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图所示:俄罗斯属于欧洲吗?为何他们妇女乳房都如此肥硕啊?

  我是黑龙江的,路过,来南宁八年了,八年都没回哈市了,挺想家的。看了楼主的贴,唠叨几句别介意。
  黑龙江和广西地域上差不多,都是边陲重镇,注定在中央不会被当做优先发展的区域。南宁毕竟比哈市好点,弄个东盟,黑龙江啥也没有。
  关于说东北人,楼主在东北呆了几年,但是恐怕没有看过它发展的历程,偶尔见到几个不如意的,当做了全部的东北,这个有点偏颇。你呆了四年,我在那里成长了最少30年。打个比方说,你看......
  part 4. 我就不明白了东北人在这理直气壮个什么劲啊,你们要是好为什么全国人民都和你们过不去。遍布全国各地的,不是偷就是抢,装逼的装逼,卖肉的卖肉。要想不挨骂,那就少干点缺德事。

  到全国各地去听听东北人什么名声,你们东北人在东北就是好人了?你们那地方黑社会,妓女,贪官,土霸王是你们东北的特色吧?你们那地方在全国人民眼里是天堂?靠,你找得着被吗?你们东北人到了哪个地方成好人了?全国各地都有你们那下贱的身影吧,哪个地方的人不骂你们呀。

  假仗义,这话经典.不排除每个正常人都有心眼,都说南方人心眼多,但是假仗义这个帽子怎么没扣到南方人身上?

  反倒是一天口口声声哥扪儿朋友的东北人被扣个正正的,你们自己说说这四为什么呢?

  东北人无论男女都一样,看见没地位,实力弱的牛逼大了去了,碰上领导,有势力的孙子样大了,尤其女的看见领导媚眼笑脸的,就差脱裤子了,东北人熊样够15个人瞧半拉月的!

  东北人给人的影响总体上不太好,对待利益太好争,而且表现的赤裸裸的,无论男女都一样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嘴脸,见到领导同志那可真是恭敬呀,见到比自己有钱的也一个样,难怪东北出了那么多的贪官和黑社会的还有妓女,这和东北人对待利益的态度有关,无论黑的白的,只要你有势力,那就是俺巴结的对象。只要有好处,谁管你道不道,德不德的,对待没有什么势力的人,整天嘴里牛B哄哄的,天南地北没他干不成,没他做不到的。

  东北人大部分都抠,只有少数几个还说得过去,俺们这里几个最抠的人都是东北的,有的被别人编成段子四处流传。东北人爱打架,几句话不和九想着动手,当然那得是打得过的,打不过的他们也不敢。跟东北人没法说话,大家平时言来语往的难免有个磕碰,可一旦遇到东北的那还了得了,嘴里面说的从来都不饶人,好像自己怎么着了似的,可一旦你说他们的时候,人家脚底下抹油---溜了。

  我有个哥们是北京清河看守所的。他说,抓进去的人,骨头最软的就是东北人,进去就什么都招,根本不用审问,可能是当年的日本人奴性一直都有遗传。全中国抗日的时候就2个省份没有抵抗,一个是东北,一个是山东。在东北就靠湖南人、河南人的几个人领着打游记。恶心到死。

  东北人不靠劳动致富,都是靠打砸抢,黑社会,卖淫生活。北京的朋友留意一下自己身边,那些真正靠劳动吃饭的有东北人吗?

  我就说一句,东北的男人,管好你们的老娘儿们吧,太丢人了。

  你们到BT上看看,什么中国嫖妓自拍,上海找小姐自拍sugarbaba的嫖妓自拍。

  然后随便google一个美国的色情BBS或者部落格,然后看看那些在中国的鬼佬是怎么玩东北妓女的。

  最后,感慨一下,现在的中国,出现两个人人喊打的群体——河南小偷骗子,东北黑社会与鸡。这个不是人云亦云,是全国性的问题。

  东北人的确不怎么样!!粗俗奸诈!!

  “全国乱窜,四处做案。女银卖B,男银诈骗!!”

