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寿康宁终身保险2O年,每年三千一百六十元,中间没生病,最后自然身故能拿多少?

从香港保险进入内地以来,曾深受高净值客户的喜爱,尤其是2016年,甚至出现了排七八个小时队缴费的情况,但香港保险在内地的评论有严重的两极分化,有人质疑它理赔不方便,有人对香港保险大力追捧,保障条款好,分红收益高,香港的法制健全等

作为普通投资者的我们,好像很难在这种纷杂的信息中找到正确的那一个,一方面觉得网上抨击的文章似乎写的是真实发生过的情况,但又觉得这么多高净值人士选择去香港买保险,他们应该不是头脑发热,或者都被忽悠买了保险,应该有它受欢迎的原因和道理。

今天我们一起聊聊香港保单和大陆保单的优劣差异,希望能对大家能够有所借鉴。

我会通过三个方面角度来给大家来做一下阐述:

第一就是为什么之前很多客户热衷于去香港买保险, 到底什么样的群体在买香港保险?

第二就是简单了解一下香港保险市场的发展和市场环境,和香港保险现在主流的保险公司和产品

第三是香港保险和内地保险有什么区别和差异?

一、首先我们来说一说为什么香港的保险会如此火爆,为什么很多客户热衷于去香港买保险

1、香港保险是美元资产,尤其是在15年16年,香港保险发展的比较迅速,那时候人民币贬值的比较厉害,对于一些高净值人士,他想对冲一下货币风险,而美元的保值抗通胀能力强。

2、一部分人对孩子将来有留学或移民、出国的打算,想提前储备一些美金 保值增值,这一批客户群体需求很明确,必须是美元,必须是香港,必须是保险,甚至对收益没有什么要求,当他想用的时候,可以把这钱直接退出来,压根没考虑过以后钱要回大陆,他可虑这个钱以后要长久的在香港或者是海外。

3、香港保险的发展比国内历史要悠久,国内近些年来保险发展集中在近20年30年时间,香港很多保险公司已经经历了一百六七十年的历史,形成了规模效应,产品发展的程度远高于内地,市场充分竞争。

香港保险人寿保单可以放大资产和传承,香港的大额保单有更高的人寿杠杆,可以成立家族信托,同时自带按揭领取小信托功能,目前大陆的信托还不是特别的成熟。

4、香港保险保障范围广,重疾和医疗全球理赔,在全球任何一家名录内的医院确诊重症,香港保险公司都是认可的,国内保险多是认可指定的公立医院,这对于一些有出国留学或移民的客户有较大的吸引力。

5、服务人员方面,很多人觉得内地保险有一些负面新闻,大家对业务人员有一些距离感,或者是说内心其实有一些排斥,香港保险本身的发展给他带来了一些品牌效应,大家会觉得香港的人士会更专业一些,本身香港保险从业人员入门的门槛比国内也要高一些。

6、部分人觉得买香港保险洋气有面子,觉得这是有钱人的象征,如果我买香港保险,类似于我买一个奢侈品,内地业务人员找他,他可能压根都不会去理,或者也不会去买,但是香港保险他会觉得买着很舒服,就买了这样的一个体验。

之前挺同事说过一个案例,委托人买了香港的医疗险,有一次看她朋友圈发现她住院了,然后就告诉她需要什么资料我给你做理赔,啊然后她说太麻烦了,当初买的目的就是为了发朋友圈的,然后同事还是坚持把理赔给他做了,毕竟要对客户负责。

但不难看出啊很多客户买香港保险确实也有一个跟风的状态

这是很多人考虑去香港买保险买保险的部分原因,后面我会详细和大家分析香港、内地保险的优劣差异。

很多人心中还一直还有个小疑惑,买香港保险合法吗?之前听朋友说香港保单不受内地法律保护呢?

查看大陆现行的法律,并是没有明确限制说不能去香港买保险,香港保险销售范围中列明销售对象不限于香港、内地或国外人士,香港保单不受大陆法律保护,但受香港法律保护,但条文禁止香港人士到内地推荐保险,需要投保人赴港投保才是合法有效的。

讲完了客户的需求,然后咱们简单了解一下香港保险市场、主流的保险公司和产品

二、我们先了解一下香港保险的发展和概况

保险基本是香港最古老的一个行业了,从最早英军占领香港那一年1848年就成立了保险公司,最早的是一些航运险,到现在有170多年历史,国际上的保险巨头公司都在香港设有分支公司,所以它的一些保险业的发展是非常国际化的。

香港主流的保险公司法国安盛,英国保诚,美国大都会,还有富通友邦,加拿大宏利,德国安联,中国人寿香港,太平香港,平安香港。

简单介绍一下这几家保险公司和产品

安盛是世界上最大的保险集团,成立于1817年,成立于法国,分公司遍及全球64个国家和地区,现在主流产品是储蓄险安进,重疾险爱护同行。

保诚属于英国,我们通常的话称之为英国保诚,他成立于1848年,到今年截止成立了170年,它赔付过一战、泰坦尼克号事件,资产管理规模的话有6640亿英镑,产品在市面上也比较受追捧,主流产品是特级隽生2,守护健康危疾加护保。

友邦是成立在1919年,在1931年开始在香港经营业务, 100年左右的历史,在2008年之前属于美国AI G集团,在2008年出现金融危机的时候,从AI G的话独立出来,2010年在香港上市,相比于宝成和安盛友邦的话相对来时间短一点。

按2019年世界500强保险公司的排名,安盛在保险行业里排第六,保诚在世界500强排36,友邦排名40,公司现在主流的产品是充裕未来3,加裕智倍保,多重智倍保。

给大家讲一下储蓄险的鼻祖是保诚公司出的隽升,第一代是在2010年,从2010年一直持续到2015年,香港市面上的话基本畅销这一款储蓄险,加上当时可以人民币刷卡,这个产品非常热,后期友邦推出了储蓄险充裕未来,出来之后收益还比保诚隽升 要高,大陆很多财富公司都在推友邦的充裕未来,到现在我们谈到香港保险的时候,大家身边朋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买的。

宏利,在香港的历史也非常悠久,宏利是稳健的一家保险公司总部在加拿大,一般称之为加拿大宏利,在香港的话也超过了话200万的客户,红利储蓄险产品是赤霞珠,重疾险是活耀人生。

大都会人寿,总部在美国,有将近150年的历史,他的产品可能没有保诚、友邦知名度那么高,在定期寿险和终身寿险很有优势,主流产品耀光永恒,产品三年期的预期收益非常高。

富通保险,他之前被国内九鼎投资全资收购,在收购之前富通保险属于富通集团,富通集团是欧洲最大的保险集团之一,被收购之后,产品的架构有一个180度大转弯,他的产品非常激进,产品责任非常突出,现在的储蓄险是盛世传家保2,可以无限次的去更换被保人,它的重疾叫守护168,可以保障的话168种疾病,在香港的中戏里边的话保障是非常多,而且它在呼吸吸道系统方面有较大的优势。

这些都是在香港就比较主流的一些保险公司。

产品责任是一方面,另外,每家公司在市场上都有各自的定位,像保诚,很多人会觉得他有点像内地的平安,他对于从业人员的准入要求,保诚更愿意招从国内移民到香港去的那些大姨,公司策略不一样,他觉得如果能移民到香港,说明你在内地的资源或者你家庭条件是非常好的。保诚倾向于资源,友邦倾向于从业人员的学历背景 。

