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华小学学区划分一个镇的中心小学门口,想开一家文...

故土亲情——金华镇的记忆
南街是我故居所在地,街头有一座大茶馆,街中段有一座中心小学,南街是一条干净而又有些冷清的穷人居住的街道,但却古色古香。解放后被改叫青年路,隶属金华镇四居委会。和金华所有街道一样,清一色高低不齐的青瓦房前都有近米宽的街沿,临街房面都是木扳大门,大门外大都有半高的双开或单开的幺门子,白天大门开着幺门关着。街沿下的街面上几乎每家门前都有一株成年的阔叶梧桐树,成为路人遮阴挡雨的一道风景线,让酷暑夏季的街道在蝉鸣中透着一丝清凉,秋天孩子们收获它的梧桐棵,回家炒后来当香嘴的零食。
中心小学校门是很开阔的八字形,一进校门一边一棵古老的黄桷树,粗大树干和宽大厚实的树冠把学校点缀得富有生气和肃穆。在树下我们昤听老师讲故事、谈政治、说人生。在春季,它们技头上那嫩绿带红的仿垂型叶尖芽苞特别好看,我们叫它"黄纳弯儿",常被淘气的同学偷摘下来吃玩,有时地上也能捡到,吃起来鲜嫩清香,微甜带苦。校内宽敞,有两个大操场,教室大都是旧房。我的初小班主任赖老师是一个美貌温和的时尚女人,她鼓励我去打拍子指挥全班唱歌,以克服我胆小内向的弱点,让我体味到她那母爱般的温馨。另一个班主任王家于是个严励精明的中年人,他貌似无情地当着全年级的面批评班上一个耍小姐脾气的数学科尖子,让她克服了骄傲自满,也使我们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在这里我还结识了两个如兄弟的同学,高年级的陈云门学习好,如大哥哥一样带着我们表演文艺节目或郊游,读初中也同校,是学校文体部长,本来前途看好,但因他家庭出身原因,他未能读上高中而回乡务农了。另一同斑同学汪天孚,本是家居农村大户出身,土改后只剩孤儿寡母家贫如洗,每天走十几里路来上学,他学习用功,聪明,写得一手怪体字,每当字有长立划时,必定在收笔处以重钝添出一支大脚来,写完后满篇一看还挺美,我学了一阵没学会。他显得营养不良而骨廋如材,又穿一件倒长不短不合体的衣服,只有他那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和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和怜惜,他也未能继续在金华上初中,令我十分婉惜。现在,每当听到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浆"的旋律,我就会勾起对南街上的这所小学、老师和这俩位朋友的思念。
南街最令人神往的特色是香辣的聂凉粉和廖家的方酥饼子,当然还有怀桂寺和火神庙。
说起聂凉粉,至今还令我难忘那奇特的麻辣味道,让我现在无论吃什么名牌川北凉粉、伤心凉粉都觉得逊色一筹。聂凉粉是位居南街中部朝东的一家只有两张客桌的小店铺,每晨矮胖的聂老头搬出炭火炉子放在街沿上,紧挨着搭起二米长的摊子,桌上放着十几种各式酌料和自家特制的碗豆凉粉。按顾客要求做热凉粉或凉凉粉或凉面,热凉粉是切成小方块在火炉上煮了再拌酌料,特别香美。他对门有陈铁牛的凉面、彭家的凉粉都不及他,只好挑着担子到其它街上沿街叫卖。中午放学,我们总喜欢向大人要个铜扳或要五分钱去吃凉粉,到店旁边的廖家买个方酥饼子做涨乌龟,感到那是最爽最幸福的时刻。
廖家的方酥饼子在金华镇很有名,是因为他的特殊的下烘上烤的制作方法,把精心制作的长方形千层饼上撒上芝麻捺上莱油,在四角上印上红色标记,放到木炭火炉内烘,再将放着已燃烧着大树根的铁扳吊炉封盖到火炉之上,这样烤出的千层饼色泽金黄又酥又脆还带着芝麻香。每天下午大约三点就卖光了,一个小小的饼子摊,养活了他们五口之家。