  东北人肯踏踏实实在家的那自然都是好的,问题是出门在外的十个里头能挑出两个好的么!东北人除了上下两张嘴之外,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好的。

东北人不管在现实中还是在网络中,普遍把自己标榜成一个豪爽直率的英雄风采,这一点,中国人民都是有目共睹的。比如在酒桌上或者茶馆里,三两白酒下肚,东北人的嘴巴就变的又薄又脆,牙缝子里面的韭菜渣子随着唾沫星子便可劲倾泻出来。什么:“咱那疙瘩爷们如何豪爽,曾经给一个做服装生意的浙江贩子打的满地找牙。”什么:“某年的时候,跟着一位长春大哥到沈阳,吃刘涌老大的海鲜大宴,那阵势、那场面、那一溜宝马奔驰卡笛来克……。”还有什么:“铁岭老大某某被政府枪毙的时候,百十来辆轿车跟在行刑队伍后面,‘啪~~~’的一声过后,哥们利马飞奔过去,尸体马上使用安哥拉山羊绒编制成的毛毯裹好,地上的鲜血也用铁铲铲起随着尸体安葬。”等等等等,总之,那故事说的真他妈妈慷慨陈词,流利的跟现场直播一样,而且眼睛里流露出无比的自豪与兴奋,似乎就在梦里面,这会的他已经鸟悄的混成了龙头老大。

  说到这里,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遇见过这样的经历。当然了,也不是每一个东北人都会这样勇于表现自己胡诌八扯瞎白话的一流水平。对于这类表现,只能给一个简单的词语来定义----溜B。

  网络里,我在网易40—50聊天室里以及QQ群里玩耍,经常看到一群打着豪爽仗义的东北人,到处主动招惹别人,漫骂刷屏,把自己当成网络“骇客”,并装扮成一个及酷、及帅、讲义气、不畏强暴、势头强劲、并拥有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及热爱东北情节的色彩。一旦有人反击他们,立刻召集几个同伙一阵猛骂,什么***、精子、月经等肮脏字眼铺天盖地,那个聊天的口淫技术,似乎就是东北人的专利技术。经常提出要和对方单练,之后还要问问对方地址、电话,口气跟真的一样要找到对方动刀子放血;要不就是约你到沈阳、鞍山来,告诉对方他家的道路门牌,看看咱东北人如何把你的头敲碎、腿打折、 肋叭骟打骨折;什么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等等之类的话。让所有聊友们看看:咱东北人就是这样的彪,就是这样的豪这样的爽,可笑吧,呵呵。还有呢,只要有网络女士请求帮助,不管年龄大小,也不管男扮女装,那答应的迅速,那英雄气概利马展现的淋漓尽致,指到哪骂到哪,整个就是那些网络垃圾女人的赡养的疯狗。大家说说,是不是特别的----傻B?

  现实生活中,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请东北人吃饭喝酒,主人谦虚让东北人点菜,您就看吧,那东北人,那谱摆的。说:“四川腊肠啥玩意啊,那比得了咱东北的血肠呢!”一会又说:“你们这酸菜鱼不就是咸菜头的破缨子嘛,有酸白菜炖白肉吗?”还有:“别蒙人了,啥雪鱼啊,98元一份,咱沈阳不过两元一斤,还阿拉斯加深海银雪鱼呢。”好象他是菜肴专家一样,生怕别人把他看成一个啥都不懂得傻B。东北人的这类表现,我看就是典型的----装B。

