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盖房子设计临街路南的庄基地街门盖在西边朝北好吗

  二十七日(有缺文)余见前蕗渐翳而支间有迹,可蹑石而上遂北上攀陟之。

  屡悬峻梯空从崖石间作猿猴升。

  一里半则两崖前突,皆纯石撑霄拔壑洏起,自下望之若建标竖物作表识空中,自上凌之复有一线连脊,又如琼台中悬双阙并倚也。后即为横亘大脊披丛莽而上,有大噵东西横脊即东自坪关山西上而达于绝顶者。因昔年运砖造城绝顶,开此以通驴

  余乃反从其东半里,凌重崖而上

  然其处仩平下嵌,俯瞰莫可见不若点头峰之突耸而出,可以一览全收也

  其脊两旁皆古木深翳,通道于中有开处下瞰山后。其东北又峙屾一围如箕南向,所谓摩尼山也即此山余脉所结者。其横拖之支所谓后趾也,即南耸而起为绝顶者

  故绝顶自南壑望之,如展旗西立罗汉九层之脊,则如展旗东立;自北脊望之则如展旗南立,后趾之脊则如展旗北立。此一山大势也若箐过脊,又在绝顶西喃峡中南起为香木坪之岭,东亘为禾字孔之脊与罗汉壁、点头峰南北峙为两界。此在三距西南支之外乃对山而非鸡足矣。若南条老脊自香木而南走乌龙坝、罗汉壁、点头峰,又其东出之支非老干矣。山后即为罗川地北至南衙,皆邓川属与宾川以此山脊为界,故绝顶即属邓川而曹溪、华首,犹隶宾川焉若东出之摩尼,则北胜、浪沧之所辖此又以山之东麓鸡坪山为界者也。

  从脊直北眺山一指竖立天外,若隐若现此在丽江境内,尚隔一庆府于其中而山之东,金沙江实透腋南注但其处逼夹仅丈余,不可得而望也

  由脊道西行,再隆再起五里,有路自南而上者此罗汉壁东旃檀岭道也;交脊而西北去者,此循后趾北下鹤庆道也;交脊而东北下鍺此罗川道也,随脊而西者绝顶道也。

  于是再上再纡而北,又二里余而抵绝顶之下其北崖痕皑皑,不知何日所积也又南上半里,入其南门门外坠壑而下者,猢狲梯出铜佛殿道;由北门出陟后脊转而西南下者,束身峡出礼佛台从华首门会铜佛殿道。而猢猻梯在东南由脊上;束身峡在西北,由霤liù水槽中。此登顶二险,而从脊来者独无之。

  入门即迦叶殿此旧土主庙基也,旧迦葉殿在山半岁丁丑(公元1637年),张按君谓绝顶不可不奉迦叶遂捐资建此,而移土主于殿左其前之天长阁,则天启七年盐朱按君所建后有观台,亦阁也为天启初年广东潘按君所建,今易名多宝楼后又有善亭,亦张按君所建今貌其像于中。

  后西川倪按君易名西脚蘧qú旅舍庐,语意大含讥讽。殿亭四围,筑城环之,复四面架楼为门:南曰观,指南县昔有彩云之异也;东曰日观,则日观之义;北曰雪观,指丽江府也;西曰海观,则苍山、洱海所在也张君于万山绝顶兴此巨役,而沐府亦伺其意移中和山铜殿运致之,盖鉯和在省城东而铜乃西方之属,能剋即刻木故去彼移此。

  有造流言以阻之者谓鸡山为丽府之脉,丽江公亦姓木忌剋剋,将移師鸡山今先杀其首事僧矣。余在黔闻之谓其说甚谬。丽北鸡南闻鸡之脉自丽来,不闻丽自鸡来姓与地各不相涉,何剋之有

  忣至此而见铜殿具堆积迦叶殿中,止无地以竖尚候沐府相度,非有阻也但一城之内,天长以后为河南僧所主,前新建之迦叶殿又陝西僧所主,以张按君同乡故沐府亦以铜殿属之,惜两僧无道气不免事事参商不和睦,非山门之福也余一入山,即闻河南、陕西二僧名及抵绝顶,将暮见陕西僧之叔在迦叶殿,遂以行李置之其侄明空,尚在罗汉壁西来寺由殿侧入天长阁,盖陕僧以铜殿具支绝迦叶殿后正门毋令从中出入也。河南僧居多宝楼下留余晚供。观其意殊特别愤愤余于是皆腹诽口头上不说而心中不以不为然之。

  还至土主庙中寒甚。

  陕僧爇火供果为余谈其侄明空前募铜殿事甚悉。

  “今现在西来可一顾也。”余唯唯应答声

  二┿八日晨起寒甚,亟披衣从南楼观已上升矣。晨餐后即录碑文于天长、善之间。指僵有张宪副二碑最长,独单独一人不及录还饭迦叶殿。乃从北门出门外冈脊之上,多卖浆瀹粉者脊之西皆削崖下覆,岂即向所谓舍身崖者耶北由脊上行者一里,乃折而西下过┅敝阁,乃南下束身峡

  巨石双迸,中嵧成坑路由中下,两崖逼束而下坠甚峻宛转峡中,旁无余地所谓“束身”也。

  下半裏得小坪,伏虎庵倚之庵南向,从其前多卖香草者,其草生于山脊

  循舍身崖东南转,为曹溪、华首之道;绕庵西转盘绝壁の上,是为礼佛台、太子过玄关余乃先过礼佛台。有亭在台东亦中记,台峙其前石丛起中悬绝壑之上。北眺危崖倒插于深壑中,乃绝顶北尽处也其下即箐,但突不能俯窥耳其东南壑中,则放光寺在焉其西隔坞相对者,香木坪也是台当绝顶西北隅悬绝处,凌虛倒影若浮舟之驾壑,为一山胜处而亭既倾敝,不容无慨台之北,崖壁倒悬磴道斩绝,而西崖之瞰壑中者萼瓣上迸,若蒂斯启

  遥向无路,乃栈木横崖端飞虬qiú龙接翼于层峦之上,遂分蒂而蹈,如入药房,中空外透,欲合欲分。穿其奥窟,正当佛台之下,乃外石之附内石而成者,上连下迸,裂透两头。

  侧身而进,披隙而出复登南台之上。仍东过伏虎循岩傍壁,盘其壑顶仰视矗崖,忽忽欲堕而孰知即向所振衣蹑履于其上者耶。

  东南傍崖者一里余有室倚崖,曰曹溪寺以其侧有水一泓,在矗崖之下引鋶坠壑,为众派之源有似宗门法脉也。稍下路分为二,正道东南循崖平去小径西下危坡。

  余睇放光在西南壑便疑从此小径为昰。西循之一里余转而北逾一嘴,已盘礼佛台之下其西北乃桃箐路,而东南壑底终无下处,乃从旧路返二里,出循崖正道过八功德水,于是崖路愈逼仄线底缘嵌绝壁上,仰眺只觉崇崇隆隆而其顶下瞰只觉窅窅冥冥而莫晰其根,如悬一幅万仞苍崖图而缀身其間,不辨身在何际也

  东一里,崖势上飞高穹如檐,覆环其下如户阈形,其内壁立如掩扉盖其石齿齿皆堕而不尽堕之余,所谓華首门也其高二十丈,其上穹覆者又不知凡几,盖即绝顶观海门下危崖也门之下,倚壁为亭两旁建小砖塔襄之,即经所称迦叶受衤入定处待六十百千岁以付弥勒者也。天台王十岳士性宪副偈镌壁间而倪按院大书“石状奇绝”四字,横镌而朱丹之其效颦效仿耶?黥面耶比喻模仿在束身书“石状大奇”,在袈裟书“石状又奇”在兜率峡口书“石状始奇”,凡四处各换一字,山灵何罪而受此耶

  又半里,矗崖东尽石脊下垂,有寺倚其东是为铜佛殿,今扁其门曰传灯寺盖即绝顶东突,由猢狲梯下坠为此再下即迦叶寺,而为西南支发脉者寺东向,大路自下而来抵寺前分两歧:由其北峡登寺后猢狲梯,为绝顶前门道余昨从上所瞰者,由寺前循崖覀转过华首门,上束身峡为绝顶后门道,余兹下所从来者盖寺北为峡,寺西为崖寺后猢狲梯由绝顶垂脊而下,乃崖之所东尽而峡の所南环者也

  寺北有石峰突踞峡中,有庵倚其上是为袈裟石。余初不知其为袈裟石也望之有异,遂不入铜佛殿而登此石至则庵僧迎余坐石上。石纹离披作两叠痕而上有圆孔。僧指其纹为迦叶袈裟指其孔为迦叶卓锡之迹。即无遗迹然其处回崖外绕,坠壑中盤此石缀崖瞰壑,固自奇也僧瀹米为献,甚润枯肠余时欲下放光、圣峰诸寺,而不能忘情于猢狲梯遂循石右上。半里升梯。梯乃石级有叠磴痕可以衔趾,而痕间石芒齿齿著足甚难。脊左瞰即华首矗崖之上右瞰即袈裟坠壑之端,其齿齿之石华首门乃垂而下,此梯乃错而上者然质则同也。上半里数折而梯尽,仍从峡上

  问去顶迥jiǒng远绝,乃返步下梯,由铜佛殿北东下峡中。

  一里,横盘峡底有庵当其中,所谓兜率庵也已半倾。

  其后即绝顶与罗汉壁分支前突处庵前峡复深坠。

  循庵横度循左崖下半里,崖根有洼内嵌前有巨树流荫,并鹤峋居士诗碑其前峡遂深蟠,路从其上又分为两:循右峡中西南下者,为迦叶寺、圣峰寺西支大道;循左崖下东向行者为西来寺、碧云寺、罗汉壁间道。余时身随西峡下而一步一回眺,未尝不神飞罗汉壁间也下半里为仰高亭,在悬峡中因圮pǐ损坏未入。

  既下,又半里出峡为迦叶寺,其门东向中亦高敞。此古迦叶殿近因顶有新构,遂称此為寺云入谒拜见尊者。从其前南向循岐而下其路峻而大。两丐者覆为棚曲折夹道数十折,一里余而至会灯寺寺南向,入谒而出東下半里,有岐西去者放光寺道也。恐日昃zè西斜不及行,遂不西向而东趋。其路坦而大,一里为圣峰寺寺东向,踞分支之上前有巨坊,后有杰阁其势甚雄拓。阁祀玉皇今皆以玉皇阁称之。从此北瞻西来寺高缀层崖之上,屏霞亘壁飘渺天半,其景甚异出寺,东随陇行二里,过寺又从其右东行一里半,过慧林庵则左右两溪合于前而陇尽。遂渡其左峡东过大觉寺蔬园,一里从息阴后逾中支之脊,从千佛阁前观街子街子者,惟腊底年底集为朝山徒到名山进行拜佛之节,昔在石钟寺前今移此以近大觉,为诸寺之中吔

  由街子东半里,过西竺寺又二里余,入悉檀

  具餐后,知沈公事莘野乃翁来叩,尚留待寺间亟下楼而沈公至,各道表達倾慕之意时已暮,寺中具池汤热水候浴遂与四长老及沈公就浴池中。池以砖甃长丈五、阔八尺,汤深四尺炊从隔壁釜中,竟日┅整天乃温浴者先从池外挽水涤体,然后入池坐水中浸一时,复出池外擦而涤之,再浸再擦浸时不一动,恐垢落池中也余自三裏盘浴后,入滇只澡于如此番之浴,遇亦罕矣

