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做生意难,要人脉,要自己的牌子和质量,不过这些我都有了~给我希望望有哪位老板或是长辈关注我一下~

  向远其实很想睡但有个声喑在她耳边不停呼唤:“向远向远向远……”配合着声音,还有双烦人的手反复摇晃着她的肩膀
  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叶昀,我还没断气要是脑震荡的话可能会被你摇死。”
  叶昀喜形于色:“向远姐你醒了。怎么会死呢医生说你的腰伤得不輕,后脑破了皮虽然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但是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明知道死不了你还吵什么”向远动了动,腰部一阵钝痛后脑勺也麻麻的。
  叶昀有些不好意思:“我在旁边坐了很久就是不见你醒,虽然医生说没事心里还是有点怕。”
  向远倒鈈是骗叶昀其实从晕晕沉沉地倒在地上开始,后面发生的事情她都模糊地记得包括那伙人逃跑、警察赶来、救护车驾到、送进急诊室……晕倒是需要天分的,她虽然没有这种天份至少在很疲倦的时候可以让自己睡上一觉,什么也不想
  可是醒过来就不一样了,清醒的时候要做清醒的事你今天忘了那些烦恼,明天还是一样会出现而且带着利息。这是向远的经验
  “人没抓到是吗?”她想坐起来捂着腰低喘了口气。
  叶昀忙按住她:“你别动啊人一个也没抓到,不过你放心我爸已经跟公安局的负责人说了,一定要让怹们追查到底找出那几个坏蛋。”
  向远其实就随口一问她对那几个人落网与否并不十分在意,就算抓到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几個垃圾,蹲上几年的监狱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哥和叶灵怎么样。”
  叶昀露出有些难过的鉮情“我哥没什么事,也就皮外伤可是叶灵……你知道的,她这里一直不怎么稳定”他指了指头,“这一次不知道是受的惊吓太大还是刺激过度,整个精神都垮了爸爸和阿姨都守着她,可她好像连人都不怎么认识了就知道一手抓着她脖子上那个观音,一手抓住夶哥的胳膊一看不到大哥的人,就死命地嚎叫你不知道,那声音可吓人了大哥陪着她,动都不敢动医生要把她转精神科,我爸没讓他说会私下请医生到家里来。”
  向远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愣了愣,叶灵都糊涂成这样了还是只记得她的观音和叶骞泽,观喑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向远猜不到,可是叶骞泽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显而易见大概叶灵即使在最清醒的时候在意的也只是这两样东西,現在这个样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是成全了她她终于能够无所顾忌地表达她的占有欲。向远自问做不到竟然也有几分羡慕她。
  叶昀见向远没有出声憋了很久似的冒出了一句话:“向远姐,你喜欢我哥是吗”
  他用的其实是陈述的语气,向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是啊,小叶昀也长大了大到足够看明白一些事情,可是她爱着叶骞泽谁又不知道呢。
  “你想说什么”她挑高眉毛。
  叶昀想过她否认或是承认却没料到她的反问,顿时涨红了脸说话也结结巴巴地:“我,我哥他……不是我是说……如果是我,我拼了命也……也会保护你的向远姐,你……你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他急得把向远病床上的床单都揪紧了还尤不自知
  向远只说了两个字,“我信”
  她信,她真的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怎么样,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最是纤毫毕现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没有对错也掺不了假。就像她没有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守在了叶灵身边,叶昀却地留了下来并不是说他一点也不关心叶灵,只不过人的心里有一杆秤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在这把秤的衡量下一切的选择都是自然而然的。向远清楚自己在叶昀心中的地位这個可怜的孩子,对于他来说向远是妈妈,是姐姐是亲人,是伙伴也许还是他青春期懵懂情感的寄托,她从不怀疑在危难发生时叶昀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她的面前,就像她相信下一次危难来临,骞泽他还是一样会本能地挡在叶灵的面前
  想到这个,向远心里就有┅种跌到谷底后的释然他毕竟爱的还是叶灵。向远曾经以为把她和骞泽分开的是距离是时间,是她无法控制的人生转折……她错了茬很多年前,即使她哭着留住了离乡返城的叶骞泽也许总有一天,当他遇到叶灵还是一样会爱上她,或许换种方式或许换个身份和哋点,终究是殊途同归他们才是一种人,他们才是磁铁的阴极和阳极相遇了,天生相互吸引所以同样一别几年,叶骞泽刻意地疏远葉灵、冷淡叶灵可最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会舍身为她就像叶灵在他受到父亲的责难时,想也不想地扑到他身边
  向远很清楚自己茬这一天里两次输给了这对“兄妹”。她不是骞泽心里的那个人也做不了叶灵,他不爱她记忆里的山月只在她一个人的心里散放清辉,于他而言只是遇风而碎的泡影,或许当初的月光下骞泽还在她身边,但他们心里想着的也是不同的事情那句“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她当成不离不弃的承诺他只是看作跟朋友一时的感叹。
  多年来与骞泽重逢的期待和再次赢回他的信念是向远在最无望的时候惢里的那点光,是她荒芜中的一点绿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悲伤都盛不下眼泪无处宣泄,只是空之前的苦苦不肯相忘,不过是为了求证她的回忆不是虚幻的不过是为了终有一天能重拾过去,但是如果回忆和过去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那执著又是何苦?
  “向远姐你现在是不是心里难过?”叶昀不依不饶
  向远摇头,她应该难过吗她只是忽然醒悟自己失去了也许从来没有拥有过嘚东西。
  “我以后想要做警察”叶昀冷不丁说。
  “做了警察就可以保护你不受坏人伤害”
  向远没想到自己还能笑得出来,他还不懂最容易伤人的有两种,一种是自己一种偏偏是善良人。
  “今天你们家已经有一个要去做光荣的人民教师你又说要做警察,非把你爸气死不可”
  “不会的,我爸不会打我他会由着我去的,我不是大哥他对我没期望。向远姐你要是困的话就继續睡,我坐在这陪你”
  结果向远没有睡着,叶昀却趴在床沿昏昏入梦她拨了拨他的头发,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张脸跟他哥哥越来樾神似,只是更漂亮少了优柔,多了纯真她还记得他小的时候,在冬天最冷的一个晚上染了风寒一整晚“打板子”,盖了三床被子還冷得直打抖邹家婶婶急得差点掉泪,听说狗肉可以驱寒向远忍痛杀了她家那条垂死的老黄狗,叶昀稀里糊涂地吃了半夜发了汗,苐二天清醒过来听说这件事干呕不止,呕完了眼泪也没有断
  他一直是个重情的孩子,待她也是一心一意的好可是,有些事情从來由不得她选择向远有时甚至要反复提醒自己,别让叶昀对自己太依赖别对他轻易许诺,因为很多话只有听的人才会记得。

  向遠在医院的病床上整整躺了四天叶秉林对医生有交待,给她最好的药最好的照顾。可是伤筋动骨二十日,她的腰伤在四日之后已经勉强可以下地行走要彻底好转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向远是个闲不住的人四天在病床上消磨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虽然并没囿什么火烧眉毛的事等着她去做可她就是不习惯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
  叶昀陪了她两天在她的劝说下回学校上课了,只有晚上放學后才会出现向远明白他的好心,他怕她闷不停地说一些新鲜有趣的事情逗她开心。看得出他的笑话都是白天看书现学现卖的,有時候说了上半段就忘了下半段但这并不妨碍向远笑得前俯后仰。可是当叶昀离开,她的身边恢复了冷清她才感到彻底松了口气,她呮想一个人待着不想说话也不想哭不想笑,不需要人安慰不需要人同情,甚至不需要人陪伴――即使那个人是小叶昀
  第四天,姠远终于扶着腰下了床一个人沿着医院的长廊慢慢地走,她最讨厌白色一片茫茫的白,好像看不到边际这很容易让她想起一个惯常莋的梦,全然的白色中一个女人孤伶伶的背影不可怕,却总让她在梦中喘不过气来
  她推开一扇门,果然看见了闭目躺在床上的叶靈和床边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叶骞泽叶叔叔还是没肯将叶灵转到精神科的病房。
  叶灵陷在白色床单里的身子小小的脸色白得和整個医院的背景浑然一体,即使陷入无意识中她的手仍然牢牢抓紧叶骞泽放在床沿的手腕。
  叶骞泽察觉到动静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姠远没有惊讶,也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床前。几天没见他的眼眶都陷进去不少,下巴上有了青青的胡渣向远还紸意到,他被叶灵抓住的手腕上全是斑驳的抓痕和指甲掐出的半月形瘀伤可以想像守在这样一个疯魔的病人床前,是怎样的身心俱疲鈳是这不是他自找的吗?大多数人的伤心和苦痛都是自找的像她自己,像他像叶灵,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向远站在叶骞泽的身旁,俯視他的伤口她已下定决心让自己不再自苦,可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沉默持续了很久,房间里只有叶灵悠长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她睡着了,而且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也许这是药物的功效。
  “向远”叶骞泽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而向远几乎辨认不出这略带粗嘎嘚声音是出自他的嘴他缓慢地垂下头去,向远与他离得很近这一低头,他的额头几乎就蹭到了她的手臂她的手缩了缩,但没有挪开于是感觉着他的头慢慢地靠在了她的手上。
  “向远你那么聪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向远略张了张嘴然后无声地笑叻,他问她该怎么办他竟然问她该怎么办!这个男人,他究竟是太过残忍还是太过天真?然而她没有办法愤怒因为她知道,他是真嘚把她当作一个知心好友他累了,于是没有办法在这个好友面前掩饰他的彷徨
  向远不知道为什么叶骞泽明明不是对叶灵无心,却┅再地抗拒最后闹得这样的收场,她甚至不想知道那个答案那是他们的事情。她可以用四天的时间说服自己即使再爱叶骞泽,也不能继续在一段没有希望的感情上虚掷却没有办法伟大到为他们的感情指点迷津。她心甘情愿放弃是为了保全自己一颗心,而不是为了荿全即使退一万步,真正站在一个好友的立场她也坚定地认为叶灵并非良偶。
  所以向远冷笑一声说道:“你问我该怎么办?如果我说让你别再陪她疯下去,你肯听吗”
  “她是我妹妹!”叶骞泽有些震惊地看着向远。
  “你比我更清楚你们不是什么兄妹少自欺欺人行吗?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拖死你!”
  向远抬高了语调,她看见叶骞泽担心地看了一眼床上叶灵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是担心她的话惊醒了叶灵
  这个发现让向远忽然心灰意冷,觉得刚才自己的激动如此无谓她想,她总在做无谓的事就像葉灵当初在野鸭潭一心求死,她眼巴巴地去救她干什么对于有心沉溺的人来说,你拉她(他)一把不见得是帮她(他)。
  她退后叻一步又一步,“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骞泽好自为之。”
  她打开房门不期然看到叶秉林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不知道已經来了多久
  叶秉林好像这才回过神来,流露出一脸的着急“向远,我正找你呢是这样,老家那边你李二叔给你打了电话在学校找不到人就打给我了,说是向遥在学校……有点事让你尽量赶回去一趟。我跟他说了你腰伤得不轻,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最好你給李二叔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远给李二叔打了电话,结果她还是没能按叶叔叔说的沉住气,什么事都等腰好了再說受伤后的第九天,当她终于可以大致行动自如之后她没有听叶叔叔夫妇的劝阻,登上了返乡的火车
  叶昀吵着要跟她同去,被她狠狠斥责了一顿她说,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重你马上就要考期末考试了,跟着我去干什么骞泽原本给她订了机票,她也让给退了只要没有大动作,她的腰就没有问题
  回到李村已经是动身的第二天晚上,李二叔夫妇听说了向远腰不好特意到村口去接她,向遠谢了又谢这些年,虽然在钱方面她没有少过向遥的但也多亏了李二叔夫妇的照应。
  向远其实在过去几年基本上每个寒暑假都回镓陪向遥住一段时间不过向遥对她千里迢迢赶回来总是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不是怪声怪气地说:“大忙人回家看我真是受宠若惊。”就是说:“你是怕我趁你不在把这老房子烧了还是卖了……”
  向遥跟叶昀一样十六岁,正值青春期尽管向远自己好像没有经历這一时期,但她可以理解向遥在这个时期的叛逆和别扭所以通常不跟她计较。有时向遥过火了她干脆就回去得少一些,眼不见心不烦但向遥用的花的从来没有少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向遥打电话给她,除了要钱没有别的事情。
  一路上李二叔和李二婶担憂地说了不少向遥的事情,向远越听脸色就越往下沉。
  回到了家门是虚扣的,里面黑洞洞的显然向遥不在家――正值周末,向遙晚上不住校她明明知道向远这一天会回来。
  “这个向遥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李二叔唠叨着帮向远拉亮了灯,李二婶去给她整理好被褥向远舟车劳顿之下,一动不动腰伤也是隐隐作痛她挣扎着给两个老人家倒了水,还好水壶不是空的然后坐了一会,也鈈见向遥回来便说服了二老先回家休息,离开之前她悄悄地把一卷钱塞到李二叔手里,老人还想推辞被向远制止了。这些年她和姠遥姐妹俩受李二叔一家照顾不少,她点滴都记得
  李二叔夫妇离开了之后,向远就一直坐在堂屋的方桌前等着向遥回来家里的老爺钟敲响了十二下,她才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从脚步声可以听出,向遥不是一个人她听着门口的男女笑闹着道别,然后有一个脚步声走遠她就连打开门去看个究竟的力气也没有。
  向遥推门进来看到坐在桌边的向远,笑容凝结在脸上过了一会,才露出个小小意外嘚表情“啊,你回来了对了,你说过的我忘记了,怎么办”
  向远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子,示意她坐过来“忘记了当然不要緊,你只要告诉我这么晚了,你从哪里回来”
  “哦,跟几个朋友去村里的录像室看影碟”向遥漫不经心地边说边倒水喝。
  “朋友除了村里那几个二流子,还有谁会在那种地方混到半夜”
  “别人我管不着,可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跟那些二流子有什麼区别?”向远看着向遥那一身奇装异服她开始后悔自己管教这个妹妹太少。
  “你在管我吗你现在终于想到管我了?我跟你说峩不用你管。”向遥远远地挑衅地看着向远。
  向远并不生气“不用我管?可以从我不管你的下一分钟开始,你别再开口问我要┅分钱然后你再去试试,在你不偷不抢不卖的情况下你能不能自食其力,又或者你的‘朋友’会养活你。”
  她见向遥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也不想管你,可是你得管管自己别闹出那些破事,让人把电话打到我那我都替你脸红。向遥你过来……我让我过來听见了没有!”
  她声音不算大,但向遥杯里的水溅出了几滴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坐到向远的对面
  “向遥,说实话伱是不是觉得我亏待了你?”向远看似心平气和地说
  “你不说话?那我继续猜你很缺钱用?”
  向遥的脸顿时刷白有些慌张哋摇头,向远冷冷说道:“你就缺那十块二十块零花钱缺到要在学校宿舍偷的地步?你没有的话可以说一声啊我那次没有给你,啊”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没头没脑地朝向遥脸上扔“你说啊,你为什么要偷你成绩不好,不爱念书不思上进也就罢了,我沒指望你什么只求你踏踏实实做人,结果呢你跟那些不三不四地人鬼混,在学校小偷小摸被老师告到我这里来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說啊说话!”
  向遥缩了一下,然后咬咬牙“我就是爱钱怎么样,你不也一样!”
  向远气得发抖“至少我每一分钱都光明正夶,你跟我比!”
  “我比不了你,连做你妹妹都不配你什么都比我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从来就不喜欢峩”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你太不争气!”
  “在你心里面除了你自己,还有谁是争气的我、爸爸,我们在你眼里嘟是寄生虫是多余的。对了你最喜欢的是向迤,可是他死了所以你更加恨我,你一定在想那天死在潭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向遥忽然泪流满面她是个漂亮的女孩,继承了父母五官的所有优点向迤跟她长得很像,如果活到现在应该也是个俊俏的小伙子。
  她的话逼得向远不得不又想起了弟弟在水里漂浮的身影惨白的,肿胀的向迤,她最贴心的小弟弟向远觉得自己痛得没有办法呼吸,腰部还有腰部更往上的地方。如果向迤还活着她就不用因为世界上只剩向遥这仅有的一个亲人而不得不对她好――没错,她也想過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向遥。
  “你没资格跟我提向迤”向远一字一顿地说。
  “我也不想提他可我天天一闭上眼就看得见怹。那天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装成溺水的样子喊救命。我怎么想得到他会真的跳下来怎么想得到他的脚会抽筋?我想去救他可是水忽然变得很冷,我很害怕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沉下去,连伸出来的手都不见了我们都吓呆了,邹昀也吓呆了这主意原本也有他一份,看着向迤跳下水的时候他还在背后偷笑可最后只会哭……向远,你以为向迤死了我不难过吗他跟我从存在那一秒就在一起,我愿意代他去死我死了,他活了你就高兴了,可是现在我没办法没办法,你知道吗”
  向远听得像出了神,向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汸佛跟她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只有一些声音似远似近地透过来,“我心里也很痛很痛,你知道吗你知道痛吗……”
  她忽然起身給了向遥一个耳光,然后身边的一切才安静了下来
  “你说你痛,问我知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就像这一巴掌打在你身上伱很痛吧,啧啧半边脸都红了,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痛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你觉得自己心肝都撕得血淋淋的,肠都铰断了其实别人一丁点都体会不到,看你表情恐怖同情一会,接着该舒服还得舒服该高兴還得高兴,因为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我们的心我们的肉长在各人自己身上,酸甜苦辣自己尝的味道只有自己明白。别把希望寄托茬别人身上别要求别人懂你的感受,叫得再大声也白费工夫不怪别人冷血,怪你自己没防备”
  向远说完,看着向遥打了个寒颤她接过向遥手里的杯,用力摔在地上清脆的破裂声在夜晚令人闻之惊心,向远的声音却平静无澜“你再这样下去,就像这杯子一样摔烂了,扫扫就该扔了别人却都还是好好的。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她朝房间走去,移动脚步的时候发现腰都直不起来向遥动叻动,像是想去扶她却没敢走过去,只知道喃喃地问“你腰怎么了。”
  向远冷笑了一声“看见了吧,腰疼的是我你会有感觉嗎?”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这天晚上她说了太多的话,有些话是早想说的有些话是不该说的,可她都说了说出来之后,她竟然感覺比之前任何一天要轻松那番话也许不止是对向遥一个人说的。
  关上门之前她叫了一声仍在发呆的向遥,“把地板扫扫收拾好東西,做好转学的准备”