香港友邦相对来说很多是从香港大学毕业,有较好的学历背景,选择进入友邦。

有人觉得富通和内地的天安差不多的运营模式,相对比较激进,责任比较全面,国内的九鼎私募把它收购的时候,很多人觉得九鼎毕竟是一个做风险的公司,不太可能沉下心来慢慢的管理一个保险公司,然后持有了一年多,就把公司卖给了香港的新世界,性比而言,它的运营能力和投资能力相对一般。

友邦的投资团队有200多名,超过一半拥有CFA的执照,是很专业的,富通他们对外会说我投资做得比较好,我从友邦挖了很多人,说明管理运营方面他是以友邦作为一个榜样的

国寿或人寿,在香港,他们和银保渠道合作的比较多一些,不同保险公司在香港有不同的特色

整体来说香港保险从2010年开始是逐步上升,内地保单保费占所有香港保费的比例从刚开始四点几到2016年的39.3%,一百块钱的保费,有40块钱是内地客户贡献的。然后16年之后开始逐渐的一个下滑。到2018年降到了29.4%。

很大原因是外汇的管制,因为需在兑换美元时候变得比较复杂,每一笔购汇需要有明确的用途,如果隐瞒购汇用途,属于违规套汇,可能进入关注名单,取消每年购汇的额度,还会罚款,在之前可以一次性把5万美元全部兑换完成,但现在每天只能兑换5万人民币等值的一个外币。

之前一次可以完成的现在要分成五六次频繁的交易,又被怀疑成是一种蚂蚁搬家,会进入关注名单,实际上,每一次会的数据汇到哪个账户,其实外管全都有数据,他每天都会拉的。他每天都会拉些数数据,就客户的话他会到什么地方,如果是他要去查,你是一定可以查得到的。

大额现金交易人民币的标准从20万调整为5万,也就是说跨境转账汇款1万美元了的话都需要上报。就对于这方面的一个限制是非常多的。

所以会有一些人考虑有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另外crs公开之后,投保流程这方面也有了一些严格,资金来源要有一个审核,去香港投保的话要填写税号,如果要是说金额会大一些的话,在之前可能不算是比较大的一个金额,现在的话也要提供额外的一个资产证明,会有这方面流程方面的一个控制。

总的来讲,央行不断进行外汇管制,确实从政治层面来讲,不希望香港保险有更大的一个发展,毕竟它是以美元结算的,这块的话是一种我们的外汇储备的一个外流的一种风险。

而内地,从2017年开始,在互联网保险的高速带动下,国内保险市场的不断完善和发展,保险产品更新和迭代的速度非常快,也很大程度地满足了大家对保障的要求。

四、然后咱们从产品方面分析一下香港保险的情况。

1、香港保险业保费增长的托起,其实主要是来源于万用寿险101或者是103。

产品主要做一个杠杆,他满足了客户想要资金出境的需求,买一个大额保单,当天在保险公司买了保险后退保就可能达到95%左右的现金价值。

还可以做一个杠杆进行融资,比如说我这保险需要100万,我自己出10万块钱,可以预定一份保单,然后进行保单贷款,香港最优贷款利率可能2.45左右,保单的利率是4.5,那我中间就会有一个利差。

但这种产品都是有时间和额度的限制,对资金量有一定的要求,保险公司长期保证利率在4.5以上,它风险实际上是很大。所以这种产品保险公司不是为了赚钱,额度会有限制,像太平的金钻在3月底的时候就停售了,对于这类产品保险公司的目的是想要一批大客户,内地的高净值客户,达到保险公司和客户之间的双赢。

另外,香港部分定期保障可以转换,比如说我现在没有多少钱,我想先买一份定期保障,那么这个定期保障肯定保费要比较低,但是定期保障的问题是说,如果说我在定期保障结束之后的话,我的身体不行的话,不好的情况下,我再买不了其他的保险,那怎么办?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担忧,部分香港保险有可转换权,就是说我在定期保障结束之前,就是说我可以不管我的身体什么样的状况,我在不用体检的情况下,我可以有这个权力直接转换为一份终身的保障,但是我的保费可以按照我重新再起保的年龄来算费,但是这样的话能够有一个类似于期权的这种效果,就是说我在现在买的话,我已经预定了,将来我有权利继续买把它续成终身的这种特权

那么我觉得就不而且中间不管我的身体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这样的话我在我现在条件不好的情况下,那么我买一份定期的保障,让这样的话能锁定我一个终身的保障,特别人性化,这方面比较人性化。

寿险定期寿险保费定价方面,香港人均寿命85岁左右,因为他的饮食卫生条件包括医疗环境都比较好,所以说使得香港的保险产品的定价的死亡率和种重疾的发生率都低于我们内地。

所以说香港的很多的产品从平均的费率来讲的话要有优势一些,特别是一些死亡为保障的给付条件的一个产品,比如像定期寿险或终身寿险,费率确实是不错的。

2、香港保险不容忽视的是产品类型是分红险

在分红险方面,香港保险其实部分存在扩大宣传,一般内地业务员会把低档中档高档收益都会跟客户说清楚,香港保险业务人员有的为了让客户体现到这个产品有多么好,往往会把保证收益这块会弱化,会把非保证收益这块强调得非常好。

然后做一些精美的PPT,然后让客户觉得这个产品特别棒,但香港分红险不保证的比例比较高,受市场影响会较大,如果看乐观演示收益,有的产品差不多八年可以回本,如果按照保证收益来看,大概要经过差不多21年到22年的时间。

像有的分红演示,给孩子100万投入,孩子80岁90岁时,账户达到亿万,更多的是不确定分红的演示。

保诚之前的分红实现率是比较差,分红实现率只有计划中预期收益的60%左右,很多香港保险的文章会批评保诚,因为分红实现率差,最近很多人不太愿意去推保诚的隽升,因为害怕以后会有纠纷。

分红类产品前三年的现金价值是零,看利益演示表,前三年的利益演示是零,产品成立第五年才会有分红报告,才会有分红报告,客户如果是16年17年才买的保险,它是没有分红报告的。

充裕未来三今年第一次出来分红报告,可能也是为了吸引客户,他的特别红利达到110%,这吸引了很多客户倾向的去买友邦的分红险。

3、重疾险的维度比较多,这方面香港保险也有一定的优势

重疾险会赠送相应保额,一般前十年保险公司会根据不同年龄,赠送35%到60%的保额,然后之后它有保额分红,客户会认为我的保额实际上是一直在增加的,可以一定的去抵御一些通货膨胀,国内也有部分产品前十年发生重疾增加30%的保额,相当于给附加了一个定期重疾险,但是内地此类的产品很少。

癌症理赔国内定义是通过血液或者淋巴进行转移,很多人香港保险公司会说,国内理赔,一般都是要到中后期才能理赔,他们癌症初期就可以,但国内虽然定义需要血液化淋巴转移,但实际上理赔只要医生确诊为癌症,都可以理赔。

香港保险对于癌症这方面,三年内再赔付一次很正常, 还有心脏病、脑中风等额外赔付100%,也是间隔期三年,国内少有几款产品如长城人寿的吉康人生对于脑中风和心梗额外赔付两可以赔付两次,但间隔期是五年,对于呼吸道疾病方面也会进行加倍赔付,香港保险对于癌症等核心的重大疾病赔付次数和保障责任还是比较不错的。

安盛对于今年刚更新了一个条款,就是它对于一个复发的一个癌症和转移,他三年的间隔期可以再赔付一次保额,但是如果要是说对于新发生的癌症,它是一年之后就可以再赔一次保额/