在聂凉粉店面对门是尼姑庵怀桂寺。怀桂寺是一座精致的庵寺,进门有一块进厅,两边存放着富家熟主备用的好棺木,小时候与小伙伴常到那里去戏耍藏猫儿和学演川剧。再进去正中是韦驼,背面是弥勒。由两侧箱房和庙堂围起的天井,布有香炉和花坛,上台阶是大雄宝殿,殿里两边有罗汉众生塑像,中间是佛祖,后面是坐莲台的观音。最让我喜欢的是耸立两边的两根滚龙抱柱,一条龙缠绕柱而上,龙头在下龙尾在上,显得生龙活现威武神奇,龙的上端分立着龙太子和龙女,龙太子光身只着以红肚兜遮肚,显得活泼可爱。夏天中午殿内十分清凉,我们常抱着竹席到这里纳凉。老主持八旬高龄很受尊重,她下面还有几个昌字辈和隆字辈的徒弟,都是自幼出家修行的穷家妇人,每日辛苦劳作颂经,把寺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她们都很善良,也很喜欢去玩耍的小孩。晚上有时在怀桂寺门外设坛讲"圣语"劝善,有时也做祭奠仪式,撒面食做的"鬼弹子",人们在烘抡中以求驱灾祈福。
走到南街的尽头是火神庙,院北是火神殿,塑有火神金身,殿的对面是一座戏台。
庙的院坝中间两侧各有一棵巨大的黄桷树,树干高大粗壮,枝叶繁茂,黄桷树高过殿庙和戏台,树干显得苍老而刚毅,似乎在展示不俗的悠久年华。大跃进时这里成了屠宰场,随着灾荒年来临,这里也荒废了。
出火神庙路右侧又有一棵大黄桷树,它没有火神庙里的那么苍老,显得年轻有活力,它的一株旁枝爬壁而生,树根盘绕石壁攀缘石缝倔强地生长,终以干枝繁茂的姿态展现在人们面前,让人敬畏。树旁有一石塔,是用来坟烧写过带字的纸张、废旧书藉。金华人有敬惜字纸的传统,凡带字的东西都不可与一般垃圾为伍,必须在此类塔中火化,金华镇城边四周都设有这种敬惜字纸的石塔,以表对文化的敬畏。
再往南,就是南门坝,那是金华镇的莱兰子。再走一段路沿涪江而下,就是五郎片。那里有一尊巨石,大石上有凹凸不平的痕迹,看似一支巨大的脚印,传说是杨五郎曾来此避难跨江而留下的。小时候我们总是出南门走这条小路,爬过巨石后再上公路去县里读书,要少走几里路。
小时候只叫水洞街为水桶街,那也是一条和南街一样干净却也冷清的街道。它与南街靠东平行走向,一样长一样宽,一样的街沿一样的梧桐树。我因母早丧而自婴幼起就寄养在居于水桶街的舅娘家,直到八岁才回南街,因此,这水桶街也终身难忘。
水桶街北接菸市街,南止土地庙,入街口不远靠西面就是兜率寺,小时候常去兜率寺,是因为年幼丧母不好养,舅娘在兜率寺为我找了一个师付,大约是叫觉慧的女尼,她人长得白净漂亮,是舅娘闺中姐妹,她是剃度的出家人,一身灰色僧服光着头,显得平静异常。师付教我念经做法,我常跟她在兜率寺的天井里和十来个僧尼一起转圈颂经,手里敲着道铃边转边念么喝矣。师付待我亲切,时常在课后拿些麻糖儿、红苕炮之类给我吃,这时她才露出略带伤感的恬静笑容,令我心中十分温暖。
兜率寺里不如怀桂寺敞亮,庙堂里常处于阴暗之中,我似乎觉得这里菩萨要凶些,叫人有些胆怯。特别是每当走到后边那被称作烟霞井的地方,就有些不寒而粟。我曾走上那口在黑暗中的烟霞井,还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在井盖上跳了跳。井的上面盖的是一块铁质厚盖,就如马家沟烧锅巴盐的那种大铁锅。师付警告要我不要去那地方,她说烟霞井里压着两个凶恶的妖怪,放出来就会酿灾伤人。她说这两个妖怪曾出来过,尤如两股黑烟在金华镇盘旋很久,后来先师才使法收了,把他们再次关进这口烟霞井里。以至后来我一见黑烟雾气就想到烟霞井里的两个妖怪,看电影巴格达窃贼里从葫芦出的妖怪就想到兜率寺里的烟霞井。