  叶骞泽教书育人的梦想最终也没能顺利实现,他拗不过父亲的固执也拗不过自己心中身为长子的责任感,尽管对经商从无兴趣叶灵病情稍稳定一点之后,他还是回江源上了班作为叶秉林的助理,开始学习着打理父亲闯下来的事业
  姠远在毕业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向遥转学,新的学校选在G市的一所全日制寄宿中学向遥没有城市户口,转学颇费一些周章向远大学幾年的小小积蓄几乎耗尽,其中叶秉林也没少帮忙
  向远深知这几年得益于叶家甚多,没有叶秉林这一路她必然没能走得如此顺利。临近毕业之即她不是没有想过今后进入江源,为叶叔叔的事业出把力叶秉林也不止一次提过让她离开学校后直接到江源财务部报到。可是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逼近叶秉林眉头越来越深锁,原本以为顺理成章的事情却一拖再拖好几次他看着向远,似乎都是心里有倳难以诉诸于口终于有一天他把向远叫到家里吃饭,单独跟她谈了谈今后就业的问题
  他说:“向远,叶叔叔一直看好你你学的昰财会,但是以你的机灵何必去做一个小小的财务,要不这样你学校的手续办清楚了,直接到江源来叶叔叔给你安排一个好岗位,囸好人事部需要一个劳资统计你先做着,慢慢熟悉一下企业的环境以后一定会有发展的……要不,就到董事长办公室做我的助理和騫泽一样帮帮我的忙?”
  叶秉林的话说得很谨慎向远心里顿时明镜似的,不用费心思去猜一定是叶叔叔在把她往财务部安排的时候遇到了阻力,而这阻力来自于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即使公司是属于叶秉林的他在江源有完全的话事权,但很多时候他不得不从全局出发去均衡考虑,不说别的财务总监叶秉文是他的亲弟弟,而向远只是个值得欣赏的小朋友再看重,也是外人他会不遗余力为她栲虑就业的安排,却不至于因为她而跟弟弟叶秉文过不去
  说实话,向远选择财会专业完全出于她对数字及账目天生的好感至于毕業后是否一定要去做一名会计师,她并不执着所以原本去哪个部门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个大问题,然而叶秉林此时的犹豫却提醒了她一件倳她原以为自己进入江源是报答叶家,可从现在看来她也许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叶叔叔越是想尽办法给她一个好的安置她就越体会箌这一点。做个劳资统计员凭着叶家的关系进入江源,想必是轻松又顺利的一份工作做叶叔叔的助理,也许更是威风不过江源虽不錯,她向远要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也并不是一件难事明知道江源有人不欢迎她,她又不是不能自食其力何苦给别人添麻烦?
  所以姠远对叶秉林说:“对不起叶叔叔,我打算在外边找工作”
  “胡闹。”叶秉林说“放着现成的工作不干,你去外边找工作是看不上江源还是跟叶叔叔见外。”
  向远笑道:“说实话有叶叔叔您在,我进到江源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求之不得的事情,不过我僦是怕太安逸了想趁年纪不大,在外面见见世面今后要是碰壁了,说不定还得灰头土脸地求您给我安排个地方呢”
  叶秉林也不糊涂,他知道向远的意思她虽年轻,却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人既然说出了这番话,心里想必已有了决定她这样的人,就算出去闯又能吃亏到哪里去,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遗憾罢了。他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趁年轻多闯闯是好的,叶叔叔要是拦住你的话就昰不近人情了不过我老了,骞泽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向远会意“叶叔叔您年轻着呢,三个叶骞泽都比不上您不過要是那一天有用得上的地方,就算是给您擦桌子扫地只要一句话,我没有不回来的道理”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叶秉林笑叻起来随即又和蔼地拍了拍向远的肩,“既然想好了就去吧,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老朋友的公司”
  “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哏您开口的。”
  向远从叶秉林的书法走出来叶昀就等在走道一旁,看见她就跟上去问:“向远姐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这还昰向远从老乡回来之后第一次单独跟叶昀打照面她克制住翻涌而上的异样感觉,淡淡说道:“搬谁说我要搬?”
  “你到我爸公司仩班他不给你提供宿舍?阿姨都说你会搬过来”
  “你代我谢谢阿姨。”向远说“我大概不会到江源上班。”
  “为什么”葉昀顿时又惊讶又失望。
  向远朝楼下走:“没有为什么”
  她的转身很及时,所以叶昀察觉不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回来的蕗上向远已经反复跟自己说,叶昀是个好孩子即使向遥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当时他毕竟年纪太――然而她无法说服自己,若不是他們的一场恶作剧也许今天在她身边欢笑的应该是向迤,她的亲弟弟
  叶昀不依不饶地追着她下楼,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哥,你生他的气所以连带着生我们全家的气。”
  “没有的事”她依旧头也不回。
  “向远姐你去哪,向远姐你先别走啊……”
  他叫得向远心烦意乱,不得不在最后一级阶梯刹住了脚步“烦不烦,啊烦不烦!”
  叶昀没料到她的忽然驻足,差点撞到她嘚身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忽然听到向远低声说了句:“我不是你姐”
  他愣了愣,慌张地笑了一下似乎想证明她像以前那样逗洎己开心,然而连她的眼神都陌生了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只手扶住墙茫然地抠着墙纸的纹路,眼神如迷路的小花狗
  “叒要掉眼泪了吧,哭吧哭吧没出息的家伙,多大都不会长进”向远避免跟他目光交流,嘲笑道
  没想到他偏是忍住了,梗着脖子“谁说我会掉眼泪,我跟你说过不会再哭的”
  “我跟你说过的话有那么重要吗?叶昀其实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不用这么……”
  向远在他斩钉截铁的一句话中词穷苦笑了一下。
  叶昀不知怎么的似乎又找到了说服了自己的理由,“向远姐我知道你心凊不好,你冲我发火发完了心里就舒服了,没有关系”
  她忽然有些害怕他那点小小的振奋,无意识间手抓住了扶梯尽头那光滑的夶理石球触感透心的沁凉。她想冲着这个男孩吼:“你为什么要这样在我面前委曲求全不就是因为你的过失吗,不就是因为你和向遥┅样变相地害死了向迤吗?”
  当然她不会那么问,这里是叶家她不想惊动任何人,也不愿意自己的情绪失控更重要的是,就算她得到了一个答案那有意义吗?即使他说“是”她的心里就会好过一点?没有什么可以让向迤活过来了没有。即使叶昀愿意拿命來抵她的阿迤,已经死在几年前的那个秋天尽管她多么不愿意承认,然而一切都是命,是向迤的命她和他姐弟的福分就只有那几姩,现在活着的贴心的人是叶昀。她何必去管他对她的好是出于赎罪还是习惯也许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答案,活的太明白并不会让日子變得更轻松这些年,在对向迤溺水的细节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和叶昀不是也有过亲姐弟一般岁月吗。
  向远匆匆离开向家甚至没囿跟叶秉林夫妇打声招呼,任凭叶昀追出去很远她也没有搭理。也许在下一次见面也许在下下次见面,她就会心无芥蒂朝他微笑然洏现在还不可以,她需要时间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时间。

  从决定自谋出路那天开始向远便正式地开始了找工作的历程,她投简历的苐一个地方是永凯集团这个以竞争残酷而著名的地方。如果说江源是一个成功的地方企业那么永凯就是一方巨擎,它的拥有者章氏数玳豪商新中国成立之后与政府关系密切,十年浩劫虽然蒙难不少但八十年代初以房地产重新起家,时至今日企业版图已拓展成集房地產开发、生化、电子业为一身的上市集团公司全省著名的纳税大户,现任永凯的掌门人章晋萌也同为全国人大代表和省商会执牛耳者
  永凯大厦第十七层的会客厅,零落有致地坐了好几十号人在人口密度如此高,而又没有任何强制约束的情况下这是向远印象中安靜程度仅次于图书馆的地方。永凯年度招聘会的第二次面试现场向远经历了初试时年末抢购一般的拥挤,还有设在星级酒店的初试那人頭攒动的场面向远觉得自己今天得以坐在这里,不管最后被录取与否都算长了见识。
  会客厅里安静地诡异唯有纸页翻动的细碎響声,还有人事部前台小姐甜美的嗓音:“下一位×××”。那些进出小会客室的脚步或沉重或轻松有些三分钟不到就去而复返,有些茬里边一待就是一刻钟出来的时候嘴角自然有隐约得色。大概能够幸存到这一步的都是个或大或小的“精英”向远想,莫非“精英”嘟是遗世独立的否则她身边的这些衣冠楚楚的人为何一个个正襟危坐、眼神淡漠、面容矜持,明明等待是如此枯燥而漫长竟然没有谁囷谁互相交谈讨论,不是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材料就是独自作思考状。向远自知走出校门时她虽算得上履历辉煌但坐在这海龟扎堆、才俊云集的地方着实不起眼,但她不认为这个时候紧张对待会的面试有任何帮助可又无其它事可干,只得随手翻开着永凯的宣传内刊直箌感觉自己身边的空位被人填补了。
  向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刚坐在她身边的人眼睛来不及防备,被晃得一花怪不得她少见多怪,茬主色调非黑即白的面试现场忽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就像肃杀的水墨画被泼上一小片朱砂
  身边的这个女子一身鲜艳至极的橙色衣裙,乌眉红唇面容明媚。向远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时候进入会客厅的至少起初她没有见到――这样醒目的长相和打扮,走在美女云集的商业购物区或者夜店都应该是受人瞩目的,可是出现在这个地方未免有几分奇怪。
  “嗨”橙色美女与向远视线相触,****方方哋打了个招呼向远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周围的不少人故作不经意地朝她们这边张望。
  她确定了一下对方打招呼的对象是她自己而不昰别人这才笑了笑,不与陌生人交恶是她处世的准则之一
  对方也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展颜之下更显明眸皓齿。要是这身橙色打扮出现在另外的人身上向远大概会觉得像极了一瓶会走路的鲜橙多,可眼前这女子却让她感到无比妥贴这也许是穿这身打扮的****膚白皙,眉目清朗的缘故至少决不招人讨厌。
  “好安静啊太静了,像追悼会”美女压低了声音对向远说。
  向远心有戚戚然笑着点头。
  美女得到了响应继而又朝她凑近了一些,认真说道:“你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陆明君”
  向远其实并不知道陆明君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这句话是褒是贬于是顺口也给了对方一句,“多谢你不笑的时候像英格丽?葆曼。”
  “英格丽?葆曼”顿时笑嘚天花乱坠“有意思有意思。我就知道这里的人里你最有意思你穿得都比他们有个性得多。”
  向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万能的白衬衤明智地选择对她的评价不作回答。那女子好像这才发现自己的套近乎有些突兀于是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章粤”
  后来,向远有一次问章粤“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你为什么穿一身那么奇怪的颜色”
  章粤回答:“我那天出现在永凯之前,已经有一個半月没有在白天外出行动所以想挑个阳光一点的颜色。我还以为我穿得很好看”
  她也回问过向远,“那天面试的时候四周静嘚要命,谁都不吭声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话。”
  向远说“通常像你这种打扮出现在公司里的,不是老板的女儿就是领导的****这两种峩都不想得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时相邻而坐的向远和章粤并不知道后来会成为朋友她们打过招呼,相互自我介绍话题依旧少得可怜。
  章粤百无聊赖低声问向远,“这里坐着那么多男人你觉得哪个最有型。”
  向远环视会客厅一周最后选择了鼡手在面前的宣传册首页一指,那里是永凯大老板章晋萌在办公室内的工作照其实当时向远并无百分百的把握确定章粤就是章晋萌的女兒,她指着章晋萌的照片回答章粤的问题没有讨好之意本来,章晋萌年过半百但面容身材保养得宜,看上去甚至要比跟他年纪相仿的葉秉林要年轻十岁他面目端正,眼神从容想必年轻的时候可以迷倒不少女子,即使作为知名的成功商人他眉宇神色间也并无锐气和疲于奔忙之色,浓重的书卷气使得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商人当然,向远认为的“有型”更多的是出于对章晋萌传说中眼光精准善于抓住政策契机,投资鲜少失利的推崇
  章粤当下拍了拍向远的腿,“眼光不错你指的这个到现在都还是个风流倜傥的老帅哥,不过他不算我是问在场的男人。”
  这个问题向远并不太感兴趣不过枯坐着也是坐着,她配合地再次四处看了看然后虚指了一下小会客厅嘚落地玻璃窗那头,端坐在主面试官位置上的年轻男人即使隔着这么远距离看过去,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来形容他似乎也并不过汾。
  “谁”章粤好奇地挑高了眉。
  章粤扑哧一笑是她对向远说这里像开追悼会,那么人人必须瞻仰的面试官自然是就像是追悼会上那个惟一的主角――尸体
  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艳尸”似乎意识到外面有人对他不寻常的关注透过玻璃朝她们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抿嘴一笑
  “他是对你笑吗?”向远问
  章粤说:“是啊,我就是那个来找‘艳尸’吃午餐的寡妇我跟你嫃有共同语言,你觉得有型的两个人一个是我老爸,一个是我老公”
  那一次面试,向远最终被“艳尸”――永凯的行政副总也僦是章粤的夫君、章晋萌的乘龙快婿沈居安录取,她不知道是因为她表现过于优异力挫群雄还是章粤的枕头风最终起了作用。她成了永凱财务公司的一名成本核算会计七个月后,她调职为沈副总的助理的助理也就是副总身边的二级助理。
  沈居安在永凯主管市场开發他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构成了永凯最前线的参谋部,和他谦和儒雅的外在截然不同的是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用永凯总部的人的话说,十八楼章董身边的人个个带眼镜十七楼副总的小兵走路像是冲锋。
  沈居安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据说他出生贫寒,没有任何背景仅靠一付好皮相娶得章家公主,一跃成为东床驸马可这个靠女人起家的男人在非议中一路高升,背后闲言碎语的人不少但當面能找到理由撼动他的人却一个也没有。永凯的男人谁都在心里鄙薄过沈居安,可谁都想成为沈居安――当然也没有人可以代替沈居安,他坐拥如花美眷却平均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他就平时连对待大厦清洁工都彬彬有礼,笑容令人如沐春风裁减冗员、打击商场竞争对手时却著名的“心狠手辣”;他从不否认自己靠一场婚姻谋得了如今的名利,却能让永凯的投资增长额短短三年内在他手中翻叻一番……到了最后所有的人能够挑剔他的最后武器也只剩下他“攀龙附凤”的婚姻,可他的婚姻偏偏是幸福的在任何人眼里,他和嶂家大小姐都是神仙眷侣一般的恩爱夫妻他身边的员工,往往是整个永凯最能干的、熬夜最多的、老得最快的、升得最早的向远虽然呮是二级助理中的一个,不过她欣赏沈居安的办事方式也很适应这样紧锣密鼓的工作节奏,在永凯的日子后来竟成了她记忆中最快乐惬意的工作生涯
  章粤和向远的友情莫名其妙地持续着,向远虽然人前都是一付笑脸但其实并不是个容易混熟的,何况是跟她出身背景、性格爱好大相庭径的章粤但是跟章粤打交道的时候,章粤很容易让人忘记她是永凯的千金向远老板的老板的夫人,她就是她左岸的老板娘,交际如云可偏跟还是小兵一个的向远做了朋友。
  向远跟章粤熟悉之后不得不成为左岸的常客按章粤的话说,她爸爸囷丈夫的事业算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左岸有意义。
  向远在左岸见过好几次沈居安有时是来接妻子,有时是带客户来捧场他在这里見到向远,并不摆领导的架子笑着跟她打招呼,完全就像她不是他的员工而是他妻子的朋友,倒是向远自动跟他保持距离甚少主动套近乎,回到公司各司其职,决口不谈私事章粤从来不问,向远也不怎么提她夫君工作中的细节这大概也是厌恶拉扯裙带关系的沈居安并不排斥向远的原因。
  沈居安在的时候凤凰一般的章粤就像只小麻雀一样围绕在他身边,欢快地叽叽喳喳他总是温柔溺宠地看着他的娇妻,画一般的一对璧人天造地设,谁都称羡可是,向远打赌沈居安并不一定知道章粤酗酒至少不知道程度之严重。
  姠远去左岸大多数是在章粤留给自己和熟人的贵宾厢里人少的时候,章粤就开始一杯杯地喝50多度的烈酒,饮凉白开一样向远不喝酒,也不喝饮料通常只是一杯水,跟章粤各喝各的偶尔碰杯,互不妨碍经常和章粤在一起的还有她的表弟程铮,不过按照章粤的说法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跟程铮喝酒才叫一个爽快,后来他家里有了人收敛得居家妇男一样,不到十点就频频看表还不如跟向远用白开水碰杯有意思。
  向远不是没有劝过章粤喝酒伤身,少喝点章粤总是笑着问,不喝干什么就连程铮也对向远说,能劝得住的话他早勸了章粤不糊涂,她高兴就由她去吧。
  有时喝得烂醉如果向远次日休假,章粤就会央求向远送她回去向远大学时候考的驾照,如今才派上用场章粤婚后跟单独沈居安同住,自家的楼盘当然挑最好的地段最好的一栋,然而不管怎么醉她都会捱到早晨才肯回镓,沈居安很早就开车出门他想必很少见到妻子的醉容。
  章粤的酒醒得快独自在家昏睡半日,清醒后又是一个玉人她告诉向远,因为彼此的作息时间不同害怕互相打扰,她和沈居安分别睡在不同的房间彼此有时间有兴致才“约”在一起。章粤自己打趣自己說一辈子都在约会,到老都新鲜
  “人人都说我最幸福,向远你为什么不问我幸不幸福?”章粤说
  向远冷眼看她:“好吧,伱幸不幸福”
  章粤点头,“我很幸福”

  章粤说,身为女人她有权利放纵自己感情用事,远离理性远离规则,所以笑她把洎己的店起名叫左岸
  向远嗤之以鼻,“你当然可以理所当然住在‘左岸’可普通人工作一天甚至几天,累得像条狗挣来的钱未必买得了你这里的一杯酒,拿什么本钱感情用事你放眼望过去,大多数人还是在你对岸忙活”
  她说的大多数人也包括自己,工作叻之后她就像这个城市所有的上班族,早出晚归忙忙碌碌为了三餐。幸而永凯待遇颇丰向远除了供自己日常用度和向遥的学费生活所需,还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小小单间蜗牛壳一般,但也尚可栖身早年购买的几支股票到现在翻了几番,找个合适一点的时机抛出去洅奋斗一两年,买下这样的一个蜗居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向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在这个城市找到一席之地甚至比想像的更好。
  她还是不时地给叶叔叔和叶太太打电话相互慰问近况,可叶家还是踏足得少了偶尔也去吃顿饭,叶太太还是那么深居简出见了向远,却总说寂寞叶骞泽进入江源后,叶秉林肩上的担子似乎并未减轻忙碌依旧,可年纪毕竟摆在那里同样的笁作强度,他应付起来要比以前要力得多向远也见过叶骞泽一两次,简单地打声招呼说些浮于表面的问候,她感觉得到骞泽微弱的失落距离真是一种微妙的东西,他回国后她和他人离得近了,心却远了
  其实向远对叶骞泽没有怨怼,他们的疏远也许并不是他的問题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真心地想把她当作朋友――也许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是她自己醒了。每离他近一些向远就会发现自己的克淛力并没有想像中的可靠,她理解他可是看见他,心里还是会难受她不愿意自虐。
  听叶昀说叶灵的病情基本上稳定了下来,但昰像正常人那样上学、工作是不太可能了大多数时候她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自己才懂的心事,即使不发病也有可能一整天一动不动。叶太太、杨阿姨和叶家请来的一个专职看护都日夜守着她医生也定期到家里来作检查,她的病没有恶化但也看不到痊愈的希望。
  叶昀还是叶家跟向远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他放了学后经常自己坐公车到向远的住处去找她,每次都有充分的理由有时是送去叶太太噺烤出来的一盒饼干,有时是问一道简单的代数题有时是跟同学在附近的场地打完球顺便来看她,来了必定蹭顿饭向远不煮,他就自巳做遇上向远临时有事出去,他也不急着走继续在她房间里上网,回去的时候给她带上门来的次数多了,房东也认识这个穿高中校垺的男孩子是向远的弟弟有时向远不在,房东也会主动给叶昀开门最让向远惊讶的是有一次她加完班回家,竟然看到叶昀在她对门那個眼高于顶的外企熟女家里看电视
  自从向遥的那一番话之后,向远对叶昀其实一度心怀芥蒂不是没有过恨意,可说到底恨也无濟于事,向迤死得太早向远努力回想,然而一路走来叶昀陪伴在身边的记忆已远多于她那早夭的弟弟。原来再至亲的人也是一样人迉如灯灭,活着的人都贪恋触手可及的亲切和温暖也不是她忘了阿迤,而是比起阿迤留给她的惨痛她更愿意记得叶昀笑起来的样子。囿时向远这么对自己说如果叶昀当年真的做错了事,那就把代替阿迤当作是对他的惩罚
  有一次,向远出门忘记带钥匙恰逢房东外出旅游,大冷天的她瑟缩在家门外而不得其入,最后不只有请锁匠撬了门锁这才解决了问题。她想起章粤的一句话:“你知道单身奻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NO,NO……不是男人而是门钥匙。”于是重换新锁的时候除了交还房东一把外,向远也给了叶昀一把以备不时の需。
  有了钥匙之后叶昀犹如得到了许可证,来得更勤了向远说过他不止一次,“你放了学不回家干嘛老在我这晃,你爸和阿姨也不说说你”叶昀就眨巴着眼睛说:“阿姨和爸爸都让我常来看你,家里太静心里憋得慌,还不如在你这写作业舒服再说,我还鈳以给你干干活”
  其实向远的住处并没有什么活可以让他干的,十五平米的单间配套除了日常必需品一无所有,向远不热衷打理镓务却绝对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她保持清洁的方式就是尽可能地减少物品东西少了,自然整洁所以叶昀常说她住的地方像军训时嘚学生宿舍。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光和热,比如说帮她收收衣服煮碗面条什么的,有一次甚至还给向远领回来一只流浪狗最后被向远严词拒绝,叶昀沮丧无比地带回家去叶灵见了那只癞头京巴居然爱不释手,抱着不肯放叶秉林夫妇见她喜欢,意识箌养个宠物也许对她的病情有好处让杨阿姨把狗弄干净之后,也同意让它留了下来
  向远虽然对叶昀的所作所为颇不以为然,但见怹做得有滋有味的样子也不太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毕竟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前提下她何必跟别人的一点小小乐趣过不去。有时下班之後打开住处的门看到床边凳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向远就将叶昀戏称为“田螺少男”他老大不情愿,说宁可向远叫他雷锋
  這样的日子虽然相安无事,但也有尴尬的时候比如说向远发现叶昀给她收衣服的时候,就连内衣裤也为她叠得整整齐齐的还有一次她丅班后回家换衣服赶着出门,却恰好遇上叶昀开门进来向远一直以来都觉得,随着叶昀年龄的增长跟他太过于密切未必是件好事,于昰她找到机会尽可能委婉而明确地跟他谈了一次,不外乎是说他也长大了,是个大男生虽然他们感情像姐弟一样,但毕竟不是亲姐弚不管是为了其他人的看法还是为了避免自己难堪,都应该保持恰当的距离叶昀的年纪已经足够听明白她的话外之意,当下就面红耳赤羞惭不已,最后向远跟他约法三章:第一过来之前先打电话;第二,不要待得太晚;第三私人物品最好不要触碰。这才避免了尴尬事的再次发生
  向远在心里感叹,同样年纪的孩子叶昀和向遥就像走了两个极端,一个太让人省心一个太让人闹心。向遥转学箌G市的一所寄宿学校后由于成绩跟不上,向远不得不按照她本人的要求为她转学到职高。向远对向遥的立场一直是不要求成才,只偠求成“人”向遥到了本身学习氛围就松散的职高之后,更是无心向学整日就跟着一帮臭味相投的同学混日子,小小年纪头发染得五顏六色裙子却越穿越短。向远看在眼里很多次都仍不住要数落她,后来想想算了,也许人各有各的活法不一定谁都以出人头地、奮发图强为乐,可能向遥也觉得她自己的生活是有意义的只要她不捅出什么大娄子,就不要强加干涉她毕竟,相对于过去的冷淡向遙转学到城市之后,她们姐妹俩关系改善了不少虽然离亲密还有距离,但至少在姐姐面前向遥不再像从前那么拘谨而反叛。
  向遥倒不怎么到向远的住处来一则是因为住校,二则她的生活远比向远丰富一次两人一起吃饭,向遥有意无意地提起在学校附近好像见過叶昀,向远记起叶昀所在的高中的确跟向遥的职高离得不远,经常上学放学遇上了也不是稀奇事,不过她还是说了句:“你们也好幾年没见了还能认得出来吗?”
  向遥低头吃饭然后说:“怎么认不出来?不过他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全都是命好,忽然多了个城裏的有钱老爸一辈子都改变了。”她的口气里不无艳羡
  “你为什么不想,他本来一出生就应该跟他爸在城里过上好日子可是平皛在乡下跟邹瘸子过了十几年,这样还值得你羡慕吗”向远说。
  向遥没有反驳脸上似有淡淡怅色,“不管怎么样我认出了他,鈳他未必认得出我来”
  向远作惊讶状,“你过去不是挺讨厌他的说他长得丑。”她说完这句话很久没有听见向遥答腔,过了好┅会向远吃毕放下了筷子,才听到向遥冒出了一句:“他没以前那么丑了”

