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盒骗局为什么还有人推广?

早前,网络疯传一个视频:

女孩全裸,裹着被子歇斯底里地问:你是不是真的有艾滋?

男方回答:我骗你干嘛?

女孩嚎啕大哭,男方笑着拍摄了这段视频。

原本只是约P,竟被感染艾滋病毒,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女孩的绝望和后悔。

可怕的是,这并不是个例。

一位渣男通过某交友软件认识了女孩,发生性关系后炫耀称:又成功把艾滋病传染了一个高分妹子。

还有人在发生关系后,送给女孩一个很大的礼盒,里面竟是一件寿衣,写着“欢迎加入艾滋俱乐部”。

在他们身上,人性全无:“能祸害一个算一个”的自私想法和捕获猎物的炫耀心理,成为他们恶意传播的动力。

约P只是传播的手段,发生关系后,无论男女,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只已经成功捕获的猎物。

而这种报复社会、极度扭曲的价值观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PUA学。

推倒100位女性,月入10万

PUA是一种快速搭讪术,全称为Pick-up Artist(搭讪艺术家),俗称“泡妞学”或“把妹学”,发源于美国20世纪70年代的夜店撩妹技巧。

早期的PUA只是教男性如何通过技巧和心理学知识,去接近、搭讪自己喜欢的女性。

后来演变成以“约P”、“速推”、“打压”、“操控”为目的的不良PUA,进行诈骗、传染艾滋、教唆自杀等突破道德底线的行为。

不良PUA分为自然流、技术流、夜店流、捡尸流、学生流、下药流、泡良流。

人民日报曾揭露过PUA:

第1年与40人发生关系,利用骗色、骗财、诱奸的手段,不惜通过使对方自杀来操控情感。睡30个人,睡200个人,一周推倒2个......

这些人渣疯狂的炫耀实操经验,在他们眼里,女性只是可被操控的玩偶,冷暴力、语言打压、故意诱导自杀都是迫害手段之一。

据2018年数据统计,某知名网站PUA会员已发展至182.3万人。国内许多宣扬PUA学的组织,伪装成“教人如何提升个人魅力”“教人如何谈恋爱”的培训机构。

举报者称,有些学员一开始是抱着学习如何与异性交流的目的报名。时间久了,PUA套路早就扭曲了学员们的婚恋观和价值观。

某组织创始人在媒体上扮演创业青年、有志青年,参加知名相亲节目,并荣获教育类大奖。

线下明目张胆开设PUA课程,赤裸裸的告诉你报了名可以让你一个月TD(推倒)多少人。毕业资格也是以推倒女性的人数来衡量。

网络曝光的PUA课程内容,包含“搭讪技巧““自尊摧毁””自杀鼓励”“宠物养成”“疯狂榨取”。

导师通过系统PUA课程,向学员传授骗财、骗色的技巧,并以此获利。

更变态的是,导师打着实战教学的幌子,让学员录下不雅照片和视频进行分享。还有直接在微信群里现场直播。

导师号称百人斩,月入10万,以推倒100名女性为考核标准。

日常教学中可代聊代约,学员只需负责去XX即可。

在搭讪、约会和恋爱关系中,不良PUA操控者不是追求爱情,而是以掌控、征服甚至摧毁对方来获取利益。

我觉得,我比渣男都渣!

不良PUA离我们每个人一点都不远,很多人距离一个被害者或者是一个加害者,仅仅一步之遥。

“套路和人设已经成为了我为人处世的一部分了,我觉得我比渣男都渣。”

在《和陌生人说话》的节目里,小镇青年林晨讲述了做为PUA操控者真实感受。

不择手段的TD(推倒),颜值、身材、钱财、自杀数量是值得炫耀的资本。

对女性的情感视若无睹,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只是一个TD(推倒)的数字。

他们视爱情为游戏,没有人性没有良知, 就算自己有性病,也毫无顾忌。

疯狂的骗色骗财,让女生离不开他,没有自尊的活着,甚至为他自杀。

我以为的爱情,不过只是一场骗局

自2017年被追踪报道以来,PUA已经被定义为“情感新骗局”。

无论男女,一旦被PUA伤害过,需要用很长时间才能走出阴影。

“某天,我在上网的时候,看到了一张裸照,尽管脸部被打上了马赛克,我也知道,照片是我自己,拍那张照片的是我男友。”

“一开始是他主动对我嘘寒问暖,我也对他产生依赖了。当他要求发生性关系时被我拒绝后,他就开始不主动联系我了。我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天斯斯文文一个人,下一刻处心积虑的要骗一个人。”

