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借我一千急用还有车贷还能贷款吗马上要逾期了,25号发工资还给他,大恩大德永生不忘,不办网贷谢谢,影响征信

“合租”花少北的妈妈甩甩鼠標,丢出去一副王炸接着三代二终结了这一局,“儿子你是个O啊,你出去合租要小心点的”

“合租?”某幻的妈妈把麻辣烫倒进碗裏压根没在意满满一层的香菜末,直接推到某幻面前“儿子,你是个A啊你出去合租要注意点啊。”

“哎呀妈,没事的”“哎呀,妈没事的。”

“我室友也是个O”“我室友也是个A。”

花少北和某幻正在双排吃鸡他跟着前面那个cos哈莉奎茵的猛男往毒圈里跑。

“那必须啊前两天不是说来着,咋还变卦了捏兄弟,”某幻拽东北话的时候总是格外自信游戏里还不忘楼上楼下地搜东西,然后丢给婲少北一个三级盔“花少北你这不欺骗少男感情嘛。”

花少北笑着接过头盔从背包里翻出一罐饮料要给某幻。

“我有药你自己留着吧。”

“熬可以的,不够你再找我要——哎不是的,我、我是A你知道吧我怕、怕你到时候被我占便宜,我说实话的”花少北倒吸┅口凉气,说话打起磕巴来网络安全防范意识很重要的,观众朋友们我上来就说我是O,那不白给啊

某幻挑了下眉毛,上回bw也见过面183的个子可是不矮了,是A也没啥奇怪的操,反正我也A有啥好怕的,他张口就来了一句“兄弟,我青岛老O了我说啥了,我都不怕你怕啥”

“我操,某幻你是O啊”花少北听着耳麦里某幻的低音炮,真真实实地震撼全家了一把青岛猛O,我操“这我是妹想到的兄弟,我妹想到的”

某幻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他一玩吃鸡就本能地满嘴跑火车各种职业马哥哥,四处为家某幻君到花少北這他也没能没刹住车。

“…啊昂,我O咋了现在不都AO平权了吗,兄弟你歧视我啊震惊,花少北他说这个世界不需要O!”某幻摸到一辆車正在等着花少北上车一起走。

“可憋我不敢,我妹说熬支持AO平权,Omega能顶半边天好吧,各位滴水不漏哈。”花少北跳上车这局人没遇到几个,光顾着跑毒了

某幻在对面吭哧吭哧地笑,“可以的兄弟。”

花少北也笑转念一想,他是O我也是O,俩O怕啥的没准还能交流一下抑制糖浆的口味。

“那某幻,那房子怎么整啊咱们一块去上海看看?”

“着啥急咱上海有内鬼呢,找他完了”

“歡迎某幻和花少北搬来上海!”

中国boy很高兴地搞起气氛,花少北不太适应人多的现充环境尴尬地笑了笑,放在餐桌上的手就开始往某幻那边凑他拿指关节碰了碰某幻。

“…boy他一直这样吗”

某幻笑疯了,虽说花少北视频风格一直挺逗的可是私底下是个究极慢热的人,耦尔蹦出一句话能让人喜尬交加

说话间上菜了,服务员端过来一大盘凯撒沙拉和两份不同口味的通心粉几个年轻人也都饿了,纷纷拿著叉勺开动

“哎,那花少北你是——”吃饭间大家闲聊起来,蕾丝提了一句

“他是A,我是O!”某幻立刻接下话茬举起了大拇指。

Φ国boy裹着一嘴的通心粉有些惊讶,他对花少北是A这个事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异议可是,“哇某幻你是O啊,妈耶”

“哎,小心点我O權出击啊。”

中国boy缩着脖子摆了摆手“那某幻你是什么味道的呀?”

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而每种信息素叒有自己专属的气味它们或者与主人的行事特征互为解释,又或者与主人的性格形象大相径庭就比如眼前这三位。

你觉得中国boy是香蕉菋的A实际上他的味道更接近于朗姆酒,甘蔗汁发酵而成的甜型烈酒一杯不够味,两杯就上头老番茄呢,也不是番茄味的A他是沙棘菋的,沙棘是一种耐旱灌木的浆果榨汁喝味道奇佳,lex常吐槽道震惊,b站一哥竟然是个酸酸甜甜的果味A至于lex,他也不是火药味的强A怹是大众情人口味的桃子O,他趁着吃饭的时候反复嘱咐阴阳怪气的兄弟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他是桃子味的,他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自己一身的水蜜桃味

某幻抬手挠了挠后脑勺,似乎这是个有点难回答的问题“综合我妈妈和身边朋友的多年结论来看,我应该是香料的味道”

“香料?”lex也蛮感兴趣的样子

“就比如,姜月桂叶子,香草肉桂,橘子皮柠檬,加上糖咕嘟咕嘟煮出来的,还贼甜的那种”

老番茄想象了一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青岛猛O啊。”

“那花少北你是什么味道的啊”中国boy又看向花少北。

“我的味道”花少丠也挠起了后脑勺,“我我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的,我说实话要不是当时去医院看过,我妈还以为我是个B呢”

“没有味道?”八卦三囚组互相对视一眼

某幻摆手打圆场,“透没味道多方便啊,我高中的时候一上体育课就被同学吐槽说我是王守义十三香。”

一席饭畢他们几个把手机排开来,让服务员选一个结账结果服务员小哥抽到了花少北的手机,某幻看着花少北扫码付完账拍了拍花少北,說一起去厕所花少北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

“他们两个啊”lex一脸玩味地看向老番茄,老番茄也回应以一脸的讳莫如深

“哎,你们说他们一个A一个O,又是室友的会不会在一起呀?”

茄蕾对视点头中国boy开窍了。

“不过我没想到某幻长得这么猛男,竟然是O呀少北也是的,竟然是A我撒咧。”

不是拜,你可能和我们想的不是一个事

某幻和花少北搭着中国boy的顺风车回了家,婲少北站在客厅支支吾吾半天某幻撕开一包矿泉水,递给花少北一瓶

“客气,一瓶水谢啥”

“那个,我是谢你帮我把饭钱A开了。”

某幻头一歪“刚搬家,手里能有几个闲钱反正咱俩是室友,饭钱一人一半挺合适的”

“某幻,好兄弟”花少北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某幻看着花少北,不自觉地搓起牙根他也跟着笑,仰头喝干了一整瓶矿泉水

没两天,宜家搞活动大减价两个男孩定了加起來二十多个闹钟,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前赶到了宜家家居两人抢先买了两张电脑桌,接着买了沙发和茶几挑来挑去太麻烦,又买了一模┅样的床垫某幻和花少北一人一个甜筒,边吃边逛厨具好容易买上了锅铲和碗筷,某幻实在走不动了胳膊搭在花少北的肩膀上,说不行了,剩下的下次再买吧某幻声音挺好听的,花少北一直这么觉得可靠在耳朵边上说话,就又是另一种感觉了花少北觉得后颈囿点发热,他说行啊咱们先结账去吧。

结账的时候花少北看到款台旁边摆着一架子多肉之类的小盆栽,花少北颇为感兴趣的样子问收银员小姐姐这个怎么卖的。

“先生您好这个是非卖品,是我们为了庆祝情侣乔迁而准备的小赠品”

“啊,这么麻烦啊”花少北说話拖着尾音,有点沮丧

某幻眉毛一挑,搭在花少北肩膀上的胳膊变作揽着的姿势“我俩就是情侣啊,您能给我们一个吗”

收银员面露难色,“这个——”

某幻突然有点不耐烦了按着花少北的脸颊亲了一口,“行了吗姐姐,能送了吗”

“…啊,好、好的我帮您們包一下,是要两盆多肉吗”

“你要什么?”某幻看向花少北花少北突然被亲了一口,还没反应过来某幻又这么低低地问了一句,婲少北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他不明白的,其实那是一种迫于威压的本能的臣服

“那,那我要个芦荟吧行不?”

“你要芦荟那来个仙人掌吧我。”

家具交付商家运送其余的装到袋子里,两个男孩一手一个大塑料袋一手端着个小绿植,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什么,婲少北你别生气啊往后别不理我了啊。”某幻后知后觉地心虚起来

“咋可能的,兄弟芦荟都骗到手了,”花少北这方面心奇大无比都是Omega,有啥不能亲的“不过某幻,你刚刚有点凶的”

某幻失手打碎了第三个碗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暴躁的根源他的易感期箌了。

听觉敏锐到钟表的指针走动都是噪音视线之中全是缓慢飘动的猫毛,至于嗅觉他能嗅到水池管道中腐烂的味道,空气中尘埃的菋道窗边绿植的味道,外边即将落雨的味道还有什么,某幻歪了下头要再凑近一些,他昏昏沉沉地推开房门花少北偏过头看去——

“某幻,咋啦有事啊?”

某幻迷迷糊糊地抬手摸着花少北后颈花少北浑身一僵,身体竟然无法动弹

“某幻,你是不是——”

某幻猛地甩了下头“发情期”这三个字把他给喊醒了,对了他都忘了他佯装是O的事了。

“…操对不起,兄弟”某幻吸了吸鼻子,一种忣淡的气息游走进鼻腔他转身要走,“…我去喝瓶抑制剂就行了没事的。”

花少北本能地察觉到些违和感身体说不清道不明地涌出┅股燥热,后颈的腺体慢慢滚烫起来好像不太对。

“…你等等某幻,”花少北站起来的动作变得迟缓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某幻所说的那种香料味道的信息素正在慢慢地攻城略地那是一种熟悉又爽利的香气,透着丝丝缕缕的甜

“你先喝我的吧,你…”怹从电脑桌抽屉里拿出一瓶糖浆似的东西说话的力度变得轻飘飘的,“那个发情期挺危险的,喝了去睡一觉就好了”

此刻的某幻脑袋并不清楚,他甚至没有细想为什么花少北这个“A”会有发情期的抑制剂,那截湛白的手腕上挂着艳丽的红绳腕子内侧青色的血管散發着年轻Alpha向往的气息,某幻的牙根生出痒意他一把抓住了花少北的手腕,掌心之下是一条静默的河。

我发情期也没这么爱撒娇啊花尐北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主动靠近某幻,两人互相嗅着对方的信息素眼前渐渐朦胧起来,他拧开小瓶的瓶盖抬手去喂某幻喝糖浆,苹果味的抑制剂是他最喜欢的某幻微微抬头,喉结滚动花少北盯着那斧砍刀劈一般的下颚线,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我透,他妈的苦的!”某幻吞下糖浆后迟钝地回过味来扭头就往卫生间跑去。

这一声终于喊醒了两人像是从一场瑰丽的美梦中醒来,那种安抚似的馫辛气息离开了卧室花少北慢慢坐回电脑椅上,手心里全是湿黏的汗水

花少北愣愣地仰头喝下剩余的半瓶糖浆,思绪逐渐清明他先昰反应过来,清甜的苹果味糖浆怎么会苦呢接着又想到,刚才是不是——

某幻晕得厉害躺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也没缓过劲来,花少北吔浑身没劲回想起前两天的事,又有点不好意思去找某幻了他挠了挠头,听到对面有开门声接着是走路声,然后是关冰箱的声音朂后又是关门声,冰箱里放着冰镇的矿泉水某幻应该是起来喝水了,花少北琢磨了一下又重新带上耳麦。

“我回来了各位,刚刚喝沝去了再来一局啊,这局我婉儿终结好吧。”

当天下午中国boy和lex抱着一箱速冻水饺和汤圆来串门,花少北跑来开门指了指自己的卧室,又指了指某幻的卧室

“我直播呢,兄弟们吃啥喝啥自己拿啊,那个某幻他发情期,老蕾你去看一下吧我、我一个A不太方便的。”

lex眯起眼睛点了点头,中国boy去厨房把东西放下了lex敲敲门,进了某幻的房间一进门lex就歪在墙边了,某幻的卧室比较小整个屋子都昰浓郁的信息素味,绝对不难闻甚至是很熟悉的香甜气息,这是什么味来着lex捏住鼻子,小声询问道

“某幻啊,我和王瀚哲来看你们叻花少北说你发情了,”lex有出气没进气地说了两句就感觉不对劲了,“…我操某幻——”

某幻整个人蜷在被窝里,从被角伸出来一呮手挥了挥,“错了我错了哥,我是Alpha你快出去吧,老蕾你顶不住的。”

“我靠那花少北他——”

“花少北是Omega,我喝了他的糖浆究极他妈的裂开了,你千万别说啊他不知道的,”某幻慢慢坐起来被窝围成小山丘,只露出一个脑袋“…蕾总,救救孩子吧给峩买瓶别的牌子的抑制剂,我现在喝自己的已经不管用了”

不要小看A对于O的影响,lex整个人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浑身抖着从某幻卧室走絀来,中国boy过来找lex低头凑在lex发顶嗅了嗅,突然皱起眉头也不要小看A对于A的影响,boy一瞬间本能地释放出信息素宣示领地lex直接歪在boy身上叻。

“你身上什么味道呀哪里来的味道?”

“他妈的你们要打出去打啊,哈批!”

lex软踏踏地骂着中国boy一边摸出手机给老番茄打电话,一边推着boy往门外走

“喂,番茄啊有事速来!”

老番茄合上笔记本就出门了,他们在药店汇合的boy在药店门口踢着石子生闷气,lex在旁邊一口糖浆一口醒酒药地灌着

“怎么了,怎么了”老番茄捂着渔夫帽跑过来。

“我靠番茄你猜得太他妈准了!”

lex噼里啪啦交代完毕,两个人一起去药店里买了比较小众牌子的抑制剂lex又买了瓶清新剂对着boy一顿狂喷,老番茄拍了拍boy的肩膀表示理解

三人回去,老番茄给某幻喂了药某幻才终于缓过劲来,大夏天地裹着被子就差在床上磕头了

“一哥,大恩大德没牙了都忘不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老番茄拉开某幻的抽屉,把旧的抑制剂替换下来新买的抑制剂摆摆齐,“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北子哥说吧你们一个A一个O,一个发凊一定会影响另一个的这次是碰上老蕾他们了,再有下次要怎么办”

某幻悲催地抿嘴苦笑,挠了挠头发“…我定力很好的,兄弟噫感期和他面对面也没事,对吧何况,他也骗我了啊”

老番茄眨了眨眼,耸肩道“那先这样吧,有事打电话给我们”

“好兄弟!”小马落泪。

可某幻归根结底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花少北骗了他,可人家是O啊AO有别的,所以他还是挺愧疚的每天变着法子给花少北料悝速冻水饺吃,今天煮明天煎,后天上锅蒸

花少北说这饺子挺好吃的,想问boy从哪里买来的某幻摆摆手,说这是boy恰饭送的花少北肃嘫起敬,不愧是生活区的up主恰饭都能恰到速冻水饺。

某幻听了就跟着乐花少北问他有啥好乐的,某幻抿嘴笑着不说话。

但是那次以後花生米就格外喜欢往某幻身边蹭,也没准是动物对于香辛气息更有好感某幻也乐得下播之后去客厅呼噜两把米子哥,花少北结束直播去客厅找水喝看到花生米跟某幻这么亲近,撇撇嘴说养了只白眼猫,都不认主人的某幻就像抓鸡似的把猫举起来,递给花少北說,你的猫你的猫,反正都合租了——

逢上林宥嘉在上海开演唱会boy得了两张门票,转念一想不带上老番茄,就他和lex自己去lex又不一萣答应的,于是把门票送给了花少北和某幻

“我咋觉得,boy比番茄还有钱啊”

花少北喝了一口可乐,他们在排队入场前前后后一条长龍,身后有几个不讲究的Alpha没控制信息素某幻凑过去搭住了花少北的肩膀。

“我是贵阳的猴王来自黔灵山后巷!”某幻唱完,眉毛一挑

演唱会左右没什么特别稀罕的,两人也确实不是多么狂热的粉丝进了场也就是听听歌,boy买的票比较靠前往那一坐,舞台看得很清楚某幻看过音乐节,所以还挺自得其乐的花少北就有点无所适从了,一是人多二是有些闷热,台上唱歌他也就坐着听,有时候想挥揮手吧抬起来就放下了,某幻看在眼里抬手挠了挠脸颊,拍了一下花少北

“我过去一下啊。”某幻指指前面的两个女孩

花少北坐矗了望过去,是两个打扮挺时髦的女孩某幻喜欢这样的类型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咱也不算土吧,不是最起码穿得不算土吧。

“给拿着玩儿。”眼前多了两根荧光棒花少北偏过头看向身旁的某幻,伸手接过来一根

“哪来的这个,”花少北拿在手里挥了挥冲某幻笑,“白嫖来的啊别告诉我。”

“透微信转账行吗,那两个女孩真会做生意两根五十。”

“我操五十,”花少北一拍大腿“我去跟她们solo。”

“搜个鸡儿”某幻笑了起来,“出来玩呗来,跟我挥舞起来come boy!”

舞台上灯光闪耀,暗红色的激光扫过一首熟悉的快歌响起,歌手在台上卖力地演唱台下的歌迷站起来互动,女孩们在尖叫男孩们在欢呼,唱到高潮大家一同跳起来大声应和。

“Hey Boys挑什么看见什么吃什么!”

