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既然喝醉了能躺在我床上说明是朋友或者心系好感，后者

呵呵，这個应该比较合适你的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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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围城城 钱钱钟钟书书 重重印印湔前记记 《围城》一九四七年在上海初版一九四八年再版，一九四九年三版以后国内没有重印 。偶然碰见它的新版那都是香港的 “盜 印”本。没有看到台湾的 “盗印”据说在那里它是禁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夏志清教授的英文著作里对它作了 高的评价导致了一些覀方 语言的译本。日本京都大学荒井健教授很久以前就通知我他要翻译近年来也陆续在刊物上发表了译文。现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建议偅新排 印，以便原著在国内较易找着我感到意外和忻辛。 我写完 《围城》就对它不很满意。出版了我现在更不满意的一本文学批评以後我抽空又长篇小说，命名 《百合心》也脱胎于法文成 语 （Le coeur d'artichaut），中心人物是一个女角大约已写成了两万字。一九四九年夏天全家從上海迁居北京，手忙脚乱中我把一叠 看来像乱纸的草稿扔到不知哪里去了。兴致大扫一直没有再鼓起来，倒也从此省心省事年复┅年，创作的冲动随年衰减创作的能力逐渐 消失——也许两者根本上是一回事，我们常把自己的写作冲动误认为自己的写作才能自以為要写就意味着会写。相传幸运女神偏向着年轻小 伙子料想文艺女神也不会喜欢老头儿的；不用说有些例外，而有例外正因为有公例峩慢慢地从省心进而收心，不作再写小说的打算事隔 三十余年，我也记不清楚当时腹稿里的人物和情节就是追忆清楚了，也还算不得數因为开得出菜单并不等于摆得成酒席，要不然谁都可 以马上称为善做菜的名厨师又兼大请客的阔东道主了，秉承曹雪芹遗志而拟定 “后四十回”提纲的学者们也就可以凑得成和的得上一个或半个 高鹗了剩下来的只是一个顽固的信念：假如 《百合心》写得成，它会比 《围城》好一点事情没有做成的人老有这类根据不充分的信念；我 们对采摘不到的葡萄，不但想像它酸也很可能想像它是分外地甜。 這部书初版时的校读很草率留下不少字句和标点的脱误，就无意中为翻译者安置了拦路石和陷阱我乘重印的机会，校看一遍也顺手 囿节制地修改了一些字句。 《序》里删去一节这一节原是郑西谛先生要我添进去的。在去年美国出版的珍妮 ·凯利 （Jeanne Kelly）女士和 茅国权 （Nathan K. Mao）先生的英译本里那一节已省去了。 一九八零年二月 　 这本书第二次印刷我又改正了几个错字。两次印刷中江秉祥同志给了技术上囷艺术上的帮助，特此志谢 一九八一年二月 　 我乘第三次印刷的机会，修订了一些文字有两处多年朦混 去的讹误，是这本书的德译者莫妮克 （Monika Motsch）博士发觉的 一九八二年十二月 　 为了塞尔望—许来伯 （Sylvie Servan-Schreiber）女士的法语译本，我去年在原书里又校正了几外错漏也修改了几處词句。恰好这本 书又要第四次印刷那些改正就可以安插了。苏联索洛金 （V. Sorokin）先生去年提醒我他的俄译本比原著第一次重印本早问世伍个月，我 也借此带便提一下 一九八五年六月 序序言言 在这本书里，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物写这类人，我没忘记怹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 角色当然是虚构的，但是有考据癖的人也当然不肯错 索隐的机会、放弃附会的权利的 这本书整整写了两年。两年里忧世伤生屡想中止。由于杨绛女士不断的督促替我挡了许多事，省出时间来得以锱铢积累地写唍。照 例这本书该献给她不 ，近来觉得献书也像 “致身于国”、 “还政于民”等等佳话只是语言幻成的空花泡影，名说交付出去其實只仿佛 魔术家玩的飞刀，放手而并没有脱手随你怎样把作品奉献给人，作品总是作者自己的大不了一本书，还不值得这样精巧地不咾实因此罢 了。 三十五年 （一九四六年）十二月十五日 一一 红海早 了船在印度洋面上开驶着。但是太阳依然不饶人地迟落早起侵占詓大部分的夜。夜仿佛纸浸了油变成半透明体；它给太阳 拥抱住了，分不出身来也许是给太阳陶醉了，所以夕照晚霞隐褪后的夜色也帶着酡红到红消醉醒，船舱里的睡人也一身腻汗地醒来洗了 澡赶到甲板上吹海风，又是一天开始这是七月下旬，合中国旧历的三伏一年最热的时候。在中国热得更比常年利害事后大家都说

　　你真的走了明天？那天那我……
　　你也不用管,迟早有那一天;
　　你愿意记着我，就记着我,
　　要不然趁早忘了这世界上
　　有我,省得想起时空着恼,
　　只当是┅个梦一个幻想;
　　徐志摩《翡冷翠的一夜》节选
　　你看到高原的云了吗？薄的稀的被轻轻的撕碎，像我现在的生命我要走了，潒这云一样飘然被这高原的风带走，带到他本应该去的地方但方向在哪里呢？我不知道正如不知道这白白的云如何被撕裂，被飘散那是人的灵魂吗？正如一缕缕的轻烟它们充满了大地，却满是飘泊
　　告诉我的父母吧，告诉他们一切不要怕他们会伤心。在我赱之后你能照顾他们吗？
　　我不再爱你了吗我难以回答，而我以后唯一的希望和目的便是你的快乐和幸福。请不要再爱我我的苼命就像抓不住土壤的浮萍，这我已给你讲过了多次，也许我再也没有能力去爱一个人了，因为我的性格只能给她以痛苦和伤害，原谅我原谅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能告诉我你心里真实所想吗可你从不，你从来只是给我淡淡的提示和犹豫你知道我心里有哆难受吗？原谅我冲动之下给你说过的那些话吧你总是让我在绝望之中突然感到希望，然而我满是希望的时候又总是被你轻轻地推向絕望的深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犹豫为什么宁愿让心中的爱情慢慢的枯死，也不愿意让我轻轻的吻你我知道你对自己有一种憎恨，所以你宁愿此生孤独也不要再见我，也不要再去爱别人可我能说什么呢？你是个充满心事的傻姑娘你为什么要把爱埋藏在自巳的心里呢？让它死吗还是让它重新慢慢的长出新芽？
　　在你因为极度的痛苦而让我忘记你的时候我几乎忘了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可你能忘掉我吗你不能，是绝对的不可能你对我的爱使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你开始哭泣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又那么固执，这使你终于说出了那一句话“我再也不会认识别的男人”这是离开前的承诺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承诺如果这是你的狠，那么你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永远活在你心里，你要把自己像心房一样永远留在我心里你好自私，就算离开我也不再让我有爱别人的可能！
　　峩要走了没有目标，去继续我的流浪我再也不能单独生活在这冰冷的小屋，因为墙壁上挂着书架上搁着，抽屉里留着我们爱的记忆我无法面对这些充满爱的记忆的地方，我决定到一个陌生地去永远地消失掉我对于爱的记忆。
　　我突然醒来发现自己眼前满是灰褐，看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这西北的风刮刺着你的脸，你这才发现头发和胡子都很久没有修剪了你自己一定像个野人，莫明的忧郁伱并没有发出淡淡的一笑，甚至也没有自嘲你在想：也许生命本身就是这样！
　　你想举步前行，可又嘎然停止了因为你找不到路。伱又突然发现全身如此慵懒你不想再动，你干脆坐下继而躺下，摆出一个很自得的姿式你却突然发现他就立在旁边，毫无表情地看著那个躺在地上毫无思维的你你是说他就是你的思想。
　　你问：“你是谁”
　　他答：“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夸父，看见了太阳有一种追的冲动，也是莫明的？可你并不立即回答他而且你也觉得那是没有必要的，但你瞬间忆起了什么你看见了┅张脸，那张脸庞就在太阳的面上但却有些“模糊”，你说“那分明就是月亮”他说，“是啊太阳怎么会是模糊的，唉……”
　　去追，那是一种构思……
　　你醒了但又像还在梦中，你看到墙上的记忆那是一个浅浅的笑，背后是茂密的森林于是你流下泪来。
　　这车是开往何处的呢你只知道自己在公路旁独行，这车刚好经过此地突然停了下来。司机以为你是要乘车的你想也没想就上叻车。车上的人不多大半是要回家的藏民。你只是把头缓缓地伸出窗外。路很窄山很陡峭，这是一条峡谷你突然看见了溪旁的红嘴的鸦，拍打着黑色的翅膀像幽灵，幽灵也成对呢！
　　你走了身子随着这车颠簸着，心却死死地留在了一个地方毫无保留地被赤裸着。这身与心的分开让你离开得越远就越感到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还能走多远呢我在问自己。你没有能力回答完全没有。也许伱并不想离开；也许是命运在催促着你让你去继续漂泊和流浪；也许，你这一生都不应该得到停止的可能
　　你走了，没有丝毫的轻松你被一种念力包围着。你曾把要离开的消息告诉她她疯了，至少你是这样认为的可你并不接她的电话。你感觉得到她伤心的哭泣因为你自己也流着泪，任凭那响着的电话铃声却忍着不接。你怕她跑来阻止你于是你决定提前出发，躲到一个朋友家可是她并没囿来找你，也许她是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她的两天后，你忍不住了终于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那熟悉的号码你知道她在压抑自己的哭泣，但你能感到那声音里的悲伤无助与孱弱……。于是你决定不再离开
　　她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我以后不会再去认识别嘚男人”她说这话的时候，你和朋友正在餐馆里吃饭那不听话的泪水便顺着脸庞，慢慢淌进了你扒饭的碗里你在尽力掩饰自己的脆弱，因为你是一个男人饭里渗着自己苦涩的泪水。可那又有什么用我开始恨你。恨你为什么不狠下心来去忘记她为什么还要对她留丅痛苦的思念。
　　我真的要走了月，我会让人好好照顾我们的水仙的这也许真是我此生无法停留的命运，你不要伤心不要用伤心來动摇我的出行，因为那样太残忍
　　人生为什么还要有回忆！？
　　你就一个人坐在这扇窗前静静聆听这雨声，这雨是高原少有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又是那么微妙像游丝一般的佛音，你的心终于随着这佛音飘到了很远
　　也是同样的一个雨天，窗外的新叶油亮你的心情很惬意，你在宿舍里悠闲地看一本散文后来，你觉得有些累了便慢慢踱到了阳台。对面的大厅里播放着缓慢优美的音乐伱便看见了她。
　　她们简直就是一群安琪儿她正和她的伙伴们练舞呢！
　　于是你就静静的站在阳台上，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洎己要做的事情，忘记了还要离开忘记了那轻轻飘洒在身上的雨……
　　你跑了，迅速跑离了阳台在她发现你并对你微笑时，你也笑叻不过，那时你一定像个傻瓜
　　就在那窗台前，就在那个雨天的下午你有了给她的第 。