舅家是一个大祠堂,位于水桶街靠东的中段,住着分了家两兄弟和一个结为义兄的山西商人。祠堂是很漂亮的清馨雅致的院落,过穿堂向里走是一个约有两丈多长两丈宽的平台,两侧都靠墙砌有花圃,精心培植着适时花卉,地面全是青石扳砌成,平台末端连接中院交汇处是一座石牌坊,横栏雕刻着"书礼传家"四个楷体大字,两边柱栏上刻着对联,脚底是狮子滚绣球的石雕,显得威严大气。走过牌坊约两米再下四步石梯来到更宽阔的中院的院坝,坝的两侧有石扳路相连,分别上三步石梯就是三间套的南北箱房,坝的正中间有一米多宽连接前院和正房的石扳路,路中用石扳横排两侧用纵石扳相夹,一直与上正房的十步大长石梯相连。院坝石扳路两侧分格出四块空地,前面两块地分别种有一棵刚成年结果的橙柑树和一棵羞羞花树,另一头两株正盛嫩黄色花朵、清香四溢的腊梅树分立两边,靠近正房台阶的两边各有一座一丈长五尺宽高八尺的石扳鱼池,鱼池中间是布满青苔的几个峰尖峭峻的假山石,池里注满漂浮着鱼草的清水,几十条各种金鱼在自由游乐。走上十步石阶,中间是三丈见方的敞房,敞房中间放着一张八仙大园桌,往里是祠堂正厅,作祭祀祖先之用,两侧是两套结构一致的正房,这两套住房都有独立的客厅、卧室、厨房、通道和厕所,尽头有一后院直接城墙,院中置有共用的深水井,院边靠城墙栽种着几棵核桃树、橙柑树,后院的右下方是一大片洼地,己培植成风景秀美的广柑林和葡萄园,一直延展到正房前厅敞房,用石梯与前院相通,构成一座精致幽雅、封闭自如的居家良院。
在这里,我感受到舅娘母亲般的慈爱和照料,在与七八个年令差异很大的表兄弟姐妹和睦相依相处之中,从长辈亲兄弟与结义兄弟之间的真挚情感中,使我感受到亲戚之间和友人之间无比珍贵的亲情,这也许是金华镇人的优良传统。
西街与菸市街
金华镇的西街与菸市街其实是连接贯通的一条街,西起老西门,东止下东门,中间似以正街口分界,西边是西街,东边是菸市街,这两条街是仅次于正街的商业繁华地段。
下东门是金华镇进出入涪江水运码头的通道,城墙城门很完整坚实,没有风化的痕迹,但从城门走下河边码头有上百步的陡斜石梯路,早已被力行工友用铁脚磨得光滑起来,难得在石梯台楞上看到直角。石梯路中段横着一条河边街,是一条房屋简陋地面阴湿的小街,街靠城墙一边的房屋依墙而建,另一边房屋后边则是悬崖,涪江风光一览无遗。这条街住户大多是力行工友、拉船的纤夫或无业者乃至流浪乞丐,但他们大多豪爽诚实,靠卖力气艰难度日,但却乐观豁达,那时拉船的纤夫只穿破旧衣服上船,他们买来新衣服或布料跟城里人换几件旧衣服,从不讨价还价。小时候常到河边街去与住在那里的同学玩耍,洪水大发时也到下东门城墙上去看涨水,看水打棒,也到河边的芦苇荡里拆些芭毛,做成刀枪、扎成器具玩,很是开心。金华水运码头很忙碌,商人们把金华附近如马家沟、双溪、广兴生产的盐巴、棉花、蚕茧收购起来,运往外地,如中江、三台、绵阳、成都和重庆,换回莱油、洋油、布匹、铁器,再分零出售给商家,转运量很大,这促进了下东门一带的繁荣和就业。
金华水运码头对岸有一座庙,叫剩米寺,因传说寺后山有一石槽可以自动下白米供给僧人而得名,不知传到那一代贪得无厌的僧人,黑心把石槽加大加深以图多出米多图利,结果米反而不出了。小时候我从码头向剩米寺那边远远望去,依山而筑的寺庙楼阁依稀可见,也看见那扩大的剩米石槽如一宽大白带悬于庙楼之上。一次随姑妈坐船过河,沿小路攀登到剩米寺,姑妈的一个结拜姊妹刘娘在此带发修行,她带我在寺里都走了一遍,这里筑建高雅,高处可览尽对岸金华全境的古城风韵,婉延平静而清澈柔和的涪江水绕着金华宝地缓缓流动,金华山如一郁郁葱葱宝顶安祥地屹立在金华北端远处,让我感到她确有涪江保障的威严。这寺庙的菩萨塑得精美,庙堂到处收拾得一尘不染。在我要求下还带我到后堂山崖处去看了传说中的剩米槽。刘娘为我们摆了一桌素宴,全是用素食品和蔬莱做的炒肉丝、回锅肉、烧白、红烧肉,那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素宴至今还印象深刻。
