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风唤雨的事迹提出值得思考的三个问题。

常见八种类型成语误用 1、张冠李戴 2、望文生义 3、重复赘余 4、自相矛盾5、不分轻重 6、不辨色彩 7、不合逻辑 8、不当修饰 一、张冠李戴 每个成语都有其适用范围和对象,若使用不当,张冠李戴,就要闹出笑话。① 翘首西望,海面托着的就是披着银发的苍山。苍山如屏,洱海如镜,真是巧夺天工。巧夺天工 用于描述人工制作的东西,对象错) ②博物馆里保存着大量有艺术价值的石刻作品,上面的各种花鸟虫兽,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美轮美奂 常修饰高大的建筑物,对象错) ③她终于认识了自己,战胜了自我。在新的学年里,她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并驾齐驱,被评为优秀学生干部。 (并驾齐驱;用来陈述两个或两

ABO,青草味打算凑合着过的傲罗A哈×青柠味易感期只想打架的前傲罗O德。

ooc,私设如山,非常慢热。

①时间为战后第8年,没特意提到的人物一切按原著走;②情节需要有借用原著中发生过的事,发生的时间和原因不同,无需细究;③战中魔法部内部情况有所改动;④马尔福家战中选择光明方;⑤我流现代巫师ABO世界观,魔法部职工AO必须进行配对结婚,由血液与魔力决定,自动配对,Beta无规定。   

  哈利波特时常被两种无法忽视且极端的冲动拉扯,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日子,这令他头疼不已:上了他的Omega或杀了他的Omega。

  显而易见的是,救世主两样都做不到。

  正在关门的罗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复了消息,接着他把韦斯莱笑话商店大门的钥匙随意放入口袋,思索半响,他没有马上回到陋居,而是徒步到不远处的鲜花店,买了一束娇艳的玫瑰。

  周五的Duncan's night总是人很多,所以罗恩一结束晚餐,只匆匆在亲吻了赫敏脸颊便移形换影来到酒吧后的巷子,即便如此,他仍旧来不及占到一个散台,能抢到两个高台的位置已经算是幸运,罗恩先点来一扎黄啤。

  傲罗这个身份很难保证能准时下班,自哈利升为傲罗主任,工作量更是加了几倍,罗恩应邀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兄弟减压的,绝不会为此责怪哈利分毫,他也乐于能帮哈利排扰解难,尽管并没有他的妻子那么擅长。当半扎黄啤下肚时,罗恩又一次把目光投向酒吧大门,终于看到了那位戴着标志性黑框眼镜的黑发傲罗,他从高脚椅下来,站起向正在人群中搜寻自己的人挥挥手。

  “Hey,哈利!”

  被喊到名字的人顺着声音看到了罗恩,举手回应后从一堆相碰的肩膀中挤出来,来到罗恩身边的椅子落座,松了一口气:

  他们几乎是同时说出口,哈利转头看向罗恩,正对上了他未翻完的白眼,哈利笑着拿起罗恩为他点的啤酒,罗恩与他碰了碰,不满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你该换个新的开场白。”

  哈利感激地看了充分理解他难处的朋友一眼,柔滑、醇厚的黄牌入喉,他发出一声舒适的慨叹:“赫敏?”

  “今晚是男孩之夜,你可是只邀请了我。”

  他们上一次在这种场合碰面是在三个月前,为庆祝哈利升职而放肆了一把,之后的见面都是在既定的家庭聚会日。傲罗总有抓不完的黑巫师和忙不完的案子,而笑话商店店长除了绞尽脑汁妥善经营外,孩子也是他事业的一部分,赫敏尽可能不成为一个工作狂,但能陪伴孩子的时间仍是不多,莫丽在看到最小的宝贝女儿金妮也顺利举办婚礼后,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环游世界,现在指不定在夏威夷的某片海滩上享受着阳光,照顾孩子的重任自然而然的来到了罗恩肩上。

  罗恩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谈到笑话商店最近新出的新产品灵感来自于他的儿子,谈到了对面有家店正在装修,看上去是个餐馆,听闻主打的是麻瓜饮食,罗恩并不是很看好这家店,而赫敏则表示如果菜品好,她会将每月的家庭聚会定在这个地方,韦斯莱们绝对会为这个主意叫好。

  话题都围绕着韦斯莱们,那是他们共同深爱的人们,全程哈利或以微笑或以点头回应着罗恩,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等话题引到哈利身上,他意简言赅弹劾一番魔法总部大堂又新增了华而不实的摆设,美名曰是高级防护,可是连只嗅嗅都没拦住,以及打败伏地魔已经过去八年,还有新来的傲罗想要他的签名,哈利只希望这位粉丝不要太失望,因为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现在和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

  罗恩已经离开魔法部一年了,哈利知道罗恩对他的近况想有更多的了解,只是手头上的案子都属绝密,他不可能向罗恩透露更多,但如果说这里面涉及到他们认识的人,哈利评估过风险后还是会选择性地分享。

  “帕金森家在寻找下一代黑魔王。”

  “我还以为他们战后凭空消失了,或者在那人倒下前就消失了,他可不是什么温柔小狗狗,能容忍追随者的贸然脱队。”

  “选择中立总比被两方撕碎好,”哈利摇了摇头,他想起了那场发生在战中意外的大转折,同时他招来酒保换走罗恩空了的酒杯,重新上一扎新的,“他们在丹麦活动,消息源是潘西帕金森,暂时不知道什么缘由。”

  “这还用说,她可是追随了那个臭白鼬整整七年!”