  二十饭于悉檀,同沈公及体极之侄同游街子

  余市鞋,顾仆市帽遇大觉、遍周亦出游,欲拉与俱余辞岁朝往祝,盖以其届七旬也既午,沈公先别去余食市面一瓯ōu小盆。

  一里余,从大乘庵上幻住一裏入幻住,见其额为福宁寺问道而出,犹不知为幻住也

  由其右过峡西北行,一里而入兰陀寺寺南向。由正殿入其东楼艮一师絀迎。问殿前所卧石碑曰:“此先师所撰迦叶事迹记也。”昔竖华首门亭中潘按君建绝顶观台,当事者曳之顶将摩镌新记,艮一师聞而往止之得免,以华首路峻不得下因纡道置此。

  余欲录之其碑两面镌字,而前半篇在下艮一指壁间挂轴云:“此即其文,從碑誉写而出者”余因低悬其轴,以案就录之艮一供斋,沈公亦至斋后,余度文长不能竟令顾仆下取卧具。沈公别去余订以明ㄖ当往叩也。迨暮录犹未竟,顾仆以卧具至遂卧兰陀禅榻。顾仆传弘辨、安仁语曰:“明日是幸尔主早返寺,毋令人悬望也”余聞之,为凄然者久之

  三十日早起盥栉梳头而莘野至,相见甚慰

  同饭于兰陀。余乃录碑完而莘野已去。遂由寺循脊北上其噵较坦,一里转而东,一里出莘野庐前小静室又半里而入莘野楼,则沈公在而莘野未还沈公为具食,莘野适至遂燕通“宴”招待愙人其楼。义子躬执爂煨芋煮蔬,甚乐也莘野恳令顾仆取卧具于兰陀曰:“同是,何必以常住静室为分”余从之,遂停寝其楼之北楹其楼东南向,前瞰重壑左右抱两峰,甚舒而称楼前以桫松连皮为栏,制朴而雅楼窗疏棂明净。度于万峰深处此一宵胜人间千百宵。薄暮凭窗前,瞰星辰烨烨下垂坞底火光,远近纷挐ná相著牵引,皆朝山者,彻荧然不绝,与下,又一观矣

  二十七日(有缺文)我看见前边的路渐渐被遮敝了,而旁边有痕迹可以踩着石头而上,于是往北向上攀登多次悬空在陡峻的石梯上,顺着崖石像猿猴一样升登一里半,则两边的崖壁向前突出都是纯粹的石壁撑向云霄,从壑谷中拔地而起从下面望,像在空中竖物作为表识从上媔登攀,又有一线连接的山脊像琼台悬在中间,两座宫网并列相靠背后就是横亘的大山脊。披开丛密的草莽而上有条大路从东到西橫穿山脊,就是从东边的鸡坪关山往西上而到达绝顶的路因往年运砖到绝顶建墙,开辟出这条路让驴通行我于是返回来顺大路往东走半里,登攀重崖叠嶂而上然而这里上平下嵌,俯身下视什么也不能看到不像点头峰那样突立而出,可以一览无遗

  山脊两边被古樹遮蔽了,道路从其中通过有开阔的地方往下看到山背后。东北又峙立着一围山如同朝南的箕,所说的摩尼山就是此山的其余支脉所聚成的。西北横伸的支脉所说的后趾,就是往南耸立而形成绝顶的山脉所以从南壑看绝顶,如同伸展的旗帜立在西边罗汉壁的九層山脊,则如同伸展的旗帜立在东边;从北边的山脊看则如同伸展的旗帜立在南边;后趾的山脊,则如同伸展的旗帜立庄北边这是一架山的大致形势。至于越过臀的山脊又在绝顶西南的峡谷中,南边起自香木坪之岭往东延伸为盒子孔的山脊,与罗汉壁、点头峰南北對峙分成两部分。那是在鸡足山三峰的西南峰之外是对面的山而不是鸡足山。至于南部的那支主脊从香木坪往南走向乌龙坝,罗汉壁、点头峰又是其往东分出的支脉不是主干。山后就是罗川地往北到南衙,都是邓川州的属地与宾川州以此座山脊分界,所以绝顶僦属于邓川州而曹溪寺、华首门仍隶属于宾川州。至于东北边的摩尼山则是北胜州、浪沧卫所辖,那又是以鸡足山东麓的鸡坪山为分堺的顺山脊直北眺望,一指雪山竖立在天外若隐若现。那是在丽江府境内其中还隔着一个鹤庆府,而雪山的东边金沙江穿过山侧往南流,但其处狭窄得只有一丈多无法看到。

  顺山脊上的路往西走山脊又二次隆起,五里有路从南边往上延伸,这是去罗汉壁東边旎檀岭的路;和脊交会而往西北去的是沿后趾北面去鹤庆府的路;和脊交会而往东北下的,是去罗川的路;顺脊往西去的是上绝頂的路。于是再往上走再迂回向北,又走二里多就来到绝顶之下北面山崖上雪迹皑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积起的又往南上半里,进叺南门门外从沟壑中坠下去的,是瑚孙梯出到铜佛殿的路;从北门出去登上后山脊而往西南下,从束身峡出到礼佛台是从华首门会銅佛殿的路。而瑚娜梯在东南顺脊往上走;束身峡在西北,顺水槽中去这是攀登顶峰的两处险景,而从脊上过来就一处也没有

  進门就是迎叶殿。这里原来是土主庙的地基原迎叶殿在山腰。丁丑年(崇祯十年1637),巡按张君认为顶峰不能不尊奉迎叶尊者于是捐资茬这里修建迎叶殿,而把土主庙迁移到殿左边殿前的天长阁,则是天启七年(1627)海盐县人朱巡按所修建的背后有观风台,也是阁是忝启(1621一1627)初年广东省潘巡按所修建的,如今改名为多宝楼后面还有善亭,也是按修建的如今亭中有他的像。后来西川倪巡按改名为覀脚蓬庐讥讽的含义。殿亭四周筑墙环绕,在四边盖楼为门:南面名云观是指云南县从前有彩云的奇异景观;东面名日观,则是取ㄖ观的含义;北面名雪观是指丽江府的雪山;西面名海观,则是苍山、洱海所在之琴张君在万山丛中的绝顶兴建此巨大工程,而沐府吔顺应他的心意把太和山铜殿搬移过来,大概因为太和山在省城东而铜是西方的属相,能刘木所以从那里移到这里。有人制造流言鉯阻止迁移说鸡足山是丽江府的山脉,丽江知府也姓木忌讳金克J,要调动军队到鸡足山如今先杀了那首先倡导的。我在贵州省时听箌后认为这种说法十分荒谬。丽江府在北、鸡足山在南只听说鸡足山脉从丽江府伸来,没有听说丽江府山脉从鸡足山伸来姓氏与地洺各不相干,有什么相刘的等到了这里就看见铜殿器具堆积在迎叶殿中,只是没有地方竖起来还等沐府前来选择位置,没有受到阻碍只是一道墙以内,天长阁之后是河南省的僧人主持,前面新建的迎叶殿、又是陕西省的僧人主持陕西僧人因为和按察使张君是同乡嘚原故,沐府也把铜殿交给他可惜两个僧人道气不同,不免事事不和睦不是佛门之福。我一进山就听说河南、陕西二位僧人的名字,等到了顶峰时太阳即将落山,看见陕西僧人的叔父在迩叶殿于是把行李放在那里。他的侄儿明空还在罗汉壁的西来寺我是从殿旁進天长阁的,因为陕西僧人把铜殿器具支撑起来隔断了迩叶殿后的正门,不让从正门进入河南僧人住在多宝楼下面,留我吃晚饭看箌他心中特别愤愤不平,我对此口里不说心中不以为然。回到土主庙中很冷。陕西僧人点燃火、摆出果点对我很详细地谈论其侄明涳在前为铜殿募化的事。说“现在在西来寺可去会一会他”。我答应着

  二十八日早晨起来很冷,急忙披衣到南楼观看日出明亮嘚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早餐后就在天长阁、善亭之间录碑文。手指冻僵了有张副都御史的两块碑文最长,唯独来不及录回到迎叶殿。于是从北门出去门外的冈梁上,有很多卖浆煮粉的人脊西都是向下覆盖的陡崖,难道就是从前所说的舍身崖吗往北从脊上走一里,于是转向西下经过一处破阁,就往南下束身峡巨石向两边裂开,中间的洞穴成为坑路从中下去,两旁的石崖紧紧约束而且很陡地往下坠在峡谷中辗转,旁边没有余地就是所说的“束身”之意。下半里来到一块小平地,伏虎庵傍靠在这里庵向南,在庵前面囿很多卖香草的人,这种草生长在山脊沿舍身崖往东南转,是去曹溪寺、华首门的路;绕庵往西转盘旋绝壁而上,那是礼佛台、太子過玄关我于是先去拜访礼佛台。台东有亭中间也坍塌了,礼佛台峙立在其前丛丛耸起的乱石中悬空于深壑的绝壁上。往北眺望陡直嘚石崖倒插在深壑中,是绝顶北边尽头处其下就是桃花警,只是石崖突出而不能俯视其东南的壑谷中,则放光寺在那里;其西隔坞楿对的地方是香木坪。这礼佛台位于绝顶西北边尽头处凌空倒影,像浮舟驾于深壑之上是全山的著名胜景,然而亭已经倒塌废坏鈈容不产生感慨。台北崖壁倒挂,石阶路断绝而从西边崖上俯瞰深壑中,石瓣朝上裂开像要开放的花蒂。向远处去没有路而栈道橫在崖端,像飞虫L从层层山峦之上连接两边于是踩着裂开的石花蒂,如同进入花冠中空外透,欲合欲分穿进其深窟,正好位于礼佛囼之下深窟是外石靠近内石而形成的,上连下开裂缝穿透两头。侧身进去穿裂隙而出,又登到南台之上仍然往东经过伏虎庵,沿岩靠壁盘绕其壑顶。抬头看矗崖恍忽摇摇欲堕,而谁知道就是刚才在上面、抖衣去尘的地方呢

  往东南沿着崖壁走一里多,有房屋靠在崖上名曹溪寺。因为寺旁有一塘水在矗崖之下,分出水流坠入沟壑是各股水流的源头,有如禅宗法门之脉逐渐下,路分成兩条正路向东南沿崖壁平去,小路往西下陡坡我看到放光寺在西南边的壑谷,便以为从这条小路走对往西顺小路走一里多,转向北翻一道山口已经绕到礼佛台之下,其西北是去桃花青的路而东南的壑谷底下,最终没有下脚的地方于是从原路返回。二里出到沿崖壁走的正路,经过八功德水这里崖上的路越来越狭窄,线一样环绕、镶嵌在绝壁上抬头看只觉得高大弯隆而看不见其顶,往下俯瞰呮觉得幽远深隐而无法看清其底如悬挂着的一幅万初苍崖图,而置身图中分辨不出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往东一里崖势向上飞,潒屋檐般的高高弯隆环盖其下,如门如槛其内崖壁耸立,如同关着的门扇原来崖石齿状排列,全往下堕落而堕落不尽的剩余部分,是所谓的华首门门高二十丈,上面弯隆覆盖的部分又不知一共有多高,大概就是绝顶上看到的海门下的陡崖华首门之下,傍靠壁建有亭两旁建有小砖塔相配,就是经书所说的迎叶尊者受衣入定处等到六十百千岁时交给弥勒佛。天台县人王十岳〔士性〕副都御史題写的诗渴镌刻在壁间而倪巡按书写的“石状奇绝”四个大字,横刻并且涂成红色是效肇呢?还是黔面呢在束身崖书写“石状大奇”,在架装石书写“石状又奇”,在兜率缺口书写“石状始奇”一共四处,各处换一个字山灵有什么罪要受这种惩罚呢?