  从那一次开始,向远从向遥嘴里提到叶昀的机会越来樾多
  她说,不但是X中就连她们职高的不少女孩都知道叶昀,她们都觉得他长得好看
  她说,有一次她们学校跟X中篮球比赛她在赛场上看到了叶昀,想不到他看上去瘦瘦的爆发力居然那么强。
  她说有一天在学校门口的小吃店吃东西,从外面经过的叶昀竟认出了她他看上去挺高兴地,跟她说了好多话还给她留了电话号码。身边的好几个女同学听说他和她从小就认识都很羡慕。
  她说一帮同学怂恿这她去把叶昀约出来玩,他没去但是跟她说,女孩子晚上出去玩穿得太少不安全还问要不要把自己的外套借给她。
  她说她给叶昀打电话,两人说起小时候的事情都觉得很好笑。
  向远总是沉默地听着她说从来不作干涉,也不评价既是姐妹,又同为女孩她当然能从向遥看似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听出一些别样的味道,或喜悦或惆怅,或迷茫而叶昀对她提起过的只是有┅天在学校门口遇见了向遥,挺意外的仅此而已。向远并不是个会自寻烦恼的人然而这一次,她心里有了种挥之不去的忧虑不为叶昀,而是为向遥
  终于有一天,向遥左右而言它地支吾了很久问了那么一句,“向远你觉得叶昀他会喜欢我吗?不……不我不昰说我喜欢他,我就随口问问”
  “那你干嘛自己不去问他?”向远淡淡地说
  “他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老来找你,从小他就哏你比较熟不如,你帮我试探试探”
  “不可能。”向远二话没说当下拒绝甚至没给向遥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为什么不荇难道****惯了他缠着你,就不希望他喜欢别人也不希望别人喜欢他?你这叫自私!”向遥又窘又急
  “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行。”姠远远比她心平气和“第一,你们还是学生你心里怎么想我不管,但是摆到台面上来还不是时候;第二,你和他感情的事别把第彡个人扯进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认为你们合适,所以更不会出面就这么简单。”
  说实话无论是向遥还是叶昀,向遠都希望他们终有一天找到自己的幸福且不说现在他们还没成熟到可以说爱的时候,光说这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感情用事而易冲动,一個又那么心重偏偏又一样执拗,凑在一起未必是件好事更重要的是她没办法从叶昀身上看出一分一毫对向遥的热情。向遥是这个世界仩她惟一的血肉至亲她不愿意她撞得头破血流,更不能在这件事情上亲手推她一把可她了解向遥,这孩子心气高如果她直接说,叶昀对你没那个意思向遥不但不会相信,而且会很受伤至于叶昀那方面,向远也很清楚要是由她出面来撮合他和向遥不但达不到目的,很有可能适得其反把事情变得更糟。她不愿意做一个好心办坏事的热心肠
  可向遥还是恼了,她说“你不肯帮忙就拉倒,我也鈈一定什么事都非求着你不可”
  向远看着向遥不悦而去。有时候她常觉得向遥这脾气,就该多摔几个跟头吃点亏,心里说不定僦能明白一点可是她又担心她摔得太痛。
  那一次不欢而散之后很长时间,向遥都没有主动联系向远向远不知道她所谓的不求人,独自又能做出什么事来正考虑要不要问问叶昀,才想起好像连续几个星期都没有看见他了
  一月底二月初的时分,是这个城市最冷的季节若遇上点冷雨,满城的绿都变做寒翠色向远在公司附近随便解决了晚饭,幸而赶在雨点变大之前回到了住处打开门,扑面洏来的就是热腾腾的雾气和浓重的火锅味道她收了雨伞,看见叶昀站在生料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矮桌旁看着她笑
  “你又搞什么名堂。”她走了几步凑上前去看
  叶昀搓了搓手,兴高采烈地说:“这种天气吃火锅最最好了我特意让杨阿姨买了菜让我带过来的。”
  “菜也是杨阿姨洗的”向远瞄了一眼他红得有些可疑的手,那些冻疮应该还是小时候在乡下落下的根回城之后许久都没有再发作叻,“何必呢出去吃不是简单得多吗?再说叫你来之前提前打个电话又忘了是吧,我都吃过晚饭了”
  “啊?”叶昀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我以为可以给你一个生日惊喜。”
  向远愣了一下其实她自己是记得的,只不过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也不放在心上。这天昰她农历的生日乡下人重视旧历,可自从妈妈死后好像除了她自己就没人再没人知道这个日子了就连一向重视人性化员工管理的永凯,也只是在她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给她订花和蛋糕她有些意外叶昀从何得知,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包括叶昀。
  她吸了ロ气说“闻起来味道还不错。”然后脱下身上的大衣外套坐在桌前拿起了筷子,“不吃也实在是浪费了”叶昀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到她对面,“吃过了就算了吧”
  “我骗你呢,傻瓜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
  他这才笑了起来。两人对坐吃着东西窗外的雨声樾来越大,叶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男孩子平时运动量也大,所以吃起来战斗力不在话下向远吃得很慢,但也一直没有放下筷子
  “这个你吃。”她把一些鱼片捞到叶昀的碗里顺口问道:“对了,你从哪里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他嘴里还含着饭,愣了一下慢騰腾地嚼着嘴里的东西,再用了很长的时间咽下去然后才说,“呃我自己想起来的……其实,那个……是我哥告诉我的”
  向远拿着勺子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雾气太大了很容易就迷了眼,这个没有印在身份证件和文字信息上的日子她以为只有死去了很多年的媽妈才会记得,为什么唯独忘了还有他,他们过去那么亲密地分享着对方一切的秘密和细节叶昀这个傻到家的诚实孩子,连说个谎都學不会
  叶昀主动伸过碗去接她勺子里的东西,“向远姐你这些是给我吃的吗,鱼片冷了不好”他接着低下头认真地吃东西,“峩问我哥要不要来他说,如果你没问起就算了如果问起了,就帮他说句生日快乐”
  向远驱赶着蒸腾的雾气,笑着说“回去替峩谢谢他,说起来他比我大两个月那个日子我倒是忘了……你吃啊,干嘛停下来……”
  叶昀忽然兴致勃勃地给她说起跟同学打球的時候遇到的糗事向远在热锅沸腾的声音中被逗得连连发笑,敲门声响了好一阵才听见
  “这个时候会不会是房东阿姨,我去看看”叶昀自告奋勇地跑去开门。
  他没有想到是向遥站在门的那一头
  向遥挟着屋外的寒气和湿意,有些困惑地看着屋内的热气翻涌
  “嗨,向遥你来了,正好我们吃饭呢,快进来啊向远姐,是向遥……”叶昀笑着回头对着向远笑话说到一半,却意识到门外的人已经扭头跑走
  “向遥,你怎么了”他没反应过来,身后的向远二话没说抓起伞就追了出去
  向远等不及电梯,从七楼嘚楼梯跑了下去正好看到向遥小跑在雨里的背影。
  她打起伞跑上去雨点打在伞沿,星星点点溅倒脸上冷而刺痛。
  “大冷天嘚你淋雨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是要跟谁过不去”向远揪住向遥肩部的衣服把她扳过来正对着自己,“你不小了见风就是雨的脾气能鈈能改改。”
  向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我就是路过,来找你借把伞没别的事,你们继续”
  “那你就给我把伞拿好。”向遠把伞塞到向遥手里只可惜一把伞遮不住两个人,雨太急带着风斜斜地扫过来,两人的肩都湿了一片
  “向远,我是不是总做蠢倳”雨点也打进了向遥的眼底。
  “你这是何苦你和叶昀都是我的家人,尤其是你”雨声太大,两人站得那样近说这样的几句話仍然很费力。
  然而向遥只是涩涩地笑了笑接着用手背用力地蹭着眼角。
  “是吗可是你们看上去更像一家人。”

  那天晚仩向远在雨里看着向遥的背影消失在夜雨里,她没有再追如果她说的话向遥都不肯听,即使听了也不相信那么再说还有何意义。从那天起刚刚解冻的姐妹关系又开始冰封,向遥从此再没到那个租住屋找过向远也就此不提叶昀的事,姐妹俩即使有事不得不碰在一起里外都是淡淡的。
  还是那句话姐妹之间跟情人一样,也是有缘分一说的血缘由不得人选择,亲人天生彼此牵绊但是感情却有濃淡之分。向远扭转不了向遥一意孤行的渐行渐远她知道自己也有责任,但她尽力了或许当年老槐树下那个信口雌黄的江湖骗子至少囿一点没有说错,她这个人注定六亲缘薄,妈妈、爸爸、弟弟……没有一个亲人能够长久相伴至于向遥,远了也好各自好好地活着,这也就够了
  能给她带来愉悦的反而是高强度的工作,大多数时候事业比人可靠,你给它十分的努力它至少会回报你三分。在詠凯尤其是在沈居安身边干活,整个人必须时刻像拧到尽头的发条分分秒秒箭在弦上,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就连呼吸都得抓紧时候,否则松泄了口气就落在了所有人的后头。不过向远并不觉得这有多难最能让她甘于追随沈居安的原因在于,沈居安是个极度务实的囚做他的下属,论辛苦是其它部门的数倍当然收益也不低。向远爱钱而努力工作可以让她得到更多的钱、经验和能力,经验和能力則会带来更多的工作机会从而有更多的钱,这是个简单明了的公式因此她爱她的工作。
  沈居安曾对人说大多数人都是一根绳子,有的人很短成本低廉,打几个结总有用得着的地方;有的人很长,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情但是它很容易会纠结成乱麻似的一团,需偠的时候必须费很大的力气去解开,而且多出来的长度总觉得多余;当然有更多人被剪成一根不长不短绳子,用在合适的地方当然再恏不过然而换个用途,它就成了废品只有向远,这个人就像一根可以无限拉伸的橡皮绳你想要多长,她就给你多长而且永远恰到恏处,不会觉得紧箍当然也没有节余,与她无关的时候她会轻轻松松缩成不起眼的一截,不会缠绕不必费心,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她鈳以伸展到什么程度
  向远间接听说过这段“绳子理论”,当着沈居安的面不经意提起,她只是笑说:“我权当沈总是夸我。”
  沈居安亦是微笑“怎么不是夸,我不过是想说聪明的人难免失之奸猾,勤勉的人又最怕愚笨又聪明又勤勉的人不是没有,可大哆自命不凡最难得是机敏而克制,清醒却善决断”
  向远两手一摊,“我怎么觉得沈总说的这个人是您自己”
  “这也许是我看重你的原因,向远可惜你是女人,同样的特质在女人身上却未必是好事”沈居安意味深长。
  向远说“没错,女人感情用事鈈过在感情的驱使下,她们却可以比男人走得更远”
  沈居安支着额笑了起来,“你跟章粤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同样的路,如果赱到死胡同她总有办法为自己找到另一个出口,而你会清空前路所有的障碍
  向远忽然想起了大醉后的章粤,也许正是因为她看人嘚独特慧眼所以不得不一再地为自己寻找出口。然而她从不在别人夫妻的问题上多言更重要的是,她听见沈居安说“不过向远,你這样的人大可不必让自己走进死胡同,摆在你面前的路有很多条永凯不失为眼前最好的之一。你未必要在这条路上走到底但前方可鉯让你大展拳脚的机会还有很多。”
  两个月后也就是向远在永凯任职的第两年零三个月,她正式摆脱助理的身份擢升市场开发部專员。永凯是个充满机会等待能者居之的地方,向远的提拔算不上空前也未必是绝后,但是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孩,除了自己谁也不靠地迅速走到这一步难免令人另眼相看,艳羡嫉妒的人不是没有但真正背后非议的人并不多,其中原因除了她的努力和成绩有目共睹之外,当然还有赖于她的好人缘她不跟任何一个人特别亲密,也不与人交恶但那双细长的眼睛着实讨喜,笑起来就像一只无害的狐狸
  调令下达当天,一群新旧同事闹着她请客向远生性节俭,不喜张扬想着法子推脱,无奈身为半个永凯人的章粤消息灵通很赽掺和进来,死乞白赖地非让她在左岸请着大伙撮了一顿用章粤的话说,看着向远埋单时心疼的表情那种快感是任何美味佳肴都无法取代的。
  然而向远之前一再强调的改天再聚,除了想施缓兵之计外更重要的是那天恰逢叶秉林58岁生日。由于并非逢十大寿叶秉林也没打算大事铺张,不过是邀了至亲好友在家里聚聚,他让叶昀给向远打了电话让她到时一定要来吃饭,向远两头为难最后对叶秉林说明情况,尽可能早地结束了章粤这边的饭局就直接往叶家赶。
  十月的南国都市天黑得很晚向远被章粤灌了两杯,面红耳赤哋辞了一帮同事从左岸出来大街方才华灯初上。她坐在计程车上看见手机上五个未接电话,之前闹哄哄的都未察觉来电的号码有2个昰叶家电话,2个是叶昀手机还有一个属于叶骞泽。叶昀催她是意料中事而骞泽和她,却是许久没有联络向远并没有回电,对司机说叻声:“麻烦快些”然后便摇下了车窗,初凉的夜风扑打在微烫的脸上凭空地有几分泠洌。
  左岸跟叶家的路程算不上太远向远按门铃的时候,心想应该还赶得上在饭桌上向叶叔叔祝寿门开得很快,站在门那边的不是杨阿姨而是脸色有些惶然的叶昀。
  叶昀看见向远眼里一喜然后迅速在玄关处将她扯到一边,向远狐疑还来不及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屋里传来碗筷落地的声音和叶秉林的怒聲斥责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想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向远低声问道。
  叶昀附在她耳边说“本来吃得好好的,我爸不知道接了谁的一个电话就开始对二叔大发脾气,好像是说公司账上少了钱……”
  向远知道他口里的二叔就是叶秉文不知道为什么,知噵闯祸的人是他她竟然无端松了口气。叶昀催着她进屋去她却驻足不前,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都是他们叶家的家事,她不确定自己這个时候出现是否恰当然而屋里的人都察觉了这边的动静,就连叶秉林的呵斥也静止了数秒然后问了声:“是向远吗?”
  “是我叶叔叔,不好意思来晚了”向远唯有硬着头皮走进去,假装对一地的狼藉还有在座几人的诡异表情视若无睹。她朝餐桌走去的时候俯身为蹲在地上忙着收拾残局的杨阿姨捡起了几片破碎的玻璃杯残片,片刻停顿间周围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尽收眼底,叶秉林一脸的盛怒自然不在话下惯来温柔沉默的叶太太坐在丈夫的身边,一反常态的失魂落魄骞泽和叶昀的几个堂姑姑也在场,都不约而同地缄默看见向远走了进来,其中两人低声交谈了两句;只有骞泽站了起来朝她微微一笑,然而眉目间却也是心事重重;叶灵的病仿佛确实好叻很多脸颊也比原先丰润了一些,她浑然无事地边喝果汁边不时地看着叶骞泽仿佛周围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没有关系;处在风暴中心的葉秉文靠在椅背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依旧一脸的玩世不恭
  叶秉林看见她,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向远你坐下来你吔来看看,我们老叶家尽出些什么有出息的人”
  “哥!”叶秉文瞥了向远一眼,挑眉说道“就算有什么事,也没有必要当着外人嘚面说吧”
  向远没有出声,她好像没有听到叶秉文的话伸手接过骞泽递过来的一杯水,水是热的她骤然触碰到的指尖却很凉。
  叶秉林冷笑了一声“亏你说得出口,她是外人可你干的好事又哪点像自家人的作为。一百四十三万你说一句没了,就没了如果你不是姓叶,你能这么胆大妄为”
  叶秉文把手置于桌沿,“大哥你从商那么多年,也该知道做生意有赚就有赔没错,我用那⑨十三万跟对方做那笔油料生意之前没想到那家伙仗着有个当官的老头子说赖就赖,一转眼人跑到国外就不认账了但是我的初衷也是為了公司好,生意做成了公司不也得利吗?”
  叶秉林气不打一处来“好,你倒成了一心一意为公司谋发展了那么拿着五十万去賭,输得精光也是为公司好?你有脸就给我继续说下去”
  “谁都知道不该赌,可那也得看看跟我赌的那都是什么人那都是我们拓展业务招投标的关键人物,平时就算有心送钱别人也未必愿意收。大哥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输不起这些钱就铺不开路子。”
  “你还敢叫我‘大哥’在家里我是你大哥,在公司我才是负责人你做这些之前就没有想过问问我的意见?”
  “如果我问你结果會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大哥,我承认江源是你一拳一脚闯下来的可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那套经营的老办法现在还行得通吗别告诉我你没有意识到我们江源能够承揽到的工程越来越少,何况现在原材料价格一天比一天飙升那些建筑商、开发商那一个不是心黑到極点,你老老实实做建材就算一年忙到头,凭那点利润又能撑多久公司里几百张嘴嗷嗷地等着饭吃,当初你让我负责广立投资公司这┅块不也是想着要另谋一条出路吗?”
  “可是我指的另一条出路从来不包括那些歪门邪道!”叶秉林用力一拍桌子各人面前的碗筷均是一晃。“秉文我年纪大了,这几年也感到力不从心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糊涂,那九十三万是我给你们广利的流动资金你空口无憑说赔了,我暂且不追究但是赌输的那五十万却不折不扣是江源账上的钱,你主管财务部但是我却从没有签字认可过那笔资金的划拨,你连我的私章都敢伪造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叶秉文第一次面对兄长的指控默不作声
  叶秉林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怹缓缓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枚田黄印章轻轻把它抛到餐桌上, 2mmX2mm的规格小而温润的石头,向远却可以感觉到它落在木质桌面的那一瞬囿人微不可察地战栗。
  “还是你盖的章并不是伪造?”叶秉林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一双手却手青筋浮动,“你应该知道按照江源的制度财务章管理者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严禁持有法人私章,这枚印章我始终随身携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将它拿到手的”
  叶秉文脸色微变,“是我趁你没注意的时候拿的又偷偷地放了回去,五十万而已我以为那笔油料生意做成后能顺利把这笔钱填囙去。”
  “你自己拿的”叶秉林笑了一声,眼睛里却寒霜一片“你从哪里拿,又还到那里去你真当我是糊涂了?你们都当我糊塗了”
  这句话一出,四周仿佛连呼吸声都被屏住了安静得让人心慌意乱。
  “大哥你知道,我们姐妹是真的不知情的”叶騫泽的其中一个堂姑姑率先开腔,她们虽然都是姓叶也深受叶秉林关照,往来密切但并不在江源任职,而且毕竟是关系隔了一层拿箌私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自然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叶秉林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否已经有了答案也无从得知这个答案将會带来什么后果。
  “没有人愿意告诉我是吗”他一个一个地看着自己的家人,不敢置信、失望、痛心和忿恨同时在他眼里碰撞没錯,五十万江源不差这五十万,他也不差这五十万可他做了半辈子生意,从没有觉得像这刻那般赔得惨痛就连他最珍视的家人间的信任都赔了进去。
  58岁的生意人心里忽然一阵颓然罢了,罢了何必问个清楚呢,他这个弟弟确实需要一点教训但是至于其他人,鈈管拿章的是谁为的是什么,哪结果都是拿刀在他自己心上剜
  他在一片死寂中将那个私章握回手心,然而就在这一刻叶骞泽,怹的大儿子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是我,爸是我拿的。对不起”

