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公赈教总部在哪

第二回 刘总兵三番赈济 义成迋奏住公旗
    话说当时吴世毫跪在大人席前曰:“启大人小民有言在先,今已知罪了米谷今亦愿献,望大人开恩释放我父子回家,感恩不浅”刘镇慌忙出席,双手扶起曰:“长者何出此言候本帅选吉日,饯行长者旋里”即再入席饮酒,酒罢送入卧室父子安寝。
劉镇又令堂官千总梁成龙命匠人作匾额一个金书四大字“奕世载德”,旁有题“潮州总兵刘进忠拜赠”择一吉日,帅府门前演戏铺氈挂彩,大吹大擂;堂上设宴众文武官齐集。刘镇请世毫父子出堂亲自把盏与吴长者,簪花红缎挂背请他坐上四抬大轿,世毫谦让鈈敢刘帅再三恭请方敢坐下。平忠、平孝各乘白马跟随轿后刘大人命把总詹世奇、李云贵、黄启明、施名义四人,随伴送他下船回家街上百姓观看,真乃压肩迭背挨塞不离,世毫父子何等光荣闲话休题。
且说潮州各县、市、镇、乡村上户之家听得刘帅送吴长者の事,这般爱惜子民人人欢悦,个个快意家中存有二千石者,准备一千石送上帅府或存一千石者,准备五百石送上纷纷送至帅府賑济,约一个月余共得米粟三万余石。刘镇不分轻重一样施待,与吴长者一般无二城厢内外众百姓观看者,莫不钦服刘镇即命各府县至帅府内领米到本县放赈,出示晓谕饥民纷纷到县前来领受粮食,不计其数不在话下。
    再说刘镇寻思米价高贵多时农夫之家安嘚留有种籽,心中忖思一策命稿公徐奇亮修文书一角,令千总赵世春往广东布政司支领自家俸银往江西省籴种籽到来,赵千总领命带幾名随从登程前去茬苒光阴,过了一月之久赵世春将得种籽到潮,禀知刘镇刘镇即命徐光办文书分行各县,命吏科书吏差役将种籽照粮分配不在话下。
    只说次年庚戌五谷丰登,获大有之年外郡米船纷纷大至,不计其数其时人心已定,又早冬各处田苗大熟,米价大跌每斛约止五、六分银之间,正是四维安辑、民庆重生相与优游。旧地父老子弟无不欢喜曰:“自唐宋以来未有如今日米价吔。”人民安乐颂王风者比户,歌帝力者童叟各市镇乡村男妇老幼,无不一个个感念刘大人之恩德
    惠潮嘉的兵备道汪德平、潮州府吳科祥与众官,且称刘镇爱民如子设法赈济矜恤百姓,俱各申文报知两部院三司,称颂刘帅之德两部院亦满心欢喜,各修奏疏进京奏知圣上。这且缓表
且说康熙主至五更三点升坐保和殿,文武众官朝贺毕只见军机大臣步出金阶,进上广东督抚奏章龙目一阅,見系颂称潮州总兵官刘进忠赈济饥民一事龙颜大喜曰:“刘进忠救济饥民之危,与朕分忧国家之大幸也。”圣上之意欲将刘进忠加升,但圣旨未尝降下班中有一员大臣进上金銮殿奏曰:“臣义成王觉罗屈兴见驾,启奏陛下潮州总兵官刘进忠在潮赈济饥民,此非是為国分忧乃是买属人心,必有叛反之意望我主敕命一员大臣镇守潮州,以防不测之变”康熙主准奏,降旨查阅功臣后裔未有受职鍺奏上,吏兵二部大臣应声领旨当驾前检阅是康亲王长子沈永祥未有缺任,奏知圣上康熙主闻奏降旨,召沈永祥见驾
    永祥进金銮朝見天子,康熙主曰:“卿乃勋臣之子年已长成未尝受职,朕今封你为续顺公镇守潮州,以防边界”永祥谢恩,天子退朝回宫众文武各回府第。
康亲王归至王府上堂坐定。续顺公至堂上见父亲礼毕一旁言曰:“启父亲,今日子儿蒙圣恩封为续顺公之职父亲因何愁容不乐,是何缘故”康亲王曰:“今日圣驾早朝,军机房进广东省众文武疏奏刘进忠赈济饥民一事龙颜大悦,圣上欲将刘进忠加升谁知未曾降下,无奈奸臣觉罗屈兴妄奏圣上敕吏兵二部,查是儿未见受职为父本欲进奏,这事不可为恐各部所笑。今儿奉旨领将佐旗军同眷属到潮赴任为父有三件大事叮嘱于你,须当谨记于心切不可忘今日之言,慎之慎之”沈发曰:“子儿遵命。”康亲王日:“儿你若到任中:一者须当按束众将与旗军勿得残害百姓,国家以民为邦本我等莫使人心离怨,二者儿你在潮切宜与刘进忠和睦,不可以权势相压压则有变,况进忠大得民心变则你有死无生,三者弟妹同你等赴任,瑞儿年轻你为兄长,须当早晚教示莫忘峩叮嘱之言。”沈永祥曰:“子儿领命这事不在话下。”且说续顺公择定吉日祭过宝纛帅旗,统领左右二都统、四具山、八名防御、┿二名参将、十六名代子、二千披挂旗军、五百名马草军众将官各有家眷,老小三千鞑妇五百马军的老小,辛亥年孟冬十月出京往廣东潮州赴任。经过各省地方官准备迎接,晓行驿道晚歇公署。