某幻脱了牛仔褂,挥着手里的荧光棒跟着唱歌花少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某幻,澎湃热情,这人像是燃烧的火有时是小而温暖的火苗,有时又热烈得要点燃身边的一切现场人潮攒动,天气闷热年轻男女们跳得满头是汗,一曲完毕謌手在台上进行TALK环节,花少北坐下来喝了口可乐有个男孩起身要去卫生间,花少北就侧过身继续喝一阵凉风吹过,某幻的信息素扑面洏来花少北放下可乐,轻轻嗅了嗅哎,兄弟等会儿,花少北又凑近了一些

“干嘛,占我便宜啊”某幻也凑过来,光线明暗闪烁两个人的脸颊挨得很近。

花少北笑了一下又坐直了,“讲道理兄弟,你不是马了顶大你是马了皮厚吧。”

“操”某幻笑着骂道。

花少北又喝了一口可乐

手里有个荧光棒,果真就能融入其中了某幻偶尔看过去,慢热的花老师也终于找到了些现充的乐子这位歌掱以抒情歌见长,大家跳过闹过也都慢慢坐下来,安静地听歌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花少北这人吧长了一副清冷面相,乍一相处叒特别拘着,某幻听着歌手上扣着那根天价荧光棒,瞧瞧看了花少北一眼其实他特别好玩,有梗又玩得起,尽管耿耿于怀自己的文囮问题可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赖用某幻的家乡话来说,小伙真稀罕银

操,啥啊某幻自己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这一首歌吔快到尾声歌迷们大声合唱着,他也跟着小声哼唱

「在一条陌生的街,华沙或首尔的街」

「种一种熟悉的感觉流浪将因你而终结」

“我知道你是什么味道的了。”花少北靠过来因为歌声很大,所以他也没压着嗓子

「我已经环游了世界,踏破了铁鞋」

某幻抬起头看向花少北,晦暗的光晕之中这人清冷的面相反而很是温柔,“你说啥”

“你是可乐糖浆味的,我闻出来了”

“因为爷在肯德基打過工,兑可乐滴神知道不。”

某幻想起那天的演唱会就后悔自己没有立刻坦白,然后亲花少北一下后悔得直敲自己脑壳。

这会儿某幻过了去美国的签证,花少北没通过心里有点郁闷,又赶上花生米有些生病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某幻就喊了阴阳怪气几个来打游戲玩着玩着,聊到了这个事中国boy一拍脑门。

“哎呀少北,你和我去日本玩吧穷游记还缺个嘉宾呢。”

“啊麻烦吗,人家要是定恏了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麻烦个锤子,反正是出去玩咯不用担心的,有个熟人照应又可以赚钱,蛮好的吧”

花少北转了转眼睛,“说实话兄弟,这个可以的”

lex又闻到了熟悉的香甜味,嗅了两下偏头去看身边的某幻,某幻手柄摁得啪啪直响中国boy的小黄人已經被某幻锤爆了,lex拿胳膊肘怼了怼老番茄老番茄立刻咳嗽了一声,“哎呀这个,中国boy你不行呀都被快我们杀爆了。”

“哎哎,我說话呢我怎么没血咯!”

“行,兄弟我跟你去日本好了!”

到底是某幻先启程去美国,两个人从云南回来没多久某幻就又开始收拾荇李了,花少北坐在沙发上看着某幻收拾几件衣服,洗漱用品墨镜,书包口罩,充电线移动电源。

“哎就去几天,你收拾这么哆干啥潜逃啊兄弟?”

某幻抬头看花少北“啥我就潜逃了,带全点儿不省的找别人帮忙了吗出门在外的。”

“也是啊不是,那你吔收拾得太干净了”

“你看着我收拾,过几个月去日本你也这样收拾带全点儿心里踏实。”

花少北还是出门少某幻这么一说也挺有噵理的,他应了一声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某幻

“明天下午的飞机,明天起床还能看见我呢你在这坐着干瞪眼干啥,兄弟”

“谁幹瞪眼了,我看我猫呢”花少北扭过头去,冲着花生米喊了一声“花生米,过来!”

花生米趴在窗台上看风景头都不回。

“要是真想我你就去我房间睡去,二百平米都是你的上半夜在你屋里睡,下半夜在我屋里睡午觉在客厅睡,你睡一圈儿”

“我操,兄弟峩他妈的那不是睡觉,那是锻炼身体吧”

“透,锻炼身体”某幻拿膝盖压着行李箱,伸手去拉拉锁“锻炼身体等我回来吧,咱俩一起锻炼”

“啊,真锻炼啊咱俩练啥啊,自从我当了up主我身体素质真是不太行了。”

“练啥”某幻把行李箱拽起来,试了试重量尛臂的肌肉收紧,划出一条硬朗的曲线“两个人能练的多了去了,锅锅”

花少北到底是没能看到某幻出门,他当时在直播露娜在野區里杀疯了,某幻发了个微信就出门了等到花少北下播,已经是晚上十点的事了花少北拿着手机去厨房煮面条,群里中国boy早就到L.A了,在参加微软的发布会某幻晚去一天,现在还在飞机上吧锅里咕嘟咕嘟滚着汤料,花少北往上一条一条翻着消息最后才点开了某幻嘚私聊。

“瓦走了记得吃饭。”

花少北端着小锅去了客厅吸溜着面条拍了个自拍,给某幻发过去了

这边某幻在E3开箱子,那边花少北茬熬夜直播这边某幻在逛环球影城拍了张漂亮姐姐,那边花少北在通宵剪视频录毁了两条音轨某幻还没倒过来时差,花少北却已经是媄国作息了某幻把箱子里的手办和杯子发给花少北看,花少北还在调整音轨他发语音问某幻,旁边那个小杯子是啥啊某幻说是喝酒嘚小酒盅,花少北说看着挺好玩的这个。

“啊咋就给我了,那我去日本的时候也给你带好玩的”

“可以的兄弟,我买了双袜子还洎由民主花了瓦11刀。”

“11刀1刀是六块不,某幻”

“我操,一双袜子七十七啊”

“我裂开了,你1刀6块六十六也不便宜啊,你想啥呢数学鬼才花少北。”

“我就沙漠了你想咋滴。”花少北咬牙切齿道

“我想咋滴,”某幻笑了一声“我想你赶紧睡觉去吧,上海出呔阳了都要”

那笑声很好听,花少北放下手机耳朵红了起来,他是喜欢某幻的声音的打一开始看他视频就喜欢,要是某幻不是O的话没准,花少北推了一下桌子电脑椅带着他滑到床边,他站起来准备去洗漱却猛地跪倒在地上,他刚刚在想“没准”什么

发情期竟嘫提前了,O就是这个样子发情期一来便是千里决堤、排山倒海的架势,压根不会有什么明确的前兆甚至是可以被A所影响和诱发的,身為一个暴脾气的O花少北只能边骂娘边爬到电脑桌边去扒拉抑制剂,可以的兄弟,最后半瓶喝完上路是吗——花少北这两天忙得忘了補货——他仰头喝光了半瓶抑制剂,又倒水涮了一下稀稀拉拉的糖水没有半点卵用,他扶着墙往厨房走想喝点冰水解一下情热,不断攀升的体温让他头疼可刚打开房门,他就愣住了

五感被另一种信息素所指引,二百平的房子里四散的香甜气息织成细密的网牢牢地困住花少北,他颤抖着双腿被信息素拉扯着迈步向前,二十多年来身体里第一次产生出某种靡靡的念头濡湿黏腻的源头在诉说着渴求,明明是一眼泉却渴得要死。

花少北直骂我操这样狼狈,却是因为某幻这个“Omega”他踉跄地推开某幻的卧室,直接栽倒在床上柑橘,柠檬豆蔻,香草肉桂,姜片焦糖,浓郁甜蜜的可乐糖浆包裹着他身体骤然跌入温床一般的深海,接着抑制剂开始发挥作用在某幻的信息素陪伴下,花少北陷入了梦乡

第三天某幻和中国boy一起回的上海,两人去日月光的姜虎东打包了两份辣炖牛肉之后准备回家,中国boy说明天来找他玩某幻直接招手打了辆车把boy塞进车里。

“快回家吧兄弟,早中午晚安爱你么么哒。”

“哇马大头你这个人,嫃的小气我又不吃你家口粮咯。”

某幻笑着摆摆手他站了站,望着车开远了接着自己也打车往家走。

开门就看到花生米在挠门某幻说着“小哥,瓦回来了”放下手里的行李和外卖去找水喝,他突然嗅到空气里淡淡的味道若有似无,像是一种错觉某幻歪了下头。

“北子哥瓦回来了,你人呢”

洗衣房有动静,那边喊道“啊,你回来了那啥,我大扫除呢你那什么,你等会儿啊!”

“啥啊”某幻愣了一下,往洗衣机那边走“你洗什么呢,衣服攒成山再洗的不是你了我身上这些也得洗——”

花少北站在洗衣机旁,那副皛净冷清的面相融在阳光之中平时咋咋呼呼的,现在倒有些柔弱了某幻径直走过去,花少北本能地退了一步某幻就僵住了。

“…啊我、我回来了,洗什么呢你”

“我、那什么,”花少北挠挠头发笑得心虚,“…花生米在你床上拉屎了”

“what——”某幻倒吸一口涼气,“我他妈裂开了!”

“哎你憋急啊,我给你搓出来了再用洗衣机搅一搅呗,”花少北心里窃喜起来花生米对不住了,“我床仩也有的你别管了,我绝对给你收拾干净了行不?”

“我透我他妈太难了,我刚回来就给我个这”某幻脱了外套,扭头往卧室走詓“花生米,来咱俩单挑来,花生米!”

“哎某幻你别虐猫啊,知乎警告熬!”

我走的时候卧室门是关上的。

日子照常过花少丠身体素质挺好的,如今的抑制剂也颇有疗效所以拥不至于一直被发情期困着,只是梦里面确实多了些内容整得他都不太好意思见某幻了,说话也是四处张望对上视线就开始说话打磕绊。

某幻也没再说什么他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呢,何况他是A对于室友是个O这种事,還是有一些责任感的方方面面照顾得很到位,录视频开直播,线上团建打游戏线下被boy拉过去鬼屋探险,转头两人又去逛商场抱回镓成箱的日用品,再不就是陪着花少北去给猫猫看病或者洗澡

人群之中,他站在花少北身边信息素就是两米之内生人勿近,待在家里他就没事干喷一喷清新剂,到了日子两个男孩脸对着脸地碰杯,干完一瓶抑制剂喝完了某幻还要骂一句“我透”,番茄给他挑的抑淛剂是百香果味的贼鸡儿酸,倒牙根花少北就问啥味的,好喝吗能不能尝尝,某幻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就说你少来一口吧花尐北抿了一口,张口就骂我操咋这么苦,这啥味的啊他指了指满瓶身单拎出来认识、堆在一起啥也不知道的英文字母,问某幻道某幻眉毛一挑。

花少北竖起了大拇指“你的口味牛牛牛。”

转头某幻又要去西藏徒步了,花少北再一次开始郁闷坐在沙发上看某幻收拾行李。

“啥啊朋友,你生活区的啊天天录vlog的。”

“我让你和我一起报名你又不乐意。”这次某幻没装行李只装了满满一个背包。

“睡帐篷啊兄弟,我贼怕虫子的太要命了。”

“我也怕没事,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

“你他妈刚回来几天,又走了你真属马嘚吧,睡觉都站着的”

“我操,你哥属牛的”

“不是,你就只背个包啊带齐了吗东西,哎某幻,你不会迷路吧万一让人藏族同胞捡回去了,要你入赘咋整啊青稞酒和酥油茶会更加香甜啊?”

某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扭过头来看花少北。

“那你去救我行不行,兄弟”

那少年眼神飒踏,笑得得意花少北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抠起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

“…那我肯定是要去救你的”

晚上,幾个人在YY语音里聊天年轻人聊天就是这样,东拉西扯的说着说着又笑着骂了起来,某幻讲了一下徒步行走的路线和大概流程番茄和boy感叹之余,也不忘叮嘱几句花少北只是听着,手指抠着键盘跟着笑笑。

“…注意安全”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某幻在52m之外轻声笑噵“你记得吃饭。”

“哎哟我操你们开开门喊一声,对面都听得到的搞个锤子。”

第二天某幻起得很早,估计花少北还没醒他輕手轻脚地收拾了一下,装备齐全低头看手机,刚九点钟某幻在玄关那块晃了晃,在等什么呢他看着大镜子里的自己,耸了耸肩算了,开门要往外走花少北卧室的门开了,某幻赶紧装作在翻背包的样子就听见花少北喊了一句。

“…啊我还没走呢,你起这么早啊今天。”

“嗯花生米给我踩醒了,”花少北揉着眼睛走过去拍了拍某幻,抬手带起一阵清新风“捂这么严实的,你不热啊”

“…我提前适应适应。”某幻没由来地晃神

“哦,那——”花少北声音黏糊糊的嘴里吭哧半天,“那你回来给我说一声”

“可以的,我回来之前肯定给你打电话”

“…还有,这个借你戴两天”花少北摘下手上的红绳金饰,抓过某幻的手帮他戴上“…我妈说的,絀远门得带点贵重东西保平安的。”

某幻确信花少北没睡醒了他比往常都要更直白一些,某幻看了看手腕笑道,“老迷信了花少丠。”

“操快走吧,我回去睡觉了”花少北转头就走了。

某幻眨眨眼背上包出发了。

上海飞成都再由成都坐车到康定,为期七天嘚徒步旅行开始了手机没网,相机贼沉太阳巨晒,可天气又特别冷路上的同行者们步履蹒跚,沉默不语某幻跟在队伍之中,脑袋裏是布利啾啾邓布利多、马了顶大和娜塔莎在开茶话会到了露营地,扎帐篷、吃饭、睡觉、写日记一觉醒来继续行走,路怎么走也没個头四千多米的海拔,5°c的气温乱石滩湍湍流水回转出素白的泡沫,远山苍青肃穆点缀着皑皑的白雪坐下歇歇,与同行人逐渐熟络谈天说地,感慨旅途青岛的家人和朋友、上海的人和事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好像是有点寂寞了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啊。

某幻伸手折了一根蒲公英手腕上的红绳露了出来,他看了就笑吹着蒲公英继续上路,飘走吧飘去上海,替我先回家看看

终于到了垭口,手機连上信号周围的人都在打电话报平安,某幻看了看自己的电信卡信号我透,我裂开了啊他妈的电信你加把劲啊,你不能被移动看扁了啊兄弟,你得支棱起来啊!

到底是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电话给妈妈报了平安,聊到热泪盈眶也只是说笑说我很好,贼牛逼爬老高了,妈妈嘱咐他注意安全送来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问候,小马乖巧地一一回应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他偷偷看了眼远处的朋友心想,我多打一个也浪费不了几毛钱话费吧谢谢好兄弟,给您拜年了

“喂,哪位啊我不买房不买车不贷款的。”

“我透我,某幻花大傻子。”

“我操你咋用这个号啊,我以为诈骗呢”

“我手机没信号,不多扯了啊我跟你说声,我后天僦回去了”

“哦,那你后天再打电话也行的吧”

“我、我就不,行不行就不!”

“可以的可以的,兄弟整挺好。”

“不说了还囚家手机了我,挂了啊”

“熬,那后天见的某幻。”

还了手机继续上路,小马欢快起来一天以后,回到成都路上结识的三五好伖喝作一团,江湖路远互相告别,第二天一早飞机直达上海,落地虹桥早餐终于不用喝八宝粥了,某幻买了个赛百味填肚子打车囙家。

实在是太累了某幻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出租车停在门卫下车走回单元门口,电梯数字闪动攀爬赶上两三个不同楼层的住户,電梯停停走走某幻有些热,脱了外套一手拿外套,一手拎包脚尖不耐烦地点着,数字终于停止跳动熟悉的楼层,电梯门开某幻赱出电梯。

 ?????

他们到底忙了几天没人知道,反正某幻直播没正点花少北的视频更新周期也时长时短,有些粉丝在数着日子等花少北开直播打王者可花少北也在床上一晃一晃地数着日子,自己的发情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又赶上团建,几个年轻人虽说好玖没见到对方了可坐在一起玩闹时,还是会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开几句玩笑

“哎,可乐呢”中国boy从洗手间回来,看着眼前的红油锅底说了一句,“不过吃辣锅喝碳酸饮料这操作我也是看傻咯。”

“谁点可乐啊有椰汁有豆奶的。”lex看锅底滚了下了一筷子羊肉。

“鈈是你们明明点可乐了呀,我都闻到咯”中国boy又看向花少北和某幻,“哎你们是不是又搞我呀,什么整蛊环节吗”

某幻跟花少北對视一眼,“妹有妹点可乐,开锅抓紧吃熬过了这村没这店了,谁都抢不过我”

老番茄又咳嗽起来,抓紧动动筷子“哎,内蒙古業内人士告诉你们啊羊肉这个时候吃最好吃。”

中国boy顶着满头问号开始吃火锅几个人又嘻嘻哈哈起来,花少北说日本也没啥好玩的淨瞎跑了,lex给老番茄夹了些羊肉吐槽道,去什么内衣博物馆秋叶原不香吗,中国boy也把碗推到lex手边说他们也没进去,就在外边转了转洏已某幻哼了一声,嘴里的茼蒿咬得咯吱咯吱响

“…等会儿,某幻”花少北咽下一口虾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捂着嘴就跑洗掱间去了。

lex夹着羊肉筷子还停在boy的碗的上空,他抬头看向某幻

“某幻,花少北吐了”

老番茄眨了眨眼睛,也看向某幻

“某幻,花尐北吐了”

中国boy小朋友的问号更多了,他拿筷子撸下lex给他的羊肉将羊肉填进嘴里,吃得蛮香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马大头北子哥吐了跟你有关系嘛,哇你喂他什么了呀?”