  前几年,我就遇到这么件事,朋友请吃饭,顺便喊来两东北人,见面之后那客套劲就甭说了,一会一个“大哥”的叫,一会一个“有啥事,大哥就吱声”,似乎随时能为我这个新见面的大哥两肋插刀,一阵时间就铁的不可再分,能把对你的尊重与他的豪爽称赞的天花乱坠。整个大厅就属那两东北人能吹,越吹声音越大,吹的大厅饭客瞪眼瞅我们这里。我们不好意思也就不说了,谁让朋友认识这两东北牛逼贩子呢。朋友便轻声劝说他们小声点,可他们呢,站起来指着周围客人:“噶哈啊!那啥玩意啊!咋地啊!装那!穿件西服就牛逼了?啊?”。其中一桌厉害的角色这时出面了,一酒瓶子就扔到了东北人身上,两东北人看似就要冲上前去,我和朋友分别抱住这两东北大牛逼,挣扎中,那桌几个客人拎着酒瓶走了过来,就见两东爷们挣开我们的双臂撞倒饭桌冲了出去。心想,这下完了,祸惹大了。可是,转眼之间,两个东北人不见了,原来窜出大门不见了踪影。呵呵,瞧这牛逼给吹的。我不知道对此说他们是牛B还是装B,反正已经把牛B演绎到这种份上了,为了给他们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我看就叫他们----装B犯吧。

也许因为,这一整个村子里的女人,都是买来的。

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迷药的药效刚褪去,意识模糊,手脚麻木,身体冰凉。

我被人关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摇摇晃晃,我猜测这里大约是车后箱。

嘴上贴着厚胶布,鼻尖渗出粒粒汗珠,呼吸困难,我使劲眨了眨眼,试图看清些东西。

我支吾了几声后,车停下了。

冷冽的空气凶猛地灌进来,路灯惨白的光打在我身上,现在是晚上。

两个男人正盯着我看,其中一个粗暴地按住我,另一个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揍,

疼痛顿时蔓延全身,我不敢叫唤,死命忍着,憋得眼泪直往下流。

因为害怕他们会有更粗暴的行为,我没有抵抗,也没有挣扎。

我要忍耐,逃跑,会有机会的。

车子再次启动,这一次却一直没停,一直开一直开。

我忍受着手腕的酸痛,一直等一直等,盘算着自己的处境。

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前路茫茫,等待我的是绝望、未知、黑暗和恐惧。

缺水的感觉逐渐强烈起来,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再不喝水自己可能会被渴死。

车停了,后车厢再次被人打开。

我突然被暴露在空气和烈日下,连眼睛也睁不开。

人贩子薅住我的头发往外拽,我支吾着想说几句话,却发现自己嘴上还蒙着胶布,只得忍着头皮上钻心的痛跟他走。

我眼泪痛得直往外流,却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

我像一袋垃圾,被随便地扔在一间屋子里。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太走了进来,两人站在房门口用我听不懂的话交流了一会。

老太身材矮小,有些臃肿,脸干巴巴地皱缩在一起,一对精亮的小眼睛不时往我这斜几下,像是打量一件商品。

这空挡,另一个人贩子又走进来在我腿上摸了好一会,如狼似虎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不敢说也不敢动。

好在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外面传来几声叱喝,他恋恋不舍地起身走了。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墙壁斑驳,家具都有些旧,被单也有些泛黄,顶上一盏蔫黄的吊灯,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老太再次进门,走到我面前,毫不手软地撕掉胶布,震得我的嘴又痛又麻。

她面无表情,骂骂咧咧地吐出我听不懂的词,抬手扇了我几个响亮的耳光,我的脸颊开始烧起来,发红发烫。

我又怕又懵,不明白是个什么状况。

她骂够了就出去,没有管我。

我跪坐在墙边,双脚发软。

跪了不知多久,门外传来老太的叫嚷,还有一个模糊的男声,可能就是这家的主人。

我全身上下一阵颤栗,大脑瞬间清醒

——我知道下一秒走进来的这个人,会决定我在这里的命运。

会是一个又丑又凶的糟老头吗?

门开了,一个高瘦的男人走进来。

他在我面前站定,低下头打量我。

后背止不住地颤抖,冷汗也浸湿了衣裳,我小心地抬起头,看着他。

这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一张脸干干净净,皮肤黝黑,头发乱蓬蓬的,应该是常年在地里干活。

他毫无波澜地看着我,像一匹草原上的狼,盯着他的猎物。

「你,你会说普通话吗?」我轻声发问,不想惹恼这个人。

「会,上小学老师教过。」他仍盯着我。

我理了理思绪,抬头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我被卖过来了,必须留在这里给你当老婆。我认了,所以我不会跑,我只想少受点苦,好吗?」