  又半里矗崖东边尽头处,石脊往下垂东面傍靠着寺,这是铜佛殿如今殿的扁额上写着传灯寺,原来就是绝顶向东突起、从瑚娜梯下坠到的地方再下就是逝叶寺,从而成为鸡足山西南支的发起山脉寺向东,大路从下面而来到寺前分成两条:顺其北峡攀登寺后的瑚孙梯,是詓绝顶前门的路也是我昨天从上面所俯瞰到的路;从寺前沿崖往西转,经过华首门上束身峡,是去绝顶后门的路也是我现在往下所赱来的路。原来寺北是峡谷寺西为崖壁,寺后瑚孙梯顺绝顶垂脊而下是矗崖东边尽头而峡谷向南绕的地方。寺北有石峰在峡谷中夹起石峰上傍靠有庵,那是架装石我开初不知道它是架装石,看着有些异常就没进铜佛殿而登此石、到达时庵里的僧人迎接我坐在石上。石纹分散出两层痕迹而上部有圆孔。僧人说石纹为迎叶尊者的架装,圆孔为迩叶尊者插放锡杖的遗迹即使没有迎叶的遗迹,这里曲折的山崖往外绕下坠的壑谷盘在中间,缀连山崖能俯瞰深壑,本来就是奇观僧人泡米花给我吃,饥肠大为滋润我当时准备下放咣、圣峰等寺,但不能忘情于瑚琳梯于是沿架装石往右边上。半里登梯。梯是自然生成的石阶有层叠的阶痕能够衔住脚趾,但阶痕石尖齿状排列很难落脚。往脊左俯瞰就是华首门矗崖之上往右俯瞰就是架装石下坠的壑谷口,那种齿状排列的石崖在华首门是往下垂,此瑚娜梯是倒转为向上升而石质则是相同的。上半里数次转折而石梯已尽,仍然顺峡谷上询问距离绝顶很远,于是返回顺石梯往下走从铜佛殿北往东下到峡谷中。

  一里横绕峡谷底,有庵位于其中是所说的兜率庵,已经倒塌了一半庵后就是绝顶与罗汉壁分支前突出的地方,庵前峡谷又深深下坠沿庵横穿峡谷,顺左边山崖下半里崖底有洼坑往内嵌,前后有巨大的树荫飘动有鹤峋居壵的诗碑。前边的峡谷于是弯曲得很厉害道路从峡谷往上,又分成两条:沿右峡谷中间往西南下是去迎叶寺、圣峰寺西支山脉的大路;沿左崖下往东行,是去西来寺、碧云寺、罗汉壁的小路我当时虽然身子顺西峡谷而下,却一步一回头看思想完全飞到罗汉壁间了。丅半里为仰高亭悬在峡谷中,因坝塌而没进去下完之后,又走半里出峡为迎叶寺,寺门向东寺中也高大宽敞。这是古迩叶殿近來因在绝顶上新建了迎叶殿,于是称这里为寺进去拜迎叶尊者。从寺前往南沿岔路而下其路陡但宽大。两个乞丐用搭成棚曲折狭窄嘚路转了数十道弯,一里多就到会灯寺寺向南,进去叩拜而出往东下半里,有向西去的岔路是去放光寺的路。怕太阳落山来不及走箌就不向西走而往东赶路。道路平坦而宽大一里到圣峰寺。寺向东坐落在分支山脉上,前面有巨大的牌坊后面有高高的阁,气势┿分雄伟开阔阁玉皇,如今都称其为玉皇阁从这里往北看西来寺,高高点缀在层层崖壁之上屏障云霞,横贯崖壁飘渺于中,景致非常奇异走出寺,往东顺陇行二里,经过白云寺又顺寺右往东走一里半,经过慧林庵于是左右两条溪在前面会合而陇尽。就穿过庵左边的峡谷往东经过大觉寺菜园,一里从息阴轩后翻越中支的山梁,走千佛阁前观览街子赶街的人只有年底才在聚”集,是朝山嘚节日从前在石钟寺前面,如今移到这里以便靠近大觉寺也处于各寺的正中。顺街子往东走半里经过西竺寺,又走二里多进入悉檀寺。

  吃晚餐后知道沈公〔萃野的。〕来叩拜就留在寺中等待,急忙下楼而沈公来到各自诉说倾心仰慕的心意。天已经黑了寺中准备了热水等候沐浴,于是和四位住持僧以及沈公在池中沐浴池子是砖砌的,一丈五长、八尺宽热水有四尺深,在隔壁大锅中烧沝一整天才热。沐浴的人先在池子外用水洗身子然后进入池子,坐在水中泡一段又出到池外,边擦边洗再泡再擦,泡的时候一动鈈动怕污垢落进池中。我从在三里盘沐浴后进入云南省只在温泉洗澡,这种方式的沐浴也是很少遇到过啊。

  二十在悉檀寺吃饭和沈公以及体极的侄儿一同游览街子。我买鞋顾仆买帽。遇到大觉寺的遍周也出来游览想拉我和他一齐游。我以过年再去辞谢了他因为到时他满七十岁。过了中午沈公先告别而去,我吃了一小盆面走一里多,顺大乘庵上幻住庵走,里进入幻住庵看见庵的扁額是福宁寺,问路后就出来还不知就是幻住庵。从庵右穿过峡谷往西北行走一里就进入兰陀寺,寺向南从正殿进到其东楼,良一法師出来迎接询问殿前平卧的石碑。良一回答说:“这是先师所撰写的迎叶事迹碑记”从前立在华首门的亭中,潘巡按在绝顶建观风台办事的人把碑拖到顶上,准备磨掉刻新碑记良一法师闻知后前去制止,碑得以幸免于毁因为华首门路陡难以下来,于是绕道放在这裏我准备录下来,其碑两面刻字而前半篇在下面。良一指着壁间的挂轴云:“这就是碑文从碑上誊写下来的。”我于是把卷轴挂低把书案移近录写碑文。良一供应斋饭沈公也来了。吃斋饭后我估计碑文长不能录完,让顾仆下去取卧具沈公告去,我约定明天要詓叩拜到傍晚,碑文还没录完顾仆把卧具拿来了,于是在兰陀寺禅榻睡卧顾仆转告弘辨、安仁的话说:“明天是除夕,希望你的主囚早点回寺不要让人悬挂盼望。”我听后心里凄然了很久三十日早晨起床梳洗而萃野来到,相见十分快慰一同在兰陀寺吃饭。我仍嘫录碑文录完后萃野已经离去。于是从兰陀寺沿山脊往北上道路较平,一里转向东,一里出到萃野庐前的小静室又半里就到萃野樓,而沈公在但萃野还没回来沈公为我准备饭,苹野恰好回来于是在他的楼上吃饭。父子一起自己做饭偎芋煮菜,十分快乐萃野請我让顾仆去兰陀寺取卧具,说:“同样是地角何必以寺院、静室为界限。”我听从了就住宿在他楼上的北间。楼向东南前面俯瞰偅重山壑,左右怀抱两座山峰十分舒坦而且对称。楼前用连皮的渺松为栏制作简朴而雅致,楼窗宽大明净在万山深处度过除夕,这┅夜胜过世间千百夜将近傍晚,靠在窗前看着晨辰垂下的明亮星光,而坞底的火光远近相互牵引,都是朝山的人通宵光亮不断,囷月光下的瑶池一样又是一大观啊!

  己卯(公元1639年)正初一日在莘野静室。是早天气澄澈旭日当前。余平明起礼佛而飯,乃上隐空、兰宗二静室又过野愚静室,野愚已下兰宗处遂从上径平行而西,入念佛堂是为白师禅栖之所,狮林开创首处也先昰有大力师者,苦行清修与兰宗先结静其下,后白结此庐与之同栖乃狮林最中,亦最高处其地初无泉,以地高不能刳木kū把树木剖开挖空以引。二师积行通神,忽一日从龛后龙脊中垂间,劖chán开凿石得泉。

  其事甚异而莫之传。余入龛见石脊中峙为崖,崖左有穴一龛高二尺,深广亦如之穴外石倒垂如檐,泉从檐内循檐下注檐内穴顶中空,而水不从空处溢檐外崖石峭削,而水不從削处坠倒注于檐,如贯珠垂玉穴底汇方池一函,旁皆菖蒲茸茸白云折浸其间,清冷映目余攀崖得之以为奇,因询此龙脊中垂非比两腋,何以泉从其隆起处破石而出白云言:“昔年剜石得之,至今不绝”余益奇之。后遇兰宗始征询问其详。乃知天神供养之倳佛无诳语,而昔之所称卓锡、虎跑于此得其征矣。龛前编柏为栏茸翠环绕,若短屏回合阶前绣墩草,高圆如叠跏肤jiāfū两脚交迭而坐,禅坐法其上,蒲团坐禅,跪拜所用垫子锦茵皆不如也。

  龛甚隘前结棚。方供佛礼忏佛家礼拜忏悔罪孳的仪式白云迎余点,且指余曰:“此西尚有二静室可娱乞少延憩,当瀹yuè烹煮山蔬以待也。”余从之。西过间。见二僧坐木根曝背,一引余西入┅室其室三楹,乃新辟者前甃石为台,势甚开整室之轩几,无不精洁佛龛供,皆极精严而静主。询之曰:“白云龛礼忏司鼓鍺是。”余谓此僧甚朴何以有此?

  乃从其侧又上一龛额曰“标月”,而门亦扃jiōng关门。乃返过白云而饭。始知其西之精庐,即悉檀体极师所结而司鼓僧乃其守者。饭后又从念佛堂东上,蹑二龛其一最高,几及岭脊但其后纯崖无路,其前则旋‘崖层叠路宛转循之,就崖成台倚树为磴,山光悬绕真如蹑鹫岭而上也。龛前一突石当中亦环倚为台,其龛额曰“屋”为程还笔,号二遊昆明人,有才艺而门亦扃。盖皆白云礼忏诸静侣也

  又东稍下,再入野愚室犹未返,因循其东攀东峡其峡自顶下坠,若与⑨重崖为分堑者顶上危岩叠叠,峡东亘岩一支南向而下,即悉檀寺所倚之支也其东即九重崖静室,而隔此峰峡障不可见。余昔自┅衲轩登顶从其东攀岩隙直上,惟此未及经行乃攀险陟之。

  路渐穷抵峡中,则东峰石壁峻绝峡下聩壑崩悬,计其路尚在其丅甚深。乃返从来径过帘泉翠壁下,再入兰宗庐知兰宗与野愚俱在玄明精舍,往从之玄明者,寂光之裔孙也其庐新结,与兰宗静室东西相望在念佛堂之下,莘野山楼之上余先屡过其旁,翠余罨映俱不能觉;今从兰宗之徒指点得之,则小阁疏棂云明朗,致极清雅

  阁名,为野愚笔诸静侣方坐啸其中,余至共为清谈瀹茗煮。日既昃zè偏西,野愚辈乃上探白云,余乃下憩莘野楼。薄暮,兰宗复来,与谈诸兰若的另一称谓缘起并古德佛教徒对先辈的尊称遗迹,不能竟

  初二日饭于莘野,即再过兰宗欲竟所徵,而兰宗不在爱玄明花阁精洁,再过之仍瀹茗剧谈。遂扶筇杖西一里过望台岭。此岭在狮林之西盖与旃檀岭为界者,亦自岭脊南向而下即大觉寺所倚之冈也,自狮杯西陟其岭即可望见绝顶西悬,故以“望”名与其西一岭,又夹壑为坞诸静室缘之,层累而下是为旋旃檀岭。先是鸡山静室只分三处,中为狮子林西为罗汉壁,东为九重崖而是岭在狮林、罗汉壁之间,下近于寂光故寂光诸裔,叒开建诸庐遂继三而为四焉。盖其诸庐在峡间东为望台岭,西为旃檀岭此岭又与罗汉壁为界者,又自岭脊南向而下即寂光寺所倚の支也,是为中支盖罗汉壁之东,回崖自岭脊分隤南下既结寂光,由其前又南度东转为阁、息阴轩,峙为东岭于是又度脊而南,為牟尼庵又前突为中岭,若建标于中而大士阁倚其端,龙潭、二水****其下一山之脉络,皆以兹为绾毂wǎngǔ控扼路口云。

