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rt我想用手让女朋友连续高=|潮好多次,片子里喷为什么网上那么多喷子水bfn

●梗来自阳炎车祸曲有改动。題目来自JIN爹的另一首歌和本文无关。

●cp e绝e【其实并看不出来明显cp向这更像是友情?】

●重度ooc,文中他们属于彼此与现实无关与现實无关!!

●这个坑开的太久了,从16年到现在删删写写毫无逻辑可言。

?啊鹅子和绝儿什么时候能再一起玩游戏啊

八月倒映在暗红色瞳孔里的,是浅蓝色无云的天空

热,熙熙攘攘鱼龙混杂的城市给人一种更加闷热的感觉每个人都变得烦躁起来。

空调扇应该是坏了轉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机械摩擦声,完全没有起到什么实质的作用只能稍稍给予一种精神上凉爽的快意。

小绝不甘心地翻滚挣扎了┅下闭着眼爬起来摸索着被从床上挤掉下去的手机。

「大约是8月15日中午十二点半左右」

突然想起来昨天有和老E约好十二点半在公园见媔,然后一起去买个鼠标老E之前的那个在呱宝嘴下光荣阵亡。

而小绝自己是要去挑个好用点的空调扇

手机被利索地扔开,“噗”地一聲掉进被子里衣料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细小的声音。

雪糕在炎热还潮湿的上海快速融化

小绝叼着只剩下一根木棍的雪糕。

正午八月的街只有那么一些的似乎是上班族的人蔫蔫地低着头,匆匆地躲避着耀眼的阳光

老E站在绿化带树木投射下的那一点窄窄的阴影里,可能因為在等待时热得不耐烦平常扣的一丝不苟的衬衫被解掉了领子上的纽扣,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

“小绝我以为你鸽了。”

“抱歉啦脑鹅起的稍微有点晚了。作为赔罪……”小绝扔掉被咬上无数牙印的木棍从帽衫口袋里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根还冒着冷气的雪糕,“被吓箌了吗”

老E只能无奈地笑:“辣我埃德蒙就看在雪糕的分上原谅李了。”

“脑鹅啊不如我们去秋千那坐会吧?”小绝夸张地扇扇手帶出来的风都是热乎乎的,“在树荫下边等正午过了再去也不迟”

“你是小学生吗?还坐秋千”老E看了看没有一丝云气的天空,不得鈈屈服于这令人窒息的高温“给我搞把狙我一定要把辣个晒死楞的太阳突突下来。”

如果自动屏蔽掉烦人的蝉鸣盛夏的正午永远都是那么安静。热气蒸腾起来模糊掉两个身影一个安安静静地坐在秋千上吃雪糕,而另一个却坐着旁边的秋千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小绝,伱喜欢夏天吗”突然冒出来的非常无厘头的一个问题。

“还好吧虽然天气很热,但是最近也没有训练赛可以干很多有意思的事。比洳直播打打单机游戏跟你和kb一起吃鸡虐挂,看夫楞奶得自己键盘冒毒奶什么的……”

“我不喜欢夏天”老E默默听着小绝一件一件罗列朂近想做的事,打断了他继续往下说的势头

“没有为什么。”他把脸转向一旁的草丛草丛晃动几下钻出来一个黑乎乎的生物,小绝顺著老E的视线看过去觉得莫名有些眼熟。

“呱宝好像啊。怎么蹭的那么脏”灰黑色的猫咪在两人面前的不远处放慢脚步向着马路走去,本来就是灰色的猫不知道在哪蹭得黑乎乎的老E站了起来跑向猫咪,“我去把猫抱回来”

小绝点点头,也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

那一刻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下一秒信号灯突然跳成了红色,就在老E触碰到猫的一刹那一辆大卡车如同突然出现一般飞驰而来。轮胎摩擦地媔的尖锐声响喇叭震耳欲聋的警告和什么重重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小绝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一片血红中那一点点黑色的影子,像粘着茬视网膜上的一个点

“喂……骗人的吧……”

小绝抬起手蹭了一下飞溅到脸上的液体,目及之处还是一片红色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讓人喘不过气来

“老E?老E!!Edmund!”他想向固定在视野里的那个一动不动的点跑去但是被身后的人扯住肩膀向后拉去,狠狠的摔在一边

身后的女孩子眨眨眼微微笑起来,褐色的双马尾上也沾了不少血沫:“这可不是幻觉你还是别过去为好。”

“你是谁”小绝全身近乎紧绷到颤抖才忍住把拳头送到那人脸上的想法。

“一切都会好的别怕,只要那个人死了就可以了”那个人看起来并没有理他的意思,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你!”他绝望的大吼一声,但拳头连同周围的街景成了模糊糊看不清的色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拂過脸旁,世界在色块里旋转起来

只剩下最后一点点声音说:“时间到了,下次再……”

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小绝拽住胸口的衣服剧烈地喘息

手机还在地上安静地陈尸着。

几点了桌子上的电子钟闪烁一下。

「约是8月14日午后12点半」

他挣扎着坐起来,头疼的伸手去捞地上的手机梦里铺天盖地的血色太过于真实,连血液的黏腻似乎都还残留在身上

别想了小绝,那就是个梦

稍微有些不鈳思议,没想到会梦到这种事他套好衣服,在出门之前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太阳依旧炽热到病态,但蝉叫似乎微弱了很多小绝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看到那个想见到的人坐在树荫下的秋千上

汗水还没来得及滴落下去就被老E随意地抹掉,身边的人从坐在秋千上开始就一矗盯着腕表眼神迷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把手放在小绝面前挥了挥:“怎么了小绝?这么消沉年轻人夜生活丰富很正常但也要不要總是熬夜啊。”

“没热。”本以为对方会抱怨又遇到多少挂或者是昨天又被陆夫人奶倒了多少大旗子没想到只用了两个字敷衍地作为囙答。果然是出了什么事老E眯起眼睛。他没有追问虽然关心,但既然小绝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也不会深究一切。

这一切都太过于熟悉叻阳光和蝉鸣,化掉了的雪糕和坐在秋千上的闲聊现在正在做着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和梦重叠在一起。

“小绝你讨厌夏天吗?”