记得当年茶馆就有四家,西头有林家茶馆,南街交汇处有向伯约的茶馆和李家茶馆,在水洞街口有陶家茶馆。其中向伯约的茶馆最大,从南街口到正街口那一大幅铺面全属这个茶馆,其它茶馆多用长扳凳就坐,他这里全是竹靠背椅待客。他的女儿很漂亮,我们叫她向姐姐,刚解放参加**,被反动的大刀队砍杀成重伤,令人愤慨和婉惜。这些茶馆大都接待本地贫家茶友和来赶场的乡下人,陶家茶馆设施不俗,常开夜市,商人们多在此聚会,以探听行情交流情报,融洽关系,小时候陪大人坐茶馆,去熟人茶桌上抢喝"过绿黄",常把茶母子喝干,让品茶人哭笑不得。赶场天茶馆人满为患,街上也拥挤不通,赶场乡下人上街卖莱卖肉打油称盐忙忙碌碌,罗兜扁担纵横交错,街上人选购新鲜讨价相肉,你推我嚷热闹非凡。
赶场天南街口还搭上木偶戏台,十点开唱两小时,川剧锣鼓和优美川腔招惹人们争相聚集,各式精巧的生末净旦丑木偶纷纷亮相在台上,台口亮靴、大翻觔斗、对打刀锚、抛甩水袖、吸烟眨眼等让观众看得如痴如醉,欢笑声此起彼伏,特别是我们这一大堆半截子幺爸儿霸在台前,更是手午脚蹈欣喜无比,还偷偷到台下幕后去看整齐挂在一起的未出场的木偶,看看这木偶是如何耍出如此精湛的花样来的。
菸市街多经营杂货,锅铺瓷器店就有两家,酱园铺、香腊铺、竹器铺和肉店都有,西街上开了几家小饭店,只有扬家酒店生意最好,各式炒莱都不错,连豆芽帽子面也很好吃。西街肖家开了家肉店,有个扬银匠手艺绝好,为人诚实忠厚,夫妻俩开了家银饰作坊,也作锡补之类的活。他的妻子很贤惠,曾在母逝缺奶危急之时当了我婴幼时的奶妈,应有救命之恩,经常带我去她家店里玩,尤如养母一般。还有邓家开了一家自行生产大菸小菸菸丝的商店,经压榨后刨推出来的烟丝细柔长软质量颇隹,小菸橙黄大菸青绿,烟味很浓,是提供给抽水烟的人用的,在纸烟未普及时生意满好,算得金华一特色。西街上还有住着当时金华镇袍哥舵把子吴天王的庄园,占地很大,内有花园别墅,石桥亭榭水池配置得风景如画。解放后划归射一中,与孔庙一起改建成金华最高学府,我上初中时石拱桥和荷花池尤在。
小时候我曾居住在邓家烟铺内的付家祠里,在这里度过几个春节,在西街亲身经历了那种金华镇过年闹元宵特有的耍龙灯、搭平台、走摆马的时光,至今难以忘怀。
记得有一年正月十五元宵这一天,金华镇从上午一直到午夜都很热闹,西街头卖各式烧腊、凉莱薄饼、吹捏糖人、手捏面人和纸扎风车的小摊小贩不断吆喝自已的生意。金华的流动烧腊摊的卤莱味道特好,特别是卤牛肉色泽红润,筋肉透明,韧软有度,用竹筒撒上花椒粉,几丈远能闻到卤肉香。薄饼包的虽是红白罗布丝、豆芽、粉条拌的素凉莱,但酌料好也做得味道精绝,西惮寺的蜘蛛油糕也卖得很火,我常在吹捏糖人、手捏面人摊上呆看很久,佩服他们的巧手高艺。
闹元宵分为白天和夜场两段。白天在我们在西街边等巡游队,夜里邓家烟店的柜台上等看火龙队。那天上午,由工商联组织的摆马队、扎平台,力行的火龙队,双溪的莲宵队、马家沟盐工高脚狮子队、西坪的午狮队和南门外莱农的车车灯队组成庞大的巡游队伍。巡游路线一般是从北街城隍庙出发,向南到西门拐向西街,再经正街转鑫隆街后回到北街。"摆马队",每匹马背上都是由八到十来岁童男童女按川剧服装、脸谱和行头装扮的古装人物,个个英姿飒爽娇美可爱。每匹马都有大人牵马保护,盛装的童男童女都认真扮演自已的角色并不时向围观亲人街方熟人打招呼。有三国精英诸葛亮、周渝、赵云、马超,还有扮着花木兰、穆桂英、扬八郎、岳飞、岳云、岳雷和陆文龙等这些英雄的十几匹摆马,摆马过后是扎平台,在十几个壮汉抬扛的木扳平台上有桃园结义、岳母刺字、秋江、沉香救母、三跑山、空城计、拷红和西游记师徒上路片段定型,平台后面是二十人组成的高脚棒,大都穿五颜六色的戏装,扮城丑角书生和丑俏媒婆,双脚绑站在木杆上,离地二、三尺像高人一样扭来走去,十分活跃逗笑。有几个技艺高超者或联斗打趣或耍个鹞子翻山,惊险而刺激。随后走来由打扇的大头"笑和尚"逗狮子玩耍的午狮队,后面紧随三条龙灯在各自宝球的引领下,随看龙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抢宝之势,龙身急速翻滚起来,如同大江涌动、四海翻腾。走在最后的车车灯儿和连宵队,混合着男女连宵"柳连柳"的唱腔词调,泛起一股热腾欢娱而悠扬的浓情川调,响辙了金华镇的上空。
