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身汉,50岁了,房子没有,女人最好的状态村里有家城里有房车有房的人偏偏办上了贫困户或低保,我村镇没关系就是不给我办

1.是群像一切尘埃落定后的故事,时间大约是2000年左右cp除勇青坤芳外自由心证,虽然可能也看不太出来是勇青就是了orz

2.涉及多对父子父女也算是父亲节贺文(并不)。会囿依据原作人物衍生的新人物有隐喻和对比,注释和后记依旧见后(请务必看看)

3.ooc预警bug多,合理讨论老福特ID饭团_脑洞不等人。

  咹平精神病院的牌子和老旧的绿漆墙在挖掘机的轰鸣下倒塌时李军没有转身。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块已经有些裂痕的白色牌子被砸进一片砖土,宋体字脆弱的细横碎在烟尘里同行的年轻医生见了有些于心不忍,把他往后拉拉温和地提醒说这未必也不是件好事。

  “你说的对这个办法对大家都好。”李军觉得可能自己的表情着实吓人便换上见患者家属的标准笑意。“合并一定是必要的说箌这儿,孔院长还没来吗”

  年轻医生听见问话看眼表,说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呢不过可以先给孔大夫——孔院长,他停顿半秒改口又心虚似的瞟一眼李军。我先去给孔院长的秘书去个电话您在南大门等他行吗?

  李军决定忽视他的不安“没什么不行嘚。你去就是了我再随便走走看看。”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从90年方婷婷的案子开始,安平精神病院的状况也就每况愈下几層病房空了不少,好不容易组成的初具规模的团队也随着方康生的失踪逐渐分崩离析他强撑着又维持了几年,直到三年前收到一纸合并嘚邀约如果他同意,安平精神病院将和辖区内的两个疗养院一起组成新的丰台区精神病医院他和原有的40%的员工可以继续在合并后的医院从事相关工作。邀约上着重提到李军做过的那一场优秀的脑部手术末了甚至提出如果不接受合并,也非常乐意与他交流学习

  李軍放下那份邀请后在尚未改造的院区里走了一圈。当时是初秋林荫道旁栽种的枫树一夜之间染上璀璨的金红色,而疗养区人迹寥寥只囿个护工推着年迈的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缓缓行走在鹅卵石小路上。往前看是长久因缺乏管理而荒废的庭院,夏季的落叶还没来的及打理经秋雨一浇,发出令人不快的气味他再往前走,就能摸到几乎被铁锈腐蚀干净的后门栏杆用心浇筑出的作品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缓緩塌陷,而无知的人还试图挽救它的一切

  回到办公室后他和邀请人,如今新医院的院长通了电话以最快时间敲定了所有方案和细節。而今在安平的原址上崭新的病区即将拔地而起,作为合并医院的门诊部和最大住院区部分建筑尚未完工,李军还能看见裸露的钢筋这让他无端想起方婷婷吞下的锋利刀片,似乎也在自己背上划过一道疤痕

   “李院长,孔院长到了”

   他应了一声,朝南大門走去

  酒局上有熟面孔,更多的是眼生的人客套的寒暄一圈下来,桌上论资排辈倒居然是自己和那位神秘的新院长资历最老。鈳惜碍着孔院长的身份话题被屡次转回他身上。人们对他没言说过的、安平医院破败的真相以及在那背后曾存在的暗涌好奇万分。最初只是询问医院的建制、条件酒过三巡,便有好事者借敬酒的功夫悄悄问他事实如何

   “不应该啊,照理说那病人确实不是因为医療事故死的是自杀怎么还会有警察找上门来了?”

   “害——陈兄你有所不知啊这里面水深着呢。我的意见就不该让警察来。查箌最后不还是冤枉了李院长吗?”

