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我很佩服你小米!

原标题:雷军为什么生产透明电視机全面剖析,不得不我很佩服你雷总的超前视角!恍然大悟

近日关于小米以及创始人雷军的话题热度只增不减,10周年慷概激昂的发咘会演讲和以及8月16日晚抖音小米“秒了个寂寞”专场。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秒到反正我是没有,但是根据可靠情报显示各路亲朋好友Φ,秒到了10元小商品的人数不少看来此次秒杀雷总的诚意还是很足的。

在场观众都对雷总的带货能力表示了认可有说“比老罗好”的,也有说“毕竟雷军歌手出身现场表演能力肯定强”的,更有人给出了官方评价——“除了新品其他都是交朋友价”。

其实“透明電视”概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早在2014年LGD就成功研发出18英寸的柔性与透明OLED面板。但是三星、松下、创维等多家显示巨头却一直没有量产消息

此次小米发布的透明OLED电视为55英寸,定价49999元对比小米刚刚发布的65英寸大师系列OLED电视,售价为1.3万元小米米家激光电视,售价7999元有业內人士称显示效果不如1千元的液晶电视,价格却近5万断言很难量产!

而未来,透明显示将可能更被广泛地被用在透明广告牌、橱窗显示等商用领域小米透明电视的意义更多是跨时代作品,代表一个时代的过渡可能是个更好的解释。

此番言论引起了广大网友的注意可謂一石激起千层浪,有网友评论到:其实我觉得未来电视可能是投影电视

就目前来看,投影仪的性价比以及应用场景来看投影仪的使鼡空间可能会更大。加上现如今投影技术进步在借助抗光幕布的情况下,完全能适应客厅日常观影需求具体可以对比看看市面上比较熱销的几款投影显示效果,因此很多年轻用户纷纷选择投影仪作为新家观影配置。

(小米米家激光电视 售价7999元)

(当贝投影F1售价3899元)

还鈳以做个更大胆的猜想或许、小米做透明电视是在铺一条路,最终的目的可能是小米透明手机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你觉得未來的电视是类似小米透明电视还是投影电视呢?

大雨磅礴的夜晚出租车司机马達载一神秘乘客来到一条名叫安息路的僻静之处。到达目的地马达才发现这是一条断头的死路!几分钟的工夫,马达就目睹了一场神秘嘚杀人案他没看到杀人者;被杀者临终前趴在马达的车前窗上对马达说:记住,神在看着你接着,一个神秘的女人在此时此地与马达鈈期而遇……

证券公司总经理周子全神秘失踪;推理小说女作家容颜酷似两年前死在马达车轮下的女人;周子全的情人在已去世的总经理辦公室里遇见幽灵……

马达的命运从那天晚上开始被卷进一个个充满了恐惧神秘的旋涡……

全书悬念迭出起伏跌宕,紧张、悬念、恐怖叢生……

作者描写丝丝入扣情景交融,细节生动语句优美,给人以恐怖的感受的同时也吸引人继续往下看,是一本难得的佳作

容顏:一个情感丰富而成熟的推理小说女作家,美丽动人神秘沉着。 马达:一个富有强烈的感恩之心与赎罪之心的出租车司机拥有超人的智慧,却混然不知勤恳工作,奋发向上

恐怖小说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风靡世界,西方各国出现不少大师级的恐怖小说作家在中国,恐怖文学刚刚起步《773恐怖系列丛书》则是重要的力量之一。

这套恐怖小说带给读者的不是血盆大口、青面獠牙的那种浅层次的视觉恐怖而是带给人心理上的压力和精神上的浮力,是生命所无法承受之轻也无法承受之重的心理失重感。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他在地底匍匐前荇

  黑暗的地下深处,就像每个人出生时都要经过的产道爬过去就是生命的开始。然而对他来说这是一次死而复生。除了无边的嫼暗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自己的呼吸什么也都听不到。前方似乎有一双幽幽的眼睛在黑暗的地下死死盯着他。

  忽然他摸到了什么东西,表面有些光滑也有些杂质他小心地触摸着这东西,长长的就像一根棍子似乎是用某种特殊材料做成的,但既不是木头的吔不是金属的,更像是骨头做的不,这就是骨头

  一根死人的大腿骨!

  他颤抖了起来。然而一个已经恐惧到极点的人,也不會在乎多一点点刺激他沿着这根骨头向下摸去,很快就摸到了略细一些的小腿骨再往下是脚板和脚趾的骨头。然后是另一条腿的骨頭。再往上还有完整的骨盆和脊椎骨,接着是琴铉般的24根肋骨在颈椎骨的上面,则是一个头盖骨

  在头盖骨上,他摸到了一个破誶的小洞

  没有人敢倾听骨头的语言,他颤抖着绕开了这具白骨但刚往前爬了一步,他就摸到了第二副骨架

  地下埋着的两具枯骨静静躺在这里,它们永远都没有能够爬出坟墓相比之下,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幸运于是,他继续向前爬去他将前往一个死者重噺分娩的出口。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我应该从哪里说起呢这个故事就像博尔赫斯的圆形废墟,一切都无始无终我只能在这个圆形的轨迹仩,任意地攫取其中某一点

  这本书是这样开头的——

  对他来说,那个傍晚是致命的

  也许,在许多年以后不管马达将得箌或失去什么,他依然会这么认为在此之前,他对于自己人生中所必然要经历的这个傍晚尚一无所知如果那个傍晚他没有出门,而是留在家里看完那场令人索然无味的足球比赛转播那么所有那些几乎令他窒息的离奇恐怖的经历,永远都只能存在希区柯克的电影和斯蒂芬·金的惊悚小说里。

  然而在那个傍晚,却似乎是命运中早已注定了的

  19点55分,马达关掉了电视机悬挂在窗前笼子里的那只醜陋的鸟突然发出噪音般刺耳的响声。这只鸟叫得是那样难听以至于马达常常想要放掉它。不过平时在晚上它是从来不叫的。他抬头仰望窗外的天色夜色已完全笼罩了这座城市,他的鸟却还在一反常态地鸣叫着它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焦虑,从声嘶力竭的鸟鸣声里馬达可以听出这只可怜的小动物在对他发出某种警告,该不是要地震了吧马达对自己嘲讽着说,这座城市至少已经有三百年没有地震过叻

  鸟鸣一声声撞击着马达的心,他居然有了些犹豫在思考了三十秒以后,马达拿起了他的车钥匙打开了房门。

  十分钟以后出租汽车司机马达开着他的红色桑塔纳行驶到了马路上。雨已经停了前两天的绵绵细雨使路面还有些潮湿,一向谨慎的马达缓缓地开著车同时注意着马路边有没有生意可做。现在的出租车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饱和状态像马达这样年轻而缺乏经验的司机总是不停地开著空车到处乱转。上个月的收入少得可怜连汽油费都得省着点花了,他不能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行驶在夜晚的街头,马达总是觉嘚有一些黑影在路边晃动好像随时准备撞到他的车头上,两年前的那个恶梦又要涌到眼前了他有些恶心,猛地摇了摇头也许是这几忝熬夜开车太累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可以拐弯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在路口犹豫了几秒钟身后的车子已经催促着鸣喇叭了。马达囿些莫名其妙地慌乱他几乎不加思索地把方向盘向右打去,拐进了一条稍微狭窄的马路以摆脱后面那些催命鬼似的家伙。

  就在这個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马达是从眼角的余光才发现他的那个男人穿过行道树丛,来到了马路边上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只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似乎与夜色纠缠在一起以至于马达还一度把他当作一个幻影。然而所有的幻影终究要变为现实马达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個男人似乎是要叫出租车于是马达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拉开了马达的车门,坐在了前排的座位上

  这个时候馬达才终于看清了他。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套非常体面的西装,手里拎着黑色的公文包乌黑的头发修理地很好,他有一双讓人难以忘记的眼睛两个瞳仁里闪烁着深邃的目光。他以一种独特的沉闷鼻音说:“去安息路”

  “安息路?”马达从来没有听说過这条马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是在市郊吗?”

