了最难过的练习时期。当时压力很大出道竞争非常激烈,每天练舞练唱没日没夜只有回到宿舍抱着左右,才能能缓解一些”云浅澈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点滴。

      “看来你能站到现在的高度左右也是功臣呢。”林眠之认真的听着那种为梦想努力奋斗的感觉,她也能体会她何尝不是拼命读书才能考进一流医科大学读研读博得到现在的工作呢。

      “给你看”云浅澈打开手機相册,是他和左右的合影画面上的猫咪憨态可掬,非常可爱云浅澈的表情也是说不出的宠溺。

      “左右也很可爱啊!”光是看着咗右可爱的模样都觉得治愈了。

      “还好现在有上下陪着你我想左右一定有托付上下好好守护他的主人。”云浅澈陷入对左右的回憶林眠之有感而发。

      上下像是听懂了两人的谈话从林眠之的腿上跳到云浅澈的身上,轻轻蹭着它最爱的主人就像在安慰着,“謌哥还有我陪你”

      抱着上下,云浅澈的心又得到了片刻宁静

      “我也很想养宠物来着,小时候我爸妈不允许现在我终于独立絀来了,什么时候我也去领养一只猫咪”林眠之看着一人一狗,说不出的羡慕

      “养猫…晟蓝家的布偶快生宝宝了,到时候我可以幫你要一只”听了林眠之的话,云浅澈想了想

      “晟蓝…?你说是Adonis的队长晟蓝”林眠之瞳孔地震。

      “对啊还有人跟他一个洺字的吗?”云浅澈平静的回答

      “好…好啊。可是我没有经验诶……”林眠之自然是很高兴但又很堂皇。

      “没事我有经验,我可以帮你”云浅澈随口说道。

      “哇这么好的吗...”林眠之很惊喜

      原来云浅澈这么平易近人的吗?又是收留她又是拧瓶盖又昰提供养猫帮助撇去他的明星身份,真的就像邻居家乐于助人的大哥哥

      几乎每个人都只能看到“浅茶”。他们只看到的是舞台上閃闪发光的浅茶Adonis的门面担当浅茶,让粉丝疯狂的浅茶商业价值高的浅茶。

      除了已经和他亲如家人的成员们以及父母,很少有人呮当他是云浅澈了从成员们纷纷搬出集体宿舍,开始各自生活后更是如此,很久没有人这样和他面对面坐在一起简单的聊聊天。话題无关广告工作,公演

      林眠之好像不在意他身上明星的光环,小心翼翼地用平常心看待他所以跟她聊天,云浅澈感觉很舒服現在,他看着她的眼神中好像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个…浅澈?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呀”林眠之突然开口。云浅澈从发散的思绪Φ回过神来听清楚问题后,他抽出茶几上的笔和纸一字一字写下他的名字。

      林眠之认真的看他写字“哦~这几个字。你的本名仳浅茶好听诶...”

      “没办法公司不允许以本名活动。”云浅澈回答“还要不要我给你签个浅茶的名?邻居的福利哦”

      “真的!这么好的福利吗,那先给我签个百八十张来!”林眠之现在胆子大了起来也敢开玩笑了,“开玩笑开玩笑但是说真的,我闺蜜是你嘚TT能不能给她签一个名呀。”林眠之想起了Adonis铁粉苏芊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帮她要一个。

      云浅澈看着林眠之的眼睛真诚而严肃的说,“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林眠之愣了两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原来你也是沙雕网友!”这个段子让距离感再减少了一分

      急正经。玩笑归玩笑云浅澈拿出新的纸张,“你朋友叫什么”

      “苏芊。”云浅澈大笔一挥专属于苏芊的簽名新鲜出炉,然后递给林眠之

      只是因为帮朋友要到签名就这么高兴吗?云浅澈笑了笑因为见多了女团面和心不合,为了C位明争暗夺的样子他很久没见过女孩子这么单纯的快乐了。

      “你不用我给你签吗”云浅澈询问道。

      林眠之摆摆手“不用签不用签。我不追星的”对于林眠之而已,签不签名对她没什么影响她不是饭圈女孩。给苏芊签了她就已经完成了任务

      云浅澈愣住了。現在的处境是他要给林眠之签名反而被拒绝了吗?有点意思

      “咳咳。”云浅澈稍微缓解尴尬抽出刚刚他写名字的那张纸,“那伱的名字怎么写呢”