  罗恩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快速又小心翼翼地向哈利看了看,哈利被他的表情逗笑,直起腰舒展自己的手臂,做出无所谓的姿态:

  “别这样,显得我小气又可悲,我不会在意这些,你了解我的,罗恩。”

  “而且,马尔福已经辞职了,上次我聚会我就和你说过。”

  哈利说完,他们仍旧同时短暂地沉默了,碰过杯后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夜色渐浓,钟情于夜生活的人们络绎不绝,周围各种更加复杂的声音交错,哈利与罗恩的音量不得不提高,在他们停下交谈的间隙,哈利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往吧台重重磕下,顺利把烟抖落出来,小簇火焰凭空跃上烟草端,哈利深吸一口,在整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前,罗恩惊恐的表情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好笑。

  “你说过你很讨厌这玩意儿。”

  哈利吐出的烟圈完整漂亮,罗恩看着它慢慢上升,消散在头顶有点年头色调略为暗哑的吊灯上,他咽下啤酒,哈利找他来绝对不仅仅是来为这些琐碎的事情,漫无目的地瞎聊是很能放松心情,但总该有一个主题,哈利需要人愿意静心倾听的主题。罗恩看见了哈利眼底的乌青,这让他看上去疲惫至极:“烦心事?”

  哈利稍微侧头露出了贴在后颈的抑制贴,罗恩闻到了若隐若现的青草气息,这与酒吧糜烂的气氛格格不入,他顿悟,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愠怒。

  哈利自顾自地举杯与罗恩的杯相碰,黄啤细品中柔和的甘甜掩盖住了他发自内心的苦涩,他不想和罗恩对视,关于他糟糕的Omega和糟糕的婚姻,他受够了朋友们眼中接近悲哀的怜悯。

  “今天绝对不能和他在同一个空间,我说不准,我们每打的一场架是在清醒状态下的,还是连本能都知道我们之间只能存有暴力。”

  “梅林,你们已经两年了。”

  “十四年,”哈利指尖轻弹抖落烟灰,纠正罗恩,“婚烟只是个插曲,我们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

  罗恩想起了当年,他对配对结果动怒而做出的愚蠢行为,平静过后他就知道,这是连梅林也改变不了的,是他们身体的血液与魔法选择了对方。

  “也为了我新买的家具着想,虽然现在我的恢复如初可不只能修复眼镜,但谁也不想看到美丽的花瓶上残留着无法消去的痕迹……本来我打算在办公室过一晚上的。”

  “我可不允许你这么孤独。”

  罗恩撞了撞哈利的肩膀,哈利转动着自己的杯子,他也仅在今天,桌上如山的宗卷与易感期尾巴同时围攻下,他毅然放弃呆在办公室,在自己爆炸前,找个人说说话。酒精开始带哈利进入状态,他要向好兄弟提出自己一直反复提出的疑惑。

  “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

  桌上罗恩的手机突然闪着不可忽视的光亮,震感传遍整张桌子,杯子里的液体表层富有节奏地跳动着,哈利的话也因此中断,其实他从刚刚就注意到,罗恩的手机至少有五条未读短信。

  收不到回复的另一端,终是忍无可忍地拨打了罗恩的电话,哈利掐灭了烟,拿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给罗恩足够的时间处理他的问题,只是他把手机挂断,若无其事地将手机翻到了背面去,假装没有这通来电似的,看着哈利示意他接着说,哈利放下杯子,忍不住为打电话来的人声讨,他能猜到那是谁:

  “真的不看看么,敏一定有急事,她已经非常体贴了,没有直接把电话打到我这来。”

  “很遗憾,那束玫瑰并没有起到让我们男孩间的交谈时间延长的作用。”

  哈利表示不解,罗恩便把当哈利提出喝一杯时,他已经知道这个点绝对会被催回家,萌生出用美丽的玫瑰让赫敏保持愉快心情的想法告诉了哈利,哈利笑得无奈,他们为罗恩的才智干杯。

  现在哈利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其实他要说的疑问,他的朋友可能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哈利不该让朋友来分担自己的苦恼,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甚至已经打扰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所以哈利再次将话题转移到了更细碎的事情上。当第二个电话打来时,哈利眼疾手快抢过了罗恩的手机并接听,在罗恩怨念的眼神下,哈利连连向赫敏保证,她的丈夫会在十分钟内出现在她面前。

  将手机还给罗恩时,哈利撇了撇嘴,推了一把罗恩让他信守承诺,罗恩小声嘀咕几句,犹豫再三,起身给了哈利一个大大的拥抱,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结合了一下今晚哈利对他说过的所有话,安抚性地说道: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永远支持你,哈利。”

  哈利露出感激的眼神,罗恩一步三回头走到酒吧大门前,在耳旁比了个电话的手势,目送他离开的哈利笑着冲他挥挥手。

  而这个笑容仅仅维持到哈利转过身,他向在吧台忙碌的身影提出再加一扎黄啤的要求,便看着面前杯底只剩白沫的酒杯陷入沉默。

  “嗨年轻人,你朋友把你甩下了?”爽朗洪亮的声音传入哈利耳膜,哈利抬头,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壮汉正热情地对他微笑着,他那厚重的胡子在昏暗的酒吧中白得发亮,哈利在茫然之前下意识地带上了傲罗专属的警惕目光。

  “普尔曼邓肯,”大汉并不觉得哈利冒犯到他,相反地,他非常友好地伸出手自我介绍,“这家破破烂烂酒吧的老板……最近正打算转型,开个炸鸡店什么的,你知道的,对面有一家幼儿园准备开张。”

  哈利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他回握了普尔曼的手,宽厚温暖,能完全包裹住他的手,这让他想起海格。

  “哈利,一个孤独的买醉人。”

  “我想,你大概缺个听众?”