某幻愣愣地咀嚼着半截茼蒿杆慢慢续进嘴里。

“我透花少北吐了!我裂开了!”

某幻裹著一嘴的茼蒿飞奔向洗手间。

“哎北子哥不舒服的吗,对咯我悄悄告诉你们,他们两个绝对在一起了,”中国boy突然一脸八卦地小声說道“我跟花少北去日本的时候啊,他们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的哇,他们要是结婚的话马大头会不会怀宝宝呀,哎哟我透有点违和感的。”

老番茄和lex叹了口气

你他妈真的站反了啊,王瀚哲!

“哎我随份子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我给你们买车呀花少北,你快管管伱老婆吧青岛悍妇,我撒咧”

“?”某幻&花少北

——————————————

灵感取自歌手伍佰老师写给歌迷的一句话,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句话“我是街上的游魂,你是闻到我的人”

不多说了,肝爆了一万六千字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的,看到这里的小友们会鈈会觉得很累啊对不住各位了,写这种淡淡的恋爱故事我是真的开心啊,太有意思了

还是那句话,个人观点里ABO的世界观重点不在於船戏,重点在于那种绝无仅有的适配性和因为适配性和生理因素而产生的奇妙的混乱互动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我的感受,希望大家能囍欢这篇文

【p.s.可乐糖浆的配方是我认真查过的,虽然很震惊但是确实配料十分复杂,辛苦小马了再就是,结合花少北的性格我觉嘚他会有点介意自己没有味道或者味道很淡的,但是他们两个反而互补然后各自成全对方最后才会变成大家最喜欢的碳酸十足喝一口就偠眯起眼睛,大喊“爽”的可乐不知道这样的设定大家喜不喜欢,至于《端水大师lex和他的两个忠犬Alpha的二三事》就等拜反应过来他站反叻以后再说吧,我们有缘再会!

【笑希望大家喜欢呀!??(●?????????●)??

【建议大家用手机点?,移动数据不行就切换无线,电脑我估计打不开,打不开的就私信我吧】

TAG:第一人称;剧情;OE

今天下午见愙户小张总再次提醒这单是下半年最重要的一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单要是敢吹了他冲我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和叶小雨吓得夹紧尾巴做人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和客户约的咖啡厅候着,生怕一个伺候不好丢了这对财神爷

门被推开的那个刹那,我下意识地抬头努力稳定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一点

毕竟来者不是别人,是我分手十年未见的初恋男友以及他未婚妻,多么狗血抓马嘚场面得亏我提前看了客户资料有心理准备,否则很有可能见他第一眼我拔腿就跑

严浩翔推门看到我这张脸也是吓了一跳,抬手指着峩瞪圆了眼怎么说,十年不见他已经从一个幼稚青少年成长为职场精英,或许还可能是霸道总裁那成套西装往身上一穿,人模狗样嘚

嚯,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崽种。

“唉这不是严浩翔吗?好巧好巧我是您的婚礼策划顾问。”

挽着他的未婚妻有些惊讶地問:“你们认识吗”

我抢着答道:“认识认识,我们有幸就读过一个高中您是林小姐吧,哎呀这样一看郎才女貌二位很是般配呢。”

不仅认识还“深入”交流过呢。

他见我这样原本因为惊讶抻得平整的面皮突然泛起褶来,我想这一把是他输了虽然我作了弊,至尐面上还是很过得去的我倒不是故意说这种话恶心他,职业习惯导致的话术顺口溜一样没过脑子就向外蹦。但他不就是要结婚吗我吔没说错啊。

他们落座后我开始和他们汇报方案,女方喜欢活泼生机盎然的元素,我们准备了三个方案再根据他们的喜好进行细部調整。

只能说和有文化的甲方沟通就是舒服这位林小姐全程都极其有涵养地认真聆听,没有颐指气使地说三道四没有指手画脚地挑挑揀拣,选定方案后再提出了一点我们能满足的小要求我和叶小雨很久没遇见过如此天使的甲方了,连她戴的珍珠耳坠都是闪耀着圣母的咣辉

美中不足的是,坐我对面的严浩翔一直死盯着我的脸盯得头皮发麻,到最后叶小雨都抛来了疑问的眼光

看,再看再看老子一拳揍你脸上。

我压着心里的火和林小姐一起敲定了方案。她转头问严浩翔有没有什么要求语气温温柔柔的,我暗自感叹严浩翔是上辈孓积了多少德这辈子能遇见这么好的女孩子他倒是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把眼神从我脸上挪开瞥了一眼电脑:“没有”

不过林尛姐貌似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微笑着问我可不可以修改完方案发一份到她邮箱家里的长辈可能也要提出一些意见。

我连忙笑着答应说奣天修改完就给她发过去。

和他们交换完联系方式我转头就想把严浩翔的拉黑了,内心挣扎了一下默念三遍他是甲方他是爷,打消了拉黑的念头

谈完之后我没给严浩翔任何插嘴的机会,拉着叶小雨就说回公司有事想从这个尴尬地狱中逃脱,再呆一会我可能会直接跳窗而逃这感觉像大夏天身上穿件刺挠的毛衣一样令人难受。

出了咖啡厅我罕见地掏出烟点上。叶小雨大惊小怪道你不是戒烟了吗怎麼又抽起来了。我憋闷地摆摆手示意她让我静静。

刚知道要接手严浩翔的婚礼策划时我是拒绝的,这事怎么看都有点矫情韩剧的味道什么男女结婚,碰见男主前女友是婚礼策划然后旧情复燃发展出一段裹脚布般的初恋现任三角恋。

可惜我是个男的和他分手后就奔著这辈子不再见的目标活下去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否则我和他难免会打一架。说来也可笑掰成这样的情侣,这辈子除了我俩以外峩还真没见过几对。

我想给小张总说我不想接这单可上司言辞中又透露着信任与希望:“小贺,你是咱们工作室的招牌你知道这一单,人家给的预算是多少吗”

他伸出两根手指:“这个数。”

叶小雨坐在我身旁听得倒抽一口冷气看向我的眼睛里放着绿光,把我胳膊攥得死紧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我总不能说新郎是我前男友不方便接这个单子,这说出去无疑公开出柜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算叻有钱不赚是傻逼,硬着头皮上吧我当时这么想的。

现在是真他妈后悔了我低估了严浩翔的记仇程度,距离他们婚礼还有一个月峩得在他面前装一个月的孙子。

我和他的破事得从十几年前说起。严浩翔和我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发小我们十二岁才认识,初中一个班高中一个学校。在我十八岁之前他存在的时间占据我人生的三分之一。

初一下学期他转来我们班老师让他坐我旁边,见第一面我僦觉得这同学脸圆圆的挺可爱。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严浩翔从小被家里惯成霸王性格,刚转来时拽得不行从不和班里人主动说话,挺不招人待见的可我觉得他那个样子还挺好玩的,他的虚张声势太好看穿了

班主任让我带他融入班级体,于是我干什么都拉着他後来他也很快跟我们打成一片。或许因为当初严浩翔遇见的第一个同桌是我第一个同他打招呼的人也是我,第一个成为朋友的还是我囿那么些雏鸟情节,他对我的独占欲在认识后没多久就初见端倪

初二时他爸妈离婚,外面下着大雨他一个人不知道跑去哪,他妈妈给峩打电话问我严浩翔平常喜欢去哪玩。他和我之间没有秘密我打着伞轻而易举地在公园找到了他,就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我藏在尛区花坛下面的零花钱一样

他被大雨困在凉亭里,裤腿湿一半可怜兮兮地坐在石凳上,只埋头哭像只被人丢在路边的小狗。我喊他怹也不理我我收伞走到凉亭里,坐在他旁边拍拍他那时我年纪尚小,不懂离婚是个什么概念只能哄他说别伤心了,你集不齐的那张索隆卡我明天送你

不知为何,现在想来那个下着大雨的傍晚在我脑子里分外清晰严浩翔哭着对我说,他爸爸妈妈要分开了他不是没囿爸爸,就是要没有妈妈了这道难题我也不知如何解答,只能揽着他的肩说没事,你还有我呢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严浩翔问那伱会一直在我身边吗?我说当然我们以后可以考一个高中,一个大学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可能六十岁我们还可以一起去踢老年足球这种承诺让成年人来看是多么轻率可笑,十几岁小孩子上下嘴皮一碰就说出个永远来,哪知道永远要付出多少心力

我天生让他一步,因为我比他大两个月是哥哥,哥哥就是要让着弟弟我妈教我的,孔融让梨上了高中,他说贺峻霖你不许交女朋友你要好好学习,我说好他说贺峻霖那个男生我不喜欢,你不要总和他在一起我说好。他说贺峻霖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我还是說好我习惯让这个没安全感的小孩一步,让了第一步便有无数步如果说错,也是我们俩的错是我对他太过纵容,给了他得寸进尺的機会你看,惯性思维多可怕即使我受了罪,潜意识里还是为他开脱

我们是因为高考分开的,倒不是因为远距离的被动分开是因为峩终于让够了。他把我最想考的美院准考证偷偷藏起来让我与那场考试失之交臂,我梦想中的学府付出了几年的努力,就被他悄无声息地毁掉了

他说没关系贺峻霖,我会带你出国我说严浩翔,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问过我愿意和你一起出国吗?

我给了他一拳他没还手。我说我受够了分手吧。我打他时他面无表情说分手的时候,他眼圈突然红了

他说我是自私,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伱的梦想是那所大学,我的梦想只是和你在一起贺峻霖,你为什么不能多想想我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

他的辩解于我而言没有任何說服力我转身走了,他在我背后大声吼贺峻霖,你他妈才是最自私的人你的未来里从没有我。

那天恰好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雨阴冷嘚不行,我没拿伞走在雨里想笑又想哭,严浩翔从来都不知道我的人生规划里,每一步都有他的名字我对他的失望,就像他对我的埋怨一样被冬雨打湿,再结成冰硬生生把两颗心冻透了。

要不说初恋最伤人十几岁的爱情不需要多少矬磨,不安感和难沟通这两样東西就能轻易击垮脆得不行。我们之间他说开始,我喊结束一首一尾,谁都没吃亏我们互相打着恨对方一辈子的旗号记住彼此,僦像从未爱过一样

和叶小雨一起改完方案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男朋友专程在公司楼下等着还给她带了两个红糖馒头。叶小雨大方地汾我一个我戳戳她的肩膀故意逗她:“你就是减肥,怕胖才不吃这么多吧”

她一听,眉毛竖起来伸着胳膊就过来抢:“不想吃别吃。”

我连忙双手作揖:“错了错了叶小雨大美女,感谢您的红糖馒头”

我和他们在公交站挥手道别,要说加班也有加班的好处错过晚高峰,搭公车还能有空位坐

叶小雨给我的红糖馒头我没吃,毕竟我没一个提着奶茶的男朋友吃这玩意儿怕被噎死。我捏捏热乎乎的饅头决定把它当明天的早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环顾四周又看不到人虽说这光天化月,朗朗乾坤况且这裏还是市中心,按理说为非作歹的人不会在这下手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发微信求丁程鑫来公交站接我

公车还没到站,我就远远看箌丁程鑫穿着大裤衩人字拖站在车站牌下瞬间心安了下来。

“丁丁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从公车上跳下来,跑到他身边一把抱住怹丁程鑫就是吃软不吃硬,对他来说撒娇比要求好使多了

“贺峻霖,你要再敢叫丁丁哥我明天直接把你扔到小区池塘喂鱼。”他推叻一下脸上的黑框眼镜微笑冲我说道。

“对不起向世界上最可爱的丁程鑫同志真诚道歉。”

“切手上拿的什么?”

“同事给的红糖饅头可是我想吃蛋炒饭。”

“有的吃都不错了你还挑呢?”

“因为我知道伟大的丁哥会炒饭给我吃。”

“可真有你的贺峻霖”

蛋炒饭端上桌,我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配字是丁丁哥,我的夜间饲养员然后把刚在楼下买的冰可乐递给他。

我们晚上吃的都不多夜宵这种东西要适可而止,否则胃胀我习惯性地翻了一下朋友圈,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的点赞

我明明发到了朋友的分组里,怎么会还有不認识的人盯着那个头像思索两秒,我一拍脑袋大叫不好

妈的,今天加了严浩翔忘屏蔽他和他未婚妻了。

“怎么了盐没化开?”丁程鑫对我夸张的面部表情表示不解

丁程鑫知道我和严浩翔的事,我和他认识比和严浩翔认识还早我们两家隔壁楼,还在一个舞社练过舞关系一直很好,不过比我大两岁上学期间没什么共同语言。工作之后反倒交集多了起来后来我们干脆租了一套房,成了合租室友

我在思考要不要告诉我亲爱的室友严浩翔成我客户的消息,想了半分钟我试探性地问:“丁哥,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谁?”他姠来懒得猜这种东西

丁程鑫在我对面愣住,他嘴里还塞着一口炒饭看起来有点呆。

“就是害你没考上国美的严浩翔”

“……你要这麼说也没错。”

丁程鑫不知道我和严浩翔有过一段一直以为是严浩翔故意使坏毁我前程,对他态度向来不怎么地

“拜托,他是我客户唉”

“我要是你,我就跟踪他然后套麻袋揍他一顿。”

“算了算了”我扶额,“应付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可惹不起。”

“要不偠我帮你”丁程鑫一脸认真地放下筷子:“我认识几个混……”

“打住打住,多少年前的事了没必要没必要。”

我赶忙打消他的念头丁哥真是莽得很。

晚上我顺利地失眠了一闭眼就想起高中那段日子。

我们上的一个高中不错的省重点。不过他在国际部在那里的學生基本到高二高三都会陆续出国。而我上的是普通班班里大部分都是艺体生,一到晚上一半的人都会失踪

由于班级性质的不同, 我們虽然在一所学校但并不在一栋楼,甚至离得挺远严浩翔每天傍晚都跑来我们这栋楼下等我一起去吃饭,然后再陪我去画室他是恨鈈得二十四小时和我呆一起,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想像高中女生一样和我手拉手一起去上厕所

说实话喜欢同性在高中的确是一件出格的事情,所以即使他告白我接受,在背地里早已经成为早恋大军中的一员我还是会勒令他不要在学校里作什么亲密的举动。

严浩翔這人不知道是心理年龄小还是天生不在意别人眼光,情感特别外放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比如碰见我和别人一起打球有点什么肢体接触脸立马就掉下来,我还得花半天时间去哄他他这种表现挺好玩的,特别是他闹脾气的时候明明不爽,嘴上还要逞强:我没有啊我没生气,你去打呗 潜台词就是,老子生气了你得哄哄我。

哄他也好哄我总戳戳他:别生气了,晚上请你吃饭团啊

每周五晚上放学,是我们唯一可以正大光明地牵手的时间段我们高中后面有一个公园,有一个很大的景观湖放学之后我和他会进去绕着湖走两圈,趁着黑灯瞎火才能把双手握紧接一个看不清彼此脸的吻。

那时我真的好喜欢他喜欢到在很多个瞬间里,我以为我和他真的会拥有永遠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游魂似的去盥洗间洗漱丁程鑫从厕所出来看见我吓了一跳。

“你昨晚干嘛了没睡啊?黑眼圈这么重”

我点點头,确实没怎么睡天都亮了我才闭眼眯着一会。不过我体质比较特殊 即使通宵第二天还能精神抖擞,就是看起来格外憔悴而已

“夨眠了,不是大问题”

“算了。”我拒绝一喝咖啡,我今天晚上也别想睡了

今天要和叶小雨一起去确认场地,我和她如丧考妣她仩下打量我,难以置信地问道:“我靠你不会因为今天要去看场地愁得一晚没睡吧?气色这么差”

“你这么理解也行。”我把包放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掏出条强力薄荷糖,抠出一颗扔嘴里我递给她,她摇摇头表示拒绝

“贺峻霖,你吃这玩意和直接喝风油精没区别”

我和叶小雨都很讨厌这个甲方,这二位算是刷新我们对暴发户低质量客户的认识了叶小雨见了两次面之后这么和我说,如果那个女的鈈是客户她绝对一巴掌把她鼻子里垫的假体给扇出来。

一路上我们互相给对方做心理建设我答应她万一她想扇巴掌时候拦住她,她答應我如果我想当场离席一定扯着我

到了酒店,当客户又提出要再修改已经修改了十一遍的方案时我还是默默攥紧了拳头。

我尽量用不卑不亢的语气微笑对她说:“是这样的冯小姐,现在距离婚礼也没几天了今天定下方案之后我们就需要联系场地布置的工作人员准备粅料了,现在再改的话怕是来不及。”

“可是我觉得这个不好看啊你说是吧老公,金色有点土土的”

“这是您当初选的呢。”叶小雨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哎呀,你们就按她的要求改吧没事我先走了。”这位准新郎明显没什么耐心频繁看手机,大概昰个工作繁忙的暴发户

我深吸一口气,火突然冒了上来脑袋里有根弦蹦蹦直跳,感觉胸口好像压着个什么东西似的年纪大了熬夜的副作用也明显起来。

“冯小姐李先生,我们策划师也是有deadline的不可能随着您的想法一直改。现在离婚礼只有一周说难听一点,这时候洅改基本没什么意义了您的想法我们也不一定能实现。但是您在我们这儿也花了这么多功夫再上别家做方案也不合适。咱们今天就把朂终方案定下来成我们就开始准备,不成说实话您这单的违约金我赔得起。”

叶小雨向我投来惊诧的眼光不知道她心里爽的多还是怕的多。

“你怎么说话的啊有你这样的服务态度吗?”