安盛如果首次癌症赔付一年半以后,可以选择按照每月5%的保额持续领取关爱金,最多可以领取四年。

投保期限的选择,很多内地保险公司产品设计可能最高的投保年龄到55岁左右,或者过了50岁最高投保年龄变成5年,香港保险对于投保人在55岁时还可以选择20年期或者是25年期。

说实话受众群体不多,因为香港保险本身是无限告知,到55岁身体状况还完全符合的,其实很少,就算符合能投保,心里也不踏实,但是他条款设计方面他把选择权交给了投保人。

香港保险是国际化的竞争环境,市场充分竞争,产品更新迭代快。

成熟市场很少会通过大型的全面性的铺天盖地的广告去宣传,垄断性的市场或者封闭性的市场,才会去靠广告去影响渗透,想想看公司一年200个亿的广告,你就知道平均拉高了客户多少保费,中国传统型保险公司因为运营成本的高涨或营销成本高了,保费设计要高,当然内地市场产品、、日新月异,非传统保险公司产品的综合性价比也非常高。

当然香港重疾险也有他的风险和不足

去买港险,对于身体告知方面非常严格,以最高诚信原则,要想清楚你自己有什么病症有过什么,特别是器官上的疾病,血液上的疾病,这些一定是要告知的。就跟国内有限告知不一样,所所以很多人其实有点怕买香港保险,担心自己告知的不清楚,最后会有一些理赔的纠纷。

轻度重疾占用重疾的额度

大部分的香港保险轻症赔付占用重疾的额度,除了少数产品如富通的守护168,一年以后可以恢复保额,如果我赔偿了以后,那一年以后客户再发生风险的话,我的保额它可以恢复。

其他保险公司的话我都是轻症赔付后,重疾保额会相应减少,国内轻度和中度会豁免保费,香港保险,如果是轻度重疾,要理理赔到100%保额,他才会豁免保费。

轻症的赔付很大程度上影响10%-15%的保费,国内现在多是额外赔付,随着医疗水平的提升,好多原来是重疾的病,现在变成轻症,比如说已经变成了是哪些?冠状动脉搭桥,只在于手术方式的选择,还有脑中风等,老年痴呆等,

香港保险每家的条款是每家去制定

每家公司保险条款都有差异的,不会像内地有核心保障的统一规范和定义。去香港买保险建议大家去研究一下具体的条款,到底它是不是合理。

非标体投保,流程复杂,如果拒保,成本损失

友邦认可国内三甲医院的报告,但宏利等公司不接受内地的诊断结果,他会觉得有一个道德风险,他不太信任国内结果。

如果有身体状况的告知,你带的身体健康证明的资料又不够,那到了下午签完单交完钱人回来了,结果他会安排体检,香港体检需要到保险公司认可的机构去体检。

在国内的话其实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我们保单交上去照会提交上去,一两天就核保通过,但在香港的话你要先交费,交完费以后保险公司再排期进行核保,基本上一个正常标题核保下来可能比较快的就是要多星期或者十天左右。另外,他的隐患是很多客户去香港买保险,最后身体状况不符合被拒保了,那来回路费怎么办?体验度会不会受到影响?

1、理赔时效方面,内地的保险条款通常当中会有明确要求,保险公司在收到出险通知之后,30天之内必须给结果,一旦同意赔款的情况下,需要十天之内必须支付保险金,

理赔时效是快的,香港的保险中通常没有设定要求,遇到一些复杂的案件当中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更长。首先你把资料快递过去,保险公司拿到信息,首先想想这个东西有没有疑点,疑点的话他有一点比较明显的,他就肯定要去取证,对不对?甚至说有的时候正常情况下,3年5年之内发生的理赔它都必须要去做,取证过程中花的时间显然是比国内保险公司去了解国内的一个社保状态,社保情况,医疗等情况,相对会麻烦一些

2、大陆保险理赔一般保险公司不会去打电话找医生,或者让医院再开个证明,很多保险公司就直接根据病例的一个结果去做,但是香港重疾理赔保险公司会打电话给医生问这个疾病是这样的状态吗?是必须用这样的治疗方式去治疗,来确定重疾是不是达到它的重疾标准。

香港的医生必须要接电话,大陆医生会有时间接吗?或者就是你自己去找医生,把病情描述一下,然后让医生签字,医院盖章,但很多医院会觉得会不会有什么风险而不签字。

3、香港法制非常健全,对于权利义务双方很公平,如果带病投保或没有如实告知,一旦发生情况,保险公司拒赔时一般有充分证据,客户再打官司一般不见得能占到什么好处,他毕竟是一百多年的海洋体系英式法律,就是最高诚信原则,和国内的有限告知原则还是不一样的

国家为了维护和树立保险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减少一些负面报道,在内地保险中如果出现这种纠纷,往往是倾向于投保人,遇到理赔纠或可悲可不赔的情况,法院一般判保险公司给予赔偿,保护投保人的利益较多。

4、买香港保险,你是否已经开了海外账户

保险金进入账户后可以刷卡,但是变现是不方便的,如果你没有海外账户,保险你是白买,理赔金也进不来,保险公司没有办法给你打钱,你的提现也提不出来,退保也退不出来。

如果海外账户提供不了,他会给客户寄支票,寄到国内之后,你怎么处理?有人会说我去存到银行里,结果国内银行一家都不收,这也就是为什么去年有一个文章,就是说买香港保险理赔,得到理赔,就是因为其实保险公司确实理赔了,已经把票寄给你了,只是你自己存不进去。

5、资金是否能汇回大陆

外管局对于保险金入境没有额度的限制,你不能去买保险,但是保险你可以进来,因为像我买保险,如果我买一个年金险,我可能交五年交十年,但是如果是我是买储蓄险,我可能交十年20年,长期的话我和外汇的话会源源不断的流出去。我的外汇储备会越来越少的。这是国家需要管控的一个方向。

但如果是保险理赔金,得了重疾或者去世了以后,保险金对于家庭来说就是救命的,出于人道方面,国内允许保险金入内

保险金入金问题,其实外管是允许的,这个是在外部法案条例里面是允许保险金是可以入境超过5万美金的。但是很多银行的话都不太知道,所以一些银行也不会去接。除非是那些银行的大银行可能会去帮你外网问一下,或者是说有些经常做的比较多的分行,所以他有可能会接通。的银行,他都会跟你说超过5万美金的话是不能入境的

6、然后我们需要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香港保险消费者

如何判断呢,一是有真实的美元需求,二是熟悉外币往来有这方面的账户,而再一个就是有比较合规的或者稳定的一些美元的获取渠道,你的家庭如果要是说想买香港保险,整个缴费期间内是否有可靠、稳定的外币来源。

如果要金额比较小的话,可能几万人民币这方面的话影响还不是特别大,但是如果要是说金额要较高的话,这方面的稳定性需要是关注的,因为他可能并不是说交费一年很多保险可能交费五年十年甚至20年,如果政策发生风险的话,它保费能不能交上,那这样的话会不会被停了。

如果购买的保额非常低,可能保费还不如去香港玩一趟的费用了,去香港买保险,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会很多,这是为什么很多高净值客户高净值客户在香港买保险,不会出现这个问题,而普通的白领小中产阶级去买保险就一堆的问题,也因为服务成本方面的原因。

另外香港保险毕竟是跨境的金融服务,在国内没有一些营业部,保全方面的一些信息更改,它不会像国内保险公司那么便捷,很多的话他可能需要我们从这个网站上下载出相应的一个表格来,然后再填写完之后再邮递给保险公司,时效性这方面可能在国内一天就可以改完的信息,在这边的话可能是两个周甚至一个月左右的一个时间。

自己有一些较强的学习能力,如果服务不及时,自己扛上来自己去解决

另外的话就是说有比较专业的一个代理人,然后非常稳定的一个服务

通过上面的阐述,大家应该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识,了解香港的保险它的好处在哪,到底什么群体去香港买保险,他们这些人具备什么样的特点

六、另一方面,我们对大陆保险是否了解?