  “不妨和我说说,我正愁今晚没有听到让我感兴趣的故事。”

  任谁都不会轻易对陌生人坦露心事,但在另一方面,正因为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口,用不着顾忌,也用不着被顾忌,像刚刚那样,有时候朋友的关心也是一种负担,在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人面前,经历过多的哈利早学会了收起情绪,现在被没办法彻底排解的苦闷压到喘不过气,也无计可施。而普尔曼的提议,正正给了哈利一个出口。

  哈利冲普尔曼点了点头,为了能让自己更加顺利的表达,哈利改口点了杯口感好些烈酒,普尔曼非常乐意地转身,将放在中层的Tanqueray倒入盛有冰球的岩石杯送到哈利面前,哈利仰颈喝下,冰凉液体入喉过胃,火辣劲过后有一瞬的炫晕,哈利咂了咂嘴。

  “故事有点长,总的来说就是,我不太懂我的Omega……不,是从来都不懂。”

  历年来的霍格沃兹,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磨擦只增不减,两个学院正逐渐走向对立面,而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入学,则是加快了这一进程。

  “愚蠢的格兰芬多。”

  “阴险的斯莱特林。”

  瞧瞧这地图炮,很难不引发学院战争,而只顾着你来我往企图在嘴皮子上取胜的两人可不会管那么多。

  哈利和马尔福从一见面就不对头,初见时没有相握的手,注定他们以宿敌的方式相处。整个学生时期,他们之间有着数不尽的争吵、碰撞以及各种场合的较量,从霍格沃兹大厅,到教室,到禁林,到魁地奇赛场,甚至到医疗翼。

  五年级的魁地奇决赛,冠军争夺者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是一场货真价实的血拼,并且充分发挥了他们的学院精神,比赛的最后,哈利和马尔福都被送进了医疗翼。

  “你只会作弊,根本就不配当找球手!”

  哈利手再次骨折,他颚骨挂了彩,躺在床上愤慨,而被谴责的人,额头围了一圈绷带,正对着给他喂食的潘西帕金森说“我可能永远下不了床了”,他在追金飞贼的时候一头撞到了围栏晕过去,至于小腿不过是轻微的擦伤,只有潘西对这话深信不疑,一遍又一遍地轻抚马尔福的脸,满脸怜爱地安慰着他。二人若无旁人的举止,再加上马尔福没有回应哈利的话,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哈利更加愤怒,他小小地说了声“狗男女”,一边想着罗恩和赫敏为什么给他带点吃的要那么久。

  “没关系,金飞贼最终被我抓获,这些伤都是我的勋章!”马尔福突然提高了音量,哈利不用看都知道他那讨人厌的总是带着嘲讽的眼眸正看向这边,哈利烦躁极了,他一把扯过被子盖过头,却不小心牵引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听到了隔壁床那声短促的窃笑。

  你不会总有那么多的好日子,哈利暗想。

  正如哈利所言,马尔福在一个月后再次出现在了医疗翼,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他分化了,并且分化成了一个Omega。

  而德拉科马尔福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坚信他会和他的父亲一样,在某天成为一名优雅强大的Alpha。

  这个消息不出半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学院,而哈利发现异常则是因为连续两天没有看到马尔福挑衅的身影,午饭时间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的马尔福五人组却独独少了最核心那个。

  哈利曾为德拉科马尔福是个Omega而感到高兴,他认为这绝对会挫一挫那位自命不非的少爷的锐气。对的,他是如此地恶劣,如果被同为omega的赫敏知道他带着这种强烈偏见的想法,那绝对不是一场冷战可以解决的。

  等马尔福贴着抑制贴来上课时,哈利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所在的方向,带着一丝好奇的眼光,想知道成为omega的他从外观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第二性征的分化是很艰难的过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马尔福的瓜子脸更加瘦削,他猜想马尔福毛衫下可能只剩副骨头,因为宽大的校袍穿在他身上比之前还要空荡荡,这才过去了一周,马尔福看起来被易感期折磨得不轻。

  “把你恶心的眼神收起来,圣人波特,”下课后马尔福堵在哈利面前,他比哈利高半个头,依靠着微弱的身高优势,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哈利,意有所指,“我可一点都不柔弱,仍旧可以狠狠踩碎你的鼻梁骨。”

  列车上的事再被提起,羞愤的哈利猛得往前一步恐吓马尔福,马尔福急急后退躲开,而后他着面前这只被他激怒的狮子,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说起来,”哈利原来正咬着牙压抑着怒火,突然他想到了生理书上说的内容,他认为他找到了更好的回击,于是他学着像马尔福那样勾唇讥笑,这使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上周帕金森或扎比尼没有当场标记你简直就是个奇迹。”

  马尔福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裂开,现在被气得张口深呼吸的人变成了他。

  “别高兴太早,你也许和我一样!”马尔福气极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他最后只憋出这句话,手指用力地戳几下哈利肩膀,说完便甩头离开。

  哈利当然没有,两个月后他不负重望地分化成了一名Alpha,这件事甚至被预言家日报列为头条:大难不死的男孩将是新一代最出色的Alpha巫师。

  当哈利三人组和马尔福五人组在走廊中不期而遇时,马尔福看上去心不在焉,在将要擦肩时才注意到哈利,他立马皱起了眉头,哈利看见了马尔福收在校袍中捏紧的拳头,他无意炫耀,但他没有办法阻止心底那股胜利的喜悦,可马尔福毕竟是马尔福,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攻击点,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一股泥巴味,平凡,又没有存在感的味道……你刚从魁地奇球场打完滚吗?”