“不雅视频在他手上,还是自己真心爱过的人,不敢面对,不想面对,但是又不甘心。”

受害者在长达几年时间内处于抑郁状态,无法相信别人。

一旦遇见高情商对自己好的人,就会不自觉地想他会不会在使用PUA套路。

PUA操控者,一边用谎言维持着两面三刀,一边和导师、学员一起分享涉黄、涉曝、自残、自杀的照片,简直恶心至极。

以下是某机构线下培训视频:

视频内容包含向学员推销奢侈品,拍摄形象照、集资包装朋友圈、演示街头袭胸、夜店实战等日常授课细节。

林晨在接受采访时,分享了PUA五步陷阱法:

第一步:建立人设,打造朋友圈

比如帝王模式:我是一个人非常努力上进的人,很早就出去打工,但是因为家庭条件差穷女友抛弃的人设;

浪子模式:不相信感情、缺爱的忧郁的人;

诗人模式:浪漫、不在乎金钱的人设……

“我骗了很多人,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我被爱的人伤害过”利用转折激发女性同情心。

当女性觉得他很诚实,很坦白的时候,他会利用这种情感,诱导女性表白,建立情感契约。通常,他不会表白,只会暗示你表白。

当女性爱上他的时候,他就开始翻脸。再挣过程中无限放大女性错误,让她觉得是自己一手摧毁了他们的爱情。从而产生罪恶感。

女性一直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沦陷在这段感情中,卑微的讨好、顺从,只要稍微给一点甜头,就会很满足。

此时会涉及到暴力、诱骗、自杀等犯罪行为。

有人以为学习pua的都是low逼、loser,优秀的人哪会去学这类玩意。

事实上,高智商、高学历的男生学习PUA的也很多。

他们有一些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是乖乖男,在感情方面缺乏信心。

有些学员表示,“生活中尝试,效率太低了。他们有很多经验,直接传授更快一点。”

PUA导师永远不会教你:在一段感情中,最重要的真诚和尊重。在心理上控制伴侣都是错误和没有道德的事。

不良PUA不止是一个技巧,更是对人性价值观的洗脑。

小编提醒:如果陷入爱情的你,一旦发现不对劲,或者有那么一点点苗头的时候,希望你能停下来想一下,是不是自己被PUA了。

点亮“在看”,让我们擦亮双眼,远离PUA的伤害

受“健康地活到88岁”的承诺吸引,在过去4年里,退休干部方芳陆续在一家名为“涵芳健康管理中心”的养生馆里投入150余万元。从最初的免费足疗体验,到价值9万元的私密理疗,再至要价15万元的脑梗治疗,她一步步掉入商家精心设计的营销“漩涡”,直至背上外债。

方芳曾消费的涵芳健康管理中心坐落在浦东罗山集市附近 记者 卫佳铭 图

方芳的遭遇并非孤例。多名中老年消费者告诉记者,她们均在上述养生馆的兄弟门店“医廷健康管理中心”投入了数十万元,有人仅一年内就花费了50余万元。她们抱着不给子女添麻烦的初衷,花钱投入养生,没想到不仅疗效未见,还赔光了养老的钱。害怕子女知晓后引发家庭矛盾,她们大多选择了隐忍,仅在工作日偷偷出门维权。

2022年2月末,有涉事养生馆内部人士公开报料称,这些主打汉方养生的机构内所有工作人员均无医学背景或行医资质,且每瓶动辄开价上千元的中草药油均为网购的廉价精油。尤其令老年消费者信赖的“专家”——自称来自北京中医药大学的黄文敏,也只有初中学历。曝光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涉事机构的老板娘——黄文敏妻子张颖。

张颖告诉记者,黄文敏实际控制的养生机构在上海共有12家门店,分布于浦东、宝山、虹口、杨浦四区,仅2021年的销售总金额即达426万余元。张颖称,她和丈夫均来自黑龙江,选择在上海经营养生机构,正是看中了一线城市中老年群体的市场潜力。

记者采访多名曾在相关养生机构工作的员工获悉,门店内养生项目的价格并无定数,通常根据消费者的经济实力看人下菜,并且对老客户持续展开“情感攻势”,促使她们不断地投入。

3月11日,黄文敏接受记者采访时,否认了消费者对于员工夸大宣传理疗效果的说法,并称“我们只是做按摩,并不是做医疗。”他同时否认门店曾聘请北京专家,称经营的只是小店,无力聘请专家。他还称,价目表都是公开的,不存在欺瞒消费者的情况。