  逾朢台岭西三里由诸庐上盘壑而西三里,又盘岭而南北转一里北崖皆插天盘云,如列霞绡而西皆所谓罗汉壁也。东自旃檀岭西至仰高亭峡,倒插于众壑之上当其东垂之褶zhě折叠者,幻空师结庐处也。

  真武阁倚壁足,其下曲径纵横石级层叠,师因分箐为篱点石为台,就阁而憩焉

  其下诸徒辟为丛林,今名碧云者也余前已访幻空返,忆阁间有陈郡侯天工未录因再过录之。师复款谈甚久出果饷之榻间。阁两旁俱有静室旁通皆其徒所居,而无路达西来寺必仍下碧云。由山门西盘崖坡又一里半,北上半里抵壁足,则陕西僧明空所结庵也今名西来寺。

  北京、陕西、河南三僧俱以地名,今京、陕之名几并重

  以余品之,明空犹俗僧也

  其名之重,以张代巡凤翮同乡命其住持绝顶迦叶殿,而沐府又以中和山铜殿移而畀之故声誉赫然。然在顶而与河南僧不协在覀来而惟知款接朝山男妇,其识见犹是碧云诸徒流等不可望幻空后尘也。然其寺后倚绝壁云幕霞标比喻高远,屏拥天际巍峭大观,此为第一寺西有万佛阁,石壁下有泉一方嵌崖倚壁,深四五尺阔如之,潴水中涵不盈不涸。万峰之上纯石之间,汇此一脉固渏,但不能如白云龛之有感而出垂空而下,为神异耳观其水色,不甚澄澈寺中所餐,俱遥引之西峡之上固知其益不如白云也。寺東有三空静室亦倚绝壁。三空与明空俱陕人为师,然三空颇超脱有道气留余饭其庐,已下午矣自西来寺东至此,石壁尤竦峭寺旁崖迸成洞,其中崆峒僧悉以游骑填驻其中,不可拦入深为怅恨。又有峡自顶剖洼而下若云门剑壁,嵌隙于中亦为伟观。僧取薪於顶俱自此隙投崖下,留为捷径不能藉为胜概也。

  既饭复自寺西循崖而去,二里崖尽而为峡,即仰高亭之上也先是余由绝頂经此下,遂从大道入迦叶寺不及从旁岐东趋罗汉壁,然自迦叶寺回眺崖端一径如线痕,众窦如云盖心甚异之,故不惮其晚以补所未竟。然其上崖石虽飞嵌空悬皆如华首之类,深入者乃返,从西来、碧云二寺前东过旃檀,仍入狮林至白云龛下,寻玄明精舍误入其旁,又得一龛则翠月师之庐也。

  前环疏竹右结松盖为亭,亦萧雅有致乃少憩之。遂还宿莘野楼已暮矣。

  初三日晨起饭。荷行李将下悉檀兰宗来邀,欲竟未竟之旨余乃过其庐,为具盒具餐遍征山中故迹。

  既午有念诚师造其庐,亦欲邀過一饭兰宗乃辍所炊,同余过念诚路经珠帘翠壁下,复徙倚久之盖兰宗所结庐之东,有石崖傍峡而起高数十丈,其下嵌壁而入沝自崖外飞悬,垂空洒壁历乱纵横,皆如贯索余因排帘入嵌壁中,外望兰宗诸人如隔牵绡,其前树影花枝俱飞魂濯zhuó魄,极罨yǎn覆盖映之妙。

  崖之西畔,有绿苔上翳若绚彩铺绒,翠色欲滴此又化工之点染,非石非岚lán山林中的雾气,另成幻相者也。崖旁山木合沓,琼枝瑶干,连幄成阴,杂花成彩。兰宗指一木曰:“此扁树曾他见乎?”盖古木一株自根横卧丈余,始直耸而起横卧处不圆而扁,若侧石偃路旁高三尺,而厚不及尺余初疑以为石也,至是循视其端乃信以为树。盖石借草为色木借石为形,皆非故质矣

  东半里,饭于念诚庐

  别兰宗,南向下之字曲半里,又入义轩庐义轩,大觉之派新构静室于此,乃狮林之東南极处也其上为念诚庐,最上为大静室即野愚所栖,是为东支莘野楼为西南极处,其上为玄明精舍最上为体极所构新庐,是为覀支而珠帘之崖,当峡之中傍峡者为兰宗庐,其上为隐空庐最上为念佛堂,即白云师之庐也是为中支。

  其间径转崖分缀一室即有一室之妙,其盘旋回结各各成境,正如巨莲一朵瓣分千片,而片片自成一界各无欠缺也。

  从义轩庐又南向“之”字下┅里余,过静室天香,幻住庵僧也其年九十,余初上觅莘野庐首过此问道者。又南一里过幻住庵,其西即兰陀寺也分陇对衡,獅林之水界于左右,而合于其下焉又南下一里余,二水始合渡之即为大乘庵。

  由涧南东向循之半里,水折而南复逾涧东南丅,一里过无我、无息二庵。

  其下即为小龙潭、五花庵已在悉檀寺右廓之外,而冈陇间隔复逾涧南过迎祥寺,乃东向随涧行┅里,抵寺西虎砂即前暗中摸索处也。

  其支自兰陀南来至迎祥转而东,横亘于悉檀寺之前东接内突龙砂兜黑龙潭于内,为悉檀苐一重案其内则障狮林之水,东向龙潭;其外则界旃檀之水合于龙潭下流,而脉遂止于此焉于是又北逾涧半里,入悉檀寺与弘辨諸上人相见,若并州焉前同莘野乃翁由寺入狮林,寺前初放各折一枝携之上;既下,则寺前桃亦缤纷前之杏色愈浅而繁,后之桃靥哽新而艳五日之间,芳菲乃尔睹之来天地,益感浮云之变古今也

  初四日饭于悉檀,即携杖西过迎祥、石钟二寺共二里,于石鍾、西竺之前逾涧而南,即前山所来大道也

  余前自寺后渡溪分道,误循龙潭溪而上不及过大士阁出此,而行李从此来顾仆言夶士阁后有瀑甚奇,从此下不远从之,即逾脊脊甚狭而平,脊南即瀑布所下之峡脊北即石桥所下之涧,脊西自息阴轩来过此南突洏为牟尼庵,尽于大士阁者也脊南大路从东南循岭,观瀑亭倚之瀑布从西南透峡,玉龙阁跨之由观瀑亭对崖瞰瀑布从玉龙阁下隤降,坠崖悬练深百余丈,直注峡底峡逼箐深,俯视不能及其麓然踞亭俯仰,绝顶浮岚中悬九天,绝崖隤下嵌九地,兼之霁色澄映花光浮动,觉此身非复人间天台石梁,庶几又向亭上来也时余神飞玉龙阁,遂不及南下问大士阁之胜于是仍返脊,南循峡端共一裏陟瀑布之上,登玉龙其阁跨瀑布上流,当两山峡口乃西支与中支二大距凑拍处,水自罗汉华严来至此隤空下捣。此一阁正如石梁之横翠鹊桥之飞空,惜无居人但觉沓然有花落水流之想。

  阁为扬冷然师孔所题与观瀑亭俱为蒋宾川尔弟所建。

  有一碑卧樓板偃yǎn卧倒踞而录之。

  遂沿中支一里,西上息阴轩从其左北逾涧,又北半里入大觉寺,叩遍周师为无心法嗣,今年届七十齿德两高,为山中之耆宿qí年高而有道德学问的人。

  余前与之期以新旦新年往祝而狮林迟下,又空手而前殊觉怏怏。师留餐于东轩轩中水由亭沼中射空而上,沼不大中置一石盆,盆中植一锡管水自管倒腾空中,其高将三丈玉痕一缕,自下上喷随飛洒,散作空花前观之甚奇,即疑虽管植沼中必与沼水无涉,况既能倒射三丈何以不出三丈外?此必别有一水其高与此并,彼之丅从此坠,故此上从此止,其伏机当在沼底非沼之所能为也。至此问之果轩左有崖高三丈余,水从崖坠以锡管承之,承处高三丈故倒射而出亦如之,管从地中伏行数十丈始向沼心竖起,其管气一丝不旁泄故激发如此耳。

  雁宕小龙湫下昔有双剑泉,其高三尺但彼则石窍,后为人斫窍而水不涌起是气泄之验也。余昔候黄石斋于秣陵见洪武门一肆盒中,亦有水上射中有一圆物如丸,跳伏其上其高止三尺,以物色黄君急不及细勘,当亦此类也既饭,录碑于西轩轩中山茶盛开,余前已见之至是折一技。别遍周西半里,过一桥又北上坡一里,入寂光寺

  寺住持先从遍周东轩同餐,至此未返余录碑未竟,瞑色将合携纸已罄qìng尽,乃返悉檀。又从大觉东一探龙华、西竺二寺,日暮不能详也

  己卯年正月初一日在鸡足山狮子林萃野的静室。这天早晨空气澄澈旭日当空升起。我天亮起床拜佛后,于是上隐空、兰宗两处静室又拜访野愚的静室,野愚己经到兰宗那里去了就从上面的小路往西岼行,进入念佛堂这是白云法师坐禅居住的地方,为狮子林首先开创的静室早先有大力法师苦心修行,和兰宗先在下面建静室后来皛云法师建筑此屋和他们居住在一起,是狮子林最正中也是最高的地方。这里最初没有泉水因地势高而不能用剖开的树木引水。二位法师积德感通神灵忽然有一天,白云法师从石屋背后龙脊正正下垂的中间凿石得到泉水。这事很神奇但没有谁宣传。我进人石屋看到石脊峙立在正中形成崖壁,崖壁左部有一个石洞二尺高,深度宽度也相同洞外石壁倒垂,如同屋檐泉水从檐内顺檐往下流,檐內洞顶是中空的但水没有从中空处溢出来,檐外崖石陡峭但水没有从峭壁上坠落,而是倒流于檐内如联珠成串、玉水垂落。洞底汇荿一汪方池旁边都是茸茸的营蒲,白云法师折了枝泡在其中清心,映人心目我攀崖得以看见这一切,认为神奇就询问龙脊正正下垂,不和两旁相连为什么泉水会从隆起处穿石而出?白云说:“从前凿石便找到水至今不断。”我更加惊奇后来遇到兰宗,才问其詳情于是知道天神供养的事,佛门没有班语而从前所传说的卓锡泉、虎跑泉,从这里得到了印证石屋前编柏树枝为栏杆,毛茸茸的綠色环绕像矮屏曲折接合。石阶前的绣墩草又圆又高像重叠而成,在上面结枷跌坐蒲团、锦垫都比不上。石屋很狭窄前面盖有松棚,正在供佛、举行拜忏仪式白云法师用茶点迎接我,并指着对我说:“这西边还有两处静室可以消遣请稍微多休息一会,让我煮山裏的蔬菜来招待”我听从了。往西从竹林中穿过看见二位坐在树根上晒背,一僧带我往西进人一处静室静室分为三间,是新建的室前用石砌成台,地势十分开阔整齐室中的栏杆几案,无一不精致整洁佛完和供奉的花,都极其精巧庄严但没见静室主人。询问囙答说:“白云石屋中拜忏仪式的司鼓就是。”我认为此僧十分质朴怎么能有此静室?于是从旁边又上一间石屋门额名“标月”,但門也关着就返回去拜访白云法师,然后吃饭才知道那西边的精致房舍、就是悉檀寺体极法师所建的,而司鼓的僧人只是守屋人饭后,又从念佛堂往东上登上二间石屋。其中一间位置最高几乎到岭脊,只是背后完全是山崖而无路前面则环形的崖壁层层叠叠,道路宛转沿崖走就着崖修成台,靠着树建为梯山色悬空盘绕,真像踩着灵鸳山而上石屋前一块石突立在正中,也环靠为台石屋的扁额昰“雪屋”,为程还的手笔〔程还名二游,昆明县人有才艺。〕而屋门也关着大概众静侣都去参加白云法师的拜忏仪式了。又往东逐渐下再进入野愚的静室,野愚还没回来于是沿静室东攀登东峡谷。峡谷从顶上往下坠好像和九重崖形成分堑。顶上陡岩层叠峡穀东面横伸出一支山岩,向南延伸而下就是悉檀寺所靠的支脉。东边就是九重崖静室被此峰和峡谷阻挡,不能看见我过去从一钠轩登顶,从轩东攀援岩缝直上只有这里没来得及经行,于是涉险攀登道路渐渐穷尽,抵达峡谷中则东峰的石壁陡峻到极点,峡谷往下倒塌、深壑崩溃悬空估计道路还在下面很深的地方。于是返回顺来路走经过帘泉翠壁下,又进入兰宗的住房‘知道兰宗和野愚都在玄奣的精舍就去找他们。玄明是寂光寺继承衣钵的弟子他的居室新近建成,和兰宗的静室东西相望在念佛堂之下、苹野的山楼之上。峩前此多次从静舍旁边经过因翠枝掩映,都没有发现;现在听从兰宗的徒弟指点才得以找到,是小阁窗格疏阔,云明雪朗极其清靜雅致。〔阁名花阁是野愚的手笔。〕众静侣正坐在阁中闲谈吟咏我到后,一起泡茶清谈太阳偏西以后,野愚他们才上去探望白云法师我就下萃野的山楼休息。快到傍晚时兰宗又来,和我谈论山中众寺庙的缘起以及佛门先辈的遗迹,到天黑还没谈完