  “最出色的Alpha的信息素也不过如此。”马尔福身后的抱着臂的潘西补充道,其他三位则沉默不语,像三座山一样无声支援着。

  哈利和马尔福习惯于在语言碰撞时拉近距离,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样会使自己看上去更加有气势,呼吸交错间,已经分化了的哈利,可以闻到所有人信息素的味道,此时面前人清新淡雅的青柠味飘入他的鼻腔,哈利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信息素和本人完全不符。

  应该是更浓烈的,像烈酒或者硝烟,能呛到人受伤的味道,绝对不该如此平和、好闻。

  “是哪只柠檬在发表嫉妒言论?”能闻到信息素的不只有哈利,因为马尔福也才刚刚结束他的易感期不久,而且他们都还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罗恩抱着书站前面来与哈利同一战线,以牙还牙,“这酸味都要冲出城堡了。”

  “红毛臭鼬,为什么不和你亲爱的泥巴种乖乖站在背后呢,这没你什么事。”

  两个格兰芬多同时变了脸色,那个难听的称呼无论从那个可恶的人嘴里说出去多少次,总能轻易激怒他们,话语间他们挺起胸膛逼向斯莱特林们,斯莱特林也不甘示弱,以面对暴风不为所动仅仅是挑高眉毛的马尔福为中心,稍分散开来,像城墙一样防护着,又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

  战斗一触即发,是极力忍耐的最冷静的赫敏拉回了她的朋友。

  “不要和Omega发生冲突,不要让麦格夫人烦恼于处理这些棘手的本没必要发生的事。”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完全没有恶意,她只想快点结束这没有意义的吵闹,马尔福热衷于找刺,而哈利每每都能正中他下怀予以反击,这才有他们绵绵不断永不休止的矛盾。只是这话到还在适应第二性征的马尔福耳里却有另一层意思,他似乎异常痛恨被人反复提醒自己的性怔,肩头晃了晃并没有说话,直接带着人离开,也让罗恩非常惊奇。

  这是马尔福的痛脚,哈利敏锐地感知到,但他不想用这个来作为致胜法宝,除了第一次气急攻心,嘲笑他人无法选择的人生,这并不仁义,格兰芬多不该做这样的事。

  未成年巫师的易感期都不太稳定,可能月中结束的易感期月尾会再来一回,在课上突然炸裂开来的信息素,甚至有人直接晕倒这些情况大家已经见怪不怪,尽管从校长到级长都多次强调,要已分化的学生们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总有人会忘记,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总有大大小小的意外发生。

  命中注定一般,哈利撞见过易感期中的马尔福,在天文台。

  圆月之夜哈利很难不想起卢平教授与他的教父,这里有着绝佳的视野,是理想的怀念之地,只是在这天他才登上平台,无法忽视的浓郁清香像蛇一样缠上了他。哈利骇然,他绝对闻过这个信息素,虽然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但他确定这是他认识的某个人。哈利跟着这诱人的香味来到平常根本就没人注意的杂物间。

  半掩着的门掩不住里面传出压抑的声音,信息素不会骗人,哈利确定里面只有一个Omega,哈利越是接近后颈腺体越是发烫,他拒绝不了吸引力,并且在AO天性之下,哈利无意识地释放了他的信息素,他拉开了门,陈旧的木门咿呀作响。

  接着哈利看到了缩成一团颤抖不已的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刚刚和布雷斯吵了一架,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地窖,需要安静的他选择了天文台,当他往塔下扔石子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身体有异样的冲动,只是简单地挪动脚步,却因腰使不上力惊呼之下紧紧攀住了栏杆才没有摔倒,所有的感官开始放大。

  刚刚他就知道他的体温不正常,他以为是因为真的被布雷斯气到上头才会这样。马尔福有些绝望,信息素疯狂涌出,某处开始淌出体液,急切着需要抚慰,本能正逐渐剥夺他的思想。马尔福用尽了他的意志力,也只来得及走到一个角落,所幸他在那里刚巧有个门,约莫能藏一个人,当马尔福拉开门时,他几乎是爬进去的。

  只要挺过第一轮情热,马尔福就有时间赶回到他的寝室,或者医疗翼,随便哪个安全之地,他不敢想象如果一个Alpha路过,他的人生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马尔福甚至开始了祈祷。

  梅林听到了他的祈祷,可也只听到了一半。

  在到了情热的尾声,马尔福找回了一些力气,倚着墙尝试站起来,他知道自己槽糕透顶,汗水使他像从湖里打捞上来一般,满身的灰尘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没有衣服遮挡的肌肤,全无平日的优雅,但马尔福无暇顾及,他必须马上离开。

  接着不容抗拒的青草味直直击倒了马尔福,他闷哼着缩了回去,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在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他开始恐慌,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但仍旧艰难抬头看过去。

  所有人都夸哈利的双眸如翡翠般美丽,平静湖面之下蕴含着无限的力量。但在这个无星的夜晚,这双碧眸透出捕措的光芒,而他的背后是硕大的圆月,像狼一样的眼神让马尔福忍不住打了个颤,这也刺激到了他。

  那是他妈的哈利波特,是德拉科马尔福绝对不能屈服的人。

  马尔福警钟大震,来人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将信息素收了一些,马尔福怀着出离的愤怒,摇晃着起身,下一步就扑向了哈利,握紧的拳头重重击在了呆滞在原地的哈利脸上,哈利被惯性带倒在地,他想躲开再次进攻的马尔福,可这个勇猛的Omega已经骑在了他的身上,拳头没有收敛一点力气,如雨点般狠狠砸下。

  哈利只徒然地护着头,咬牙承受着攻击,相比起反击,他更震惊于刚刚他与马尔福短暂的对视,哈利先是在那片湛蓝中遇见了不曾见的脆弱与害怕,而后是不甘心和屈辱的神情,可是几绥被汗水浸湿的金发,时不时轻抚他发红的眼尾,眼中的锋茫在皎洁月光下只让他更加动人,哈利根本无法移开双眼。