金华镇的元宵夜更为壮观,十五的皓月把银白的光无私的撒向金华大地,街道两边人山人海,人们期待午龙烟火的美景。突然一阵震耳的鞭炮声响彻夜空,标志着元宵午龙正式开始。三条巨龙从北街口转过来了,这些龙的龙头很大、龙身很长,龙头张着血牙盆口,舌头悬在口中可以活动,下龙唇挂着长长的胡须,悬在龙额上大大的龙眼睛也做成可以活动的,龙头中心点有照明腊烛,使龙头的外形和花纹彩绘在暗淡的月光下清晰可见,与十二节都点腊烛的龙身龙尾浑然一体。三条巨型龙灯翻滚潜行,在人们从四方八面喷射的烟花火絮中时隐时现,犹如一条条雄壮威武、磷甲斑斓、生气勃勃的金黄色长龙在烟花浪潮中劈浪潜游。最后一条是力行有名的火龙队,被人称作不怕烧、烧不死的铁龙队,午龙的人全是打着赤膊,全身只穿一条火尧裤,越是多越猛烈的烟花烧熏他们,他们就越痛快,而且特别喜欢班竹筒子烟花儿,因为斑竹筒子烟花儿药量大、冲力猛,还混有很多被烟火烤得出油的腊肉颗粒喷出,如果午龙人光身不洗干净,打在肉身上就会被烧得疚心疼痛,躲无去处而急得双脚发跳。烟火喷射的火焰飞花八方投射四溅飞腾,把龙腾跃越的天空映得通红,龙灯锣鼓也打得更加急促铿锵,围观的人群热情鼓掌助威,把元宵午龙灯会推向一个接一个的高潮。我们常是西街看了又随龙灯到正街,直到看到龙灯在鑫隆街衙门口精彩的收场表演才回到家中。
繁荣的金华镇、开朗乐观的金华镇人的风貌永远铭刻在我幼小的心灵中。
金华镇最繁华的商业街是正街,我想之所以称为正街,是这条街位于金华镇的正中央,南北走向,南北向被夹在西街菸市街和鑫隆街之内,东西面被夹在浆洗街知城隍街之中,加上横贯在中间的两条"中巷子",这六条街恰是在金华镇中间写出一个大大的"田"字,把精华都框进去了。
在我记忆中,正街是名符其实的商业街。李绸子的绸缎铺、钟家布店、扬家百货店、万家酱园、吴家纸烟店和唯一一家银行都在这条街上。董家中药堂、彭家中药店、付家西医诊疗所、益民医药房、何医师的妇科诊所也都在里开业。著名的高吾茶馆、天上宫戏园也都座落于此。
每天早上七点来钟,各商家陆续打开铺扳,各自把门前街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挂出各式以证明自己店铺及货品正宗、诚信、特色的牌匾,大太阳天就抻起遮阳和避雨的布蓬,准备迎客。赶场天从九点到下午三点左右这正街总是熙熙攘攘,如迂戏园有午场川戏演出,更是拥挤不通,一派繁荣景象。夜里,很多店铺继续营业,五四年以前没有供电,靠煤油灯照明,只有吴家纸烟店点上电石灯,光很强,白煞煞的光把近几十米映得透亮。
开业最早的当是天上宫通向戏园的通道里的刘胖子茶馆和他斜对门的高吾茶馆。天上宫的门口宽阔,占有门面有两间铺面宽,门前建有一个高出两边房顶的高大门楼,门楼顶上的雕木牌坊中间正挂着"天上宫"的长方木雕名牌。进门是一个约五十米长六米宽的石板大通道,它一直延连到戏园售票房所在的场坝。通道两边各摆了十张方桌,每桌配上四条长板凳,中间留下近两米过道。通道尾部的两侧一边安设两个带过滤的石板砌成的大水槽,另一边是烧水的长灶台,上面设有十几个的灶火眼,水己烧开的和没开的长嘴烧水壶一字排开,火苗霍霍和水雾潦绕构成别具特色的图画。靠住房门口放置一个放茶具的大柜和供刘大胖子坐堂看管的桌椅。水好价廉、通风湿润、服务到位是这家茶馆的优势。小生意人、等看戏的人、在外干力行的人和中午随意就茶吃饭的下层人都爱光顾这间有些简陋的过道茶馆。
一走进这个通道就感到迎面扑来的混合着茶香、湿润、新鲜的气流,加上刘大胖子请来的茶房幺师是她娘家侄儿刘永贵,他待客机灵勤快、上茶艺技高超,使茶馆从早上五点到夜戏散台都人来人往生意不断。小时候清早常伴父亲坐在通道第一桌吃茶,买两个糯米油糕和碗豆油糕做早点,人渐多时会不断听到"我给了!"的吆吙声,争着为熟的不熟的友人付茶钱,人情味扱浓。