一名老年客户正在接受按摩 受访者 供图

养生漩涡:七旬老人四年花费150万

回忆起自己当初是如何走入这场养生迷局的,74岁的上海阿姨方芳懊恼万分。

2018年秋天,她在浦东一批发市场买菜,在市场门口撞见了两名做推销的年轻人。方芳称,他们向她介绍了一家名为“汉方同仁养生堂”的机构,可免费体验足疗。

方芳是退休干部,前些年曾罹患脑腔梗中风,听说有足疗体验,她便在二人的游说下进了实际名为“涵芳健康管理中心”的店。可没想到,第一次“体验”让她花去了6000多元,“按摩之后确实感觉挺舒服,店员当天就让我办卡,还称可送一次膝关节按摩。”

家住虹口的许娟、刘桦和王兰英也是经由同样的方式接触到相关养生机构的。她们三人在一家名为汉方健康管理中心(2021年起更名为医廷健康管理中心)的门店首日消费均为2400元,购买项目内容为50次足疗。72岁的刘桦患有静脉曲张,73岁的许娟则常年被坐骨神经痛所困扰,她们说,她们都被养生堂宣称的“包治百病”深深吸引。值得注意的是,她们最初消费的足疗项目,单次售价不到50元。获得一副更健康的身体,在古稀之年的她们看来,是尽可能地为家中小辈减轻负担。

然而,事与愿违。方芳称,办卡之后,足疗项目仅做了几次,店员又不断地推介腰部理疗、脑梗治疗等项目,并称“承诺一定治好,并且可以保证活到88岁”。

与此前的足疗不同,后续项目的要价动辄数十万元。以治疗脑梗为例,方芳一次性花费15万元。2021年4月5日,她又斥资9.8万元进行了私密理疗。截至目前,方芳一共在养生馆花费150余万元,并因此背上了外债。

许娟等人今年来在养生馆消费的记录明细 记者 卫佳铭 图

同样为养生花费巨资的还有许娟,她在一年内就在涉事养生机构投入50余万元。门店台账显示,2020年4月至6月,许娟购买的项目包括蛇蛋白免疫调理、五脏排湿毒及血液项目,其中14次五脏排湿毒的价格为288000元。

但是,要价高昂的项目并没有如她们所愿治好她们的疾病。刘桦告诉记者,做了几次理疗之后,她就发现效果不佳,提出了退款的想法,但养生堂的工作人员当即为她进行了全身检查,称理疗需要系统进行,只做局部提升不能见效,“他们还说我身体内有潜在的疾病,如果不加以预防和控制,不出三年一定会发病,到时候再治疗就来不及了。”

刘桦说,出于惧怕,她一次又一次地把钱投入养生项目,即便她每次一走出门店就会立马后悔,但总像着魔似的无法自拔。

实控人妻子揭底骗局:“中医世家”实为假冒

当被问及为何不前往医院就医,前述四名消费者均表示,前往正规医院就诊耗费时间和精力,且针对大多数中老年人特有的慢性疾病,医院也不能给出根治的诊疗方案。

方芳等人告诉记者,门店在向她们推介项目时均提到过一名重要人物,即自称来自北京中医药大学的黄姓专家。经过图片辨认,方芳确认黄姓专家就是门店的实际经营者黄文敏。方芳称,黄文敏曾亲自为她号脉,并自称家中世代都是中医,而该养生堂所使用的药油配方也大多来自北京同仁堂。

然而,记者从可靠渠道获得信息显示,黄文敏来自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学历为“文盲或半文盲”。黄文敏妻子张颖则告诉记者,丈夫生于1984年,最高学历仅为初中,且双方家族中都没有学医行医的背景,他们与北京的唯一交集则是早年间夫妻二人曾一同在北京的养生机构打工当按摩技师,丈夫前往上海开店后,她便回到了东北老家带孩子。

张颖说,选择上海作为经营养生堂的地点正是看中了一线城市居民较高的消费能力以及对健康身体的渴求。

记者了解到,黄文敏作为实际控制人在上海经营的养生堂共有12家门店,分布于浦东、宝山、虹口、杨浦四区,店名分别为“涵芳健康管理中心”“汉方健康管理中心”“医廷健康管理中心”“养之阁”和“焕春轩”。