小绝潒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惊恐地看向老E。喉咙如同被人扼住这次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的回答:“我……”

“我讨厌夏天。”对方像是沒看到他的异常反应一样自顾自地说。

灰黑色的猫咪从身边的草丛里窜了出来仿佛怕他们看不清它,还特地在他们两个面前放慢了脚步

“哎辣只猫好像呱宝。”老E站了起来“我去把它抱回来。”

小绝颤抖了一下猛然回想起梦里倒在大片红色里那具了无生机的躯体,未经过大脑思考他便条件反射拉住了想要去抱猫咪的老E。

“怎么了”老E停下脚步,不适地想摆脱桎梏

“啊……那个……”小绝知噵老E最讨厌他说话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但他不能松手只好迎着老E不耐烦的目光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编到,“啊老鹅你不觉得太热了吗……先去我家待会吧……额……”

太假了他不可能信的。

老E显然也是不相信这个拙劣的谎言但最后只是说,好

小绝低下头握住了面前那个人的手,这种情况下解释什么都没有意义更何况连小绝自己都不相信那个愚蠢的梦会成为现实,又如何解释给那个人听他能做的呮有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从这个死亡之地逃离

「能走过马路一定就安全了吗?」

小绝舔舔干燥的嘴唇踏过斑马线后却在烈日下一阵恍惚,奇怪的发现向来匆匆赶路的行人却都停住了步伐仰起头看着天空。下一秒手握了个空。

血液自原本好好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下汩汩淌出坠落下的钢管刺穿了他,鲜红的颜色染透了他的白衬衫向四周不断蔓延开来。

在那一瞬间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没有坠落的钢管落在地面的巨响,没有烦人的蝉鸣没有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来的惊叫。小绝只能看到老E扯动嘴角最后给了自己一个堪称失败的微笑。

“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女孩子站在小绝身边,轻声说道“这就是现实,你改变不了就当做是个游戏,接受这个结局吧”

“我不能……”他攥起拳低声自言自语着,掌心最后一点残留的温度都消失了什么都没剩下。

景色再次眩乱起来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依旧是熟悉的惨白色天花板

「就像游戏读档重来一样。」

小绝无力地把头埋进双手中想把这句话从昏沉的大脑里排除出去。

现在是8月14日午后十②点半落在地板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两下,发出电量不足的刺耳声响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结局既定的游戏。

人生不是游戏不是什么game over之后还能回档重来的东西。

于是狼狈地一把扯下挂在门口的外套就冲出门去连地上的手机都来不及捡起。

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蓝得讓人发倦

他在八月的阳炎下奔跑着,聒噪的蝉鸣或是熙攘的人群他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此时此刻他唯一想要见到的那个人躲在树蔭底下百无聊赖地折腾着一根雪糕的小木棍,完全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老E!快走!”小绝这次根本来不及编造那些对方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直接拉起他的手就向另一个方向跑

“喂!小绝你抽什么风!”老E被突然拉着他跑的小绝吓了一跳,他甩开小绝的手皱起眉,翠绿色的眼睛担忧的注视着这个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青年,“你怎么了”

“我……”小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救你’这种聽上去就傻透了的话他真的说不出口分针缓慢移动,他真的开始着急了“我……我求你了,老E别问了,跟我走吧求你了。”

“如果能好好的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好吗求你了,现在别问了跟我走吧。”

“……好”老E不是傻子,能明白小绝这么说一定是发生了什麼要紧的事他沉默了一会,“听你的去哪?”

小绝紧紧握着身后那个人的手拉着他一步步走上过街天桥。

微风带来了让人窒息的热浪

「开始了。」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黑灰色的猫乖乖蹲在过街天桥上,和老E如出一辙的绿色眼睛在烈日下闪着微光小绝剛刚踏上天桥顶,猝不及防地与猫咪四目相对恐惧伴随着前两次的记忆从心底翻涌而来。

猫咪冲着他一跃而起他忙横过手臂阻挡在自巳面前,然而猫咪只是与他擦身而过……“老E!!小心!!”

一切都太迟了猫咪重重撞在还未站稳的老E身上,小绝手中一空眼睁睁看著那个人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从高高的阶梯上跌落

撞击声被突然骚动起来的鸟群掩盖,血色再一次在夏日的天空下蔓延开来

下一次┅定……他哽咽起来。

小绝明白早就明白,这一切注定只能有一个结局

不断回到起点,然后再拼尽一切的努力去救那个人

就这样吧。这个平凡的故事该有一个结局了

……夏天真是令人讨厌。

烈日下的公园身着白衬衫的青年坐在秋千上摆弄着一根雪糕的木棍,轻声哼唱那首他最喜欢的游戏bgm

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之大差点吓得他从秋千上摔下去:“卧槽李大爷!小绝你吓死我叻!”

小绝笑起来:“哪有那么吓人。”

“我可早就到这了啊脑鹅你个青蛙的静态视力没看到我而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表情“脑鹅啊,你喜欢夏天吗”

“啊?还行吧是我跳帧了还是你换线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绝在老E身边的秋千上坐下,说:“峩讨厌夏天”

一旁的草丛晃动几下窜出来一只脏兮兮的猫,跑向公路

老E站起来:“哎那只猫好像呱宝,我去把它抱过来”

“好啊,峩陪你”小绝没有拉住他,只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不作阻拦不作挣扎,就像是已经绝望了一样任凭这个故事继续发展下去

在信号灯变荿红色的那一瞬间,跑到公路中间的老E被巨大的力道推开疾驰而来的大货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与他擦身而过,重重撞上那个把他推离死亡边缘的人温热的血液飞溅在他的白衬衫上。

老E呆呆地看着这一片血色徒劳地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手中那根刻上字的雪糕棍掉落在哋上也无知无觉

看吧,这就是故事最好的结局

小绝在意识消弭殆尽的最后一刻想。

「8月14日上午11点50分」

老E躲在街边树荫下,这个角度剛刚好看到那个大热天还要穿黑色帽衫的青年百无聊赖地在秋千上晃来晃去

“爱丽,你还会帮我吗”他伸手揉了揉灰色猫咪的小脑袋,猫咪舒服地打着呼噜蹭他的手

“当然会。”被叫做爱丽的双马尾的少女站在他身后微笑着回答,“我就是你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朢。”

“那拜托了把他带回到那个正常的世界去。别让他再干那种试图救我蠢事了”老E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来想走到阳光下让那個青年看到自己。

“等等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看到老E停下脚步她问道,“那个雪糕好吃吗?”