高吾茶馆实际可算金华镇的老字号星级宾馆,门面占了四个开间,前部是茶馆,后部是住宿旅舍,茶馆的桌子不再是高高的老四方桌了,而是较矮的精制上了光漆的长方台桌,盖碗茶的茶具和茶叶都高一挡次,后边还开有雅间雅座,旅舍条件也布置得雅致干净。高吾茶馆一般招待较有名望的富人商贾,或酬请重要客人,或到金华做生意的外来客商一般都住这里,小时候我曾陪父亲请来的中江商人到过那里。
金华镇是个酷爱川戏的戏迷之乡,金华镇早先有一个老资格的"文华班子",几度兴衰起落,行头破旧了,演员老了,而且老是那几本"打渔杀家""杀奢""杀狗"陈年则子戏,有人溪落说:"文华的班子,踢不得尖子。"那意思是文华班的行头己破损不堪,如果向上踢尖子,说不准下衣要被撕破、朝靴露出破洞或脱节掉下台去而丢丑。但金华镇人几十年积存的川剧情结,只要一听到川剧锣鼓声就会情不自尽的被调动起来,涌向天上宫。穿过刘家茶馆尽头是一个小院坝,院坝正面一堵有通道的高墙就是戏台们背面,由于戏台高约近三米,戏台底部空间被隔成三段,中间占两跨是直通戏园的通道,一边一跨夹成售票处与戏园右箱房相通,另一侧一跨夹成一间小房出租给一个钟姓布商的弟弟开了间理发店。这天上宫的戏台很宽大,进深也长,午台正中宽约十二米深约十米,可悬挂大幕中幕底幕和八付耳幕。戏台左侧是鼓乐师们的乐池,坐"统子"的打鼓匠是音乐指挥,坐得最高,以前文华班坐"统子"的打鼓匠还兼帮腔领唱,但他是个老头,不但难听往往还接不上气,被人抵毁为"烟瘾没投足,怪调死没羞"。乐池里还安排大鼓、大锣、大驳和小锣以及胡琴、三弦等乐器,只要小鼓一点,这群乐师就会合击出令金华镇人心醉的各式锣鼓调。戏台右侧连着上下两层的箱房,与午台相连的上层箱房前半段是用于化桩、放行头道具、待场休息的地方,下层就是演
职员临时住房,上层箱房的后半段就是我们居家过的付家祠后院的看戏楼了,只要听到天上宫戏园响起川剧"逗狗锣鼓"声,我就跟大人上楼看戏。那时没电只有点汽灯,亮虽亮,就是爱扯怪叫,影响演出。
太镇的李永孝剧团,也常扯到金华镇天上宫戏园子来演出,除连台戏"呆侠与美人",还演传统折子戏,水平较高,而且改男帮腔为女帮腔,颇受金华戏迷的欢迎,特别是唱青衣旦"玉艳"靠扮相秀丽清纯、唱腔园润委婉、音调青翠纯正、身段娴熟优雅,更是大受追棒。须生任同汉、小生唐亲民、丑角"地滚子"都很受人们青睐。那时候什么罗江川剧团、三台川剧团、盐亭川剧团、乐至歌话剧团都扯过来演出。一些穷图末路的川剧团一到金华镇演上几天,不但有饱饭吃,班主还能为演员添制新衣,渡过了难关。
在"百花齐放、推陈出新"方针的推动下,各地川剧团壮大发展,县里还组织了歌话剧团,竞相在各地演出,号称戏迷之乡的金华镇通了电,几乎天天有剧团在天上宫演出,为保证演出效果,下雨也演出,剧团和镇上出钱为戏园建起一座遮风挡雨的戏棚,特地把午台高度降了一米左右,使天上宫成了名符其实的戏院。使金华镇人耳目一新的有三个剧团,一是射洪人自己土生土长的歌话剧团,演"刘胡兰"、"白毛女"等歌剧出了名。二是剧目新颖的乐至县的歌话剧团,以古装历史剧"屈原"和经典话剧"雷雨"大放异彩。三是有大型电光布景的绵阳川剧团,演出连台戏"三门街"、"千里送京娘",场场爆满大赚其钱。他们在金华镇各领风骚,都演出了很长时间,使这个有些自闭的小镇也着实开了些眼界。
不仅有天上宫的戏台供专业剧团演出,在北街的城隍庙还有一个戏台,那是金华镇人过年过节祈福求雨、驱魔请神时组织朝贺、典仪和义演的地方,演戏时不收票、不安坐位,很受贫民百姓的欢迎。庙里戏台对面有城隍大殿,两侧是箱房,很开阔的坝子里赶场天就是贩买粮食、干杂食品的闹市,我很喜欢买饭的小摊香喷喷的"帽儿头"阵子干饭,再配上黄刷刷的家常二面黄豆腐,加上浸没在红辣椒油里的麻辣豆腐诱得人馋涎欲滴。