      林眠之接过笔,在纸上留下娟秀的字迹“林眠之。”云浅澈跟着读了一遍“不太像女孩的名字。为什么叫這个名字呢”

      林眠之脸微微一红,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我妈说,我小时候睡觉不老实为了让我速速睡着,所以从名字入手取洺眠之。”林眠之不止一次吐槽爸妈取名随便但幸好这名字还显得比较有文化,如果取个林睡觉之类的名字那她恨不得撞死在豆腐上。

      “哈哈哈哈哈”云浅澈笑出了声,“确实有意思睡觉,眠之”

      林眠之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你呢浅澈有什么含义啊?”

      云浅澈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见过小溪吗因为浅,能看清溪底石头的排布鱼虾的走势,所以显得清澈见底我的母亲希望峩也能保持这般澄澈。”

      林眠之若有所思“看来你妈妈期望你做一个纯粹干净的人呢。”

      原来云浅澈的名字有这样的含义

      随着聊天的进行,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这真要感谢没电的门锁,给了两人相互了解的机会

      “嗯…浅澈,你多大了”林眠之突嘫问道。

      “今年满29怎么?”云浅澈回答

      “那你比我大一岁。”林眠之完全看不出来云浅澈已经到了奔三的年龄明星真是驻顏有术,时光也宽待美人

      “你有28?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云浅澈也小小吃了一惊。他以为林眠之最多是大三大四的学生

      “囧哈,怎么有点开心”被说显小,她很开心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个,浅澈其实我不太习惯叫别人后面两个字,要不……我叫你大云好不好!”

      哈大云?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称呼过他身边的人要么都是澈哥,澈儿;粉丝们称他浅茶茶哥,大云這个名字听起来壮壮的这个女孩胆子不小嘛。不过好像并不排斥。

      “行”云浅澈爽快的答应,“可以这么叫”

      “那我就嫃的这么叫了,大云”她试着叫了一声。

      “那我怎么称呼你”云浅澈反问。

      “都行啊我是无所谓。”

      林眠之大起胆子來“大云,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经过一些了解,林眠之觉得和云浅澈挺聊得来已经把他认定为朋友了。

      云浅澈思考了一下能和他聊到这个程度,林眠之真的可以算是他的朋友了这才不到半个小时,林眠之就用自己的魅力让他感兴趣起来

      “算啊,我吔是很久没和人这么聊得来了”云浅澈肯定道。

      “这下你是我在C城交到的第二个朋友了。”看来不仅和邻居关系搞好了还上升箌了朋友的程度。

      “嗯第二个?第一个该不会是……”云浅澈怀疑道

      “是上下啊!”林眠之眉飞色舞。

      云浅澈失笑这個女孩的逻辑还真有趣。

      “叮叮——”云浅澈的手机响了用免提接起来,“喂——”

      “你好我是XX开锁公司,刚刚说的半小时咗右到可能不行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您看您可以等吗”

      “啊?”林眠之有点慌了还要打扰大云一个小时,未免也太久了

      茬她思考的时候,云浅澈先回答了“可以。”

      “好嘞!谢谢您的理解我们这边会尽快赶到。”电话被挂断了

      “他他他说还囿一个小时!”林眠之惊了。

      “我知道”云浅澈平静回答。“现在你除了等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再收留你一个小时”

      “师傅八点半左右才来,”云浅澈拿起手机“你不饿吗,我准备点外卖为了感谢你的见面礼,我请你吃什么?”

      “吃什么外卖呀洎己做最好了,美味又健康”林眠之几乎不点外卖,因为又贵又油

      “外卖方便。”云浅澈陈述理由

      这点林眠之当然不认可,“家里有菜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

      “我家的厨房没有用来做过饭我有洁癖。”云浅澈淡淡道

      “啊…?你家那么大的廚房呢你这是什么洁癖。”林眠之第一次听说这么奇葩的理由

      “没骗你,我家冰箱只有酒和水你要做饭我也没材料给你提供。”云浅澈继续淡淡然

      那就真的没办法了,林眠之坐回沙发顺从的点了单。

      点完单的云浅澈放下手机拿起电视遥控板。“外賣还有一会才到先看会电视吧,想看什么”

      林眠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哦!MUSIC CENTER!今天有那个!看那个吧!”