  更陌生的想法盘踞在哈利的大脑上,使他无法针对这毫无章节的殴打做出更有效行动。

  想触碰,想占有。    

  如果哈利真的出手,会酿成更大的错误,恍惚间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哈利立马绻起身体,马上他的背就被狠狠踹了一脚,哈利保持着姿势,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把手臂拿开,他睁眼,被巨大的圆月凝视着,温柔光茫洒在他身上,像在嘉奖着他超出常人的忍耐力。

  哈利坐起来,周围模糊一片,找到被打断腿的眼镜花了些时间,勉强架在鼻梁上后,他发了会呆,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口,施了几个治愈咒让明显的淤青散去,这时,他才发现校袍湿了一角,青柠中夹杂着淡淡的腥味,他知道这是什么,顿时脸红耳赤。

  这个味道哈利并不讨厌,那时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对谁说这个事情。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来上第二天的魔药课,斯内普在这节课对哈利的敌意更加明显,阴郁的眼神像要把他吃掉,这把罗恩吓坏了:“哈利,你如实告诉我,你是抢了他的宝贝吗?”

  哈利看着马尔福空着的位置,完全没听到罗恩的话,心神不宁地点点头。

  下午马尔福像没事人一样出现,神釆栾栾地一见到哈利他们就开始挑刺,他的刻薄话成功把哈利心底的歉意刷没了,哈利狠狠地唾弃了昨晚想了一晚上要不要尝试和马尔福和平相处的自己,他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居然想原谅这个混球,就因为他是个不经意在自己面前展露过脆弱的Omega。

  至于那晚意外发生的单方面打斗,两位知情人从来都没有再提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三强争霸赛结束那天,伏地魔复活,黑暗日子再次来临,没有人能轻松地呼吸,压抑笼罩着整个学院。

  霍格沃茨暂时安全,而墙外的战况并不乐观,巫师的伤亡人数每日都在增加,哈利波特组建了一支名为D.A.的学生自愿军队,作为凤凰社后备伇进行训练,这件事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允许。在这个关键时刻,马尔福提出加入D.A,哈利当场拒绝,他怎么可能同意让食死徒之子来到邓布利多的阵营,况且关于动机,马尔福只字未提。

  “你的招收标准可没有要求说明原因。”马尔福冷哼一声,潇洒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在几天后,德拉科马尔福出席了凤凰社战前部署会议,他的身后,是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

  “马尔福加入不代表认同,只是从战局来看,你们稍微有些优势。赌上马尔福之名,我们提供情报,你们提供保护,确保战中战后没有一个马尔福因此受伤,不管是人身还是名誉,”纳西莎的手轻轻搭在德拉科的椅背,代表着马尔福说出了他们的立场与态度,她优雅自持,紧握着筹码的她无所畏惧,以洞察一切的眼神看向在场的每位成员,“现在,立誓吧。”

  哈利尽量不只把注意力放在马尔福身上,他看向坐在主位的邓布利多和斯克林杰——在褔吉下台后受命的现任魔法部部长,哈利看到他们郑重地点点头。

  加上斯内普,凤凰社现在拥有了四名间谍,他们提供的情报几乎成为彻底扭转局面的关键,最后是哈利终结伏地魔的生命,解救了巫师界,用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至于过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哈利不忍再让自己的大脑重温这些可怕的回忆。

  选择了光明方参与战争的巫师有破格录取为傲罗的机会,哈利和罗恩抓住了机会,他们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没有赫敏那么聪慧,N.E.W.T.s考试光是看到这五个字母都能让他俩头晕目眩。他们去傲罗训练营报道时,却在队尾看到了德拉科马尔福。

  “这绝对是老马尔福的阴谋。”罗恩下了结论,哈利表明上同意这个说法,但其实他不这么认为。

  战中马尔福的表现非常出色,不着痕迹地留下伏地魔的行踪,关键对战中制造故意的小失误而不被食死徒察觉,而最让哈利意外的,是他曾协助傲罗从马尔福庄园解救一部分巫师,只要有一个被发现,他必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风险之大,他却还是去做并且成功了。

  是德拉科马尔福选择了他们,真正的。

  除了那段非人的训练生活,成为傲罗后并没有让哈利觉得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工作内容还是黑魔法相关,黄金三人组一如既往地凑在一起,马尔福一如既往地来挑战他的神经,就算没有跟班,他的战斗力不减分毫。

  傲罗部有个公开的秘密,当德拉科马尔福贴着抑制贴时,最好离他远点,如果哈利波特也在的话,请立马撤离。

  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为所有鸡毛蒜皮的事。

  老傲罗刚出公务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哈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为正在流血的鼻子施治愈咒,眼周肿了一圈正等待治疗,有张椅子已经四分五裂,文件散落一地,细看之下墙壁已经出现裂痕,而没有人知道这是哪一次冲突造成的。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清香,老傲罗不用想都知道这属于谁,他再加了一句感概:

  “如果不是战争英雄这个称号,你们两个在刚进傲罗部就该被开除。”

  哈利回得凶狠,为了不加大伤口,他抬头的过程极为缓慢,继续怒吼:

  “谁没有易感期,他凭什么那么暴躁!”