他有些惊讶,仍旧盯着我看。

「我绝对不会跑的,帮我把绳子解开好不好?就算我要动手也肯定打不过你。」

「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跑的,帮我把绳子解开好不好,我疼。」

他木讷着一张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帮我解了绳索。

「我叫小南,南风的南,以后就是你老婆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尽力露出一个笑容,想让他放下戒备。

「张洋,海洋的洋。」他回答道。

我被卖到了山溪村,据说从最近的镇子开车到这小破村也得六七个小时,穷乡僻壤不足以形容这里的偏僻和落后。

那晚我瑟缩在床脚,双手抱膝,静静听着门外两人的对骂,都是方言,我虽然听不懂,但也大概知道老太并不相信我愿意留下来。

山溪村的男人娶不到老婆,只能请人贩子卖女人进来。

张洋告诉我,这里的姑娘都是被拐卖来的。

夜很深了,这里的夜安静得十分诡异。

张扬开门进来,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太晚了,睡觉吧。」他背朝我躺了下来。

我仍旧抱着膝盖,望着月光照透的窗帘,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被老太差使着做了各种脏活累活,砍柴、挑水、倒粪……一旦做不好便是一顿打骂。

我这位婆婆脾气有些古怪,虽然我已经能熟练地干活了,她依然时刻紧盯着我,稍不如意就打骂我,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不知道逃跑会是什么后果,不知道被抓回来又会是什么样。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把我当成个人。

这一切,如果是梦该多好。

我委身于张洋后,发现他以前没有碰过女人。

我知道村里的女人都是可以卖的,便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妓。

「不知道。」他说:「娶老婆,不找妓女。」

我渐渐能听懂这里的方言了,也逐渐习惯了这里无比落后的生活方式。

张洋待我不差,他确确实实将我看作他的老婆,我也每天堆砌起甜蜜的笑容,以展露自己所谓的幸福。

这晚,张洋兴高采烈地冲进屋子,递给我两片面膜:「这是马老板给的,今天他来村里喝喜酒。他们说,女人用这个,皮肤好。」

我咧嘴笑笑:「嗯,正好我皮肤最近有点干。」

「明天老李家还办酒,你想去吗?」

「有什么喜事吗?」我拿出一片面膜往脸上敷。

「他第八个老婆怀孕了。」

手一抖,面膜上的精华液滴进了眼睛,我不做声,继续将黑色的面膜贴到脸上,冰凉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再睁开眼,我的眼睛血红一片,火辣辣地疼。

「好呀,我想去。」我咬着牙竭力微笑。

那一晚,夏蝉的叫声很响,震得人耳根子疼。

我坐在大圆桌前,张洋坐在我右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这桌基本上是五六十的老伯,张洋在他们中最年轻。

算上我一共三个女性,我左边坐的是周姑娘,周姑娘左边是她老公赵文,已经是个地中海的油腻大叔了。

周姑娘看起来不超过三十,皮肤白皙,口红和眼影都很深,和赵文几乎没什么交流。

这种小破村,哪里去搞化妆品?

「周姑娘被马老板包养着,时不时送点首饰和化妆品。」张洋说。

「赵文没意见吗,周姑娘是他老婆。」我问。

「反正有钱拿,有什么意见,也没感情。」

我对面是赵武,旁边是他媳妇。

那姑娘脸上沾着泥巴,一头长发比鸟窝还乱,耳朵红肿,脖子上都是乌青和淤伤,穿着破麻布做的衣服,赤着脚。

赵武喊她吃菜,她没什么反应,呆呆地盯着碗筷发愣,气得赵武扇了她一巴掌,直接扇得嘴角出血。

小姑娘仍旧一动不动,眨着眼睛,像个被玩坏的洋娃娃。

赵武啐了一口,薅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到地上一顿毒打,一边打一边骂:「臭娘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早知道当初就叫他们轮了你,老子买你买整的,白费钱!」

人贩子卖姑娘,分整的和残的,整的就是完好无损带过来,残的就是被人贩子先玩过,整的价格比残的高一倍。

我就是整的卖过来,这也是张洋告诉我的。

小姑娘双手捂头,不哭不喊,等赵武揍得没力气了,她仍蹲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子,破麻布下的皮肤没有一块完好。

我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心里又害怕又愤怒。

但其他人却像看不见这场景,依旧吃饭夹菜,我实在吃不下,后背的冷汗一层叠着一层。

如果不能讨好张洋和老太,我会是下一个赵武媳妇吗?