1、内地保险投保便捷,理赔的时效性更强,法律风险低。

首先我们要知道我们买保险的目的是什么呢?除了我们之前提到的配置美元资产以外,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为了当风险真正发生的时候,就能够尽快的去得到理赔。

所以如果客户长期在大陆居住,购买了香港保单,发生重疾理赔时,所有的理赔手续和资料你能不能去操这个 心,如果更麻烦的就是万一发生了纠纷需要打官司,你作为大陆居民,你还必须要按照香港地区的法律进行维权和诉讼。你要请香港律师,自己还要赴港,那么想和内地的官司相比,香港的法律诉讼费又是非常的高,这一切的精力财力物力时间成本都是非常巨大的。

随着内地保险公司的竞争日益加剧,服务的竞争也是给我们的投保客户带来的很多的一个增值。

大陆个销保险公司的附加服务也是越来越多,比如说定期的体检,免费体检,就医的绿色通道,家庭电话医生等等,享受这些服务的门槛可以说越来越低,比如说一些公司只需要一两千两三千就可以享受这些附加服务。

而如果作为内地的客户去香港购买保险的话,其实有没有及时的后续的服务还不太确定,更不用说这种增值服务了

最后,总结一下,我们不能单纯的去讲香港保险的好和不好,更多的关注每个人实在的情况和需求,另外,香港保险和内地保险也不是冲突和对立的,不是你死我活的竞争,更应该是一种互补的形式。

最后,建议大家投保前经过保险顾问了解你的基本健康情况、基本信息,财务情况,家庭风险情况,了解自己的风险点,找到自己的真实需求,结合自己的需求,找到和自己匹配的保险规划,保险是解决风险的工具,针对家庭需求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需要进一步的细节沟通和交流,可以私信我

1.《西游记》,长篇______小说,是______中成就最高、最受喜爱的小说,但

这部作品并非全无依傍,它有着历史真实的影子,即唐贞观年间____ __

的事件。在_______和_______中,对此事有详细的记载。唐僧取经的故事经民

间文艺演出,成为以后小说的素材来源。现在《西游记》是根据明代万历年间

的金陵世德堂版本整理加工而成的。

3.全书共___ __回,基本由两个故事组成,第至回,写___,表现

的是孙悟空对自由的无限追求和斗争最终失败的悲剧,体现出了人性的自由

本质与现实生活的约束的矛盾处境。第至__回总写_ _,蕴含着___的人生

4.全书共分三大部分:前回写________ _______的故事,是全书

的部分,表现孙悟空的反抗精神;—回写唐僧的来历、魏征斩蛇、唐

太宗入冥府,交待取经的缘起;第回—回写唐僧师徒取经途中历经_____,带经回东土大唐

5.《西游记》中所写天下所分的四大洲分别是:__ ___、___ __、_____、

大闹天宫后被如来佛祖压在_____,后受观世音菩萨规劝皈依佛门,唐僧为他

取名_____ 。为西天取经立下汗马功劳,后被封为_____。

在机舱中我是天空的核心 在金属的掩护下我是自由的意志
一日千里 我已经过了阴历和太阳历 越过日晷和瑞士表
现在 脚底板踩在一万英尺的高处
遮蔽与透明的边缘 世界在永恒的蔚蓝底下
英国人只看见伦敦的钟 中国人只看见鸦片战争 美国人只看见好莱坞
天空的棉花在周围悬挂 延伸 犹如心灵长出了枝丫和木纹
长出了  白色的布匹 被风吹干 露出一个个巨大的洞穴 下面
是大地布满河流和高山的脸 是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国家 暧昧的表情

历史从我的生命旁后退着 穿越丝绸的正午 向着咖啡的夜晚
过去的时间在东方已经成为尸体 我是从死亡中向后退去的人
多么奇妙 我不是向前面 向高处 向生长中活着
而是逆着太阳 向黑夜 向矮小的时间撤退
而我认识的人刚刚在高大的未来死去 佤族人董秀英
马桑部落的女人 一部史诗的作者 日出时在昆明43医院死于肝癌
现在我是有资格谈论死亡的人 因为我将要降落的机场死亡尚未开始
在飞机的前方 我不认识任何一具由于食管破裂而停下来的躯壳

都惦记着自个的旅行袋 心不在焉地看些有字的纸 关照着邻座的女孩
脸孔凑近小圆窗 朝机舱外看看 太阳照常升起 天空无际无边
一只只想法一致的脑袋 晃动在座椅的边缘 都兴奋地盼着起飞
谁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一个烂蘑菇的念头
世界啊 你不要离开大地 黑夜啊
不要离开那些火把 道路啊 你不要离开遥远
让我在落后的旧世界里辛劳而死
让我埋在黑暗的大地上 让我在昆虫中间腐烂
让我降落的非洲的烂泥浆里 尾随着一头长满虱子的豹子
走过爬满蜥蜴和荆棘的岩石
“哦,那是诗人的病 这样才会与众不同!
过几分钟 再荒唐的念头也要飞起来 进入失重状态。”

起飞 离开暴乱和瘟疫 离开多雪的没有煤炭的冬天
旋转 在一个长管子测中心 红烧的罐头肉
穷诗人的海市蜃楼 一座移动的天堂  云蒸霞蔚...
离开土著的一切陈规陋习 一颗射向未来的子弹
就要逾越时间的围墙 就要逾越二流的日子
凭着这张一千美元的机票 美好的生活就一览无遗
有人就要用玫瑰去比喻她的母亲
有人就要当上一个纯洁的天鹅饲养员
“我想那美妙的空中 定然有美妙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 定然是市上没有的珍奇”
我的心比一只鸟辽阔 比中华帝国辽阔
我的思想是帝王的思想,但不是专制主义
而是一只在时间的皮肤上自由活动的蚊子
我在一秒钟里从俄国进入希腊 从大麻到天使
从织布机到磁盘 从罗布.葛利耶到康德
从切.格瓦拉到老子 我的领域比机器更自由
刚刚离开一场革命的烙铁 就在一颗玉米的根部
观察蚂蚁或蚂蚁看到的蚂蚁
我可以在写毕的历史中向前或者退后
犹如将军指挥士兵 向清朝以远会见阮籍 在民国的南方转身
发现革命的内幕 国家的稗史
越过新中国的农场看到工业的胸毛
我可以更改一个宦官的性别 废除一个文人的名次
我可以在思维的沼泽下去扒开泥巴一意孤行
但我不能左右一架飞机中的现实
它的冰凉烫伤了我的手 烫伤了天空的皮

从前 女妖的一只歌谣 巨人的一只独眼
就可以把流放者的归乡之路,延长四十年
英雄在海上经过一场风暴 同时也穿越了惊涛骇浪的一生
当王者尤利西斯 仰望上苍 天似穹窿 笼罩四野 神的脸露出云端
诸神的毛毯啊 令他感动 令他敬畏 令他恐惧 令他跪下来 四肢抓着岛屿