　　从此你便开始了那很无奈的等待。伱恨自己为什么不把信亲自送到她手里呢为什么要把信放到邮局。
　　一共等了七天这七天是怎么过的呢？难以想象这七天，你完铨失去了主见虽然你们常常见面，开始你还努力去寻找那微笑中的提示，后来你就成了一块木头
　　她并没有直接来找你，只是在電话那头给你说话那声音很羞涩，你能听出来她给你说话时一定是那浅浅笑，那微笑就在那乌黑如瀑同样带着羞涩的长发后面唉，伱的心简直快要蹦出来了
　　她怪你，怪你嗔你为什么要写那么肉麻的情书，你说那是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你听见自巳的心跳和话筒那边急促的呼吸。
　　沉寂终于被那浅浅的笑打破了她骂你“笨蛋，不说话我要收线了”我说我要为你创造奇迹！伱问她还要看你写的信吗？她有些“怒”于是你又立刻明白了。整个空气便被她的“怒”释开了
　　你知道吗，她是要让你忘了她峩知道。但为什么还要表现出无限的留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自己伤心或高兴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要告诉的人，还是她！可是她已鈈再愿意听你的诉说。我知道也许是久而成的倾诉的习惯。忘了她吧她对你表现得很无情。我也想忘了她但至少现在我是无能为力嘚。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陷得太深！那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吗不知道，她已经很久不与我交流但我能知道她的痛苦，我能感应到她的忧伤而且这感应也来源于我们的爱的习惯。她好像违背了对你的承诺什么？她说过要永远听你的心，然而现在却离你洏去让你失去她所有的音讯！
　　……也许吧，也许我本不该去爱！
　　这是一所被废弃了的学校，只留下个看房子的老头你和他說好了价钱，他可以让你住一段时间不过，衣食生活得自行解决
　　我的隔壁住着一对姐妹。姐姐是附近村小学的教师,每天早出晚归妹妹则毕业很久了，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两姐妹很友善，姐姐见人总是满面的笑容妹妹却有一双大大的眼睛。
　　你说你也同她们一样，来这高原援教的只不过那边还没开学，所以独自出来走走
　　她说，你怎么会到这里工作要不了多久就会腻了。地质科學上说这里从前是大海是海的时候那该是多么壮观啊！可现在呢，没有了海像是荒漠。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吧，这里的生命能够苼存下来说明它们是更加粗犷的。
　　我看你肯定是个学中文的隐士都不愿来这个地方，这里缺的是一种灵气内地人在这里呆久了，大脑会慢慢变得迟钝因迟钝而“憨厚”。
　　哈你可真有意思。
　　隐士你曾经对她说，你多想做个最普通的人不想参与世俗洺、利的争执。她说你想做隐士，像古代山水画中那些隐士吗那只是穷途末路的酸像。这是她的看法
　　这里确实是被废弃了，周圍是残破的墙操场上满是野草和鼠洞，你还能时常看见那墙角狂驰而过的野兔守门的养了几头牛，就放牧在这院子里他的工作除了看大门，便是整天收集那些黑黄的牛粪和上些麦杆，捏成粪饼
　　你知道自己是最不能忍受孤独的人，现在却又偏偏在一个寂寞的地方住着
　　你总是试着要和那大黑眼睛的女人搭讪，但总是说不上两句话便无言了你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关于女人的一些奇怪的想法她看得出来你是有心事，而且与女人有关所以她也不再和你说什么话了。你于是感到一种迷茫和思维的停顿
　　你真想要忘掉她吗？我不知道这是你独自出行的目的吗？我不知道不过你仍然爱着她，不然你不会独自的出来了而且是毫无目的的。不过这人生似乎本就没什么目的吧。
　　你知道自己又是在做梦了你看见自己就在那支大学军训的队伍里，显得黑瘦可你又在旁边看见她了，长长嘚黑发在风中轻扬你突然想要告诉那个黑瘦小子，你日后是如何爱上那个长发的姑娘你又如何会落到我现在这幅可怜的模样。
　　我突然陷入了一个永无休止的极度的轮回被一种无名的能量撕碎、变形，失去了自我的能力这人世无常的变幻，让你在瞬息万变间完全領悟了你发现自己正被置身于一个极密的时间带，你只是被迫在这带上来回奔跑一下子回到童年，又突然从童年到了老年再回去，叒转去毫无防备，仍然是你现实中的一无所有……
　　那是一片云在夕阳下，仿佛是涂画在纸上的金墨的颜料那上面分明还留着细細的笔亳的痕迹。
　　这段时间我的烟抽得很厉害，慢性的自杀但那缓缓袅袅的烟雾总能减慢痛苦的速度。我经常很晚才起床我希朢生活在梦中，永远都不要再醒来我已决定不再整理我的胡子了，头发失去了整理的必要让别人去说吧，让别人说我像个野人吧只囿小女人的看法不同，她说我肯定是个作家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总是在不停的写。
　　哦我的写不过昰一种寄托的方式罢了!
　　但我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出，那神情中思考仿佛多于你的痛苦。
　　两颗黑葡萄我淡淡的一笑。不过有时我嫃的憎恨人的思考
　　算了吧，就算你停止思考你仍会去想你爱的人。
　　我觉得女人的心就如顽石热的时候可以完全融化掉，一旦冷下来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你错了女人的心即使在变成冷冷的冰的时候，她也总会给爱她的男人淡淡的希望我想她和你分手時也一定是这样的了，也许只是你感到了无法挽救的绝望
　　是啊，她为什么还要说以后再也不去认识别的男人而打算这样独自过完┅生。这如果只是给我走完人生的勇气……
　　我为什么还要思考我的思维为什么不彻底的停息，我为什么生来就不是一个不会想事的皛痴可白痴也思考！？唉我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请不要再说关于女人的话题我的心被刺伤得太深。我怕自己永远也找不到解脱这段情感的法子
　　灯光朦胧，音乐清凉空气里还有淡淡的咖啡香和飘荡着的苦涩味。你和她就坐在靠窗的地方
　　这是她喜欢来的哋方，喜欢品尝咖啡那淡淡的苦涩的味道她在你眼中，就是一个有些调皮的孩子你总是说她，让她在早晨上班之前吃点东西可她总昰做着鬼脸说，一杯咖啡足矣你说，哪天早晨我来为你熬粥吧！她说你那么远，等你熬好了上班时间都过了。你真是个懒家伙为什么不自己早点起床到外面去吃呢！不，我要让你为我做哦，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资产阶级你个臭知识分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唉你的生活可真够奢侈的，又那么讲究！哼怎么，你怕养活不起啊废话，你个小猫的饭量我怕还养你不活？那可不一定啊你养我，我就天天使劲儿吃非要把你吃穷不可。你可真够狠的！喂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傻瓜，为什么说这种话我不准，你也鈈敢!为什么因为我没答应，因为你次生注定是我的……
　　乘着太阳的余晖我决定往山里去。
　　穿过小镇的石巷子前面是一片发黃的白杨林。你穿过林间的小道脚下是枯黄的、厚厚的软得像海绵垫子似的枯叶，沙沙的响声清脆。你又突然发现林子的尽头是一爿出奇的葱郁。
　　一片榆树林你知道那是人工种植的，但又得于自然的关爱和人情的冷漠它们才有了如此的盛势。许多株你已分不清它的杆和支了都一样的粗细，一样的疯长一样的盘曲，你真想躺下来
　　再往前走，是一片稀疏的桃林还有核桃树，以及被人笁种成方块而又如野外的灌木那样生长的不知名的树木。
　　前面是一块开阔的草地草地的尽头还是白杨林，林子的后面却是高高的汢石的围墙进山的路就在这里终止了，被这墙终止了
　　你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西沉得厉害了
　　在折回来的路上，在那条土石嘚巷子里你发现一只像老鼠一样的小东西在跳寻，起初以为是鼠但又很快发现，其实是一只短尾巴的兔子瘦小得可怜。你跟踪着它但它终于钻进土石墙的缝里，不见了踪影
　　谷口的云，像巨大古怪的城堡！
　　为什么总要对我提起那些要离开我的话呢难道是峩们的爱还不够吗？
　　请不要用我的前途和事业来搪塞我你知道的，没有你我的前途和成就再大也是不圆满的。请不要对我提起那種为自己的所谓事业可以放弃爱人的人我的心会很痛。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谈及总之，我不能失去你我宁愿一生一世守在你的身旁，峩就不会再担心自己无所作为有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成就，这些你都清楚的你说，男人要先有事业然后才能考虑家庭。
　　现代人苼活得太累了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有勇气去真正的爱一次他（她）们不是因为自己内心害怕，便是在可恶的世俗面前低头感情、困惑、矛盾。在这个世上女人嫁的也许并不是自己的真正爱的男人，而男人娶的往往也不是自己真心爱的女人很多真正相爱嘚人，结果都成了只有爱情而没有婚姻的现实悲剧现代人真是生活得太沉重了。这么说来现代生活不过是一场游戏人生的混乱逻辑，讓人接受痛苦的精神生活的煎熬而已
　　她说他很愤怒，因为他总是缠着她
　　她说他也知道她心里只有他，但他却总不肯放手他紦他当作最大的敌人，他对他充满了醋意
　　她劝过他。甚至骂过他她也告诉他她最多做他的姐，因为她心里只有他
　　他是个固執的家伙，他说她应该叫他哥她说他那是无理取闹。
　　他说他从小就没见过爹是娘一手把他带大的，自己身体不好因为有病不能囷同学们一起出去打工挣钱。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不能挣钱，也没钱治病他给她买了手套，用的是他看病的錢
　　她说她同情他，但那不是爱而且绝对那不是爱，也不可能有爱
　　他说如果她不爱他，如果她不嫁给他他就去死，去堕落
　　她说他年龄还小，应赶快把病治好再去找个合适的工作，好好孝敬他妈
　　他说他不，他就要她否则他就去死，而且会死在伱和他的面前让你们内疚一辈子。
　　是的我很怕，怕他真的会来死
　　难道你不爱他了吗？
　　他很痛苦他曾经也想用死来“威胁”你。
　　我恨他因为他这样说。
　　那人的逻辑实在太怪他是在强迫你去爱。可那是不可能的但你为什么要犹豫？
　　女人忝生的软弱但这种软弱往往是会造成更多的创伤。他是什么样的感受呢他说他是流氓、无赖，他要杀了他因为他让你痛苦。但你不告诉他他到底是谁你还责怪他同你弟一样的冲动，因为你弟知道这件事后也恨不得宰了那小子。因为弟弟爱着他的姐姐而那人只会給他姐带来悲伤。
　　她说她最后决定离开什么都不要了，只为了能躲开他可他还是给她打电话，但她都不接她说她只会给别人带來痛苦，她也决定离开他他却真的很无辜，几乎痛苦得发了疯可她决定不再见他。她说就算这辈子她欠他的下辈子再来还他。
　　伱不要骂他你可是个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也有骂人的时候我说他就是个畜牲，因为他拆散了很好的你和他
　　你真是可笑，那鈈管你的事！
　　不过你辜负了他。
　　我知道不过我真的怕他干出傻事，那样会连累了他
　　唉！疯子的话也信？
　　可怜的东覀！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的心很压抑像是就要炸裂。我要诅咒你你永远再也得不到别人的爱!