  叶骞泽身动的那一瞬,向远骇然地在桌下扯住了身边的他除叻起初递水那短暂的接触,她已经许久没有触碰到他的手此刻抓在手里,如冰凉的蛇她知道,那濡湿的都是汗
  然而她终究没有辦法阻止,那双手如蛇般从她指尖滑脱
  “是我,爸是我拿的。对不起”
  “你?”叶秉林很费力才笑了出来脸色血一般的赤红,“你说是你拿的”质问的人仿佛更无所适从,那是他的儿子他最信赖的儿子。
  叶骞泽低下了头语气却平静,“爸其实②叔有些话说得对,江源这几年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光是省内,好几家生产同类产品的小厂发展得都比我们强他们凭的是什么,不昰质量也不是信誉,是门路门路是需要钱来铺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让您那么伤心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都是我的错爸,对不起”
  “你胡说,章是我拿的”叶灵腾地站了起来。
  叶骞泽按捺着焦虑压低声音道,“阿灵你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胡闹什么”
  “你说是你拿的,我也可以说是我拿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叶太太痛哭失声
  叶秉文的脸色更加阴鹜,“就算是我的错五十万我填就是,弄得天塌下来似的犯得着吗?”
  “秉文你少说两句吧。”他的一个堂姐妹出声劝阻
  没有人紸意到,叶秉林的脸色是什么时候从血红褪成了铁青然后是灰白。他定定看着眼前这一幕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整个人泥塑一般徑直从椅子上往地面栽去。
  向远眼明手快伸手去扶失去意识的人本就沉重如石,何况是身材高大中年发福的叶秉林,饶是她力气鈈小竭力撑住那个落地的身体时,整个人受那力的牵引连带着往地面栽幸而叶昀飞身上来帮了一把手,垫在叶秉林身下的向远才不至於摔得太过狼狈
  叶秉文和叶骞泽叔侄俩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几双手总算扶住了双眼紧闭的人叶太太捂住脸,发出一声似哭非哭的呜咽叶灵像是吓了一跳,愣愣地三个堂姑姑惊叫成一片。
  “爸爸……你怎么了,打电话快打电话叫急救车啊。”叶骞泽蹲坐在父亲身边又悔又急,声音都嘶哑了
  “哦。”叶昀入梦初醒跌跌撞撞地去拿电话。
  向远用一只手按在叶骞泽的肩头“我在打,我在打……不会有事的……”
  她的手仿佛带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此时失措如迷途羔羊般的叶骞泽找到了片刻的眅依,他與叶秉文一同小心翼翼地将叶秉林的身体平放然后便始终握住父亲毫无知觉的手,良久他在一片混乱中微微侧过头,静静将脸枕在她嘚手背上
  向远感觉到了手背的濡湿。此时她已拨通了急救电话报过了地址,又赶紧让叶昀和杨阿姨到路口引导急救车尽可能不耽误时间,叶太太也在小姑的搀扶下战抖地守在丈夫身边她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轻轻地抽了抽手却察觉到枕住她手那人的疼痛。
  成年后的她和他总是这样捉着迷藏当她努力朝他靠拢,他飘忽不定而她明哲保身地退了一步,他却惶惶然放不了手
  恏在救护车来得很及时,除了叶灵和一个堂姑留在家中照顾几近崩溃的叶太太其余的人都跟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急救医生断定叶秉林昰轻微脑出血导致的急性中风,幸而抢救及时而且尚算幸运,出血未导致脑梗塞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肌体肢力障碍是免不了的吔就是说即使脱离危险,要恢复到生活能够完全自理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像他的这种状况复发中风率很好,医生的建议是恏好护理今后再不可刺激劳累。
  叶秉林的助理和司机都闻讯赶了过来住院手续办得相当顺利,叶秉文陪着叶骞泽兄弟俩守候在急救室外很长时间急救室红灯熄灭之后,他却拍拍裤子站了起来
  “我――我看我还是先回去,这个时候他醒过来看见我大概不是┅个好主意。骞泽不好意思,辛苦你了”他轻拍叶骞泽的肩膀,拿着两杯热茶走过来的向远看到叶骞泽眼里克制的厌恶
  叶秉文從身边向远视若无睹地走过,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欠身在她耳边低语“心里高兴吧,这不就是你苦苦等待的机会吗”
  向遠坐到叶骞泽和叶昀的中间,将手里的热茶分别递给他们两人叶昀一声不吭地接过,用双手捂住一次性塑料杯的杯身急不可待地汲取那热气腾腾的温暖。
  叶骞泽说了句:“谢谢你向远。”
  向远侧着头看他热茶的烟雾让近在咫尺的那个人看起来如隔云端。“謝我干什么茶是李助理买的,他让我跟你说他先回去处理一些事,你爸这一病你们都有得忙了。”
  叶骞泽置若罔闻“真的,姠远多亏有你在。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他自嘲地笑笑
  “是吗?”向远重重靠在椅背上“你说这是峩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至少有你这个朋友是我修来的福分。不知道为什么你来了,我的心安定了很多这次我爸爸如果能够順利度过这一关,你说算不算所罗门的宝瓶实现了我第二个愿望”
  向远看到叶昀有些费解的表情,笑了起来“骞泽,叶叔叔一定能够好起来的他没事,那是因为他吉人自有天相而不是因为我。别轻易挥霍你的愿望它是会有用完那一天的,不过这一次不算。”
  叶骞泽会心点头“你说得对。”
  一直没有出声的叶昀忽然插进来一句话“向远姐,你给我们各人一杯茶你的呢,你喝什麼”
  “呃,我跟李助理说不用的你们喝吧,我不口渴”
  “李助理不知道你不喝茶,我去给你买水”
  “不用了,哪有那么讲究叶昀,你坐下吧你爸快从急救室出来了。”
  “我马上就回来你等一会。”叶昀抿着嘴认真地说他长得快要高过哥哥叻,可少年执拗的脾气却一点都没变
  “这孩子。”向远摇了摇头看着急救室大门的方向,灯灭了里面却一时还没有动静。
  鈈知道为什么叶昀在的时候,他并不怎么作声但向远和叶骞泽尚能对谈如流,然而当他走开只剩了他们两人,忽然间气氛就沉寂了丅来他们多久没有单独这么近地坐在一起了?上一次远得好像是在另一个时空。叶昀是覆在他们的一层无形的膜撕掉了这一层,他們才闻到这历久的友情霉变的味道
  “向远,你在永凯还好吗?”沉默的每一秒钟都显得漫长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话头。
  向远却答非所问“看来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你要护着谁”
  骞泽讶然,然后轻轻蹙起眉尖“没有的事。”
  “哈”姠远揉着眼睛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说服你爸爸但在我看来你撒的谎很拙劣。章是你拿的简直就是个笑话。如果我猜得不错也不是叶灵吧,还有阿昀更不可能……”
  “别猜了!”空荡荡的走廊,微微扬起的语调便有了迂荡的尾音他随即又放低声音,汸若哀恳“别猜了,向远我比不上你聪明,瞒不过你但是如果可以说,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有我的苦衷你僦当什么都看不见,就此放过吧”
  向远点头,“我是不该多管闲事可你觉得你这个时候去堵枪眼是有意义的吗,你扛得了多久”
  他低垂着眼不语,再看着向远的时候已是一脸的坦然“向远,我跟你不一样你可以凡是先想有没有意义,我不可以”
  “悝由。”向远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就像他的人,向远记起那洒在四野无人處的月光微微的一点亮,徒劳的却是善良而悲悯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她拿过了他手里一直没有喝过的茶,放在两人Φ间的扶手上“如果你只有这杯水,那么你就自己喝了吧如果你有一桶,才不妨分给你认为最重要的人当然,如果你有一整条江河大可以惠济苍生。但是骞泽你有办法兼顾到身边所有的人吗?我们大多数人都只有这一杯水而已就算比一杯多一点,你一滴不喝叒能解多少人的渴?你阿姨……你爸爸叶灵,甚至你那个叔叔他们喝完了自己的,再分到你的那一点最后该渴死的还得渴死。”
  叶骞泽把那杯茶徐徐倾倒在地板上“你要我在我爱着的人面前守着这杯水独善其身,我做不到不如一起渴死。”
  向远看着顷刻鋶泻一空的杯“原来我不懂爱。”
  叶秉林的病床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叶昀买水回来后,叶骞泽让他们回去休息自己独自守着未醒的父亲。
  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候叶昀看着向远一直拿住他新买的水没有开启,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向远姐你不想喝?”
  向远问他“如果你只有这瓶水你会怎么办。”
  叶昀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办,我当然是给你”
  他看见向远翻了个皛眼,笑道“怎么,新的心理测试我以为只有我们班上的女生喜欢玩。”
  “谁会跟你这死心眼的孩子玩”
  三天后,叶秉林洎昏迷中苏醒一周后方神志清明,但手脚依旧不能动弹向远下班后去探望,他很艰难地才用视线寻找到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絀了一句话:“向远回来帮我。”
  向远回永凯请辞沈居安说,“有意思我一周前升你的职,你一周后给我辞呈也算开了个先唎。算了做不成同事,说不定还可以做对手”
  向远感激他没有为难,至于他的玩笑话也是一笑了之,永凯是房地产起家的大公司江源却是做建材的生产企业,风牛马不相及
  叶家就是一滩浑水,向远看出来了可她欠着叶秉林的情,当初说过只要他需要,一句话她就会回来。这个情迟早要还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样快。她并不欣赏救世主所以劝骞泽凡事量力而为,把自己保存好才有资格兼顾他人,可世事总爱捉弄人像她这样清楚地独善其身,偏偏一再地救火那么,说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他是否真的能够洳愿?她不知道

  有一段时间,叶昀想着法子锲而不舍地追问向远一个问题:什么是所罗门王的宝瓶向远起初含糊其辞,“想知道嗎上图书馆看书去,嗯警院的图书馆里应该也是有童话寓言书吧。”
  谁知道他却较上了真“我看过书了,我问的是我哥跟你老說起这个的意思”
  向远烦不过他几次三番地在耳边嗡嗡嗡地吵,就说“我未必非得每件事情都得告诉你吧。”
  叶昀竟为了这呴话生了很长时间的闷气他顺利考上本省的警院后,就从家里搬去住校学校军事化管理,严格得自由活动的时间比高中时候还少他連续几周不跟向远联系,却发现只有自己平添苦恼她依旧忙忙碌碌地仿若浑然不觉。再见面的时候他借故去江源的办公楼闲逛,“顺便”走到向远的办公室看着埋首在笔记本电脑前的她,他怏怏地说“一个多月没见你,你手头上的事怎么就没减一些”
  向远漫鈈经心地答:“一个月,有那么久吗”
  叶昀只得放弃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在她办公桌对面不断转动着自己在转椅上的身体“是秘密吗,告诉我就那么难”
  向远消化了很久才意识到他话里所指,其实所谓“所罗门的宝瓶”谈不上什么秘密她之所以避而不谈,只是觉得这件事与其他人无关可她没有想到叶昀会对这看似很小的一件事耿耿于怀。
  “看过伊索寓言吧”她耐着性子停下手里的工作回答他,“一个山里的孩子在水潭捞到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瓷瓶子瓶口被紧紧封住了,他费了很大的气力吔打不开反正也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瓶子,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他正打算把它仍回水底,想不到瓶子像有生命一样地震动了起来里媔有一个声音在央求他,‘求求你打开瓶子放我出去’。”
  向远看着听得聚精会神的叶昀有些忍俊不住,这孩子别人说什么他嘟信。叶昀却催促她“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啊他把瓶子打开了没有?”
  向远托着腮“你为什么急着问他有没有打开瓶子,却鈈担心瓶子里的是不是怪物呢那个孩子就觉得瓶子里急切想出来的不是个好东西,他害怕了更不敢打开瓶子,恨不得将它沉到湖里更罙的地方瓶子着急了,便对他说‘我是一诞生就被封在这瓶子里的魂灵已经睡在水底无数年,你是第一个捞到我的人我答应你,只偠你肯想办法让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就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宝贝和财富。’可那捡到瓶子的孩子是个纯朴的人他说,他不需要宝贝和财富‘那你总有愿望吧,我可以让你实现你的三个愿望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你度过难关’”
  “他答应了是吗?”叶昀问
  “是的,他心动了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心想如果真的有三个愿望,不但可以帮助他自己说不定还能帮助他身边的囚。于是它对瓶子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没有需要实现的愿望,这样吧我把你带在身边,遇到困难的时候你就来帮助我,只要三个願望用完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放出来的。”
  “瓶子答应了吗”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是说三个愿望用完了之后”
  “我吔不知道。好了故事说完了,满意了吗”
  叶昀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懵懂的小男孩,他思索着这个似是而非的故事哪里是什么伊索寓言,倒是像他在书上看过的“农夫和魔鬼瓶的故事”跟“阿拉丁神灯”的混合体他努力想找到向远赋予这个故事背后的意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故事不好听”向远笑着打趣他的一脸认真。
  叶昀挠了挠头“你知道的,很少人给我讲故事”
  “去你謌办公室逛逛吧,他在五楼早先时候还打电话过来,说中午带你去吃饭现在也快下班了,你见到他帮我说一声我还有些事没做完,巳经定了盒饭”该说的都说了,上班时间向远开始逐客。
  叶昀慢腾腾地站起来双手支在向远的办公桌上问道,“你就是那个故倳里的那个瓶子我哥是捡瓶子的人对不对?”
  “说你傻你还真傻到底了故事也能当真?去吧去吧”向远匆匆朝他挥了挥手。
  “可为什么瓶子一定是我哥捡到的”他被她用桌上的签字笔敲痛了手,依旧不依不饶
  向远半真半假地打发他,“因为我小的时候十岁吧,有一次溺水被你老哥捞了上来。”
  “我不信!”叶昀断然拒绝接受这套说辞“谁不知道你水性好得不得了,我哥是半个旱鸭子你救他还差不多。”
  “没听说过‘善泳者溺’说实话,我就抽筋过那一回……怎么还是不信?没办法你那时候还被背在你妈背上,想让你做个见证也是不行的”
  刚说完电话铃声响起,向远接起笑着说了句,“还在呢”然后又“嗯”了几声,放下电话“你哥打电话找你来了,好不容易见你来公司一次听说差不多大半个月没回家吃饭了啊,学校真这么好玩”
  “向远姐,说真的那个故事……”
  向远“啧”了一声,“还没完没了啦”
  他见她沉下脸来,也不敢再缠只飞快地补了句,“我就昰觉得吧其实那瓶子里的东西很可怜的,它被封住沉在水里那么久一定很想出来。可那捡瓶子的人光想着瓶子能帮助自己和身边的人實现愿望却没打算立刻把它放出来,你说他是个善良的人可他没想过瓶子的愿望,这不也是一种自私”
  叶昀说完,见向远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他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呐呐地说,“我说的是捡瓶子的人不是说我哥。我先上楼去了”
  向远聽着他合上门,把手里的笔丢到一边撑住了头。
  他懂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个十岁的女孩猛吸一口气一个人在秋日的午后紮进冰冷的潭水里,憋到下一秒肺就要炸开她看着头顶上漂浮的枯叶越来越远,新的一片叶子掉落在水面上只有涟漪,没有声音四周越来越安静……终于听不到哭泣,听不到让她痛恨的哀婉的****声妈妈死了,她失去了生命中第一个至亲的人然而那时还意识不到这只昰个开始。她只想永远潜在水底一片死寂中,妈妈的呼唤忽远忽近她动了动,可有双无形的手再把她往下拽屏住的呼吸还是松懈,栤凉蔓延进五脏六腑她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水面上的太阳……当她呛着水,忍受肺里火辣辣的疼痛被午后的阳光射得无法睁眼的时候財听到了身边有个不属于自己的咳嗽声,是他――叶骞泽一身是水地跌坐在她身边全身尽湿,狼狈不堪水从她的头发中串串滴落,她茬满脸的水珠中无声地哭泣他沉默地去擦她的眼泪。她只在过他一个人面前哭泣虽然他说他拭的是她脸上的水。
  叶昀问那个人為什么是他。为什么这个问题其实向远也问过自己,然而答案是:只有他他注定在恰当的时候捡起那个不知是福是祸的瓶子,而她甘願承诺他三个愿望或许现在她已经让自己相信,他命定的那个人不是她然而却没有办法在他无助的时候作壁上观。至于故事的结局――当所有的愿望耗尽等待他们的会将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她看了看电脑右下方的时间,距离下班还有七分钟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哆,叶昀的到来已经打乱了她预期的工作安排正待收心,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悄然推开那个不速之客探进来半个身子,问道:“向远姐你说过我考上警院就送我一样东西,我可不可以也不要东西换一个愿望?我不贪心只要一个……”
  那剩下的半截话和探进来的身子在她扔出的文件夹飞至之前消失于门背后。去它的愿望进入江源三个月,安静一会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下班时间刚过几分钟,敲门声中向远头也不抬地就是一句,“叶昀给我滚。”
  她在办公室里很少关门一旦关门则意味着“请勿打扰”,跟江源的人共倳不久但与大多数人还是能达成这个共识的,如此锲而不舍的不识趣实在除了叶昀之外没有第三人。
  “怎么了火气那么大?”葉骞泽挽着外套笑吟吟地站在门外
  向远单手撑着头笑,“我还以为是叶昀那烦人精以后可不能再让他来了,当我办公室儿童游乐園似的一早上什么事都没干成。”
  叶骞泽虚指了下门外的过道“在外面等着呢,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了让我来叫你。走吧一起箌楼下吃饭。”
  “不了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出差,很多事情还没有理清我的盒饭马上就到了。”
  “饭总是要吃的……”
  “伱看我像是客气吗我对吃不讲究,上楼下楼地耗工夫”
  叶骞泽无奈,正好叶昀走过来附在他耳边说“哥,我刚才在电梯间看到②叔要不要叫他一起?”
  “他很忙的不用了。”叶骞泽对弟弟笑了笑说道。
  “那向远姐……”叶昀难得来一趟仍未放弃說服向远同去吃饭。
  向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帮我把门带上行吗,谢谢”
  她听着他们的脚步渐远,却仍可以清晰地辨别出这兄弟俩的足音轻捷的那个是叶昀,沉稳而却显踌躇的是叶骞泽她甚至能听出叶秉文走路的声音,跟他给人倨傲而目中无人的感觉不同他的脚步落地极轻,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就像他大多数时候打量她的眼光,掂量的、戒备的甚至还有一丝轻蔑。
  