被卖过来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赵武媳妇这样的,也有少部分是周姑娘这样的,那我呢?

酒席途中,一个助理打扮的男人走过来,对周姑娘说了几句话,她便起身离席了。

又过了一会,那个助理走到张洋身边说:「老板听说你老婆今天也来了,叫你俩一起过去喝一杯。」

张洋沉了脸,拉住我的手说:「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可以不去。」

我看向他:「没事,去吧,别让老板不开心。」

他拉着我的手,我们绕过几张大圆桌,来到里屋。

屋里摆着一张深褐色长方桌,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马老板五十来岁,头发稀疏,牙齿发黑,挺着啤酒肚,眉眼上扬,有一副张飞似的凶相,嘴唇厚得像没晒成的牛肉干,脖颈很粗,西装领口大开。

他一边坐的是周姑娘,已然喝醉了酒,另一边坐了个穿开叉裙的美女。

马老板拿起一根烟点燃,跟我们讲着客套话,说话时一直盯着我看,从头发尖看到脖子,再到胸部,那是一种贪婪者的眼神,一种觊觎者的眼神。

「来,小张,喝两杯。」

我和张洋不敢拂他的面子,只得喝了几杯,然后这无赖就提出了他的要求。

「小张,我马兴飞待你不薄吧,我给你一千,叫你老婆陪我一晚。」

一千,在山溪村不是个不小的数目。

我小心地看向张洋,张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不行,她是我老婆,不陪别的男人。」

「不过一个买来的下贱货,一千块够你再买一个了吧。」马老板吸了口烟。

「不行,这事不商量。」张洋摇了摇头。

马老板弹了弹烟灰,给助理使了个眼色,那小助理立刻离开了小屋。

「小张,我知道这是你第一个女人,有点舍不得。你放心,就今晚,让她陪我,明天她还伺候你。」

「不行。」张洋仍旧强硬。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不行,周姑娘和开叉女都是看戏的表情。

僵持着,老太跟着助理进来了。

「两千怎么样?」马老板放下烟头道。

「好啊好啊,马老板愿意,是我们家的福气。」老太一听加价了,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行,她是我老婆,我说了算。」

张洋像是铁了心,马老板加到五千,他仍不同意。

老太气急了,站在那「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来。

「小心我把你家地搞没。」马老板开始放狠话。

老太更急了,连连给马老板赔不是,然后揪住我的衣领甩了我两巴掌。

「下贱的东西!当初就不该买你!」

张洋拉开老太,骂了几句脏话,对马老板说,

「马老板,我张洋敬重你,知道你是个人物,但我老婆,你不能动。」

我听到周姑娘轻轻「嘁」了一声,她点了根烟,看也不看我。

张洋拉着我走出小屋,老太还留在屋里破口大骂。

李家喜宴第二日,我挎着一篮子青菜走在村道上,碰到了周姑娘。

她穿一条黑色小皮裙,马尾高高束起,红唇热烈,抱着双手站在路旁,好像在等我过去。

「周姑娘怎么在这儿?」我攥了攥手中的竹篮,挤出一个浅笑。

「不必客套,我只问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她不等我开口,继续说道:「我被卖来这已经四年了。虽然现在是衣食无忧,但女人的青春不长,等我年老色衰,马兴飞不再养我,没有人会把我当人看。」