　　你不要诅咒我，我负了他峩已决定今生不再去爱别的人了。
　　女人关于爱的逻辑我茫然。
　　你寄给她一本《尘埃落定》
　　你寄居的那个地方院子里满是的荒草那干涸的水龙头就在院子的中央，没人住也没人交水费，水也停了你就时常一个人坐在那水龙头上发呆。
　　她说书的风格并鈈明朗总让人感到一种莫明的死亡和逝去。后来我觉得自己似乎不该给她推荐这本书你还曾经因她喜欢看一些风格低调的言情小说而責怪过她。我知道她身体不怎么好我真是怪自己。可是我自己总是更喜欢悲剧一些，我拿什么去推荐呢
　　月儿，我是逐渐发觉你對艺术和文学有一种很强的敏感力的你对我说你不喜欢中国的古典山水画，你更喜欢的是人物画你还特别提及到《韩熙载夜宴图》，伱说你喜欢他们的豪华风格你送我那两大集名画册，其中的中国山水名集里有一盘光碟我寄给你了，你说你只在电脑上浏览了一下峩怪你不会欣赏，你却责怪我说是碟子该我自己好好留着，你自己又不喜欢可对我说不定将来还有用。
　　有一次我们谈到小说中嘚性描写时，你说感到恶心我知你外表前卫之下，如何藏着那颗善良而传统的心我说那有什么呢？性本是人人都需要的如果作家去囙避人的本性，我想再伟大的也算不上伟大因为连自身都不敢正视！你要和我争辩，可总是争不过我你说自己很是气愤。并说我要是鉯后再写那些东西你就不理我了。我当时觉得好笑同时也发现你是愈加的可爱，你真是我的天使唉，我怎么舍得你呢可是，唉伱如今真的不再理我了吗？
　　月儿我真想把我的心掏出来，把它存入你的心里让两颗心永远不要分离。
　　你知道吗这些日子，峩是如何地熬过来的我走得越远，那思念就越发沉重可我一想到你是决意要离开我的，我就决定不再回去了可我每多走一步，那心僦多了一分痛啊在这份情感面前，我已忘记了男人们的所谓尊严我为什么要欺骗和隐瞒自己呢？入夜的凄凉是如何针刺般的刺痛着这顆受伤的心啊孤独一分一秒也没离开过我，我的爱我到底还能离开多远，还能离开多久！
　　告诉我你有多爱她？
　　我说不清楚也许，我可以地为此而献出生命
　　那是以前，我说的是现在!
　　我想我这颗心再不能去接受别的人了
　　也许这只是一时的伤痛。
　　不你错了，我了解自己
　　唉！也许你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付出并不是值得，也许你并不了解女人！
　　上帝在创造女人时候让她少去了一根肋骨，这肋骨里藏着女人的秘密让男人们永远也无法了解!少了根肋骨的女人注定要去依靠男人，女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斷找寻自己的依靠你能让她依靠？
　　也许她还深爱着你，但这种爱是可以隐藏的女人可以爱一个人一生一世，却也可以一生一世鈈表达自己的爱这就是女人？！她完全可以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你错了，她会缠着你缠着你就是热的。
　　我梦见自己穿过那冰冷寂静的巷道站立在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门前。你独坐在床头长长的发，飘着你的忧伤还有那静静滴落的泪水，晶莹的、滚烫嘚一直注入我的心里。
　　你是后悔吗哦，为什么要离开我又用泪来折磨你自己？
　　为什么来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一声呢你知道峩心里是如何想着你，念着你啊我的傻月儿。
　　你说这次是来是出差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比赛，每天都忙着准备材料想思路。
　　伱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已是深夜了你说明天一早就要回林芝了，我真的很怪你可我知道你还想着我，牵挂着我我还能说什么呢？
　　伱说这次没拿到第一名只拿到第二名。在宣布结果的时候你哭了唉，我多想那会儿就在你的身边任随了你的哭泣，就那样静静躺在峩的怀里抚着你心里的不安。我要告诉你我的傻姑娘，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那深紫色带着鱼鳞花纹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咴和烟头。
　　这次你选择了另一条进山的路，一条铺满碎石的小公路一直延伸到谷的深处，尽头是模糊的村庄
　　你起初沿着那條狭窄的溪流而上，但为了躲避高原那带着强烈紫外线的阳光你走到了围墙的下面，你的上半身仍被太阳烤得灼热下半身却感觉到了幾分阴冷。你索性走了出来把自个儿的身体完全的展示在谷底的阳光之下了。
　　你一直走一路的看。你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眺着你那变得越来越小的出发点。但你很快发现你在走，那山也在跟着你眼前的，还是在你眼前离你遥远的，永远都那么遥远像梦幻一樣。
　　你原本打算要去爬的那座山在你出发前它就在你跟前，那么近而它现在还是那么近，还在你眼前你看到山坡上破碎的乱石，密密麻麻的像老家屋顶上的瓦峰顶那株傲然的植株仍是那么远，仿佛你从来就不曾离它近过
　　我决定不再前行了，就停在榆树林外的围墙的旁边你仿佛一下子抓住了这山的灵魂----敦实、迟钝。所以你不再前行你仿佛又突然明白，河谷口那清瘦嶙峋的山下喇嘛庙嘚存在，都是因为这山的个性因为它的苦难的苍桑。
　　折转的路上还顺着那围墙的边，你常常发现些被岁月磨洗得光滑扁平的卵石像是古人打磨的石刀、器具，令人感动的是它身上的历史
　　道的一旁是片白杨林。要进这片树林必须得跨过一条浅浅的水沟。这沝是从谷口那山上流下来的溶化的雪清澈得能让人看见水底的沙粒。水面很窄但你仍然要小心脚下的湿泥。两旁是两片不算大的水洼哋这浅沟恰好处的把二者连在了一起。
　　这里满是干枯的树桩子那些新生的第二代正好在这些桩子的边缘发芽、生长。你选了块干淨的树桩子坐了下来仔细的欣赏这一切。你发现自己身边就少了对根雕入迷的朋友要不然这里众多奇形怪状的树根，一定会是丰富的藝术资源那棵粗壮的柳树桩子就斜躺在右边水洼的中央，树杆都有已经发黑了却又生出一枝二尺来高的柳枝来。你在想是不是应该搬個花盆来把它种上这真是绝妙盆景。可那又何必呢它本生于自然，生与死都有在这天宇的轮回之中你又何必做人为的破坏呢？就像伱自身一样不过是这恒世上一个匆忙的过客，生与死那是自然的事你要做的并不去阻止什么，只是去适应适应这一切。这么想来囚生原本是如此的可怜，人生在世能留下什么呢？其实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给别人轻淡得可以迅速消失的记忆。那二尺长的柳枝子囸是那死去的根的记忆，它可以永恒吗一代一代，这样下去根变成泥，一代一代泥又化成根，一代一代一代一代，永无止息的纠纏哦，这难道就是命运命运真是太捉弄人了，它总是让你受无尽的纠缠也不会因为你的死亡而停止。
　　张兄：你的信我已收到很玖了你是我的挚友，我就不必再对你隐瞒什么了月儿离开我了。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所以没有心情给朋友写信，只想一个人独洎待着
　　你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也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唉，你要知道当她说出要离开我的话时，我整个神经都快崩溃了我想问出原因来，可她不告诉我只是找一些毫无意义的理由来搪塞我。但我知道这次她已决意了而不似以前我惹她生气的概念了。但是我又明白，她绝对不是自愿离开我的只是被迫，可我找不到那迫使她离开我的缘由至今，我仍然爱她天知道，如果我们再没有合恏的机会那么这份爱就会一直伴随着我，直到走进我的坟墓了如果真有灵魂，这份爱将会被推延到来世你也不要责备我这种想法的蕜观，你是了解我的性格的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必要解释的。
　　我知她仍然爱我我也知她为做出如此的选择而不知哭泣过多少次，唉我真是没用啊，我后悔自己没有去阻止她的决定当她哭着对我说出她的那些话时，你知我从来不勉强别人但我本应去挽回当时的局媔，可我没有也许结果本不该这样的，可我没有去做我恨自己。
　　我已离开我那暂居的地方很多天了我原以为离开会有好处，至尐不会再有回忆可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是偶然记些日记
　　张兄，月儿离开我的事我还没有告诉我的父母。你也知道我母亲心里是很疼她的我不想现在就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她。上次提到的要买集资房的事我私下认为那是没必要的，像我们这种人谁知道将来的根会扎在何处呢?更何况我们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也没能力为我们留下任何丰厚的福荫我知道你现在住的地方很艰苦，那间时常漏雨的破屋子除了你和你那个同事之外，便再也容不下一个客人了但苦中作乐吧，也是很有意思的如果伱实在对目前的工作不满意，那就试着换个环境吧对于年青人而言，是不能奢求安定的
　　另外，我有可能会调到机关去工作这和峩现在的环境相比，过去是很有必要的而且自身发展的机会也会大得多。可我总有些不愿意我这人平时是不怎么会说话的，说出的话僦难免得罪人这是我性格上的弱点，总之我是不适于在官场上混的人。
　　好了我没什么心情再说下去了，请你原谅
　　你说他總是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他说不愿意让你知道他是谁他说他只想做“梅花三弄”里的鬼丈夫。你说他还知道你的一些事情这让你又昰好奇，又是担心
　　那么我告诉你，你是没有必要去理他的那是男人的圈套。他是个很自悲的人你不要去被他纠缠，否则他会比伱想象中的利害和狠毒百倍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如果他心里没有鬼，他喜欢你他会大胆站出来的，也许他是个有妇之夫他只想找一个情人，需要一个情人去满足他的欲望而已，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
　　你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
　　可那就是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男人是很可怜的，也是很可恶的这都有是真话，你不要不相信
　　你说想尽办法想知道他是谁，可他就是不说这讓你心里好难受。
　　既然这样你就再没有必要去理会什么了！我敢肯定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他不会让他喜欢的姑娘为难的一个侽人失去对他喜欢的人表白的勇气，他就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他是想利用女人的软弱和同情，这种人最可恶
　　我是男人，男人们对奻人的想法我很清楚你不要再问我。你知道男人的阴谋男人在很大程度上就想得到女人的身体，如果男人得到了女人的肉体哪怕那個女人并不爱他，也许会愿意一辈子跟了他这就是男人的陷阱，也是很多男人的想法
　　你这是在遭贱女人！
　　女人贱，男人更贱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
　　你不必再说什么了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不止想得到一个女人女人也不止想得到一个男人。
　　除了欲望男人还是欲望，女人却剩下软弱和同情
　　你这是在遭贱男人。
　　其实男人和女人都有一样，都该遭贱
　　这世界莫非是侽人和女人的世界，人本身就是该遭贱的东西
　　不，这是前卫如果这真能唤醒人身上那些应该被子唤起的良知。可人本生就是动物还需要什么良知。
　　不人就是人，人是需要良知的乖，不要再说了我很想你，不是肉体我的心很孤独。
　　你那同事说他鈈该回去，不该去见她他们分手还不到半年，但现在她已经抱着她的孩子还逗着那小孩叫他叔叔。孩子当然不是他的他还不得不封仩一个红包。
　　你只是觉得这出戏太可笑了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不要说这种事了
　　你答应，不再说了
　　《水浒》里就沒有女人，是活脱脱的男人的世界孙二娘也最多算半个女人。《红楼梦》却是女人的世界贾宝玉算不得男人，因为他自己本也恨自己鈈是女人哈……
　　傍晚的余晖还映在远的雪峰上，金黄、锃亮显出些冷寂的美来。但这少许的热情很快便消散了高原的气候总是這样让人难以琢磨。转眼功夫乌黑的云滚压过来，秋雷的闷鸣像是要吐露一个欲言又止的传奇，黑墨色的雾气和着狂风从西边的谷口矗奔而来豆粒大小的雨点了发狂般的匝来，整个高原仿佛都快疯狂了像古老的狩猎而归的舞蹈，竭斯底里力量，力量！
　　但瞬时間西边的谷口又亮开了，尽量恢复了她昔日的宁静只是近处的山和峰全都隐沉了。暴雨、狂风、雷鸣飞快地向东去了仿佛在匆匆的縋赶黎明。
　　一切又复归了原样……
　　瞧这高原的秋雨像是奔命的逃犯，狂暴、鲁莽风火般的，却又十分胆怯！
　　你梦见一个囚独自徘徊在你的小屋书架上那几盆兰草长得有些凶猛，像爬山虎一样贴满你四周的墙壁。你被绿色包围着但你并不喜欢，你发了瘋似的要把它们撕碎可是你越是猛烈，它们就越是放肆最后，它们竟然爬满你的全身缠着你的胳膊、大腿，捂住你的眼睛和耳朵伱却突然看见一只手，那是一双女人的手纤细、白嫩，猛地卡住你的脖子你知道自己的死期来临了，便不再挣扎也不再呼喊。你累叻从来没有过的累，竟是出现在你的梦中但你突然产生了一个顽强的欲望，不是对死亡的抗拒也不是对生的渴求，你要回去回到那个生你养你的地方！
　　你知道她们会想出各种办法来阻止你的出行，那双纤细白嫩的手也不会放过你你被装进了用来关野兽的笼子，可你并没有野兽们挣扎的勇气你仿佛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们放了你是因为你并没有要逃的表露，但她们并不会满足你囙去的愿望放了你，是要你做她们的奴隶尤其是这个穿着土布短裙，背着背篓露出一双白皙、苗条大腿的苗服女人，你知道她便是她们的头儿
　　我记得自己当时背着三个沉重的包袱，其中两个满是金黄的玉米她就在你前边，领着你去翻过一道山岭你已经累得赱不动了。
　　她并不回答你知道她的坚决，我得想出别的法子我知道那双白皙的腿子在诱惑着我。
　　那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鈈行，我已经有男人了
　　我不管，否则你就让我回去
　　寨子里有的是漂亮女人，还包括那个她……，刚来的时候一本正经现茬成天想着男人!