肢解时间的游戏 依据最省事的原则,切除多余的钟点
在一小时内跨过了西伯利亚 十分钟后又抹掉顿河
穿越阴霾的布拉格 只是一两分钟 在罗马的废墟之上 逗留了三秒
省略所有的局部 只留下一个最后的目标 省略 彼得堡这个局部
省略 卡夫卡和滑铁卢之类的局部 省略 西斯廷教堂这个局部 省略
恒河和尼罗河之类的局部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和希腊之类的局部
“因为这些翅膀不再是飞翔之翼 只不过是用来拍击空气”

每个人都彬彬有礼 笑容可掬 不再随地乱吐 不再胡思乱想
生命已经在未来的热水带中封闭 贵金属的墙壁 不透风的试管
消毒完毕 作为成品中的一员 你不必再费心或者恶心
“抓紧了啊,于是我们冲下去”
牛奶儿童 胸肌男子 时装少妇 快青年和慢老人 靓女的指甲在飞
暖气座椅可以自由调节 时间一到,配制的营养 自动送到
小姐们都是模特儿标准 空心的微笑容光焕发
不爱也不恨 “先生 要茶还是咖啡?
女士,这里有今天的金融时报。”
目标十分明确 地面有雷达导航
公主的大脚丫 会舒适地进入合脚的水晶鞋
新世界在时间面前恭候着诸位 像一位功德圆满的绅士
他会用一把牛肉刀片将你从贫民窟刮下来
再用一把奶油扳手把你在大面包上拧紧

“它寻求什么 在遥远的异地?
它抛下什么 在可爱的故乡?”
一个人一生可以经历三个时代 使用三种辞典
一个城市可以三次成为建筑工地,三次天翻地覆
有谁 还会自始自终 把一件事情 好好地做完?
一座大教堂 在安特卫普 用了两百年建成
另一座在巴黎 用了三个王朝的兴亡施工
无用的天坛 高踞中国北方的大野 辉煌的琉璃瓦
恍兮惚兮 令时间虚无 令永恒具象
但另一个天坛谁还耐心去造?
瞧瞧大家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时间。”
争分夺秒 日异月新 一天等于二十年

从右派到左派 从破旧立新的造反者
到为家具的式样苦思冥想的小市民
从长辈到不懂事的小孩子 都害怕自己过时

与辽阔无关的速度 没有未知数 没有跋山涉水的细节 所谓飞行
就是在时间的快餐中 坐着 原封不动 静止的旅途
不能跑 不能躺 但可以折叠 “我们想着钥匙”
从这一个位置到那一个位置 从这一排到那一排
从这一次正餐到另一次正餐 从这一次睡眠到下一次睡眠
从一次小便到另一次小便 从这一次翻身到另一次翻身
预订的降落 预订的出口 预订的风流事与灾难
预订的闲聊和午餐 预订的吉利数字和床位 预订的睡眠和失眠
在预订的时差中被一个高速抵达的夜晚押解入境
当你在国王的领空中醒来 忽然记起 你已经僵硬的 共和国膝盖

B座王大夫是一个好同志 原装的副处级 五十岁获准空运
小医生 一向在大医院做事 在星期一 想象一朵红红的玫瑰 比配制
糖尿病的药剂 更得心应手 天天对女患者说什么 “在远方,
有一座岛屿会唱歌; 在远方, 红鬃马伏在月亮背上...”
一生都在打听风流韵事 扯谎成性的老丈夫
逼着他说假话的黑暗王国 不是专制主义 是他爱人
1966年他没有遇上婊子 而是遇上了广场上的女青年
所以他最害怕的事就是 柔软 他可以想象各式各样的手淫
但他的手已经贡献给组织 只能用于不临床的手术
他有些发霉的愿望 在阿姆斯特丹 他想看看
运河上的妇女 就是摸一摸也比寤寐思之要好啊
地面目标接近的时候 他脱掉了工作服 具体的叛徒
才发现的他的海绵体是有思想的 太贵了 太贵了
从倾向到前列腺 隔着五十个荷兰盾

来自过去 在一条河流的时间中
我获得了基本的智慧 在南方的公寓里
我曾经像道家那样思考 想得多 说得少
窗外是桉树和柳树 树上住着乌鸦 天空有白云和乌云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犹如列子 随着秋天 我曾在大地上御风而行
骑着树叶造成的黄鹤 降夕北渚 落彼洞庭
“高飞兮安翔 乘清气兮御阴阳”

约翰的便条上写着 布鲁塞尔有两个机场 你要在中间的那个下去
陌生的国家 我看不出弗莱芒语的机场与汉语的机场有何不同
我只知道天会下雨 河水会流 鸟在天空海在水里 城市的尽头会出现原野
我只知道 出入国境线 要交验护照
穿过太阳或风暴 雨或晴 热或冷 悉听尊便
暂时的 一切都是暂时的 座位是暂时的 时间是暂时的
这个航班是暂时的 这个邻座是暂时的
上帝是暂时的 单位是暂时的 职业是暂时的
妻子和丈夫是暂时的 时代是暂时的 活着是暂时的
还有更好在前面 更好的位子 更好的伙食
众所周知 更好的日子 更好的家 都在前面
“焦虑的羽毛 为了投奔天空 拍卖了旧巢”

一切都在前面 马不停蹄的时间中
是否有完整的形式 抱一而终?
是否还有什么坚持着原在 树根 石头 河流 古董?
大地上是否还容忍那些一成不变的事物?
过时的活法 开始就是结束
它必然是向后看的 鸟的种族
飞行并不是在事物中前进
天空中的西绪弗斯 同一速度的反复
原始而顽固的路线 不为改朝换代的喧嚣所动
永恒的可见形式 在飞机出现之前
但远远地落后了 它从未发展 它从未抵达新世界

过去 孔子和学生驱车周游
在通往宫廷的路上下地步行 遇见了停着的老子
遇见造鼎的国家 遇见青铜之城
遇见美人南子 最后智者停下来
向一棵千年如一日的柏树

但现在让我们正视这架空心的波音飞机
八千里路云和月 没见着一只蚊子
十二次遇见空姐 五次进入卫生间 共享的气味
至少有八个国家的大便在那里汇合
乘客产自不同粮食的肚子 都被同一份菜单搞坏了
现在要耐心地等一等 守在门外的是玛丽
里面的小子是黑田一郎 他是我们的尿路结石

“楼阴缺 阑干影卧东厢月 东厢月 一天风露 杏花如雪
隔烟催漏金虬咽 罗帷黯淡灯花结 灯花结 片时春梦 江南天阔”
一些破损的繁体字 对应着下面 没有幽灵的新城
“类似伦敦的郊区。”白磁砖的皮肤 玻璃的视力 铁栅栏划出的生命线
哦 故乡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如此心满意足 为何如此衣冠楚楚
从未离开此地 但我不再认识这个地方
旧日的街道上听不见黄鹂说话
七月十五的晚上 再没有枇杷鬼从棺材中出来 对月梳妆
谁还会翘起布衣之腿 抬一把栗色的二胡 为那青苔水井歌唱?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过去是死亡 苦难战争与革命 流血和饥饿
现在是经济起飞 面包议会 汽车与电视 和平鸽与炼油厂
将来是污染和性解放 后现代和爱滋病
将来是厌弃汽车 保护环境 重返大自然 提倡步行
预料中的线路 我们只是按图索骥的电工