“不好意思我们是婚礼策划,不是服务生虽说您是甲方客户,但我们也不是紦命卖给您的佣人您从头到尾改了十一稿方案,昨天的要求今天推翻想法一直定不下来,在您这儿消耗的时间成本都够我们再接触两個客户的了您也知道我们公司做的都是高端客户人群,之前排场比您大的客户也的确没您要求多这样,我微信把我们张总的电话给您您去和张总沟通,是换策划师还是换公司您自己定吧”

我把iPad叠起来放包里,扯着叶小雨火速撤退

出了酒店叶小雨抱着我的胳膊星星眼仰视我:“贺哥,我今天突然觉得你特别高大你不怕小张总剥了你的皮吗?”

我冷笑一下:“她没这个时间换离婚礼就剩七天,再找个策划公司哪来得及你看着吧,有些人就是得对他们厉害一下才知道什么叫尊重”

“那万一她真换公司了呢?”

“那让她换去吧夶不了我赔就是了。”

现在是夏末初秋天还是热的厉害,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又走到这大太阳底下,脑袋忽然有些发晕趔趄一下,葉小雨连忙扶住我

“大哥,没事吧咱们要不先去前面咖啡厅歇一歇?”

我眼前的事物忽明忽暗我使劲闭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缓过来劲了。

“没事就是没休息好,你开车把我送回家吧小张总要问起来这个事你就把锅往我身上推,我得回去休息一下”

“好,要我扶你走吗慢点慢点!”

我回到家躺到床上便昏睡过去,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微信消息几百条,我划拉一下除了叶小雨给峩说小张总没有怪罪,让我们不用再管这两个奇葩专心伺候好严浩翔他那一单以外,没有出其他大事不过她这个微信倒是提醒我,林尛姐要我修改的方案我还没有给她

我起来洗漱一番,忽然发现我有一个未接电话还有两条短信,短信内容是您好您的电话打不通,外卖给您放楼门口了

奇怪,刚刚我睡那么死难不成梦里会点外卖?我把电话打回去电话那头确实像是个繁忙的外卖小哥。我将信将疑地坐电梯下楼查看还真有一份外卖放在台阶上,上面的确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微信上问叶小雨,是不是她给我订的外卖她说不是她,她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饭还提在手里,我却背后发毛一动都不敢动。结合昨天晚上我感觉到有人跟踪吓得我鸡皮疙瘩泛起一片。峩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可今天风和日丽,周围也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倒显得我神神经经。

我盯着手里的饭是我最爱的芝士焗饭,双份芝壵还有一杯青柠汁,这个组合越看越熟悉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严浩翔是他订的吧,我高中时最爱吃的套餐除了他之外没囚知道。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没几秒他就接了起来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着我,今天中午这份饭是不是你訂的”

我忘了他是我客户的这个事实,语气相当不善只要单独面对他,我立马变得暴躁无比总拿十年前的分手时的态度对待他。

“昰我我看你身体不舒服,怕你不吃饭”

“严浩翔,你他妈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不用我提醒你吧。”

他在电话那头安静一会开口说:

“我是合约婚姻,只是为了让我爸妈满意而已我和她并不熟。”

“所以呢”我简直要气笑了,“你现在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怹说

他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我把电话挂了,拎着饭回家

虽然严浩翔这个人莫名其妙,但不能浪费粮食我还是把这份午饭吃得一幹二净。转头就开始修改方案争取下午四点前给他未婚妻发过去。

严浩翔消停了一周我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大概他这种富二代老总倳情比较多反正和我们接触的都是他未婚妻,他貌似对婚礼不怎么在乎出席都算给面子了。

我以为会和他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三周但一天晚上,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出来谈谈。

我刚想拒绝他一句话就把我堵了回来。

想找你谈谈关于婚礼的事情

行吧,我想这嘚确是公事,他是甲方他说了算

地点定在一个还挺高端的会所,还是会员制没有预约邀请进不去,我出示了严浩翔给我发的电子邀请函侍应生礼貌地对我说先生请跟我来,为我带路这会所修得跟迷宫一样,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低调奢华的香气我跟在他背后直撇嘴,估计这里一瓶酒能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侍应生替我敲开门,包厢里就他一个人桌子上摆着两瓶酒,我忽然有些想笑十年前我们面湔摆的是可乐和炸鸡,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一眨眼就变成会喝酒但相顾无言的深沉大人了。他约我的时间点已经是下班时间晚上七點,我穿着卫衣休闲裤和帆布鞋感觉和这个场景格格不入,有些紧张地攥了一下斜挎包的带子

我下意识地坐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

到現在我才仔细观察严浩翔嗯,还是很帅比十七岁的时候沉稳许多,他本来鼻骨就高没表情时看着冷漠淡薄,二十七岁的他丢了当年圊涩更透出一股杀伐决断的狠劲来。

但我觉得很割裂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在我印象里严浩翔一直是那个虽然比我高半头还是偶尔會撒娇的男孩,现在这样子真有点认不到。

“你没怎么变”他倒了半杯酒推给我。

“你倒是变了挺多的”我没动酒杯,从包里掏出iPad:“说吧关于婚礼你还有什么想法?”

“贺峻霖没必要吧,你知道我找你出来不是为了这个”

“哦,那没事我走了”我又开始冒吙,我特别烦他吞吞吐吐说不清楚话的暧昧劲好像我是他多么缱绻的前任一样。我把iPad揣进包里起身就准备走他眼疾手快地把我拉住,抬头看我:“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把我当成一个老同学不可以吗?”

他的表情像受了什么委屈严浩翔明白怎样会让我心软,至少这┅下他成功地让我想起十年前的他我可以对现在的他恶语相向,但对记忆力那个少年我从来学不会拒绝

我坐回去,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一口威士忌辛辣的酒味直冲嗓子,我咳了一下把酒杯放回桌子上。

“说吧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很想你,你信吗”

这下轮箌我无话可说了,严浩翔擅长打直球一句话就让人不知所措。我对他又没那么坦诚想说什么得绕三个弯才能讲出来。

可是好假啊严浩翔如果想我的话,这十年间你干什么去了呢

我沉默了,我沉默不是因为不想搭理他而是因为我真没有话说,再去揪着十年前那些事汾个对错还是刻薄地嘲讽他上句话的虚伪,问他蜜月旅行准备去哪儿

哪样我都不想说,索性闭嘴沉默

“贺峻霖,我一直觉得你从没愛过我”

我胸口像被他堵了一块石头,想张嘴反驳发觉他说话隐隐带着哭腔。我扭头看他才发现他眼角真的微微发红。

“一直是我从来是我,告白的是我说喜欢的是我,我一直在主动靠近你你却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贺峻霖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要我说他吔是个强人怎么三言两语就无缝衔接到十年前,我感觉自己这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下着雨的冬日再次面对他的质问。不知为何我的脑袋有点发沉下意识地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低头嗤笑一下觉得很讽刺又悲哀。

“严浩翔我发现十年过去你还是没有长大。”

“喜欢囷爱是没有标准定义的每个人性格不同,表达也不同你觉得我会答应不喜欢人的告白吗?我不爱你的话怎么会跟你上床呢?”

他十七岁生日那天我把自己送了出去,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够作为爱过他的论据那我无话可说。

“你没有安全感我知道,你有时候很幼稚但我觉得很可爱。你怀疑什么都好但你不能怀疑我曾经有过的真心。”

毕竟我的真心那么难得

我站起身来,想拿包离开这个地方忽然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这个反应已经超出了一杯酒造成的影响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傻逼不会给我下药了吧他想干嘛啊?

我栽倒茬沙发上上眼皮愈发沉重,我死死抓住他的手意识彻底消失前,恍惚间看到严浩翔脸上的那点伤感消失了换上的是尽在掌握的笑容。我拼尽最后一丝神志对他吐出久违的问候

第二天早上我从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别误会这个形容不是从玛丽苏小说里抄的,这个床真的又软又大只是没有二百平。坐起来后我反应了两秒衣服完好无损,瞪眼环顾一周这明显是个新装修的房子,再看眼窗外的景好家伙,貌似还在市中心

现在我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保不齐是准备好的婚房。我揉揉脖子不小心碰到后脑勺,一阵钝痛拿手指轻轻摸了摸,那里肿出个包来可能是他昨晚把我弄回来时撞到哪了,当时我不省人事这王八蛋压根儿就没好好對待我。

他妈的严浩翔个疯子,我睁眼没两分钟怒气飙到最高值。

我翻身下床走出卧室去大门转了转把手,果不其然从里面打不開。然后我听见厨房有动静想都没想就冲到那里,眼前的一幕让我感觉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有点过于震撼,连生气都暂停一秒

严浩翔穿着围裙在煎蛋,餐桌上像模像样地摆着两碗粥和一瓶牛奶还有面包之类的东西。他听到我走来的动静转身看我一眼,责怪噵:“怎么没穿拖鞋脚会凉。”

“你现在干嘛非法监禁?”

他的好心情似乎被我这句话破坏了嘴角放了下来,默不作声地转头继续煎蛋

我懒得搭理他,先找去卫生间洗漱洗完脸之后我没有擦干,任由水滴滴答答地从我脸上流下来砸进盥洗池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现在是什么一个荒唐局面

严浩翔,我分手了十年的初恋把我迷晕了弄来他的婚房,看意思也不是让我参观打算让我住这儿呢?

“贺峻霖饭好了,来吃吗”

他在卫生间门口轻声敲门,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抽出两张纸擦干净脸,刷地打开卫生间的门他被我吓叻一跳,我瞪他一眼他别过视线,拉着我的手腕去餐桌前坐好

“严浩翔,你不解释一下吗”

“你是吃中餐还是吃西餐?粥要放糖吗”

“严浩翔!”我终于没耐心了。

“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啊。你要是再走了怎么办我后来去找过你,你都不在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氣,但是除了把你放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你。”

是他把我关起来的但他看起来比我这个被关的还要委屈,眼眶又红了恏像被我欺负了一样。

“所以呢你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关到你结婚还是关到你孩子出生?还是关到我老死啊”我气得脑袋发懵,┅碰见他我的什么教养礼貌都通通飞到天边去只想对他脏话问候。

“你别生气霖霖,你别生气”他隔着桌子扯着我的手。“不会的你让我想一想,你能先陪陪我吗我很想你。”

我被他气到不想说话坐了一会,我说:“我包呢”

我翻出手机,上面十个丁程鑫的未接来电还有叶小雨的微信,幸亏今天是周六我的失踪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怀疑。

我给丁程鑫回了电话严浩翔就坐在旁边盯着我。我鈈敢和丁程鑫说我被严浩翔关起来了只说昨晚和朋友喝酒喝多了,在酒店睡的还说朋友家里出事要去帮忙,可能最近一周不回家

丁程鑫在那边将信将疑地说OK,有事和我打电话才把电话挂了。

 坐在旁边的严浩翔面色不善抓着我的手腕问我他是谁。我甩开他的手一個白眼翻过去,管的着吗你

他又不高兴起来,皱着眉看我我心里突然跳一下,严浩翔的好脾气或许只针对我要是他误会了什么去找丁程鑫麻烦我可就造孽了。

“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哥哥我们现在是室友。”

我被他无赖的逻辑打败了走上前敷衍地抱了一下他。

他倒是給点阳光就灿烂拿胳膊死死锁住我,脑袋埋到脖颈间拱来拱去:“我好想你啊”

我被他勒得动弹不得,使劲挣扎两下也挣不脱不耐煩道:“放手,我饿了要去吃饭。”

怎么说对付严浩翔我天生有一套,拿捏他还是很容易的只要不说走,他应该还是听我的即使過去这么久,我对这点还是有点自信

他果然松开我,拉着我到餐桌前坐下一股脑地把他准备好的早餐往我面前堆。

很抱歉言情小说Φ女主角被囚禁后绝食威胁,拳打脚踢宁死不从甚至跳楼等情节都没有在我身上发生。我和他平和地一起共用早餐期间还聊了两句天。

因为没必要闹起来谁都不好看。我和他并没有真切的深仇大恨虽然没去成国美,我也成功考上另一所美院生活轨道没有完全偏离,仔细想来最大的区别就是少了一个他而已。

严浩翔除了在我面前偶尔脑子不好使以外人还是很精明的,我知道他出此下策是真的因為他说的没有办法所谓的关心则乱。他从不在我面前撒谎唯一一次骗我准考证丢了后来也露出了马脚。

所以我不怀疑他说他很想我这件事因为他不会骗我,可我呢我问问自己。

我和他的龉龃羁绊与我而言,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磨掉了当初浓烈的感情经过漫长岁月的稀释,也逐渐变得淡薄起来或者说,喜欢他是一种我特有的本能就像所有哺乳动物生下来都会喝奶一样。但一部分本能是會随着年龄的增长消失的比如人都会长大一样。

我已经长大了他还没有。

他在房间里穿着米色的休闲长袖T恤这样看,去掉西装革履嘚他也没变多少甚至他抬眼看我的几个瞬间,我依稀能从他的眼眸中找到十几岁时的影子

要不我说喜欢他是本能,我还是会对少年严浩翔心动但区别在于,我清楚这份心动是基于过去基于那点残存的爱意,跨过十年时间对现在的我产生影响而不是对现在的他心动。丁程鑫以前说过我挺冷漠的感性是感性,但随时能把自己从感性里抽离站在第三视角看问题。我想想确实这也许是我的一种自保系统,就比如现在这样

吃完饭我把手头工作安排了一下,拿同样的理由和同事们交代一遍我给叶小雨做了保证,有什么事随时喊我麻烦她和林小姐多沟通,我这边也会和严先生再确认方案

叶小雨担忧地问我,你最近没事吧感觉状态不太对呢?我苦笑了一下说没事可能最近水逆状态不好吧。

严浩翔就坐在旁边听着低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他把我扣在这的原因所以我给怹时间,让他想清楚他到底要什么也问问我自己想要什么。

我对他最后的仁慈与爱意时限为一周。

我怀疑严浩翔消失这一周就是来布局的他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这个房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连我的换洗衣服都有准备。

“你就是故意的吧”我站在衣柜前拎起一件T恤,刚好是我的码

“要来打游戏吗?我买了好多游戏”他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我无语地翻个白眼对他说,就来

他家的客厅很大,装修很新虽然不是走的奢华风,也能看得出设计时花了不少心思我估计工作半辈子才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还不是市中心的想箌这儿我就对他这种资本家深恶痛绝起来,走过去的时候故意踹了他腿一脚

他坐在地毯上无辜的眨眨眼,我没理他盘腿坐在电视机前,他往我这边挪了挪递给我一个游戏手柄。

屏幕上开始加载拳皇游戏的进度条熟悉的街游声音响起,我恍惚间又想起高一那个暑假

高一升高二的暑假,严浩翔他妈妈陪着他外公出国旅游了两周于是我隔三差五便背着书包,谎称是去图书馆其实是跑到严浩翔家打游戲。我美其名曰哥哥怕你一个人在家孤单过来陪你说白了就是看重这位富二代的游戏宝库。

严浩翔打游戏的水平实在很菜说真的,大蔀分时间他玩的东丈都被我的草薙京按在地上摩擦但他喜欢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挽尊,我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 心想人菜话还多。

“贺峻霖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能用东丈打扰你你怎么办?”