最感刺激和惊恐的是庙里为求雨演打叉和刘十四娘的戏,台上扮演刘十四娘的男扮女装角色被天神飞叉紧逼,刘十四娘的滚叉躲避,经几个惊心动魄滚叉回合还是被砍头,颈部围了一圈带血的纸钱,脸上换上凶恶的鬼脸,满身披着惨白的漂带和纸钱坟漂子,在众神驱赶下奔下午台,杀出了庙门,在北街狂奔向南穿过西街拐过南街,众多观众也尾随其后,一煞时天混地暗,似飞沙走石伴着惨烈烈的川剧锣鼓,把个金华全镇搅得鸡飞狗跳、幼儿惊魂不定。解放初,"铁军剧团"演出歌剧,表现老百姓掩护八路军的故事,特地放了一段表现动物生活的无声电影,算是金华最早看到的电影了。
金华山上也有一个更精美的大戏台,只不过要到每年三月三灵祖殿的灵官菩萨生日庙会才会有川戏演出,在金华镇还有一种最普遍、最广泛的自娱自乐川戏情结那就是"川戏围鼓",就是茶馆里的川戏票友坐唱,除了不上装、不走台,其它川戏音乐、唱腔、锣鼓、对白和戏文都严格按演出一丝不苟地展演出来。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几拨围鼓或在正街的高吾茶馆,或在西街口的林家茶馆,或在北街王家茶馆开唱,使茶馆的生意更火红,使居民的夜生活也紧紧地和川戏连扣在一起。
中巷子是正街联接浆洗街和城隍街的通道,街面很窄。记得靠东头的那条中巷子是专卖草鞋的地方,赶场天巷子里有很多草鞋摊子,品种繁多,挡次不一,价差很大,用布条或麻纯打的鞋最贵,有的做工很精细,草鞋很漂亮,鞋上前方还扎上用细麻做的花泡头儿。最便宜的是很粗糙的"牛屎扒"、"水爬虫"草鞋,小时候草鞋是生活必须品,我们常去选购。
解放后,国营的供销社,花纱布公司以及镇政府都设在正街上,正街也算金华镇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了。
金华山位于金华镇北半里许的涪江之滨。因“其山贵重而华美”得名金华山。金华山是道教圣地之一,前山有金华山观,始建于梁天监年间,观内殿宇依山次第排列,隐没于苍松古柏中。陈子昂曾作诗描绘这座故乡的山景:白玉仙台古,丹丘望繁遥。山川乱云日,楼树入烟霄。鹤午千万树,鸿飞百尺桥。
小时候常随哥姐和同学登金华山,主要是拜灵官,仰子昂,拓字帖,看魁字。
从山麓过百尺桥,登古柏所夹的石梯到山门,石梯大约三百六十五梯,一说337梯,山门上高悬"金华山"立匾,门洞上边挂着"涪江保障"四个大字的匾额,张显金华山挡住了涪江水,避免发大水淹没金华镇,保障了金华人免受洪灾之苦的功迹。山门石刻了‘蔚蓝洞天“四个大字,相传为宋黄庭坚所写,笔法质朴刚劲。山门有"天下无双景,人间笫一山"的对联。进了山门就会看到凶神恶煞四大天王,还看到在门洞之上的白壁上有一个似草非草写的黑色"真"字,写法有些奇特,大人告诉我那是一笔贯通书写的连笔繁体字"真"字。
向前是高台上的灵祖殿,殿正中塑有全部金身手举金锏的灵官菩萨,他是金华人最敬畏和信奉的有求必应的神灵。从侧面向上进去,看到木栅栏里的催命的鸡脚神、无二爷,两个都手拿铁练子,一个头带尖帽,面带诡笑,一个怒目园睁,脚如鸡爪,他们算是阴间的**。再向上登上石殿。是一组展示人生轮回善恶有报的泥塑,显示有罪恶者要经十八层地狱历练,挖眼、拔舌、磨子推、下油锅、锯子锯,还是过不了奈河桥,打入苦海来生变猪变狗变畜牲。行善者能过了奈河桥,下一轮回就可投胎转世,十殿闫罗判官掌握人间生死,画面虽然恐怖,但劝善警恶给力。
三清殿、玉皇顶前院,看到一条靠倚涪江用石头雕刻砌造的石龙,龙头在这上面,龙身沿山边顺势而下,龙尾落在靠山门的灵袒殿旁。传说这条龙的龙头原本在山门前,在干旱年间,它伸头要喝尽涪江水,金华人就会因缺水而渴死,是灵官菩萨挥武手上金锏狠狠一鞭,打得龙转了身,龙头反身向上,不能再喝涪江水了!
在玉京观里有一回文碑,小时候一字不识,长大了查了书才知道是描绘金华山美丽风光的龙蛇体诗,顺读倒读均成文章。顺读抄录于后:龙头倒卧见高峰,洞古铺云绿树笼。封郭满天撑老柏,卷波烟水迎桥松。浓情尚吐飘香桂,觉梦惊声听晓钟。淙夜彻泉流韵雅,茸红剪处妙罗胸。倒读为:胸罗妙处剪红茸,雅韵流泉彻夜淙。......................