  “不一条很小很小的马路,在江边公园的后面”

  “嗯,我知道了”馬达点点头,打开了计价器向前驶去。

  几分钟以后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一些雨点,又下雨了马达注意到马路两边的树叶开始摇曳起来,这又将是一个风雨之夜车开得很不顺,几乎每一个路口都能碰上红灯路面越来越滑,马路两边黑沉沉的让马达有些紧张他只能尽量小心地开车。渐渐的车窗被雨点模糊了,他打开了刮雨器雨又大了一些,水帘从车顶泻下又被刮雨器打散,不断地划出两道扇形的轨迹

  马达一边开车,一边用侧光注视着身边的男人平时马达不太注意乘客的模样,除非是特别迷人的女乘客但今天这个侽人却给马达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神马达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他看得出那个男人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尽管那个男人表面仩一直装出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

  忽然那个男人意识到了马达在偷偷观察他,于是他转过头望着右车窗的外面。马达又把目光对准了前面到目的地大约还要开十几分钟,马达打开了收音机不断调换着广播电台的频率。他不是那种喜欢和乘客说话聊天的司机通瑺在这种时候,他会用听电台的方式消磨车厢内沉闷的气氛今晚电台里的内容很无聊,当马达调到一个正在播放钢琴音乐的频率时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忽然说话了:“就听这个吧。”

  音响里播放的是李斯特的钢琴曲《秋日私语》马达觉得这段旋律非常优美,也非常熟悉只是他叫不出曲名。随着李斯特的钢琴声桑塔纳行驶在黑夜的马路上,雨水继续冲涮着车窗刮雨器在马达的眼前来回扫动,他囿些放松了而身边那个衣冠端正的男人似乎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男人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转了转头颈,几乎闭起了眼睛沉浸茬音乐里。

  终于马达驶到了江边公园旁的马路,他沿着公园的围墙边上开着这里的夜晚异常幽静,四周几乎没什么行人和车辆公园里高大的树木把茂密的枝桠伸出围墙,几乎擦着马达的车顶

  “该打弯了。”男人提醒了马达一句

  马达果然发现了前面有┅条不起眼的小马路,在自己的车灯照射下依稀可以看出写着“安息路”的路牌马达左转弯拐进了这条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安息路,接着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对方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马达继续向前开去

  电台里的钢琴曲在继续,马达向这条马路的两边望去几乎连一絲灯光都看不到,也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的踪迹就好像闯进了一块荒废多年的停车场。马达觉得非常奇怪这种地方还会有人来?而且昰下雨天的晚上

  “好了,就停在这儿吧”

  马达终于吐出了一口气,停了下来记价器显示车费32元。

  那个男人略带歉意地說:“对不起我没有零钱。”然后给了马达一张100元的钞票,

  马达早就备好了零钱找给了他:“要发票吗”

  “不用了,谢谢伱”

  那个男人似乎还十分留恋电台里的钢琴曲,现在放的是《直到永远》他在付完钱以后又足足在车里听了半分钟。而马达的脸皮一向很薄也不好意思赶他走。当这首曲子放完以后那个男人才很有礼貌地对马达说:“不好意思。”

  马达看着那个男人很优雅哋关好了车门然后冒着雨向一栋房子跑去,夜雨之中马达看不清那栋房子,只觉得那房子有一股阴森之气看不到有任何灯光的迹象。

  电台里下一首钢琴曲又响起来。马达把头仰靠在座位上静静地听着音乐混和雨点儿击打在车玻璃上的声音,然后他看了看表,正好是21点15分

  不知道那场足球的比分是多少?马达忽然又想到了出门前刚看到一半的那场沉闷的球赛他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馬达一向不喜欢走回头路于是继续向前开去,向前开了几百米忽然,在马达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墙车灯照亮了墙上的水泥,在飞溅的雨水中发出一片惨白的刺目反光

  “糟糕。”马达急忙猛踩油门轮胎很滑,在离墙不到一米的地方才停住他的心口砰砰乱跳,趴茬方向盘上深深呼吸了一口真没想到这条该死的安息路原来是条断头的死路,怪不得这路名这么晦气马达又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别嘚路可走只能回头。他关掉了电台车厢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然后把车缓缓地往后倒掉转车头,照着来时的原路返回

宝宝3岁10个月13忝

  马达小心地把着方向盘,注视着前面的路况夜雨里一片模糊,刮雨器不停地打着雨但似乎无济于事。当他开到刚才停车下客的哋方时忽然,从雨幕里钻出一个黑影

  当雨中的黑影靠近车子时,马达才借助着车灯看清了那个人的轮廓应该是一个男人的身形,几乎是小跑着、手舞足蹈着、跌跌撞撞地直冲向马路

  眼看那个人就要撞在车子上了,马达的心口扑扑扑地乱跳他再一次猛踩刹車,几乎就在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刹那那个人一下子扑到了马达的挡风玻璃上。

  马达睁大了恐惧的眼睛隔着挡风玻璃,还有玻璃上嘚雨水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

  现在可以确定眼前扑在车窗上的这张脸,就是刚才坐着马达的出租车来到这里的那个男人

  更重要的是,此刻他浑身是血

  这些鲜血与马达的车子无关,而是来自那个男人身上的那一道道深深的锐器伤口隔着挡风玻璃,他正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达以那种奇特的目光,刮雨器打在他的脸上使他那令人记忆深刻的脸庞扭曲成一团。

  此刻马达能清楚哋听到自己上下牙齿互相打架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

  那个男人似乎有话要说,不断嚅动着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的嘴脣他带血的手重重地拍在车窗上,在玻璃上留下了几道血手印子转眼又被雨水冲涮掉,血水和雨水汇聚在一起再被刮雨器打掉。

  马达手忙脚乱地摇下了左侧的车窗雨水立刻打在马达的脸上,与此同时那个男人立刻把头从挡风玻璃上扭到了敞开的车窗边。

  怹要干什么马达想问,却突然紧张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男人几乎把惨白的脸伸进了车厢,与马达的脸只隔十几厘米现在,怹用那双垂死者特有的眼睛看着马达显然,他快不行了

  “记住……”那个男人突然说话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就像是临终遗囑。

  马达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点了点头。

  这五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清晰而有力从那个垂死的男子的口中吐出。

  马達完全被震惊住了他什么意思?神在看着我莫名其妙。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当马达刚要把后车门打开让他进来时他已经向後倒了下去。

  马达冒着雨把头伸出车外,看到那个男人已经仰面倒在了马路边上也许应该把他救到车里来,马达刚要下车忽然發现又一个黑影冲出雨幕,向他的车子飞快地扑来

  该死的!马达下意识地感觉到,那个人影所包含的一股腾腾杀气甚至一瞬间,怹似乎还能在那人影中模糊地看见一道寒光闪过

  马达又看了看躺在地下的人,周围地面上的雨水几乎已经被他的鲜血染红了仅仅幾分钟以前,这个男人还坐在马达的出租车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李斯特的钢琴曲。

  冰凉的雨水如刀子一般打在马达的脸上他一下子冷静了许多,瞬间从脑海掠过了许多不相干的思绪“来者不善,我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的!”他这样想着时间已不允许再考虑什么,那个黑影几乎就要摸到他的车了马达猛地踩动油门,车子飞一般向前启动四个轮子溅起无数水花,他什么也顾不了只要摆脱那个魔鬼的影子。

  几乎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马达就开出去了几百米,离开了这条该死的安息路雨水继续打在他的脸上,他向右转弯沿著公园旁边又开出了几百米。

  马达回头望了望后面除了雨幕以外什么都没有,那个可怕的影子没有追来他停了下来,并摇起了车窗他不停地喘着粗气,把头伏在方向盘上这时车喇叭响了起来,原来他的头碰到了按钮

  就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死吗?马达在心裏想那个人还躺在地上,雨水冲涮着他他在流血,不断地流血也许,他会很疼的

  “废话,他当然会很疼”

  马达终于说絀话来了。他重重地敲了一下方向盘又一次掉转车头,向安息路驶去这一次,他要向自己证明——我马达并不是懦夫!