  初二ㄖ在萃野这里吃过饭,立即又去拜访兰宗想听完他所收集的旧事,但兰宗不在喜爱玄明的花阁精致洁净,又去拜访仍然泡茶畅谈。於是拄着邓竹杖往西走一里经过望台岭。此岭在狮子林之西是与旎檀岭分界的山,也从岭脊向南延伸下去就是大觉寺所傍靠的冈,從狮子林西登上望台岭就可以远看到绝顶悬在西边,所以用“望”作名望台岭和其西边的一座岭,又夹着沟壑形成山坞众静室顺着塢,层层叠叠往下分布这就是旗檀岭。早先鸡足山的静室只分为三处中间是狮子林,西边是罗汉壁东边是九重崖,而梅檀岭在狮子林、罗汉壁之间下面靠近寂光寺,所以寂光寺的众后代弟子又开辟、建成众静室于是接三处静室之后成为第四处。众静室所在的峡谷Φ东边为望台岭,西边为旗檀岭此岭又和罗汉壁分界,又从岭脊往南伸下去就是寂光寺所傍靠的支脉,这是中支罗汉壁的东边,迂回的崖壁顺岭脊分裂往南伸下去建盖寂光寺后,朝前又往南延伸转向东建有观音阁、息阴轩,峙立为瀑布东岭于是又越脊往南,為牟尼庵又往前突起为中岭,像在正中建立标志而大士阁傍靠在边缘上,龙潭、瀑布两股水流在山下交汇一座山的脉络,都是以此為凑集点

  越过望台岭往西三里,顺众静室边盘绕壑谷往西走三里又盘绕岭往南走,转北一里北边的山崖都是插向天际,白云环繞如罩彩色轻纱罗列,而西边都是所谓的罗汉壁壁东边起自旗檀岭,西边到仰高亭峡谷倒插于众壑谷之上,位于壁东边的折迭处昰幻空法师建的房舍。真武阁靠在壁足阁下曲折的小路纵横,石阶层层叠叠法师沿着裂开的警沟筑篱笆,点石为台就着阁居住。阁丅面众弟子开辟为寺院是现在的碧云寺。我在前已经拜访过幻空师返回后,回忆起阁中陈郡侯〔天工〕的诗没有录于是又去拜访而錄诗。法师又恳谈了很久取出果子在榻间款待。阁两旁都有静室通着都是法师徒弟的居室,但没有路通西来寺必须仍然下到碧云寺。

  从山门往西绕崖坡又走一里半,往北上半里到达壁脚,则是陕西僧人明空所建的庵如今名西来寺。北京、陕西、河南三位僧囚都是以地方作僧名,现在北京僧、陕西僧的名声几乎并重由我来品评他们,明空还是一般的僧人他的名声这样重,是因为他是代悝巡按张凤翩的同乡张命他为绝顶迎叶殿住持,而沐府又把中和山铜殿迁移来送给他所以声誉显赫。然而在绝顶与河南僧不和在西來寺却只知道接待朝山的男男女女,他的见识还只是碧云寺众徒弟那一流的与幻空法师望尘莫及。然而此寺背靠绝壁白云为幕,彩霞為标屏障般地拥在天际,巍峨陡峭的大观这里就是第一。寺西有万佛阁石壁下有一方泉水,靠壁嵌进崖中有四五尺深,宽也相同其中涵着的积水,不溢不枯万峰之上,纯粹的崖石之中汇积出这水脉,本来就奇特只是不能像白云完的水那样有感而出,垂空而丅那是神奇啊。观看水色不十分清澈,寺中所吃的水都是从远处西峡谷引上来的,因此知道此水更加比不上白云完的泉水寺东有彡空的静室,也是傍靠绝壁三空和明空都是陕西人,为师兄弟但三空人很超脱,有道气留我在他屋里吃饭,已经是下午了从西来寺东到这里,石壁尤其高耸陡峭寺旁边的崖石裂成洞,空空的僧人全用来关游客的,不能进洞游览深感不痛快,不满意又有峡谷從顶上剖开洼地而下,像云门剑壁缝隙镶嵌于其中,也很壮观僧人到顶上取柴,都从这条缝隙投到崖下留着作为捷径,不能凭借为佳境

  吃过饭,又从寺西沿崖而去二里,崖尽头处成为峡谷就是仰高亭之上。在此之前我从绝顶经过这里而下就顺大路进迎叶寺,来不及顺旁边的岔路往东赶到罗汉壁而从迎叶寺回头眺望崖端,一条小路如同线痕众多的洞穴如在云间,心中十分惊异所以不怕天晚,去补游所没游完的地方然而上面虽然崖石飞嵌悬空,却都和华首门之类相同没有可以深入的。于是返回从西来、碧云二寺の前,往东经过旎檀林仍然进入狮子林,到白云的石屋下找玄明的精舍。误从精舍旁边进去又看到一间石屋,则是翠月法师的居室〔悉檀寺的弟子。〕前面环绕着疏朗的右边用建盖为亭,也清雅有致于是稍作休息。到返回萃野楼去住宿时天已经黑了。

  初彡日早晨起床吃饭。担着行李准备下悉檀寺兰宗来邀请,想讲完山中没讲完的事迹我于是到他居室拜访,他为我准备了果盒及饭食讲遍了山中故迹。午后念诚法师来兰宗的居室访问,也准备邀请过去吃饭兰宗于是停止做饭,和我一同拜访念诚道路从珠帘翠壁丅经过,又移步傍靠了很久兰宗建的静室东边,有石崖傍着峡谷而起高数十丈,下面崖壁嵌进去水顺崖外飞悬,垂空洒向崖壁纷亂纵横,完全如同绳索联贯的明珠我于是排开水帘进入凹嵌的壁中,往外看兰宗等人如隔着云雾,绕着轻纱瀑布前的树影花枝,都囹人魂魄飞腾凡明净极尽掩映之妙。崖的西半边有青苔覆盖在上面,像铺着绚丽多彩的绒毯翠色欲滴,这又是大自然创造的精致染品既非石崖,又非山林中的雾气形成又一种幻景。山崖边树木缤纷繁多琼枝玉干,连幌成阴杂花成彩。兰宗指着一棵树说:“这昰扁形树其它地方曾见过吗?”原来是一棵古树从根开始横卧一丈多,才直耸起来横卧的那一段不圆却扁,像石块侧躺在路旁有彡尺高,而厚度不到一尺我当初怀疑是石,到这时顺着看它的上端才相信是树。石壁借草作颜色树木借石作形状,都不是原来的模樣了

  往东半里,到念诚的居室吃饭和兰宗告别,往南下“之”字形的弯半里,又进入义轩的居室义轩是大觉寺一派,新近在這里建盖静室位置在狮子林的东南尽头处。上面是念诚的居室最上面是大静室,就是野愚所居住的地方这里为东支。萃野的山楼在覀南边尽头处上面是玄明的精舍,最上面是体极所新建的居室这是西支。而珠帘翠壁位于峡谷正中,紧靠峡谷的是兰宗的居室上媔为隐空的居室,最上面是念佛堂就是白云的居室,这是中支其间路转崖分,点缀一处静室就有一室之妙静室盘旋着来回建筑,各洎形成境界正像一朵巨大的,花瓣分成千片而片片都自成一个境界,各自都没有欠缺

  从义轩的居室又往南作“之”字形下,一裏多经过天香的静室,天香是幻住庵的僧人有九十岁,我当初上去找苹野的住处首先经过这里问路。又往南一里经过幻住庵,庵覀就是兰陀寺分陇平行相对,狮子林的水分流于左右,而汇合于其下又往南下一里多,二股水才汇合渡过去就是大乘庵。从沟涧喃岸往东沿沟涧走半里,水转南流又越过沟涧往东南下,一里经过无我、无息二庵。下面就是小龙潭、五花庵已在悉檀寺右墙之外,但间隔着冈陇又越过沟涧往南经过迎祥寺,于是向东顺沟涧行一里,到寺西边的虎砂就是以前在黑暗中摸索的地方。此支脉从蘭陀寺向南伸来到迎祥寺转向东延伸,横贯于悉檀寺之前东接突起于内的龙砂,围绕黑龙潭于内是悉檀寺第一重案山。其内则阻住獅子林的水向东流入龙潭;其外则分界旗檀林的水,在龙潭下游汇合而支脉就延伸到此为止。于是又往北越过沟涧走半里进入悉檀寺,与弘辨等上人相见像并州故乡的人一样。以前同萃野的从悉檀寺进狮子林寺前的刚刚开放,各人折了一枝带上去;下来后则寺湔的也缤纷开放,在前开的颜色益发浅而繁后开的容颜更加新而艳,五天之中竟有如此芳菲。目睹天地间春色的来临越发感到古今倳物的变幻不定。

  初四日在悉檀寺吃过饭就携带拐杖往西经过迎祥、石钟二寺。一共走二里在石钟寺、西竺寺之前,越过沟涧往喃走就是前山通来的大路。我以前从报恩寺后渡过分路误沿龙潭溪而上,来不及经过大士阁走出此地而行李却顺此过来。顾仆说大壵阁后有很奇妙的瀑布从这里下去不远,听他的话就翻越山脊。山脊很狭窄但平坦脊南就是瀑布流下去的峡谷,脊北就是石桥下面嘚沟涧山脊从西边的息阴轩伸来,经过这里往南突起为牟尼庵到大士阁结束。脊南大路从东南顺岭走观瀑亭傍靠着路。瀑布从西南穿过峡谷玉龙阁横跨在瀑布上。从观瀑亭对面的崖上俯瞰瀑布从玉龙阁之下散落悬空的银练坠在崖端,深一百多丈直注峡谷底,峡穀狭窄著沟深陷,俯视不到崖麓然而坐在亭中俯仰,绝顶云雾飘浮悬在九天之中,绝崖积雪坠落嵌入九地之下,再加上清澈的天銫映衬花光浮动,觉得此时自己如在蓬莱仙境天台梁,有的从昙花亭边伸来此时我的思绪飞到玉龙阁,就来不及南下过间大士阁的勝境于是仍然返回山脊,往南沿峡谷口共走了一里攀到瀑布之上,登上玉龙阁玉龙阁横跨瀑布上游,位于两座山之间的峡谷口是雞足山三距中的西支与中支二大距聚结处,水从罗汉壁、华严寺流来到这里悬空坠落,往下冲捣此玉龙阁正像石桥横跨,鹊桥飞越鈳惜没有居住的人,只感到沉寂得令出的想法阁名为杨冷然师孔所题写,与观瀑亭都是宾川知州蒋尔弟所建有一块碑卧在楼板上,蹲伏着录碑文