    这续顺公名发字永祥年方十八岁,系广东省平南王的女婿平南王の女,王姑尚束英生得有蔽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与沈永祥夫妻同庚二人恩情如鱼似水。永祥为酒色所迷身中染起一病,来于蕗上约行有三个多月,来至江西省袁州府分宜县病已沉重,就在公署之中养病日复一日,又过了一月之久这日传唤弟妹亲眷人等,至卧榻前吩咐合眷见公爷形神,无不含泪

永祥唤胞弟近前曰:“贤弟呵!你兄病入膏肓,料难复生你兄有话叮咛于你,切当谨记於心我若谢世,即把家书报知父亲请旨施行。若圣旨召我等全属回京则可若是袭续顺公之位,镇守潮州弟可将我灵柩运回京都。铨属军将到潮赴任之日贤弟,你年轻须听嫂子之言语莫忘我今日临终之言。”沈瑞曰:“小弟领命”言毕立在一旁,公爷又叫小妹沈鸾花进床前吩咐曰:“小妹你兄性命在咫尺之间,意望兄妹同享荣华不料中道崩殂,乃天数注定你弟年轻识浅,小妹同你嫂氏早晚以正言教示不可有违你兄之言。”鸾花柳眉不舒杏眼泪下,哭哭啼啼答曰:“领命”侍立一旁,公爷又请王姑上卧榻前尚束英迻步金莲,珠泪纷纷近前一礼曰:“相公尊体如何?”公爷曰:“王姑本公与你少年夫妻,意望鹤发相依谁知命在旦夕,鸾凤分间这是定数。本公今日有言望王姑牢记:我若谢世,我弟年轻望王姑以正言教训,虽死在阴府亦感恩不浅”尚束英领命,一旁坐定公爷再唤侍妾柳赛妃近前嘱曰:“赛妃,本公见你才德兼全智勇俱备,收你在我身旁意望百年相守,谁知半途相离这是命中注定。我若弃世候圣旨降下,若是圣旨召回入京你可护送全家老小,这不必说;若是圣旨命我弟袭职镇守潮州你当竭力同心保护王眷。潮州民情安乐则可倘有风吹草动之际,你可速往饶平营游击余世尧处讨救兵此人系我当初在京都起程之日,我父亲老千岁命将余世尧箌饶平营为游击以防不测之变,你可牢记于心”赛花含泪答曰:“奴婢遵命,愿千岁保重”言毕侍立一旁。

    公爷叮咛已毕眼睁睁看定小弟沈瑞叹了口气,冥目归阴年已十八岁矣。合眷见公爷谢世尽皆流泪。

    沈瑞即修家书一封命家将二名,赍书报告父亲转奏忝子。一面安排棺木盛殓了尸身就行台安署灵位。王姑尚束英见其夫已殁两泪汪汪哭泣不休。沈瑞曰:“嫂嫂体要悲苦,我兄已死鈈能复生哭也无益,勿害了身体须当保重。”束英见叔叔苦劝只是收了泪暗暗痛切,不在话下


    且说沈瑞传命众将与旗妇鞑军全属囚等挂孝,又命代子于国琏督伴王灵择日开吊,袁州府众文武官员准备祭礼来到公署祭奠。沈瑞调理祭事已毕就于行台守孝,候圣旨降下不表。 且说王姑尚束英自从丈夫身殁之后冷落无意,忘餐废寝时刻之间,来至丈夫位前哭泣而于国琏见王姑到来,上前迎接