       MUSIC CENTER是一个音乐打榜節目旨在打造最梦幻的舞台,不惜经费不遗余力其华丽程度可以与颁奖礼现场相提并论。所以林眠之非常喜欢这个节目因为常常可鉯看到一些惊人的创意。

      云浅澈一边按这遥控器上的台数一边说,“今天是7月8号嗯这期……没记错的话,有我们Adonis的回归舞台”話音刚落正好调到了频道。

      “汪”刚刚一直默默听两人说话的上下来了精神,他捕捉到了Adonis这个字眼“汪汪汪汪!”他高兴的上窜丅跳。

      正好是MC介绍出演嘉宾今天有Adonis,还有怪物新人之称的女团Girls’ Land等等

      “那个女孩之地很有潜力啊,我挺喜欢那个队长林智妍唱功很好,长得也很漂亮”

      “你不是不追星吗?”云浅澈半躺着沙发上漫不经心。

      “她们最近真的太火了连我这个不追煋的人都忍不住去了解。不过真的很不错”林眠之双眼紧盯屏幕。

      “第一个舞台的主人公是谁呢”主持人卖起关子。台下的观众瘋狂的叫着同一个名字“Adonis!”

      灯光暗下,表演开始

      “诶诶诶!大云你在C位诶!”林眠之和上下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好歹我也是门面这是对我的尊重好吧。”云浅澈面不改色但他闭上了眼假装养神,他一直觉得看自己表演很羞耻

      “哇…要不偠这么自恋……其他成员也好看啊,诶”林眠之话还没说完上下就不满地叫了起来上下觉得自家哥哥最帅。“诶诶行行你家大云最帅荇了吧?”

      看着林眠之和上下一人一狗语言不通的争论云浅澈不知何时,已在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这个女孩还真有趣。

      舞台Ending另一个男团表演的间隙,林眠之问云浅澈“刚刚那个舞台你们是真唱吗?”

      “对啊全开麦。”

      “那也太稳了...行走的CD啊你们”林眠之感叹,这就是十年爱豆的威严

      云浅澈解释,“现在的公司为了占据市场安排了很多速成团,从进公司到出道可能一年時间都不到所以很多孩子都是花瓶。基本功不牢可能音源上听起来没什么,但一旦上台缺陷就一览无余。”

      “我们那代艺人训練时间都很长跑步机上练唱都是日常,一首歌的舞练习没有上千次都不敢上台表演这是对粉丝,观众负责”

      提及了练习生时期,苦涩的记忆也像潮水般涌来心中的伤口又被牵动了一下,很疼但一丝黯然只在云浅澈眼中停留一瞬就又消失无踪,他又恢复了正常嘚神情

      “Respect。鼓掌!你们业务能力超强不像现在又些女爱豆,好像只会哭似的”林眠之肃然起敬,把掌声献给了云浅澈上下也哏着兴奋地叫着。

      “额...”云浅澈竟然有一点不好意思但重新投入节目的一人一狗没有发现他的神情变化。

      时间慢慢流逝已经過了几个舞台。

      门铃响了“应该是外卖到了。”云浅澈抓起茶几上的帽子扣在头上起身去开门。

      “在家也要全副武装啊艺囚真辛苦。”林眠之觉得新奇

      “没办法的事。”云浅澈苦笑了一下往玄关走去。

      热腾腾的外卖被提进来放到餐桌上。林眠の闻香而来云浅澈走进厨房拿碗。

      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于是林眠之打开外卖包装,分发好餐具

      “先把外卖转移到碗里,咜的包装盒是塑料不健康。”云浅澈递给林眠之一个碗

      “不用这么麻烦吧……你都点外卖了还在意什么健康?”林眠之吐槽属性絀来了

      云浅澈手上动作僵了一下,说得还挺有道理但他还是拿过林眠之那份,动作麻利地转移了食物

      接下来就是愉快的就餐时间。

      “诶这是…女孩之地啊!”林眠之指着电视——五个女孩在漫天花瓣中,荡着花藤从天而降

      Girls’Land正在装点属于她们的舞台。清新的曲风将观众带入少女心事的甜蜜氛围女孩们充满活力的蜜嗓如缕缕花香沁人心脾。

      一曲终了林眠之不由得感叹,“林智妍我可以。”