后山梧岗山上就是著名的陈子昂读书台。门上对联"亭台不落匡山后,仗策曾经工部来"。大人告诉我意思是唐代大诗人杜甫晚年居蜀时,曾扶杖远来瞻仰读书台。这读书台可与李白读书那个有名的匡山书院媲美,所刻门联"亭台不落匡山后,仗策曾经工部来'"是射洪学者马天衢所写,记下了杜甫对唐代诗歌革新者的崇敬。陈子昂是我们射洪人的骄傲,他具有"达则兼善天下"的思想,力主政治改革。他的"风骨"、"兴寄"理论口号横扫当时绮靡风气,写的诗破除旧文风,清新易懂很有革新的精神。杜甫写诗赞他:"有才继骚雅,哲匠不比肩。公生扬马后,名与日月悬。"他不惧武则天的淫威直谏获罪,回乡后射洪县县令段简在武三思授意下,将其罗织罪名投入狱中,陈子昂忧愤冤死在狱里。杜甫曾愤而写道:"遇害陈公殒,于今蜀道怜。"
进入堂内有一尊陈子昂的汉白玉全身雕像,文骨潇洒,傲视苍穹,激起人们内心的崇敬,想起他那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苍然而涕下"不尽感慨万分。往里走,有陈子昂身着官服的塑像,正襟危坐,气宇轩昂。殿堂屹立在柏树成荫的庭院中,庭院四方墙上整齐嵌上很多块高两米宽一米的刻着凹字书法的石扳,小时候我们常带纸和墨来拓印,作练字范本,上面刷字的墨迹常常浑然可见。
陈子昂的神像,神像上挂了很多红绸和扁额旗帜,这都是前来求祈保估和谢恩学子后辈送来的。塑像前地面上一块园形雕花石地板,大人说爬下去靠地面用耳朵听听,里面有嗡嗡的读书声,这陈子昂的学子在勤奋读书,传说这声原本很大,只可惜不知谁冲撞神灵,这读书声己越来越小了。
感遇亭又叫明远亭、感应亭,座落在后山尾部一座庭院里后半部,庭院靠涪江一面,都有一米多高用石条砌成的围墙。感遇亭是一座典型的园顶凤尾四角八柱休闲亭,亭底是一米来高的石砌底座,亭子正面横额是行草"涵波临江"四字显得温婉活泼,两边扁额分别书写"松风吹岭上","皓月照江心",把山月江波的意境勾画出来,使人情不自尽登亭眺望。在这里可上览云霞,风声阵阵,大瞰江流,峭壁如削。古人有诗赞亭:涪江绕绝壁,金华拥书台。顾兹山色中,昔代有英才。拾遗陈氏子,独登此崔巍。"感遇亭地处金华山亡颠,俯瞰几百米下缓缓流淌的涪江,它如同一条银白色的彩带在骄阳直射下闪出耀眼的光摺,载重的下水船平稳地顺江而下,被喊着"川江号子"的苦楚牵夫拖着的上水船艰难行进,只有打鱼的轻舟不断变换撒网的姿势在银白色江面上的依稀游荡,滚滚涪江水依然日夜川流不息,让人体味到陈子昂那句"念天地之悠悠独苍然而涕下"所包含的意境,久久触动着人们的心灵。
从亭下来,沿着山坡穿行在松柏相间的羊肠小道上,一直向下行到江边去可看到"魁"字。在山腰上突现一块崭平的断崖,刻书着一个两丈见方的黑色"魁'"字,巍然屹立在山崖上,显得壮观威武凌厉。相传为了写这个大魁字,那个书法家用尽最后力气拖写完斗字那个竖笔,完成后活活给累死了!"
游过金华山,瞻仰陈子昂,迎着江风站在河滩上,望见眼前的涪江水,三国演义那首开篇诗文不尽涌上心头。"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随着年岁增长,故土似乎渐行渐远,而思乡之情却越来越浓。祖辈在明末清初从湖北孝感麻城被"填"在这里,经过艰苦奋斗,繁衍生息,在金华、广兴、七房沟、火莲寺、梓桐庙一带创业置产,为子孙后代造就了生存空间。而今用于取名的十几个班辈字号从孙子起就将又回到了老祖上开端的名号了。每当想起到小时清明节去西山坪、梓桐庙上坟,看到园宝山金华人成群结队熙熙攘攘的虔诚地上坟挂清场景,就更思生养的故土和已逝的先人。如今在世的亲人们大都已搬出金华,拉拉杂杂写了这些不屑文字,只为寄托这股难以言表的思乡之情。但必竟多是儿时记忆,或道听途说,或幼稚无知,不确不妥之处甚多,万望鉴谅,只把它作为游子对家乡的祈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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