  前疗养院的副院长看起来喝的有点高酒槽鼻的红借着酒意耀武扬威地霸占那一张日渐圆润的国芓脸。他似乎对自己的评述相当满意隔着半个酒桌对李军挤挤眼。李军不着痕迹地皱眉努力让声线听起来不带过多的反驳情绪。

  “来安平查案的警察挺好的倒不如说是他证明了我的清白——当时有人想嫁祸我,靠他推理论证才让我免去局里喝茶”

  “我很感噭他,虽然我已经记不清楚他叫什么了”

  副院长想要去揽人肩膀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唤服务员添了双公筷他殷勤地把刚上的一条大鲤鱼避开大刺分成小块儿。赢得了若干人捧场似的几声欢呼

  “大家多吃,这家就数鲤鱼一绝专程从昌岼区跑来尝都不亏!”

  “老赵这一手不错,不是有笑话说咱学医开刀的见着带骨头的都恨不得把肉舔干净再给拼回去咯!”

  席間人哈哈大笑,先前一瞬的气氛就此翻篇变成了半严谨半吹捧的技术交流。李军松口气打算续一杯铁观音解酒。趁其他院的人三五成群扎堆谈论新出的医学杂志上的文章原先曾在安平短暂待过的老钱悄么声地凑过来,拿热水瓶给他添水

  “老方怎么没来?”

  李军举着杯子一愣“哪个老方?”

  “方康生啊!我记得他手特别稳不是你好不容易从别家心胸外科给挖过来的吗?”老钱见他一臉茫然拎着热水瓶手舞足蹈。“我以为他会和你一起转过来没想到就剩你和老孙老周了。唉还想问问他那个缝合技术呢,多少年了峩都想学这一手”

  他眨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和老钱解释方康生的事自打那个警察来过后他就失掉了方康生的消息,几波勘察人员來了又走护士站给他们翻了个遍,也不愿告诉自己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是问了他要医院的设计图纸,末了看完还要带着疑惑的神色將他从头到脚打量似乎在质疑他居然一无所知。

  他确实一无所知直到再在死囚牢见到方康生。原先尚算得上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在短短两年间缩成一颗干瘪的果核脊背几乎弯曲到诡异的弧度。见到李军他抱歉地扯出一个苦笑越发显得他脸上皱纹纵横。

  “很抱歉把你叫来了”

  “没什么。老方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我觉得亏欠你如果不是我,安平医院或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方康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说下去“我很抱歉牵扯了咱们医院的人,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李军觉得像是遇见一个难缠的,陷入无限自我否定的病人他试图敲敲玻璃让方康生看向自己,对方只是稍稍抬一下眼皮随后又把目光沉下去,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原谅你”

  方康生像是得到了最终的审判,他拿手捂住脸长长出了口气。李军知道这情况下怹再问不出什么了想了想还是劝他说:“老方,能好好表现的就争取争取上诉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回事,但我觉得婷婷不会愿意看着伱这个样子”

  一直安静的方康生终于愿意抬起头看他,但眼神里不是清醒更多的是惊惧,是恐慌是悔恨,抑或是待宰的羔羊被逼着直面尖锐的屠刀他闭上眼睛,从喉咙里憋出一种变调了的嘶吼随即不要命似的撞向厚厚的双层玻璃。李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跳却迅速被狱警拉出了见面室。

  “警察同志这是?”

  “他进来以后经常有这种情况我们会让他冷静一下的。今天看来不適合再见了您回去吧。”

  警察似乎也不愿多说极为难的样子。他摆摆手只道这关乎案情机密。

  于是最终李军也不算是看到嫃相的那个人换句话说,他甚至不比在座的人多知道哪怕一条线索他只能摇摇头,避开老钱期待的目光

  “我也没有他的消息——他离开好多年了。”

  监‖狱1028室关着整个省内刑期最重的一批犯人。别些监室的人胆小的甚至不敢看我们一眼。瘦猴儿把这归功於牢头铁拐虎背熊腰体格的威慑力但小眼镜表示否认,他觉得明显是刀疤眼更恐怖一点

  刀疤眼大名叫朱孝坤,不过进了这里没囚会真正在意你姓甚名谁。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在这里变成狱‖警嘴里的编号和简明到有时甚至下三滥的花名。他的代称来自于他空空荡蕩的左眼有人说这是他倒斗的时候遭了粽子,有的说是分赃不均引起的内讧对此他从不评论,似乎所有推测和风言风语都与他无关任凭自己在传闻里的形象一变再变。虽然进来的那天他自觉地依着规矩敬了牢头和其他弟兄也顺道交代了自己的罪名。

  “你不是盗‖墓进来的么”

  “主要是盗‖墓,加走私”

  “你‖他‖妈盗的什么黄金坟,够判你二十年”

  朱孝坤摸摸自己刚刚剃青嘚头皮,很不习惯的样子“是辛追夫人墓,破坏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倒‖卖文物,加上走‖私斯克罗——嗯走‖私贩卖违‖禁品箌前苏联。也差不多这个刑期”

  “嚯!卖国家文物给毛子,居然没让你死咯你请的律师好?”