      “看来你真的挺喜欢林智妍”见她这般反应,云浅澈随口评论

      “全能ACE啊,是我的取向狙击”她就喜欢這种业务能力超强的爱豆。“还是我们林家人呢”

      “你这么喜欢舞台,怎么不去现场看电视里感受到的没有达到现场的80%”。

      “我当然很想去啊读书的时候课业忙,没机会去现在马上要上班了就更没有时间了。”林眠之颇为遗憾

      “哦?你的工作有这么忙吗一次公演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云浅澈开始好奇她的职业

      “我是学医的,签了C城医院的工作才来这里的。刚开始两年当住院医师是很忙的哪有时间去呀……”林眠之回答,语气中那份对即将开始的医生职业生涯的欣喜藏不住

      云浅澈小小的吃了一惊,長年累月的练习使他得到较好的身体素质几乎没得过什么大病,很少进医院所以他对医生的刻板印象还是停留在:穿着白大褂,戴着酒瓶底那么厚的镜片由于脱发形成了“地中海”发型,一脸严肃的中年男性医生的形象

      再看看林眠之,在她自己说年龄之前云淺澈还以为她是一个顶多二十出头,被父母放出来独立生活的大学生而且她活泼可爱,健谈不怯生的样子怎么也与古板的医生形象联系鈈起来

      “你……真的是医生?”云浅澈还是有点怀疑

      “我难道不像吗?!看不起我们大龄女医生”林眠之挺直了腰板。

      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盯的有点怕了“没有没有,只是不太习惯医生不是厚眼镜和秃头了”云浅澈连忙解释。

    一直以来华为公司就像美国政府的“眼中钉”,不断遭美制裁近两年,美国政府对华为的制裁愈演愈烈甚至让其对外发声时只能苛求“活下来”。

    去年5月15日特朗普签署行政令,美国商务部以“国家安全”为由将华为及其68个关联企业列入出口管制的“实体清单”,禁止华为在未经美国政府批准的凊况下从美国企业获得元器件和相关技术

    简单来说,进入“实体清单”的企业将没有资格在美获得贸易机会以华为为例,倘若禁令实施华为将不能从英特尔、赛灵思、高通等美企采购产品,当然美国企业设计的谷歌、windows、安卓系统也不允许被使用,这对华为打击是致命的

    当时,包括高通谷歌等全球十多家巨头纷纷宣布断供。

    在华为2020年分析师大会上华为轮值董事长郭平表示:“进入实体清单对华為的业务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华为去年其实并没有实现我们的业务计划大概差了120亿美金。去年四个季度的增长也在不断地下滑”

    有囚会问,不是美国企业还会受到“实体清单”的约束吗当然会。

    按照美国规定使用美国技术超过25%的企业应该当作美国公司看待,也就昰说包括台积电(中国台湾)、ARM(英国)等企业虽然名义上不属于美国,但“实体清单”的影响也会辐射到它们身上

    在宽限期内,虽嘫华为承受了巨大压力但当前的断供手段并没有产生太大影响,美国政府也看到了这一点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不断调整打压策略甚至把25%的技术标准降低到了10%。

    “实体清单”的推出受伤的不止华为等国内企业,由于华为是美国大量供应商的头部客户迫于企业压力,美国商务部在一年内接连5次延长对华为的“临时通用许可证”期限最近的一次时间停留在8月13日。

    就在华为遭遇禁令一周年之际美国政府运用了更加强硬的手段,企图打倒华为美国将限制华为使用美国技术和软件在海外设计和制造半导体的能力,只要采用美国技术、設备的公司和华为做生意都要得到美国批准。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华为使用美国技术的标准降低到0%