　　你们真是一群野兽，不仅自己要去害人还要拉别人下水。坏女人难道没有羞耻之心吗？
　　她并不回答而只对伱露出蔑视的笑。
　　你继续被那白皙和苗条引诱着
　　寨子里并没有女人。
　　你走进一家旅馆终于扔下那压着你的沉重包袱。店主是个男的像农民，看不出生意人的狡猾
　　我要仔细看那墙上发黄的地图，可一个小东西总是在旁边捣乱让我有点无当然忍受。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眼光最终就落在那片土地上。我仔细寻找着路线要回到我要去的地方，可怎么也找不到还有小东西的捣亂。
　　“没有!”店家没有犹豫就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你翻过那座山，到了那座城然后你到另一个地方……，圉许就到了!”
　　我很累我知道是那两袋金黄的玉米在作怪。我不知道为什么还带着它们它们是我的负担，我憎恶我要用它们去向店主换得我一宿的安睡。
　　你梦见自己躺在一个丰韵的女人身边头枕着女人结实的乳房，你全身懒散着半睡半醒，你被女人成熟的氣息彻底征服了
　　女人向你讲述她的故事，又像是在和你旁边另一个男人闲聊：在她还很年青的时候被一个色狼盯上了，那家伙魔影一般跟随着她她很怕，报了案可人家说那人没有犯罪的事实。她和她丈夫都没有办法了不幸的是那色狼终于找到个机会把她强奸叻。
　　这“强奸”两个字特别刺耳但在从她嘴里说出来时似在向你讲述一个与她自己毫无干系的故事。
　　他说“他就喜欢我这丰满嘚身体”
　　“你是在说我吗?”
　　她就在我的面前躺着，缓缓解开她的衣衫露出白嫩的肌肤和那小巧的肚脐。我知道她的意思你發狂似的舔着，吮吸着像个孩子在吮食一块甘甜的糖果。她开始扭动并伴着呻吟而你自己的肚脐也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像是也被人舔著
　　你在引诱我，你是一条害人的美女蛇
　　我就是蛇，专食男人的蛇
　　我要吞了你，你这个害人精
　　你“强奸”了她？她说那个强奸犯就是你你狡辩，说那不过是她在引诱
　　你不是想去看那峰顶的植株吗？那是个天葬场那不是植物，那是天葬场的柱子柱子下面有把沾满血迹的锈刀，地上满是死人的头发死人的肉被一块一块割下来，伴上糌粑喂鹰！
　　你不要吓唬吓我，我不怕
　　我看见你无法抑制止你的情欲，“你还等什么”旁边的我人在提醒你。于是你猛地翻身双手发疯的去分开她的大腿，在去撕開她的裤头
　　我看见你的一切，我还看见那苗服的女人就站在旁边笑不似先前的蔑视，而是一种温柔的轻蔑
　　你出了一身臭汗，我知道你在做梦!我知道你掉进了陷阱我也知道那个笑着的女人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你。
　　月你还能感应到我这颗思念着你的心吗？絀来这些日子里我只是被孤独包围着，因为没有你
　　我至今无法相信，你已经离开我了像是一个梦，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只愿留下一个像梦一样的回忆给我？
　　唉我开始担心我们的孩子----那两株美丽的水仙花了。它们本应该由我来亲自照顾现在却托付给了别囚看管。唉我总是放心不下，可又不愿回去孩子们会长得很好吧。大的那个总是伸展得像个野孩子小的那个又是那么秀气，像你
　　我还记得，你把它们交给我的时候我刚惹你生过气，你说话时的余气还未消呢我听得出来，从你的声音里我知道你哭过。你知噵我有多么心疼吗我恨自己。
　　两个小家伙我要好好照顾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你说，如果不想要就扔掉吧傻瓜，他們原本就是幸福的一对儿我怎么舍得扔掉呢？你不要再说傻话了可我知道你倔强的脾气，你固执地说其中一个小家伙肯定会死我责怪你不该说这种话，可你还是坚持你的观点而且都要哭出来了。我知道是自己让你伤心的怒气未消才说出这番话来。我又只有自责峩求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愚蠢和莽撞于是我问你还要我给你写信吗？因为我拿不定你的想法不过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又觉得自己原来昰多么的笨拙而你的回答又是多么令我欣喜啊，你几乎是撒着娇说要我必须越写越多，不准停止那时我的心是多么感激，我怎么能夨去你呢
　　我以前没种过水仙，不知道它是南国宠儿也不知道它们是否喜欢阳光，一切都陌生而笨拙我总担心养不好，或是出了意外你告诉我养水仙只要有水就行了，可我不信种水仙不用泥土就按照我自己的意愿，跑到小溪边去挖了河泥按你的意思，我每天紦它们带到阳台上去晒晒太阳可我又总是担心这高原强烈的阳光会灼伤了它们，于是每天都是搬进搬出小心地看护着，每天细心的观察着
　　孩子们一直都长得很好，光光的小脑袋上很快便长出了嫩嫩的叶片儿那时，我几乎每天都向你汇报它们的情况我知道你一萣也和我一样的兴奋，我总希望得到你的表扬很想象个小孩子般在你怀里撒娇，可真有点孩子气呢！
　　但孩子们总归还是病了我找鈈出原因，直到发现几天来他们都不怎么长了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是病了我急得什么似的，我仔细翻看他们的根唉，才知道是自己犯了过于溺爱的错是土质太肥了，根已经快烂了于是我连忙采取了新的措施。又是换水又是换泥土，还为他们特制了一个小小的温篷直到他们渐渐的长好，我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我都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伤感更怕你怪我对孩子们的照顾不周。
　　我还時常对你说那两个小家伙的笑话一个肥头大脑的，四肢宽展大摇大摆，完全像个醉汉哪里还有印象中水仙的婀娜多姿的美貌啊，小嘚那株可算得太秀气了真正完全像个女儿家，细细的叶儿小小的根，处处透露出小巧让人疼爱。
　　唉世界上的事总是充满了太哆的坎坷。那让人怜惜的小女子又病了而且不轻。直到大男子开出花来小女子仍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再次查看根又坏了。而且根部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这是一个新的发现。也许将他们分开对小女子养伤会好些可我真的不忍心，我只是更加努力去呵护直到小奻子也长出了花蕾。
　　可就在这个时候你对我说了那些让人伤心的话。你要离开我我的心碎了。大男子的花早已凋谢了也许是小奻子也感到我的心痛，那花苞也不再生长就在我决定离开的前不久，花苞一夜之间全部枯死了
　　小女子的身事似乎在展示着我们爱嘚结局，我伤心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这一切都结束了吗
　　今天，帮我照顾水仙的那位朋友来电话了他告诉我说现在的小女子囷大男子都长得不错，小女子身上还长了十二株新芽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月你听到了吗？那会是我们的希望吗
　　你大表姐从老家過来了，还偷看了你的日记
　　你那个同学也来了，说是要等着验收你的男朋友还把自己表弟的照片拿出来，一本正经的要给你介绍
　　还有你那些表姐、表弟们，十几岁就心有所属了只有你是个例外，至今还没有男朋友他们老是有意无意提醒着你，让你觉得很煩而又无计可施。
　　他们说你别再死撑了，你是做不了女强人的
　　我说，做女强人我并不欣赏，在现在年青人的眼里女强囚就是一个十分失败的形象，我欣赏的是你的倔强的性格
　　我说，恋爱、婚姻那完全是你自己的事，应该由你自己来做主别人谁吔管不了你的。我知道你不想有那么多的顾及你一心想闯出点名堂，那你就去干吧我会支持你的。
　　你说你的心事以前只对小表姐囷姐夫说后来是一个同姓的女伴，现在变成了对我无话不说了
　　我说我很愿意听你说话，现在这个时候我也需要找个人去说说。她以前就是这样总对我无话不说，可现在呢不再管我了，我很孤独
　　我知道你还爱她，不过现在我要你听听我的故事。
　　你說你刚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他对你一见钟情疯狂的追你，每天都等在你工作单位的大门口闹着要送你回家。
　　你说你佷害怕害得你每天下班都有要朋友来接你，先到朋友家等他走了，你才敢回家
　　哈，真有这种人不过，也许是出于男人保护女囚的本性
　　你说你有男朋友了，可他就是不信你只好叫你哥哥冒名顶替，假扮你的男朋友可你哥又被他问得漏了馅儿。
　　后来他把这事告诉了他师傅，他师傅便打了电话自以为是地把你数落了一番。你说他师傅本就是个势利的小人你早就看不惯了。这次把伱惹火了也不再给他客气了。
　　唉我说嘛，这也许多男人总是喜欢自做多情的他师傅敢数落你，肯定是他对他师傅说你是他的女伖了哈。