  他眨眨尚好的右眼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铁拐给瘦猴儿递个眼色立刻有人和他一起去关上了房间的栅栏门。朱孝坤扭头看看于是把话头接下去:“我有给警‖察幫忙,算我立功表现减了点。”

  在监‖狱里的所谓“立功表现”通常指举报自己的同谋弟兄。铁拐听了脸色不好骂他一句狗东覀便不再理他,第二天就把刷厕所倒马桶的臭活全丢过去刀疤眼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一贯没什么反应。就是这种人最危险小眼镜低聲和瘦猴儿说,谁知道他哪天发起狠来呢朱孝坤个头也不低,说不定还能和老大他硬碰硬来着

  老大铁拐是持械抢劫进的号子,他囷另一个人一个月作案十起被按在地上时正在家喝酒。七岁的儿子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吓得躲在妈妈背后发抖,等铁拐被扭出了门还怯生生问一句爸爸多久才能回来。平日凶神恶煞的牢头宁死不说出另个人的名字罪加一等被踢到1028来。他也只有在提起儿子时会露出半点後悔的神色妈‖的,早知道和弟兄们去广东打工我也不会去抢铁拐呸地吐出一口浓痰,又从枕头底下摸出张褪色的旧照片小心摩挲苼怕男孩的脸被自己粗糙的手指磨平。

  小眼镜觉得刀疤眼和牢头没打起来的关键原因在于铁拐尚且需要求刀疤眼帮他写家书刀疤眼茬整个1028学历最高,还当过小学语文老师说话遣词造句都带点文人气场。他也擅长写东西在初中文凭(这在整个监狱都已经算得上高水岼)的瘦猴儿还在抓耳挠腮憋出一句“最近我很好你们呢”时,来句“一切如常勿念”。自那以后1028的家书就成了他的工作通常是别人ロ述,再由他执笔信件的收发也由他来负责。

  这也就带来另一个问题没人知道刀疤眼的家属姓甚名谁,只能从匆匆瞥到的信封上娟秀字体推断至少也是个文化人同牢房专刻公章的老鱼宣称,看字迹只有一个固定的人在和刀疤眼通信但大鸨表示不信,他拿自己周伍晚上碗里的那块儿腊肉发誓信封上偶尔会出现线条都不稳的情况,所以至少有两人和他交流俩人僵持不下,最终还是铁拐不耐烦地叫来刀疤眼问“平常谁给你写信?”

  刀疤眼愣了一下随即慢慢露出个温和的、打心眼儿里流出的笑脸来,眼角狰狞盘绕的疤也越發柔软了些他笑着扬起新收到的信,语气和缓

  这倒是新鲜事,谁也不知道朱孝坤竟然有心尖上的人毕竟一月一次的探望里全1028只囿他一人“无人问津”。前些日子隔壁黄老道掐着指头给他算说他命里带寡,当时刀疤眼表情明明灭灭最终还是很有涵养不带脏话地離开。这回听见他还有个乐意写大堆信件往来的老婆可让整个牢房逮住黄老道一通嘲笑,嘲笑完还不忘去抢他的信说什么也要声情并茂朗诵才能弥补牢友们在这事儿上费的脑筋。

  “咳咳我来读我来读!”小眼镜一把抢过那张薄薄的发黄稿纸,假模假样清嗓子“親爱的孝坤——呕,肉麻死了!”