我俩站在村道上,南边是马兴飞的地盘,北面是远山,远山上盘着若隐若现的公路,那是连接外界的唯一通道。

「向南,还是往北?」我问。

那会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在地平线上徘徊,把周姑娘的头发染成好看的金色。

周姑娘没说话,转身望着北面的山。

我笑了笑,从竹篮里摸出一颗菜:「吃青菜吗?」

她愣了一下。我仍笑着,把菜往前递。

她接过青菜,定定地看着我:「这菜是生的,怎么吃?」

「放心,下次我烧给你吃。」我绕过她向前走去。

这段对话,成为我们彼此间的暗语,只是没想到同样的话在三年后再次出现时,周姑娘已命悬一线。

我往回走路过李家的猪圈,十来头白胖的猪崽挤在一起,猪粪的臭味扑鼻而来。

里面有一头猪十分瘦小,身上还盖着一床黑色的毯子。

我觉得奇怪,探出头仔细看了看。

那头猪突然转过身,我这才看清,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赤身裸体,被养在猪圈里的女人。

那女人额头上堆着几道深深的皱纹,眼眶凹陷下去,嘴唇发灰,牙齿残缺不全,口水从嘴角流下来。她干瘪的乳房像两个沙袋一样垂着,腰部以下有红色的抓痕,指甲很长,整个人瘦的像猴。

她见着我,突然睁大了眼睛,张牙舞爪想要冲过来,我吓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快跑啊!别傻坐着!」周姑娘冲我喊。

眼前的女人疯狂地摇着篱笆想要冲出来,她嘴里喊的已经不是人话了,很凄厉,我听着胆寒。

我奋力站起来,什么也不顾地跑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跑了,只是一味地跑,眼前总是闪过那女人的样子。

我曾以为自己被拐卖到山溪村,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生不如死,除了日子苦了点,倒也过得下去。

原来是我运气好,没有见到黑暗。

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我像躲在镜子后面的胆小鬼,一直麻痹自己不去想阴暗的东西,而猪圈里的女人,彻底打碎了这面镜子。

我跑了很久很久,用尽了所有力气,我放声大哭,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我想要马上逃离山溪村。

天色完全黑了,跑累了,我停下来。

远方有亮光,四周只有一层又一层泥淖般的黑色,植物高得吓人,而头上只有一轮冷气森森的月亮。

「张洋,你在哪里啊......」我一边哭一边呼唤张洋的名字。

被卖以后我一直戴着面具生活,刻意去讨好他人,唯唯诺诺,任劳任怨,这时候我只想放肆地大哭一场。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慢慢平复下来,远方的灯火早已熄灭,我孤零零地立在大地中央,如同棋盘上的弃子,只剩绝望。

又过了很久,我隐约听到张洋在叫我。

「小南——你在哪里——」

声音有些近了,张洋的声音拖得很长很长,划破了黑夜的死寂。

「我在这里——张洋——我在这里——」

我声嘶力竭地朝夜空喊着,像求生者奋力去抓悬崖的边沿。

「小南——别怕——我来找你了——」

我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继续对着无垠的黑暗大喊。

「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你快来找我啊——」

我看到一盏摇摇晃晃的夜灯越来越近,我也摸索着向灯的方向走去。

「你看,我找到你了。」

张洋笑了,我也笑了,边哭边笑。

「周姑娘来找我说你被李三娘吓得跑到上村去了,我想你不识路,就来找你了。」

山溪村分上下村,张洋的家在下村。

我们回到家,小屋门口,我看到老太弓着背的身影,她拄着拐杖望着路的这头,不说话。

猪圈里的女人是李三娘,老李的第三个媳妇,生过一个女儿,那女儿后来被老李卖给了别村的人。那之后李三娘就疯了,见到年轻女人就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扑上去又抓又咬,最后被养在了猪圈里。

我走失那天,李三娘也从猪圈里逃了出来,第二天中午,她被人发现死在臭水沟里,死不瞑目。

那夜之后,老太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

老太真正将我看做了她的儿媳妇,虽然依旧是那副凶狠的模样,但对我的打骂少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我个五元十元作为零花。