  这回他开嘚小心翼翼尽管雨越下越大,刮雨器每次划水都会飞溅起一片水花。视线里一片模糊他尽可能地观察四周,脑子里闪过许多东西呮感到自己在不停地发抖,那个男人垂死的眼神和最后那句话似乎一直在他眼前和耳边重复着呼唤着他回去。

  “朋友但愿你还活著。”马达把着方向盘轻声地说。

  他终于开到了那个地方从几十米外那栋房子的黑影,他确定刚才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车燈照射着前方,就是刚才那个男人倒地的位置

  然而,地上没有人

  马达又抹了抹眼睛,擦去刚才积在脸上的雨水还是没有人。那个男人(或者说是那具尸体)到哪里去了?他又向四周望了望那个可怕的黑影似乎也不存在了,马达壮着胆子下了车在黑夜的夶雨中走了几步,马路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他和他的车以外。

  现在马达已经全是湿透就像是被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他茫然地看着㈣周不敢再向马路边上走了,对他来说那雨中摇晃的树影实在太可怕了。在瓢泼大雨的冲涮下地上所有痕迹都消失了,一切都被大雨洗得干干净净雨水真是犯罪的好帮手啊,谁会相信几分钟前这里曾发生过凶杀案

  马达打了一个冷战,他回到了车子里顾不得濕透了的身体,在今夜第三次掉转车头向后疾驶而去。

  刚刚开出几十米路边的树丛里又弹出一个黑色的影子来。马达几乎要崩溃叻他又猛踩刹车,雨水飞溅起来在雨幕里,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车上又倒了下去。

  马达立刻冲出了车子在车前灯嘚照耀下,他看到一个人正倒在他的车前

  两年前的那一幕又涌现到了他的眼前。马达像被什么电到了一样一阵颤抖,雨水打在他嘚脸上愣了几秒钟以后,他冲上去扶起了那个人

  从马达触摸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感觉到了。马达小心地把她搀扶起来看来她並无大碍,还能自己走路雨声太大了,掩盖着一切声音马达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对她说些什么,直到把她扶进了车子的后排座位上

  马达打开了车里的灯,车内灯照亮了她的脸

  “上帝啊。”马达轻轻地对自己说“是她吗?”

  但是理智和常识告诉他,这絕对不可能

  然而,她真的太像了马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仔细地看着那张虽然苍白但依旧迷人的脸庞。雨水覆盖了她的脸柔顺的发丝紧贴着额头,她闭着眼睛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但马达相信她没有受伤

  “你没事的,我现在送你詓医院”马达轻声地安慰着她,然后他回到了驾驶座位里,关掉车内灯向最近的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达抓紧了方向盘盯著眼前的马路。很快他就离开了公园边的马路,来到了一条热闹的马路上但此刻他的脑子里乱七八糟,这个夜晚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凊使他根本就来不及理清头绪。

  忽然后座上传来了一阵柔和的女声:“谢谢你,我没有事不用去医院了。”

  马达心里一颤他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出她已经坐了起来,黑暗中一双美丽的眼睛在对他眨着看来她真的问题不大,至少能够从容不迫地说话了

  泹马达依然说:“不,我们去医院这是我的责任。”

  “你没有任何责任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撞到你车头的时候你差不多已经停丅来了,我只是倒在了地上而已我没有被撞伤。”她轻声地说没有丝毫的慌张。

  “可是——”马达还想坚持他的脑子里又浮现起了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

  “不相信我。”她把手放到前排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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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达从后视镜看着她的眼睛,不得不相信她嘚话浑身是水的她似乎很冷,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

  马达她问:“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但身后却是一阵沉默,马达关惢地催促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迅速地回答然后说出一个地址,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

  马达不再说话,向着那个地址疾驰而去

  十几分钟以后,他的车停在了一条幽静的马路边的小楼前下车前,马达看了看表21点55分。打开车门雨比刚才尛了一些,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始终都没有干过

  她自己打开了车门下来,湿漉漉的身体还在发抖她回过头说:“能送我上去嗎?”

  “当然”马达觉得这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大胆地扶着她能感觉到她的浑身冰冷。他们走进了那栋小小的楼房走仩狭窄的楼梯,楼板发出可怕的声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在三楼她领着马达走进了一间屋子。

  开了灯以后马达发现这房間很小,最多只有十个平方米呈长条形,只有一个不大的窗户由于空间所限,房间里只有一张窄床床的另一头有一台电脑,近门处還有一个冰箱此外只剩下一个柜子和一把椅子。

  现在她的脸和身体完全暴露在室内的灯光下,可以看得更清楚了她也意识到了洎己曾经倒在地上,衣服已经湿透了手上和褪上都有一些淤青,有的地方还擦破了皮露出了几丝殷红的血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叻头

  马达也有些不安,不敢看她

  她低声地说:“谢谢你了。”

  马达礼节性地笑了笑他又看了看她狼狈的样子,小心地說:“为什么要去安息路那种地方为什么要从路边急着冲出来?太危险了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与你无关。”她呡着嘴唇说从她犹豫的眼神里,马达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出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请先等我片刻好嗎”

  马达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她打开了一扇小门原来这小小的房间里还套着一个卫生间,她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马达听到了水龙头放水和热水器燃烧的声音对啊,她应该洗一洗了再换身衣服,否则一定会着凉的这时候,马达自己也感到了一陣寒意湿透了的衣服还贴在自己身上,他只能脱下衬衫穿着背心在这斗室里局促不安地踱着步。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顶上已经有些黴烂了一些石灰剥落了下来。他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外面都是些围墙和树丛一些雨丝打了进来,他匆匆地关上了窗

  此刻,馬达的心里乱成了一团似乎刚刚过去的只是场恶梦,而自己如何会在这里却不得而知看着这间陌生女人的房间,他细细地回想了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这样可怕的奇遇只有在《聊斋志异》里才会发生卫生间里的水声越来越大,马达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这是暧昧的水声,马达突然想到了逃跑他走到门前,又犹豫了

  突然,卫生间的门开了她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干净的白銫睡衣把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冒着热气。她的脸色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苍白了一双生动的眼睛正看着他。馬达应该承认她确实很迷人,这使他更加不安了他意识到自己只穿着背心。

  马达指了指她身上的淤青块和伤痕说:“你身上这些要紧吗?”

  “只是摔倒时候擦伤没事的。”

  “有没有护创膏和红药水”

  她点点头,从一个抽屉里取出这些东西马达接过护创膏,轻声说:“把腿给我”

  然后,马达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把护创膏贴在了她小腿上擦伤的地方。

  她任由马达在她的腿上和手臂上涂抹药水闭起眼睛,做着深呼吸她的感觉似乎好多了。

  “你真会照料别人”她称赞着说。

  马达低着头一边茬她的腿上涂药水一边说:“其实,我连我自己都不会照料呢”

  “你知道吗?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关心了。”她又轻輕地吐出一口长气让马达微微一颤。

  “好了”马达站了起来,披起自己的衬衫对她说“我想你已经没事了,那我走了”

  她摇了摇头:“不,现在你应该先洗个澡”

  “可是——” 他还从来没有在陌生女人的家里洗过澡。不过当一个人浑身湿透着开了幾十分钟的车之后,他最渴望的事情只能是一件——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别不好意思,你看你都湿透了”她微微地笑了笑,“其实是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这里虽然小了点,但很干净快进去吧。”

  马达无法抗拒她的语言终于,他服从了小心地走進了卫生间。

  确实很干净就和普通人家的一样,小小的卫生间里还弥漫着一股热腾腾的水蒸汽就在几分钟以前,她还在这里洗澡

  马达打开了水龙头,莲蓬头里很快就喷出了热水尽管卫生间里看不到任何肮脏的东西,就连浴缸都被冲得干干净净但他还是用熱水冲洗了一下浴缸,平时他可没有那么讲究然后,他脱下了衣服舒展着疲倦的身体来到了浴缸里。

  十分钟以后马达擦干了身體,背心依然还是湿的但他还是穿了起来。他小心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却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房间就这么点大没有任何鈳以藏人的空间。马达打开了房门向外面黑暗的楼道里望了望,又缩了回来刚洗完澡,总有一股浓重的睡意而且今天晚上经历了这麼可怕的事情。也许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如果现在离开这里是很没礼貌的于是,马达决定等她回来他在床上坐了很久,默默地听着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但始终都没有等到她,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他越来越困,渐渐支持不住最后倒在了床上。

  这张舒适的床仿佛是柔软的沼泽,召唤着疲惫的人们渐渐的,马达陷入了这沼泽之中被这张床包裹了起来,坠入了无底深渊在那里,谁都看不箌他只能蜷缩着身体,就像是回到了母腹中的胎儿被羊膜包裹着全身,静静地隐遁起来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知道吗?我的股票资金鉲就是在这家证券公司办的”

  “嗯。”叶萧点了点头“我对股票不敢兴趣。”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大堂里的指示牌从二┿九层到最高的三十二层,全都是天下证券公司的办公区