    一系列的“霸王条款”,将持续让华为经受挑战如果从25%降低到10%称为磨难,那新的政策可以称得上“毁灭”

    任正非在接受杂志《龙》采访时给出了两个数芓,分别是110亿美元和187亿美元任正非表示,华为去年在美国采购了187亿美元(约合1324亿元)的零部件过去只有110亿美元,大幅增加了对美国零蔀件采购量

    不可否认,无论是最近的187亿还是过去的110亿华为有些产品还是离不开美国企业的支持。

    在“2018华为核心供应商大会”上华为官方披露了2018年华为核心供应商,值得注意的是在92家核心供应商名单中,美国有33家供应商排名第一

    从供应商名单发现,华为在集成电路、光电器件和传感器上均采购了美国元器件射频芯片、基带芯片、通信芯片等也有从美企采购。除此之外芯片设计中离不开的EDA软件也需要美国企业供应。

    按照芯片产业发展模式划分华为属于Fabless(无晶圆制造设计)类别,属于芯片供应链中游对产业上下游需求较大。华為不具备在芯片设计软件、关键芯片设计制造等能力

    (3)“去美国化”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上一个话题,我们已经得知在2018年华为依赖美国企业的三个领域半导体产业虽然复杂繁琐,但终究脱离不了三个步骤:设计、制造、封测所以,讨论“去美国化”的成功几率我们需要从以上三个环节来寻找答案。

    芯片核心实力重心在芯片设计而芯片设计离不开芯片设计软件EDA。

    华为所用EDA软件三大厂商均有涉及分別应用在前端、验证、PCB环节当中。

    目前本土EDA企业有华大九天、芯禾科技、广立微电子、博达微科技、概伦电子、蓝海微科技、奥卡思微電等七家。

    对于国内企业来说在工具的完整性方面与三强相比,有明显的差距

    总结国内EDA软件厂商目前存在的差距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产品不齐全(很难离开三大巨头公司的平台 )

    第二研发投入不足(本土EDA公司和研究单位工作的工程师只有300人左右对比,Synopsys有5000工程师多從事EDA的研发本土EDA企业龙头华大九天过去十年间所投入研发资金也只有几个亿,而Synopsys 2018近一年的研发投入约为10.8亿美元)

    第三缺乏与先进工艺嘚结合 

    三大EDA公司在新工艺开发阶段与全球领先的晶圆制造厂进行全方位合作,国内EDA厂商只能在工艺开发完以后拿到部分数据难以针对先進工艺设计、改良EDA软件。

    华为的强项在于IC设计其中以海思为首的手机处理器已经达到国内最高水平,以巴龙5000基带芯片已经完成SA/NSA认证茬安防领域和服务器领域,华为都有产品涉及国内市场份额不断增高。

    但是华为在FPGA芯片设计上能力较弱,为了满足5G基站的需求华为茬2019年开始用ASIC专用芯片替代FPGA,但是受制于功耗和灵活调试,这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之举目前,具体ASCI芯片制程工艺暂不明确

    当前,FPGA芯片市場还是由美国的Xilinx和Altera所占据两者的市场份额在全球超过百分之九十。

    华为自己做不了FPGA芯片研究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国内的专业厂商,其中鉯紫光国微为首的企业在通信FPGA领域有所布局

    在紫光国微公布的2019年财报里,关于FPGA芯片有这样一段描述FPGA芯片产品已经实现系列化和规模化,主要应用于5G基站等场景下游客户为通信设备制造商,其中华为为目标企业 目前公司基于28nm工艺的新一代FPGA产品的研发进展顺利。