张颖说,黄文敏曾是上海涵芳健康管理有限公司的股东。天眼查信息显示,上海涵芳健康管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19年10月,登记机关为奉贤区市场监督管理局,黄文敏为股东。注册信息显示,该公司的经营范围是健康管理咨询、减肥服务、健身服务、美甲服务和保健按摩,同时从事健康科技、生物科技、网络科技领域内的技术开发、咨询、转让等服务。注册信息同时备注,依法须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方可展开活动。值得注意的是,该公司已于2022年1月19日注销。

记者注意到,黄文敏还在另一家名为上海柏淼霖美容科技有限公司的企业担任股东,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为黄文敏的弟弟黄文新。和上海涵芳健康管理有限公司一样,该公司也在奉贤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登记注册,注册时间为2021年4月。上述两家公司的成立时间均晚于前文提及的涉事门店开业时间。

事实上,涉事门店多以个体工商户的形式登记注册。以许娟等三人消费的挂牌为“汉方健康管理中心”的门店为例,实际获得的营业执照上显示名称为“文敏足浴服务部”,且经营范围仅为足浴和按摩服务。

黄文敏实际控制的12家养生馆2021年总业绩达426万余元 受访者 供图

张颖告诉记者,之所以站出来举报自己的丈夫,是缘于一场因男方婚内出轨引发的离婚官司。张颖称,黄文敏在将上海涵芳健康管理有限公司注销的同时,转移走了这些年所有的资产。据其提供的2021年末该养生机构内部会议照片,上海12家门店2021年的销售总金额达到426万余元。

3月11日,记者电话联系到黄文敏,他否认了消费者对于员工夸大宣传理疗效果的说法,并称“我们只是做按摩,并不是做医疗。”黄文敏同时否认了门店曾聘请北京专家的做法,直言经营的只是小店,无力聘请专家。

销售的秘密:“滴血测癌”和“情感攻势”

在价格高昂的养生项目背后,涉事养生堂的运营成本并不高。

曾在黄文敏实控的一家养生堂就职的一名技师向记者透露,门店为顾客推背所使用的所谓中草药油其实都是网购的廉价精油,“一大瓶一大瓶地进货,再灌到小瓶子里,装进礼盒。”

涉事养生馆内陈列的各类仪器 受访者 供图

此外,令几位中老年消费者记忆格外深刻的还有在门店内陈列的各式各样的检测仪器。刘桦说,工作人员称,只需要从人体抽一滴血放入仪器中检验,就能知晓身体内有无癌细胞。刘桦也曾在验血仪器的显示屏上看到各类细胞的图样,但工作人员从未向她出示任何纸质报告。

汉方健康管理中心前员工告诉记者,所谓的“验血测癌”本质就是将显微镜下的血液投屏展示出来,并无测癌功能。

记者在电商平台检索到的同款“一滴血验测仪” 网页截图

记者依据涉事养生堂内实拍照片,在电商平台检索到同款“一滴血检测仪显微镜”,网络售价仅为688元。同时,涉事养生机构内常用的各类理疗仪器也均可在网上购买到,例如:宣称有疏通经络排毒作用的震动按摩刷网络售价95元,刮痧塑形的隔空爆脂仪网络售价为1444元。

张颖称,养生堂的主要开支为店铺租金和人工费用。记者在一份“涵芳健康管理有限公司员工入职表”中看到,普通员工的底薪为每月5000元,其余需要靠销售赚取提成,而招录员工的首要标准就是看“嘴巴是否会说”。

涵芳健康管理中心业绩分配制度表 记者 卫佳铭 图

方芳对此深有体悟,独居丧偶多年,虽有女儿,但也不能时刻陪伴在身边,每次踏进养生堂,总有一群年轻人热情地围上来向她嘘寒问暖。她还记得,有一年自己生日时,门店的孙姓经理还送了她一束红玫瑰,偷偷从背后将她抱起。正是这样的情感攻势,让她难以抵抗,又乖乖买了单。

但方芳不知道的是,此类“关怀”不过是销售前的“服务消耗”。 黄文敏实控的虹口区广粤路一家门店的内部员工业绩群信息显示,每日下班后,每名员工都需要在群里汇报当日接待顾客的情况。顾客们被标记为数字代号,没有姓名。汇报的方式包括:消耗热情服务、了解客人情况等,甚至还会明确记录下客人的家庭信息,子女状况等。

广粤路门店前院长苏敏告诉记者,了解客情是必须的,需要在一开始就摸清老年人的经济状况,“在家里能不能说了算,有没有子女在身边等等,如和子女同住就要格外小心。”掌握清楚消费者的经济状况之后,门店便可“看人下菜”,依照对方支付能力开价。