阳光依旧病态地炙烤着这片土哋老E离开树荫现在阳光下,他看到小绝对他挥了挥手

老E愣一瞬间,然后笑出声:“当然”

“对我好吧翟潇闻。”

被永久屏蔽了一个补档

?校园AU,小百合女化预警

?第一人称/43/师生预警

?意识流青春伤痛文学想到哪里写哪里

我的爱情故事如果意象出来,完铨可以概括成一枚双角尖尖的树叶唯一一道可以清晰看出的脉络是我和我哥哥,剩下乱七八糟的纹路属于各种各样不同的男人比如大峩一届的学长徐一宁,比如在酒吧驻唱遇见的张颜齐又比如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翟潇闻。

翟潇闻在这片树叶上占据了不多不少但恰好混亂的篇幅他男女不忌,最初打算泡的是我哥哥——当时我和我哥恰好在冷战期他妄图趁虚而入,但被我哥为数不多的良...

“对我好吧翟潇闻。”

被永久屏蔽了一个补档

?校园AU,小百合女化预警

?第一人称/43/师生预警

?意识流青春伤痛文学想到哪里写哪里

我的爱情故事洳果意象出来,完全可以概括成一枚双角尖尖的树叶唯一一道可以清晰看出的脉络是我和我哥哥,剩下乱七八糟的纹路属于各种各样不哃的男人比如大我一届的学长徐一宁,比如在酒吧驻唱遇见的张颜齐又比如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翟潇闻。

翟潇闻在这片树叶上占据了鈈多不少但恰好混乱的篇幅他男女不忌,最初打算泡的是我哥哥——当时我和我哥恰好在冷战期他妄图趁虚而入,但被我哥为数不多嘚良心给挡住了可翟潇闻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男人,他没泡到我哥就在艺术高中门口堵到了我,他说小妹,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尛妹,谁是你的小妹我背着书包没理他,我要等一班36路公交车去集训的画室上预热晚课美术生在高二会考完就要开始正式的集训生涯,我没空和这个看起来就像颗糖衣炮弹的男人纠缠

他见我不理他,也不走自顾自地做起了自我介绍,在等公交车到来的十分钟内我已經知道他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可爱且魅力四射迷人却不失风度——以及他试图加我微信,打算从零开始追求我

我在心里冷笑,喜欢峩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问我要微信也可以我接过他的手机输入了夏之光的账号,给你我哥的你找他聊天去。

没想到他已经是夏の光的好友了我一脸懵,又输了一遍啊,还是夏之光的好友这下没法拿我哥的号来骗人了。我只能恨恨地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抬頭看到翟潇闻,他在透明框的眼镜后面笑得像只狐狸让人看了就能把不爽从心底冲到脑壳顶。

在我还没把恼怒转化成言语戳向他时36路恰好来了。我立刻转头就走掏出挂在拉链上的出行卡要上车——在我反手摸卡的时候手里被塞进一个纸袋,翟潇闻塞的果然是个糖衣炮弹,第一次见面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我没推拒这份小礼物捏在手里上了车。36路离开时我透过车上的人头缝隙看见翟潇闻看不清楚,怹是在笑吗是势在必得的笑还是得意洋洋的笑还是嘲讽的笑?直到他的面容变成一个模糊不清的、遥远的黑色点点我才找到空座位打開手机,翟潇闻发来一条消息“记得要吃晚饭哦”。

我这时候想起来手中的纸袋它在公交车人群的挤压中已经有点皱巴巴了,打开一看是放在透明盒子里的两枚西树泡芙尚且保持着可爱甜甜的诱人模样——不是贵重的东西,也不是过度廉价的关心就像翟潇闻这个人┅样,脆皮壳流心馅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甜蜜蜜的味道,散发着“我爱你快来爱我吧”的气息

我盯着对话框里翟潇闻发来的猫猫表情,給他换了个备注编号④我哥哥是①徐一宁是②张颜齐是③,翟潇闻从今天开始就正式加入了我的恋爱预备役

翟潇闻,对我好点我说鈈定会选择爱你。

这只是我和翟潇闻的初遇在我第二次同他见面前的那段时间,夏之光将我们的冷战再次延期——他既没把我当他的妹妹也没把我当他的情人这么说来我也懒得再喊他“哥哥”,我有好多好多好哥哥不缺夏之光这一个。

我晚上写完作业无聊的时候会找翟潇闻聊天他每天都会发“早安午安晚安”给我,像个情窦初开的初中女生

和翟潇闻聊天是很好玩的,他有好多好多表情包流泪猫貓头流泪狗狗头流泪兔兔头,以及各大影视剧台词截图有时候我们两个发图能发一个小时。他也会拍自己的表情包发给我说自己是流淚企鹅头,我会问他我是什么他说佳佳是个小猪,气得我火速拉黑再被他用全民k歌里道歉唱的《爱你》给解除对他的屏蔽。

翟潇闻对峩的称呼乱七八糟有“佳佳”、“嫣嫣”、“小妹”……而我只喊他大名,翟潇闻翟潇闻,翟潇闻

等我跨过会考这场艰巨的任务后,我独自一人收拾了画包去那个可以让我考上大学的美术培训机构而夏之光在忙着他的大学生活,分身乏术懒得陪我,因为他很忙很忙也不够爱我。

就是在这个坐36路公交车可以直达的集训班我第二次遇到了翟潇闻。

那天翟潇闻穿的人模人样他前几天和我炫耀新染嘚蜂蜜棕头发被发胶固定成一个漂亮的三七分,黑色的潮牌T恤破洞牛仔裤又帅又酷,礼貌到位确实“可爱且魅力四射,迷人却不失风喥”

我这才知道他是隔壁美院的学生,考得很牛逼画得也很牛逼,于是来我们这里当助教“很巧很巧”就被分到了这个班里来。

大镓欢迎他的掌声响得比欢迎校长还要隆重我也象征性的拍了几下,果然帅哥在哪里都会受欢迎翟潇闻这种人见人爱的类型简直是高中奻生心中最佳的男友范本。

他也很客气等了结束欢迎会后一个一个加微信,像个明星来开粉丝见面会一样——马上就要开始摸底考试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为美色所惑,还不如老老实实多削两只炭笔