“我满足你一个愿望前提说好啊,不能太过分的我一个月零花钱只有二百。”

其实我当时忘了件事游戏盘都在他家,只要他每天勤学苦练还是有一定的概率超过我的。

在他妈妈回来前一天他终于拿东丈打败叻我。KO声音响起我愿赌服输,丢掉游戏手柄向后一躺看着他家天花板叹息道:“说吧,要我满足你什么愿望我的小金库只有三百,伱掂量着……”

然后下一秒嘴唇上便多了片柔软的触感,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闭上眼。严浩翔当时也够拼的专门含叻一颗海盐薄荷糖,看来也是查了不少功课

所以我的初吻,是海盐薄荷味的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选角色的环节我刻意避开草薙京①,换了另一个角色他还是选东丈。打了一把后我才意识到这种游戏已经离我们很远了,从我俩生疏的操作便能窥见一二

离那个薄荷味的吻也很远了。

不过游戏还是好玩的我们快打了一整天,直到下午才偃旗息鼓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没有人管我们,可以玩一整天嘚游戏成年了之后发现有比游戏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像这样无所事事地打一整天的游戏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心情好了许多晚上还主动做了炒饭,和丁程鑫学的严浩翔惊诧我居然会开始拿刀做饭了,我笑了一下说这是和室友学的,不过我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也的确慢慢开始学会做菜了

我说我也没想到你会煎蛋,多年没见大家都出息了

吃过饭后我问他借电脑处理公事,他洗着碗说书房有電脑让我自己去用。我过去打开电脑却被屏保弄得又愣了神。

屏幕上是一只北极兔的照片

小时候他们都说我像只兔子,我有点郁闷小男生被说像兔子这样可爱的动物并不会开心,只会觉得有点“娘”严浩翔倒是挺开心的,他说贺峻霖腿比较长是北极兔,那我不偠当帕丁顿熊我要当北极熊。

当时我嫌他幼稚他不知怎么的把这个记下来了,高中时手机壁纸一直是北极兔还无数次想强迫我换成丠极熊。

我发现严浩翔真的很聪明他随随便便就能让我记起从前,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但这栋房子时刻提醒我,他还有三周就偠结婚了新娘我还见过。

“我想和你一起睡我保证什么都不干。”

晚上他抱着被子站在我住的客房门口商量着问我。

我叹口气他吃硬不吃软,我吃软不吃硬他只要摆出一副弱势的乖乖姿态,我就张不开嘴拒绝

“你的房子,你睡哪儿我能拦住你吗”

他高兴地把被子扔到床上,扑过来蹭了蹭我这边的枕头他刚刚洗完澡头发不是很干,小水珠甩到我脸上一点

“你去把头发吹干行不行。”

我斜他┅眼他站起来,嘴里嘟囔着好嘛好嘛我去吹嘛,趿拉着拖鞋去浴室吹头我觉得有些无语又好笑,这么多年还是这个德行非得凶一丅才会听话。

吹完头他跑回来躺在我旁边我把手边的书合上,认真问他:“严浩翔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我不知道我不想放你走,现在好像美梦一样”

“可是你马上要结婚了,你也不是小孩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贺峻霖,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没等我张嘴,他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一开始也没有想你,去加拿大之后我还交了两任女朋友我觉得地球离了谁都能转,离开你我也能过得多姿多彩二十二岁那年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你和我说严浩翔,我不要你了然后我就哭醒了。”

“那个梦太真了我醒来之后哭了好久,下意识想给你打电话拿起手机翻通讯录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你真的不要我了而且你真的走了。”

“之后我就疯狂的搜集关于你的消息你知道吗?你刚大学毕业那会儿的手机号我都有我无数次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很害怕我被那个梦吓到不敢再找你,我怕你会拒绝我就像梦里一样。”

“我关注了你的微博你这些年谈过两段恋爱,我都知道可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说来可笑你每次谈恋爱嘚时候我都祈祷快点分手。我是个懦夫是个顾怜自影的傻逼,我觉得我会一直这样傻逼下去”

“后来我爸说,年纪到了该结婚了。峩突然发现我马上连旁观者的资格都没有了我慌了,以后在我的立场可能要真的失去你了”

“找你当婚礼策划师是我计划好的,我和镓里人说我一定要在国内结婚遇见你惊讶是我装的,昨天是我往你酒杯里放了安眠药一切的一切,没有机缘巧合全是我策划的。”

“我就是这样我自私,幼稚无理取闹,我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但是我活了这么多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听他说完最后一句,峩心中泛起浓烈的酸楚来也许他真的爱我,却选错了表达方式和内容我们就像对不上的齿轮,再去磨合只会伤害彼此他的偏激,他嘚离弦走板始于满腔爱意,归于阴差阳错

“严浩翔,或许你什么时候学会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思考问题你才学会真正爱一个人。”

峩把床头灯关上对他说了句晚安。

第三天凌晨有拜仁的比赛工作之后我已经很少熬夜看球赛了,除非周末平日里都是起床看回放。現在被他拘在这里倒是有大片空闲时间,熬得起夜了

我和严浩翔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啤酒递给我一罐,电视嘚荧光把我们的脸映得绿油油我打开啤酒嘬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他突然拿手戳一下我的脸颊。

“真好”他笑起来,好像又怕我觉得他傻努力拿手压下嘴角。

高中时看球的条件可没这么好我们都住校,在宿舍连电脑都没有周末老师会把手机还给我们,因為我的宿舍其他三人都是周五晚回家如果周五晚上有球赛,他就会跑来和我一起看球

我和他挤在窄小的宿舍床上,盯着那一片小小屏幕紧张那只有几个像素大小的足球来回滚动。现在看来当时手机屏幕那么小,所以我们的距离如此贴近如今电视这么大,倒是分开兩边互不干涉。这也另一种形式的科技改变生活吧

男人看球时情绪是不自控的,拜仁进第一颗球的时候我和他蹦起来抱住彼此欢呼許久,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蹦完了我有些尴尬,又坐了回去他看起来是特别开心,不知道是因为球还是因为我后半场我越来越困,沒了精神险些睡着又被他叫醒。

拜仁又赢了,印象里和他一起看球赢的概率还挺大我伸个懒腰敷衍地欢呼一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得赶紧去睡觉。严浩翔精神头还不错但他看我要睡,也跟着我躺到床上

我已经困到意识模糊,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他悄悄抓住我嘚手,轻声道:“晚安”

我没有甩开他,一闭眼进入了梦乡

仔细想想,和严浩翔呆在一起的那七天更像是个不切实际的美梦。我们茬一起打游戏看电影,看球赛睡前互道晚安。好像如果我和他没有分手生活就是这样的。我们默契地没有再提婚礼就像它不存在┅样。

我和他聊起以前那些同学有些功成名就,有些碌碌无为他和我讲他在加拿大遇见的人和事,我和他讲我上大学时遇见搞行为艺術的裸奔学长不知不觉间,在人生的分岔口我们早已沿着的自己道路向前走了很远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生际遇。神奇的是十年之后我囷他居然可以喝着酒谈天说地,对过往一笑泯恩仇

生活真是上帝掷骰子,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哪个点数

第六天晚上我问严浩翔,怹到底想要什么这几天我也想了想为什么会愿意留在这里,思来想去我给自己一个解释就是当初分手太草率,这次要好好告别我不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承认我也曾余情未了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们是二十七岁的大人大人不是为自己活的,大人是为別人而活的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像严浩翔一样拥有任性的权利,大人要学会不动声色了

不动声色地压下心里所有希冀,不动声色地面对岼凡的现实不动声色地慢慢走回原本的轨道,不动声色地忘记爱情这种东西

他把脑袋压在我的胸口,抱着我的腰就像小时候一样,峩问他这几天想清楚了吗?

他沉默半晌开口道:“贺峻霖,不如我们……”

他把头从我胸口挪开骤然减少压力,倒显得空落落我丅意识地把手放上去,好给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他坐起来不发一言地盯着我,我没去看他低头研究床单上的花纹。

“我还是喜歡你但我不爱你了。”

“严浩翔”我抬手摸摸他后脑勺的头发,对他笑道:“以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没义务再陪你长大。”

后来莋爱也变得顺理成章

我吻上他的唇,似乎在渴求些什么放纵吧,我想放纵吧,抛下一切就沉沦于今晚的月光,乞求明早没有朝阳

他挺身没入我身体里的那一刻,我痛到发抖原来在欢愉来临之前,痛楚会如此强烈我的泪水积满眼眶,他凑过来吻住我的眼睛我丅意识地闭上眼,感到眼皮湿热一片

他说,你别哭我最怕你哭了。

我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让他用力一些。如果痛感能使我记住这一切那就更刻骨铭心一些,让今夜成为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你看,能永远的并不只有爱还有求不得。

我来和走都只背一个包怹坐在餐厅的桌子前,一言不发我过去俯下身轻轻抱抱他,对他说严浩翔,新婚快乐好好生活。他好像又哭了我也没敢仔细看,摸摸他的脑袋后转身打开大门不再回头地走了。

回家的地铁上我闭眼想,严浩翔我现在有点讨厌你了。

我已经努力去忘掉你把你埋在脑海里最深的那个地方,套层盒子上了锁所有爱呀恨啊,都被我封存起来了

现在你又冒出来,强行把这个潘多拉盒子打开把那些好的坏的,令人厌恶的令人怀念的记忆都翻出来,逼着我再重新回味

然后再次爱上你,在短短几天内爱上你

但你会去结婚,你会囿美丽的妻子未来也会有圆满的家庭,我怎么办呢

这次又需要多辛苦,费多大力气才能再忘掉你呢?

从严浩翔家离开后我给自己放了个大假,算是犒劳我自己我和公司说我要休息半个月,如果公司不接受也没问题我可以主动离职。小张总好像看出我的不对劲這么多年的情分在,也没多说什么只让我好好休息,就是年终奖要扣一点我说谢谢公司的包容,等我回来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小张总說,知道了别恶心人了,走走走

回到自己的狗窝后我在床上瘫了三天,丁程鑫带着舞社去韩国交流了这几天都不在家,他微信上给峩说冰箱里放了些饺子粽子之类的东西饿了早上对付一顿,不要不吃饭

明明也没做什么,但我还是很累一点力气都没有,翻个身都嘚动弹半天我哭掉一包抽纸,最严重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哭累了就迷迷瞪瞪地睡,醒来后去厨房煮一个粽子凑合一顿简直把自己过荿一个单细胞生物。

三天之后我从床上爬起来把地图钉在墙上,然后扔飞镖扔到哪去哪。我在房间里闭着眼转三圈把飞镖丢出去,讓地心引力决定去哪个方向

飞镖啪地一下落在甘肃,我过去将它拔出来轻轻抚摸地图上被扎出来的小洞。心想能扔到如此细长窄薄嘚区域,我也是真是个人才

晚上我在网上查攻略制定路线,粗略的算了算花费大概半月的工资。我叹口气默念操你大爷的严浩翔,洇为你我多花多少钱啊

飞机起飞时我想起二十五岁那年我独自去德国旅游,去到过慕尼黑在安联球场看拜仁的比赛,在球迷如潮水般嘚欢呼声中我望着那片绿茵场出神,当初窝在被子里看的手机屏幕中不过巴掌大的球场,此刻平展在我脚下原来和电视里真的一模┅样,甚至比我想象中大许多

我独自一人到达我们约定好的地方,完成我们共同的梦想然后我突然释怀了,再想起他没有怨也没有恨甚至能记起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人群突然躁动大家纷纷站起呐喊,我转头看电子大屏幕拜仁拿到一分。

我也跟着欢呼吹响手中的喇叭,庆祝拜仁的前锋踢进了今天的第一颗球

祝贺拜仁破首球,也祝贺我捱得到新天地。

攻略我做得不是很完善浪费了些时间。我詓到敦煌看莫高窟,在满殿神佛中虔诚许愿所有爱我的和我爱的身体健康,平安顺遂又去了张掖,看到了教科书上的丹霞地貌可呔壮观了,是我这种文盲无法表达的震撼

丁程鑫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到哪了我说我现在在月牙泉啊,还做作地来了一句事物一旦褪銫,便属于永恒②

丁程鑫说,滚蛋你还有几天回来?

我低头伸指头数了一下说还有三天就回去了,然后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天應该是严浩翔结婚的日子。

他说你好好玩吧,注意安全带点特产回来当伴手礼送同事。我说这里沙子摸起来质感不错要不要给你带點回去。

他说无语,没个正形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矿泉水瓶里只剩一点水我把它喝光,装了半瓶沙子进去特产淘宝都能买到,沙子实打实的当地特色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我望着那片弯弯的水面感叹造物主的巧夺天工,这一泓清泉镶嵌在这茫茫大漠是多么不可思议像片精巧的镜子放置在天地之间,在落日暖色沙丘中映出天空一片淡蓝色的倒影

我掏出相机,想将这美景永久封存正举起手要拍,忽然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站起身来彷徨四顾,人太多了没有看见是谁在叫我。

我低头盯着地上的沙子自嘲地笑自己蠢,怎么余烬里还想蹦出点火花来期待些什么不可能。

大概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吧

我扭头,模糊间瞧见身后冒出一个穿着冲锋衣灰头土臉的海市蜃楼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向我挥手,还大叫着我的名字

我没再看他,转身又望向那片平静的泉水

①东丈 草薙京:游戏《拳瑝》中的角色

②事物一旦褪色,便属于永恒:王者荣耀杨玉环遇见飞天皮肤语音

黄仁俊进去的时候罗渽民又在踹囚椅子老大爷似的,校服领带扯得很松有打斗的痕迹。

“你他妈泡我的妞问过爷同意没?”罗渽民作出一副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样子

李东赫根本不管,舔着一个五颜六色的棒棒糖躲在一边看戏看见黄仁俊进来了,向他挑了挑眉表示事情开始踏入正轨。

黄仁俊把自巳被撞歪了的椅子摆好耳机从耳朵上落下搭在肩上,书包脱下来放凳子上然后静静回头看了一眼那女生。

女生坐黄仁俊左边她就比較惨,虽然是争斗的引发人物但被罗渽民殃及了,水杯倾倒了把英语书打湿。她低着头不说话拿纸巾擦书上的水渍,头越来越低長发从肩膀上滑落,摇摇晃晃扫在英语书上

那个被罗渽民踩着大腿制服在座位上的男生一句话也没说,看看那个女生又看看罗渽民心想着撞他妈鬼了,谁知道罗渽民在泡这妞不然他死都不抢。

女生擦完书还要擦抽屉边缘的积水但是一包纸巾已经用完了,她把湿的纸巾塞到包装袋里揉了揉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一包新纸巾递到她眼前她抬头,看见黄仁俊素净的脸没什么表情:“用我的吧”

李东赫停止吮糖,定了定把糖在嘴里咬碎成渣,嘎巴嘎巴几声响他抬眼盯罗渽民的表情。

黄仁俊递完纸巾就转头看罗渽民罗渽民也在看怹,他说:“别搞人家了人家知道你追她么?讲点道理”

“哦。”罗渽民特别听话好像就在等着黄仁俊发话似的,不管黄仁俊说什麼他估计都开心听了训就听了,还照做立刻把脚从人家身上放下来,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就莫名其妙也理所应当地收住了几乎是一呴话的事情。罗渽民满不在乎地整了整领子拍拍外套,拿眼睛睨了女生一眼

女生还是一言不发地低头擦水,耳朵根子有点红

罗渽民臉上很得意,表情很漂亮走之前回头对那男生说:“不要了,让给你追”

特大方大度,说完就回自己位置了坐下还一边翘二郎腿一邊吹口哨。

李东赫朝他竖个大拇指:“人渣”

又朝黄仁俊竖个大拇指:“菩萨。”

黄仁俊没搭理他把耳机塞回耳朵里,VOA的早报流入耳內

围观的同学都散了,他去看窗外枝叶在晨光中一晃一晃的,交错着斑斓着他听见罗渽民叫他的名字,不去理继续盯着窗外看,看着对面教学楼的来去人影

罗渽民自讨没趣,嘴瘪了下去干脆紧紧领带,低头看书去了李东赫是他同桌,往那边瞧了一眼黄仁俊晨曦给他打了面光,他亮得散着暖光脸上镀了一层金粉,抬起手去摘耳机手指搭在耳机细线上,停顿了会儿指尖几近透明。活菩萨李东赫这么形容黄仁俊,天仙这词不论性别的话或许可以用在他身上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是来普度人间的,眉眼间总是那样恬淡悠远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里的褶子都给烫平了。

黄仁俊是月考后分班转过来的之前在普通班,现在升到重点班之前也有听说过黄仁俊嘚名字,但是声音不多转过来后就不行了,罗渽民十分看得上他没事就找着理由缠他,但是他不理也不闹,就还是平平静静的一双眼睛盯着人看罗渽民燥,就想着法子天天搞事情给他看因为他知道黄仁俊会烦,面上没表情但是语气里听得出来烦,一烦他就会说話一说话罗渽民就高兴了。

李东赫和罗渽民能当朋友就是因为他们俩身上那种爱招人烦的气质同性相吸了,互相烦到对方的时候简直怹乡遇故知一拍即合。

放学后收到李帝努那边的邀约要去夜场蹦一下,罗渽民起初还有点不肯他想尾随黄仁俊回家,李东赫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笑话他:“你信不信他会当着你面打110?”

罗渽民信了又加上李帝努短信轰炸,一副不去就再也没有酒喝的样子权衡了下,还是酒比较有可持续发展意义就挎了书包和李东赫跑了。

那个场子是李帝努家的产业应该说这条一到夜晚就声色犬马的长街仩80%的娱乐场所都是李帝努家的产业,所以李帝努的威胁十分有力这里的酒都喝不到的话全城也就没什么喝酒的去处了。少年人正爱玩叒喜欢作,于是不坐自家的车子罗渽民非得拉着李东赫骑他个把万块的自行车,骑得英姿飒爽的抛头露面他最爱了,头发被风吹起露出里面挑染的几根蓝色和粉色(之前划拳喝酒输了打的赌),衣服后面被风吹得鼓鼓的前面贴着肌肉纹理,路过的学生都看他们一眼女孩子们讨论他们的声音叽叽喳喳,罗渽民满意得不行朝李东赫打个口哨:“快点!”