在1966年的动物园 我向禁欲的猴子 学习男性的传统
而一米之外 就是帝国的手术台
在学校我进行了体验 割去多余的舌头
我看见洗脸毛巾的同时也看见我舅舅
在一张双人床和一座梳妆台之间被捕
我姨妈一生都仇恨她的美貌 故国的春天中
当白玉兰在四合院中开放 她提着菜刀投奔了广场
挂在樱花中的喇叭震聋了我的耳朵
红色的钢板上我发现了手淫的钻头 我蔑视
那些软绵绵的事物 我拒绝缩短手指头和一只乳房的距离
我可以想象一把意志搭成的梯子
如何升入云端 把太阳取下来 挂在物理系的教室里
哦 我的硬邦邦的青春 一座小型的钢铁厂
“我干的活计是焊接钢板。”

靠着K座的扶手我虚构着青藏高原的现场 机舱外面是零下50
里面是人造的春天 而同时在定日的山岗中一位僧侣体验了季风的温度
他下到水中间喝掉河流的一些舌头 他与一头豹子说到印度
他的语言因此透明 他种植荞面的手多么美好 他落后于山上的岩石
“光暗了。” 在落日建造的庙宇中 他说

像黑暗在倾听墨水 像帝国在倾听阴谋
像墙壁在倾听房间 像时间在倾听事物的腐败
一开始 我就处在被听的位置
父权五官之下的婴儿 谁能够抗拒他的监听 审视

是他说 没错 下一趟飞机就是从那里出发
有些事 当你明白 已经很晚 有些所在
让我事先知道 我也就小心地避开 例如天堂
另一些地方 我知道是地狱 但还是
自觉地照着图纸 配了钥匙
有些事 当我明白 已经很晚
总是在秋天 才去河岸的果园 总是雪积得很厚
才造炉子 总是在最后一班地铁开走,我才到达车站
又迟到了 最后一个美女已经出嫁
不知道是谁做了一切 当你发觉 已经很晚
一切都已经完成 当你明白 事情已经了结
好事情永远在收尾 对于这个已经完工的世界
你无言以对 一切都已经有人说过 一切都有人占有
像是天空中 打捞尸体的工人
多余的家伙 无所事事 作为诗人 只不过是无事生非
让家长和当局声气 总是不合时宜 总是破绽百出
怎么活别扭 我就怎么别扭
一错再错 永远通不过的检讨书
我是世界的缺点 疮疤 眼中钉 梅毒
他让我蒙在鼓中 怪谁呢 是他用土

吾高阳之苗裔兮 吾老杜之高足
一九五四年八月八日的早晨我出生于中国的云南省
一片落后于新社会的高原 在那里时间是群兽们松软的腹部
是一个孵老在天空中的剥了皮的蛋黄 在那里
人和神毗邻而居 老气横秋的地主 它的真理四海皆准
美好的事情就是 背着泉走下青山 美好的事情就是
秋天原野上的稻草堆 美好的事情就是 被蒲公英的绒毛 辣得流泪
美好的事情 就是刺手的向日葵和杨草果树下的黄草地
美好的事情就是春天归来 马鹿泅过下游 青头菌在林中出现
美好的事情就是在母马尖叫的下午
一个男子的右腿被马缨花绊倒在蜡染布上

在旧金山的澡堂里 金斯堡乱伦的器官奄奄一息
他的词典被遗忘在东方的箱子中 他落后于美国而成为诗歌先锋
一路上瞌睡连天 除了入厕就不轻易动弹
在安全手册看来 我真是一个配套的好乘客
但是肉体与睡眠 总是貌合神离 它不会跟着什么飞行
你远走高飞 它呆在原地 一股臭袜子的味道已随眼皮合拢
为幸福的家庭预订的 标准套间 建造得这么深
不是地狱 但地狱肯定要这么做
普通的十九层 住在底层的 不加以虚构 就说不出这是什么
想象力要丰富 要掌握得更多的形容词 才能把一个具体位置告诉人
把这几片偶然间 飘到窗玻璃上的 蜡光纸
称为阳光的一部分 是一种非凡的想象力
所以在这个国家 有普遍的诗人 在这里 飞翔是向下的
下了十八层 才飞到他的窗台上 基本上已经没有自然光
其实有何光线可言 不过是一个苟且偷安的借口
让他得以呆下去 让他在找到更好的之前
“是否我至少把我的园地整理好?”
普遍的装修 都是一模一样 好像刷油漆 安地板 用的都是复写纸
总比自己独出心裁 省事得多 标新立异 得罪的是普遍的人
他是那种热爱人生的人 在底层 这种人真是凤毛麟角
形容得过头了 他不过是人群中 一个被海滩宽容的胖子
他醒在十一点半钟 没有规矩的被窝 藏圬纳垢的拖鞋
索命的小闹钟 收音机一直调在短波2 裸体画册 事后
在匆忙中揉成一团的卫生纸 过期杂志 空药瓶 皱巴巴的枕头帕
某女士的散文集 讲的是忧郁的夏日里 她的那颗心
还有老是嫌它碍事的短裤 都公开地扔在地毯上
犹如 戏剧的现场 出现了真正的生活
这一切构成所谓的隐私 他从不对人谈起
连老婆都不相信 他还会相信谁
他的小女人在席梦思上做梦 她的手臂是一只红锄头
歇在黑色的葡萄园 她的梦境里有一只山羊 一只陶罐 一簇白羽毛
蘑菇变成的老妖精 幸福的句号的并不远 近在咫尺
当她披头散发 想起飞机场的时候

过去我相信诗歌不朽 大地永恒
熟读唐诗 我夜夜故国神游 何时石门路 重有金樽开?
在滇池的渔船上 我经常遇见才子王勃 他骑着白鹤像骑自行车
哦 那个秋天落霞与孤鹜齐飞 我学习笛子与骚体 热爱白居易
过去我吸附着大地 我知道怎样像一棵橡树那样扩张
轻盈 脱离物质的局限 又获得地基的重量 一旦我不再受限制
我知道怎样融合淫荡与贞洁 最优美地生长
我知道如何与风一致 又像花岗岩一样坚硬
如何像高原的花朵那样舒展繁荣 又像冬天的心那样简单清秀

这是一架劫持了时间的飞机
它要强迫一部农历在格林威治降落
在教堂后面 速度一致的游客 当着上帝的面
掏出雪茄 也顺便掏出生病的阴茎
赛壬的卧室 在粉红色的下水道上 投下人妖般的倒影
姑娘们八点钟上班 对着一只只禁欲的火腿涂脂抹粉
色情过道里人来人往 嫖客们都是世界公民
地铁的出口就是超级市场 疗治万物的医院 清洁卫生
泥巴远离蔬菜 大地的子宫 用塑料布包扎起来
鱼或者熊掌 哲学和艺术漫步在货架之间 犹豫的都是两件事情
兑换率是多少 马上就干 不需要玫瑰开路
不需要絮絮叨叨 不需要信誓旦旦 不需要自我表白
一切繁文缛节 统统免去 起飞 下降 一刻钟就到天堂

五月的黑夜中我听见一只蜜蜂学会了算术
我注视着一群树枝扔掉叶子 举起了旗帜
这不是一只苹果的叛变 不是一条金色毛虫的阴谋
虚构于黑暗中的花朵 已经成为盘踞于白昼的庞然大物
有史以来最大的庞然大物 最有力量的庞然大物
它使一切都成为脆弱的 脆弱的大地啊 脆弱的天空啊
脆弱的水啊 脆弱的狮子啊 脆弱的永恒啊
脆弱的诸神啊 脆弱的长安之月
脆弱的雅典山冈上的石头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