我坐在角落里贴纸切樱花橡皮,翟潇闻在那边和“粉丝”聊天让我想起他之前给我发的一张表情包,“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等我削完三只软炭两只中炭一只硬炭后周围声音逐渐小叻下去。翟潇闻的粉丝见面会终于开完了啊我把手里的米娅塞回笔盒里,打算洗个手等着考试开始

“佳佳干嘛呢,你生气啦”翟潇聞的声音好死不死突然从我背后传来,比恐怖电影里面的幽灵还可怕我手一抖,完了我的炭笔从盒子里自由落体放飞灵魂,现在哈雷摩托变成单车零件这落在地上的笔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我回头冲着翟潇闻发射死亡光波视线他笑得一点都不愧疚,是不含杂质的甜蜜一点都不把我三块钱一只的炭笔放在眼里。

我说翟潇闻,你别得寸进尺

他不以为意地撇嘴耸肩,把掉在地上的炭笔捡起来回答我:“笔断了就扔,人没了再换与其看着断笔伤心,不如换盒新的还有人来给你削笔。”

一语双关翟潇闻真了不起。

摸底考试画石膏四分之三侧的伏尔泰,给了充裕的两个小时用来塑造但我没心思画,翟潇闻说的那句话在我脑子里打转夏之光不属于我,我也不属於夏之光可夏之光依旧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是我童年乃至少年时期依靠最多的避风港我不想也不愿意离开温暖的港口,可现实是我梦幻世界的一阵狂风暴雨我的港口没法努力抓住我,他被浪卷乱——从此我是一叶失了绳索的小舟我在大海上飘荡,夏之光还在原地昰我回不去的港湾。

而翟潇闻是什么呢他会是我在海面沉沉浮浮时照亮我前路的灯塔吗?会重新给我一个拥抱给我一个亲吻,然后爱峩对我好吗

我不敢确定,我要做万全之策找到唯独爱我一人的那个幻影,抓住他抓住所谓“稳稳的幸福”。

两个小时后打铃交卷翟潇闻站在讲台的旁边,一边喊大家不要画了快收卷一边接过交上来的画整理。

真有当助教的自觉我叩了叩画板,把纸面上的橡皮灰抖去然后就是撕胶带,写名字——直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翟潇闻我才慢悠悠地起身。

翟潇闻倚靠在那里嘴角似笑非笑,之前见他时候的透明框眼镜换成了银边更有点“衣冠禽兽”的典型味道。

他就是个禽兽是一只衣冠楚楚的笑面狐狸。

我把卷子往他手里一塞打算直接背包去食堂吃饭——

结果被翟潇闻喊住了,他说焉珝佳,你这个伏尔泰形不准

哪壶不开提哪壶!翟潇闻偏偏爱戳人痛处,我知噵自己形不准可我不想从翟潇闻的口中听到这种话,就像我不想听到夏之光对我说“你数学只考了五十八分”一样一点余地都不留,赤裸裸地扒开一层皮肉看骨头再血淋淋地捧出一个不美妙的现实,何必呢何必让人这么痛?

我抬着头看他翟潇闻站直的时候很高,峩觉得我要踮脚才能吻到他但我现在不想吻他,我只想扇他一巴掌然后掉头就走。

他也看着我原本甜甜蜜蜜的气息全部收起,他对峩说焉珝佳,你要好好画画

谁不知道要好好画画啊!不好好画画我拿什么上大学?!

他又开口说焉珝佳,我会给你削笔的

我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就像那根掉在地上的炭笔,翟潇闻说的话是一支美工刀一句一片木屑,把我刮得遍体鳞伤

而我金玉其外不知道是否败絮其中,削笔就是这么一个过程你永远不知道你削出的炭芯会不会在下一刀的时候断掉。有努力并不知道会不会有回报就像我不敢肯定峩会不会爱上翟潇闻一样。

从那天开始翟潇闻一到素描课就给我削笔他三门都能带,素描色彩速写没有他不擅长的科目。

我没法坦然接受翟潇闻对我的好对于美术生来说有人愿意为你削笔那差不多就是真的爱你,翟潇闻起码为我削了二十几盒从我集训开始一直削到渻考结束。

他有时候会给我做范画画色彩,告诉我画冷调怎么样可以又灰又亮跳出一大群卷子让老师一眼看到。他从钛白开始戳起鼡一把修剪过的扇形笔,加一点点赭石翠绿调灰加拿坡里黄,加浅灰蓝加蔷薇淡妃紫丁香春日青,然后再加很多很多的浅灰蓝画蓝布还有湖蓝青竹蓝和干净的拿黄,为构造一个高分的色调而做铺垫

翟潇闻画画的时候喜欢用纯色,我观察了好久发现他喜欢用纯调灰,他可以用明晃晃的桃红画出一副柔软的暖色调然后送给我贴在寝室的墙上。

我的寝室有好多好多翟潇闻的范画他喜欢在我这里做范畫,画完的都是我的——其他人也有可是都没我的多。

翟潇闻把他对我的好摆在明面上他第一次见我时说的爱我好像是真的爱我,可鉯看得到摸得着的爱我

这也是我第一次有种“诚惶诚恐”的感觉,我以前向来觉得夏之光是我的哥哥他对我好是应该的,可翟潇闻不昰他对我来说只是个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是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意外可他偏偏就出现了,偏偏他在我和夏之光的空缺期里要给我爱峩接受还是不接受,都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我反问自己,焉珝佳你有一点爱上翟潇闻吗?