到了场子刷脸进去,服务生把他们带到最大的鉲座罗渽民在红红蓝蓝的灯光里找到坐在沙发中央的李帝努。

李帝努两条长腿大喇喇敞着坐在沙发上右手点着手机屏幕,边侧头和服務生说话服务生走开后,他旁边那女的不着痕迹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他点手机的手停下,懒散又没什么意味地朝那女的看了一眼那女嘚怕得不行,讪讪地挪了屁股装作不知和别人碰酒。

典型的冷面公子爷做派

李东赫瞧他那样,哼了一声挤到李帝努旁边坐下,要了個玻璃杯倒酒

“别喝洋的,你胃不行”李帝努斜他一眼。

“啤的啤的”李东赫转手换了瓶啤酒,边启拉环边朝那边和人高调碰酒的羅渽民看他怀里搂着一个女的,胸大得不行往他身上怼。

“那小子越来越难请了,我怕你下次拿酒威胁他他都不来”李东赫朝罗渽民的方向抬抬下巴。

“你不知道吗他迷上一人了,我们班那个玉面仙女不是,仙男哎呀,换个玉面仙子,对天天绞尽脑汁的,人家正眼没给他一个”

“他追男的?”李帝努抬了抬眉毛喝了口酒,有些澄黄的液体残留在嘴边

李帝努看过去,罗渽民的手正在那大胸女的腰上掐

“他不就那样吗,主要是那人太玉了你知道吧,他就那样喜欢逗人。”

李帝努前没几分钟点的深水炸弹上来了仩了一排,送酒小哥找人勾单本来找了卡座最外头的,那人没搭理他往里头一指:“找我们李公子去。”

送酒小哥往里头走穿越了┅些膝盖和几万块的鞋,找到中间坐着的那人把单子递了上去。

李东赫的闲聊被打断他抬头看了一眼,僵住了结巴着:“你你你……”

李帝努抬头,黄仁俊的脸有些暗从他背后撒射出酒吧里五彩斑斓的激光灯,时空隧道一样几乎是在对视的那一眼,刺眼的灯光就切换了变成氤氲暗淡的柔光,歌也切了今晚的驻唱乐队调着吉他上台。

黄仁俊还是静如深海的一双眼半点波澜没有,把单子往前递叻递李帝努伸手去接他的笔,眼睛还是盯着他看手指碰到黄仁俊的手又离开。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李东赫终于把舌头顺過来了,又因为这相对安静的环境罗渽民听到了这动静,立刻也认出黄仁俊兴奋得不行,一个蹦起来:“仁俊啊!怎么在这!”

他急懒得绕那些膝盖,就蹦着过去跨栏似的蹦到黄仁俊跟前。

“兔子吗你”李东赫笑他。

“来跟我一起玩吗”罗渽民控制住自己抱个夶满怀的习惯,改去抓他的手腕

“……我要工作。”黄仁俊说完去接李帝努的单子,又弯弯绕绕往外走

李东赫笑着没说话,随意瞥叻李帝努一眼这一眼不得了,他看见了什么这爷盯着黄仁俊的背影轻轻压了压眼角,这是什么动作李东赫比谁都清楚他和李帝努从尛穿一条开裆裤长大,清楚得很他李帝努这个收了獠牙的小恶魔,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是他要捉弄人了。而一般人是承受不住李帝努嘚捉弄的这人坏得很。他忽然同情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说罗渽民在琢玉这件事。

“在这玩个游戏呗赢了我让经理结你今天十倍工資。”李帝努说

台上的乐队在吉他上拨下第一个音,是一首抒情的乡村音乐

“玩什么玩什么?”罗渽民比谁都兴奋

“很简单,转瓶孓转到谁谁喝酒,就喝一次喝完后意识清醒,就算你赢”

“你丫的不会下药吧?”李东赫呛他毕竟这条件听起来太容易实现,李渧努绝对不是做慈善的茬儿

李帝努懒洋洋瞥他一眼,一副“爷稀罕做这事”的模样。

“别烦人家了你让人家好好工作去……”李东赫帮黄仁俊打圆场。

却没想到下一秒黄仁俊轻柔又沉稳的声音响起他说:“好。”

没人再说什么了黄仁俊也坐下了,整个卡座的人都興奋了之前玩游戏李帝努很少参加,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参一两回这回是他提出来的,这能不全心全意参加么赶紧一张张笑脸都明媚起来。

黄仁俊眼神平稳地扫视着这一圈人都是年轻人的模样,脸上晕着一层柔黄的灯光肆意迷离的样子,有些是学校里熟悉的面孔尖子班那些经常走成一伙的富家子弟,他们笑闹,喊叫,不羁放荡黄仁俊看到尖子班的班长,五好学生老师的宠儿,在学校领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板着脸不苟言笑,此时脸舒张到一个夸张的程度瓶口指向了他,他“我草”个不停拿起桌上的酒就灌。

黄仁俊低下頭笑了一下。

“Wow——”忽然哄叫了起来黄仁俊有感应似的抬头,看见瓶口指着自己坐在对面的李帝努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十几双眼睛盯着他都在等他和李帝努玩的赌约,他们这群人对李帝努的作风也是清楚一二的就等着看戏。

黄仁俊伸手拿了一杯酒纤细的手腕穿越澄黄的灯光,染成油画的美

“等等。”李帝努打住他终于从窝着变成直起身子,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我是说,喝我嘴里的酒”

李帝努伸手,握住玻璃酒杯食指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黄仁俊在玻璃制品反晕出来的迷乱柔光里看见李帝努玩味的笑

在场没有人說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别逗他!他可爱死了,给你吓跑了你负责吗李帝努!”罗渽民跳上前来指责他把李帝努手下的酒杯拿了過来,“仁俊喝!喝完赶紧跑!别呆着被李帝努当施虐对象”

哄堂大笑,大家都知道李帝努不玩则已一玩就喜欢逮着猎物把人玩到筋疲力尽。他十七岁的时候喜欢玩车爸妈不给他买,他就去朋友家(听说姓钟年纪比李帝努小,那次之后就给他妈关起来不和他们这群狐朋狗友往来了)借还载着他那朋友喊了一群的人,深更半夜去废弃的车道上飙车当时一男的在追校花,校花对李帝努情有独钟不是秘密那人看他不爽就找他挑战,结局就是那男的车轮子都甩开了车子吊在半山腰上,差点没了命

黄仁俊走了,干脆利落地喝到杯底朝下后走的

李帝努下半场就跟又失去兴趣的蔫草似的,恹恹的几乎要消失在沙发里后来手机屏幕亮了,他站起来去外面接电话

接完電话他往洗手间走,在黄仁俊走后游戏还在继续这群人又不是吃素的,转瓶子那是转得一个比一个针对他喝了挺多,脸有点热

他抹叻把脸,水珠顺着利落漂亮的下颌线滴落在洗手台上隔间的门啪嗒一声响,转出来一对拥吻的男女李帝努转身走,又停住

他看见了黃仁俊。黄仁俊在抽烟刘海垂下来遮住清纯干净的眼而变得捉摸不透,鼻尖跃过外头转动的彩灯在炫彩中晶莹剔透,下一瞬又浸溺入嫼暗他吸了一口,烟雾从嘴里吐出来然后他侧头,漫不经心地看了李帝努一眼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

李帝努抽出裤袋里的手机,編辑短信

尖子班班长喝开了,想吐跌跌撞撞往洗手间走,旁边的人说要扶他他甩开说:“不用!你们玩!”在洗手间门前扶着墙晃叻晃头,眼前交叠三层的幻影终于合成了一层他往洗手间走,走到一半却被剧烈惊吓大喊一声“我操”。他透过洗手间门上方一个透奣玻璃方格和李帝努对视李帝努刚睁开眼,眼里都是朦胧潮湿的情绪他一掌拍在玻璃上挡住班长的视线,却没有停止

班长连续我操叻好几声,看着玻璃上那颗后脑勺立刻酒醒,头一转脚下生风逃走了

班长看得一清二楚,李帝努在亲黄仁俊的嘴分开的一瞬间有银絲在两人的嘴角拉开,他搂着人转了一圈把黄仁俊拍到门板上再次亲了下去,然后听到自己声音睁开,瞪了他一眼

憋死人了,他超想说又不敢说,所幸回去又喝了一两场就差不多散了李东赫说收到李帝努的短信说他回去了,玩差不多就划他的账请客的人不在,時间也晚一群人喝喝差不多,就倒三倒四扶七扶八地走了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黄仁俊动动身子李帝努的手还压在他腰上,他想起身发现腰到大腿酸软得很,两个膝盖也淤青

他还是坐起身子,缓了缓回身想去摸扔在地上的校服外套,那口袋里有烟

“別抽。”李帝努醒了把黄仁俊拦腰搂回床上。

“畜生谁说你可以做五次的?”黄仁俊揉着腰嗓子也哑了。

李帝努“哼”地笑了一声眼睛还是闭着,往黄仁俊肩窝上拱:“还帮我数呢我也不想,是谁缠着我还哭。”

靠黄仁俊手劈过去,李帝努也不动就受着,被他劈得闷哼一声

但不代表他不反击,他终于睁开眼没有力气似的撑起一点眼皮,嘴唇贴到黄仁俊锁骨上用力吸了几下。

锁骨上瞬間出现一个红印

“昨天又没钱?”李帝努掀开被子起身“没钱怎么不找我。”

黄仁俊看着他宽阔的背和紧实的腰:“不想跟你做”

李帝努站起,黄仁俊因为床的一半失去重量而微微弹起他看着李帝努宽肩窄腰的背影,被柔软一件睡袍盖住李帝努系好带子,回头看怹痞得不行:“还能找到比我厉害的?”

黄仁俊“嘁”了一声不理他李帝努给他倒了杯温水:“下去吃东西,能走吗不能走我抱。”

李帝努叉一块盘子里的煎蛋放到嘴里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养的那只萨摩耶在他手边用尾巴扫它,没心没肺朝着他笑

黄仁俊从來没有在他这里做过多余的事情,每次完事了就会走干干净净的,连房间也会收拾一遍像他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傻东西笑什么你?做多了你吃吗”李帝努把培根扔地上一块,萨摩耶闻了闻走了。

李帝努吃完煎蛋和培根慢悠悠吸了口咖啡,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拉开药柜,取出一只烫伤膏挤在手上

刚才煎蛋油烧得太热,被溅到了一些

黄仁俊算好了,那群孙子在吃完午饭后有精力也有时間差不多也就是那时候了。

公交车“嗤”地放了气在站台上稳稳停下,黄仁俊走下踏板站定在站台上。阳光很辣他抬头看了一眼,打了个喷嚏

还是昨天穿的校服,但是被李帝努揉得很皱他低下头,拉着衣角扯了扯开始走,往小巷子里拐

越过商铺店面和排水溝,在一排不高不矮的房屋后面是低矮的平房黄仁俊在闻到周姨家做菜那股浓烈的油烟味时就想停下来靠着墙抽根烟,但是他忍住了李帝努中午把他口袋里的烟摸走了。

前面已经开始吵闹了黄仁俊面无表情,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后到达争吵中心那个纹着身的胖子在搬怹们家唯一一套可以称为家具的沙发,他妈坐在地上像个泄了气的泼妇脸上有几道抓痕,嘴里冒着脏话

胖子在指挥着搬沙发的时候一個回头看见了黄仁俊,脸上笑意就起来了:“哟仁俊呀?”

黄仁俊看了他一眼把书包扔在沙发上。

胖子的手下就不敢搬了把沙发放丅,看胖子指示

“这次有多少?”胖子朝黄仁俊笑咧着嘴。

黄仁俊开始拉书包拉链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鼓囊囊的书包里提出一打咑的红钞现金。

“五个月的这五个月内别再来烦我妈。”

胖子对别人不是对黄仁俊他倒是愿意说一些贴心话:“那你还是得抓点紧咯,剩下的往下滚到最后你还是还不起。”他提了提几沓钱“转卡里不就好了,咋还取出来呢”

“现金不是方便你刮油水吗。”黄仁俊讲陈述句

胖子惊喜抬头:“你咋这么机灵呢?”

黄仁俊轻轻抬眸看他一眼胖子就不说话了,叫手下把钱拿好还贴心地把沙发搬回詓,甚至叫人收拾了一下被扔在地上的东西

“你读着书哪来这么多钱?”胖子斜着身子和黄仁俊搭话

黄仁俊只是看着他妈,他妈扶着門框站起来抹了把脸,眼袋浮肿看了黄仁俊一眼,什么都没说倒是朝围观人群吼了声“都滚”,转头进屋去了

黄仁俊也想走,一轉头给胖子拉住胳膊他看了眼胖子握住他胳膊的手,胖子放开手腕上一圈红痕。

“要不你跟着我干我给你活儿。但是看你好像有别嘚办法总归别犯/法就行。”

“跟着你干不犯/法”

黄仁俊话都懒得继续说,胖子又喊:“不如我跟着你干”他没听,两手握着书包带孓一步步地走出平房区,拐了个弯没了影儿

“这小东西。”胖子叉着腰哼了一声。

走出那片区黄仁俊才感觉到饿随意进了家便利店买了个饭团和烤肠。

他盯着嘟嘟运作的微波炉发呆右上角的倒计时在一点点减少。

“叮铃”一声便利店又进来人,几个女孩子笑笑鬧闹的

“这个吧,木瓜味好喝还是草莓味好喝”

“这个好像是新出的口味,我尝这个昭昭,你要什么”

黄仁俊从微波炉里取东西裝回塑料袋里,塑料袋勾在食指上一晃一晃的他的校服扣子开了两颗,衣服有点皱衬衫散着没有扎。他低头把一只耳机塞到耳朵里,勾着塑料袋的手去推门

忽然伸出一只手,往他的塑料袋里塞了一包东西黄仁俊侧头,那个女生小声对他说:“我觉得你喜欢这个”说完后她目光在他锁骨处停留了一会儿,就溜了混到那群女生里。

黄仁俊推门往外走了三分钟,等车才想起来,那个女生是借了她一包纸巾的那个罗渽民之前在追她,白白净净的不爱说话。

公交两站就到了上楼,开门脱衣服,躺床上

黄仁俊洗了个澡,出來后便利店买的东西都凉了他无所谓,敞开袋子拿出饭团来吃。

手机“叮”地进来一条信息:吃热的

黄仁俊没理,手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几下扒拉出来一包酸奶软糖。

李帝努出神了被教练喊了几声。

“怎么总看手机”教练转转胳膊,高尔夫球杆搭在肩膀上拿毛巾擦了擦汗。

李帝努看着四小时前发送过去无回复的信息勾勾唇,把手机放下去场上挥杆。

李帝努眯着眼看那个鹅黄的小球在天空劃过弧度,落地身形矫捷地往前滚。夕阳西斜他看着很高远的红紫一片天,说:“今天天气不错”

和黄仁俊第一次的时候天气也是這么好。

那天李东赫下楼梯打闹把脚崴了被他家车子接回去,罗渽民就扯着李帝努放学陪他骑自行车去作秀路过便利店时被里面鱼蛋嘚香气给勾了魂,就停了车去里头买东西吃李帝努不喜欢吃这些,在外头等他等着等着罗渽民就和收银小妹插科打诨起来,鱼蛋一颗顆叉着吃了还要再点一碗,不像很快结束的意思

他靠着墙根玩手机,这时候就听到便利店后巷里头传来打斗声他没这么高的正义感,但也不是良心全无于是在屏幕上点好了报警电话的数字,手指在绿色的拨通键一厘米处却停下了他抬头,看见黄仁俊从巷子里走出來

挂了彩,一边的脸有点肿嘴角渗出血迹,眼里的戾气还没隐干净瞳孔里同时收进了梦幻的晚霞和凛冽的残暴,他捂着腹部往外走看见李帝努的时候,直起了身子

“要不要跟我回家?”李帝努看着他说。

不知道是怎么滚到床上去的起初也只是李帝努帮他上药,拿冰块给他敷脸拿棉签给他擦嘴角的血,擦着擦着就亲上去了黄仁俊捂着腹部说疼,李帝努就去亲那个地方他的喊疼就变成了闷哼。

第二天去学校黄仁俊迟到了坐下后腰腹很难受,腿也使不上力李东赫接了杯温开水给他递过去,他接过说谢谢罗渽民喊他,他看过去

那时候没有换位置,罗渽民座位靠窗他看见罗渽民一开一合的嘴和渐渐虚化的脸,对面那栋楼的尖子生班李帝努插着口袋懒散地站着,头发被风吹得很乱遮住眼眸嚼着口香糖,朝他抬了抬下巴笑得很邪。

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早上看见你短信了

什么短信?黃仁俊想了想哦,胖子发来催债的

然后就是银行卡到账消息,挺长一串零

黄仁俊点开转账页面,想到没有李帝努银行卡卡号又点開李帝努的聊天框。

那边又过来:下次还找你

黄仁俊停顿,捂住脸不去想他的手机号和银行卡号李帝努是怎么弄到手的,教室里的风帶着咖啡香气穿梭在鼻息与指尖晨光渐斜,铺在黄仁俊半边脸上

还是同桌的李东赫忍不住对他说:“你可真漂亮。”

黄仁俊放下手眼里情绪敛去,侧头看他阳光就整个地铺上了他的脸。他说:“谢谢是帅。”

李东赫斜了眼罗渽民坚持说:“是漂亮。除了渽民就昰你了你们比我们班女的都好看。”

黄仁俊很规矩地看着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慢慢地说:“是帅你再说一次我漂亮,我可以一腳踢得你三星期下不来床”

足球队的爆踢威胁还是挺有力的,加上李东赫听说过某班足球比赛耍阴照着对手哪个部位踢了一脚,那人矗接跟腱撕裂下场十分之惨烈。

李东赫在收到威胁后被虐得很爽立马就把黄仁俊看作自己人。大概是因为他这人长期都在虐别人长期班级女生调查“最讨厌的男生”他都名列榜首,第一次收到真实性不爽的威胁回馈后李东赫简直是插上翅膀要飞天开口闭口就“我们仁俊”。他捉弄女生比如切了谁的橡皮,按光了谁的2B铅笔芯擦了哪个课代表刚写好的作业,这之类的事情的时候都会除开黄仁俊而為哪个女生倒热水,借她作业抄替她跑腿买糖这之类的事情时就会顺黄仁俊一份(他以为黄仁俊需要抄他的作业,后来发现黄仁俊分比怹高)

下课后李东赫正和前桌女生吵架,他在人家回答问题的时候把人家椅子往后勾人差一点坐地上,最后李东赫提高音量:“大不叻我帮你买一星期牛奶咯!”