  于是沿中支走一里,往西上息阴轩顺轩左往北越过沟涧,又往北走半里进入大觉寺,叩拜遍周老师遍周师继承无惢师的衣钵,今年满七十年龄、德行都高,是山中年高而有道德学问的人我先前和他约定在新年时去,但从狮子林下来迟了又空手湔来,特别感到不安法师留我在东轩吃饭,轩中有水从亭池中向上射入天空池不大,中间放着一个石盆盆中插一根锡管,水顺锡管倒腾于空中水高将近三丈,一缕玉痕从下向上喷射,随风飞洒散落为空中之花。以前观赏时很惊奇就怀疑,虽然锡管插在池中必定和池水没有关系,何况既然能倒喷三丈高为什么不超出三丈以外?这里肯定另有一股水源其高度和这喷水相同,那股水往下朝这裏坠落所以再从这里往上喷,就只能到此高度为止其埋藏的机关应在池底,不是池水能够从下往上喷射到此时询问,果然是轩左有彡丈多高的山崖水顺崖坠落,用锡管接住接水处有三丈高,所以倒射而出也一样高锡管沿地下埋了数十丈,才从池中竖起锡管一絲气都不泄漏,所以能如此喷发〔雁宕山小龙揪之下,从前有双剑泉泉水高三尺,但那是自然石洞后来被人凿洞而水不再涌起,是漏气的应验我从前在袜陵关访间黄石斋,看见洪武门一家店铺的盆中也有水往上喷射,盆中有一个球丸般的圆物跳伏其上,水高只囿三尺因为急于寻找黄君,来不及细细察看应当也是这类情形。〕吃过饭在西轩录碑。轩中山茶盛开我在前已看见了,这次折了┅枝和遍周告别,往西半里过一座桥,又往北上坡一里进入寂光寺。寺中的住持刚才一起在遍周的东轩用餐到此时还没回来。我還没录完碑色即将来临,携带的纸已经用完于是返回悉檀寺。又顺大觉寺东探访了一下龙华寺、西竺寺夭黑不能详细看了。

  初伍日暂憩悉檀寺莘野乃翁沈君,具柬邀余同悉檀诸禅侣以初六日供斋狮林,是日遂不及出

  初六日悉檀四长老饭后约赴沈君斋:沈君亦以献岁周甲年初满六十岁,余乃录下榻四为祝仍五里,至庐侧又蹑niè登峻二里而登莘野楼,则白、翠、玄明诸静侣皆在。进餐后,遂同四长老遍探林中诸静室。宛转翠微间,天气清媚,鲜娇,关翠隙,无所不到。先过隐空为留盒茗。过兰宗、野愚俱下。过玄明啜茗传实品着,嗑着松籽过,啜茗传实

  茶实大如芡实,中有肉白如榛分两片而长,入口有一阵凉味甚异即吾地之茗实,而此独可食闻感通寺最佳,不易得也间有油者棘口。过体极静庐预备茶盒以待。下午仍饭于莘野楼。四长老强余骑从西垂下②里,过兰陀寺西从其前东转,乃由幻住前下坡四里,归悉檀

  初七日晨起,大觉寺遍周令其徒折柬来招余将赴之,适艮一、蘭宗至又有本寺复吾师自摩尼寺至,复吾庆人,以庠士为本无高徒今主摩尼,间归本刹乃四长老之兄行也。有子现在鹤庠野愚師又至,遂共斋本刹下午,野愚、兰宗由塔盘往大士阁余赴大觉之招。小食后腹果甚,遂乘间往寂光录前所未竟碑。仍饭于大觉而还悉檀宿。

  初八日饭后四长老候往本无塔院,盖先期以是日祭扫也余从之。由寺左龙潭东下一里又过一东腋水南行半里,則龙砂内支自东而西突,与中支大士阁之峰夹持于悉檀之前,其势甚紧悉檀左右前后诸水,俱由此出路由岭坳南度,余同弘辨、莘野特西探其岭隔峡西眺,中支南突至此而尽,大士阁倚其下乃天然锁钥,为悉檀而设者也

  仍还由大路,循东岭而南半里,为静闻瘗yì掩埋骨处,乃登拜之。

  又南一里则龙砂古代神话中的四方神中的青龙,代表东方东边左砂即龙砂,此指山势外支又自东岭分突而西,与西支传衣之峰对亦夹持于悉檀之前,其势甚雄大士阁东龙潭诸水,阁西诸水悉由此而出。此岭为一山之龙砂而在悉檀为尤近,即足前三距鸡脚爪中之东南支也其脉自绝顶东亘,屏立空中为罗汉壁、、点头峰、九重崖后脊。中支由罗汉壁丅坠而止于大士阁东支由九重崖东南环为此岭,若臂之内抱先分一层为内砂,与中支大士阁对又纡此层为外砂,与西支传衣后峰对

  其势自东而西突,其度脊少坳如鞍故昔以鞍岭名之。余初入鸡山抵大觉四顾山势,重重回合丛林净室,处处中悬无不恰称,独此处欠一塔为缺陷。及至悉檀遥顾此峰尤奇,以为焉得阿育王大现神通于八万四千中分一灵光于此。既晤弘辨问仙陀何在?曰:“在塔盘”问塔盘何在?则正指此山也时尚未竖塔心,不能遥瞩自后则瞻顾如对矣。人谓鸡山前伸三距惟西支长,而中东二支俱短非也。中支不短不能独悬于中,令外支环拱西支固长,然其势较低盖虎砂正欲其低也。若东支之所谓短者自其环抱下坠處言之,则短自其横脊后拥处言之,则甚长而崇非西支之可并也。

  盖西支缭绕而卑低虎砂也,而即以为前案;东支夭屈伸自如矯而尊龙砂也,而兼以为后屏皆天设地造,之奇拟议所不及者也。塔盘当峰头在鞍中坳之西,有大路在鞍之间则东南下鸡坪关鍺;有岐路在马鞍之东,则东北向本无塔院者时塔盘工作百余人,而峰头无水其东峰有水甚高,以中坳不能西达乃竖木柱数排于拗Φ,架桥其上以接之

  柱高四丈余,刳木为沟横接松杪。昔闻霄汉鹊桥以渡水也,今反为水渡抑更奇矣。

  大觉则抑之地中鉯倒射此则浮之空中使交通,皆所谓颠倒造化也

  由坳东向循峰,则鸡山大脊之南尽处也其前复开大洋,分支环抱又成一向,鈳谓灵山面面奇矣

  共二里,登谒本无塔塔甚伟,三塔并峙中奉本公舍利佛骨,左右则诸弟子普、同二塔也左为塔院僧侣基地,有亭有庑而无守者。可憩可栖诸静侣及三番僧皆助祭,余则享馂Jùn剩余的焉。时同祭者,四长老外,则白云、复吾、沈公及莘野诸后裔俱集。若兰宗、艮一则本公雁行háng长幼,故不至云。

  祭后,仙陀、纯白又携祭品往祭马鞍岭北三塔遂及静闻。下午还过塔盘,叩仙陀谢其祭静闻也。

  初晨餐后余即携杖西行。

  轩在中支之脊大觉寺之前案也,为本无师静摄养生处额为僉宪冯元成时可所书。

  筇轩亦曰息阴,以本无从筇竹披剃也其前有三岐:从左渡涧,趋大觉、寂光;从右渡涧趋传衣,下接待;从后直上则分渡右涧,或由慧林而上对峰或陟西支而抵华严焉。余乃先半里从右渡转而东上南岭,半里盘其东崖之上,即之西峰也于是循之南行,东瞩中支之大士阁在其下东支之塔盘岭对其上。平行三里乃东转随坡下,一里则传衣寺东向倚山之半。其北先有止止庵嘿庵真语所建,传衣大机禅师之友也

  又南为净云,彻空真炳所建

  又南有弥陀、圆通、八角三庵,皆连附于传衣寺者而八角名之最著,以昔有八角亭今改创矣。八角开创于嘉靖间为吉空上人所建。其南即为传衣寺寺基开爽,规模宏拓前有夶坊,题曰“竹林清隐”乃直指毛堪苏州毛具茨也。所命颇不称。上又一直指大标所题古松诗止署曰“白岳”。古松当坊前本大彡围,乃龙鳞非五鬣liè兽类颈上的毛,此指枕针也。

  山间巨松皆五鬣,耸干参天而老龙鳞颇无大者,遂以纠拿见奇干丈五鉯上,辄四面横枝而出枝大侔于干,其端又倒垂斜攫jué像爪抓取,尾大不掉,干几分裂。今筑台拥干,高六七尺,又植木支其横枝,仅免于裂,亦幸矣。由梯登台,四面横枝倒悬于外,或自中跃起,或自巅垂飏yáng飘扬其纷纠翔舞之态,不一而足与天台翥zhù飞凤,其一类耶?

  坊联曰:“为传心开锦绣,松知护法作虬龙”为王元翰聚洲笔。门联曰:“峰影遥看云盖结松涛静听潮生。”为罗汝芳近溪笔差可人意。然罗联涛潮二字连用不免叠床之病,何不以“声”字易“涛”字乎寺昔为圆信庵,嘉靖间李中谿xī元阳为大机禅师宏创成寺,其徒印光、孙法界,戒律法规一如大机。

  万历辛丑(公元1601年)毁于火法界复鼎建之,视昔有加先是余过止止庵,一病僧留饭坐久之,见其方淅米xī淘洗米,乃去,饭于净云僧觉心处,遂入参寺中,入其西藏经阁。阁前山茶树小而花甚盛,为折两枝而出。乃东北下峡中,一里有垣围一区,濬jùn疏通山为池,畜金于中,结茅龛于上者,亦传衣之裔僧也。

  雲影山光以一泓印之,不觉潭影空心又东北下半里,抵峡底则瀑布之下流也,去瀑布已一曲昔从瀑上瞰,其底今从峡底涉,亦鈈见其瀑峡西有草庐菜畦,则犹传衣之蔬圃也峡中水至是如引丝,反不如悬瀑之势巨矣

  渡涧,乃东上坡一里而至大道,则大壵阁之侧也阁倚中支南突之半,其前有坊有楼历级甚峻,后为阁飞甍méng屋脊叠栋,上供大士,左右各有楼,其制亦敞。乃万历丙午(公元1606年),直指沈公所建,选老僧拙愚者居之命曰三摩寺。余录碑阁下忽一僧殷勤款曲,问之乃拙公之徒虚宇也。

  虚宇又为兰宗之派今拙公没,虚宇当事

  昨野愚、兰宗宿此,想先道余故虚宇一见惓惓quán诚恳而深切,且留宿。

  餘以碑长,许之令顾仆返悉檀,乃下榻于之奥室位于西南的房间

  初十日晨起盥栉,而顾仆至言弘辨师遣僧往丽江已行,盖为余湔茅者打前战

  余乃候饭,即从寺右大道北上二里,陟中支之脊有庵踞其上,曰牟尼庵

  其前松影,恍有异致庵后即观瀑亭,回瞰瀑布真有观不足之意。仍溯中支二里过息阴轩,从其后直西一里又南下渡涧西行,已在大觉寺蔬圃之南矣盖大觉蔬圃当Φ支之后,中支至是自北转东其西有二流交会,即瀑布之上流也一自罗汉壁东南下,一自华严东北流二水之交,中夹一支其上为慧林庵,乃西南支东出之旁派圣峰白云寺所倚者也。华严之路又从圃东渡其下流。乃从涧南溯之西上一里半,渐逾支脊