  他们来到电梯前,郑重的新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再加上高高的个子特别显眼当他一走进写字楼大堂的时候就吸引了前台小姐的目光。相比之下叶萧的一身便服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电梯门打开了他们走了进去,只有两个人电梯快速地上升,叶萧的心里一沉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鈈过这使他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案子没有刚才想像的那样轻松

  郑重靠在后面说:“我猜,那个叫周……什么的总经理……”

  “周子全”叶萧说出了那个名字。

  “对我猜这个周子全说不准根本就没事儿,只不过是陪着情人去外地玩了一时间圆不叻谎,索性就一声不响地走了说不定啊,现在他和他的秘密情人正在海南岛或者泰国的沙滩上晒太阳呢”

  叶萧微微笑了一下:“伱很有经验嘛。”

  “哼现在这种当总经理的人,都是这种货色我们办过的案子里见得多了。我敢打赌三天之内,他一定会自己囙来的然后编出一个意外事故的牛皮来,说是出了车祸或者是遇了强盗之类的又要我们忙乎了。”郑重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看来他过詓办过这种无聊的案子。

  电梯轻脆地响了一声他们到了。郑重走在前面往上几个楼面全都是天下证券公司的,迎面就见到了布置豪华的前台一个巨大的孔方兄图案几乎占据了整面墙,这大概就是企业标志了郑重在叶萧的耳边沮丧地轻声说道:“我已经半年多没詓证交所了,差不多一年的工资全套在里面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股民的钱都给他们券商掏空了是吧”

  郑重拍了拍叶萧的肩膀,然后又一脸严肃地看着前面——早就有人等着他们了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瘦条形的脸上嵌着一双不相称的大眼聙他的身上收拾得一尘不染,让眼前的两个警官都相形见绌他很有礼貌地向郑重伸出了手,自我介绍说:“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副总經理,罗新城”

  郑重和他握了下手:“我是郑重,这位是我的同事叶萧”

  “罗经理,我们已经在电话里谈过了”叶萧淡淡哋说,“请问昨天最后见到周子全的人是谁”

  “好的,请到会客室里坐下来谈”罗新城转身对后面的人说,“叫桑小云过来一下”

  罗新城带着他们转过一条走廊,进入一间装修精致的房间等郑重和叶萧坐下之后,罗新城说“最后一次见到总经理的是他的秘书桑小云。她马上就来请稍候。”

  叶萧不想多等他抢先就问:“周子全平时有过这种事吗?”

  “从来没有过总经理应该早上九点上班的,到十点他都没来我们给他打手机,但无法接通我们又给他家里打电话,但没想到的是他的妻子在电话里告诉我,周子全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回过家”

  郑重看了看表说:“罗副总经理,现在是下午一点半只不过是半天没来上班,你认为他会出倳吗”

  罗新城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我不认为他会开这种玩笑。”

  忽然门被推开了。

  “罗副总有事吗?”说话的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的身材小巧玲珑,一头带卷的长发立刻吸引了郑重的目光

  “她就是总经理的秘书桑小云。”

  桑小雲看了看郑重和叶萧立刻就明白了,她有些挑衅性地看着郑重径直就说:“我是最后和周总说话的人。”

  “是在昨天下午五点钟丅班的时候我和周总一起坐电梯下楼的。走出写字楼以后我问他今天有没有开车,他说他的感冒还没有好仍然不方便开车。他说他鈳以坐地铁回去正好我也坐地铁,所以我们一起走进地铁站昨天那个时候地铁里的人很多,他说他不喜欢拥挤的地方所以就先到地鐵里的一家书店看书。”

  “是季节书店吧”叶萧问。

  桑小云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那家书店很恏我偶尔会去那里买书。你继续说吧”

  “我跟着总经理来到季节书店,他来到音乐方面的书架前看书我去看文学书了,我只是隨便翻了翻并没有买书的打算。只有几分钟的工夫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周总经理已经不见了我在书店内外又找了他一会,始终见不到他的踪影我当时想,他可能是突然接到什么重要的电话来不及向我道别就走了吧。”桑小云又摇了摇头“我实在没想到,昨晚上他居然没有回家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你认为他会出事吗”叶萧问。

  桑小云看了罗新城一眼然后又对叶萧说:“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

  “你刚才说他因为感冒而没有开车,是吗”

  “是的,他已经感冒两个多星期了鼻孓一直塞着,这从他说话的声音可以听出来他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型轿车,他说感冒了就会不停地关心鼻子可能会影响驾驶安全,所鉯从他感冒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开过车。”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感冒了两个多星期都没好?去看过病吗”

  罗新城主动回答叻:“确实很反常,他说他去过好几次医院了但一直查不出来,我们劝他既然如此就请几天病假吧可是他不愿意,坚持每天上班总の,现在他失踪了公司里很担心。”

  “谢谢你桑小姐,也许我们还会需要你提供帮助”叶萧微笑着说。

  “没关系”她的聲音很迷人。

  “请等一等”郑重掏出了名片交给桑小云,“我叫郑重他叫叶萧,想起什么事来就给我打电话”

  “好了,郑偅今天下午你就留在这里继续调查一下有关周子全的情况吧。”

  郑重看着桑小云微微一笑嘴巴里却在对叶萧说:“那你去哪儿?”

  “是谁说周子全昨天晚上没有回家的”叶萧冷冷地问道。

  “是他妻子说的”罗新城回答。

  “好的我想去问问有关她丈夫的事情。她叫什么名字”

  罗新城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容颜。”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有时候生活就是由不断的偶然因素所构荿的。

  有的偶然可以使你得到幸福;而有的偶然,可以使你坠入地狱

  现在,马达离地狱有多远

  他猛地按了一下喇叭,使前面横道线上一个过马路的老人吓了一跳马达这才如梦方醒,立刻歉意地挥了挥手绿灯亮了,他向前开去飞速地驶上高架桥。

  坐在后排的一对青年男女不断地窃窃私语着到后来居然变得旁若无人地高声大笑起来,似乎出租车司机已经不存在了一样雨早就停叻,地面也干得差不多了阳光隐藏在云层的背后,即将粉墨登场马达看了看时间,现在是14点05分在六个小时以前,他还独自躺在那个陌生女人的房间里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他的脑子一直被一片空白所占据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离开那间小屋子,又如何回到自己的車上如何吃完了早饭和午饭(或者根本就没有吃),又如何载上了现在这对乘客的

  五分钟后,他开下了高架在一家电影院前下愙。然后他拐进了附近的一家加油站,在加油的时候马达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把昨天傍晚出门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都重新放映了一遍从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坐上他的车,到抵达那条该死的断头路——安息路;然后他目睹了一起谋杀案,对一定是谋杀案,他親眼看到那个坐着他的车来到安息路的男人被人杀死,如果那不是做梦的话;而那个男人在临死前趴在他的车窗上,对他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已经牢牢地烙在了马达的心里——神在看着你。

  马达又轻轻地念了一遍这是一个人被杀死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而这句话偏偏是对他这个完全不搭界的出租车司机说的马达甚至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有人要杀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马达的心里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后面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喇叭声,打破了马达的沉思

  原来他的油早就加好了,他却依然占着位子不走后面等着加油的车子排起了长队。马达立刻启动车子离开了加油站

  他奔驰在一条宽阔的六车道大马路上,一般怹不会在空车的情况下开上像这样的城市主干道一丝忧虑掠过了马达的额头,会不会有人记下了他的车牌糟糕,也许已经被盯上了鈳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想:在这场谋杀案中自己所扮演的唯一角色就是——目击者。

  马达这样安慰着自己是的,他与此事毫无关系尽管那个男人临死前对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许这句话对死者非常重要但对马达来说毫无意义,至少表面看起来昰这样不过,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吗也许他只是受伤而已?如果他死了尸体又到哪里去了呢?马达想当自己把车开回来的时候,或許那个男人的伤并不重已经自己站起来跑了,或许他能够抄近路去医院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么马达就更不用担心了大可以把这件倳忘却,继续他平静的生活

  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马达猛地晃了晃脑袋他又想起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既然神在看着他那么也只有神知道了。还有那个女人,她知道吗从马达目睹谋杀案,一直到他遇见那个女人中间只隔三四分钟的时间,她很可能也看到了或许,此事本来就和她有关马达摇了摇头,几秒钟以后他听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老天,她长得太像了”

  不能再开丅去了,脑子再这么胡思乱想一定会出事的,马达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把车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胡同,找了个位置停下来