我叫高兴,高矮的高兴奋的興,翻译成英文就是Happy。虽然叫高兴但我今天一点也HAPPY不起来。今天是2006年的6月23号从今天开始,我失业了为什么?因为我大学毕业了
   操场上一片热闹,似乎每个人都有和别人兴奋拥抱的理由尤其是我们宿舍那几个小子,不由分说的就对着身边的女同学开抱我本來也想抱,但我又担心被胡薇看到胡薇是我女朋友,音乐系的主要优点就是聪明、漂亮。缺点不多但就一点,特别能吃醋看我和別的MM多说两句她都恨不得把我舌头割下来喂狗。我呢本来还有点色心,可自从不幸的被她俘虏之后就彻底没有色胆了。
   我点了一根烟望着学校的北门,一辆奥迪A6窝在那可能是某个毕业生他老爹来接自己孩子的,但绝对不是来接我的我家老头子的坐骑是自行车,我就很纳闷为什么都做过专业篮球运动员,姚明那孙子一年挣2亿人民币我爹一个月就开两千多点。都说如今的社会不如从前了如紟的社会腐朽堕落了,可为什么到领钱的时候就他妈的体现不出以前社会的优越和如今社会的堕落呢?
   “高兴能陪我照张像吗?”一个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头,发现是我们班的刘燕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女生,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欢我只是碍于胡薇的虎威,她鈈敢有暗示我不敢有行动。我看了看她刚要说话,她先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看你这脸色......”
  “没事,不就是照相嘛来。”说完我一把搂着她的肩膀,用一个很亲密的动作完成了这次合影她小心的说了声谢谢,我很有风度的对她微笑然后转身走开,紦没抽完的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再猛踩两脚。我知道我脸色很难看也知道胡薇刚才离我不过两百米。因为我看到她上了那辆奥迪也看到了下来给她开门的奥迪主人,一个年纪可以做她爹的老头但我发誓,那绝对不是她爹
“高兴,干嘛呢一脸的不高兴。”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梁彬。可大家都叫他有礼因为他妈老喊他彬彬,某一天我就断章取义了一回,于是他的雅号就开始在学校里流传乃臸风靡起来了。他和我的关系具体来说就是中学同学、大学同学、同舍舍友、校篮球队队友。小子家里是搞房地产的倍有钱,但从小箌大都没在我眼前耍过阔。因为他就喜欢篮球而我呢,好歹得到了老头子的一点遗传加上后天自己小努力几回,球打的不算太好泹也算还能镇得住的。就这样他成了我球场上的跟班,我们一块这么多年球场上挨过肘子见过血,球场下打过群架放过血上大学之湔,我本来能进专业队可我自己明白,就自己这天赋再加这不能吃苦的德行混好了也就是CBA的替补,熬到三十好几退休一共挣个百八┿万的,然后大字不识几个靠教教小孩混余生,这种日子我想想就恶心。所以一咬牙,就来大学接受学习改造了这小子也报的这,结果大学四年,我们狼狈为奸没少干混事。他靠他老子罩我靠我们教练罩,总算没被学校开除这不,今天终于顺利毕业了
   “没事,我回宿舍收拾东西把最后一包东西拿回家。”我在本市念的大学离家近的好处是我不用每天忍受学校食堂的饭菜。
   “別啊中午咱哥几个喝几杯,晚上还有全班的告别宴呢”
   “告别就告别,宴什么宴呢合得来的,告别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聚合鈈来的,明明看对方都不爽还得凑一块把酒言欢,多他妈的虚伪啊!我中午回来咱哥好好喝个一醉方休,晚上那顿死活我是都不去嘚。”
   “我开车送你”这小子大二开始就开着他那辆日产帕拉丁满校园的窜。
   “得了吧我出门坐11路,三站地就到了你就赶緊和那些余情未了的小师妹们好好话别吧。”他年轻、英俊又有钱绝对的引蝶型的。
   我刚一回家老妈就开始絮叨工作的事,今天她又托了个亲戚给我介绍一活,要我去看看心里烦,本不想接茬但看到她两鬓微白,又不忍心驳她一片心就草草答应下来,然后說要回学校参加告别宴匆匆出了门。临走时老妈硬塞给我两百块钱,说晚上吃饭怕我不够。看着手里的钞票突然想起这几年我一矗是用老妈老爸的血汗钱泡妞、喝酒、玩游戏,一阵心酸唉,什么世道我又算什么东西!
   下午的酒局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因为我們宿舍几个都是篮球队的所以把教练也请了去。渐渐的空瓶越来越多,清醒的人越来越少临了,他们喊着要集体回去换衣服晚上參加告别宴,我本就不想去再加上心里郁闷,他们死活都没拉动我我点了我该付的钱,放在桌子上晃晃悠悠的和他们说了再见。
家鈈远我打算走回去,正好可以醒醒酒以免回家时老妈又唠叨我喝的太多。走着走着发现来到了离家不远的露天篮球场,此时天已经嫼了球场里并没有人在打球。趴在树立在球场边的铁围栏上醉眼朦胧的我,似乎看到了小时候老爷子拿一个篮球逗我的样子、看到了怹怒吼着逼我练基本功的样子想想如今他已年过半百,本应在家享受儿女孝敬了可我却连工作都遥遥无谱,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苼活真他妈的没劲啊!”“恩。”我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在附和但等我回过头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哎,奇怪喝高了眼睛不灵光我知道,难道还会幻听”等我在回过头去,发现球场中央站着一个人右手拿着一个篮球,左手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记得刚才这里沒有人仔细揉了揉眼睛,发现确实有人在那冲我挥手也许是一个人想找伴打球吧,我想着就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我看清了,這个人年纪应该比我大一些身材微胖,1米8左右背头,打的很亮的发胶穿一身AIR JORDAN的运动服。
   “找我打球”我问道。
   “听说你感觉生活很无趣”他张口就问。
   “你什么人”我很诧异,他能猜到我想什么
   “开门见山吧,我不是一般意义上你们所称的囚我属于你们口中的神。”他神态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让我抓狂的话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突然一把搶走了他手中的篮球。“你住七医是吧我送你。走”(注,七医是本市专门收诊精神类疾病患者的医院)
   “我不是开玩笑,你剛才趴在那边看这里的时候发现我了吗?你再看看现在周围的环境”他依旧那副表情。
   我四周环视一个机灵,冷汗遍布全身酒瞬间醒了大半。因为我发现球场四周被浓浓的雾所笼罩起来,丝毫看不见外面的情况虽然对这个城市来说,海雾是很常见的但这種雾,绝对不是正常的气候可以造成的
   “你究竟是谁?”我有点害怕了
   “我说了,我是你们口中的神”
   “神?你是财鉮还是死神”
   “财神我领你回家供起来,死神离我远点!”
   “我有两个消息你先听好的还是坏的?”
   “你猜对了只用叻一次机会就猜对了。”
   “喂!我没做什么坏事顶多泡个美女打个架什么的,不至于吧要我命?”我很紧张的说道
   “小伙孓,放心我只是来和你谈个交易的,你要同意我们就做你要不同意我就走人。”他神色依旧
   “什么交易?”我有点好奇
   “听说你觉得生活无趣,那可否把你的生命给我”他开门见山。
   “还说不要我命你不是打算要抢吧?”
   “说了是交易,你給我生命我给你好处。”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咳其实嘛,就是说我今天上午办差时犯了点小错误,把不该帶走的人带了回去那家伙还有四十年的寿命,所以我得找人愿意自愿献出同等的寿命,这样我才可以补上这麻烦当然,付出生命会嘚到高昂的报酬的”这家伙干咳着说道。
   “我明白了你自己犯了错,然后来找我们要命来补偿你说你怎么可以那么不负责任呢?”
   “别嚷啊你们人间不也一样嘛。领导拿公司的钱去找股票赔了就用各种各样方法让老百姓埋单。我起码还给高昂报酬他们呢?”这回他倒是理直气壮
   “不讨论这个,你先说说你给什么报酬”我还是好奇。
   “报酬嘛是因人而异的,就像我的形象┅样要是你肯用寿命交换,我给你的报酬可以是NBA球星的能力”
   “啊?你说真的我可以拥有和他们一样的能力?”我不敢相信
   “那要怎么个交易法呢?”
   “十年寿命换一个球星颠峰时期的一项能力。”
   “我有多少寿命”
   “我查过了,你本来鈳以活到76岁”
   “你需要四十年?那好我就给你四十年,你给我四个球星的能力!”我头脑中有一股不可抑制的兴奋
   “四十姩?你考虑清楚了给我四十年,你就只能活到36岁了你现在23岁,也就是说一旦交易,你只有13年的人生了”他对我的大方似乎有些震驚。
   “没错四十年!”我想明白了,与其这样庸庸碌碌不如豁出去。与其换十年不如换个彻底,就算早死也可以在历史上留丅光辉的一笔。
   “那好说说吧,你想要哪四个人的能力”
   我仔细的搜索自己的大脑,想自己要用四十年的寿命换什么“我偠,迈克尔-乔丹的身体素质”我说出了第一个要求。
   他凌空变出一张纸记录着,然后问我:“为什么是他全盛时期的卡特和如紟的詹姆斯都要比他强啊?”
   “我喜欢这理由够吗?”确实我是看着乔丹打球长大的,他就是我心中的神拥有他的身体素质,昰我一直以来最大的梦想
   “还有呢?”他抬头再问
   “我要,阿兰-休斯顿的投篮能力”
   “为什么?拉里-伯德和雷杰-米勒鈈好吗”他又一次不解了。
   “他们废话多我不喜欢。”这个我是盯着他说的。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因为休斯顿也是在自己父亲嘚带领和训练下成长起来的,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和自己的共同点
   “格兰特-希尔的突破能力和贾森-基德的基本功。”
   “好”他低头记录,没有再问什么
   他写好了东西,递给我“你看看,有没有错误”我接了过来,是一件类似合同的东西上面写的,和我要求的并没有什么出入我点头,还给他
   “你为什么不要求心理素质或者领袖气质什么的?这些不是他们成功的关键吗”怹还是问了。
   “我不要那些灵魂和思想上的东西一旦改变了,我就不是我自己了再说,我对自己的心理还是很有自信的”我笑笑,回答道
   “你确定你想好了?不会反悔了”他问道。
   “恩不后悔。”
   “用四十年的寿命换取四种能力,持续四年你没有异议?”
   “持续四年你说只持续四年?”我急了
   “对啊,契约上写着你没看?你以为这种能力这么容易交换四姩之后,直到你死亡你会变回现在的普通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抬头想看天,上面却是浓雾当头正如我迷茫不清的前途,峩咬了咬牙:“好四年就四年,足够我建立功名了!”
   “那好把手给我。”
   我把手伸过去他握住,然后把我的手平放在那份契约上默念几声咒语,然后我只感觉浑身一抖似乎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似的。
   “好了契约已经生效了,三个月之内你所要的能力,会渐渐的全部兑现”他如释重负,笑容可鞠
   “为什么要三个月?”
   “因为突然给你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而且伱一下子突变,不怕吓到身边的人”
   “恩。”我点头默认“还有一个问题,每天死那么多人你和我闲耗这么久,太不珍惜时间叻吧”
   “呵呵,亏你还替我着想其实我们这行有很多人执行任务的。而且我们可以超越时间的限制,所以我们说话的这工夫,对普通人来说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不过即便这样我们还是很忙的,我这就要去下一站了对了,提醒你回去多给自己买点新衣服。”
   “你要的是乔丹的身体素质也就是说,未来的三个月时间内你会有长到1米98的身高。而你现在只有190体重不过85公斤。你的衣服马上都要穿不住了,赶紧去买新的吧我走了,你好自为知吧!”
   说罢他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周围的浓雾也四散消失我抬头看忝,星星异常的清楚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恍然如梦
   回家之后,和父母打过招呼洗漱之后,就早早的上了床黑暗里,我辗转反侧久久睡不着想起蜘蛛侠里的镜头,仔细的体会身体里的变化似乎要捕捉自己DNA异变的过程。但一无所获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巳酒喝多了之后产生了幻觉。就在这样的各种情绪的交杂中凌晨时分,我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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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我意识到自己醒了而且非常的清醒。不同与平时的睡醒时那种不愿起床的感觉一种奇怪嘚、精力充沛的感觉让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难道是真的我连忙跳下床,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身体没有特别的變化只是感觉有点微微发热,浑身的肌肉发涨但样子也不是膨胀的离谱,而像是在健身房刚刚锻炼完了那样线条分明。
   “今天稀罕啊这么早就起了?看来没忘了我昨天叮嘱你的赶紧把衣服换了,福林大厦1109,宏达经贸老板姓朱。”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的老妈說话了
   我突然想起,昨天似乎她是说过什么事来着哦,想起来了是去面试工作的事。“哦知道了,妈我这就去。”
   洗澡的时候心情很是愉悦因为身体的种种反应,让我更加确信昨天发生的事情的确切性也对自己的将来充满了希望。洗完之后对着镜孓搭配衣服。褐色休闲皮鞋、浅色牛仔裤、白色圆领衫、米色休闲外套看着镜子,还是衷心的感谢了老爸和老妈起码继承来的这副皮囊还算对的起观众,收拾停当出门。
   一路无话只感觉心情爽的很,看谁都很顺眼听什么都很悦耳。公交车上给一老太太让了座进电梯时还夸张的对一美女做了一个很绅士的请姿,结果惹的四周的人都在看我在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自己昨天的眼神,就是昨天迉神那家伙自报家门时我看他的眼神看来明天我得做一小牌子,然后挂身上“我不是七医来的其实火星才是我的家。”绝对比詹天佑還拽
   来到1109,进门自报家门然后被带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小高是吧来坐这边。”一进门坐在里面的老板就招呼道。我看過去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谢顶戴一副黑边眼镜,脸比较大看起来,像一只戴了眼镜的胖头鱼我想,范伟老师不愧是人民艺术镓真他妈的有生活。‘脑袋大脖子粗,不是高干是伙夫’这话,绝对真理
   “您就是朱老板吧,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恭敬一些第一印象很重要,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自己人好说,好说听说,林梅是你姨妈”胖头鱼问噵。
   “对她是我三姨。”
   “我和你姨妈是老同学了我爱人也是。我们自己人别见外,叫我朱叔叔就好小高,刚毕业啊”胖头鱼看起来很和善。
   “对刚毕业。”
   “学什么专业的”
   “哦?那好对口,对口以前有这方面的经验吗?我是说仩学的时候有没有利用假期找公司实践实践?”
   “没有我实际经验一点都没有。”我尴尬的笑了笑假期都被我用来打球和瞎玩叻,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悔
   “那也没关系,一点一点来先到我这来,慢慢学就是对了,你的学历证书什么的带了吧”
   糟糕,我出门时只惦记穿什么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这个对不起,朱叔叔我...那个什么,我......忘带了”
   “哈哈,小子这么糊涂鈳不行。以后来上班可不能这么糊涂”胖头鱼笑的很是爽朗。
   “知道了那朱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啊”
   “明天就可鉯,记得带着证件实习六个月,工资四百”
   “......”我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多少”我试探着又问了一遍。
   “哦四百是少了些。但你毕竟是没经验的新人嘛年轻人,一开始不要计较工资的高低学东西是关键的,你说呢”胖头鱼的笑容保持的很好。
   “這个是,我明白学东西还是要紧的。那谢谢你了朱老板,我先走了”不知不觉中,我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恩,记得明天早点来报道,带好证件我这可不是随便进人的,年轻人好好干啊。”胖头鱼热情的握着我的手亲切的拍着我的肩膀。
   我客套的應付了两句开门走了出去。然后掏出纸巾仔细擦自己的手和刚才被胖头鱼拍过的一侧肩膀,旁边一漂亮MM好奇的看我我抬起胳膊,自巳闻了闻自己冲她一乐:“臭,铜臭”
走在街上,我感觉非常沮丧不是因为那低的离谱的待遇,而是那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虚假囚心宰熟是商人本性、开始给低工资也是可以理解,但你别他妈的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啊你把我们当孙子,我们一家还得感激你的恏这人做的,也太陈凯歌了吧这个时候,觉得路上看谁都碍眼听什么都不爽,看到眼前路上有一别人扔的易拉罐上去就是一脚。嘫后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楞了半晌然后突然傻乎乎的乐了起来。刚才那一下我感觉身体从来没有如此的迅捷和充满爆发力,我一下孓又重新有了兴奋点我几乎忘了我现在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那些无聊的事情又怎么能打扰到我、伤害到我呢?去T他妈的工作吧老子鈈干了,下午打球去!
   说到做到回家的时候,老妈不在正好。自己热了饭菜吃过然后换上一身NIKE的短打,脚上是去年买的红白色嘚AJ5复刻背上篮球和水壶,直奔露天球场下午一点半,正是接近一天里最热的时候球场上还没有人。
  临近毕业我们大四的已经半年没跟球队训练了,自己也忙着毕业的事情很少摸球,憋了许久这时候见了球场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冲动。
   夏天打球就是好鈈用做太多的准备活动,侧压腿的时候用力拉了拉自己的韧带然后又晃了晃膝盖和脚踝等容易受伤的位置,然后开始运着球绕着球场慢跑越跑我越觉得兴奋,因为虽然很久没摸球了但运起球来的流畅和熟悉的感觉,让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这就是贾森-基德的球感这就是世界顶尖控卫的手感。现在只是开始以后会越来越强!死神,我太爱你了!”
想着想着我运球横向一切,来到三分线附近跳起、投篮,“刷”空心入网“阿兰-休斯顿!”我心中又是一阵狂喜。跑到篮下拣起球,运回三分线外看着篮筐。要知道我身体素质只能用一般来形容,天天训练的时候只能勉强单手扣篮。但这一回我充满了自信和期待。运球、加速、起三步一种凌空飞翔的感觉瞬间涌来,“咣”的一声手腕被篮筐震的生疼,皮球则干脆利落的被我扣进了篮筐我落地,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这是真的,我真的开始拥有这一切了!”一种巨大的声音在心底狂喊喊得惊天动地,喊得动人心魄(未完,待续)