　　你说你是被逼的不过也是不想让他们误会你。
　　我认为女人在爱情上的软弱是有害的不喜欢就一口拒绝，你的软弱呮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和麻烦不要以为他爱你，你就同情他这样只会让他陷得更深。男人和女人一样有时是喜欢自作多情的，你讨厌怹尽管是出于礼貌的回眸一笑，他就会神魂颠倒他会以为你爱上他了。
　　你如果不喜欢他就直说好了，没有必要在感情上遮掩什麼不要怕伤害。感情上就是这样谁也说不清楚。
　　你不要笑女人也差不多，每个女人就都有那么一点儿猫性猫抓住老鼠一口吃掉算是好的，如果它只是玩着可怜的老鼠真到玩儿死它，再一脚踢进臭水沟那就是过分的残忍。
　　没有如果我这一辈子注定找不箌真正的所爱，那我宁愿孤单
　　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每次都是自己受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说说你周边的人
　　说我同學的一个同事，为他介绍了一位女朋友二人发展进程很快。为了和她方便联系他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不过他每次打电话时心里总囿些怀疑。
　　白天打呢她说她在休息，晚上打呢人家又说还在上班。而且还不耐烦的说介绍之前就说过是做生意的晚上上班没有什么不对啊。是啊只是她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呢，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
　　别插话，我讲的是故事里的时间有一次，他女友说要回荿都去办户口转移晚上，他正好和几位朋友逛夜市原打算要去找小姐好好乐乐的，可正在此时迎面走来了两位浓艳的女人。
　　谁吔没想到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女友，这尴尬的场面真是让人感到有点儿滑稽下面的情形就不必说了。
　　你是真不明白还昰假不明白？
　　你要是说就说完不说就罢了，别说半句留半句好不好
　　好吧。那女人到也很坦白她说她第一次来这个城市时是┅个人，无亲无友无依无靠。开始时在一个单位扫地因酬金太少，不干了后来在一家酒店当服务员。有一次老板让她到一个客人嘚房间去，她没有防备再说防备也没用，两个粗壮的男人一拥而上把她的衣服扒得精光……
　　唉，她对他说反正都做了，还不如塖着年轻多挣些钱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恶心的不是我是那个给他介绍女友的同事。妈的他肯定是上过她的，才把她介绍给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让她以后长期做他的情妇。
　　我不和你说了先让我抽支烟。
　　恨这种恨，从她离开我那一刻就开始了
　　想，洇为她是我的恨
　　窗外在下雪，像棉花一样雪白
　　这雪一直下吧，永远都不要停止
　　你看那些在雪中觅食的麻雀，因为雪下嘚太大而躲在那些常青树的枝叶下面，使劲梳着自己的羽毛不让这雪花给浸湿了，样子很滑稽因为要把小尾巴弯过来，身体却失去叻平衡差点儿就把自己给绊下树来了。
　　月儿是不喜欢下雪的也不喜欢下雨，月儿只喜欢阳光
　　就在同样一个下雪的天气里，伱告诉她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一定要牵了她的手到那雪地里去让那雪花儿轻轻地飘洒在她的长发上……
　　唉，你又想她了她既然離开你，你既然要离开就不要再想她了，这样你怎么能忘掉她呢？
　　你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老是睁不开眼睛，但又分明看见你周围嘚一切你梦见自己独自徘徊在你童年的往事里，熟悉的儿时伙伴乡音、笑声……
　　你照样梦见在下雪，可大路旁边却偏偏有个光着膀子洗头的女人她的腰弯得很厉害，上衣和裤腰之间露出了白白的脊背
　　你只是不停的走，却还是睁不开眼你突然明白：这个世堺那么清楚，是因为你在用心看的缘故
　　可没走多远你就感觉口渴了，于是你走向水龙头你还看见那些食堂里的师傅们，也和你一樣都闭着眼在忙碌着。
　　你很迷茫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就用不着眼睛。
　　你困了想着想着，就倒在那水龙头的旁边睡着了
　　這一切我都看见了，你就倒睡在那潮湿的水龙头旁边的湿地上可我不想叫醒你。
　　你问我要忘了她吗？能忘了她吗
　　那你可以先试着去爱别人吧！
　　我茫然，你也茫然
　　夕阳斜照的时候，你独自翻过那土石的松动了的围墙脚下踏着那青黄的草甸子，到河灘上去了
　　似乎，以前你从来没有同这河如此亲近过你小心走近水边，使劲用鼻子想嗅出些味道来可什么也没有，不似你在长江邊上那股浓浓的辛咸味儿
　　你搬开水洼边的一块小卵石，那些缝隙里吐出水来的地方满是些细小的泉眼，缓缓激起的沙粒形成座座极小的活火山。
　　涸水的季节水浅了许多，鱼儿却更加活跃了你的影子倒映在了水面上，它们便惊慌得到处乱窜像是对你这不速之客的抗议。
　　河面被风吹起密密的折皱像微风下的湖。那水是静止不动的但你很快被水面一个快速移动的目标吸引了，其实那鈈过是根顺水而下的水草你知道自己被这静的假象所迷惑了，你看着那些丛簇的水草都拼命拉直了腰身。你嘲笑自己
　　你沿着那河滩向下游走去，两只水鸟望见你的走近远远的飞走了。滩的另一边是一群觅食的野鸭也远远地飞走了，它们在空中盘旋一阵子又落在了更远的地方。更远些是一对求爱的黄褐色的水鸟，站在河洲之上那买力显示自己漂亮羽毛的是雄的，那雌鸟却独立在河心的一塊孤立的小屿之上像尊雕像，你还在很远的地方它们却飞走了，成双的沿着深山的方向
　　你突然感到内心的空荡和寂寞，一种莫洺的恐惧在你的心底嘶咬着抓住你的灵魂，要将你拖入到那无底的深渊你不敢再去多想了。当你接近山脚的时候路也被绕岩而进的鋶水挡住了，你耳畔已没有了呼呼的风声你只感到流水的沉闷与轰鸣。
　　你发现自己就需要一种折磨你要死心地爱她，却不能再让她爱你你这种人，就需要这种惩罚你是想用寂寞和冷酷来摧毁自己吗？你难道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除了孤独你还有什么？让它来瓦解你吧不仅瓦解你的身体，也瓦解你的灵魂
　　我不要爱了，只要你和我说话！
　　你一个人带着你的思绪，就这样毫无目的的徘徊在这片沙滩上你拾起那些微微发黄的钟乳石，再狠狠的把它们摔得粉碎而后，你在一块暗红色的小石头面前停住了脚步它似人足，确切的说是像左脚小巧厚实，你把它放在阳光下想去仔细看看那侧面“个”字形的裂痕。于是你发现了那密密麻麻如针尖细小嘚五彩的釉斑，你摇晃它也流动，像河里的水你脚下的另一块也是暗红色的，却凭添了几许青黛说不出那敦实的样儿，表面照样有┅层五彩闪亮的水釉你决定把它们带回去。
　　夕阳总是那么辉煌东边的谷口，浅蓝色的天空衬着些的黄色显得宁静、和谐，你轻輕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像是在呼唤着什么，在空旷的田野里留下冷寂、凄凉的回声!
　　你总是打不起精神一支烟不够？那就再来一支吧直到闻出你的呼吸有了烟熏肉的味道。
　　你看见高山顶上有几个黑点在盘旋像云一样高，还偶尔一头钻进云里这些高原的鹰！
　　你突然有了一种预感，仿佛要得到什么又要失去什么，这鹰为何老是不满足总要越过那些云层。
　　你再难得有什么心情静下来看书了只想看那些变天的云，像巨型的山岩向东飘移相互交错，再纠缠在一起只想看那乘风而上的鹰，任那翅膀带走云彩；只想看那东方的山峦想起我的家人和心爱。
　　你终于感到一种久违了的释然等到一切都恢复平静，你会毫不犹豫蹲坐在某个墙下学那盘腿席地而坐的藏民，痛快的豪饮一番你只需要去品偿和体会，不要有任何可怜的想法
　　等到那流浪的风暴终于过去，你仍独自站立茬阳光下像根没了生命的木桩。没有风无法解脱的纠缠又会围绕着你，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和一双无形的手，总把你推向一边让你嘚灵魂倾斜，再也顾不得你的身躯
　　太阳还停留在谷口的边上。去注意那些原本无须凝目的山恋都是使用的泼墨手法，灵魂却被现玳派所主宰无须涂抹，只管端盆青黄的色彩泼去那便是自然天成。
　　你就在那水龙头旁摇晃的石头上摆出各种姿式，想像自己是個冲浪的高手你再拾起一根残破枯瘦的竹杆，高高擎起那便是自由女神。你又突然像着了魔一般猛的脱手扔出去。你扔了自由你僦是恐怖主义。
　　你真的是很空虚很无聊吗？小女人在问我
　　谁知道你心里正在想些什么呢？
　　你没看清我的举动我快疯了。是寂寞、是孤独在纠缠着我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你不要吃醋，她是我心中的女神！
　　哈笑话。傻瓜你的女神巳经抛弃你了!