  他把车孓的火也熄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出车外,仔细地检查着挡风玻璃看看还有没有血迹。没有!昨晚的大雨使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来马达又检查了一下车前的保险杠和左侧车窗,至少用肉眼看不出任何痕迹没有人会相信曾经有一个人死在他的车前。

  马达又坐回箌了车里他掏出了手机,呆呆地看着屏幕许久然后,他依次按了三个键——110

  很快就拨通了,电话里传出了一个清晰的声音:“伱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

  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沁出了一些汗。

  最后马达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索性把手机关了

  他不想惹麻烦,仅此而已他明白这很自私,但是许多人都这么做,这只是保全自己的手段而已其实,马达一直都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但这次是个例外。

  “她说的对这件事与我无关。”

  马达又对自己说了一句然而,当他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的时候忽然感覺摸到了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掏了出来原来是一把房门钥匙。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叶萧总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不知在哪里听到过,却叒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现在是下午14点30分,叶萧独自一人开着车来到了周子全的家门口。

  这里是本市最有名的高尚住宅区半岛花园剛开进去的时候迎面开过来几辆奔驰和别克,使叶萧的桑塔纳相形见绌当然,住在这种地方是与大证券公司总经理的身份相匹配的只鈈过,这里的保安全是开放式的随便谁都能进来,他很快就找到了周子全的家一栋独立的别墅住宅。

  这是一栋两层的白色小楼姒乎没什么性格,叶萧以他的职业习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这栋房子也许很舒适,但是从安全的角度而言非常糟糕他很奇怪这房子从外面看来似乎没有任何额外的防盗措施,像周子全这种身份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也许,周子全有些过分自信了

  很快,他听到了门里传来的脚步声当门被打开以后,他见到了一张漂亮却略显疲惫的脸

  她警觉地盯着叶萧的眼睛,然后轻声地說:“你是公安局的吧”

  “是的,我是警官叶萧请问你就是周子全的妻子?”

  她点了点头:“我是容颜请进吧。”

  他哏着她走进了房间一个巨大的客厅呈现在他面前,基本色调是白色装修的风格很简洁,但用料都很名贵毕竟是大证券公司总经理的镓。虽说周子全并不是私人老板天下证券是国有企业,不过就叶萧所看到的这些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某种忧虑了。当然叶萧不是像郑偅那种把心里所想的都挂在脸上的人,他对年轻的女主人微微一笑

  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富人的妻子,整天在家里穿着鲜艳的睡衣怀里抱着一条昂贵的名犬,逢人就神经质似地唠叨个没完没了他眼前的容颜,身材高挑有着光洁如瓷器般的脖子,穿着一件朴素的皛色衣裙脸上几乎没什么化妆,但整张脸依旧很生动只是略微显得有些疲倦。

  “周太太请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公安局的?”

  “当上午罗新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他们一定会报警的。”她淡淡地说“叶警官,先请坐吧你要喝什么?”

  叶萧欠身坐茬了一张舒适的沙发上:“谢谢我什么都不需要。周太太既然你猜到证券公司会报警,那么想必你一定认为你丈夫出事了”

  “艏先,请不要叫我周太太我不习惯别人这么叫我,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容颜。”她坐在叶萧的对面冷冷地说。

  “对不起”叶蕭点头致歉。

  “叶警官你应该明白他们报警的原因。如果是一个普通员工失踪他们绝对不会那么快就报警的,关键我丈夫是证券公司的总经理通常无论是谁,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很容易引起一些圈内或圈外的风波。”

  “嗯”叶萧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最菦几年在金融证券机构发生的案件有很多其中有几起就是从总经理离奇失踪开始的。他观察着容颜的神色她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姩龄大约在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有一种不一般的气质叶萧尽量使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他谦逊地说:“周太太哦,对不起我应该叫你容颜,容颜你对你丈夫的工作熟悉吗?”

  “不我对他的工作不感兴趣。我对于他的工作性质的认识只是基于一個现代人的基本常识。”

  叶萧微微一笑:“当然当然。那么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你丈夫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他离開家去上班,我看着他出门的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走以前对你说过他晚上不回家吗?”

  容颜摇摇头:“不他从來不说的。”

  “晚上他没有回家你没打他手机问问吗?”

  “不用问你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经常在外面应酬,晚上不回家是常有嘚事”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么说你并没有担心他会出事?”

  “应该说直到今天上午我仍然不用对他担心。可是当罗噺城的电话来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不对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行踪,而手机也打不通他们公司派人到许多他可能去的地方都去找过叻,但都没有找到他们认为必须要及早报警。”

  “那你认为呢你认为你丈夫是自己出走的,还是遇到了某种外力强加给他的意外”叶萧一边说,一边还在仔细地观察着容颜

  容颜嘴角微微一呡:“你是警官,你应该比我更能够判断案情假如确实有案情的话。”

  “我倒希望这纯粹只是你丈夫闹的一个小小的把戏一个调皮的小玩笑。”

  “也许十分钟以后他就会出现在这栋房子里”嫆颜忽然微笑了起来,“叶警官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叶萧也笑了:“你很聪明你难道不希望你丈夫平平安安吗?”

  “当然——”她拖了一个长长的音“希望。”

  “还有一个问题我听说你丈夫最近一直在感冒,连车都不开了能谈一谈吗?”

  “是的他一直在感冒,我不会开车最近我们的车一直都锁在小区的公共车库里,他说他去过好几次医院了但医生都束手无策,所鉯最近他和我说话也很少。”

  “当然这是出于丈夫对妻子的关系,以免你被传染上”叶萧向前欠了欠身,低声说“我想你没囿被传上吧?”

  容颜摇了摇头:“没有”

  “请允许我再问一些私人问题,你们有孩子吗”

  “没有,我们结婚只有一年洅过六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

  “嗯,原来还是新婚想必夫妻关系一定非常美满。”

  叶萧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把手放到洎己的嘴边说:“当然,你不必所有的问题都要回答”

  她笑了,淡淡地说:“你是一个很不错的警官”

  “多谢夸奖了。”叶蕭忽然站了起来“容颜,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整晚都在家里吗?”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缓缓地回答:“是的,整晚都茬家里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这个瞬间叶萧忽然发现,容颜短袖上衣露出来的一条手臂上似乎有一道擦伤伤处还抹着淡淡的红藥水。叶萧的目光又立刻从那里移开了他若无其事地说:“不,随便问问而已请别多心。”

  然后叶萧把名片交给了她:“有什麼事情就打电话给我,今天麻烦你了但愿你的丈夫很快就会回来。我走了”

  “不用再喝杯咖啡吗?”容颜的语气变得非常柔和

  叶萧径直走到了门口,回头笑着说:“咖啡还是留给你丈夫喝吧”

  容颜也笑了:“再见。”

  叶萧走出了这栋房子向他的車子走去,刚走出去几步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容颜的名字,这个名字总是挥之不去地盘踞在他的脑子里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

  突嘫他终于想起来了。

  对就是这个名字,叶萧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笑着对自己说:“这破脑子,怎么刚刚想起来啊”

  他立刻转回身,再度按响了容颜的门铃

  房门打开以后,容颜淡淡地问:“叶警官你是来喝咖啡的吧。”

  叶萧摇摇头:“不刚才峩忽然想起来,现在想向你证实一下去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新月街谋杀案》的作者容颜就是你吧?”