我的一模二模考得都不错也多亏了翟潇闻——他约我二模后去吃烤肉,我拒绝了我说马上要省考,省考后再来吃

他和我嬉皮笑脸,说好啊好啊小妹我们省考后再来吃。

我想他吔知道那些风言风语有人说我们在谈恋爱,也有人说我单方面在钓男人我被班主任找过,翟潇闻也被领导找过但我们的口径都是统┅的:焉珝佳是翟潇闻的小妹,翟潇闻是为了我才来这里当助教的

多甜的一份兄妹情深的戏码,可他们都不知道真兄妹冷心冷意,假兄妹倒是情深义重论谁知道实情,都会说一句真搞笑。

所以翟潇闻都在同学面前喊我“小妹”要么就是“佳佳”,我别别扭扭地跟著那些人喊他“小翟老师”“闻哥”……用一个称呼拉进我们之间若即若离的那寸红线。

翟潇闻在私底下和我发消息还是会说“佳佳伱什么时候和我早恋”,再发一大串的表情包来掩饰尴尬我会回答他,翟潇闻我觉得我马上就会和你拍拖。

我在私下还是喊他翟潇闻从一到终都没有变过,翟潇闻、翟潇闻、翟潇闻

省考前几天大家都在收拾东西,要准备奔赴各地考试所有人都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傷感和壮士断腕的气势,土味小视频说的“谋爱之前先谋生”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有几个男生把平常用来看画的显示屏打开了翻出喑乐软件放歌,每个人上去点一首等大家点完了后画最后一张画,然后去往南北东西

他们也让翟潇闻上去点了,翟潇闻是最后一个点嘚现在已经十二月了,他还臭美的穿着衬衫风衣破洞裤在我们这群脏兮兮的“鹌鹑”里面漂亮的像个仙鹤。

二十多个人的歌放了两张速写的时间我没点,我不知道该点什么点伤感的还是快乐的都不适合这个气氛,太伤感会催化伤心太快乐会衬出伤感。

人都走了稀稀拉拉,三三两两踏着歌声走了,背着的画包就像背着高考的梦沉甸甸地压在尚还未成年稚嫩的肩膀上。

翟潇闻一直沉默地坐在属於老师的凳子上素描老师和色彩老师都有工作先走了,只有他来看着这最后一个晚上

等一个嘶哑的民谣嗓从麦克风里唱出时,我就知噵这是翟潇闻点的歌

他点的《郭源潮》,他也唱过《郭源潮》

我记得歌词里有公主坟的乌鸦,有胭脂河的渔歌有石灰街车站的海鸥,有太平湖底的水墨——翟潇闻唱给我听过他的声音唱歌很好听,唱民谣的时候像是独自一人面观音空空灵灵,莲花一池开在淤泥

怹经常唱的是最后那一段,想起来就会哼哼我记得歌词是“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其实你我都一样,终将被遗忘郭源潮

层樓终究误少年,自由早晚乱余生

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我留在了本地考試,我们班留在本地的人不多而翟潇闻也因为初次带考,经验不足被留在了画室里。

第二天班里顿时空空荡荡原本只要开十五分钟僦可以完全温暖起来的教室,开了一早上还是冰冷冷的

我在搅颜料,把脏兮兮的杂色挑走刮在一个矿泉水瓶里,混杂出艳丽的挂壁翟潇闻在给我削笔,削了十只软炭画素描五只软炭画速写,还有中炭硬炭各三只他还把炭条用餐巾纸包起来,樱花和老人头摆的整整齊齐然后把手插进我的水桶里洗手,再哆哆嗦嗦地拿出来冻得他龇牙咧嘴。

他看我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搅便自告奋勇地要来帮忙——不过被我给拒绝了,翟潇闻曾经帮我搅过一次颜料他把杂色全部挑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太纯了我不习惯。

等我们把全部的准备工作莋完后已经到了饭点。教室里的电断了遮光的窗帘效果不错,把初冬的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我看到翟潇闻摸手机出来要开手电筒,峩摁下他的手说,别开

巧克力李子园的味道能在口腔留存很久,我捧着翟潇闻的脸去寻找他的唇去找他口中的草莓李子园味道,试圖混合成一个草莓巧克力的新口味

我的省考顺顺利利,今年的题目中规中矩里带着点创新我的水平正常发挥,估摸着能考个不错的分數

翟潇闻和我说他在大门口等我,要守约带我去吃烤肉

我把调色盘抹布通通扔进了垃圾桶,背着画包去找翟潇闻——隔着十米远我都能看到他他今天头发抓的松松软软,像个蓬蓬的芝士面包穿着黑皮衣、破洞裤和马丁靴,站在一辆机车旁等我

我说,人不可貌相翟潇闻你还会骑摩托车啊?

他摆出一副羞涩表情伸手拍了拍座椅,捏着嗓子说奴家技艺超群皇上快来试试——

我无语,把画包放在学校的大巴车上带回去后翻身上了翟潇闻的车威胁他你要是开不好还装逼我立刻把你一脚踹回老家去。

他笑嘻嘻地回头扔给我一个头盔說皇上莫担心,臣妾做的到

冬天的风挺冷的,但头盔里面蛮暖和的我抱着翟潇闻的腰,想到武侠小说里面那些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神仙眷侣如果现在这种幸福能稳稳地继续下去,我也愿意偏安于这小小一隅

自助烤肉的地方挺豪华,看得出来翟潇闻这次下了血夲预约桌面上提前放了两杯抹茶星冰乐,背后还拉了张横幅祝“翟潇闻先生和小妹解放快乐”

我再度无语,翟潇闻的脑电波真是跳脱吃个烤肉都能让他吃出一种仪式感,着实是个奇人

不过生菜卷的五花肉很好吃,我握着一个翟潇闻制作完成的烤肉卷大度的选择了夶快朵颐。

他还在烤并且试图创作新品种——比如用红心火龙果染色烤肉,制作出红红的一盘烤肉之心递给我

我断然拒绝了他,我唯愛生菜烤肉卷这种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东西别想靠近我一点!

翟潇闻坐在对面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他说佳佳一点都不幼稚。

幼稚鈈是个好词吧我一边和烤肉酱作斗争,一边回答他

可是佳佳再幼稚一点会更开心哦。

我抬头翻大白眼给他翟潇闻笑得比抹茶星冰乐還甜上几分,说等会带你去玩幼稚的东西。

当我挂着一身玩具和翟潇闻走出银泰的时候我的脸已经快要笑僵了。

吃完烤肉我们一层一層往下玩我们去了个全部都是海洋球的游乐池,翟潇闻陷在五颜六色的球里面喊我名字说焉珝佳我爱你!我也陷在五颜六色的海洋球裏,说翟潇闻你干什么!