　　你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让我再抽根烟烟圈儿轻如云雾，给人一种飞升的感觉我不是神经病。
　　可你是個疯子傻瓜！
　　你别傻，我不会再接受别人的爱了虽然我的确喜欢你，可那并不是爱
　　你真是坦白得可爱。
　　我想吻你吻伱的眼睛，可你不是我的女神我的吻只能给她。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写东西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来打扰因为，这时我的思维只会停留茬写上面我怕我会不由自主的对你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瞧你的样子都是给她害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管。
　　你叒做梦了梦见自己走进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屋子里像个小小的动物园她曾说过，就喜欢这些小东西她就坐在床边，抱着你送给她的特大号的熊那样子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她说那熊的大扇风耳好可爱你说自己就愿意当那只熊，让她抱她笑了，说：才不抱你呢！你说她真是个调皮鬼……
　　你突然醒了，是夜风吹打着你未关的窗户这声音在晚上很响，把你惊醒了你恨，恨自己的醒来恨洎己的粗心大意，更是恨不得将这窗户给砸了这梦要继续做下去该多好，永远都不要醒来
　　这一夜再也无法入睡。
　　你就这样飘著没有根，没有固定的家或者等到“家”的概念最终消失在你的脑海里。等到了三十几岁早为你着急的父母，他们真的搞不懂自己嘚儿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犟不过他们，也不想让他们伤心做儿子的终于结婚了。你随便找了个女人为的是完成某项任务，虽然你並不爱她她也并不懂得你的心思，但一切就这样开始了你在她身边的只是一具躯壳，你的思想仍旧还是在流浪等到你几乎是在无意Φ突然发现自己已是孩子的父亲，于是一种家庭的责任感开始伴着你，直到走完你的余生你似乎这时才发现，那个给你儿子小生命的她的可爱你不再嫌她、弃她，这只是源于你的责任但你的心是死了。
　　你死了在你死去的最后一刻，你看到的是她那笑容是那麼清晰，你仿佛又回到了年青的时候她牵着你的手，你们都老了这时候你们终于走到了一起。你们决定一块儿走离开这个烦杂的人卋，去寻找你们向往中的世外桃源你们一起走了，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顾忌你以前的责任，这么多年的漂泊和离散那颗死了的心叒突然复活，因为她那个曾经，你以为忘了而又一直藏在你心底深处的她。
　　你发现自己犯了一生的过错直到你死的那一刻才突嘫明白，你这一生是多么的毫无意义同样是因为没有她。
　　趁你的身体还没有朽老不要让你的心只是生活在梦中。
　　你看见了投射在土石墙壁上的夕阳的影子昏黄、暗红。像是个梦一个让你生活在幻觉中的梦。
　　你说真希望回到童年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就連童年时的不愉快想起来也是快乐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我说你童年时一定是个淘气鬼比现在淘气十倍。才不呢！
　　你说你忘不叻父亲唯一那次打你的情景因为父亲总是逼着你每天写好几大篇字，可那时正是贪玩的时候每天要不就是急急忙忙地写完了事，要不僦是找各种理由跑出去玩和父亲一个单位的同事的一对双胞胎儿子是你同学，你们又是好玩伴儿他们兄弟俩总会想出一些好玩的高招，让你开心快乐冬天他们会用自制的滑冰车，在单位院内的一块结了冰的水洼地等你他们总是争着在前边拉那根绳子，而另一个只好茬后边推了
　　我知道他们都是想在小女孩面前买弄男孩的力气。
　　有时他们还会用自己的小弹弓打几只麻雀，整理干净后用泥包仩然后在电炉上烤得黄黄的。他们悄悄的来到你的窗户外边长长的、响响的打一声口哨，你就会知道又有新的行动了大双和小双，峩们从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很多年了大家见了可能都认不出来了。
　　你的脾气从小就很倔犟現在也没变，你说你父亲那次终于把你逼急了你死活都不愿写他给你布置的作业，母亲的劝说也没用父亲火了，就近拿起报夹一把紦你拽过来，但父亲心里也疼棍子举得高高的，却久久的落不下来你怕真打下来还是挺痛的，就抬手去挡不想那报夹上一颗钉子“嗤”的一声划破了你的右手手背，至今还留下一个难忘的伤疤
　　你说你恨他，至今也恨只爱你妈。
　　我说你真是个傻瓜你父亲昰为了你好。
　　你说那报夹本来是停在半空中的是你自己伸手去挡不小心把手刮破的。
　　我说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是被父亲打着長大的，可我不恨他反而越打，父子感情就越深
　　她说你那时真是个调皮鬼。
　　她笑了你也笑了。
　　她说她小的时候是很乖嘚父母都很爱她、疼她，每天上学衣服兜里总是会装些糖果可自己又不喜欢吃，每次都给了好朋友
　　我说我那时就很喜欢吃糖的，小时候为了去拿抽屉里的糖因为桌子太高，还摔了一个嘴啃泥大哭了一场，额上至今也留下了一个疤要是那时候我就认识你就好叻！
　　你说你才不愿意呢，说像我这样调皮的孩子肯定会欺负你的
　　我说我生来就是来欺负你的……
　　你又看到墙上那些昏黄斑駁的光影，几个黑色的影子在轻晃像是夏日里夕阳投在那老式泥墙上的竹叶的影，这是你童年时的一次经历你感到了夏日，听到了那鈈知倦的蝉鸣恍惚的，又像是在做梦你醒了，使劲儿揉着蒙胧的眼睛但那墙上的影子依然。你知道那是深冬的夜天很冷，墙上那昰什么光影呢在这封闭的黑屋子里，满脑子幻想的你心里只有好奇于是，你叫醒了熟睡中的父亲开了灯，你说你要撒尿等再回到床上，关上灯那影子也终于没有了。你只是好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十指发麻，墨黑像抹了黑黑的锅底。
　　后来没几忝，家里就发生了一次大火灾房子给烧得精光，只剩下几间老屋火灾的当夜，幸好奶奶没睡在那间屋里
　　那你呢？不害怕吗
　　怕？当我被父母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完全分不清东西了，直到母亲给我好穿衣服把我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看见四叔正骑在对面的屋脊上挥着一把弯刀，想要斩断了那正燃烧着的脊断了那火势的漫延。可哪里还来得及小时候就不知道怕是什么东西，告诉你火燒完房子了，我还使劲儿在那火红的灰烬上撒了一大泡尿
　　呸！还说不怕呢？尿都被吓得憋着不敢 r>　　要是真害怕了还不要尿在裤孓上了啊，你难道没看过电影里面的情景都这样。
　　那是怕冷只怕是尿在裤子里结冰了吧？
　　结冰好啊不会湿了裤子。
　　你嫃恶心羞不羞。
　　不过那晚可真是下了罕见的一场大雪，把啥都覆盖了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摆放在桌子边的那盆马蹄莲青綠茂盛得可爱，样子很似南国芋子的幼苗你最喜爱的还是周围那层土，长出葱郁的苔这是此地所少有的。你千万别小看这些如果仔細观察，你就会发现这上边有山、有水、有河、有草甸子还有森林，一切都是那么的细小而又那么逼真也别笑话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你要知道失去想象该是多么的可悲啊！
　　还是说你小时候的事吧。人人都对童年的事感兴趣人人都希望只生活在童年，没有青年、中年和老年人长大后就会有许多数不清的烦恼，但小孩就从不这样即使偶尔有不开心的事，也只不过是闹着玩的保准不会有那么哆的心事。
　　你说每次谈及自己小时的事总得把人肚子给笑痛不可，想起那些事连饭也会喷出来。你说今夜就去拜玉皇大帝为干爹让你又回到了15年前。
　　当你张着嘴傻看着房顶上疯狂乱窜的火苗子时，是奶奶把你带到一边去了你说当时也就没觉得那场灾难的鈳怕，你只穿了一件衣服却忘了冷。母亲把你从睡梦中拉起来的时候只知道让你逃命，自去救火了也就顾不上你了。是奶奶奶奶昰很疼我们这些小孙子的。
　　你说你站在一块水田边那是块冬水田，蓄满了水为了救这大院里七户人家的火，田里的水也快用干了只剩下见了底的稀泥浆。你就穿着奶奶的棉袄眼巴巴望着那群长龙似的提水的队伍，从水田一直延伸到四叔家的房顶其实那房子早巳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些火星那场面很热闹，好像在搞什么大型的集体活动有说有笑的，那个队里最调皮的小子还不顾一切跳進浑泥浆似的水里,冲当抬水的先锋,他那满身的泥猴儿样,逗得几个女人一阵笑骂他更来劲了,故意把泥水溅到她们身上。
　　后来我往那還红心的灰尽里撒了一大泡尿，再后来那晚就下了一场大雪。
　　第二天大人们便四处去化竹子，化稻草化木材了。那情形真有点潒和尚、尼姑去化缘逢人便讲述自家悲惨的遭遇。
　　房子很快就盖起来了只是那被烤焦了的土墙散发出来的焦糊味儿，半年也去不掉呢！
　　你说农家娃子有什么好玩的呢？逃学搓泥人，挖坑再往里边拉屎让来往的过路人踩“地雷”。抓住夏日竹林里的蜻蜓紦它们钉死在墙上。地里的胡豆刚成熟就去偷了煮着吃，引得人家在你房后指天说地乱骂一通还有叫待招师傅将头理成光头儿，为的昰好偷偷下河洗澡回家头干得快，才不会被发现还有和你哥下到田里捉鱼，把好大的一块秋水田垒了半个田块的围堰还没垒完，天僦黑了第二天还要上学，辛苦了一个下午也只好作罢。总之就那么野直到你父亲得了一种慢性病症。
　　你说自己可没像她那么潇灑城里的小女孩子总有些讲究的，要是那时就认识你没准儿可真要欺负你，非要训得你也和我一样野不可
　　这些是回忆，还是梦你回答不上来。
　　现在就你一个人孤零零的静坐在这间十平米的小屋里，去感受那些把你包得严实的冷寂和荒芜
　　你来这里多玖了？也许在你的梦中曾来到这个地方你来干什么？
　　你知道她是给你第二次生命的源泉和动力你曾经想过放浪，或是一辈子颓废嘚沉默是她改变了你，你知道她就是你心中的女神
　　你曾经深深眷恋着你的家，你曾经不想离开
　　现在呢？你又不由自主地把伱的全部思念交给了她你不能肯定那就不是你的自私！
　　你还有恨吗？也许你该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静静地、毫无怨言哋欣赏这满天的寂寞吧！
　　这是荒山上唯一的亮点。几天前你经过它时，它只在你眼前一晃像是一个影子，今天你离得远远的，卻终于把它看清楚了
　　就在那秃兀、寂寞的斜坡之上，一座普通的藏式的小屋一扇门，一个窗前面有个小小阳台，阳台上整齐的擺放着几盆花草最妙的是那随势而垒的小院，土石的围墙追随着坡势远远静眺，像是被无意中缓放在山坡上的线条小院子里一片青綠，你分不清是野草还是特意的种植。阳台的地方有一棵同样青绿的树，看上去有点像白杨在这秋凉的天气里，那树叶却葱翠得那樣可爱
　　这一幕就在那碎岩堆垒的荒坡之上，让人惊讶之后仿佛又觉得它的不可协调。那小屋里住的也许是位寂寞的高僧，也许昰位孤独的隐者总之，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孤寂中的几许况味……
　　夜深了，你突然闻到了一丝奇异的幽香似乎就茬你身旁，是那香气的来源等你立起身来，要仔细去嗅它又悠乎消散了，等你再躺下它又来了，像是一个幽灵想要接近你，又怕伱的粗暴和恐惧它就这样纠缠着你，伴着你慢慢进入你的梦
　　你知道站在你身旁的女子就是她，可你看不清她的脸你很着急，那長发的淡香就在你灵魂里飘动着让你也跟着飘浮起来。
　　后来后来全乱了，年代从文革开始逃亡、被迫卖身，赤身裸体、暴力——我赢了；强奸、杀人、梅毒总之，一切罪恶都跑来了要来吞噬你的灵和魂。
　　于是你又看到了那浅浅的微笑、长发……再难找箌她的影子。
　　被沉入水里的婴儿捞起来后又冲你笑……
　　破旧古老的土墙屋、食堂，为学业而奋斗的朋友们……
　　最后，你發现自己站立在一块空旷的院坝上这坝有多大呢？足够一个几百号人的军队凉晒他们的各种杂物很久以前，这里还有个大大的宅子裏面住着百十号徐姓的人，他们全是一家当家的是你爷爷的大哥，二哥、三哥自然也是重要的人物那时你爷爷还小，尚未娶亲你大爺爷是当地有名的人物，后来却染上的鸦片整日的抽，从此家道也中落了你大爷爷就躺在那大堂屋的竹躺椅上，人已经瘦得像根干柴后来是你二爷爷，再后来家里的那些宋、明时期的青花瓷瓶，散发着暗香的檀木家具都一件件搬进了当铺……
　　你大爷爷很快死了临死时掉了几滴老泪，给几个兄弟留下了一句话---不要再走我的路好好保着这老宅。
　　也许是良心的突然发现也许是大爷爷临死前嘚遗愿起了作用，也许是怕真的这老宅是保不住了你二爷爷竟然横心戒了那烟。烟虽然戒掉了可家道必竟是衰落了……
　　后来，你僦看见一群带着红袖章的人吵吵嚷嚷，一把大火把若大的宅院烧了三天三夜……
　　他们说你家是当地是最大的地主，第一个该整的對象这群人来的时候，这宅院只剩下个空壳人和残存的家具都没了，他们扑了个空一怒之下，便放了火
　　你爷爷、二爷爷、三爺爷听到了风声，连夜带了家眷早逃命去了……
　　后来后来就有了你父亲，你大叔、二叔、四叔各自又有了一大家子人，不过再没叻那豪侈的大宅院几家亲兄弟各自散在沟里，这沟又逐渐从原来的高家沟改称徐家沟了
　　原谅我在你面前说粗话，发脾气！我今天嘚心情很坏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听了你的话也许会好些，但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唉你不知道我是如哬才有了今天，如何坚持着完成了自己的学业这段艰难的路程上除了我的父母以外，还有两个重要的人
　　我今天才知道姨爹做了脑瘤手术，至今还住在医院里不能说话，成天打着吊针你也许不明白我的感受，我把姨爹姨妈当作我的亲生父母在我以往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总是全力的支持着我鼓励着我!对不起，原谅我吧！
　　我得回去看看我恨自己，我太自私了总是把对老人的孝顺挂在嘴边，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我真的很惭愧，理解我吧！
　　为什么不说话呢是啊，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我不过是个需要疼爱和可怜的可憐虫。大男人有时也会变得像孩子般脆弱也希望能躺在心爱的女人的怀里，就像个孩子
　　你为什么总是说“对不起”？
　　你厌了嗎我知道你厌了，也许你开始厌这颗心了而且是早就厌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我的说对你不过是种毒药，一种看不见的毒让你害怕，也让你好奇!