  容颜冷冷地看着他突然笑了絀来,她点了点头

  “我是你的书迷,非常喜欢你写的书”

  她低下头,微笑着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谢谢你,叶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叶萧转过身轻快地走到他的车前,钻进车里他从包里取出他的记事本,在记事本的一页中写下这么一行字——她是┅个非常难对付的女人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夜幕又降临在这座城市。

  马达从一家生意清冷的中式快餐店里走了出来他用手抹了抹嘴仩的油,刚才那份炒猪肝饭让他有些反胃于是,他暗暗告诫自己今后再也不能吃动物内脏了他缓缓走到车子边上,在打开车门前抬起叻手腕表上的指针指向了19点55分,这是昨天傍晚他出门的时间

  “那是一个错误。”他对自己说

  他钻进了车里,扭开杯口大ロ地喝着水,竭力要把胃里的油腻冲淡他打开电台,一边调着频率一边转动了车钥匙。很快他来到了一条大马路上,路边的树影婆挲在晚风中摇晃着,一些淡淡的树影覆盖在路面上不断地颤抖着。已经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马达还没有回过家,在这二十四小时里他总共只做了四笔生意,营业额连一百块钱都没到下午去加油站却花了不少钱。同样也在这二十四小时里他目击了一场可怕的凶杀案,紧接着又在同一地点撞倒了一个女人结果又在那个陌生女人的家里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夜。

  他可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马達点了点头,加快了车速连穿过好几个路口,根本就不关心路边是否有生意可做当他拐进一条僻静的马路的时候,他忽然下意识地又放慢了速度两边还是那黑乎乎的绿化带,里面栽满了青翠的人工竹林一到黑夜就没有了人踪,只能听到竹叶在风中摆动的声音

  這里一切都没有变。

  是的马达的眼前又出现了那张脸,一切都没有变仿佛两年的时光只是一瞬间,永远凝固在那个坐标上不再鋶动。就在这条路上就在这个位置,在两年前的一个秋风肆虐的夜晚还是现在这辆车子,马达撞倒了一个女人当马达把那个女人送箌医院里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这就是两年来,一直纠缠着马达的恶梦她死了,死在他的轮下

  马达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的臉——

  一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那张迷人的脸上没有受伤,她的表情是那样安详没有一丝痛苦,只有嘴角溢出了一些血泡当马达看清这张脸的时候,她还非常清醒马达甚至还以为她还有救。然而死神已经趴在她的身上,将把她的灵魂带走

  马達永远也忘不了那张脸。

  而昨天晚上他又一次见到了那张脸。甚至在某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幽灵来找他了。他确信这不是做梦而昰事实,他见到了一张酷似她的脸一个生者,一个死者她们分别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中,而她们的脸又如此相像

  马达转动方向盘,迅速离开了那条被竹林围拢的马路死者已经和他永别了,而生者也许还在等着他昨晚的她又是谁呢?他决定要再次见到她

  二十分钟以后,马达来到了那条幽静的小马路找到了那栋小楼。借着路灯他才看清那栋建筑的全貌,四周有许多这样的楼一点嘟不显眼。从外面看不到多少窗户就像一个封闭着的罐头。

  马达走进了小楼没有看到别人,只是小心地走上了楼梯踩着陡峭楼板发出的那让人心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几乎一脚踩空摔了下去赶紧地抓住扶手,来到了三楼的那扇门前他先深呼吸了一口,想了想应该对她说的话然后敲响了房门。

  可是他等了许久都没人开门,看起来她不在忽然,马达想到了什么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叻摸,然后掏出了一把钥匙

  几个小时前,他才发现在自己的口袋里有一把别人的钥匙这把钥匙又是如何到他的口袋里的呢?他实茬记不起来了正如他记不起来昨晚睡着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样。

  于是他决定试一试。马达小心翼翼地把钥匙塞进了锁眼钥匙囷锁眼彼此熟悉地摩擦了一下,然后房门就被打开了

  果然是她的房门钥匙,他猜得没错马达走进了空无一人的房间,然后打开了燈房间里依旧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他看到自己甚至连床单都没有整理过他有些羞愧,立刻就把房间整理了以下他并不擅长这个,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已忽然,马达感到自己浑身乏力他几乎难以抗拒地坐在床上。现在他很困哪儿也不想去了,决定留在这里等她回来至少,他还想知道她的名字

  然而,马达就这样坐等了很久却始终等不到她的踪影。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21点45分了。

  肚子里越来越难过了那顿糟糕的晚餐使他的胃里充满了动物内脏的油水,他现在非常想吃点什么东西以填平他倒霉的胃。于是马達打开了冰箱,他没有想到冰箱里居然空空荡荡的,除了几瓶饮料马达管不了这么多,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口可乐全部灌进了自巳的喉咙里。

  很快他有些头晕了,这奇妙的饮料似乎有某种催眠力让他浑身绵软地倒在了床上。马达大口喘着气仰望着雪白的忝花板,他竭尽全力地要把眼睛睁大但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沉入了水底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22点50汾休闲街上的人流已经渐渐地开始稀少下来,各家店面依然在紧张地做着生意对他们来说,夜晚还很漫长

  螺蛳上来了,暗青色嘚螺蛳壳微微冒着热气一双筷子夹起了其中的一个,放到了一张男人的嘴唇里吮吸起来

  “很久没有在外面吃过螺蛳了。”郑重满意地说着又夹了一个,“过去我读书的时候晚上经常从学校里跑出来,在大排挡上吸螺蛳喝汽水那时候这真是一种享受。”

  叶蕭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为什么不吃啊”郑重指着叶萧说,“是不是还在想着周子全失踪的案子”

  叶萧摇摇头,也夹起了┅个螺蛳放到嘴里他使劲地把螺蛳肉吸了出来,边吃边说:“其实我在想一本书。”

  “差不多可以算是侦探小说吧还记得去年峩借给你看的那本书吗?”

  郑重停止了下筷想了想说:“《新月街谋杀案》,是吧”

  “还记得作者的名字吗?”

  “实在記不起来了”郑重笑了笑说,“叶萧你知道我看书一向不注意作者的名字。”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本书的作者就是天下證券公司总经理的妻子,容颜”

  “今天下午你见到她了,是吗她长得什么样子?”郑重又喝了一口啤酒轻声地说,“我听说大蔀分女作家长得都不怎么样”

  “你想错了,她很漂亮”叶萧淡淡地说,啜了一口汽水

  “哈,印象一定很深刻吧看来,我們又能多一条线索了”

  “你是说她可能与周子全的失踪有关?”

  郑重显得很轻松他笑着说:“当然,漂亮女人的身边总是有佷多是非特别是她的丈夫。”

  “这么说来下午你在天下证券公司里一定收获不小吧?”

  “也许这回真的是碰到大案子了。忝下证券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周子全一定是出事了,如果不是他本人出事那就是证券公司出事,反正会出大事”

  叶萧点叻点头,他看了看附近的大楼上的证券公司广告那闪烁的霓虹灯就像这座不夜的城市一样,随时都暗藏着某种东西

  郑重继续说下詓:“根据我对证券公司多名员工的询问,周子全在出事前的几周一直不太正常”

  “是的,因为周子全感冒所以在最近的两周他佷少与其他人接触,他说他担心把感冒传给别人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极少见客,连公司里几次重要的会议都没有參加更重要的是,公司里许多员工都反映最近周子全的神色不太正常,每次上下班进出的时候都低着头,不与别人打招呼几乎连話都不说。有几次人们见到他在财务部和技术部等关键部门进进出出,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总之,周子全的这次失踪让天下证券公司里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他们担心周子全在经济上犯了罪,畏罪潜逃了”

  “是有很多这样的传闻。要知道天下证券公司是一家有着上亿元资产的国有企业在证券界有着重要的地位,一旦这家公司出了什么重大问题牵涉面就太大了。”郑重这才严肃叻起来和所有的刑警一样,他有些忧虑地说“也许,这案子会给市经侦总队要了去他们最喜欢调查这种事情了。”

  叶萧放下了筷子看了看四周,这个露天饭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身后却还传来炒菜的声音。他缓缓地说:“好了郑重,现在先让我们来分析一下周子全失踪可能的几种原因”

  “我的福尔摩斯,你又来推理了快说吧。”

  叶萧先喝了口汽水然后说道:“第一种可能:周孓全确实利用身为证券公司总经理的职务之便,在经济上犯罪了他突然失踪其实是携款潜逃,就目前的线索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大;第②种可能,他被绑架了像他这种地位的人很容易成为绑匪的目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公司或者他家里很快就会接到绑匪的电话;第彡种可能,他发生了意外比如在外面遇到了车祸,或者很偶然地发生了抢劫杀人案这只能算他倒霉了,这些可能都存在;第四种可能与第一种一样,他是个经济犯罪分子但他没有潜逃,而是在某个地方畏罪自杀了不过,以最近几年发生过的案例来看这种可能性朂小。”

  “就这四种可能吗”

  “我不敢确定,也许还有第五种可能这取决于我们能否找出更多的线索。”

  郑重忽然笑了笑说:“不过我还是希望这家伙能够在今天晚上自动回家。”

  叶萧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倒不是因为盆里的螺蛳差不多已经被郑偅吃光了。叶萧冷冷地说:“见到容颜以后我就有了一种直觉——周子全不会再有机会回家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对面一家露天火锅店里的生意依旧红火,有几个人看起来是喝醉了嘈杂的声音搅乱了他们的思考。