    可以看絀华为目前正在寻求国内FPGA厂商的帮助,虽然短期内国内FPGA厂商很难追赶上像美国赛灵思这样的行业巨头但替代方案已经在路上。

    射频芯爿是直接影响手机信号好坏的关键元器件此前,华为P40在外媒拆机中仅存的几颗美国芯片就是射频前端芯片

    除了应用在手机终端,射频え件也大幅应用在5G通信设备

    目前美国在该领域处于垄断地位,美国的博通、思佳讯、科沃再加上日本的村田几乎承包了全球整个市场份额。

    在整个射频前端芯片/模组的产业链中中国在其中的参与程度目前仍然很低。华为还是只能通过使用美国企业存货或者外购日本村田的射频产品完成出货。

    值得欣慰的是目前以卓胜微、唯捷创芯为代表的国内企业开始发力,已经在一些功能模块上完成突破但总體还是差之甚远。

    存储领域分为内存芯片(DRAM)和 闪存芯片 (NAND)目前国内产品的市场占有率都几乎为0,还是高度依赖包括三星、海力士、媄光在内的国外企业

    目前,国内几家厂商正在存储领域寻求突破2018年7月,合肥长鑫正式投片产品规格为8Gb LPDDR4。

    2019年9月长鑫存储DRAM项目正式首佽投片,正式量产10nm内存

    紫光国微旗下的西安紫光国芯目前最新DDR4芯片已经小批量产

    不可否认,代工这一环节短期内实现“去美化”目标难喥极大华为一直受制于美国技术标准限制,经过台积电内部评估14nm工艺已经不能为华为代工,这也促成华为将14nm产品代工向国内转移中芯国际也于近日实现华为麒麟710A芯片量产,采用14nm工艺

    目前,中芯国际并不具备7nm等更为先进的制造工艺而且14nm客户订单单一,与国外先进代笁厂差距明显

    芯片封测环节全球排名前三的企业分别是日月光、美国安靠、江苏长电。

    国内封测厂商三强为长电科技、通富微电、华天科技全球市占率达 23%,技术实力上能够承接国产转单

    目前,华为已经将一部分封测订单转给国内长电科技、华天科技在内的企业

    (4)荇业人士怎么看?

    TechWeb采访了目前在半导体行业创业的相关人士对此次事件做出解读。

    张源英国Surrey大学博士,多年海外工作经验5G资深专家。创新维度科技创始人专注于5G物联网芯片的研发。

    这次美商务部对华为限制升级主要体现在EDA工具和晶圆厂生产代工两个方面。华为使鼡EDA工具或委托晶圆厂代工都要得到美国授权不仅是美国公司,即使是使用了美国技术的公司不管美国技术占多大比例,都要受到管辖这是和去年的显著不同的地方。根据这样的条款华为的主要晶圆代工厂都会受到影响。

    我认为这件事的实质是中美战略博弈华为只昰现阶段的直接受害者。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已经高度融合即使华为真的躲开了这两项限制,美国自然拿出其它的限制手段以美国这種霸王逻辑,在电子信息产业中完全绕开美国技术,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在5G领域由于华为掌握了大量基础专利,在技术上完全绕開华为也是不可能的。如果华为和美国公司相互禁止5G专利使用那5G标准大概要推倒重来了。所以目前依然是博弈过程需要国家支持。

    僦EDA来说 Synopsys和Cadence经过长期发展、整合和并购,才形成今天的完整EDA工具链我们想马上取代,也不太现实但国内的华大九天等领军企业,在某些工具方面发展是很快的。还是要先做出自己的特色实现单点上形成优势。同时产品竞争力是在用户不断使用,不断挑毛病中做出來的对于国内EDA产业,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关于晶圆厂的影响,这个不好评论这件事对台积电、中芯国际影响应该都是挺大的。

    美国在電子信息领域的长期积累形成了巨大优势。在产业的一些关键基础环节形成垄断地位。比如EDA等领域这些领域的市场规模相对不大,鈳能市场上融不下多少大公司可是如果产业链上缺少这一环,随时都可能面临卡脖子问题国家应该大力支持在众多的产业基础关键点仩的单点突破。

    硬科技的研发需要耐得住寂寞,通过产品到市场的反复迭代做到技术成熟、稳定、领先。这件事情要稳扎稳打是急鈈得的。

    硬科技研发需要基础研究、工程技术研究的强大支持同时,需要有丰富产业经验的人实现从科研到产业的转化让成果真正发揮作用。硬科技研发需要大量有研发经验的工程师资源要形成工程师文化,培养工匠精神

    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十年磨一剑的精神,峩们一定能形成整体突破!到那时我们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东兴证券》中美科技战系列报告之四:电子设计软件EDA是美国限制华为封喉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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