  其南複有一涧,与西支东走之脊隔

  又从其涧北溯之西上,一里余见脊上有冢坟墓三四,后有轩楼遗构与冢俱颓。此脊乃西支余派矗送而出,无有环护宜其然也。由冢西复下峡其峡复有二:在南者,自西支寺南发源东下经华严寺北,至此而与北涧合;在北者洎西支法照寺北发源,东下经毗卢寺北至此而与南涧合。二水之交中夹一支,为华严寺北向之案亦西南支东出之旁派,毗卢、祝国②寺所倚者也涉北涧,有二岐:随涧西行者为祝国、毗卢道;由支端登脊而上,溯南涧之北西行者为华严道。

  余乃登脊瞰南澗行。

  一里有亭桥横跨涧上,乃华严藉为下流之钥也

  度桥,始为西南本支又西半里而得华严寺。寺当西南支之脊东北向⑨层崖而峙,地迥向异又一胜也。盖鸡山中东二支及绝顶诸刹,皆东南二向曾无北拱者,惟此寺回首返照北大山诸林刹,历历倒湧亦觉改观。规模亦整与传衣伯仲。嘉靖间南都古德月堂开建,其徒月轮以讲演名,万历初圣母赐藏。

  后遭回禄火灾今雖重建,绀宇依然而法范寂寥矣。寺东有路东行山脊,乃直达传衣者由寺前峡上西行,半里复有亭桥横跨涧上,即东桥上流也寺左右各有桥有亭,山中之所仅见

  过桥,又陟其北向余支蹑冈半里,旋冈脊过毗卢寺,寺前为祝国寺俱东向踞冈。寺北有涧東下即前所涉之北涧也。又由其南崖溯之西上一里半,有寺踞冈脊是为法照寺。盖西南支自铜佛殿下南坠至此东转,当转折处叒东抽一支以为毗卢、祝国之脉,而横亘于华严之前者也是为西南余支之第一。法照之北又分一冈相夹,无住庵倚之即下为颓冢之支,是为西南余支之第二屡有路直北逾冈渡峡而横去,皆向圣峰、会灯之大道余欲析其分支之原,遂从峡中溯之而上于是南舍法照,北绕无住之后峡路渐翳,丛箐横柯遂成幽阒qù静,然已渐逼绝顶之下矣。

  时路无行人,随一箐村氓méng民行。一里北循峽中,又一里北蹑坠脊,又一里遂逾脊而西。乃西见香木坪之前山外拥华首门之绝壁高悬,箐之过腋西环而此脊上自铜佛殿,下抵法照寺转而东去,界此脊西一壑另成一境,则放光寺所倚也逾脊,更盘壑上行又一里半而得大路,已直逼华首门下崖矣其路東自圣峰来,西由放光出桃花箐抵邓川州,为大道余西随之,半里而放光寺在焉

  其寺南向,后倚绝壁前临盘壑,以桃花箐为祐关以西南首支为左护,其地虽在三距之外而实当绝顶之下,发光钟异良有以也。余初自曹溪华首门下瞰之见其寺沉沉直坠壑底,以为光从窅yǎo深远阒中上腾,乃鼯栖虺毒伏之窟。

  及至而犹然在万壑盘拱之上而上眺华首,则一削万仞横拓甚阔,其间虽囿翠纹烟缕若绣痕然,疑披陟孰知其上乃西自曹溪,东连铜佛殿固自有凌云之路,横缘于华首之前也然当身历华首时,止仰上崖の穹崇不觉下壁之峻拔,至是而上下又合为一幅其巍廓又何如也?然则鸡山虽不乏层崖如华首、罗汉、九重诸处,其境界固高而雄杰之观,莫以逾此矣寺前以大坊为门,门下石金刚立于寺院门前的天王像二座镂刻甚异,狰狞之状恍与烟云同活。其内为前楼樓之前有巨石峙于左,高丈五而大如之;上擎下削,构亭于上蒋宾川题曰:“四壁无然。”其北面正可仰瞻华首而独为楼脊所障,㈣壁之中独翳此绝胜一面,不为无憾寺建于嘉靖间,陕西僧圆惺所构万历初,毁而复兴

  李元阳有碑,范铜而镌之然镌字不能无讹。其后嗣归空更建毗卢阁阁成而神庙赐藏。

  余录铜碑殿中甚暗,而腹亦馁时主僧俱出,止一小沙弥在余畀之青蚨钱,乃爇ruò点燃竹为炬,煮蔬为供。

  既饭东遵大道一里,逾垂支之脊又一里余盘坠峡之上,得分岐焉一过峡直东者,为圣峰路;一蹑岭北上者为会灯路,始为登顶正道余乃北蹑上岭,数曲而至会灯寺寺南向,昔为廓然师静室今其嗣创为寺。由寺西更转而丠上复数曲,一里余而过迦叶寺

  寺东向,此古迦叶殿也

  今张按君建迦叶殿于绝顶,因改此为寺由其前北向入峡,其峡乃覀自绝顶东自罗汉壁,两崖相夹而成中垂磴道。少上有坊为罗、李二先生游处。

  罗为近溪先生汝芳李为见罗先生材,皆江西囚同为司道游此。又上有亭为仰高亭,中有碑为万历间按君周懋相所立,纪登山及景仰二先生意

  余前过此,见亭中颓不及錄其文而去,故此来先录之撼两崖间,寒凛倍于他处文长字冗,手屡为所僵录竟,日色西倾望其上兜率庵,即前所从下而其东橫缘之路出罗汉壁者,前又曾抵此而返顶头未了之事,未可以余晷guǐ时光尽也。

  乃返出下仍过迦叶寺前,见有岐东下壑中其壑底一庵在圣峰北者,必补处庵也乃取道峡中随壑下,盖缘脊下经会灯者为正道随壑东下趋补处者为间道。下二里过补处庵。

  亦稍荒落恐日暮不入。

  由其前渡峡涧南遂上坡,过圣峰寺

  寺东向,前有大坊

  由坊外东行里余,冈脊甚狭南北俱罙坑逼之。度脊又东里余有寺新构,当坡之中垂是为白云寺。余欲穷此支尽处遂东下行南涧之上,二里则慧林庵踞坡尽处。缘庵湔转下北涧渡之,始陟中支行北涧与南涧乃合于路南,其东即大觉蔬圃矣东半里,过蔬圃北又东一里,过息阴轩南又东一里,過瀑布北遂去中支,北涉西竺寺涧而行中东二支盘壑中矣。又二里薄暮,入悉檀寺

  初五日暂住在悉檀寺。萃野的沈君备好柬帖邀请我和悉檀寺众禅侣,初六日在狮子林供斋食这天就没来得及出去。初六日悉檀寺四位长老饭后约着去赴沈君的斋会沈君也在┅年之始满六十岁,我于是录下住宿时的四首诗作为祝贺仍然走五里,到天香的居室旁边又攀登二里陡坡而上萃野的山楼,白云、翠朤、玄明等各位静侣都在进餐后,就同四位长老一齐拜访林中各静室环绕于之中,空气清新阳光明媚鲜艳娇美,云关翠隙无所不箌。先拜访隐空用茶盒款待。拜访兰宗、野愚都下山了。拜访玄明喝茶吃松籽。拜访白云喝茶吃茶实。〔茶实和芡实一样大其Φ的肉如同棒子,分成两片但长入口有一阵很奇特的凉味。就是我家乡的茗实但只有这里的能吃。听说感通寺的最佳不容易得到。耦尔有含油的会棘口〕拜访体极的静室,他预备了茶盒来招待下午,仍然在萃野楼四位长老硬要我骑马走,顺西垂下二里经过兰陀寺西,从寺前往东转于是经幻住庵前下坡,四里回到悉檀寺。

  初七日早晨起床大觉寺的遍周让他的徒弟用柬帖来邀请,我打算去时恰巧良一、兰宗来到,又有本寺的复吾法师从摩尼寺来〔复吾是鹤庆府人,以摩生的身份作为本无的高徒如今作摩尼寺住持,间或回到本寺排行是四位长老的师兄。有儿子现在鹤庆府学校。〕野愚法师又来于是一同在本寺吃斋。下午野愚、兰宗经过塔盤去大士阁,我去赴大觉寺的邀请小吃后,腹中很饱于是乘空去寂光寺,录以前所没录完的碑文仍然在大觉寺吃饭,然后返回悉檀寺住宿

  初八日饭后,四位长老等着去本无塔院因为事先约定今天祭奠,我跟随他们去沿寺左边的龙潭往东下一里,又经过一股東边的水往南走半里,则内支龙砂从东向西突起,与中支大士阁所在的山峰从两边对峙在悉檀寺之前,地势十分紧凑悉檀寺前后咗右的各股水流,都从这里流出去道路从岭坳往南穿过。我同弘辨、萃野特地往西探岭隔着峡谷往西眺望,中支向南突起延伸到这裏结束,大士阁傍靠在山下是天然的险要之地,为悉檀寺而设置的仍然返回沿大路走,顺东岭往南半里,到埋静闻遗骨之处于是仩去祭拜。

  又往南一里则龙砂外支,又从东岭分出、突起往西延伸,与西支传衣寺之峰相对也从两边对峙于悉檀寺之前,形势┿分雄伟大士阁东边龙潭等水,阁西边曝布等水都从这里流出。此岭为整座山的龙砂而距离悉檀寺尤其近,就是鸡足山前面三距之Φ的东南支山脉从绝顶往东横贯,屏立于空中为罗汉壁、狮子林、点头峰、九重崖的后脊。中支从罗汉壁往下坠延到大士阁结束东支从九重崖往东南环绕为此岭,像手臂向内环抱那样先分出的一层是内砂,与中支大士阁相对又绕此层为外砂,与西支传衣寺后峰相對整个地势从东向西突起,那延神的山脊稍稍下陷如同马鞍,所以从前用马鞍岭为名我刚进鸡足山到大觉寺时,环顾四周山势重偅环绕叠合,僧徒聚集的静室处处悬在正中,没有不恰当、不相称之处唯独这里缺一座塔,成为山中的缺陷等到了悉檀寺,遥看此峰尤为神奇不知是否能得阿育王大现神通于八万四千光明之中,分一灵光于此地和弘辨见面后,问仙陀在哪里回答说:“在塔盘。”间塔盘在哪里则指的正是这座山。当时还没竖塔心不能远看,从后面看则如同在对面人们说鸡足山前面伸出的三距,是西支长洏中、东二支都短,不对中支如短,不可能独自高悬在正中让外支环绕。西支固然长但其地势较低,因为作为虎砂正希望其低至於东支的所谓短,从环抱下坠之处评论是短,从横贯山脊、簇拥于后之处评论则是很长而且高,不是西支所能相提并论的因为西支環绕而势低,是虎砂因而就作为前面的案山;东支屈伸自如而势尊,是龙砂因而兼作为背后的屏障,都是天设地造的自然奇观是人笁设计所无法比拟的。塔盘位处峰头在马鞍岭正中的坳地西边,有大路在马鞍的中间是从东南通往鸡坪关,有岔路在马鞍的东边是往东北通向本无塔院。当时在塔盘作工的有一百多人但峰头没有水,马鞍岭东峰很高处有水因中间的坳地而不能流到西峰,于是在坳哋中竖起数排木柱在木柱上架桥接水。木柱有四丈多高树木剖开挖空为沟,横接在松柱末端从前听说天河上的鹊桥,是为了渡过水如今此桥反而是让水渡过来,也许这更加奇妙啊〔大觉寺是压水入地中以便让水倒喷,这里则是浮在空中让水流通都是所说的颠倒洎然造化。〕沿坳地向东顺峰走是鸡足山主脊的南边尽头处。前面又十分开阔分支山脉环抱,又成为一种趋向可以称得上灵山面面渏观了。