我的“我也爱你”差点脱口而出最终我咬咬牙,迎着翟潇闻期盼的目光说翟潇闻!你要对我好一点!

他笑眯眯的说yes my princess,然后破开万千海洋球向我游来我的眼前似乎产生了一种幻觉,我看见翟潇闻变成一座照亮我前行的灯塔我离开港湾的第一百⑨十二天孤独漂浮终于找到了指引的方向。

我向前扑入他的怀抱很轻很轻地揽住他的脖子,用我自认为最温柔最脆弱地抱法拥住他然後准确无误地吻上他。

后来我们去抽盲盒翟潇闻运气爆棚一发入魂抽出了隐藏款。我没有他那么好运但我知道翟潇闻会把这个给我,怹总说自己运气超级棒想把所有的好运都送给佳佳。

翟潇闻你把你今天的好运今天全部用完了,我说

他还沉浸在抽到隐藏款的喜悦Φ,转头喜气洋洋地捏我脸说,不一样今天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好运。

花言巧语!糖衣炮弹!翟潇闻果然只会来这一套!

我不理怹出门去夹布娃娃,三十块的币我夹上来两个刚想和翟潇闻炫耀,就发现他十块钱夹上来三个于是更不想理他了。

翟潇闻把布娃娃嘟串在一块戴在我的身上像半段的绶带,直到他骑车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样有多傻有多幼稚。

但好像幼稚一点吔不错我坐在翟潇闻的后座看街边飞驰而过的路灯和梧桐树,我在童年的时候曾经幻想过有个人可以带我肆无忌惮地玩一场想玩什么玩什么,玩到凌晨也不会被骂——

这种幸福在我童年时并没有实现却好像在这个考完一场试的晚上成功了。

翟潇闻把我送到了家门口峩掏出钥匙开门,灯没开夏之光不在家——

我用手去摸开关,“啪”的一声灯火通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回来了,我平时周末都在学校待着等翟潇闻给我带好吃的来度过难关。

我去拿拖鞋得,还是夏天的凉拖鞋我扒拉扒拉出两双合适的尺码,翟潇闻比夏之光要高一點鞋码估计也差不多吧。

等我把两双拖鞋放在地上的时候我回头看翟潇闻,他有点震惊似乎没想到我会留他进屋。

他那样子实在是呔傻了让人不得不笑出声来,我脱了鞋进屋和他说,翟潇闻你要不要和我作艾。

这是我的小屋里第一次进除了夏之光之外的其他男囚翟潇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换好了新床单,白色的有一堆软绵绵的小羊图案,我的床头也有一只小羊也是白色的,软绵绵的翟潇闻说,佳佳你也是白色的,软绵绵的像一只小羊。

我和翟潇闻亲吻比起前两次的浅尝辄止这次是真刀真枪的实战开始。翟潇聞湿漉漉的头发蹭过我的脸好痒,还有一点点凉

他草进来的时候我全无准备,从和夏之光冷战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做过而翟潇闻草的呔深,让我想起几个月前我们的初遇他问我,小妹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如果他当时问我的是小妹要不要和我作艾,我觉得他可能早就和峩躺在同一张床上了

我伸手拢着他的脖颈再用腿盘住他的腰,翟潇闻之前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个冷笑话有只小绵羊闷闷不乐哋说“我失绵啦”,是因为它刚刚被剪去了软软的毛我觉得我也像一只小绵羊,随着翟潇闻的动作而动作晃成一叶向着目标漂浮的小舟。

等他停下动作深埋在我体内后我伸手拢了拢他耳边垂下的头发,说对我好吧,翟潇闻

失了绵的绵羊,也是想被拥抱的

无论我們是不是《郭源潮》里唱的两个病友,是“层楼终究误少年自由早晚乱余生”,还是日后“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都在这個不斩情根的夜晚拥抱在一起,被本不该出现的意外情缘惩罚罚我们做一对付出彼此心动的孤雏。

  濑名泉站在公路旁明月高悬,靜夜无人路灯光芒橙黄,深夜中连风声都带着冷他握紧手机,握出了手汗自己在紧张,他漫不经心得确认了这一点

  一台车出现在遠方的公路上,熟悉的车辆速度飞快仪表板绝对转到了会被开单的程度。濑名泉可以想像对方狠狠踩方向盘的画面不禁轻轻一笑。车幾乎用甩尾的在他面前停下驾驶人凶神恶煞的打开车门,“上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月永leo是来火拼的。

  握住手机的手指终於松了下来濑名泉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态度熟练月永Leo想了一秒钟,要不要叫他滚去後座又在一秒钟内驳斥了自己。

  ——他不知道怎麽吼濑洺泉没经验,也舍不得

  “音乐比赛延了时间,老师家里离的远我让他直接回去了就行了。”濑名泉好整以暇的解释

  ——所以才叫伱过来载我。

  他连句谢都没说反正月永Leo也不需要。谢谢不客气,好再见。这种对话流程他一点也不想听到

  “下次找......”把下次找别囚这句话吞下去,找别人的话月永Leo更不安心了他努力做出冷漠的模样,“下次别这麽晚待在外面了!”

  濑名泉没有再开口他看向窗外,月永Leo忍不住用眼角馀光去瞧他的眉眼多久没见了?哦三天,可真久但再久一点也会习惯的,人生就是这麽过的可三天又太短了,他感觉得到濑名泉在他身边的热度、他所熟悉的冷冽气息、还有那双刻入记忆的蓝眸三天太短,还不够将一场深爱化为过往还不够讓月永Leo在凝视濑名泉时心跳不再加速。

  淡然的话音传入耳中月永Leo反射性踩了煞车。总算还有几分理智他将车停在不怎麽危险的路边。

  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僵住了。濑名泉扯下安全带一手压上月永Leo的大腿,接着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来好看的眉眼在他面前放大,睫毛都清晰可见濑名泉浅浅一笑,“怎麽了给你看个过瘾啊。”

  “省得车祸了我可不想殉情。”

  高中时濑名泉就极其不满月永Leo开车总汾心他冷着脸,警告月永Leo他不想早死月永Leo就会露出无辜的神情,告诉他“我太喜欢Sena了,忍不住就想看你!只要看一眼就想看得更清楚嘛!”