在吹箫巷家那边 旧阁楼上住着艾米莉表姐和她的壁虱
中堂上贴着颜真卿的法书 父亲以陆游自许 像毛驴那样走路
转弯的角落挂着篾帽 梧桐树下是黑色的水桶 日复一日
深宅大院里群鬼们在阴凉处睡觉 夕阳穿过西厢照耀着外婆的草墩
母鸡下蛋 家猫飞越横梁 厨房的女巫在歌唱
我的第一首诗感激了原野上的落日
我的第一次爱情献给了在星期六的晚上用脚盆洗澡的母亲
我三岁的时候看见高山 大河 某个晴朗的下午我知道了鹰的名字

“我们靠这 仅仅靠这而活着
可是我们的讣告从不提它”

此时此地 幸存的事物还在着
我思念的片断是一只在雨后的田野里爬满露水的南瓜
这思念在夏日的流水中与女人的体温交谈
我思念着云南松冈上一只睡眠中的松子
它在阳光下爆裂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的湖泊
“那一度活着的已经死了 多少得有点耐心”
多愁善感 你小心过早秃顶

现在我们的飞机呀 驶进了眼科的天空
我是这架飞机中惟一的双目圆睁的疯子
空姐推着桔子的黄色小便穿过我的食道 递给我两个眼罩
离未来还有四个小时 她像梦露或夏娃那样盯着我
她要我虚构一个电视的夜晚 或者一个索尼的夜晚
她要我视而不见 把前面的头等舱想象成伊甸园

天空系着蓝围裙 就像星期天的妈妈
一大早就出门 来到黎明的市场上
她的篮子里 鲜花在盛开
南方的盆地 一只红色的蚌 吐出了湿漉漉的泥巴
湖泊也是蔚蓝的 鱼在里面游动
少女们鼓起乳房 出了村庄 朝向蜜蜂房
林中空地里 母的都在受孕
守林人的小屋外 坐着一只多情的蝉
碰上这一天 我多么幸运 太阳升起了
万物中的一员 我也是光辉中的生命

在远离大河的地方 我在阴暗的街道上谈论着汽车的新型号
空气使人疼痛 你在我眼睛的盲点上 很多年 我早已置身世外
我只看见前排的假发 塑料的花在比喻南方的一种植物
群山的阴影中 你已变成母狼 哦 闪办 南方的菠萝蜜情人
那一天我越过瑞丽江 红色的河水上 漂着亚热带的黑女儿
哦 赤脚姑娘 你的破裙子上爬着星星般的甲壳虫
你的脖颈上有棕榈树的灰尘

他醒过来后必得蹲在白马桶上看旧杂志
每次都要看一整版文章 幸福婚姻的秘诀
怪 说的都是不能多吃盐巴 又是不能多吃盐
听着热的肥皂水从楼上的洗澡盆放下来的 流畅声音
左手摸摸铸铁的下水管 思考 浪费了的是什么
右手在腹部搜索 探探是否 会碰着可疑的包块
他最害怕“癌”这个字 普遍的恐惧
但老是出现在他有限的单词表里
一个城都在学习英文 不学的也是讲普通话
只有他总是记不住 某些基本的汉字
要天天背诵“您早!” “吃过了?”
令他心烦的还有 动宾词组:洗脚
名词:水电费 动词:迟到 动宾结构:开会
下面完事了 冷不防 螺丝松动的盖板倒下来 砸中了他的臀部
让他气恼了两分钟 这件事不能说 又夹着拖鞋 像一条肥梭子鱼踱进厨房
隔着脏玻璃 炒辣子鸡 窥探对面阳台上的动静 那边是上帝的小区
那里也没有阳光 那边更深 但在他的黑眼睛来看 那个座位
比他这边更舒适 “要是能复制就好了。”
灯可以随便开 肉是消过毒 还有什么信用卡 所以不封阳台
普遍的公寓 普遍的坏电梯 普遍的妻子 普遍的丈夫
普遍的性冷淡 普遍的偏头痛 普遍的呼吸道感染 普遍的想法
是换一份天堂里的工作 工资高 事情少

西藏过时了 乡巴佬的陕北啊 你过时了 鲁迅呀 你的社戏过时了
沈从文呀你的湘西过时了 过时了 帕米尔高原布满松树的尾巴
过时了 村姑们粗野的美 过时了 《小农家的暮》啊 过时了
喝山泉的村子 过时了 云南荒原上的狐狸 依附着大地的一切 都过时了
西伯利亚的荒野呀 小白桦呀 印第安的部落呀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呀 非洲的青山呀 马神和风神呀
萤火虫环绕的南方之神呀 你们都过时了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哦 耳朵里充满金属耗损的噪声

听不见它有声音 也听不见它没有声音
大地啊 你是否还在我的脚下?
我的记忆一片空白 犹如革命后的广场 犹如文件袋
戎马倥偬 在时代的急行军中 我是否曾经 作为一只耳朵软下来
谛听一根缝衣针如何 在月光中迈着蛇步 穿过苏州 堕落的旗袍?
我是否曾在某个懒洋洋的秋天 为一片叶子的咳嗽心动?
我是否记得一把老躺椅守旧的弧线?
“小红低唱我吹箫 回首烟波十二桥”
哦 我是否曾在故国的女墙下梦见蝴蝶 在蝴蝶梦里成为落花?

我的听觉只对惊雷发生反应 我习惯于嚎叫与喧嚣
“一旦被人声唤醒 我们就淹死”

一份 可疑的节目单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酒席在为它举行?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喜剧在为它上演? 邻座的文艺工作者
去年写诗 半年前炒上了股票 上周导演舞剧 挣了一笔
这回是前往地中海 补习一年级的语文
经济舱 26DE 他先生的长假期 失业的牧师 老婆爬在耳廓上
唠唠叨叨 如果你这次不给我 买一件纯金的十字架 我就和会计师跳舞
他有什么好? 小爬虫小财主! NO! 人家炒股票 最近才花了十七万
在曙光小区 置下了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 你这个自命不凡的
巴黎公社 穷人的橱柜 你过时了 老孔雀 圣粪 这世界需要一个打着馊呃的
坐头等舱的 肥上帝 漂汤的油 抓着一点是一点 你不割我的肉我就割你的肉
这日子 可不是绘画绣花 不是请客吃饭 不是做文章 不能那样温良恭俭让
今天 有什么还会地久天长? “速度太快 你可要抓牢了不放啊!”