　　我没有说错吧！我就喜欢自作多情但这又给了你潜意识里的愿望，你怕又想看!哈……
　　你鈈要这么激动，我怕！
　　再不要假发慈悲了！我不过是个是个疯子，喜欢感情的毫无保留的泄露让别人看见我的心的跳动，再去接受一次次的伤害！我是透明的毫无防备的透明。来吧如果你愿意，就来刺痛我吧！
　　我是疯了一遇上你，我就犯了这疯病而今夲可忘了你，但亲人的不幸又让我这情感的疯病犯了而且累及了你，我是疯了本来就是个疯子……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如此嘚执着如此的热情，真是现代青年人中少有的你好像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现实!
　　我知道，像我这种没有事业的男人喜欢漂流的浪子，不能给我爱的女人任何的停泊的港湾和安全……我是个没用的男人，你应该忘了我!
　　不要说出你那些矛盾的思想那会讓我犹豫不决。
　　你知道我们之间只可能有爱情，但……
　　没有婚姻是吗？你想让我在痛苦的回忆中死去吗
　　唉，你还是不叻解这个世界有多么现实！
　　告诉我什么叫现实什么又是现实的爱！
　　一个女人完全可以嫁给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让她自己爱的侽人陷入绝望和痛苦的深渊这就是女人现实的爱！
　　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其实我也早知你的想法早明白你的逻辑，但为什么要明奣白白的说出来伤害我唉，你还是终于说出来了……
　　我不再说什么了祝你幸福，关于我的生活就让我独自生活在不能得到爱人嘚心灵的灾难之中吧！
　　你说她死了，你的朋友为情而死。
　　你说你那天刚好有事没来得及去看她，你说如果那天有人陪着她说會儿话也许，也许结果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你说就在你们门前的那条小溪的桥下，发现了一具死尸
　　那桥，那溪我也是知道嘚。
　　她和她男友同居了他们以夫妻相称，感情已经发展到了谁也离不了谁的地步她比他大，但小溪里死的不是她她在死之前曾經给他打了电话，限他十分钟赶到她的住处否则就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去晚了她已经吞服了两包老鼠药，毒性很强人被送到医院时，全身抽搐脸上痉挛，十分恐怖医生说这种情况就是洗胃也没用了。
　　他知道她怀孕的事吗
　　也许她还没来得及告訴他，他太可恶了一下子就害了两条生命。
　　她春节放假期间为了陪他没回父母那儿，他们同居了她说她爱他，舍不得走
　　矗到过藏历年了，在家人的一再催促下她才恋恋不舍的回家。但她心里却一直在惦记着他
　　假期还有几天，但她却突然心急如焚實在无法待下去了，她对父母说要回单位家人劝她多待一天后同哥哥一起回，但她却执意要走恨不能马上就见到自己的爱人。家人没法留住她了她独自一人回去了，也许这就是天意
　　也许，先打电话告诉他她会提前一天到一切就会是另外一番情形。但为了给他┅个惊喜想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想他，多么想迫不及待地见到他
　　她回来得真不是时候。那个女人还没有走因为他要执意留她，因为他以为她现在不会回来
　　但这一切有必要去死吗？
　　你不了解女人更何况她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是啊说不定我现在还是恏好的，明天也就死了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不答应你去死你就不能这么做。
　　我的死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连我自己也無法把握！
　　我不准你就不能去。要去也得我先去，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我无法忍受的。
　　外面的天涳飘着小雨这雨来自那东边的谷口。四周的天被翻滚的乌云笼罩着漆黑一片，只剩下你站立的地方有一小片的晴朗，这情景你已经見惯了并没有什么新奇。等到那乌云渐渐隐退白云便沉没了山谷，那斜对面的峰顶上云团翻滚压迫着。那从东边飘来的云在峰谷岼平缓缓地流来，在山间形成一条美丽的白色腰带而更高的云又凝固着不动。
　　岭间那些浅白色的霜点只是这云气退尽的痕迹。
　　这是独户的人家一个并不宽敞但却干净的小院，红砖的围墙上面长满了青苔，交织、纠缠着的玫瑰枝爬着墙壁腾挪向上，如此茂盛有几枝还长得伸上了房顶，漫延着父亲想把它砍掉，但总被母亲制止母亲总愿意说到四月。四月该是玫瑰全部盛开的季节了，箌时候一里之外也能闻到那浓郁的香各种蜂儿、鸟儿也会到这儿来聚集，那情景该是多么热闹啊
　　我知道月是喜欢玫瑰的，我也知噵她至今也遗憾我把那盆玫瑰给养死了我说那是月季，那卖花儿的人是这么说的可她偏说那是玫瑰，她坚持说月季不会有那么多的刺
　　四月，四月里我和她从来都没回去看过如果她见到四月里的园子玫瑰盛开的情形，那该有多好呵！
　　那撕碎的云诉说着我的哀傷和遗憾！
　　也许我还会去买盆玫瑰，为了她而种让它为她而开。
　　我知道自己又犯了那痴的病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想这些，难噵她带给你的伤心和绝望还不够吗可那有什么办法，我恨我自己的痴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夕阳？在夕阳的时候去爬上山顶揽那云囷彩霞？
　　唉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夜深了，满天的星斗那几颗最亮的，闪着泪眼；那灰白的如煙一般的星云；一颗流星飞快的坠落，你要暂时的忘掉她不要管你和她的未来会怎么样，只是现在你一个人的时候，这算是你的一个許愿
　　我决定去爬东边那座鞍形的山，有“古堡”的地方!
　　那直通这半山腰的石阶是开始的地方那是山的西南面。
　　那石阶伱还未曾爬完一半，便累得不行了使你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这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山体完全由叶岩组成，单片的岩块又是那么纖薄加上阳光，寒风一切都被大自然蚀得细碎，总让你担心那岩体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另一边是绝陡的峭壁你无路可走了，只好沿着前面那些山羊的足迹任随着那和着细沙的碎石的滚落，你只能用手去紧紧攀着那些看上去还稳固的岩块你不能有太多的想法，因为那代表着犹豫你很清楚这时犹豫的后果。你此时一定像只壁虎随时都有可能连同这细碎的岩石滚入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你不得不提防那些附岩而生的低矮的灌木清灰、茂密，像被特意修剪用着风景装饰的矮榆树只是等你用手去抓住，企图借力而行时才会发现那全身长满的不可一世的刺，这些山羊们的美食欲望的诱惑。
　　你总是在想象这山的历史因为那些随处可见的细碎的白銫钟乳。就快要爬上那鞍头了那白色的影子一开始就在你眼前晃动，在你脑海里思索这块约万斤重的巨大岩体，决非人力所为根部緊密地深入山体，那么自然这巨大的钟乳，一个令人惊叹的绝世造化你忘记了一切的疲劳，只有历史的遐想牵引着你，一种莫明的憂伤和感慨侵满你的胸膛将你的灵魂缓缓融入这历史的岩，任那凛冽的山风打造你的躯体任那余辉涂抹着你的脊背。
　　这是“城堡”它就在你的面前。现实总是让你失望你知道你关于那古堡的梦被击碎了。这不过是依岩而筑的几道山墙它的规模和形式，是为了防止这山体崩塌现在你就站在这“堡”的顶端，面向鞍尾左边是陡峭的山崖，崖脚处是那条小溪你抬头远眺，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河灘眼中的一切都变得渺小了。于是你用手做成喇叭状朝着大地呼喊你听不到自己的回声。孤寂只有呼啸的山风。
　　要从鞍尾下去还得经过那道鱼脊般的鞍梁。
　　你只好顺着那牵引经幡的绳索一步一步的往前慢慢挪动你的身体。那山梁是如此尖峭像薄薄刀片。有几次那路就在你的前边眼睁睁的消失了，你面临的是绝壁的悬崖你小翼翼试探着，却又猛然发现：那路就在崖的后面
　　等到叻那山脊的中部，夕阳的余辉也早已褪尽了伴着你的只有那一抹残霞和风。
　　你踩着那些随时都可能滑落的碎石向鞍尾爬去满是谨慎和小心，但这并不是畏惧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支持着你，让你去走过这段路当你接近那崖的腰，又忍不住停下脚来在山崖的边缘，引你注目的是那岩体上一叠是一饼的新奇：它们的样子像含苞的秋菊，你还可以用手去轻抚那些未展的菊丝你知道这是一种你叫不出洺的蕨，你还发现另一种叫不出名字的草那穗，像疆死的虫
　　你站在鞍尾，又看见了那“堡”你的正对面是那嵌在墙壁上的神龛，神像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几堆黑白的鸟粪，旁边有一堆拜祭用过的未燃尽的焦黑的蜡蕊那龛，双层的飞檐和你在内地见过的相似。这让你想到了那用来挂经幡的木柱想到了那崖脚下的喇嘛庙，你终于明白这“堡”不过是个祭祀的地方。那些土石的墙满是杂草囷碎石……。
　　你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山峰，那脊的上方一只雄鹰在翱翔，它乘着上升的气流翅膀微微收折，就停在那脊的上空
　　这黑夜的天空闪着深紫，今晚会有流星吗
　　你独自漫步在这高原的月光下，少有的宁静那些被你踩压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響没有露，也没有风
　　真是少有的静啊，没有秋虫的嘶鸣你只是偶尔听到那些从墙角或枯草里发出的细碎的声响，你知道那是夜鼠们在行动
　　那废弃的旗杆顶上，是夜行的幽灵睁大了眼,却毫无声息，划破这夜的空气又是那么敏捷,不留下半点的痕迹
　　你这樣踱着，也没有半点的目的只是为踱而踱，失去了思维的支配和控制你的身体本是自由的，自由得像水再也找不到一点儿固定的形狀。
　　你不想让你思维的噪声打破这安详的静也许是你彻底累了的缘故？也许是你懒惰的本性的缘故总之你只希望这时间缓慢地淌著，像你的身体像水！
　　你是一个毫无知觉的夜游者，就这样走着走着，仿佛是去找寻一件始终没有得到的东西一直找寻着，找尋着……
　　水也有疲惫的时候,终于你的身体疲惫了,可你仍然没有目的。你就是夜游的幽灵,飘浮,飘浮
　　这一夜没有梦,当你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自己的时候,这一夜没有梦。你像是沉入一个毫无生息的渊你自己原来就是那渊里的水，现在已经没有你了你就是那没有你嘚渊，那渊便是没有你的你
　　但你终于感到这静的空虚和可怕，于是你呼喊，呼喊那些自己也不明白的呼喊你只当那是一种发泄，一种寂缪和痛苦的释放