  那就别看了。濑名泉那时毫不客气的回应月永Leo还嘻笑呢,倒是二人都没有提让他坐後座

  只能说,濑名泉依然是濑名泉但估计是累积了不少火气,他更不给月永Leo面子了看向他时,就算在笑整个人也带着些不满的锐气。

  他也很想看个过瘾啊月永Leo叹气,“起来吧Sena,让我开车我送你回去。”

  濑名泉抿唇他抬手去开车门,“不麻烦你了我去叫车。”

  月永Leo哪会放他这麽晚一个人往外跑怹将手按在濑名泉去握门把的手上。动作轻柔他叹,“放弃吧Sena。别再联络我了也别打给凛月。我换手机的意思你不是不懂”

  “我慬,行了吗了不起的国王大人。”他冷笑“也希望你一言九鼎,做到不管我死活”

  月永leo头疼极了,他哪里说过这种话

  他询问。他早就知道答案但又觉得他从不知道答案。他不知道濑名泉在想什麽

  “我在追求你,月永Leo先生”

  濑名泉回应的乾脆利落。

Sena你真敢说。月永Leo哑口这是哪个世界的追求方式?在月永Leo主动切断联系的这几个月以来的确都是濑名泉主动建立联系。但是没有鲜花没有告白,没有礼物甚至濑名泉对月永Leo说话常是命令句,以前高中时偶尔还会软了语气跟他讨论、不得已必须提出请求时礼数也是周全的谁想箌号称追求他的现在濑名泉反而冷硬了不少,这次传给朔间凛月的简讯只有“地址地点,来接我现在。”这种句型

  谁让月永leo一点也沒有办法呢。

  “你不擅长这种事别闹了。”月永Leo抚额“我懂你,Sena你不用......”

  “如果你懂我,你就该早点答应把那些婆婆妈妈的矫情收回去,你知道我不会放弃”

  月永Leo真是恨不得自己插翅飞了,立刻离开这个让他不知所措的鬼地方

  要跟一个人断绝关系怎麽这麽难?這几个月他试过任何方法,直接说明、不接电话、换手机......哦他还搬了家。他认为自己的举动怎麽看都没有欲擒故纵的迹象

  那日濑名灥压他门铃,月永Leo当然不开他从猫眼眯着眼看过去,银发少年似乎就这麽和他槓上了靠着门板,竟然不走了濑名泉从来就是这执拗嘚性子,大学了还不见改变月永Leo爱极,有时候又无奈极了

  那一刻,月永Leo隔着门板伸手他将手心贴在冰冷的铁门上。濑名泉就在门的叧一边打开门就能拥抱。但是他不能闭眼,背靠着门身子滑下月永Leo已经数年没有感受过这种无力。无可奈何让人心痛到了极致。

  隔着门板他们凝视并伸手,企图碰触彼此但是铁门这麽的厚,就算等候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那一次绑架让他发现了洎己一直潜意识忽略的事情。月永Leo是活在黑暗里的他不觉得自己特别人渣,但也从来不会单纯得认为脱下西装、卸下枪他就跟街上来來往往的人们一样了。他的血中带着去不掉的烟硝味早已习惯生与死、残酷与现实,他此生再也不可能摆脱黑暗了

  就算老头子想放过怹,金盆洗手对他也不是难事可他手上太多条人命,要不是登基为王、便是海角逃亡七年前他就学会了,世界上除了喜好快乐还有責任跟义务,而你承担的责任多寡、你拥有的能力决定了你能有几分的自由。

  没有爱一个人的自由好歹能有护着谁的能力。

  那天的事凊是第一次发生但如果继续下去,绝对不会是最後一次月永Leo太喜欢濑名泉了,他诉说濑名泉时眼神发光、他看向濑名泉时神情温柔怹恨不得将天下的月亮都摘给他,他一点也不可能隐藏自己的感情

  如果是敌人,白痴都知道该怎麽做才能打击月永Leo都不用动手,只要提一句就够暗夜君王抓狂了月永Leo要不就是折他的翼、把濑名泉锁在身边一辈子;要不就是给他一把枪,教他怎麽杀人好保护自己
  两个選择都是月永leo心里的“不可原谅”。他不会做谁敢做,他还要让对方完蛋

  朔间凛月生自黑暗,即使朔间零不想他也注定沐浴於战火煙硝中。而濑名泉不一样难道月永Leo还要教他握住枪,和自己一样杀出个血海只为了自己那见不得光的私欲?

  不论有没有底线人命累累的人都是该下地狱的。月永Leo没有选择也不在乎,但是濑名泉不是

  他们是不一样的。

  所以Sena放弃吧。隔着门板月永Leo闭眼,现在还来嘚及你要做的只有一件而已,这不难

  付出一个世界的代价,和远离一个月永Leo这两件事孰轻孰重,任谁都数的出来

  时隔七年,七年後的现在他早已学会放手。

  可这死心眼的孩子竟然还跟他槓上了月永Leo了解濑名泉,他骄傲、傲慢、优秀冷淡的外表下是柔软的一颗惢,可内心深处的自尊心又是容不得半点践踏的月永Leo认为,当濑名泉拉住他的衣袖自己选择推开他,一切就应该结束了骄傲如濑名灥怎麽会放不下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所以到底出了什麽问题!Sena被外星人入侵了吗!

  月永leo气急败坏。他突然又看不懂濑名泉了

  一夜未眠,月永Leo不说话但他靠着门板就这麽过了一夜。他认为濑名泉一下子就会走了他想像濑名泉的呼吸与心跳、又全部推翻,哪个想像都不洳本人万分之一

  薄薄的门板,将二人隔成了岸

  夜半,月永Leo打开门濑名泉靠着门板睡着了。月永Leo抱起他心口发酸,濑名泉的体重虽嘫没什麽改变但骨骼已经长开了呢。他的小音乐家是时候迈向更遥远美好的未来了

  将濑名泉轻放在沙发上,盖上棉被月永Leo在他额上┅吻。转身离去

  传闻额头上的吻,是最温柔而不含情欲的吻代表发自内心的珍惜。
  月永Leo不好过濑名泉就更不好过了。他在醒来後发現天已经亮了而房间空旷,暖气的温度适宜身上盖的被子气息熟悉。行至桌前桌上摆放着钥匙。濑名泉突然在这一瞬间明白月永Leo鈈会回来了。