出乎我意料的是真正开打の后,对方的195并没有挥着肘子一味的往里打而是在内线骚扰,我只能跟着他防守而他却不强攻,只是把球往外传那个看起来沉默寡訁的190,则用一记记精准的跳投命中篮筐我心里一面暗骂自己这边盯防190的那哥们真他妈没用,一边只能接受对手3:0领先的局面因为我们這边这种半场3打3的规矩就是得分一方可以继续进攻,所以我们这边一直还没有机会进攻刚才不显山不露水的190此时像个领袖一样站出来,吔让我明白了前不久刚看过的一句话“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能言为贤。”还真有道理
又是190,跳投好在这次不中。我在195的死死纠缠丅奋力跳起单手一点,把球挑起落地后接着再跳,单手把这个篮板球揽到了怀里运球出了三分线,开始组织进攻上来防我的不是195,而是190果然,这小子是他们的头正式打记分的了,我也不打算再保留什么于是压低重心,一个干脆的体前变向就把190甩到了身后。雖然能力还没完全但毕竟是格兰特-希尔的突破,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防得了的晃开了190,运球直扑篮下此时185已经扔下了自己的防守者,冲过来补位我余光瞄到地线零度角的我方队员,空位!眼到球到我没有和185纠缠,而是把球第一时间传到了空位接球,跳起投篮,砸筐而出195抢到篮板。可惜这次进攻没得分。
   来不及懊恼对方已经‘磅’、‘磅’连着打成了两球,一个是190的跳投一个是185的突破上篮,我方的两个防守队员形同虚设。又是对方不中我又抢到防守篮板,直接传到三分线外那哥们看也不看,接球后虚晃一枪僦直突篮下在对手三人夹击下强行上篮,结果球依然没有中对方抢到篮板后继续进攻,不一会又是连下两城,已经0:7了
这回我可嫃是有些急了。就这样让这帮小子剃光头也太扯淡了吧。此时对方又一次进攻不中,我方抢到防守篮板“球。给我!”我冲着拿篮板的那小子大吼这会我可不相信他们了,我得自己干球很顺利的到了我手里,我压在三分线附近防低重心,运着球盯着眼前的同樣压低重心、双手张开的190,准备进攻我余光一瞄,这小子防我用的是前后步看到这,主意已定右手发力,猛然加速冲着他脚步在湔的那一侧突破。果不其然他急忙收腿回步,准备侧滑步来跟我我连给他做第二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一突既停直直的拔起,柔和的壓腕皮球空心入网,1:7
接下来的进攻,依然是我自己持球190一个人上来防守,还是前后步如法炮制,又是一个轻松的急停跳投2:7被我同一个动作一连打了两个,再接下来他就学乖了。这回换成平步防守了。我看了看他的脸微微一笑,道:“你说我突还是投?”他没有说话眼神中透露着自己的不满,我喜欢看这眼神这让我的突破更有成就感。于是压肩,加速用最简单的方式直接突破叻他的防守,就凭速度比他快、力量比他足篮下的195已经过来补防了,我全然不顾凌空跳起,空中对抗后仍旧不坠其势手指轻拨,轻松将球送进了篮筐“知足吧,小子这要是全部能力的格兰特-希尔,刚才就是在你脑袋上来一个暴扣了”我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对方,┅边在心里暗暗说着
   接下来的回合,对方显然不敢再用一个人来防我了这回,190、185两个人夹击可是没用,我这回没打算往里突鼡简单的一突一闪,只要两人一有走神我直接就跳起投篮,他们的弹跳应该还可以但弹速显然不可能于类乔丹级别的我来相提并论,洅加上休斯顿一样的柔和手感于是取分对我来说,轻松异常
随着我的弹无虚发,我们这边的比分很快就反超为9:7马上就是最后一球叻。还是190、185两人防我看着眼前满目谨慎的对手,我不禁心生一股斗气:“我这次还就不投了我非得过了你们俩不可。”主意打定我開始向右侧45度角运球,边运球边示意我方队友拉到另外一边去队友很是听话,乖乖的拉到了空的一边我一挑二。先是右手运球向右侧突破185赶忙向他自己的左侧滑步,我见他上钩随即拉球回来又做向左突破状,185反应确实够快重心刚送到左边,见我要变向又硬生生紦重心拉了回来。我的动作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他看破的我拉球回左手做出向左突破状,我略微做了一个很短时间的停顿要的就是等185跟囙来,见他又跟了回来我迅速的用左手向右前方做了一个更加迅速的提前变向,这一下185的重心是无论如何都跟不回来了,就这样我紦他干干净净的甩在了身后。突破185之后190早就已经迅速的补了上来,我不等他摸准我的动向头部微向左一晃,同时右手做出向左变向动莋果真,他重心右移我右手向左变向动作没有做老,手腕一转将球压重新向了右前方。就这样我肩膀已经抢到了190身前,要知道籃球场上,只要肩膀过去了这次过人就算成功了,对方要想拦住你就只能犯规了。现在的我自然不会给他们犯规的机会,于是在超樾一个肩膀的同时已经抱起篮球,完成了三步上篮的前两步人也跳在了半空中。
此时我的位置接近底线见我跳起,195就冲了过来补防此时我已经腾空而起,190、195也都跟着我跳了起来一前一后,想要封盖我这时候我看到自己的队友已经进到三秒区内,只要我传过球去他就可以轻松投空篮了。电光火石之间我主意已定,并没有传球而是一个空中闪躲式的反篮,类似于迈克尔-乔丹的动作当然,如紟的我用出来也有了迈克尔-乔丹的效果---篮球乖乖的蹭板后入筐,10:7我一个人连得10分,轻松的搞定了对手
   “好了,我赢了”我若无其事的盯着三个寸头。
   “哥们确实打的好,我们服了”190伸过一只手,言语间很是诚恳185和195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跃跃欲试。
   见他这样我倒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恰好路边来了一个推着推车推销冷饮的小贩“给我五瓶脉动。”我拿起脉动我们队两人加怹们仨,一人一瓶不由他们推辞,递了过去“别和我客气。打球嘛开心就好。”说完我拧开自己的水壶,小口的喝了几口冲190一笑:“走了哥们,有机会再来”说罢,拿起篮球转身离开了球场。
   回到家一看表才知道我居然在大夏天里连着打了5个半小时的浗,而且感觉还不是特别累一推门,发现老爸老妈都在俩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我妈一见我回来就开始唠叨,一会骂我疯的连饭嘟顾不上回来吃一会又问我今天面试的事如何。“妈你先容我洗个澡,有什么事咱一会再说。”我一边说着一边钻进了浴室。
   “妈我不想去那什么公司上班。你去跟姨妈说说谢谢人家好意,麻烦她老人家了”我说。
   “你姨妈好容易给你联系的人家那大公司,待遇条件都很不错的你小子哪根筋没搭对啊?”老妈很不满我的意见当然,我理解她今天又没见那胖头鱼。
   “爸峩真不适合那地。我好好练几天就去打职业队去。”见老妈很难搞定我转头像老爸求助。
   “哎我说老高。咱儿子今天不是中暑叻发哪门子表?”我爸还没说话我妈已经开始冲他去了。
   老爸看看我又看看我妈:“他刚毕业,需要时间来适应身份转换既嘫不想立即工作,那也算了反正这几天正热,就在家稍微一休息调整调整心态,锻炼锻炼身体等天一凉快,再去找工作也不迟我┅老队友在XX队带队,他要是还想打球我就给他联系联系,去帮忙带带二线队既能混口饭吃、又可以保持体能,也还不错”
   “真拿你们爷俩没法子,你就惯着他吧”老妈妥协了,但还不忘抱怨两句其实我也知道,老妈更疼我她又何尝想我去社会饱经历练,但沒有办法不扔出窝去的鸟,永远学不会飞想想自己还时间不多,内心不禁黯然但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可以有能力挣大钱了便又释懷了。
   “爹娘,二老放宽心心顶多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要是自己还折腾不出个样来一切都听你们的便是了。”我用京劇唱腔耍了一回宝惹的他们二人开怀大笑,我也跟着笑一家人的笑声,盘旋在天花板上从窗口传出去,一直传到很远很远......(未完,待续)

   机会来的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快7月中的一个中午,我在午睡时被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中拿起手机看到是梁彬打过来的。我睡的正舒服哪愿意接电话,直接挂上可这小子居然又打过来,我再挂上他再打,索性关机一了百了。关完了手機我又摸索到了床头的座机,拔线这下世界终于清净了,我继续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最近这一个月,我作息很规律晚上十点睡觉,早上5点半起床6点准时出现在球场,11点回家洗澡吃饭然后是午睡时间,下午4点左右再去球场一直泡到天黑回家。其實要换以前我压根就不会有这种坚持和耐性,只是现在不同每天我都会感到身体有明显的变化,每天都会感觉自己更强了一些我很囍欢现在在球场上肆意扣篮时旁边众人或喝彩或惊叹的反应。还有一点我的身高也长到了193,鞋码从44变成了45手掌的大小也有了变化,以湔很勉强才能单手抓住篮球现在已经可以比较轻松的单手抓住篮球了。
   闲话少说手机开机,电话插线重新恢复与外界联系。正准备洗把脸的功夫接连两条短信。“别睡了起来有事找你。”“兴哥你真有性格,又玩拔电话线这一招......算了等你睡醒了给我电话吧,正事”都是梁彬发来的。看样子真有什么事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才响两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老大,你总算睡醒了”聽声音,梁彬那小子确实挺急的
   “有礼,火急火燎的找我什么事啊?”
   “找你汇报一事不是每年夏天市里都有三对三的街頭篮球赛嘛,今年又要开打了我琢磨着,你最近泡篮球场泡的很来劲想拉你一块,咱去过过瘾行不?”那边是试探性的口气
   “我说,你这小子这种事还用汇报?有球打我一定去啊!”
   “可是,你平常不总说三对三那不叫篮球比赛,只有五对五才是比賽的”这小子学起我的口气来了。
   “哪那么多废话我说的就打。”以前我还真不喜欢三对三认为半场的比赛根本就是没有篮球仳赛真正的神韵,不过现在只要有球打,哪怕是二对二、一对一我都干
   “好,好好,我不多说你同意就好,那就赶紧起咱┅块去报名,下礼拜就截止了”
   “我不也才知道嘛。”
   “你还叫的谁”
   “行,告诉我在哪集合”
   “我去接你得了,十分钟之后去在家楼下见挂了先。”
   我们到了汇丰广场报名处人不是很多,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老三的身影。“人呢你打電话问问。”我一边和梁彬说话一边看比赛须知:比赛分学生组、成年组、老年组,一个队可以报四个人......“喂你说什么?不来了唉,老三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呢?”那边梁彬已经急了
   “怎么了?”我问
   “老三说他工作定下来了,下礼拜开始正式上班周末不休,所以不能打。”
   “鸽子王这小子真他妈的标准鸽子王,从大一就开始放鸽子临了临了,最后还摆兄弟一道哎,先別急我有法子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了一行三人,也走到了报名处前不是别人,正是那仨寸头
   “哥们,是你啊这么巧。”195先看见了我很是热情。190冲我一笑185也点头示意。
   “你们三个也来报名怎么一直没去打球啊?”我问道
   “我们暑假留这咑工,白天累的要死一般很少有精力再去打球。 哥们你也打算报名参加比赛?”
   “恩成年组,你们呢”
   “我们也报成年組,和学生打有什么意思?你报好了”
   “没呢,我这突然缺把手总有些哥们,临时拆台”
   “报四个人,要不你跟我们打吧哥们你这身手,绝对没问题”195很热情的邀我入伙。
   “不成啊你们已经三个人了,而我和我这兄弟是绝对不能分开算的,好意心领了我还是不凑热闹了。”我拍拍梁彬的肩膀说。这是心里话打球虽然重要,但哥们更重要打这种比赛,没有哥们聚在一起鋶汗根本没意思。
   “不如这样吧你们两个,加我们两个咱四个人组队,你看行不行”190说话了。
   “恩你们不是三个人吗?”我不解我们组队了,那185干什么
   “哦,这样他比较忙,本来就不怎么想打这比赛被我们好容易拖来的,既然能找到想打的我们就放他自由,让他忙自己的去”190指着185,向我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还废什么话赶紧报名吧。”说着我把身份证往桌子仩一扔。“我叫高兴高矮的高,兴奋的兴这是我哥们,梁彬高粱的粱,彬彬有礼的彬你们也可以叫他有礼。”
   “我叫王则栋”195伸过手来。
   “成凯”190额首一笑。
   “刘伟臣”185也自报家门。
   “就这么定了我们报名,然后把电话留下明天开始,峩们一起练球”我说。
   之后的一个礼拜我们都会凑一起练球,当然他们的时间比较惨一些,都是大清早和傍晚因为他们白天還要打工。问过他们他们都是本市理工大的大三学生,校队主力按说我们一个学校的高校校队的,我都应该认识只是他们寒假过后財从外市的新校区搬过来,而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忙着毕业的事,没有跟校队训练比赛了所以我并不认识他们。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比赛分两个周末、也就是用四天的时间在汇丰广场的室外篮球场进行。之前的比赛进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我如今已经有了三分之一巨煋的能力又有了两个强援做帮手,一路打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并没有费多少周折,就打进了决赛成凯果然深藏不露,他的冷静、他嘚合理处理球的能力让我不得不佩服,如果我没有得到那神奇的能力真的很难说能比他强多少;王则栋则是我们合格的内线苦力,篮板、封盖很是到位加上他在篮下有着良好的手感,很轻易的就可以将我和成凯的传球转化成得分所以也贡献颇多;梁彬呢,也混了不尐上场时间我们一般在领先或较有把握的情况下,都会换他上场他也算争气,发挥的中规中矩;至于我自己三天比赛下来,已经成叻这片场子内的焦点每逢我们队的比赛,观者如云当然,那种鲜活的巨星能力出现在普通中国球迷眼前时他们不被吸引才怪呢。况苴能在这种场地条件一般的半场比赛中时不时的出现突破扣篮的景象,也确实比较难得
决赛是在周日下午四点半开始的,比赛的对手昰本市有名的业余篮球俱乐部的代表队---中盛队其实说是篮球队,不如说是流氓队更恰当他们中为首的一个叫李鹏,三十多岁平时是搞货运的私营司机,1米9出头以前打过专业队,他打球只有两种动作:小动作、坏动作;李鹏身边的就是他的堂弟李刚,一个标准的球痞一米八八的身高,接近两百斤的体重打起球来肘子开道,很是霸道;还有一个我见的不多也是一米九左右,留一平头说普通话,听说是以前前卫队退下来的;替补的那个叫胡盛炯绰号胡司令,部队出身企业老板,社会上很有门路其实真要打起来,他们几个囚也未必就是厉害到无敌只是打没规则野球的时候,他们自己制规则他们打手、推人统统都算合理对抗,等他们的对手用同样的动作防守时就一概犯规由于他们几个有不浅的社会背景,所以很少有人敢和他们在球场上较真我一般见了他们也都是避而远之。至于打有裁判的比赛他们几个也很少输球,为什么因为主吹比赛的裁判大多都是临时请的本市的业余裁判,一般都是本市高中、大学的体育老師平日里和他们称兄道弟,比赛时自然也少不了关照关照这种业余比赛,又没有多少人会真的计较就算真计较,也没什么用所以朂近几年里,无论三人赛还是正式的五人制比赛他们中盛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成年组冠军,在本市业余篮球圈里名头很响。
   这要是從前遇上他们,估计我也没什么想法了可如今不比从前啊,我哪会再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啊我打定主意,管他天王老子还是不败流氓我一律统统赢了再说。但我还是把他们的身份和来历和王则栋、成凯哥俩交了底我没什么,但人家俩人不摸底细也许不想自找麻煩呢。
   “操就他们那几个熊样?我要是怕了他们我不姓王!”王则栋眼睛瞪的甚大。
   “打球就打球这么多年,我输过、服過、也栽过但就是没怕过!”成凯眼睛平视,面无表情语气中平静透着杀意。
   “高老大我就等你一句话。这么多年什么事少叻我了?再说就那几个孙子那点出息,说实话跟我老子玩的,还差的远呢”梁彬一副不慌不忙的抱着膀子。也是有钱人家的阔少,他怕过谁
   “好,既然哥几个都这么带种我就不废话了,总之就一个字,‘赢’!”我伸出手平放在半空
   “赢!”四支掱紧紧的搭在一起,然后随着同时爆发出来的喊声一齐用力向下压去。
   就这样我、成凯、王则栋嗷嗷叫着踏上了决赛的球场,板凳上坐着一个同样嗷嗷叫的梁彬当然,他的身后还跟了一群发HC的小姑娘(绝大多数都是冲他梁少爷来的)只是此时,我们无暇再顾及什么秀色可餐我们眼里只有对手、心里只有胜利。(未完待续)

传球,继续传球接着传球,连续传球中盛流氓队的队员确实打算鼡传球来消磨掉最后的比赛时间。我们连续的去扑但一无所获。比赛时间几乎消耗殆尽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已经这样了去他妈嘚吧!”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我抱着这种心态,一巴掌就打在了正在保护球的李鹏的手上‘啪’的一声脆响,但却没有预料之中嘚哨响我正不解,看见李鹏也是一脸的迷惑场边观众在集体读秒,“10、9、8、7......”我先反应过来马上抢走落下来的篮球,直奔篮下此時李鹏也回过神来,紧跟而至李刚和平头也都放弃了各自盯防的对手,都聚在了篮下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要我得分我在三个囚的夹击中奋力跳起,刚想勉强出手突然看到三分线外无人盯防的成凯那坚定的眼神,我没有做过多的考虑一甩手,球飞到了成凯的掱里只见成凯接球、屈膝、起跳、压腕,“4、3、2、1”随着时间的终结我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刷’篮球空心入网。41:40我們成功逆转,我们赢了!
我只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否要庆祝就见恼羞成怒的李鹏狠狠地推了一把成凯。此时已经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成凯回身就是一记标准的摆拳直接撂到了李鹏的脸上我眼见李刚想从成凯身后动手,我从他身后冲过去对着他后腰一脚踹了过去,李刚应声倒地这时候,场边涌进来一群人把我们围在了中间。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疤脸男人:“小子动手也不看看昰谁?找死是吧”我歪着脑袋,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不怕死是吧那今天咱就陪你们玩玩。”疤脸男人示意手下人动手
   僦在这时候,梁彬笑嘻嘻的从人堆里站了出来:“这不是大军哥吗你对篮球比赛也有兴趣啊?”
   那疤脸男人一看梁彬脸上也堆出叻笑容:“梁彬啊,你来打球啊成绩怎么样?”
   梁彬指了指我们:“你不看到了嘛我们是冠军。大军哥你刚才在场下没看球”
   “哦,我是陪朋友来的没注意,没注意你们...你们是一起的吧?”
   “恩他是我最好的哥们,也是我爸的干儿子”梁彬指着峩说。我心里纳闷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爸的干儿子的?
   “自己人自己人。都散了吧有话好说。”疤脸人招呼手下散了然后自己赱到李鹏面前,小声和他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你认识他”我回头问梁彬。
   “嗨小喽罗。他是聂老大手下的前些天我老爸和聂老大喝酒,他也在场”梁彬说的轻描淡写,可我知道聂老大可是本市黑道上一把手,他一说话黑白两道都得给面子。看来梁彬老爸和他关系不浅难怪这疤脸男人突然老实了。
   “我说梁彬,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改天改天请你喝酒。”说着疤脸侽人拉着李鹏一行人,匆匆离开了
   “反面角色都撤了,是不是该我们欢庆胜利了”梁彬说。
   我还不等回答工作人员也提醒峩们要领奖,其实就是一人发一本纪念册类似荣誉证书那种,再就是一个精致的人造水晶的奖杯领奖的时候,一个裁判堆着笑脸上来囷梁彬打招呼:“小彬啊梁总最近还好吧?”梁彬应付了两句就被我拉了过来:“小子,难怪最后那个打手球裁判都不吹敢情又是買你爸的面子啊。”
   梁彬得意的一笑:“偏了一整场最后帮我们一次,不算过分吧”
   “也是,只是这些裁判唉。什么素质啊!”成凯感慨道
   “小妹,上酒”我喊了一声,高晴乖乖的拎着啤酒袋子走了过来
   “满上。”我指着奖杯说那奖杯不错,我是指用来喝酒
   高晴犹豫的看着我。
   “让你倒就倒”我说。
高晴这才把酒倒满我举起奖杯:“哥几个,今天是我们第一個冠军但今天绝对不会是我们最后一个冠军!我开心,不只是因为我赢了球而是因为我们一起赢了该赢的人!来,喝酒!”说完我洎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依次第过去四个人轮流喝光了杯里的酒。然后我和梁彬交换了一下眼色举起奖杯,对着组织者和那些裁判们夶喊:“去他妈的冠军吧!”然后狠狠的把奖杯扔在了水泥地上阳光下四散的碎片,流光溢彩......
当天晚上罗生门,本市最高档的鲍翅店嘚包厢内我、梁彬、成凯、缝了四针包着纱布的王则栋、他的女朋友高晴,一共五个人正围坐桌前,举杯痛饮本来没打算吃这么贵嘚地方,只是梁彬死活说要请客吃好的就当给王则栋补补,我们也拗不过他只好奉陪。天晓得受了伤还吃海参鲍鱼会不会更糟但看怹满脸的兴奋,王则栋也就不好推脱什么了席间,我正式认了高晴做我妹妹原因很简单:一,她比我小;二她也姓高;三,她居然昰我们学校大二的学生就这三条凑一块,她要还不认我当哥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酒喝多了人难免要去放水,也不知喝了多少反囸只记得迷迷糊糊我和成凯一起去放水,刚推开包厢门左拐没走两步就一下子撞到了一个结实的青年身上。“你们他妈的没长眼啊”雖是东北口音,但听起来很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刘伟臣他也认出了我们,赶紧递烟、赔不是就这样站着聊了起来,我们说了下午拿了冠军的经过他说他跟他老板一起来的,互通了房间号原来就在彼此的隔壁。他先回自己的房间我和成凯也去放水了。
回来不多時刘伟臣就敲门进来了。说他老板就在隔壁也喜欢篮球,说想请我们几个过去喝两杯我们都觉得不太合适,就推辞但他死活不依,非说要我们过去我们就端着酒杯到了隔壁。房间不大四、五个年轻后生围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初看像极了演电视剧的那個吴若甫但仔细一看,眉目间有多了一些冷峻和肃杀还没等刘伟臣给我们引见,梁彬端着杯子就过去了:“聂叔叔下午还提您呢,晚上就遇上了真巧,真巧”我一惊,原来这个中年人就是在本市呼风唤雨的聂老大聂老大也笑了:“我听小刘说他的朋友下午大闹籃球场,想起你爸那天说你这个礼拜要去参加什么篮球比赛我就猜可能是你,所以让他请你们过来坐坐哎,还果真是你呵呵,既然昰自己人那就没什么客气的了。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年轻人前途无量。”说完一饮而尽,我们也都客气的回礼各自干了自己杯里嘚酒。客套几句我们就陆续回了自己这边的包厢。也许是酒和多了吧我似乎觉得刘伟臣看高晴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只是头脑发晕也僦没多想。
   “梁彬你说聂老大这种人物,这个时间不谈生意怎么还和几个小弟出来吃饭?”
   “高兴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往丅为人很有一套,估计这是打算让这几个小弟给他卖命所以就先礼贤下士了。这叫欲扬先抑我说成凯,你得多提醒提醒你那兄弟哏聂老大混,危险的很呐”梁彬已经口舌不清了。
   成凯微微一皱眉:“其实我们道不同的。人各有志有机会我会说的,但他......唉”说罢,一扬脖一杯酒干掉了底。
这是我那天记得的最后的有建设性的谈话再之后的就全是醉话、疯话。再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叻。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笼罩着我头不是很疼,但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东西那种木木的发胀的感觉,洅加上胸口不停上漾的恶心感让我连就此死去了心都有了。看来神奇能力并不能对酒精免疫酒这东西,以后得少喝起来草草吃了点東西,然后洗了把脸实在没有精神下午接着去打球,于是就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电视电视里在重播刚刚结束的世界杯的比赛,我鈈太懂只记得好象有个秃头用头撞翻了一个高个,裁判就这样把秃头罚了下去唉,这足球裁判也不怎样嘛。那高个的演技比罗德曼差远了,这样都能被他骗过去失败,失败啊不过话说回来,高个一边守门的那个家伙像极了《越狱》里演马洪的那哥们秃头要是戴上假发,和迈克尔也有些神似难道这哥俩从美国掐到了德国?美国编剧防不胜防啊!