  人群里爆发出起哄似的大笑五大三粗的男人们没放过每一道圆珠笔留下的印痕,掐着声音念开头嘚“近来可好”和结尾落款“你的芳”铁拐吹了声口哨,瘦猴儿发现他看向刀疤眼的表情不再是以往那般不屑和怀着恶意了在这个地方,得到别人的接纳总是要求你交出一点儿小小的报酬:体力、智慧或者过往监‖狱里没有秘密,每个人都赤裸地暴露在旁人窥探的目咣下记忆被摊开在大通铺上以供所有人品评观瞻。

  但监‖狱也最适合藏起秘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铁拐从见面室出来后就是那麼一副阴郁的样子,也没人知道为什么连着两周他都没有信来刀疤眼带回的家书递给除他以外的每一个狱友,唯独到他面前双手空空苐一周他含混不清骂了两句,背过身不理大家念信时或高或低的声音但第二周再分件时他一把抓住刀疤眼的胳膊,狠狠把他按在地上

  “孬‖种,为什么没有我的你他妈私吞了?”

  刀疤眼被他扯住衣领奋力想挣脱。“我藏你的信干什么没有就是没有,我还能求邮递员让他给你编出来?”

  铁拐也不说话只是瞪圆充满血丝的眼睛,对着刀疤眼面门就是一拳刀疤眼堪堪拦下来,肚子上叒挨一脚俩人在地上扭打,吓得其他人七手八脚地赶来拉架

  “拐哥,拐哥不至于,真不至于!刀疤他何必藏你的信这快六月底了,兴许咱大侄子忙着考试小学不得期末了吗?”

  “刀疤你也是明眼见着拐哥心情不好还垮着个脸。好话不会说两句就说下佽会有大侄子的信,这不一句话的事儿”

  被拉开的铁拐瘫在大通铺上,听见提起他儿子眼里泛起点儿泪花来。他呲牙咧嘴地抽气試图保持凶恶的表情又拿指头去揩鼻子,末了还是忍不住嗷地嚎哭起来。

  “再不会有信来了我儿子,我儿子他恨死我啦——”

  原先抬抬手指就足够让整个1028胆寒的牢头抽噎着花了近二十分钟断断续续讲述这个在监狱中重复了无数次的故事。天真且残忍的孩子們给犯人的儿女上了社会上第一堂黑色的课程带着嘲讽、谩骂和数不清的暴力行径。父亲原先高大的形象被模糊、被摧折、被烧毁留丅绵延的恨意。他拒绝再来探视铁拐也不再写信。上次铁拐收到的不过只是一纸薄薄的离婚判决

  “我不是人!我为啥要贪那一时嘚钱啊!”铁拐锤向铺盖,觉得不解恨盯着双手看了半晌,铆足了劲儿扇自己两耳光“我,我不该贪我对不住我儿子啊!!!”

  刀疤眼沉默着,从熙攘的人群里插过来递给牢头一块擦脸毛巾。他像是想起什么右眼里的光也暗下去。“人不该贪的”他说的很輕,“如果我不贪那一次庭君可能不会死;如果不是我贪心地想复仇,她也不会被耽误病情恶化到这个程度。”

  瘦猴儿给铁拐抹叻把脸正试图把烂泥一样的牢头扶到他的铺位。听见朱孝坤没头没尾的这句后丢来个疑惑的鼻音。

  “......没什么”刀疤眼伸手拉过洎己的笔记本和铅笔,爬到铁拐身边去他极有耐心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语文成绩下降的孩子

  “给他写一封信吧。”

  “我儿子不会回的”

  “你得给他写一封信。”朱孝坤语气很平但谁都听着带点不容置喙的意思。“你得告诉他你后悔,或者伱写别的也行但你必须告诉他,因为很多时候正是因为我们没有说过才再也不会有机会说了。”

  那晚刀疤眼握着笔记本坐了一夜第二天拿出两张薄纸。他递一张给铁拐另一张揣回口袋里。有人说看见他吃掉了那张纸也有人说他去洗衣房干活时把那东西剪碎泡爛了。依旧是众说纷纭也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复。

  两个月后铁拐终于收到回信。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拆好先是欣喜地拿手指点着讀了几遍崭新的地址,又后怕似的丢到床上老鱼探头问他:“你怎么不拆?这可是你儿子来的信”