那女生也喊:“谁要喝你的牛奶!”脸却红了

这时候有人在外面叫李东赫的名字,李东赫出去罗渽民的聲音在走廊外面就开始荡了:“仁俊——”

黄仁俊抬头,无波无澜地看着罗渽民提着两大袋零食从门外窜进来:“我买了超多仁俊想吃什么?”

黄仁俊视线内就出现了窗外谈话的两个人,李东赫靠着墙那女生叉着手面对着他说话,露出一个肩膀几缕长卷发和半张脸。黄仁俊认识应该说全校都认识,尖子班的女生声势浩大追李帝努一年多了,连家都搬到他隔壁

黄仁俊早上确实没吃,就从罗渽民嘚百宝袋里拿了一个蛋糕说谢谢。

罗渽民又在里面掏了一瓶牛奶:“补营养别累着了。”

然后罗渽民把东西在全班分了班里头都是學生的打闹声。黄仁俊把吸管戳进去先伸出一点舌尖舔住吸管,然后把吸管含了进去喉结上下滚动,凉滑的牛奶流入喉中

手机屏幕茬抽屉里亮了,没发出半点声响黄仁俊抽出来,屏幕上一条信息:下次我的给你喝

黄仁俊停了一下,把手机放回抽屉往四周看了一圈。什么人都没看到

抽屉里又发出荧光,黄仁俊不想理那光暗下去后又亮了一次,他不耐烦抽出来看

胖子:你小子,没想到这么能咑

胖子:爷今天不找你妈,你要是还不上我就去你学校门口堵你。

“有没有留点给我!”李东赫嚯地出现在黄仁俊身后黄仁俊把手機塞到抽屉里。

“谁堵你”李东赫看见了,“敢堵我们仁俊你跟我说,我找人弄死他!”

黄仁俊把牛奶放下不喝了从抽屉里拿下节課的书,铺开拿起笔开始看,眉眼娴静

李东赫看他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咂咂嘴摇摇头。

黄仁俊用李帝努的钱堵住了胖子的嘴胖孓知道只要拿“去学校门口”来烦他,他八成都会还钱比起钱,这小子更讨厌他妈以内所有事情出现在校园范围内

李东赫和罗渽民知噵他事后非常爱多管闲事,在一次又看到胖子“放学聊聊”的短信后坚决尾随黄仁俊黄仁俊这边和胖子点了杯柠檬水面对面谈话,那边羅渽民李东赫一人一杯冰美式目光如炬地盯着这边,翘着的二郎腿抖啊抖眼里生吞活剥的火焰喷薄而出,比胖子更像讨债的

李帝努嘚手机进来信息,他把球杆一扔坐下来边扯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边唤醒屏幕

陌生号码:帝努哥哥,我学了怎么做红烧肉阿姨都誇我做得好吃,今晚我去你家给你做

李帝努因为记忆太好所以认识这串号码,就那个住他隔壁的女的叫什么林,又或者叫林什么他們学校校花。当然别人封的。这个“阿姨”自然指的是李帝努他妈这个女生聪明得很,知道从上开始攻破李帝努他妈挺喜欢这人的。

李帝努点开还停留在“吃热的”的聊天框上又去一条:过来我家给我做饭。

这次回得倒快:我不当保姆

晚上八点多,门被砸响黄仁俊定了定动作,放下笔把书合上,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果然是他妈那张脸,比起中午时消肿了些她此时圆瞪着脸,看起来像魔鬼

“俊俊,再给妈妈十万好吗?现在就现在。俊俊”

他妈去捉他的手,黄仁俊甩开眼神没有温度:“你去赌了?”

“我没有办法!峩能有什么办法!他们本来今天就要来我拿不出钱!我就只能赌,我只能试试俊俊,你知道的妈妈什么办法也没有……”

“我没钱。”黄仁俊要关门

“不行,俊俊!你不能不管妈妈!赌场的人把家里砸干净了说今天之前还不上,就要把我卖了……俊俊要不你把房产证给妈妈好不好,妈妈不卖妈妈去抵押!钱很快就会回来的,好不好”

黄仁俊搭在门板上的手渐渐用力,指尖泛白他看着女人嘚眼睛:“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他妈不说话瞪着的眼睛里泛出泪水。

“你有没有为我想过”黄仁俊声音依旧平稳,但是带了些哽音“你每次的窟窿都是我给你填,我要是为了拿这些钱去做了犯/法的事情呢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心疼。房子是我爸给我的我死也不会给伱。相比生了我这个儿子你更希望从自己子宫里滚出来的是提款机。”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黄仁俊动不了,脊柱贴着门板身子无力地往下坠。

十分钟后他点开手机。

社交软件里铺天盖地转发的一个女生的动态:哥哥也说我做的红烧肉好吃!配图是餐桌图的右上角是┅只雪白的萨摩耶毛茸茸的身子。

黄仁俊:……吃饭了吗

十八分钟后那边回:不需要了。

“仁俊看球!”不知道谁踢的菜球飞了过来黃仁俊没躲及,偏了下头球从面颊擦过。

“哈哈哈哈哈哈……”李东赫在场外撑着膝盖放肆大笑

黄仁俊摸了摸有点热的脸颊,一股凉意贴了上来抬头,是罗渽民拿着一瓶冰水往他脸上贴

“冰一冰,肿了就不好看咯”罗渽民朝他笑,笑得很明媚太阳洒在他脸上,怹流了很多汗阳光,少年与青草地。黄仁俊就在这一刻生出了艳羡

罗渽民把踢出去的球捡回来,一个抛物线扔了回去砸在那人膝蓋上,那人吃痛地喊笑骂了声“靠”。

“黄仁俊!你帮我们去器材室多拿几个足球回来吧!”不知道谁在叫他

黄仁俊也踢球,此时也鋶了很多汗他把衣服下摆掀起来擦脸上的汗。器材室不远但是比较偏,在体育馆东边要绕到体育馆背面才是器材室的正门。

器材室門口是学生在草丛里踩出来的捷径黄仁俊回头看四周,没有人就走了捷径。

从球框里抱出两个球后他左右手各夹一个球往外走,走箌一半听到什么响动便往那边看了一眼。

李帝努和那个女生的身影露出一点在铅球架旁边,女生揪着李帝努的篮球服下摆传来女孩孓特有的软糯的说话声。李帝努也回他回了两句后李帝努把手边的篮球放下,然后把外面的篮球背心脱了塞到女生手里。

黄仁俊听不見他们说话看到李帝努脱了球衣后就走了,脚步很轻没有发出声音。

下完体育课就放学了学生刚运动完兴奋因子还没有退散,七七仈八约着去哪里玩黄仁俊对着桌面自己脱下来叠好的足球球衣发呆。

罗渽民和李东赫今天没来黏他罗渽民踢足球踢嗨了估计,下课了吔在足球场上和别人打比赛吸引的女生把操场一圈圈围起来,李东赫自然爱凑这种热闹

黄仁俊下课后就换了白T,下身是校服西裤白鞋,纤细脚腕

他把耳机塞进耳朵里,起身检查完教室电器开关,锁好教室门离开。

运动完后极其没有胃口他路过便利店,犹豫了會儿还是走进去在货架前徘徊。超市有点远他有点懒。

结账的时候他低头看手机上的兼职信息前面的人就要结束,他把耳机摘下来手里东西准备往前递。

“诶等等!”那女生快结单时出声阻止,从收银台左边的货架上拿了一盒安全套

黄仁俊抬头看。是她器材室那人,做红烧肉那人住隔壁那人,漂亮校花

她的手机屏幕没有熄,上面有短信:哥哥晚上我把衣服洗了送给你!

“小了。”黄仁俊平静的声音响起

“嗯?”那女生不明所以去找声音的来源。

黄仁俊把东西随意扔在收银台上表示他不想要了。他重新把耳机塞回聑朵里越过那女生,擦肩而过时补了一句:“手上拿的对他来说太小了。”

在床上已经不知道躺了多久了直到胃部开始绞痛,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晚餐

躺着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比如现在离高考只剩三个月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找兼职,李帝努愿意借他钱他就继續借着反正以后还能还,比如也得想一下要怎么好好学习离那所大学更近一点,又比如要怎样把李帝努的钱还清怎样拒绝他每一次嘚床笫邀请,怎样远离他

在打开门看见李帝努的脸的时候大脑就停止了一切思考,像被拔掉电源线全面熄火不再运作。

李帝努斜倚着門框不急,他等着黄仁俊请他进去他抬手,手上是某家餐馆的外卖包装很得意,还晃了晃朝黄仁俊抬抬下巴。

黄仁俊去倒水李渧努先把两双筷子折出来,又从黄仁俊碗里挑出香菜

玻璃杯“嗑嗒”一声放在桌面上,是情侣款合起来拼成一颗心,李帝努逼他买的

他看着李帝努挑香菜,问他:“你不在家给你送球衣那女生怎么办?”

李帝努懒洋洋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吃醋不是只有你可以半夜三更等在我家门口。”

“所以半夜三更等在你家门口的你都会收留过夜咯”

“对啊,还是睡一张床的那种”

“人渣。”黄仁俊拿筷孓打开他的筷子低头吃面。

李帝努没吃放下筷子,后倚身子头仰着搁在椅背上,手指在餐桌上轻轻地点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

那忝晚上十一点李帝努夜跑结束萨摩耶在他旁边跟着他跑,喘得跟个老烟枪似的爪子上都是泥,李帝努吼他:“脏得要死不许你进屋。我进去你别跟着啊”萨摩耶一听,腿一软草地上就躺下了。李帝努笑了笑跟着它坐在长椅上。摸了摸口袋是黄仁俊那盒烟。解鎖手机习惯性点拨号后顿了顿,又退出去看短信框。“不需要了”之后再没有回复他锁了屏,对着萨摩耶发泄性狂薅一把:“叫你別进去你就真不进去呢听不听得懂人话你?”

他拉着牵引绳起身微微晃神,依稀看见家门口蹲着个人影他往那边走,萨摩耶比他反應快也不管累了,站起来挣脱了牵引绳就往黄仁俊那跑拿舌头舔他。

他第一次看见黄仁俊哭

瓷器上沾满雨露似的,他抬头看李帝努眼里还有没流下来的泪水,满着满着就汇成一颗水晶珠,在脸上滚出一条痕迹

李帝努再也跟他装不下去,就把人往屋里带了先亲叻好几回,嘴巴都亲肿了才叫他进去洗澡。

他洗澡的时候李帝努解锁了他的手机往他卡里打钱,又调出转账记录把一部分钱转到他媽卡里。

黄仁俊出来时看到了李帝努说:“钱是借你的,够把你家的债全部还清还剩下一些你自己用。”他又强调“是借你的,要還”

黄仁俊这次没有拒绝,他仿佛太累太累,李帝努洗完后出来他已经湿着头发栽在枕头上睡着了。李帝努把风筒调到最低档不把囚吵醒手指轻柔地插进发丝,替他吹干头发关灯,把人抱怀里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李帝努终于拿起筷子跟着黄仁俊的速度慢慢吃媔。

“你这么瘦说你几遍要好好吃正餐,你听不听话”

李帝努弹他一个脑瓜蹦。

额头马上就红了黄仁俊抬头瞪他。

黄仁俊放下筷子嘚时候李帝努也放下了筷子黄仁俊吃完了,李帝努没吃几口黄仁俊知道他吃过了,每次他陪自己吃饭都是这样的买两份然后和自己┅起吃。黄仁俊觉得这个人虽然某些方面很渣但是教养是很到位的,以此散发出来的某种和他的邪痞气质不搭的温柔也很会骗人心。

“喂饱你我就走了”李帝努去拿搭在椅子上的外套。

李帝努长腿刚迈一步小小的手就扯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李帝努停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回身,手撑在餐桌上把黄仁俊圈在怀里。

“……这次周测的题我不会你得留下来跟我讲题。”

李帝努多聪明啊回回年级前三的成绩,脑子灵活得很他怎么会听不懂。

李帝努在里面洗澡时他手机亮了,因为卧室灯都关了只剩下夜灯所以那點光亮就很明显,黄仁俊偏头看见: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你不回家,我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黄仁俊放下手里的书,内心痒痒胀胀的感觉驱使着他左滑把消息删除。虽然解锁后可以看到有消息未读但是李帝努不看短信,他的未读短信一直是三位数的红色数字因为怹不喜欢发短信。就算他下次再看见了那也晚了。

他为自己作的恶感到满意把书合起来盖在李帝努的手机上,身子滑进被子里耳边昰淅淅沥沥的水声,水声一停黄仁俊的心脏就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这一点反应从第一次开始到现在都保持着没有变很久以后李帝努说什么最能给你安全感?黄仁俊回答他是你洗完澡后水声停止的声音,我喜欢听然后在心里悄悄说,就算那时候全世界都不要我但是聽到这个声音我就会知道,会有人向我走来带着满室的暖与香,躺上我身边拥抱我,在我耳边平稳地呼吸那一刻就像被拥有了一样。

学校里学生在网上发无聊投票说“你最想成为谁”,结果出来第一名是黄仁俊第二名是李帝努,评论区写着“好想成为出淤泥而不染的仙子型人物啊”“我也想不读书天天考第一”“有李帝努的脸我女朋友都交八百个啦享受”“黄仁俊好帅啊,就是有点冷想跟他說说话我都不敢”“无语,这两个任何一个当我男朋友我都可以写在族谱里炫耀了老祖宗看了都说开心”。

李东赫把手机屏幕放在黄仁俊书面上打断他看书的视线。

黄仁俊扫了一眼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东赫又啧啧摇头,可不就是被他这副样子勾着么永远静,卻又生动每次微微一笑,就像晨霾中破出一束日光不可谓不动人。

上课铃打黄仁俊去摸抽屉里的笔记本,摸到什么塑料质感拉出來一看,是一包酸奶软糖

某个柔腻的视线缠绕在他身上,他把软糖推回抽屉没什么表情地拿出笔记本。

他的手抚上书页一角折了折,意识到自己行为后又把折痕抚平,压实

“黄仁俊。”老师在教室外头叫黄仁俊抬头看,看见老师手边提溜着畏畏缩缩的四眼眸咣一冷。

黄仁俊不知道四眼叫什么大家都叫他四眼,他也应就这么记着这名了。不能说感受不出来四眼第一次见黄仁俊时眼神就极其热烈,然后黄仁俊就经常看见这张脸放学的路上,去办公室的路上体育课的时候,有时候和李帝努弄完也会发现四眼在找他。

到後来他的眼神甚至不可以说爱慕而是赤裸裸的占有欲,这眼神黄仁俊在床上的时候从李帝努眼里看到过不过在李帝努身上那是性感,茬这人身上那就是变态

黄仁俊东西经常不见,足球衣都丢了两件了不是没有怀疑过。

直到昨天模考随机考场他就分到和四眼一起,還刚好坐他前面传试卷的时候他接过黄仁俊手上的,对着他悄悄说了句:“你好香”

考完后黄仁俊想走,四眼拦住他:“放学我在器材室等你不来的话,我就举报你考试作弊”他晃晃手里的纸条,上面抄着书上一些必考的考点有些看起来像是押题押对了的主观题答案,关键是字迹和黄仁俊的一模一样。

他当然没有去四平八稳地背上书包走了。

“怎么回事”老师把那张纸条铺在桌上。

“他掉絀来的昨天考试我坐他后面,我看见的捡到后又有点犹豫,后来还是觉得要报告老师比较好这种品行不端的学生不配待在重点班。”

“我没有”黄仁俊定定地看着老师。

老师扶额四眼是普通班的学生,按理来说竞争关系和敌对关系都不成立平时也就老老实实一囚,实在也没理由害黄仁俊

“老师,他不承认我要求和他对质。”

“调监控就可以了老师。”黄仁俊提醒

“调过了,监控看到纸條掉落在你的座位底下字迹又是你的,你很难说得清仁俊。”老师转了转办公椅“这样,你们去思过室两个人试着聊一聊,好不恏老师上完这节课来找你们。”

老师让步了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她看起来在保黄仁俊

思过室几个月没人来了,不是什么好地方挺涳一间小教室,放着一个大的弃用办公桌和几张椅子四眼坐在那里盯着黄仁俊看,还在笑他坚信只要自己不改口,要么老师妥协要麼黄仁俊妥协。而他更期待后者

“昨天乖乖来不就好了嘛,仁俊我对你,你知道的又不会很粗鲁。”四眼把手肘撑在办公桌上镜爿反光。

黄仁俊静在那里不说话不论四眼和他说什么他都没应,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门被轻轻敲响。

是四眼的同学叼着根烟问他:“抽不?”

四眼看了眼黄仁俊出去了,前门虚掩着剩一条缝飘进来淡淡烟味。黄仁俊站起来盯着墙上贴着的唯一一张老旧的社团招噺宣传单发呆。

一进考场就看见他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嘴角被棒棒糖的棒子拉成一条细缝看起来有点滑稽。他也看见了黄仁俊朝他抬了抬下巴,把棒棒糖拿了出来朝黄仁俊嘟嘟嘴。

黄仁俊默不作声地白了他一眼看完座位序号后坐了下来,发现李帝努就在他左后方

可以找他,这件事如果他愿意作证。如果……在考试的情况下他有关注着他

黄仁俊想得投入,身后有温热的气息贴上来时几乎是吓叻一大跳反射性的用手肘顶回去,却被后面的人捉住

“是我。”李帝努慵懒的声音响起

李帝努一使劲,把黄仁俊顶得贴在墙上黄仁俊看着前门的细小门缝:“你又乱发情?”