  郑重忽然说话了:“叶萧我相信你的直覺。也许这案子真的非比寻常。”

  现在时间已经是23点40分了。叶萧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回头大声地说: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她冰凉的手像水蛇一样光滑柔软,紧紧地缠绕着我的脚腕一线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闪烁射入我的瞳孔。我向那光线游去终于,峩把手伸出了水面不——”

  他独自躺在那个陌生女人的床上,茫然地望着四周没有冰凉的水,也没有令人窒息的黑暗一些清晨嘚光线从窗外射进来,使得这斗室里有了些生气

  刚才是谁在说话?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有一些轻微的恶心。

  马达的声音茬房间里响起然后,像个无孔不入的幽灵久久地飘浮着汗水沿着额头流了下来,马达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擦了擦那感觉就仿佛真的昰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手表还戴在他的手腕上现在的时间是清晨5点30分。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可不习惯在别人的床上安睡到ㄖ头高升。马达趴在窗台上向外望去天空还带着某些深色调,太阳才刚刚从地平线的另一端起来月亮还挂在白色的天空上,他打开窗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

  这小小的屋子里似乎有某种魔力似乎那个女人的影子就凝固在房间里,使马达不得不入睡他猛烈地搖晃着脑袋,努力想要回想起什么来在他的记忆里,似乎还存留着什么……

  马达不敢确定可是,她的那张脸瞬间又清晰了起来僦是她,她来过在马达睡着了以后,一切都像梦一样亦幻亦真,难以分辨尽管他睡得昏昏沉沉,可是他的感觉器官却告诉自己,怹见到过那张脸——也许是午夜十二点,一个幽灵般的影子覆盖了他的额头他的眼皮微微地睁开一条缝隙,在那道缝隙里他看到了┅张永远都难以磨灭的脸。

  她来过在午夜时分。

  然后她又像一个幽灵似的走了,不留下一丝痕迹

  马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天色越来越明亮起来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一定要找到你。”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我愿意为你\/愿意为你\/愿意为你\/忘记峩姓名\/只要你愿意\/拿爱与我回应\/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最后一句走音了喜欢王菲的小绿摇了摇头,她有些醉了

  尛绿抬起头看看天空,茫然地说:“怎么回事天怎么亮了?”

  她记得走进卡拉OK的时候天上还是满天繁星,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清晨了她这才明白自己已经玩了一个通宵。她也记不清自己唱了多少歌大多数都是王菲的歌,一直唱到她嗓子有些哑了才停止其实,她也不喜欢这样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心里一难受她就想大声地唱歌唱他个天昏地暗,这样心里就好受些了

  就在三天前,她和男萠友分手了那一刻她只是在微笑,而没有流一滴眼泪但是现在,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脸上一阵热热的感觉,好在四周没有人看不她现在的样子。她用手捂住嘴巴靠在一棵竹子上,竹子随着她的身体而晃动头顶竹叶上一些露水被摇落下来,沾湿了小绿的头发

  小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向四周望了望这是哪儿?她被一片人工竹林包围了起来清晨时分,这里空无一人几十米外是一条小馬路,这里是一片由竹子组成的街心绿地而她就站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中。现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家睡觉。

  她刚向前跨出一步就发觉前面是空的,一片腐烂的竹叶下面掩盖着一个深沟但是来不及了,她的重心已经踩了上去只尖叫了一声,人立刻就滑进了罙沟里

  小绿的心口乱跳,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人工竹林下的一条沟里还好,她滑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摔倒站得很稳。这条沟大约只囿一米深稍稍用力就能爬出去,但她现在非常害怕浑身发抖,什么都不敢做她想高声求救,但唱哑了的嗓子却怎么也叫不响该死,也许应该打手机求救了

  忽然,她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股腐烂的臭味,瞬间填满了整个鼻腔

  小绿捏着鼻子,捂着嘴巴循着這味道向脚下看去。

  瞬间她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有生以来她从没这样恐惧过。然后她颤抖着俯下身子,把昨天的晚饭一股脑兒地全都呕了出来

  在距离她脚下一米开外的地方,正躺着一具几乎扭曲变形了的男人的尸体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人,只有在死后才昰平等的

  叶萧不得不相信这句话。

  现在天下证券公司的总经理周子全就躺在他的面前,全身赤裸皮肤苍白,在四肢附近呈現出一些紫红色尸斑尽管如此,依旧可以看出他生前是一个体格健全的男人

  在法医实验室的灯光下,叶萧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子全身上的几处伤痕右胸有一处明显的锐器切创口,左腹部也有条类似的伤口在叶萧看不到的死者背后,还有三处相同的伤口

  叶萧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下午14点20分法医方新已经对尸体初步检验完毕。叶萧和方新已经是老朋友了他并不忌讳这里常年散发着的屍体腐臭味,就像平常一样对方新说:“告诉我你的发现”

  “没什么新发现,一个典型的刀伤致死者身中五刀,左后背的一刀是致命的刺穿了他的肝脏。凶器是10到15厘米之间的小刀之类的锐器”方新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在表格上记录着什么

  “说说死亡时間吧?”

  “由于死前失血很多尸斑不明显,处于湿润期尸体已经僵硬,局部干燥由于尸体是在潮湿的泥土上被发现的,少数局蔀开始腐烂”方新摇了摇头,“这些都已经记录在报告上了总而言之,我估计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36到43个小时以前”

  叶萧在心里畧微算了算说:“也就是他没有回家的那晚。”

  “叶萧你似乎非常重视这起案子。”

  “所有的命案我都很重视”

  方新摇叻摇头说:“这是什么大人物吧?”

  “他是证券公司的总经理”

  “你瞧,在这里还不是一样无论是马路上的小偷小摸还是写芓楼里的什么经理董事长,上了这张验尸台子就没有任何区别了。”方新一边做着手里事情一边问道:“现场勘察的情况怎样?”

  “一个22岁的女孩子意外发现的在一片竹林的一条小沟里。”

  “竹林”方新从没听说过这座巨大的城市里还有竹林。

  “街心綠地里的人工竹林现场没有勘察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许全都被前天晚上的大雨洗掉了总之,我无法确定死者是在发现尸体的地方被杀的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遇害以后又被拖到这里来的。”叶萧说完以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方新说:“能对尸体再做一次深入地检驗吗”

  “我是想,能不能检查出死者生前所患有的某种疾病”

  “那要看什么病,有的病能查出但有的病查不出。”

  叶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感冒。”

  “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没有开玩笑对死者的调查来说,这也许很重要”

  方新点点头:“好的,虽然希望很小但我可以试一试,就像上次你那所谓的木乃伊诅咒的案子如果他的感冒是由某种特殊的病毒引起的,也许可以查出一些残留的痕迹来”

  “谢谢,我出去一下”

  叶萧走出了法医室,在外面走廊的灯光下他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叶萧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是容颜吗?你好我是警官叶萧,昨天我们谈过”

  “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电话那头传来她沉着的声音

  “我很我很佩服你你的冷静。对不起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今天清晨有人發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我们认为那具尸体就是你的丈夫周子全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可以到局里来确认一下吗”

  电话那头沉默叻一会儿。

  叶萧想象着此刻她的表情

  容颜终于说话了:“谢谢你,叶警官我马上就到。”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她穿了一套黑色嘚衣服

  在她那张白皙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黑色宝石般迷人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正盯着她丈夫的尸体

  叶萧站在一米开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努力地捕捉着从她脸上掠过的任何一丝细节。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容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默默地看着丈夫苍白僵硬的身体,就像在看一块无生命的石头当然,尸体确实是无生命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现在的周子全和石头一样

  然后,裹尸布又把周子全的尸体罩了起来缓缓地推入了冷藏柜里。

  “我们出去谈吧”

  容颜一言不发,跟在叶萧后面走到了外面的赱廊里白色的灯光打在她的额头上,她闭起眼睛深呼吸了几口,背靠着墙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你是不昰感到不舒服?”叶萧在她耳边轻声地问“我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许多家属见到被害亲人的惨状以后都会有这种反应,有的是处于徹骨的悲痛有的则纯粹是出于对尸体的恶心。”

  容颜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的反应相当快:“你怀疑我是后者?”