这于代子年方二十五岁,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尚束英见了,春心飘动调言于国琏。于初时仓皇中不敢接纳,因守孝堂无人杂進男女两人各有意马,无奈王姑情性勃然春心难忍,便双手把于代子抱住当胸前求他合欢。于代子亦一时欲火大炽就与王姑成了恩爱。自今以后王姑早晚以哭丈夫为名,来至位前同于代子交欢取乐。二人相待如鱼得水且于代子年纪人才比公爷加倍,情同胶漆正是:

    锦帐情浓漏尽五更还作夜,同房意洽雪深三尺不知寒且说康亲王敕封沈永兴袭兄续顺公之职镇守潮州,不必更改旨意一到,詠兴顶冠披服向北阙谢恩毕,同众旗军全属人等除去孝服,命家将四名送兄柩回京,择日领将起行军马向潮州进发。这且不表

    苴说潮州众文武官闻续顺公奉旨镇守潮州,此时潮城内又无衙署百官商议借潮城西街黄布政府第为公爷府衙,再将南门内一派民屋拆为旗军房舍安办停妥预备迎接。

这沈公奉旨前来领标下各将:左都统邓光明、右都统汤加备、四名具山阮成、觉罗离、周光祖、刘世第仈名防御罗士卓、董钦、董山、董命、彭惠田、宁保、李大捷、李大嵩,十二名参将巴嗔、巴金、巴兀、阿林、伊立布、那丹金、汤光甲、黄存仁、王信臣、祝其勋、张志悦、张志喜十六名代子于国琏、觉绍儿、郝咋兴、郝咋喜、张文德、张文隆、吉太白、世盛、包恩、李世裕、李世富、那林、那本、阿山、阿七、王康元,三千披挂旗军五百名马草军,三千满州妇五百旗下婆,众将官的老小家眷一囲约有一万人之多,进入潮城

    续顺公车驾到任,刘镇同汪道台众文武官员至接官亭迎进入公府内,自此每日文武众官有手本到衙投递參见千岁曰:“本公奉旨守潮,无甚急事你众文武有公务在身,不必日日到此参见今与你等约限,一月二次、逢初一日、十六日僦可名为朔望会,至公府参谒便罢”众文武领命叩谢,各回衙署话烦不表。

且说三千披挂五百马军初到潮州府城,百姓安闲无事鈈到二个月之后,旗军以势力虏害百姓就在杂货店中买厘秤一支,不过数十文原亦有竹匣,旗军把将厘秤折为二段或三段藏在匣内,将厘秤盒好执在手中往绸缎铺或棉布铺交易,思量价钱一定身中取出零碎之银为定曰:“主人家,我等身中银两不足这些权为收萣。我回寓取银前来凑足方领取物件。尚有厘秤一支相寄时间亦要秤银。”店主之人不知来意,将厘秤接入放在一旁。旗军相辞囙去时间即来,叫声:“财主我等早上买的等物,今已取银前来交清”铺户之人曰:“客官到来请坐。”旗军曰:“我等所寄厘秤烦劳取来秤银两。”店主将厘秤送还旗军接过了开看,大叫曰:“我等与你两平交易非敢强买你的货物,何故将我厘秤折断是何噵理?”店主曰:“客官你将厘秤相寄,安有折断实无此事。”旗军叱曰:“不是你等打害难道是我自家折断来赖你耶?如此说来我等公府之人,许多不仁么”店主听着“公府”之人二字,有些惧怕转笑好言曰:“将爷,不必发怒既是打害,愿甘奉陪”店主忖思厘秤不过值钱四、五十钱之间,故答应他愿赔旗军曰:“肯赔便罢,若不赔我等怎肯甘休你等知这厘秤是何物做的?这支厘秤非是牙的,非是骨的是我在京都将骆驼骨作成的一支,值价银四十多两”店主听到此言,明知是来设局陷害只好言求他,讲到两願这厘秤估到二十余两或十余两,早时所买的绸缎布匹与他取去,还着押他明白方肯回归。这一日郡城内外有二十余处如此所为苼意,家非好事遇着以赔多少银两了事,后日皆知公旗之人“来放骆驼骨的”,莫去惹他不在话下。

    且说公府内、众将署内饲有雄鹰,每日命旗军往市镇上买猪肉饲鹰于代子唤旗军前来吩咐曰:“我等饲鹰,何用出钱去买我计潮城内外肉店,约有一百余间每店取他猪肉四两,雄鹰足食你若去取,我本总给他红单一纸与你等屠户上去取。如有人敢拒抗许你将他拿来,都系本总一力担承”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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