  “嗯……像我的妻子一样,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天?”老傲罗摸了摸胡子,经过认真思考后给出了答案,哈利想了想,努力理解无果,甚至越来越气,想当面找马尔福对峙,只是一瘸一瘸的形象完全没有气势,他只好作罢。

  梅林在他们23岁那年又开了一次玩笑,某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哈利和马尔福分别作为两个傲罗小分队的队长,正为黑巫师围捕计划的制定差点要打起来的时候,突然被告知,第二性征为Alpha或Omega的魔法部员工在法定婚龄必须参与血液配对。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在去往圣芒戈检验科的路上,是直接攻破对方老巢还是安排卧底潜伏仍是他们争论的主题。

  他们几乎是最后一批去配对的人,当天就能出结果。赫敏很高兴看到她的命定之人是罗恩,哈利笑着看他的两个好朋友为此高兴地拥抱在一起,他从他的文件袋取出配对结果报告,视线落在配对对象栏时,笑容冻结在脸上。

  “是啊是啊真般配,你们挡到我了,韦斯莱们……波特队长,我坚持我的想法,我绝不会让我的部下……”

  “打开你的报告。”

  哈利打断了马尔福的话,他没有回头看来人,带有命令的语气让马尔福不悦地皱起了眉,一个意味不明的配对结果而已,又不是谁都可以配对成功的,完全没有行动计划来的重要,但他还是依言打开了未来得及开封的文件袋。

  马尔福和刚刚的哈利一样,静静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然后他撕碎了报告,一言不发地走到了窗边,攥在手里的碎屑随风吹散。

  罗恩发现了不对劲,他走来抢过哈利手中的报告,看清内容顷刻间情绪激动了起来,他非说是马尔福在血液中做了手脚,用这无耻的办法,目的就是要逼哈利退出魔法部,他甚至将检验室的一块玻璃打烂,无数肮脏的词语扔在了德拉科马尔福身上,最后赫敏不得不给他的未婚夫一个昏昏倒地。

  一片混乱中,哈利死死盯着望向窗外的马尔福,他只看到灰蓝中一片空白。

  到了两个人面谈的时间,房间只有一桌张实木长桌,他们分别在面对面的两张椅子落座,检验员为他们各自倒了杯热茶便离开了,走时她体贴地将门带上,每一对配对成功的AO都需要单独的空间来商量未来的事。

  哈利和马尔福低头看着面前茶杯上方氤氲的热气沉默不语,那是无声对峙,气氛冷到冰点,没有人能坦然接受与当了半生的宿敌结为伴侣这件事,只是必须要做出选择,要么放弃傲罗,要么接受婚姻。

  这个吃人的魔法部,为了稳固运转不惜用这种方式冷漠地将员工捏在手里。

  “我记得,马尔福夫人也不是魔法部职工。”哈利艰难地说道,他在做最后的挣扎。

  “父亲在进入魔法部的时候,我已经两岁。”

  “为什么不动用马尔福特权。”

  “那要看现在的部长允不允许特权的存在。”

  马尔福声音平淡,这是哈利第一次听他没有带恶意地说话,他想要调侃,可是场合不允许,他再次选择沉默。

  过了很久,足够他们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都想清楚,这次是马尔福先抬的头,他手肘支在桌上,十指交叉撑着尖下巴,微微侧头,和哈利极力隐藏的忐忑形成鲜明对比,脸上挂着一贯的挑衅笑容。

  哈利眼神立马坚定起来,他与马尔福对视,也一贯斩钉截铁地回应,没有一丝游疑。

  没人会为了这滑稽的配对放弃傲罗身份,某种意义上他们达成共识,同意了配对,于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来说,这场婚烟和他们过往的无数场决斗没什么两样,那张婚约,更像是一封挑战书。

  在魔法部给定的最后期限的那个月,哈利波特和德拉科举办了婚礼——因为马尔福顽固的仪式感。他们选择了麻瓜高档小区的一栋带大花园的房子为婚房,婚礼那天热闹非凡,不过是分成两批人的热闹:哈利邀请韦斯莱一家和曾经的D.A成员;马尔福那边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些纯血家族,在婚宴上他们全部保持着疏离的优雅,时不时嫌弃地看向街市一样吵闹的那边。而共同出生入死的战友们则是都收到两人的邀请函,当然魔法部的职工也来了一半,是绝对中立的存在,不过来看戏似乎才是他们的重点。

  谁都知道,今天婚礼的两位主人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永远幸福的一对。

  整个婚礼最重要的莫过于宣誓环节,台下满座宾客,被几十双眼晴盯着,台上的人不免有些紧张,当然不包括牧师,他挂着慈祥的微笑,只有不知情的他衷心地在为哈利和德拉科的婚姻祝福。

  “哈利波特,你愿意承认接纳德拉科马尔福为你的丈夫吗? 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丈夫,敬爱他,守护他,唯独与他居住。尊重他的家族为你的家族,尽力孝顺,不顾一切,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

  “德拉科马尔福,你愿意承认哈利波特为你的丈夫吗? 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与他成婚,用温柔体贴,顺服这个人,帮助他、爱护他,唯独与他居住。尊重他的信仰为本身的信仰,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对他始终如一,不离不弃,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

  哈利默念一万次这只是个过场,可当他为德拉科带上戒指时手止不住地颤抖,他陷入了他的演技远不如面前人好的懊恼中,因此没有看到德拉科同样发颤的指尖。

  交换戒指完毕,两人平静对视着,既不像新人,也不像平常的他们,他们在等牧师最后的话。

  “请新人相互留下印记。”

  牧师说完,全场安静至极,对视中马尔福避开了哈利的目光,牧师的话有很大的解释空间,不用要真真正正的“留下印记”,一个拥抱就够了,这是他们彩排时就说好的。

  但马尔福没有想到的是,他和哈利同时贴近时,哈利握住了他的肩,一手轻托起他的下巴,如蜻蜓点水落下一吻,唇与唇即碰即离,马尔福只来得及眨眨眼。仅此一瞬,哈利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马尔福的僵硬,所以他很快就收回手,不着痕迹都拉开距离。