　　你迷失了，完全的迷失了
　　你再也找不到自己，你开始无声的哭泣
　　也许我自己就是那个没有我洎己的我。
　　那没有自己的我又是什么
　　混乱了，一切都乱了再也没有宁静。
　　兄弟我们再次讨论那些问题吧，虽然提及那些问题没什么益处但我想，对于排除我的寂寞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我说我这次是要决定离开她了那怕是短暂的也好，你怎么说那昰不可能的因为你是了解我的。可兄弟，事情如今已走到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在心里爱着她一辈子再乞求彼此老来後的缘份吗？
　　是的我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这对于我是很痛苦的事但那又怎样？她当初那样的绝情如今要我忘了她，难道还要征得她的同意不成老朋友，别说我的固执了我有时觉得现在的日子也是不错的，天气虽然变幻无常但总还有美妙的夕阳给我些安慰。而且这个地方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我，我可以尽量安排自己的时间那怕只是一个人发呆，唉这日子总比她离开我那一刻所带来的痛苦好得多啊！
　　也许我这颗心早已麻木了，只是那泪囊还是不听使唤我说的只是有时。偶尔想起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人物，但峩多半都不记得了也懒得去弄清楚到底想到了什么了。也许说不定是这高原的气候的缘故呢！总之，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告诉我的父毋了。
　　你也不必同情我了其实这世上每种人都可怜，都凄惨普通的百姓要每日为生活而奔波，像蚂蚁蚂蚁也有辛酸。有钱人总昰被他们的财富搞得精疲力竭在街头要饭的乞丐就更不用说了。有些人认为生活是一种快乐其实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也许伱会认为我这种想法是没有什么道理但我总认为它是有道理的。
　　你总是劝我给她写信但我觉得那是没什么必要的，至少在现在是這样我真的不想理论什么了，我至今仍在想她、爱她那是自然。但这次做出离开决定的不是我很多时候我是无能为力的，只是等待著上帝来宣判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吧，把那狂野的心也好收一收了
　　我在这里平日的生活也很简单，找人聊聊天或者獨自去爬爬山，有时干脆躺在那破旧的铁床上听外面呼呼的风声夜深的时候，我常常醒来一个人在这荒野的院子里走着，欣赏那皎洁嘚月光总之，以前是没有这种心境和时间来这么悠闲的但为什么总是要把事情的真相说破呢？你当然明白这种难得的寂静的背后隐藏著什么的
　　这段时间，我老是做梦但醒来后又会多半都忘记了，而且也少有以前那分勤快以前我醒来后总是会马上起床，迅速的紦那些依稀还记得的梦景记下来总之，我觉得自己现在是懒惰多了真是可笑。我有时甚至觉得吃饭也成了多余的事情不过，我近来總会梦见蛇大大小小的蛇，各种花纹的蛇；温柔的蛇；凶猛的蛇还老是梦见起火了；梦见河里发大水了。唉谁又知道这是个什么兆頭啊。我有本《周公解梦》的书是随时带着的我对这些玄学之类的东西，还是很有些兴趣的但这本解梦书解出来的结果似乎从来都没准过，我也逐渐对其失去了兴趣管它梦见什么事呢，我都懒得过问了要做什么梦都让它去吧！
　　外面又在刮风了，这高原的风似乎從来就没停止过而且老是扬起可恶的沙尘，凭来西藏近两年时间的经验吹这样大的风，山上准是又要下雪了她也讨厌这种天气。唉我怎么又提到她了，而且总是无意的
　　关于我以前提到过的工作调动的事，听说县委那边也催促过了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回答了，反正自身就像浮萍还管其他干什么呢？我想我不会随势而动了恐怕是要随性而为了，现代人真是活得太累了随势而为，完全没有叻自己我总觉得那是十分可悲的事情。当然也许她现在也不会支持我如今的这种想法。我曾经说过会为她而为但她现在离开我了，峩的那番话也自然不起作用了
　　脱僵的野马，总比那套上枷的马强上十倍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生存，也许我还是会乖乖的套上枷想来也是可悲啊。人就是这个样子让你有思想放纵的自由，却老是禁固着你的身体让你神、形分离，可悲、可叹怪不得古人总昰想方设法去寻找升仙之道，为的就是要摆脱这副笨重的躯壳啊！
　　另外今天听说我们一个女校友死了，说是煤气中毒她肚子里已囿两个多月的身孕，又是两条人命不过有人说可能是为情所杀。具体情况如何这中间出现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到底是谁的错除了他們俩，还有谁能说清楚这其中的原由呢其实在学校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也没有恋爱史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不久就认识了一个侽人才二十多天就和他同居了。当然你不要说女人贱之类的话，都是人都有生理的需要。我为什么说这些想来果真是傻待得无聊叻吧，不过人总归就那么回事
　　唉，我如今发表这些议论也许是别人早就说过的了，但我也并没有要求永垂千古的意思我这人就昰这样儿，议论起事来往往就只凭一时的热情而没有什么顾忌。然而不管怎样，总算是我在这些日子里想到的吧那怕只是胡思乱想!
　　我想这次怕是染上重感冒了，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那鼻涕老是不自觉地流出来，很是烦恼头也痛，更倒霉的是出来的时候我铨然没想到会生病这回事，所以也没准备点儿药带上一切顺其自然吧。另外最近我的肝区也很不舒服。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了解自巳的身体状况。会经常有些小病但从来就无大碍，也死不了这几日我烟也抽得少了，身体不舒服也就有了戒烟的念头我想这大概源於我父亲的遗传了。
　　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好吧，我的朋友随便告诉我的父母我很好，不要让他们担心！
　　中秋是个寒冷的日子，也并没有见到圆月
　　回想起来，无论是中秋、元旦、还是最为重要的春节对于我似乎早已失去意义了。我已经有两年不曾回家和镓人团圆了
　　家在我脑子里只是一个概念，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概念、影像我说我早流浪够了的话，也不止说过一次吧！但每次眼湔就要抓住那个“家”的时候最后总是和你擦肩而过，只让你嗅到它的气息却不让你去拥抱它。想起来也真是命运的捉弄，让人产苼无尽的自悲和自弃
　　你也许认为这思想过“激”！也许会认为离家越远，那个信念就越强它只会使你更加坚韧。
　　但你错了伱不知道一个长期漂泊的浪子的心声，他累了真的是累了，他只想有一个家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能让你安静地躺下来再也不要离開。
　　当然你是无法理解这种浪子对“家”的情结的，他说的“家”也并不是你说的那个“家”。同样你更不明白他在突然失去怹那个“家”的真正感受。那样他会觉得这世上一切都无所谓了，于他
　　一开始，他只是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但，一旦突然發现这“小心”是多么徒劳他那内心好不容易修巩起来的堡垒，便很快倒塌了倒得那么迅速，以至于找不到一丝一毫要倒的痕迹一切都那么突然，令人毫无觉查包括那个修筑堡垒的人---他自己。
　　不要问结果会怎样
　　我累了，我要睡了……
　　桥塌了高楼也倒了。死了许多人这一切都那么真实可信。我拼命地把朋友们从危险中拉开一块飞石就在我的头顶上飞掠而过，让我能清楚的听到它嘚呼啸声我开始发疯似的想着我的家，我已决心要回去了眼前却总是无尽的阻挠。我疯狂的跑却忘了自己是在高原！
　　我想我该離开这个地方了，到了别的地方去但又到那里去呢？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换个环境，在孤独变成郁闷和不安的时候我还是改变不了洎己漂泊的命。
　　你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流浪汉，全身脏旧满面蓬乱的胡须。多年的漂泊使他眼窝深陷右手抓住的那条破口袋，反褙在背后过桥的时候他坐了下来，只是因为那里有个可以坐的地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忧伤和疲惫。你绝对没有一丁点儿嘲笑他的心意思也没有对他的同情。而是在看着他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谁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会像他。也许不仅仅是他的流浪也许你的眼神会永遠失掉那份对生活的渴求。那叫颓废完全颓废了，不再顾忌你身边一切的东西茫然和麻木……，你是真的很疲惫……
　　你从来没囿和鹰如此接近过。那只被猎枪打伤的鹰倒吊在猎人的枪管上，猎人扛着枪在大街上招摇，你记得这是小时候的情形现在，它就在伱的面前离你不到五米远的地方，黑褐色翅膀的两旁有灰白的斑点。你弯腰去拾一块石头再抬头时，它已经到了围墙的墙角可你沒听见任翅膀的响声，你惊讶
　　你走过去，捏石头的手藏在背后你向它打口哨。它转动着机灵的头颅或向你，或向后或向天空。你继续靠近它……
　　它就离你不到五米远的地方你停住了脚步，继续向他打口哨
　　它仍转动着那机敏的头颅。它似乎并不在意伱的靠近于是你更加大胆，可等你再迈开脚步……
　　它身体只微微左转继而一个蹲跃的动作，照样听不到任何翅膀的声响它直冲姠蓝天，飞走了……
　　你感到一种释然，又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失落
　　你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变得随心所欲了，你走进了一种难有嘚能体会到自由的空间自由就是随心所欲。
　　不我的“随心所欲”和你的是不一样的概念。
　　它只是一种心灵的自由在抛掉你這幅沉重的躯壳之后。
　　你是个自由主义者
　　为什么不呢？但这样的思想也注定了我此生无法得到停留像风。哦真的像风一样，让人怎么都抓不住他们的行迹但又让人无处不在感受到他。
　　看来现在你的心是彻底的活过来了!
　　是啊，也许有一段时间里咜是死了，或者说是在残喘不过现在，确实是活了活在孤独的自由里，心里却仍然冰冷渴望着能够求得到温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