在着 这话多么好 多么古老 多么背时
在高原的月光里面 小杏在着烫她的黑发
果果含着指头睡在果园里
在着 在东方的梅园里 雕梁画栋涂着梅花的影子
在着 母亲叠起了丝棉被
在着故乡的小巷 卖山茶花的姑娘来了
滇池在着 里面出生着新的扁鱼和石头鱼
西山在着 寺庙在白梨花之中
山在着 豹子在湖边看自己的脸
在着 筇竹寺的五百罗汉
在八月的风中 托着瓷钵 走下青山

六个小时后我看见一只海鸥在机舱的圆形躯壳外面哑哑地尖叫
样子肯切 黑色的前蹼在光滑铝皮上抓着 滑下 好像要进入到机舱中来
我相信这就是它真正的愿望 在这个世纪末
一只冻土地带的鼹鼠也知道暖气是好的 现代化是好的
云南省的 一只户口在鸡棕菌上的紫色蜗牛 也渴望着长出蹄子
但是让我个人的主义慢些 让我离开这架飞机的时间 让我
让它更快地落后 让我的诗歌降落在慢吞吞的云南
让我的臭皮囊 跟着飞机继续远行吧 我的诗歌向着大地飞坠
但是怎么啦 怎么我的屁股挑在烟囱上 诗歌之肉啊多么娇嫩
这双受伤的眼睛 落在钢铁厂的睫毛里
浪漫主义的降落伞 被摩天大楼戳通了

一匹真马和它的骑手在北方的原野上慢下来
南方的云会以为他恰到好处
但在这架飞机上他永远找不到座位
出生于晋朝的作者 已经适得其所
屋顶建筑在蓝色的丘陵之间 青霭入看无
“在乡村教堂的墓地有一棵老水松
每一年春天它都开得茂盛”
“秋兰兮青青 绿叶兮紫茎 满堂兮美人 忽独与余兮目成”
明月上升的时候他会想起松树上的鸟巢
在夏季的洪水到来之前 他涉过溪流 挥锄筑堰
油漆匠唐明修的邻居 工于看见看不见的事物
在二十六个字母之间 他只要了一杯茶

在远方 头等舱灯火辉煌 握着一份单词表
来自菊花村的妇女热爱的是微波炉
补习十年 重新学会了说话 才敢到外国去 他丈夫
一个波士顿晚报上的老玉米 一辈子只会说母语
不会写汉字就到中国的乡下摘南瓜
买的是单程机票 玉珍家的丫头深知
只有那么多座位 必须抓紧时间 抢滩夺地
她对一成不变的故乡深恶痛绝 在那边
旧世界等级森严 各得其所 雨水属于泥土 森林属于野兽
田园是劳动者的 黑暗属于所有的眼睛 苹果挂在苹果树上
山羊 总是山羊的样子 天空 成全的是鹰和乌鸦的生活
却把才女的青春 耽误 时代远去了根在原处
因此愤世嫉俗 乡村现代派 赞成达达主义
咒骂孤陋寡闻的父母 仇视嫉贤妒能的村子
在春天的夜里 当花朵在她故乡的蓝色山岗
一朵朵得意地诞生 她在绝望中 嚎叫
掐死最后一只跳蚤 把一瓶蓝墨水 统统喝光
自杀未遂 发现了颓废一词 从此对人生有深刻的理解
终于跳上飞向天边外的班机 抛下一句名言 好日子在山那边
后来她生活在别处 在公寓里相夫教子 重新学习礼貌
深情地使用计算机 站在游泳池边 与白领人士攀谈
发福的家庭妇女 扶着手推车穿越加利福尼亚的落日
在光明普照的超级市场 与正在选购冰冻猪蹄的

山鹰在仰视着我们的飞机 天空中的旧贵族
它曾经是历史上 飞得最高的生物
但现在它在我的脚底下 犹如黑夜扔掉的一条短裤
在我们的飞机中看不见鸟 也看不见云
在我们上面没有鸟 也没有云 上面啊 已经空无一物
我们已经越过上帝工厂的烟囱 越过了他的国旗
天天向上 我们已经高高在上

哦 去天堂的道路是否只有一条航线?
如何消除山茶花进入肥料的决心?
如何离间狼群对动物园的好感?
如何取消一张贫穷的餐桌存在自动取款机中的抒情诗?
如何在一万尺的高处逃跑 降落在皇帝的后宫?

世界的一角掀起来 是根特冬天的雨夜
古老的城 黑暗中的教堂 摩天大楼眼中的老古玩店
汉语三诗人肩并肩 约翰在前面领路 重建巴别塔的智者
后面是美人万伊歌和摇滚乐手 最后是扬 一个邋遢的弗莱芒诗人
我们是古代的朋友 好风 从宋朝的树林中吹过来
把万伊歌金色的头发散开在姜白石的词中 只有少数人 会皮肤过敏
七个使徒的鸡皮疙瘩 七个使徒在英语之外的尊严 七个使徒对时间的遗忘
温暖的咖啡馆 杜甫的心情 闲来垂钓清溪上 忽胡乘舟梦日边
中年的扬 像我从未出生的哥哥 他说梦见在一所监狱里和我住过
此语令但丁嫉妒不已 诗人都是一座监狱里的同性恋者
道路泥泞 混杂着吃剩的麦当劳和卫生纸 达尔文的切片
根特的河像盘龙江一样古怪 “油和沥青 洋溢在河上”
哦 这是一架已经保险的飞机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新的转机和闪闪的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挡的星空”
马上就要下降 英语在报告地面的温暖
晴朗 警方捕获在放置炸弹的黑手党 地铁再次客满
在铁鸟的两翼下 黑暗之桌已经把所有的灯座铸定
不可能想象下面还会有一匹真狼在执政
不可能想象一个兔子的党或一个蘑菇的社区
最丰富的想象力 也想象不出在阳光和水泥之间
如何容纳一匹黑色母豹与鹿群相依为命的生活
但我可以平静地接受一个水泥的国家 一部水泥的诗经
我可以接受一个水泥的妇产科 一片水泥的大海

一切都涌向现代去 这么多人 涌过了伦敦桥
这么多人 那个作者可没想到 “那高空中响着什么声音”
会吸引了这么多讲究平平仄仄的读者 
他没有想到 上帝的旧公园已经如此令人心烦
机舱中挤进了这么多的攥着登机机牌的手
犹如干燥的树枝 抓住了烈火的边缘
“这里没有抱怨的声音 除了叹息

“去故乡而就远兮 去终古之所居”
在时间的后院 并没有抵达事物的开始
从开始向着后来后退 却撞进未来的前厅 到站
按字母排列的 “不真实的城 在冬日正午的棕黄雾下”
被一份份逼真地复印出来 一座座移动着 犹如连锁店
城A 城B 城C 城V 城R 城M 城W
灰色的飞机场 已经把庞大的身躯和爪牙 摊开在各国的郊区
像是在水泥的鸟巢中孵出的恐龙 它从黑暗中伸出发光的长舌
吞下了我们 吞下 所有 驾驶员 空姐 机修工 中国人
希腊人 马雅人 印第安人 所有 大亨 小偷 赤色分子 佛教徒
妓女 素食主义者 牛仔 总统 所有 下去吧 乘客
这是惟一的出口 没有一个人可以拒绝
“在远方 我们所能看见的 只是永恒的巨大的荒原”
从这个口进去 从那个口出来 不过是九个小时
我已经在一大片拼音中间 晃着两只陶磁的耳朵

于坚,著名当代诗人,1954年立秋生于昆明。幼儿时期注射链霉素致弱听,14岁辍学,在故乡闲居。16岁以后当过铆工,电焊工、搬运工、宣传干事、农场工人、大学生、大学教师、研究人员等。其间曾漫游云南高原及中国各地。20岁开始写诗,25岁发表作品。是第三代诗歌的代表性诗人,以世俗化、平民化的风格为自己的追求,其诗平易却蕴深意,是少数能表达出自己对世界哲学认知的作家。著有诗集《诗六十首》、《对一只乌鸦的命名》、《于坚的诗》,文集《棕皮手记》等十余种。与诗人韩东、丁当等创办《他们》文学杂志,影响很大。曾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02年度诗人奖。
曾与同学创办银杏文学社。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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