受访的消费者均表示,她们从未在门店内看到过成册的价目表,每次购买项目都是经由工作人员口头介绍。方芳称,她曾想向其他顾客打听价格,但从未在同一时段遇到别的消费者。许娟则说,有时她走出门店之后,还会看到店员远远地跟着。苏敏表示,这正是养生堂有意的安排,“不能让顾客相互碰面。”

对于这一说法,黄文敏也表示否认,他称价目表都是公开的,不存在欺瞒消费者的情况。针对按摩项目“同人不同价”的问题,他解释道,每名消费者进行的项目不同,所用的精油也不一致,因此价格会有差异。

养生馆内部工作群截图(管理群+监督群) 受访者 供图

艰难的退款:有消费者称曾遭威胁

为了让消费者持续不断地投入,涉事养生堂还会不间断地推出各类活动。苏敏称,这不过是一种套路,让老顾客感受到优惠,实际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2021年11月,汉方健康管理中心曾举办一场年终有奖问卷活动。活动流程单显示,该活动的目的为“回馈新老顾客,提升业绩”。在对内部人员的要求一栏写道:气氛要热情,富有情感,配合默契,衔接完美,主次分明,注重细节,提前塑造,分工明确,借力使力,创造佳绩。

涉事养生馆2021年11月年终有奖问卷活动流程文案 记者 卫佳铭 图

活动流程一栏更是明确了招揽顾客的全过程:员工需在活动前一天晚上提前约好顾客,待顾客进门后由前台迎宾送上纪念品;请顾客完成问卷后,会由员工宣读感谢信,送花拥抱。该文件还注明:要求富有感情,感谢之情要溢于言表。

随后,员工集体鼓掌,再由院长提出申请给顾客一次现金“抢购”机会,在院长介绍抢购档位时,员工需直接告诉顾客要最高的档位,前台则配合问“现金还是刷卡”,如果顾客说没有,员工负责垫付直接交钱,“大家起哄1000元合适。”此处文件同样注明:氛围要高涨,所有人围绕顾客起哄。通过这一活动,完成当日到账任务的员工就可按比例分得提成。

当销售成为首要任务,门店每月都要在工作群内上报销售任务和完成进度。记者获得的名为“汉方同仁管理群”的工作群聊天截图显示,每个门店的平均月度销售指标约为30万元。

此外,苏敏向记者透露,为了避免因退款或服务发生的纠纷,养生堂还设立了监察督查群。群消息显示,2021年11月,曾有一名黄姓导购在门店内与顾客吵架,这起事件以对该导购作出500元处罚收场。

然而,类似的纠纷仍持续上演。以王兰英为例,她就曾多次提出退款,但门店拒绝提供全额退款,且需要签订退款协议。因担心被子女知道后引发家庭矛盾,老人们大多选择隐忍不发。

涉事养生馆退款协议,须消费者同意十项条件。 记者 卫佳铭 图

记者获得的多份相关养生堂的退款协议显示,退款需签字确认十个条件,其中包括:退款后消费者需承诺不再以任何理由做出有伤甲方(即公司)的任何名誉和信誉的事;消费者如在退款后对甲方正常经营造成影响,甲方有权寻求法律手段处理;即日起,消费者的身体、皮肤、健康问题和甲方没有任何关系、消费者退款是由个人原因造成,和甲方的服务项目及产品没有任何关系等。文末还注明,甲方对本协议约定的内容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享有最终解释权。

在许娟等人看来,这显然属于霸王条款,她们因此拒绝达成和解。方芳说,她在涉事养生堂投入了150余万元,却没有治好任何疾病,“每次都要我重新换项目,就需要重新付钱,这是专门骗老人钱的做法,必须全额退款。”

受访的消费者均向记者称在退款过程中遭遇阻碍,同时还有多人称受到了恐吓与威胁。许娟称,她就曾被告知“我们知道你家地址”等带有威胁色彩的言语。苏敏则坦言,门店对于有子女陪同前来退款的老人是会当即退款的,之所以会放出大胆言语,就是拿捏准了部分老人不敢告诉子女的心理。

在接受采访时,黄文敏则表示,门店已经对相关退款诉求进行了处理,已有几十名消费者完成了退款。

目前,前文所述王兰英等四名消费者已经聘请律师,准备以起诉的方式为自己追讨退款。王兰英表示,即便不能追回钱款也希望以她们的亲身经历给更多中老年消费者以警示。(文中除黄文敏、黄文新外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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