  哈利不是因为什么浪漫的冲动,他是在完成自己的愿望。这场身不由己的婚姻,他以这小小的,符合场合的举动,表明自己还是有主动权的。

  这个吻让全场完全静止,打破寂静的是第一个鼓掌的卢娜,第二个是邓布利多,再然后是纳西莎,零落的鼓掌声渐渐成了一大片,只是没有人欢呼。

  婚宴结束,在送走宾客后,哈利看出了马尔福的疲惫,他们都没有说起那个吻。筹划婚礼的几日,他们需要熟悉繁琐的婚礼流程,反复修改宴会菜单、酒水,确定会场布置细节,还有被各种古老的规矩和礼仪约束着,连贵族教育出身的马尔福都受不了,这场难得的合作中,忙碌的他们没有空余时间争吵,他们的关系多多少少缓和些。

  所以哈利想和马尔福说句“今天你辛苦了”,然后像所有新婚的AO伴侣一样,自然地揽过Omega的肩回房休息,尽管这让哈利觉得别扭,可是刚刚那一番誓言之下,他回答得是如此的郑重,他需要担当起一个有责任心的体贴的alpha角色,只是当他的手才触及柔软的发尾,马尔福仿佛被鼻涕虫沾上,猛地后退几步,他对上哈利同样疲惫的碧眸,没有吐出锋利的话语。

  “我选最里面那个房间……那么,晚安波特。”

  不等哈利回应,德拉科便从他眼前走过并上楼,他嗅到了微弱的青柠味道,在德拉科进入房间后,哈利听到了清脆的落锁声。大厅的烛光瞬间猛烈地跳动,墙上的画像不合常理的震动着,在将要发出破碎的声音之前,烛光尽数消失,一切又趋于平静。

  平复暴走的魔力让哈利更加疲倦,他兀自站立在黑暗之中,压下撕碎所有的念想,当玄月高挂的时候,他才上楼,选了离马尔福最远的房间。

  这个孤独的成婚之夜,哈利想了一整晚的与家庭相关的问题,一些从知道自己的Omega只能是德拉科马尔福时就逃避自己去想的。

  成年巫师的易感期已基本稳定,关于这点要提到的,便是如果真要找二人在哪一点比较般配,那就是哈利易感期最后一天会和马尔福易感期的第一天会重合。

  婚礼后的半个月,易感期中被渴望折磨着的哈利抱着侥幸,敲了敲马尔福紧闭的房门,他知道马尔福一定也很难受,既然已经接受了婚约,那有些事情就可以顺理成章,利益最大化不正合斯莱特林意吗。

  果然,周身被青柠围绕的马尔福打开了门,他的下唇被牙齿紧紧咬住,太过用力以至于血色散去,马尔福开口时,哈利才发觉他一直盯着马尔福的唇瓣看。

  “不要得寸进尺,波特!”

  哈利成功惹到了麻烦。

  又是一场近身搏斗,当呼吸不稳的哈利死死压制住同样呼吸不顺的马尔福时,双方都狼狈不堪,鼻腔中的铁锈气味盖过了一切,身体各个位置的疼痛代替了所有感官,唯有后颈的刺痛和征服欲像一根扎进哈利大脑皮层的针,提醒着他的状况,马尔福也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仍用尽全身的力量做抵抗,发红的眼死死瞪着擒住他四肢的人,哈利早习惯了这种近似于仇视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马尔福的唇角,那里正渗着血珠,是刚刚马尔福企图咬掉他耳朵时,他狠力甩一拳过去自保而造成的。

  现在没有血色的薄唇有些红肿,哈利抬手想拭去那抹鲜红,马尔福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曈孔剧烈收缩,他以为哈利想要撕下他的抑制贴,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发出一声怒吼,在哈利的手悬在半空之时,马尔福膝下发力重重地撞向他的腹部,手脚并用将哈利掀翻在地,趁机爬起。

  肉搏了那么久,马尔福终于想起了他的魔杖,他迅速抽出来把哈利暴力地击飞到门外,重重关上门,施了好几层的固若金汤和反阿拉霍洞开咒,连驱逐敌方都用上了。

  哈利非常不雅地摔在了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再度紧闭的房门,上面还有明显的魔法波动。

  他一个Alpha,婚后的半个月,在易感期和同在易感期的,他的合法婚姻关系Omega打了一架,并且,被扔了门外。

  今天正是全月最巧的那一天,哈利不认为早回那栋房子是个好选择,所以他不想呆在办公室,就把罗恩约出来,打算用喋喋不休填满大半个晚上。

  “噢梅林的胡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洪钟般的笑声打断了哈利的话,也给他的回忆电影按了暂停键,他抬头看着笑得身体后仰差点要摔下椅子的普尔曼,哈利重重地叹了口气,脱力感让他无法对酒吧老板明显嘲笑他的行为作出反应,他只想再来一根烟。

  “不提以前,现在你是说你在易感期,被你同样在易感期的Omega赶了出来,然后来这里买醉?”

  哈利想要辩驳,他可不是被动来到这里的,更不可能为这事伤心,他顶多是对这情况有些苦恼,但是大体上看事实确实如老板所说,哈利只能无奈地抓了抓乱发当是回答,继续吐着关于他Omega的苦水。

  “我一度怀疑他是个Alpha,易感期的他战斗力简直翻倍。”

  哈利尽可能不让自己表现出沮丧,下意识地他觉得这样会让马尔福更加嚣张,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是敌对关系,这个关系不会因为那场不得不面对的匹配发生任何变化。

  “他为什么这么痛恨我,邓肯先生,刚刚我也说到过,他居然可以做到克服本能,在易感期只想和我打架,真的,这实在是太打击我的自尊心了。”

  “他为什么从不和平对待我,张口闭口都是挖苦,我的人生、穿着、言行、处事方式,在他眼里永远都是灾难!”