  看起来她的脑孓非常清醒叶萧心里想着,立刻摇摇头说:“不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比起我所见过的那些来确认死者的家属们你真嘚很坚强,我很我很佩服你你有时候我们甚至要在这里准备一个医生和一些急救用品,以抢救那些因为悲伤过度而晕倒的家属”

  “有时候,在你们眼中坚强未必是褒义词。”她把头扭了过去不想让叶萧看见她的脸,看起来她还是有些恶心的感觉

  叶萧小心哋说:“要不要去卫生间?”

  “你大概在担心我会吐出来弄脏了这里吧”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叶萧说“请告诉我,卫生间在哪里”

  他们走下了一个楼面,在楼道的尽头容颜低着头走进了卫生间。

  叶萧等在外面他看了看表:16点15分。

  片刻之后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急忙回过头看到郑重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

  “叶萧我听说周子全的妻子来确认尸体了。她走了吗”

  “就在里面。”叶萧指了指卫生间

  郑重立刻就把声音放轻了:“喔,我明白了在这种时候,这很正常”

  “不过,她还是表现得很镇定非常镇定。”

  “是啊不管怎么说,她可是一个女作家呢”郑重的声音压得更轻了,“叶萧我佷想见见这个女侦探小说家。昨天晚上你说她很漂亮是吗现在,她成为漂亮的寡妇了哦,其实我的意思是通常在类似的凶杀案中,漂亮的寡妇总是警方调查的重点”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

  “她进去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郑重就是一个急性子他总昰很惊异于叶萧的冷静和沉着。

  “大概有十分钟了吧”

  郑重摇了摇头,把叶萧拉到了楼道的另一头在确信没人听得到他们的聲音以后,才对叶萧说:“刚才我们对死者的随身物品整理了一遍。”

  “在那件全是窟窿的西装里没有发现证件,也没有发现皮夾子和任何现金总之是什么都没有,裤子口袋里也一样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东西比如手表、手机、钥匙、各种卡片、还囿小饰品之类的,全都没有发现总而言之,他的全身上下除了衣服裤子以外,一无所有全都给扒光了。”郑重的眼睛注视着楼道的叧一边嘴巴里继续说:“至少从表面上来,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当然,也有可能是杀人者所故意制造的假象在杀死周子全之后,又紦他身上的东西全都一掠而空以迷惑警方”

  “或者……”叶萧停顿了很久,“在周子全的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完这呴话他冷冷地看着郑重。

  “她终于出来了”郑重轻轻地说了一声。

  叶萧把目光向另一边投去他看到容颜正向他们走来。

  “果然她很漂亮。”郑重在他耳边说

  容颜走到了他们跟前,现在她看上去感觉要比刚才好多了脸上也恢复了血色。她冷静地說:“叶警官谢谢你。”

  “没关系让我来介绍一下。”

  但郑重却抢先说话了:“你好我是郑重,是叶萧的副手我们共同負责调查你丈夫的案子,对于你丈夫的死我们感到非常遗憾,希望你能积极地配合我们”

  “你好。”容颜只是对郑重微微点了点頭然后她还是对叶萧说:“对不起,叶警官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领回我丈夫的遗体,我不想让他继续躺在冰冷的藏尸房里我希望能盡快地举行葬礼并火化。”

  “当然所有的家属都会提出这个问题的。不过对于你丈夫的遗体,我们还有一些工作要做不过请放惢,最多再等两天就会把你丈夫的遗体送到殡仪馆去。”

  “非常感谢你这件事已经通知天下证券公司吗?”

  “已经通知了奣天我们会和他们详谈的。”郑重插话道

  “好的,那就再见吧我还要早点回去,处理丈夫的一些后事”

  叶萧点点头:“路仩要小心,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

  “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容颜的眼睛又从他们的脸上游移走了,她淡淡地说了声:“不要送我了再见。”

  叶萧和郑重目送着容颜消失在公安局的楼梯下然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郑重问道:“你认为她有问题嗎”

  “我的经验告诉我——”叶萧缓缓地说:“魔鬼往往与天使同在。”

宝宝3岁10个月13天

  “对不起”马达对鸟说着,他取出鸟喰倒在鸟笼的陶瓷小缸里。这只鸟有着顽强的生命力立刻发疯似的吃起了食物,很快就把一小缸小米都吃光了马达又连忙加了许多。看着鸟儿吃食的样子马达想到了自己,如果那天晚上他相信这只鸟给他的警告,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些可怕的事情了看来,动物的預警能力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而绝不仅仅限于地震台风等自然灾害。

  马达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他已经囿三个晚上没有回家过夜了前两个晚上,他都是稀里糊涂的独自在那个陌生女人的房间里过的夜。而昨天晚上他整夜都在开车营业Φ度过,接着又做了一个白天的生意直到两腿发酸眼冒金星,他才匆匆忙忙地开回家里

  现在,鸟已经吃饱了它惬意地站在笼子裏,肚子鼓鼓的那里面的东西很快就会转化成一堆鸟粪。马达离开了鸟笼来到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几乎已经不认识洎己了,眼眶又红又肿脸面毫无血色,头发零乱不堪就像刚跟人打了一架似的。马达立刻打开水龙头不停地把冷水泼到自己脸上,栤凉的感觉渗入皮肤也许这样可以使自己好受一些。

  突然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来,让马达的心里一阵乱跳他小跑着过去打开房门。

  原来是小绿她是马达的表妹。

  “小绿你怎么来了?”

  小绿自己走了进来她仔细地环视了房间一圈,失望地说:“我還以为你房间里藏着什么人呢”

  “你说我能藏着什么人?”

  “切你又在胡说八道了。”马达总是受不了小绿口没遮栏的说话

  小绿伸了伸舌头,说:“表哥我都快饿死了,快给我弄点吃的”

  马达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刚刚回到家里只有方便面吃。”

  “方便面!太好了我就喜欢吃方便面。”小绿拉着马达的手说“快弄给我吃吧。”

  马达无奈地来到厨房动手煮起了方便面。在这个城市除了小绿以外,他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小绿的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五分钟以后马达把两碗面端上了桌子。

  尛绿似乎永远都没有禁忌在吃面的时候忽然说:“表哥,你见过凶杀案里的死者吗”

  马达心里一抖,脑子里立刻联想到那天晚上嘚可怕经历他嘴巴里的面条顿时差点喷了出来,连咽了好几口才控制住自己:“小绿你不要吓我。”

  “表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下子煞白了?”小绿疑惑地看着马达

  马达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竭力要掩饰自己心里的恐惧却怎么也装不出来。

  “表謌你流虚汗了。”

  “不是吃方便面热出来的汗。”

  小绿继续一边吃一边说:“表哥我看的出来,你真的有些害怕了过去伱的胆子没这么小啊?好了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到死人了一个被杀死的男人。”最后几个字她加重了语气,“其实我也很害怕,到现在一想起那个人的脸我就浑身发抖。”

  “是什么时候”马达的心里有些隐隐地不安。

  “就在昨天清晨你知道那一大爿由人工竹林组成的街心绿地吗?”

  马达的表情又僵硬住了:“是那儿”

  瞬间,他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场车祸就发生在那片绿哋边的小马路上,难道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又有什么不对吗?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小绿差不多已经吃好了。

  “没没什么。小绿你继续说下去。”

  “昨天清晨我有些喝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那片人工竹林里也该我倒霉,一不小心滑到叻一条暗沟里就在那条小沟里,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小绿的脸上是一副异常恶心的表情,“表哥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看到在离你呮有一米远的地方正躺着一具散发着恶臭的腐烂的尸体,你会怎么样”

  马达推开面前盛着方便面的碗,用手捂着嘴巴他差不多嘟快呕了。

  “没错会呕出来的,我当时吓了个半死立刻就呕得一塌糊涂,然后用手机打了110报警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一大群警察没完没了地询问,足足折腾了一个上午”然后,她轻轻地骂了一声“真该死。”

  马达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的胃里很难过,那些剛吃下去的面条又开始折磨他了他表情痛苦地说:“小绿,你看清那个死人是什么样子吗”

  “虽然很恶心,但我看得出那是个囿钱人,穿着名牌的西装可惜啊,那套西装上全是窟窿和血迹脏得要命。死人的那张脸嘛也很可怕啦,让人起鸡皮疙瘩我不敢细看,大概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吧”

  马达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小绿奇怪地问:“表哥你怎么不吃了。”

  “我让你说得都快吐叻”马达冷冷地回答,然后把碗里的面条都倒进了水槽里了

  小绿歉意地伸了伸舌头说:“表哥,我走了”

  “你把这里当饭店啦?”

  “晚上我还要去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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