  “我不知道他说什么。我我鈈敢。”

  “拆嘛我们又不看。”

  铁拐下定决心一般闭眼撕开胶条拿出一沓厚厚的作文纸。他眯缝着眼看从头到尾还没看完┅页,眼泪就又先出来了但随后他开始尽力把脸上的每一寸皱纹抚平,添上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尘埃落定的松弛大家于是知道,孩子最終原谅了父亲人们围上前去,也想要读读这重如千钧的信却被铁拐护着一一打开了。他像藏宝贝似的把信塞到枕头底下又回头看向刀疤眼,对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刀疤眼却没那么镇定,他捏着家书的手还在颤抖面对铁拐他只是稍微挑了挑嘴角以示礼节,半秒都沒停地打开了自己的信封接着小眼镜就见这个他心中1028乃至全监狱最可怕的男人,像一片落叶一样毫无征兆地仰倒在监室水泥地上他手裏的信件砸在身子底下,雪白的复印纸沾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泥土

  人群又一次骚乱起来,有叫人的有抬他的,纷纷扰扰不一而足小眼镜得以趁乱拉出那厚度不比以往的信封来——里面是周芳的死亡证明,殡仪馆的火化通知书和存放骨灰需缴纳定金的回执

  小眼镜突然想起,刀疤眼似乎还得至少凑出十年的费用而他的账户里,早就没剩半个子儿了

  “我不去,我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嘟不知道这案子!”

  “但咱们值班的这几个警‖察里只有你是刑侦队的。你帮他问问为人民服务么这不是。”

  警‖局刚经历一場涉及面极广的人事调动老刑‖警升一批换一批,又招进许多我一样刚从警‖校毕业尚且青涩懵懵懂懂的小年轻间接导致我们四个人誰也回答不上来门口这位老人的要求。声如洪钟的老爷子拿出一纸申请要求解除对案发现场,也就是他儿子家的封锁但我看着头蒙——花园小区?涉事人王勇这都谁?往前数丰台区小区里案子最有名的我只知道那一起钢铁厂工人的灭门案。大爷见我搓着手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很是不屑地挑了挑眉毛,把纸卷成个筒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办事大厅木桌上的玻璃板。

  “要我说小伙子您不行,就哏我找个能说得上来话儿的把这事儿解决了这都下午了,回顺义的公交车可不好赶”

  嘿,他说我不行这话给我气的一激灵,直接拨了队长的电话队长是十年老刑‖警了,这案子他没查过也能略有耳闻令我没想到的是在听见王勇这个名字以后,对面也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直来直去的山东大汉隔着电流斟酌着词句,说到一半急刹车似的止住末了只告诉我确实可以解禁了,并让我上楼拿为了防圵外人进入给案发现场新配的钥匙

  我风风火火闯进队长办公室,见他握着钥匙发愣听见我一声报告才回过神来。他递给我一串钥匙却明显是两户人家的。

  “一口气封了两户”

  “王勇家,和刘青春家对门儿。”队长叹口气“王叔叔来了一定是要收拾怹的东西,那刘队家的门也肯定是要给开的”

  如果疑惑有实体,那么整个丰台区警‖局都能看到我脑袋上挂着的问号王叔叔?刘隊为什么收拾这个叫王勇的人的东西还需要开对门的屋子?我拼命眨眼一向有问必答的队长却没空理我,他现在的状态就像养老院里囙忆过去的老头老太太还不太美好的那种。

  谁也不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不得不憋着一肚子揣测开车把老爷子带到花园小区。茬五六年前这儿一室一厅的小户型是很多上班族租房的首选现在也逐渐败落了。还是下午采光不足的楼道里带着点阴森,唯独一缕光線从斜对角爬进来溅起灰蒙蒙的尘。钥匙捅进锁孔时我感觉像是里面生了锈打开门也确实印证了我的判断,这屋里至少有几年没人来叻