  “三个月前他就不为魔法部做事了,还是在我当上了傲罗主任当天提出的离职,输给我这个竞争者又不是稀罕的事,他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走。”

  “还有,他明明已经可以离开,不用被魔法部那该死的规则束缚,为什么还要保持这没实质的关系?只要他的解除婚约书放到我面前,立即,马上,我会签上名字并亲自送到婚姻登记处。”

  “伙计,这个解除婚约书非要他来写吗?”

  一直安静的倾听者问道,一击必杀地让哈利语塞,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确实很简单,他怎么会想不到,只是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说着“不”,哈利从来没有花时间去研究那个声音的出发点是什么,他简单粗暴地认为,既然日子过得不痛快,关系解除这个要求应该由看上去极度不满的马尔福提出。

  哈利不是很想承认,他其实当不了主动那方,没别的,和德拉科马尔福鸡飞狗跳的生活从学生时期至今,他早已习惯,不能说现在过得很好,但有人能和他斗斗嘴,烦闷时有借口发泄,哈利总能从这中间找到一丝丝的心安。

  在经历了平凡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后,而现在你身边的是个和你一同经历过的人,他知道你的过往的一切,知道你的感受,哈利觉得其实生活并没有那么糟糕,虽然这个人时不时在他的愤怒临界点优雅地跳着探戈。

  不知不觉哈利又进入了自己构建的空间,当想抬头揣摩普尔曼的表情时,只看到人在酒柜上摸索的背影,哈利选择掠过刚刚那个有答案但是不想说出来的问题,他继续抛出若干个类似的问题,不管普尔曼有没有在听。

  “你永远都不会懂Omega们的心。”

  “毕竟,口是心非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当哈利终于停下了他的“为什么”,普尔曼富有总结性地发言。在哈利叙述的时候,除了刚刚的那个问题,普尔曼没有再打断过哈利,他专心致志地操作着他的调酒工具,白兰地与兰姆混合,柠檬汁为柔和,柳橙汁负责甜度与着色,最后杯沿插上一颗樱桃,普尔曼将这杯酷似柳橙汁的鸡尾酒推到哈利面前。

  看着这色相无害纯良的液体,哈利想到的是,缺了点青柠,还有如果颜色再浅一些,就和那个可恶的浑蛋发色一样了。

  “Scorpion,漂亮吗,而且和你的Omega一样危险,”普尔曼手臂交叠俯趴在吧台上,他用眼神示意让哈利喝下这杯特调,“恕我直言,我并不想继续听你和你Omega之间打架当调情的情感生活,但这也比起前面那位客人只会翻来覆去抱怨他家里那位如何企图控制他强多了,这杯Scorpion是你的报酬,顺便当是给你回去认真和他谈谈的鼓励。” 

  辛辣主调,果香游走于味蕾,带着丝丝苦味却也让人着迷,真的很像他,明明才一杯,哈利觉得有些沉迷,杯子才放下就被普尔曼收走,哈利提出愿出双倍价格再来一杯,非常有个性的老板拒绝了要求,他神秘地笑了笑,下了逐客令。

  “不轻易得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这是真理。”

  哈利听到这句话更加执着,加价到了五倍,普尔曼索性不再理他,去找下一个独身的客人。没有酒,没有倾诉人,哈利只觉得周围过分的喧嚣,他站起来才发现有些站不稳,刚刚说话说得多了,口渴之下不断地喝酒,细算一下也有三扎,最后的那杯口感极佳的“报酬”慢慢发挥作用,开始对大脑进行侵袭,大脑仍能运转着只是脚步有些踉跄,等他出了酒吧,寒意让他清醒了几分。 

  哈利没有用任何的咒语或交通工具,他刻意放缓了步伐,初春的寒风对这个点仍游荡在大街上的人绝不客气,哈利拉紧了些长袍,感觉里面的薄羊毛仍在透风,但也让他清醒几分,回到那套与马尔福共同居住的房子已经将近两点。

  当他打开门,就闻到了满屋专属于青柠的淡雅,还混合着酒的醇香,微醺的哈利意识到,今夜买醉的可不只他一人。

  哈利将钥匙扔到玄关,傲罗长袍随意搭在沙发上,他直径上楼,口干舌躁的不适让他抬手扯了扯领带。哈利来到自己房门前,不经意向走廊最尽头的房间瞥一眼,与往常不同,马尔福的门并没有关紧,虚虚留了一条缝,温暖的光线与酸甜的青柠味一同安静地从这里发散出来。

  理智上告诉哈利他应该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个冷水澡换一张抑制贴,再来点安睡魔药,平安地度过这个他和马尔福的特殊日,可等哈利回神,他已经走到了门前,后颈的热度烫得他发疼,这从来都不是阻止他行动的信号,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有声音,哈利有强烈的预感,他该听普尔曼的话,现在和马尔福好好谈一谈,时机或许不太对,他们可能会不可避免地打一架,但哈利想有酒精的帮助下,有些话应该说清楚,他们的事情应该得到顺利的解决,那杯Scorpion确实给了哈利勇气,他推开了门,刺眼暖光与青柠味急不可耐的笼罩了他全身,哈利微微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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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有耐心看到这里,因为要说明和铺垫的东西非常多,所以很多很多的信息需要在上交代清楚,所以会比较啰嗦,已经尽量控制是中篇,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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