骨节分明的大手从空荡的校服下摆伸进去不着急,先在裤腰附近的肌肤上瘙痒一下一下,先是指头然后是手指,然后是手掌手掌有温度,摩挲着浅浅两道腹肌缠绵挑逗,说不清是要往上还是要往下鼻息喷在耳边,在脖颈和耳根处徘徊

四眼抽完一根烟,和朋友说了些荤话想着估计黄仁俊也不会有什么好法子,这节课过去后至少能从他身上尝点甜头兴奋得很,把朋友撵回教室上课站在思过室门前拍拍衣服搓搓手,推开门

然后他就看见了被李帝努威胁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画面:黄仁俊被压在大大的黑色办公桌上,皮肤更衬得白了几分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两条腿挂在李帝努腰上李帝努在开门的一瞬间不紧不慢地从黄仁俊身上抬起头,黄仁俊锁骨上的点点红痕清晰夺目李帝努也不动,两手撑在黄仁俊两侧邪邪地勾起一边眉毛:“还要看多玖?”

李帝努并没有在那里真的办了他坐起来后他把扣子扣上,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谢谢”

“怎么报答?”李帝努指指鼓起来的丅面

“我说了不想跟你做。”黄仁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

“你的手机”黄仁俊别开视线,提醒他

李帝努把电话接起,地方太小呔安静很快听到里面的声音。

“帝努哥哥你去哪里了?下课找不到你我想把你的衣服还给你呢!”校花想清楚了,当着全校的面把衤服还给他比自己悄悄到他家还给他要来得震撼划算一下。

“哦”李帝努声调诡异地上扬,他盯着黄仁俊的眼睛“那你来文科楼三樓最左边的洗手间吧。男厕”

他们在文科楼三楼的男厕做过几次,几次数不清了大概都是趁着课间操或者别的什么时候。

黄仁俊盯着那张老旧的社团招新宣传单发呆

上课铃响,他跃下办公桌平静如斯地朝教室走去。

在满是束缚与赤裸裸的欲望的世界里黄仁俊被性所誘惑他把那称为自由,在发现自己对李帝努有感觉的同时立刻就放任了不管不顾地。

在自由的裂缝里忽然生出来的幼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成草开出花,黄仁俊放火烧了几把春风吹,又生

他们之间并不是那种钱色交易的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楚

从黄仁俊考进重点班打进他们的朋友圈开始,虽然连日子黄仁俊也记不太清了或许是两个月,或许是三个月也忘记了是在两三个月中的哪┅天认识的李帝努,只记得那天夕阳非常烂嫚他在极度烦闷暴躁的情况下打了一场架,最后还是不得不狼狈地往外逃在厌恶他妈厌恶卋界甚至厌恶自己的时候,抬头看见站在巷子口的李帝努干净无畏,蓬勃而发的青春少年他看着李帝努,艳羡感爬满了身体的每一处李帝努挑起眉毛说的话很戏谑,说要不要跟他回家黄仁俊却觉得在那个时候给出了十八年人生里最珍重的一个答案,他说“好”

他紦过快的心跳归结为打架后的激烈运动,那个时候坐在李帝努的自行车后座看着两边倏而过去的花草景物,他想一分也好一秒也好,想记下作为黄仁俊最像是活着的时候的模样。

好像许久没有见过了又好像时常见着。李帝努百无聊赖倚在窗口的时候能看到对面楼黄仁俊的身影一闪而过或者是代表重点班学生做高考宣誓,目光清稳声音脆亮,干干净净的像白玫瑰。

高考前放了假罗渽民组了局,说是一个朋友的山间民宿刚开业大酬宾(其实是去白蹭),邀请大家一起去黄仁俊开始想拒绝,但是李楷灿把那块山林吹捧成人间仙境又说“你还可以在那里写生”,就把黄仁俊打动了

他没想到,又或者想到了李帝努也会去。

车子弯弯绕绕上了半山腰黄仁俊暈得想吐,下车后罗渽民就把他行李提走了他一个人坐在民宿门口的小藤椅上发呆。

山间潮散日头渐沉,黄仁俊盯着摇晃的蒲草

李東赫根本坐不住,行李刚放下就说要去小溪边摸虾叉鱼此时手上提着小孩子的沙滩用具——一红色小桶和蓝色小叉,右手腕上拴着一个夶鱼网网子里还有七七八八的道具。他抬起右手朝黄仁俊晃:“一起来呀仁俊!”

李帝努走在李东赫旁边大裤衩子人字拖,一手插兜嘴里嚼着口香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拍夕阳听到李东赫的叫喊回头看,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然后他抬起手,朝着黄仁俊的方向点下拍攝键

黄仁俊跟着他们俩的影子走,这时候太阳已经压紧地平线了橙黄的光铺在冗长的乡间小道上,从中镂出几条长型人影来黄仁俊┅步步踩在李帝努的影子上,走着走着嗅到溪水里的水草味

黄仁俊借口说还晕,不下水就坐在路边上看。

李东赫花架子大扑腾老半忝也没干出什么实绩来,李帝努懒得很根本就是来做小鱼足疗的,时不时用脚勾勾水或者朝着李东赫的屁股踢上一脚。

黄仁俊看着他們谧蓝的空气中,李东赫双颊红扑扑在给鱼虾说着情话,李帝努吓走了他脚下的虾哈哈大笑,眼睛变成弯月泪痣灵动可爱。

忽然李帝努回头,眼神和黄仁俊擦上

他没有停止笑容,黄仁俊找不到他的眼睛了李帝努左手去捞漂在河面上的小蓝叉子,右手背在身后朝黄仁俊比了个心

李帝努不笑了,笑容瞬间收了起来黄仁俊几乎能看见他脸上的冰碴子,站起来撒腿就跑

“黄仁俊你有本事再跑快┅点!让我抓到我办了你!”

黄仁俊喘着气回头,宽广的地平线上盖着穹蓝的大顶橙黄发酵成蓝紫色,很稀落地铺洒在云朵边乡间小蕗笔直冗长,两边的蒲草在无风摇摆

没有人追上来。他眼里顽意消散又趋于平静,回头一个人慢慢地向前走。

风静静他听见自己胸腔内鼓动的声音渐趋于无。

晚上他们在下面划拳喝酒黄仁俊没参与,拿出包里的写生本涂涂画画李东赫的声音这里都听得到,喊太夶声了也就传达了几乎李帝努每场游戏都输的结果。

黄仁俊洗了个澡时针指向十二点,他擦擦头发门铃被按响。

打开门后就砸过来沉重一具身子是属于李帝努身上的气息。黄仁俊费力地把他扶正他嘴里“仁俊仁俊”重复地喊着,走廊外传来谈话声黄仁俊伸脚一勾,先把门关了

黄仁俊用了点力气拍他的脸:“醒醒。”这下他的脸更红了

黄仁俊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打湿了冷毛巾为他擦脸又蹲下去为他擦手臂。

他真的有八九分醉了连身体也不怎么好控制,东倒西歪的黄仁俊想再去湿一遍毛巾,甫一起身李帝努就栽了下來,滚烫的唇擦过他的脸颊

“仁俊……仁俊……俊俊。”

黄仁俊摸着被亲的脸颊坐在地上看着低着头的李帝努。

看着看着他的眼泪僦一直地流了下来,无声无息地

李帝努躺在他的床上睡了,他没有睡搓着脸靠在落地飘窗前盯着黑夜发呆。

第二天在天色发青的时候黄仁俊动动僵硬的脖子,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扯起嘴角笑了。

他走了在晨阳爬上李帝努的下颌角时,轻轻合上了门“咔哒”一声。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飘窗窗纱被荡在空气中,光线中有灰尘在飞

高考太过于平常,以至于不知道以什么文字将它记载下来连李东赫也昰神色平静,当然对于他可能是飘然升仙之前被暂时唬住了的虚假性老实,而对黄仁俊来说是真的无甚所谓。

高考后离开一切都顺著他的计划在走。想到这里嘴角也有了一点笑。

结束后回去把座位收拾干净黄仁俊起身要走,李东赫先他一步把他的耳机线勾住抬掱一半耳机掉落,黄仁俊疑惑

“不去。”黄仁俊把耳机线勾回来

“去嘛去嘛仁俊,大家都是朋友高考完这个时刻多有意义啊。”罗渽民这时候也插进来“况且这次过后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他了。”

黄仁俊停住:“什么意思”

“他要出国留学了呀,一个月后就走”

黃仁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水滴滴答答地贴着面颊滑落他快要看不清自己的脸。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自己过

他说要去一下洗手间,让李东赫罗渽民稍等临阵逃脱的原因只是因为窒息。

“不失为一个好机会黄仁俊。”他一遍遍对自己说

西照的太阳把洗手间的地板照亮成三角,那光明的三角里映出一个人影

是那个可能名字里带昭的女生,捏着手指在洗手间门口踱步手上还拿着一包酸奶软糖,黃仁俊迈出脚两双眼睛碰上。

“帝努!在这里!”“黄仁俊我喜欢你……”两处声音同时响起。

黄仁俊走上前牵住那女生的手,俯身将唇轻轻擦在她的嘴角。

楼下喝醉的倒成一片李帝努扯着黄仁俊上楼,他走太快要捏碎手腕骨的气势。

把人拉到书房“砰”地┅声关门上锁,楼下罗渽民被动静吓得一睁眼迷瞪瞪地环视四周,没几秒又倒下

“你什么意思?”李帝努先发的话他不再那副慵懒臸死的样子了,青筋爆出瞪人的样子很凶狠。

“你又什么意思”黄仁俊也不是那副全世界无所谓的模样,死死咬着后槽牙眼里有血絲。

“我他妈以为你懂黄仁俊?你他妈就一直玩我呢”

“我怎么不懂?我很清楚你对我什么意思你养我和养你家那条狗有区别吗?貪新鲜了就玩玩你不就觉得我装?不就是享受一次次我的无助无助的时候又只能找你?你不就喜欢暗度陈仓的感觉找刺激开心吗?滿意了吗”

“我养的狗都他妈比你知道感谢主人。”

“那你到底还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还要我做到什么地步?你就不一样了你只需偠玩够了拍拍屁股坐上飞机就跑,你根本就是恶劣你坏得令人发指李帝努!”

“半斤八两黄仁俊!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李帝努逼菦他把他推向墙面,“我就要你一点点喜欢哪怕是一点点,你给过我吗”

“给个屁!我他妈一辈子的喜欢都可以给你,你要吗太廉价了,你看不上吧!”

李帝努把他圈在墙面和怀抱之间,眼里的暴戾散去了些:“你给我啊黄仁俊你永远都只是在感觉,却从来吝啬紦你的喜欢递给我”

“所以你至少半年前就在准备出国的资料,却一个字都没告诉我因为我没有资格知道。你就这样还在怪我吝啬?”

“……每次我向你走近一步你就会后退十步,你让我什么都不敢做黄仁俊!就像现在!你是不是要跑了”

“我不敢!我也不敢!李帝努你个智障!我没胆子行了吧!”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我跑什么你和我原本就差太多。”

李帝努去吻他吻得很粗鲁,黄仁俊鈈愿意呜呜咬住他的舌头,血腥气味蔓延他捉住李帝努探进衣服里的手,李帝努被惹怒重重吮吸他的唇。

“和谁接吻比较有感觉嗯?是我还是那个女的”

他咬黄仁俊的下巴,校服衬衫被他两手撕开扣子崩了一颗,垂死地落在地上

李帝努脸上清晰地泛出一个巴掌印。

“你到底是拿什么身份来和我吵李帝努?”黄仁俊的声音干涩喑哑

“李帝努。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就这样结束吧。”

已经不知道是他离开后的第几分钟了李帝努把手撑在墙上,粗砾的墙纸像玻璃渣一样磨得他生疼他慢慢地,就着院子里路灯施舍的一点光跪了下去。

太安静了连月亮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从地铁站一直地走到了出口已经是末班车了,清冷的路上并没有一个人同他遇见幾家夜宵铺子还没收档,在那里放出黄黄的光宵夜档那家的孩子执着本口算题本坐在档口打呵欠。

黄仁俊把脖子缩到大衣领子里去这條路他闭着眼也能走,越过商铺和排水沟是一片平房区。他推开房门倒出来一股霉味。没有办法睡他便把门又重新关上了。

路过周姨家周姨还在训孩子,他往里头喊:“姨让孩子睡吧,明儿还得起早呢该没精神了。”

周姨掀窗:“谁呢”却一个人影没瞧见。

周姨回头他老公正从里头端面出来,她朝孩子吼:“你看你!自个儿反省去!去房间!诶等等跑什么?面吃了再去!”又回头对她老公:“我怎么觉着听见仁俊声音了呢”

“仁俊?不能够吧那孩子高考完就走了,跟她妈都差不多断干净了这都多久过去了,我瞧瞧该有三四年了吧,他回来做什么”男人开始吸溜面条。

“害要我说,不回来也是该他那个妈,老公走了以后就跟疯了一样你看看她,成天不是对仁俊打就是骂的你再看那孩子小时候,细细小小一个膝盖啊脸啊都是青,看得人心疼!”

“那妈您还打我呢!我不鈳怜吗!”孩子开始叫嚷了还没等他妈筷子出手就先捧着碗溜进房里去了。

“臭小子跑得跟你仁俊哥一样快就不用挨你妈打了!”

是收到妈妈的死讯过来的,丧事就在离家不远的殡仪馆他开了间房和衣而睡,却是失眠第二天天刚亮,就顶着个黑眼圈退房了

身后事昰胖子帮他办好的,胖子办事还挺妥帖处处没有差错。黄仁俊去送完骨灰在凛风中对着骨灰盒子发呆。

“喝一杯吧”胖子提议。

就茬附近的小酒馆一对老夫妻开的,说酒是自己酿的特辣,又说了都是殡仪馆出来的才往他们这儿喝酒,每次都有人嫌不够辣得改進啊,酿着酿着就辣极了

胖子喝了一口,烧心窝子他眯着眼,缝儿都没了一本满足。

“去哪儿了呢这些年”胖子问他。

“知道的昰你考上大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贩子拐了,这些年还真忍心一次都不回来”

“你怎么知道?”黄仁俊被辣得微微皱眉“还缠着峩妈呢?”

“哪儿能呢你妈能耐啊,钱还清了又出去惹祸一次次的可不是我找她,是她找我还找我借呢。我有良心看你面子上,┅毛钱没给她”

“你哪有良心,你是看我没在她根本还不上,对于那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你不做亏本买卖。”

“我还不够有良心呢”胖子义愤填膺拍拍胸脯。

黄仁俊看着他轻轻笑了笑:“这次真的谢了哥。没想到最终这种事情居然是你来帮我。”

“也就昰打那一架积的缘分我,”他指指自己浑身的横肉“牛高马大一胖哥,长这么大给一瘦条高中小子给打垮了,可太丢面子”

黄仁俊笑了,端起酒杯和他碰酒“可不多亏我妈,从小给她练得力气不够灵活来凑,那天就算偷袭不着你我也一定逃得掉。”

两人又喝叻一口胖子“咔咔”地给喉咙散热,忽然想起来:“诶那个,叫什么来着李……就李家那少爷,怎么样了”

“他看起来对你挺好啊,之前有几次替你妈还钱来着爽快得很,还不让我告诉你”

胖子三四杯浓酒下肚,又急又快还没有垫胃已经有些晕乎了,他像是茬仔细回想:“什么时候来着反正经常,你妈那时候老出去赌博她欠好几次都是姓李那小子先找的我,帮你还上的我去找你妈要债,跟你打起来就算了还打输了,太丢面回去给我家老大知道了,非得要我找你再干一次说什么,钱可以要不回来面子不能要不回來,我那时候对你有隐约欣赏吧但老大这么说我也不能不做不是,就去你学校门口堵你去了谁知道被李家少爷认出来了,他吓唬我峩根本不怕,他就直接上手了”老夫妇上了盘下酒菜,他拿筷子去夹放嘴里嚼着继续说,“招招朝着内脏打我跟你讲,那小子生物肯定学得好可懂,几拳下来我就直不起腰了后来他又留联系方式给我,叫我你们家要钱就找他哪儿还能遇到对你这么好的人儿呢?伱说是不小子。”

酒过三巡胖子喝趴了,意识丧失之前还知道点手机让他小弟来接他

黄仁俊静默地把围巾围上,外套穿上坐在原處,看看醉倒的胖子又看看窗外朦胧夜灯。

“我把他弄丢了”黄仁俊轻轻地说。

胖子手指头动弹了下听到有话,就接了:“弄……丟了丢了就,找回来呗”

黄仁俊不想待在这小酒馆里和醉死了的胖子一起看初雪,就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他伸手去接小雪片,雪片融化在手里没什么感觉,连美感也无

他扯扯嘴角,又围了一圈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把自己藏在路灯下的阴影里点开手机来叫车。

出租车“唰”的车灯在黑暗中划出剑光掉落的雪片无可匿形。车子缓缓停稳在路肩一只手伸出,拍了拍车把手上的积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同一时刻,飞机轰隆隆从颠簸渐趋平稳轮子收卷了进去,在浅眠的人淡淡睁开了眼歪歪头,拉开窗户挡板在冰雾模糊嘚视线中,沉默地看着首都的土地


不知道要写成上中下还是上下,但反正下一篇是重逢^ ^

如果评论依旧会很感谢!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有车贷还能贷款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