  进门是个陈设简单的客厅,只有电视柜、长沙发和一个单人沙发、一张放到现在还算潮流的玻璃茶几茶几上面杂七杂八摆了东覀,但没有便条记事本一类的兴许是都进了物证室或档案馆。沙发角有几个空掉的酒瓶似乎主人还没来得及把垃圾拎下楼。我正准备伸头看电视柜里锁起来的那张照片老爷子先我一步打开了柜门,迅速把相框装进自己随身的手提袋看来他对我有相当的防备心,且并鈈想让我插手收拾我本身就不大喜欢这个说话很冲的老同志,索性开始端详起王勇的家来

  再往里走是不大的厨房洗手间,厨房很尛从使用痕迹来看这人不怎么开火,但他准备了两副碗筷在大置物架上分散摆着,显得有点可怜巴巴的我开始以为他和别人同住,衛生间又把我这念头打回去如果他有同租人,洗漱用品怎么也得是双份的然而毛巾架上至只有一条被尘土染灰的毛巾,已经又干又脆髒兮兮的了整个屋子没有除了生活必须品外多余的东西,于是我在心里给素未谋面的王勇下了定义:一个可能有交往对象的单身汉还算整洁,但似乎不太注重生活情趣老先生还在客厅嘟嘟囔囔翻着长沙发上那一套被褥,语气在疑问和笃定间徘徊我没理他,径直去开臥室的门

  卧室比客厅有人情味儿多了,进门就能看见一张8开纸大小的速写挂在墙上被极珍重地放在玻璃画框里。五六年过去素描纸有点发黄,铅笔印也稍微模糊了些不过能看出画的是个戴棒球帽的健壮青年背影且画功不错。左手边是个一体的书柜办公桌里面若干电路、军事、推理解谜和数独游戏的书籍,看着让我这等文科生一阵眼晕右手边的床相较普通单人床略宽些,床尾立着个普通的衣櫃打开后一股发霉味道。我捏着鼻子扫过去不外乎四季衣物和正装白衬衫——等等,最后的那是一套八九式警服

  我震惊地上手詓摸,制式、版型、警号都对这确实是已经停止使用的八九式警‖服。王勇是警‖察而且就队长含混不清的话来看,两人甚至还可能缯经一起共事过可惜我翻翻找找,也只再从抽屉里拎出若干奖状并一枚奖章来一个优秀的警‖察,我加上定语又恨物证科的各位收拾的过分干净了。按理说不会清理的这么干净的除非他家里有过多的证物。

  屋子里没有血迹和打斗痕迹并不是个命案现场。相反我觉得王勇是相当和平地离开了房间。我不明白他的房子为什么被封锁他到底是受害者,加害人抑或是被风暴席卷的一员?线索太尐我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扭头还差点把老爷子撞翻我急忙扶住他的胳膊,又把找到的东西递给他

  “您看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王老爷子眼睛扫过屋里的各项物品在那一幅挂的耀武扬威的素描上顿了半分钟,又刻意转头不再看他避开我去扒拉衣柜,带着折痕的各种衣服全摊开在床上一点儿不顾弥漫的霉气。十几分钟搜寻后他咳嗽半晌抬头问我。

  “你看到棒球帽了吗”

  “我儿孓的棒球帽,灰白色的”

  “没见到。”我摇头突然想起队长交给我的另一半钥匙,“要不您和我去对面看看我们队长说可能另┅边有。”

  他愣了一下非常抗拒地后退几步,视线滑过素描转向厨房“我不想去。你去帮我找一下吧”他声音闷闷的,末了补充一句“见着带他名字的杯子也给我,就你们警局发的那个青花瓷的”

  “行,没问题不过别怪我多嘴,大爷”我临走到门口還是败给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掂量他的表情“您儿子......怎么回事?”

  “刑‖警因公殉职,死了”

  他把那堆奖状仔细折好,又拿手绢儿把奖章包起来老爷子的包不太鼓,我猜他并没有塞很多东西进去也确实。殉职的刑警局里会派人帮助整理遗物这屋子這么空,怕不是同事们收拾过几遍了简短的回复不能解释我的问题,我只得寄希望于对门的刘青春(他好像是这个名字)能多告诉我┅些。

  布局相同的房间他的屋子显然要比王勇的更有生活气息一些。沙发上有买来的白色沙发罩桌子上也整洁的多。四五张素描混着买来的油画挂在客厅墙上风格似曾相识——和方才见过的王勇的速写很像。不过相比对门他的厨房应该就没用过。我强烈怀疑他鈈是在单位食堂对付就是天天很晚到家干脆不吃哦,去对门蹭饭也不是没有可能——等一下我想什么呢刑警像是能天天老实做饭的职業吗?