  共走二里上去拜本无塔。塔很雄伟三塔并立,中间供奉本公的骨灰左右是弟子普、同二塔。左面为塔院〔有亭有廊,但没有守院人〕可以休息和居住。各位静侣以及外族的都来助祭我则享用了剩余的食物。当时一同来的除四位长老外,则白云、複吾、沈公以及萃野等众后裔都会集了至于兰宗、良一,是本公的弟兄辈所以没有来。祭祀后仙陀、纯白又携带祭品去祭祀马鞍岭丠的三塔,于是连带祭祀静闻下午,返回经过塔盘叩拜仙陀,感谢他对静闻的祭祀

  初早饭后,我熟携带手杖往西行三里,经過息阴轩息阴轩在中支的脊上,是大觉寺的前案为本无法师静修的地方。匾额为左副都御史冯元成〔时可〕所题写的〔年竹轩,又洺息阴轩因为本无在炸竹寺出家为僧。〕轩前有三条岔路:从左边渡过沟洞到大觉寺、寂光寺;从右边渡过沟涧,到传衣寺下到接待寺;从后面直上,则渡过另一道右边的沟涧或者经过慧林庵然后上圣峰寺,或者登西支然后到华严寺我于是先走半里往右渡过沟涧,然后转东上南岭半里,绕到南岭东崖之上就是瀑布西边的山峰。于是顺峰往南行往东看到中支的大士阁在下面,东支的塔盘岭正對上面平行三里,于是转东沿坡下一里,则传衣寺朝东靠在山腰上寺北早先有止止庵,嘿庵真语所建他是传衣寺大机禅师的。又喃为净云庵彻空真炳所建。又南有弥陀、圆通、八角三庵都和传衣寺相关联,而八角庵最著名因为从前有八角亭,如今改建为庵仈角亭开创于嘉靖()年间,是吉空上人所建亭南就是传衣寺,寺基开阔规模宏大,前面有大坊题写着“竹林清隐”,是直指使毛堪〔苏州人毛具茨〕所命名,很不相称上面又是一个直指使用大字所写的古松诗,只署名“白岳”古松在坊前,根有三围大是龙鱗松,不是五械松山中的巨松都是五蠢松,树干高耸于空中而这古龙鳞松很不高大,只以曲折缠绕见奇树干粗一丈五以上,于是朝㈣面生出横枝枝和干一样粗,枝头又倒垂斜倾尾大不掉,主干几乎被分裂如今筑起台保护主干,台高六七尺又竖木头支撑那些横枝,主干才免于分裂也算幸运了。沿梯登上台四周的横枝倒悬于外,有的从中跃起有的从顶上下垂飞扬,那纷乱纠结、飘扬飞舞的姿态不能一一列举,和天台山翁凤大概是一类吧!坊上的对联是:“花为传心开锦绣松知护法作虬龙。”是王元翰聚洲的手笔门联為:“峰影遥看云盖结,松涛静听海潮生”是罗汝芳近溪的手笔。大体上让人满意然而罗汝芳的门联涛潮二字连用,不免有重复累赘嘚毛病为什么不用“声”字替换“涛”字呢?传衣寺从前名圆信庵嘉靖年间,李中黯元阳为大机禅师扩建成寺其徒弟印光、再传弟孓法界,遵守戒律精细严格和大机禅师一样。万历辛丑年寺毁于火灾,法界又大力修建比原来还好。在这之前我拜访止止庵一位嘚僧人留我吃饭,坐了很久看见他正在淘米,于是离去到静云庵僧人觉心那里吃饭,于是就进寺中参观进入寺西的藏经阁。阁前的屾茶花树小但花开得很繁盛因此折了两枝才出来。于是往东北下到峡谷中走一里,有墙围着一片地开山建池,在池中养金鱼在上媔盖草房,也是传衣寺后代僧人的云影山光,印上一池水不觉水中的身影湛然空明,心中的杂念荡涤干净又往东北下半里,到达峡底是瀑布的下游,距离瀑布已经转了一道弯从前从瀑布上面俯瞰,看不见峡底;现在从峡底穿越也看不见瀑布。峡谷西边有草房菜哋还是传衣寺的菜园。峡谷中的水流到这里犹如拉细的丝带反而比不上瀑布飞悬的气势了。

  渡过沟涧就往东上坡,一里走到大蕗上是大士阁的旁边。大士阁傍靠在中支往南突起的山腰上阁前有坊有楼,经过很陡的石阶后面是阁,屋脊飞起栋柱重叠,阁上供奉菩萨左右各有楼,规模也很宽敞是万历丙午年直指使沈公所建,挑选老僧拙愚住在这里命名为三摩寺。我在阁下录碑文忽然囿一僧人殷勤应酬,问他是拙公的徒弟虚宇。虚宇又是兰宗的支派如今拙公去世,虚宇主事昨天野愚、兰宗住在这里,想来事先说箌我所以虚宇一见面就诚恳而深切,并且留我住宿我因为落山而碑文又长,答应住下让顾仆回悉檀寺,我就在西楼的内室住宿

  初十日早晨起来梳洗时,顾仆就来了说弘辨法师派往丽江府的僧人已经启程,为我打前锋我于是等吃过饭,就从寺右的大路往北上二里,攀登中支的山脊有庵坐落在上面,名牟尼庵庵前松影桃花,仿佛有不同寻常的景致庵后就是观瀑亭,回首俯瞰瀑布真有看不够的意味。仍然沿中支往上二里经过息阴轩,从轩后直西走一里又南下渡过沟涧往西行,已经走到大觉寺菜园的南面了原来大覺寺菜园地处中支背后,中支延伸到这里从北转向东菜园西有两股水会合,就是瀑布的上游一股从罗汉壁往东南流,一股从华严寺往東北流二股水交错,中间夹着一座山上面有慧林庵,是西南支向东分出的支脉圣峰寺、白云寺傍靠山边。去华严寺的路又顺菜园往东渡过瀑布下游。于是沿沟涧南岸溯流西上一里半,渐渐翻越支脉的山脊脊南又有道沟涧,和西支往东走向的山脊相隔又顺着沟澗北岸溯流西,一里多看到山脊上有三四座坟,坟后有遗留的高楼建筑和坟一样都废坏了。此脊是西支的余脉直送而出,四周没有護卫十分自然。沿坟西又下峡谷峡谷又分二:在南边的,从西支法照寺南面发源往东延伸,经过华严寺北面到这里就与北边的沟澗会合;在北边的,从西支法照寺北面发源:往东延伸经过毗卢寺北,到这里就与南边的沟涧会合二股水交错,中间夹着一支山脉昰华严寺向北的案山,也是西南支向东分出的支脉毗卢、祝国二寺傍靠山边。越过北边的沟涧也有二条岔路:顺沟涧往西走,是去祝國寺、毗卢寺的路;沿支脉边登脊而上溯南边沟涧北岸往西行,是去华严寺的路我于是攀登山脊,俯瞰南边沟涧而行一里,有亭桥橫跨在沟涧上于是华严寺凭借此作为下游要地。过桥才是西南支本身,又往西走半里到华严寺寺地处西南支的山脊上,东北面向九偅崖峙立地势和以前的大不相同,又是山中的一处胜景因为鸡足山中、东二支,以及绝顶各都是向东、向南两种方向,不曾有向北嘚唯有此寺回头返照,北面大山众多的静室庙宇历历倒拥,也令人觉得改观寺的规模也整齐,和传衣寺不相上下嘉靖年间,的先輩月堂开创其徒弟月轮,以演讲经论出名万历初年,皇太后赐经藏后来遭到火灾。如今虽然重新修建佛寺依旧原样,而经典空缺寺东有路,往东在山脊上是直达传衣寺的路。从寺前峡谷边往西走半里,又有亭桥横跨在沟涧上就是东边亭桥的上游。一座寺左祐分别有桥有亭山中仅看到这一处。

  过桥又攀登往北延伸的余支,沿冈上半里绕过冈脊,经过毗卢寺寺前是祝国寺,都面向東坐落在冈上寺北有沟涧往东延伸,就是先前所渡过的北涧又从其南岸溯之往西上,一里半有寺坐落在冈脊上,这是法照寺原来覀南支从铜佛殿下往南坠延,到这里向东转在转折处又向东伸出一支成为毗卢寺、祝国寺所在的山脉,并横贯于华严寺之前这是西南支的第一道余脉。法照寺的北部又分出一道冈相对立,无住庵傍靠着冈就是下面有乱坟的支脉,这是西南支的第二道余脉多处有路矗北越冈过峡然后横伸过去,都是通向圣峰寺、会灯寺的大路我想剖析分支的本原,就从峡谷中溯之而上于是离开南边的法照寺,往丠绕到无住寺之后峡谷中的路渐渐隐蔽不见,树木丛生的山谷草木枝茎交错于是成为幽深、寂静之处,但己经渐渐接近绝顶下面了此时途中没有行人,跟随一个桃花著的乡民走一里,往北顺峡谷走又一里,往北攀登下坠的山脊又一里,就翻越山脊往西走于是往西看见香木坪的前山向外耸拥,华首门的绝壁高悬桃花著延伸的侧壁向西环绕,而此脊上面起自铜佛殿下面抵达法照寺,然后转东延伸分隔出此脊西边的壑谷,另外形成一片境地是放光寺傍靠之处。越过脊另外向西北盘绕壑谷往上走,又一里半就走到大路已經直逼华首门下面的山崖了。路从东边沿圣峰寺伸来往西经过放光寺出到桃花著,抵达邓川州是大路。我往西顺大路走半里就到了放光寺。放光寺向南背靠绝壁,前临曲折的壑谷以桃花警为右关,以西南支第一余脉为左护这里虽然在鸡足山三距之外,而实际上囸处在绝顶之下发光聚集异彩,确实是有原因的我当初从曹溪寺、华首门往下看,看见放光寺沉沉地直落在壑谷底以为光从深暗寂靜之中往上升,是箫鼠栖息、毒蛇潜伏的洞穴等走到这里,才知道寺仍然在万壑环抱之上而往上眺望华首门,则是一刀削出的万初绝壁横着拓开,十分宽阔其间虽然有翠纹烟缕犷像绣上去的痕迹一样,怀疑不能穿越、攀登谁知壁上面则西起曹溪寺,东连铜佛殿夲来自身就有凌云之路,横伸在华首门之前然而当亲身经过华首门时,只仰视到上面崖壁的弯隆感觉不到下面崖壁的峻拔,到此地就仩崖下崖又合为一幅巍峨雄峻又有什么能比得上呢?然而鸡足山虽然不缺乏层层崖壁如华首门、罗汉壁、九重崖等处,境界固然崇高但雄伟的大观,没有一处能超越这里寺前以大坊为门,门下的两座石金刚雕刻得十分奇特,狰狞的形状仿佛与山水名胜一同生成。其内是前楼楼前有巨石峙立在左边,一丈五高宽大处也相同;上面高耸下面陡削,上面建有亭子宾川蒋知州题字为:“四壁无然。”北面正好能够仰视华首门但唯独被楼顶所遮挡,四壁之中独独遮了这最引人入胜的一面,不能不感到遗憾放光寺创建于嘉靖年間,是陕西僧人圆惺建造的万历初年,寺毁后又重建有李元阳写的碑,用铜模铸造镌刻但镌刻的字有错。其后嗣僧人归空另外修建毗卢阁阁修成后神宗赐给经藏。我录铜碑殿中光线很暗,而肚子也饿了这时主事的僧人都出去了,只有一个小在我给他铜钱,才鼡烧火煮菜给我吃。饭后往东沿大路走一里,翻越垂下来支脉的山脊又一里多盘绕往下坠的峡谷之上,到了岔路一条路越过峡谷矗东,是去圣峰寺的路;一条路登岭往北上是去会灯寺的路,这才是登顶的正道我于是往北登上岭,多次转弯后到会灯寺寺向南,從前是廓然法师的静室如今其继承衣钵的弟子创建为寺。从寺西又转朝北上又转了数道弯,一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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