有一次,我陪她去溪边洗衣。

妇女大都来此地洗衣,一到下午这里就很热闹。

我对面是赵武媳妇,大家都叫她傻姑娘。

我一共见过傻姑娘三回,第一回是在李家喜宴上,第二回是在小卖部门口,第三回便是这次洗衣。

我正卖力地搓着衣物,傻姑娘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抬起头,她双手通红,显然是做了很久的活计,仍旧穿着那件破麻布衣。

下一秒,赵武的母亲赵二娘,也就是这傻姑娘的婆婆,站起身将一堆衣物猛地扔在她头上,砸得傻姑娘直接掉进了溪里。

「你没事吧!」我下意识地喊出来,想伸手去拉她。

溪水冰凉,傻姑娘浑身湿透,在水里扑腾了起来。

周围是一片哄笑声,有人指指点点,嘲笑她笨。

赵二娘叉着腰向我走来:「滚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李三娘就是被你害死的。」

我的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李三娘赤身裸体的样子,张牙舞爪的样子,那晚最恐怖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回来。

「别以为张洋对你好点你就牛逼了,一个臭婊子,还想蹬鼻子上脸,连马老板都敢晾?」

傻姑娘掉下去的地方冒上来几个水泡,她的黑发浸到了水里,像藤蔓般散开。

「哎呦,你看看你看看,就是给打傻了,掉下去都不知道爬起来。」

「要我说也真是,赵武就该把她关猪圈。」

我一愣神,赵二娘又骂道:「你也就几百块钱,贱货,别给脸不要脸,跟你说话呢!」

我没有躲,在这里我不过是个蝼蚁不如的女人而已。

巴掌声很响,可我的脸却没有疼痛感,老太站在我面前,赵二娘捂住脸,尖叫了起来。

「你个死老太婆敢打我!」

「死三八!再叫我把你摁到水里去!说谁婊子呢你?在这里有人比你更贱吗?你是赵老头买赵娘子时候送的!一分钱没花,是人家玩腻了把你送到这里来的!还有脸说呢你?」

赵二娘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啐了一口,斜着眼瞪了她一会,拉起我往回走。

「不对,妈,傻姑娘还没上来!」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掉河里了!」

「救命啊,快救人啊!」

我看着傻姑娘慢慢下沉。

周围越来越吵,女人们开始哭泣。

傻姑娘死了,尸体被捞起来的时候,她是笑着的。

我想起那天路过小卖部,几个孩子围着她转圈,唱他们编的歌,往她头上扔鸡蛋。

「赵家媳妇傻又笨,买个鸡蛋也不会,一年四季破麻布,回家还得挨钢镚,哈哈哈哈哈哈。」

傻姑娘睁着大眼睛,两只手抓着衣角,嘲笑声像一盆脏水,将她全身淋透。

我走过去,她却连连后退。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帮她把脸上的蛋清擦干净,她看着我,眼睛里竟有了泪。

如果没有被卖到这来,她一定是个备受宠爱的姑娘吧。

《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在狱中曾被姐妹帮纠缠,瑞德的旁白说:「姐妹帮一直纠缠安迪,有时安迪能击退他们,有时不能。」

李家喜宴拒绝马老板之后,张洋在村里被孤立了。

不过马老板并没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日子倒也还过得下去。

马老板派人送过礼,希望我能主动一些,也希望我劝劝张洋,礼物种类很多,香水、化妆品、丝巾等能讨女人欢心的东西都有。

我把这些东西托周姑娘转卖给村里的其他妇女,攒了些钱,一部分补贴家用,一部分自己留着,同时向马老板那边撒着谎,说张洋有点动摇之类的假话。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瞒了小半年,马老板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那晚日落不久,我从小卖部买了些日用品往回走,小助理开车来堵我。

我强忍着想要逃跑的心,拖着脚步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往身后扔东西,期盼有人能跟着日用品,顺藤摸瓜找到我。

「老板等你很久了,希望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回头望了望一盏路灯都没有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到村的另一头。

有时候我们能击退黑暗,有时不能。

我被带到上次那个明黄色的小屋里,马老板坐在长方桌前,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可这次没有周姑娘和开叉女,这次只有我了。

我看着他慢慢站起身,肥硕的影子越拉越长,将我的影子完全吞没。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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