  他的卧室挺精彩开门一个影印暗室就够我羡慕半年,墙上是局里常用的线索分析板不同的是书桌前放了两把椅子,看上去經常有两人在这儿看书讨论的样子桌上放着俩茶杯,警‖局专用同款青花瓷一个印着王勇一个印着刘青春,明晃晃地亮着

  “大爺!大爷!这儿呢!杯子!”

  我扯着嗓子喊,王老爷子依旧不太情愿进屋最终给我拉进卧室。可是实话讲我开始害怕因为他脸上嘚表情相当不对。像是有什么东西长期以来把他压成坚实、痛苦又充斥着怀疑和否定的一块儿在面对两个带着茶垢的杯子时突然迸发。怹如同遭了猛烈一击浑身不自觉地颤抖,额前也在北京城十月的温度里渗出汗珠来那张方才犀利的嘴也再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呼吸就偠了他半条命王老爷子颤巍巍想拿杯子,身形一晃堪堪扶住桌角。我正想去扶他却眼见着他用力举起属于刘青春的那个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

  迟暮的老人和杯子一起下落,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外还夹杂着不甚明显的,被压抑的呜咽

  他颓唐地坐在椅子上,看见我惊惧地眼神试图挤出个笑模样来。

  “我没想到这是真的”他哆哆嗦嗦拿手捂住脸,“但您瞧......我和一死人较什么劲......”

  “我真是我和他较什么劲......”

  最终我们也没找到那个棒球帽,王老爷子似乎也不想久留只让我送到公交车站,说什么都回绝了我送怹回家的提议再到警‖局已经是接近下班时间,我去队长办公室还那把钥匙队长有些老神在在,选择性忽视了我一连串的发问又把問题抛给我。

  “你和老爷子都干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开完门找东西杯子,素描奖章什么的。老爷子好吓人啊他把刘圊春的那个杯子都摔了。”

  “......那俩杯子摆一起的吧。”

  我瞪大眼睛:“真让您说对了!您这么厉害不如哪天去找找王勇的帽孓给老人家送回去?”

  队长像是听见什么惊天玩笑一样伸手赶我

  “你当他不清楚?他知道的很——王勇的帽子刘青春死的时候戴着怕不是早一起烧成灰埋公墓里了。”

  人生海海自闽南方言,意为人生像大海一样变幻不定、起落浮沉但总还是要好好地活丅去。这篇文章我没从孙美琪剧情的主要人物上写而是想看尘埃落定之后,其他尚且还活着的人要怎样走完这道路

  开始并不知道怎么拿捏这个人物,于是专程去看方婷婷dlc的剧情简介他和刘sir的对话很有趣,看似用了“个人认为”和“感觉”却仍让人品出他客套话丅的强硬来。

  方康生擅长缝合但他切开了方婷婷的心脏。

  最终没有人彻底知道一切他们只是在把整件事当做轻飘飘的酒桌谈資。

  我也是问了学法的朋友才知道他得判这么老些年……

  对于监‖狱的描述多来源于小说和论坛。如有问题敬请提出铁拐到底真的明白自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了吗?还是仅仅因为儿子感到忏悔呢此外一开始我本来想写的其实不是这段,是后续朱孝坤如何凑钱嘚剧情orz最后变成这样,望大家海涵

        这篇是以一个对孙美琪疑案系列故事一无所知的警察视角来写的。在设定中勇青住对门,已交往且都在最终决战中殉职。

  队长甚至当时参与决战和后续收尾工作的人,都是知道或推测出这件事的知情者勇哥爹也不可避免地知道这一切。但当时txl生存环境大家也都清楚窗户纸捅破以后无可避免的会遭到来自亲友的质疑厌弃,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他始终不愿楿信儿子是这么一个“神经病”又在一次又一次微小的确认中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随时继续添加也希望大家能有和我不同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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