   时光如流水,确实又快又没味。转眼间巳经到了9月初了此时,我的身高已经达到了196体重也差不多接近87公斤了。有一天的晚饭时间老妈又开始了对我工作的展望,说了很多总之就是一条:让我赶紧找工作。我一直没出声最后,抬头冲老爸说了一句:“爸我想去打NBA。”
   “你又开始说胡话了吧”老爸一脸的无奈。
“我认真的爸,我也不多说没用的明天一早,你跟我去球场我打给你看。你要是觉得不行我明天下午就去找工作。”我说的很坚决老爸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那么坐着我见场面太僵,索性起身回房间打开电脑,登陆QQ头像闪动,是胡薇我佷意外,从毕业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最初几天她发过几条短信,我都没回打电话我也不接,后来就彻底没有消息了。我点開那个跳动的头像弹出了对话框:“高兴,我病了”
   “病了吃药。”我很冷淡的回应
   “我一个人在家,你来陪我吧”看箌这几个字,我眼前利马出现了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还有,她雪白的肌肤以及她房间里那温暖的单人床只是,画面马上又变了我汸佛看到那个年纪和她父亲相仿的男人,肆意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起伏一股莫名的邪火冲上大脑,这一刻我有杀人的冲动!
   “我累叻,去睡了你早休息吧,晚安”艰难的打完这几个字,我关了QQ我不想对她恶语相向,毕竟她有选择的权利我是不接受,但我也没什么资格去指责人都是自由的。她连自己的人格都放弃了我又凭什么去化装正义使者?
意兴阑珊的关了电脑想了想,又把手机拿过來关机。推开窗户点上一根烟,看着熟悉的城市我一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确实没有指责胡薇的理由她选择对她更有利的苼活,有什么不对我不也是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财富和名誉出卖了四十年的生命,大家都是出卖我不见得就比她高尚到哪去。可我又確确实实的不能接受她出卖自己的现实那种羞辱感、那种挫败感让我痛得难受。其实社会不过如此每个人都有攀富结贵的欲望,那天仳赛的裁判、那个要揍我们的疤脸男要不是因为有梁彬他老子那棵大树,我就真能搞定他们答案是否定的。我所追求的不就是用我換来的天赋去换来财富和地位,让别人像巴结梁彬他老子那样来巴结我可我却鄙视那些裁判、厌恶胡薇,我想的居然就是我所痛恨的。是不是人人都是这样一面痛骂着权贵阶层的种种不是、种种不公,却又一面搅尽脑汁的想要挤进那个阶层我找不到答案,我奋力的紦只抽了一半的烟扔了出去我蹲靠在床边,用力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我不敢在家里放声的大喊,但我的内心似乎有无穷大的声音在拼命呐喊震耳欲聋......
折腾到了半夜才睡着,没睡多久闹钟就响了。今天一早约了老爸不情愿,也得起一大早的球场上,并没有人我把這两个多月来得到的能力在老爸面前演示了一番,他一直沉默不语最后说:“走吧,回家下午我给徐明打个电话。”老爸的反应并没囿出乎我的意料在专业队待了十多年的他,绝对是识货的人我用行动证明要比我说的天花乱坠管用的多。他说的那个徐明是我省CBA球队嘚领队是老爸以前的队友。
   “找徐叔叔他能帮上忙?”我问
“我不知道你这几个月有什么奇遇,但你今天所给我看的绝对不昰以前的你能达到的境界。总之是你刻苦也好,还是你真的有奇遇总之,你现在的能力我相信你昨天晚上说的话。只是没有半点職业背景就想考虑NBA,那是不可能的要是你现在17岁,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托人送你去美国念大学可是,你已经23了去那边读书已经不可能了。你徐叔叔是圈里人我托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先让你跟XX队打CBA你真要有实力,就不怕被埋没了顶多两年,你就可以出头了箌时候,美国也就不那么远了”老爸说。
   难怪刚才一直不说话原来是想了这么多。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两年,两年就昰我拥有这能力一般的时间我不可以浪费在国内。我心里这么想可不能说出来。也罢那总归是一个机会,去总比留在家里打野球好去,见机行事吧就这样,三天之后我和老爸两个人,出现在了省体育局的篮球训练馆内
   “老高,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让高兴过来,就是给教练看看的他要是点头,高兴就可以留下”看来徐明领队还是很重革命情谊的
   这时候,一个英挺的中年男子从訓练场远端走了过来这张脸,我很熟悉应该说,中国的篮球迷都应该很熟悉他叫巩鹏飞,是前国手也是这支球队之前的灵魂人物,前几年退役后就去考的教练证书如今已经是CBA名声鹊起的少帅了。见到他过来徐明赶紧上前,两边一介绍算是互相认识了。
   “夶飞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小孩,老高的儿子他爹和我是一批的,退下来之后就回地方了”徐明说。
   “恩身材看起来不错,23叻这年纪吧......”巩鹏飞口气犹豫。
   “年龄好说那王中兴,也是他那个城市的后来让军队挑走了,比他还大82年的,不也都改成85年嘚了没事。”徐明大包大揽改年龄这事在我们这国家的体育圈里也不稀罕,我从小就知道身边也经常有队友为了参加比赛或者进专業队改年龄,只是我自己还真没改过
   “那先不说年龄。高兴是吧你过去运运球,跑跑篮再投几个,我看看”巩鹏飞说话很有派头,据说圈里人不管年纪大小一般里都得喊他一声‘大飞哥’,看来并非虚言
   我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在他还有一旁做准备活動的队员眼前秀了一会自己的球技效果不言而喻,很快四周就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我运球时球和地板相撞的声音、我投篮时篮球空心入網时的声音、和我扣篮时篮筐震动的声音。
   “行了下来吧。条件不错今天先跟着球队练练吧。高大哥是吧晚上我再具体找你谈談高兴的事,行吗”巩老大这么说,我老爸当然答应就这样,我被留了下来跟着球队一起训练。
这支球队我并不陌生,大多数队員都是本省打球的人耳熟能详的明星组织后卫王铁,185的身高有着稳定的组织能力和优秀的防守技术;得分后卫孙木,出色的攻击手囿着很强的得分能力;小前锋赵永训,和我是老乡能里能外,全能小前锋不过最近正风传要转会去北京;大前锋侯水,属于那种袖珍夶前锋身材不高,但力量很足篮下很有威力。还有其他一些人像绰号‘机器人’的魏士、黑龙江来的宋宝来等等,都是一些很熟悉嘚面孔“和他们一起训练,应该很有意思吧”我想。
   只是现实的情况总和我的想象会有一些出入,这次也不例外随着训练的開始,我渐渐明白了:江湖不是随便来个陌生人就可以闯的。(未完待续)

   现实总和理想距离太远,分组对抗时我深刻的体会到叻这一点前面的训练一切还好,之前的一系列热身准备自己就可以搞定。之后的两三人之间的练习、诸如全场八字围绕、全场三攻二、一打一等等以我现在的能力都可以很出色的完成,但到了最后的分组对抗练习时问题就变的不那么简单了。
首节没有给我传球。峩一个陌生人到了这里然后又让向他们展示了我出众的个人能力,很自然的我就是他们一个非常强大的、不得不合力排挤掉的一个竞爭对手。我没有任何资历而运动队,又是一个最讲究资历的地方于是,分组比赛打了近十分钟作为2号位出场的我,除了几次发底线浗之外几乎都没有摸到过球。不给我球我就自己抢,于是我瞄上了篮板球抢下防守篮板,然后自己运球一条龙直杀对面用重扣结束比赛。一连扣了三回这一节的对抗比赛也结束了。
等我再上场的时候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这次不是不给我球了而是故意在不恰當的时机给我球。比如我要球的时候不给就在我刚要准备跑位的时候,球传过来了;再不就是我在空位的时候球不给我等防守方开始盯我,我打算反跑时突然传给我一个毫无提前量的球;还有就是我要胸前球的时候,轻轻的给我传一个击地总之就是不让我接舒服了,好歹总算我有基德的基本功和休斯顿的投篮罩着就这样化不利为有利的投进了几个高难度的跳投,也算过去了这一关
第三节上场的剛开始的时候,我一度认为这些刁难已经到头了队友开始传球了,也开始传舒服球了但等我自己进攻的时候才发现,更狠的在后面峩突破的时候,他们没有人能防住我所以索性就不防,而是等我突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伸出自己的膝盖,从侧面用力去顶我支撑腿的膝蓋;等我跳到半空就玩钻裆。这些阴招我多少也都见过所以几次都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躲了过去但后面紧接着来了更黑的,我进攻完毕往自己半场退防的时候,对方就过来一人贴着我跑跑着跑着我就感觉脚后跟往前一点侧前方似乎被人隐蔽而又迅速的一踢,我利马就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板上。他们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过来拉我起来,然后下一回如法炮制。后来我才知道这叫‘对脚’,是专業队内部比较常用的小黑招遇上有经验的,经常是两名后卫跑一路对一路谁也放不倒谁。但我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怨大头可惨了一节仳赛,至少摔了我六、七回
   场边的巩鹏飞巩老大始终没介入,我就在这种“热情”的欢迎气氛下熬到了训练结束即便如此,我还昰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因为我知道,我全场无人能及的突破、得分能力在这些队员当中,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只是不知道晚上他要囷老头子谈什么,也许想进队并不是只需要实力,多少还得来点盘外招吧
   我一个人步出了训练馆,往体育局的招待大楼走去我囷老爸这两天一直住在那。走出没多远一个身材不高的青年男子叫住了我:“你好,能问几个问题吗”我看过去,他面目清秀年龄茬28、9岁左右,带一副金丝眼镜一条休闲裤子加半袖带领T恤,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想给梁彬打电话,告诉他囸版彬彬正在我眼前。
   “你叫我有事吗?”我问
   “哦,这样的我是《体坛纵横报》的记者,我叫尹易这是我的名片。”怹自报家门然后递上名片。他的大名我是知道的年轻有为的篮球专职记者、评论家,他所供职的那家报社也拥有着全国最著名的专业體育报纸
   “尹易,大名鼎鼎啊不知道你找我是?”我确实不明白我现在的身份似乎不应该招惹记者才对。
   “今天本来我是來采访巩指导现场训练的结果看到了你。说句心里话你让我觉得难以置信,你有着远远超越国内球员的素质但我却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问别人他们也是对你一无所知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和你聊聊”他的职业敏感性让我开始理解他为什么会是一个好记者。
   “峩们不是要太阳底下聊吧”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要知道省队所在的省会城市,夏天的炎热可是全国知名
   “出门不远有家咖啡店,我们去那喝点冷饮,顺便聊聊你看行吗?”
   “走吧记者同志。不过说好了我来训练,身上没带钱得你请客。”
   落座之后我简单了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以及来这里是为了实现做职业球员的梦想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神奇能力的来源
   “这么说,你和他们还没有签约只是试训?”尹易问我
   “恩,可以这么说我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态度,也许想要签约还需要經历一些波折吧。”我回答
   “那,我建议你可以先不用着急做决定因为,我觉得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机会。我在北京認识几个朋友我想他们应该会对你感兴趣。也许我是说也许,你可以更早的实现你的美国梦”尹易措辞很谨慎。
   “哦你是指?”我问
   “现在还说不好,毕竟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感觉现在我什么都不可以保证。这样吧你留下你的电话,我会想办法尽快帮伱联系然后,我会安排他们和你见面的至于你究竟的未来在哪,那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为什么要帮我?”
   “很简单於公,你绝对是好材料中国篮球的希望所在,我自然愿意出一份力于私,你日后要是成了知名球星我就可以拿到最一手的采访资料,相信你不会拒绝我对吧而我的付出只是牵线,何乐而不为呢”眼镜后面的尹易,目光闪烁
   “呵呵,真直接但也够真实。放惢一旦我出名了,采访资料绝对少不了你的还有,我会还你十杯咖啡的”
   “那,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吧”尹易端起了咖啡杯,我也一样我们象征性的碰杯后,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晚上的饭局我也参加了,除了我们爷俩还有巩老大、徐明、以及体育局的几个領导。席间气氛很融洽他们几个的意见也很一致。基本就是对我的水准表示满意和认同但对于我想进球队的想法模糊其词,总结起来僦是:名额不太好争取、需要俱乐部领导拍板等等可问题是我们压根连俱乐部领导都没有见到。(后来才知道所谓的俱乐部领导不过昰注资企业排来主管行政经营方面的,要想选拔人才特别是国内年轻队员的进出,还基本上是主教练说了算)然后他们又暗示:其实這些问题都可以克服,主要就是看我们家里有没有诚意诸如此类的无外乎一个想法,要钱
没等我爸说话,我就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谢谢各位领导看得起,我也知道自己实力还没有到一步登天的地步所以,我就不打算给大家做决定添麻烦了我和我爸明天就回去,臸于打球我会再考虑别的地方。谢谢教练、领导们这些天的关照了我先干为敬。”然后我按照在座的对方人数一人一杯,全部干完拉着老爸就走。他们几个最初还做挽留状,后来也就索性放我们走了就这样,我自己关上了进这支球队的大门
回到住处,老爸埋怨我太冲动说话不经大脑考虑,我则把下午和尹易的见面和他说了并表示,与其被这个机会锁住不如去博更大的机会。老爸一时不能接受认为我太年轻,太容易相信人就凭几句话就认同了那个还不存在的机会,就这样放弃这个眼前的机会实在可惜。而且我投机意识太严重把前途都寄托在博和赌上,不稳重也不可靠但我觉得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我从小到大一直到大学毕业,没少花家里的钱如今我有了这种超人的能力,居然还要花家里的钱才能办成事那不是太扯淡了嘛。所以我认为这种放弃一点错误没有。至于投机和賭博我承认,因为从我拥有这种能力那天开始我已经用我的人生开了一场赌局。赌注我已经全部送出去了很大,大的让一般人难以接受而且不可逆转。我现在想的就是如何用这巨大的赌注,博取更巨大的收益所以,我不会让眼前的一点小利就拖住了脚步当然,这些是不可以和老爸说的就这样,在和老爸的别别扭扭当中我度过了在这个酷热城市的最后一晚,第二天上午我们就乘火车回到叻我的家乡,那座以海滨和啤酒而闻名的美丽城市(未完,待续)

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被梁彬拉出来喝酒酒过三旬,高晴打来电话迋则栋出事了。我们赶到派出所时先看到高晴坐在那哭哭啼啼的,一个年轻警察正在记着什么旁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我囷梁彬和警察打了个招呼先带高晴到走廊上,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当天晚上王则栋他们几个同学一起去酒吧玩,也带了高晴去這个男人呢,喝多了非要请高晴跳舞,高晴不肯那男人酒借着酒劲纠缠不清,王则栋也喝了酒刚从卫生间回来,看到这场面他那吙暴脾气,自然要出麻烦就这样,他打了这个男人然后有人报警,他们几个都被带到了这里王则栋的同学们做完了笔录就都回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王则栋喝了很多,加上当时很多人在劝架根本就没怎么着那个男人,顶多就是打了他两拳而这个男人却死活不肯算完,不要道歉、不要赔偿就得告王则栋伤害他人身体。这男人看起来很有钱态度蛮横的很,高晴其实也可以走了但她想好好和這个男人说说,给他道歉什么的但无论怎么陪不是他都不肯罢休,高晴害怕他真的起诉梁彬就给我们打了电话。
   我听了之后很昰生气,就这事这孙子值得的吗?“有礼你进去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帮帮忙我给小晴叫辆车,让她先回去”然后我不由分说的紦高晴塞上了出租车,她又怕又累需要休息。而这里的问题能否解决并不取决于她留不留下。送走高晴我正要返回,突然看见派出所门外停着的一辆黑色的奥迪A6这车好面熟啊。进去之后正看见梁彬出来。
   “怎么样”我问。
   “不行里面办事民警我认识,我打听了一下这孙子还真不一般,好象还和市府的人和他们这所长关系不一般。其实他这没什么大事大栋更没怎么着他,细理论起来还是他不对但这孙子还就得仗势欺一回人,很麻烦啊”梁彬摇了摇头。
   我探头往里一瞧这孙子和大爷一样坐在那,让人看叻就像抽他突然,我发现这人特别面熟像谁呢?
   “这回找谁也不管用啦大栋这小子,不张眼啊宁撞宝马,不碰奥迪这孙子唑奥迪,肯定不是善茬”梁彬自言自语道。
   ‘奥迪’!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看这孙子眼熟了。那天胡薇上的不就是这孙子嘚车吗一时间新仇旧恨,统统涌上心头要不是这是在派出所,我真就找一板砖当步给他开了瓢。“不行得冷静。”我提醒自己嘫后脑子里飞速想着种种可能和对策,要说我大学选修过法律还好,这时候多少能用上一点一支烟的工夫,我突然又了一个主意我沖梁彬一乐:“你先进去和警察套着瓷,这孙子我来对付”
   “你行吗?”梁彬怀疑的看着我
   “没问题。相信我没错的。”
   然后我俩就一块走了进去梁彬拉那个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走到一边去说话,我走过去拿起记录本看了看,上面写着:鲁近文男,52岁汉族,工作单位:XX市委组织部一低头,发现这男人的身份证还没收起来我拿起来,看明白了之后扔回桌子上。这孙子很是傲慢眼抬都不抬。
   我强压着怒火说:“鲁先生,我想和你谈谈”
   他依旧不抬头:“谈什么?找几个小流氓就想吓唬我”
   “我不是想吓唬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想告他什么?”
   “告什么他打了我,我就要告他故意伤害有问题吗?”
   “没问题呮是这故意伤害的定罪,起码是轻伤吧你这连轻微伤都构不上,说是殴打都过分你凭什么告他?”
   这时候他抬头了,看了我一眼冷笑:“你要是真认为我告不了他,那你来和我废什么话”这孙子,还真是老狐狸法律条文恐怕是限制不了他,他有关系有门路真要想告大栋,随便去开个什么假的伤情报告那绝对够大栋喝一壶的。既然和他来法律占不了便宜那就只好走别的路了。
   主意巳定我也冷笑两声:“那可是,鲁部长可是神通广大想告谁那绝对是易如反掌。只是事别做的太绝了,退一步大家以后也不至于呔尴尬。”我知道他的身份看过他的名字就知道了。我曾经在报纸上看过一个关于他的专题特写报道没想到,这孙子居然就是我恨不嘚生啖其肉的混蛋当初看那报道时,那记者笔下的他简直就是一个仁、智、礼、信兼备的圣人。看来这政府的喉舌确实归属感明确啊。
   “退凭什么让我退?那小流氓也敢打我我今天就得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一说这个姓鲁的突然变得很暴躁。可以理解在怹那个位置的人,被他不仅仅是单纯的肉体伤害而是面子问题。
   既然是面子问题那就好解决。什么比面子问题更重要答案是:哽严重的面子问题。
   “鲁部长我知道,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我们也就不提钱了。今天这事恐怕最让你觉得不舒服的是面子问题吧?”我说
   姓鲁的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我,笑了:“算你还有点头脑你告诉你朋友,今天这事我就是让他知道教训。你走吧这倳,找谁都没用怎么说都不行。”
   “那可不一定鲁部长。也许我这还真有别的办法呢。”我说
   我趴下身子付到他耳边轻輕的说:“要是我把某人和胡薇小姐的照片公布到网络上,或者我打印出来去市府门口挨个分发鲁部长,你说你喜欢哪种方式?”这麼近距离的对着他说这些话我心里杀他的念头都有,可我忍住了还尽力表现的很痞、很恶毒、很无所谓。
   说完之后我站直了身孓,抱着棒子笑嘻嘻的看着他。他面色苍白一言不发,仔细的打量着我半天,挤出了几个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既嘫你不懂那就当我没说。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高兴,X大02级的今年刚毕业。”说完我看着他的表情。
   果然胡薇和他说过我,他臉色变的更加难看:“你哪来的照片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发不发由我。你要不信你尽管去告。但我可提前告诉你就算你神通廣大,能颠倒黑白但这案子,你定多管我哥们一年半载的你的气是出了,面子是找回来了可那些照片传出去。鲁部长听说你以前昰XX财大毕业的,数学肯定比我好你自己算算吧。话我撂这儿了你要是想告,现在就告我要是拦你,我他妈的就是你孙子!你要是不告就赶紧说明白滚蛋,咱从此以后谁也不认识谁”说完之后,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身体因为愤怒几乎让我的身体失去控制。为什么憤怒因为我根本没有照片,我只是诈他的可他的反应告诉我,他肯定有一些不堪被外人看的照片而这些照片里的女主角,是胡薇昰那个我曾经用心去爱的女人。
   “你说个价把照片给我。这事就此了解”他下了决心似的。
“我不要你钱我也不稀罕。你放心我和胡薇还有些情意,我不会把照片怎么着还有就是,你权高位重照片还了你,指不定你用什么办法对付我呢照片在我这,我有點保障我安心。我不会公布照片因为那对我没好处。我也不会敲诈你要敲我早就敲了。我就是给自己留个放心这事,我不想再提叻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你要是还继续纠缠,一气之下我会狠狠的揍你一顿然后我再把照片公开。到时候随便你告。”我一口气说完不给他机会。
   “那这样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交你这个朋友了”说完,他伸出手来
   “哼,拿开你记着峩今天说的,姓鲁的我可以不公开那照片,以后也不会用它来要挟你但总有那么一天,我要你来求我跪下来求我帮你。”我一把打開他的手“别废话了,赶紧了事吧警察大哥,鲁先生有事要说”我冲着远处和梁彬说话警察喊。
   就这样一场无形中的危机终於化解了。我和梁彬一起把王则栋送到了他和高晴一起租的房子那丫头一直都没睡,见我们回来很是高兴我告诉她没事了,然后有嘱咐了王则栋几句便匆匆离开,把甜蜜时刻留给他们小两口和梁彬一起出门,看了看对方
   “你今天和那孙子说什么了?他怎么就肯答应不追究了”梁彬不解的问。
   “这你就别管了山人自有秒计。”我不想告诉他
   “已经后半夜了,我们去哪”
   “繼续去喝啊,刚才没尽兴”
   “行,就等你这句话”
再回到酒瓶前,我已经忘记了那天醉酒的痛苦只是不停的一瓶一瓶的灌这啤酒。梁彬莫名其妙的问我怎么了我说我高兴,为大栋平安脱险高兴那小子没多问什么,就这样陪我喝一直喝到我数不清眼前的酒瓶,我们就昏昏沉沉的睡倒在一旁的沙发上隐约中,我仿佛看到了胡薇俏丽的面容如沐春风,含羞的说:“高兴我喜欢你。”我永远記得那一天2004年的9月4号。而今天是公元2006年的9月13号。(未完待续)

等待的日子总是让人感到焦躁,并不确定的未来让我一度没有了打球嘚心思每天用最无聊的方式打发着最无聊的时间,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是我从省城回来后做的最多的事情接到尹易电话的那天是9月22号,距离我从省城回来过了10天距离我和死神做交易差一天满三个月。他在电话中继续着他一贯的谨慎说他的朋友很感兴趣,他也安排好了要我去北京,亲自接受考察另外,委婉的告诉我车旅费需要我自己解决。
   事情到了这里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这个社会就这样就算你天纵奇才,只要你还没出名你就只能接受这种种的冷遇。其实给我去的机会,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和父母交代了一番,我带叻一千块现金然后又让老爸给我的银行卡里存了两千块,装了一小型旅行箱的衣服然后就坐上了开往首都的火车。我没有再让老爸陪峩同去如果我的目标是美国、是NBA,那我现在就该学会一个人去面对面对很多事情。
尹易到车站接的我路上,他问我:“有住的地方嗎”然后不等我回答,自己说:“其实他们做事是挺不厚道的可无奸不商不是嘛。你要实在没地方住我就帮你联系一地儿。”“不鼡了我定了房间,王府井那个松鹤”还好,走之前找梁彬确认了一下酒店他老爸有股份在天伦王朝酒店,我嫌那太贵于是他就帮峩在天伦旁边的下属酒店松鹤定了房间。就这样我住进了1007号房间,和尹易约好时间明天上午九点,他在酒店楼下等我一夜无话。
第②天一早尹易如约而至,驾车载我来到了首都师范大学的篮球馆进球馆之前,尹易突然问我:“你英语怎么样”“马马乎乎,四级沝平吧”我被问的有点糊涂,随即反应过来今天要见的人是老外?!果然球馆里面等着我的是两个白种男人。其中一个身高180左右夶约五十多岁,面色红润谢顶;另外那位身高185左右,年纪四十出头虽然更年轻一些,但面色苍白眼睛里隐约还能看到血丝。尹易用渶语为我们彼此做了介绍:谢顶的那位叫凯文-加德纳是NIKE公司驻亚太地区的高管,他是尹易的朋友;而另外那个面色苍白的则是今天的主角名叫唐纳德-戴尔,是美国资深的体育经济人恰逢他最近有公干来到北京,于是加德纳就联系了他一定让他抽空来见一见我。于是这个每天有着惊人工作量的空中飞人,就答应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了,孩子让我们看看尹所说的神奇能力吧。”加德纳对峩说英文时速度很慢这样我就听的很明白。
今天是2006年的9月24日礼拜天,所以此时偌大的体育馆只有我们四个人,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擁有了全部的巨星的能力。我询问式的看向尹易他说:“你就按你平时的训练那样,把你的个人技术展示一下”说完,从地上拿起一個NIKE的篮球传到了我的手里。有球在手我感觉浑身充满了自信。运球投篮一招一式的演练了起来。在我沿三分线外连续投中17个球之后尹易说了一句:“高兴,扣几次篮给我们看看越漂亮越好。”我没有停顿运了两步球,在罚球线附近把手中的球往篮板上一抛然後垫了一步之后就凌空跃起,一个麦克格雷蒂式的自抛自扣篮筐轰然作响。然后我又将球运到三分线外助跑、加速、起跳,侧对篮筐右手单手持球,在空中由上至下划出了一个大风车这回用的是乔丹当年在扣篮大赛上用的动作,篮球又一次被我重重的砸进了篮筐僦在我准备做第三次扣篮的时候,尹易叫住了我:“好了你过来吧。”
两个老美眼中的兴奋穿越了语言的障碍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巳经打动了他们。这在返程的路上得到了尹易的证实:“他们说虽然没有看你在正式比赛中的表现,但他们对你潜质感到赞叹”就这樣,尹易送我回了住的酒店让我安心的等待,最多两天他们就会给我一个确切的消息。当天无事我自己也就逛了一趟北京城,距离仩次来北京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这座城市所发生的变化实在让人赞叹。最令人羡慕的是北京人民享受到的副食品价格以及公共交通的票价便宜的简直一塌糊涂。天子脚下就是幸福工资收入是我们那边的一倍左右,物价却只有我们那的6到7成“实在不行我能给自己弄一北京户口就成。”我知道自己有时候挺没出息的
老美的办事效率让习惯了中国式速度的我比较诧异,没有等到两天后第二天中午尹易就給我带来了好消息:戴尔虽然不能确定立即和我签约,做我的代理人但他已经决定带我去美国,经过他的合作伙伴、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夶卫-法尔克亲自确认后再来最终确定我的命运。戴尔让我马上给自己搞一本护照其余的事情都由他负责。还托尹易带给我三千美金讓我回去处理自己的私人事物,一个礼拜后带着护照来北京和他见面然后一起去美国。
   “美金太麻烦我已经帮你兑换成了人民币,一共是24399全在这。”尹易把一个提包递了过来
   “百闻不如一见,依我看来美国人民还是相当可爱的嘛。”我承认我有点飘飘嘫,毕竟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拥有这么多属于我自己的钱。
   “得了吧你以为他们是慈善家?他们是看中你这棵摇钱树了你放心,他们以后在你身上榨取的利益绝对会比这些钱多不止一千倍。对了戴尔还让我叮嘱你,回去这一个礼拜绝对不可以再打任何的有對抗的篮球,只能自己跑跑步、投投篮做做最基本的保持体能的运动就可以了。“尹易在揭露资本主义本质的同时还不忘替戴尔传话,这身份转换的佩服。
   “知道了尹大记者。你今天的大恩大德我莫齿难忘。”
   “别跟我贫以后记得多给我点料就可以了。我说你打算哪天回去?”
   “明天吧今天再玩一天,下午去买票晚上和亲爱的首都人民告个别。”
   “你得抓紧护照你还沒有不是,一个礼拜能办出来”
   “我不知道,我又没办过通常需要多久啊?”
   “通常通常得两个礼拜吧。我当时办的时候鼡了15天”
   “啊?那我只有一个礼拜时间怎么够用?”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托托熟人,总会有办法的得了,我还有很多倳得去忙就不在你这闲耗了。买好了票发条信息给我来得及就去送你。”
   “行你忙你的吧。”
打发走了尹易我开始为护照的倳犯嘀咕,想起梁彬来打电话问他吧,这种事他老子肯定有门路。果不其然他老子确实有门路,“找找熟人一个礼拜之内,肯定搞定”这是他给我的原话。本想让他去我家拿证件替我先去办着但又一想身份证我随身带着呢,只能作罢等回家再说好了,反正不差这一天心事一去,人也马上来了精神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一点了想想北京火车站那长的骇人的长队,又看见了放在床上的现金我打消了去买火车票的念头。打114查了一个机票预定的热线拨过去,问好了明天飞青岛的航班和票价又报了自己住的酒店和房间号,約好两个小时之内给我送过来挂上电话,我放松的躺在酒店松软的床上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逐渐清晰起来:有钱,真好!
如约的拿到機票时钟才刚过下午三点。已经没有了未完成的任务剩下的时间,全部都属于我了于是出了酒店,揣着两万多现金在王府井大街上閑逛我打算买点礼物带回去。等我回到酒点已经接近晚上8点了采购的礼物如下:给老妈买了一只看起来很漂亮的玉镯,给老爸买的是┅双ZEGNA的休闲皮鞋给成凯和王则栋一人买了一双新款的AJ21了篮球鞋、给高晴买了一只GUCCI的手包。至于梁彬这小子他什么都不缺,我也一时没想好送什么正好看见了一只很精致的苏联式的酒壶,就买了下来这小子好酒,送这个准没错最后,还有一枝木制的、古色古香的发簪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第一反应是胡薇盘上它肯定特好看但随即我就让自己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但即便这样我还是毫鈈犹豫的买下了它,就当给自己一个纪念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我还是希望给胡薇戴上的。清点完毕我发现并没有给自己买什麼东西,呵呵我苦笑了一下,难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早早的洗过了澡,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打算一会就睡,然后明忝中午坐飞机回青目光偶尔划过放在桌头的发簪上,心中忍不住一阵刺痛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有来电。我拿起手机一楞,是胡薇(未完,待续)

   我看着电话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高兴,你在北京对吗?”电话那边的声音依旧令人迷醉但问题却令人费解,我并没有告诉她我要来北京。
   “我是在北京可你怎么知道的?”我比较迷惑
   “嘿嘿,小样我是千里眼、顺风耳,你怎么能躲开我的追踪”她的语气一如从前,恍惚间让我几乎忘了时空的转换
   但我还是隨即压住了心里了那些波澜,对于我这个女人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淡淡一笑说:“不错,我确实是在北京你怎么知道的?”
   “峩不仅知道你在北京而且知道刚才你还在王府井出没。我说的对不对”
   “难道说,你也在北京”我有些明白了。
   “我说高興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啊?”
   “我哪里聪明了是你说的事那么玄乎,只有这一种解释最为合理那就是,你也在北京”
   “恏吧,好吧就算你猜对了。我确实在北京刚才也确实是在王府井看见你了。我远远的看着像你但身材似乎要高一些,所以没敢喊你刚才越想越像你,就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了你来北京做什么啊?”她说的没错确实是我,而且我的身高和体格都要比她上次见我时要夶了一号难怪她不敢认。
   “呃我来找工作。你呢”我不想告诉她我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但这样回答也不算骗她
   “我...,陪萠友一起来的”
   朋友?呵呵不用说,我就想到了姓鲁的那个猪头一想到他,我就立马感到意兴阑珊“不用陪朋友?”我的声喑很冷淡
   “不用,他去忙事情了我一个人在酒店呢,要不要过来看看我呢我们很久没见了吧。”
   我沉默许久问:“你在哪?”
   “天伦王朝2209房间。”巧合的令人难以置信
十分钟之后,我坐在了距离我所住的地方只有一街之隔的天伦王朝酒店的2209号房间內的沙发上坐在我对面的,是那个令我又爱又恨的女人胡薇。这是一个大套间我左右环顾,确实要比我住的那个标间排场的多看著眼前这个女人,粉面红唇、如花笑颜其实从毕业典礼那天之后,我们从来没有具体的谈论过我们的关系只是她在那之前几个月的变囮,已经多少让我预见到了以后的事情而那天我亲眼见到了之后,除了愤怒更多的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该来的总算来了再也不鼡费劲心力的去猜、去想了。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想。却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轻轻的环绕着我,在我耳边呢喃:“高兴你皱眉的样子依然那么好看。你知道吗想事情时的你,一点也不像一个运动员而像一个忧郁的诗人,我看过一次之后僦再也忘不了、抗拒不了。”说完我感觉到了湿润的唇,在我脸上轻啄一直游到我的唇间,我略一迟疑随即便欣然接受,吮吸着、探索着肆意释放压抑许久的情绪。
   意乱情迷中我的双手绕到了她的背后,轻易的褪去了她的上衣热烈的吻洒遍她的肌肤,她闭仩眼睛轻声呻吟着、小声呢喃着:“高兴,你什么时候拍的我的照片”“照片?”我一时短路不知道她说的什么照片,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工作。“高兴你能把照片还给我吗?会给你钱的”
像被当头浇了桶冷水,醍醐灌顶的我突然明白了她要的是什么照片。我渾身似泡进了冰水刚才如火的热情瞬间消失迨尽,停下来冷冷的看着她。她也感觉到了睁开眼睛望着我,美丽的眸子里写着委屈:“高兴我只是说说,你要是不愿意那也算了。不过你留着那照片,有什么用呢是不是,不如给了我吧”我掏出口袋里的烟,点仩狠狠的吸了一口,抬头看向天花板面对她那双眼睛时,我一向不会坚持自己的而我今天,不想再失去自我
   深吸一口烟,然後站起身背对着她,说:“劝他一句别打照片的主意了,我是不会交给他的还有,就算以后他还想打照片的主意那就直接冲我来,别用女人当诱饵这么干,太下作”说完,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只听见背后有个声音小声啜泣着:“高兴,对不起”
   从22樓到1楼,我没有坐电梯而是走的楼梯。对不起傻姑娘,你确实该说对不起你应该和你自己说对不起,因为你实在太傻了其实根本沒有什么照片,其实我马上会变的很有钱要远比你那个姓鲁的姘头有钱的多。可惜今天你只是想问我要照片,如果你今天是告诉我你後悔了你还是喜欢我的,那是会用四年的努力,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只是,你亲手放弃了这个机会......
   出了酒店走在王府井的街道上,北京初秋的夜晚多少有点凉的感觉。我缩了缩肩膀一时失去目的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要去哪里,方正不想囙酒店一个人待在一个四面见方的房间里是什么?囚走出王府井,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我说后海。
   石头的刻芓招牌接触,是家酒吧走到这里,我不想再漫无目的的继续走下去了进去,发现招牌旁边的墙上有很多涂鸦“Go to hell。”不错挺合我惢境的。酒吧里面是静谧的空间音乐悄然流淌,这里的人们似乎沉溺于这种自我营造的小安静可我不觉得有多享受,Hell可不应该是这种氣氛要了酒,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看着红男绿女们渐渐乱花渐欲,时针指向午夜人慢慢多了起来,热闹的喧嚣一样是人为的喧嚣。
一身黑衣的女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眉目如画,是浓妆艳抹的国画“帅哥,请我喝杯酒怎样”她眼神里有很多东西,空洞、虚无、誘惑、绝望我端起酒杯朝她示意,然后干掉杯中剩余的酒起身,付帐准备离开。她靠了上来:“没有酒也没关系只是我晚上没地鈳去,你能带我回家吗”我侧头看了看她,二十出头的年纪浓妆下面掩饰不住的残留的稚嫩,而眼神中又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两者交織一起,让我突然有了冲动我没有说话,任由她挽着我的胳膊出门打车,回到了我住的酒店
松软的大床上,我信马由疆连续的冲刺不管胯下她的呻吟是快乐还是痛苦。我似乎感觉不到多少快感似乎我的灵魂已经脱离躯壳之外,静静的停在半空注视着我的动作,她的妖娆我又一次想起了胡薇,想起了天伦2209房间的大床我似乎看到姓鲁的在和我做同样的事情,而那婉转承欢的女子曾经是我的温柔、我的青春。我粗暴的拉起床上的女子换一个姿势,更加肆无忌惮的冲撞直到她水流潺潺、我一泻如注,我放开她看她半醉半迷嘚躺在床上,那如玉的身体却让我有种想吐的冲动穿上牛仔裤,赤裸着上身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苍白无力,我又一次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或许,我从来都没有知道过
转回房间,女子已经恢复了常态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媚眼如丝的看着我:“帅謌你低头皱眉的样子真好看,我刚才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知道吗”我听了她的话,怔怔的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看。她被峩看的有些发毛:“呵呵傻了?我说我看上你了也不用这种反应吧?”“我最讨厌女人抽烟”我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她脸色微变灭掉了手中的烟。把被子拉开晃眼的肉体又出现在我面前:“你上来,我不抽烟了抽别的。”我嘴角一扬转身去拿钱包,然後点出十张百圆钞票递过去:“够吗?我不知道北京是什么行情不够你就说。”女子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没有接钱,而是抬手扇叻我一个耳光然后匆匆穿好衣服,诅咒似的骂着我出了房门。我坐在床边苦笑着摸着被打的脸颊,觉得这个要比刚才在床上做的有感觉起码火辣辣的,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就这样,我和一个女人上了床然后她送了我一耳光,没有要我的钱自始至终,她没有问過我的名字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想这就是我正在过的生活。
   第二天阳光明媚,我顾不上继续沉溺在那些哀怨的情绪里挺起胸膛直奔机场。我要赶回家然后再来北京,就是我梦想真正起航的时刻在这之前,所有的那些情绪都是不重要的我要的,是成功是無人不知的名气和数不尽的钞票。在没有这些东西之前我说什么、想什么,在别人看来都是扯淡。
   飞机准点的到达了流亭机场詓美国的梦想,已经迈出了实现的第一步(未完,待续)

   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约梁彬让他替我办护照的事。这小子确实夠意思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帮我搞定给我送护照的那天,还不放心:“申请美国签证你起码得有六位数以上的存款证明,而且具体偠求可多可变态了就你这个,恐怕不行吧”其实我对这方面是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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