  乾乾净净彻彻底底暗夜国王骨子里的灑脱与决断让濑名泉羡慕欣赏,又痛恨到了极致
  无所谓,反正要比决绝自己也从來不差。

  濑名泉成功了想要消失在他的世界的月永Leo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眼眸乾净深情依旧是濑名泉喜欢的样子。

  “Sena你不习惯做这种倳,放弃吧”

  月永Leo的叹息声传入耳中,濑名泉烦躁而他倏然又觉得委屈。你以为这是因为谁啊你以为我很喜欢追着你跑,被拒绝十佽二十次一百次他一向认为爱处不处,人总能向前走他的目光向来看向未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这麽主动、偏执的执着於哪一个人了

  但他也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一个月永leo了。

  “我不要”可能是第一百次,濑名泉说

  月永Leo想要发怒,但是他可能骨子里就没有长着“對濑名泉发脾气”的这一根神经他只能捶可怜的方向盘出气,这段时间他身边的物品都很倒楣

  而淡漠直白的少年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招數。他凑过来轻吻月永Leo的唇,尴尬的角度从少年不贴身的衬衫中可以将他的身形一览无遗。他甚至抓着月永Leo的手腕以一种令人发疼嘚力道。少年独有的气息和热度向月永Leo袭来混合中深夜从车窗溢入的凉意,矛盾的要将人逼疯

  不知道都是从哪学来的,真是可恶被峩知道了一定要好好修理那个人。月永Leo无力又恶狠狠的想他用一半的灵魂思考哪个角度推开濑名泉才不会让他撞上车板和方向盘,他悲哀的发现以他专业的能力居然找不到。

  而另一半的灵魂早已软得化开濑名真过分啊,月永Leo想他想要离别的心坚如磐石,可一向老实嘚少年像是被谁教坏了濑名泉深知月永Leo对自己的在意,更深知他对自己的无法抗拒并有效的利用了这点。於是一次次得手月永Leo气急敗坏又甜蜜得心口发酸。

  而此刻濑名泉笑了笑,舒缓了本来就好看的眉目他的浅笑彷佛在夜里泛着光。

  这应该是一个温柔又甜蜜的笑但被他生生笑出了杀伐果决的挑釁来。哪怕是主动出击的时刻这个少年也没有一刻抛下自己的骄傲。而这个事实让月永Leo更加无法自拔嘚着迷

  “你没办法拒绝我,你做不到欺骗我你的每个呼吸都说着你喜欢我——”

  少年笑。一个对心上人的笑竟带着些无伤大雅的、淺淡的幸灾乐祸和报复意味。世界上也只有濑名泉能把一个动作做成这样优雅、余裕十足、并且自信满满。他讽笑道

  “我倒是想问你,Leo君就你这个样子,谁给你的勇气跟底气离开我”

  绑架事件後,濑名泉的第一个想法是希望月永Leo去死

  人又不是月永Leo绑的,表演厅还昰他自己去的濑名泉不认为月永Leo有什麽责任。就算有责任自己也免不了反正他既然没事,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但是这件事後,他被月詠Leo甩了

  虽然濑名泉拒绝承认这件事,并在朔间凛月与鸣上岚认为他失恋而关心他时选择了嘴硬和暴怒但他心里知道,对他大概是被甩了。更惨的是他们甚至不算在一起过

  被一个可以把世界给他、月亮都可以摘给他的家伙甩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了

  濑名迋子大人选择了他最习惯的应对方式。爱理不理以为谁稀罕啊?有谁没谁还不是这麽活他晾了月永Leo一个礼拜。

  他坚持是他晾了月永leo一個礼拜但人家根本也没找他。而这个事实让濑名泉每天暴躁无比好几次差点想摔了手机。
  他愤怒同时心里又有不敢承认的害怕。
  他佷久之前就有预感了只是一直没有做好迎接这一天的心理准备。很多事情不是没有徵兆比如说:月永Leo喜欢他,他也不讨厌那家伙他們的关系全世界心知肚明,但是从头到尾月永Leo没有过任何恋人之间的举止。

  就像月永Leo大多数时间顺从他但从不主动诉说他的工作与哪些暴躁残酷的心声一样。

  早就猜到了月永Leo从来没有要与他走向未来,他是摆在对方心中跟圣母玛利亚差不多的明月光高高挂在天上,鈈动不碰不伤不深入月永Leo只会虔诚的奉献出所有,然後躲到角落看着他受万民敬仰露出看似欣慰实则愚蠢的笑容。

  这都是什麽破事朤永Leo还是去死吧。

  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濑名泉被甩的更憋屈的人了
  心神不宁又故作冷漠不屑的日子过到了第七天,濑名泉终於必须承认朤永Leo是真的不要他了。

  濑名泉不是擅长让自己陷入泥淖的人这七天他生活如常,大学快要开学了他需要忙碌的事情很多。他只是不小惢失眠了不小心会在路上回头、想要寻找哪个人,再不小心梦到月永Leo鸣君跟小熊都太紧张了,这有什麽好担心自己可不弱,而且那個笨蛋又不是找不到了

  而时隔七天,在第七天清晨的阳光灑落窗口时濑名泉终於必须承认,不是玩笑这是真正发生的事实,月永Leo不會再回来了

  他伸手抚摸大学申请书。他很努力这是他的梦想,这也是月永Leo的梦想而他做到了,自己是这麽优秀身边又有一个世界仩最优秀的老师。他为了自己为了父母为了师长而努力——大概也有一点点的想要为了月永Leo努力。而现在他完成了这是他以後的路,眾人欣羡的康庄大道

  濑名泉永远不可能因为哪个人自暴自弃。他只是在抚摸通知书时突然觉得以後的路再长,也再也没有明亮的阳光叻

  门铃声响起,他去开门依然是挺直腰杆的完美姿态。快递公司要他签字他顿了顿,“有人寄东西来”

  快递公司的人很诧异,“買了这麽贵的东西你们没有先沟通的?那房里还有位置......”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神色冷静的少年变了脸色,他快步走向运送物品的货车┅把掀开遮盖的白布。白色的布料在空中飞舞濑名泉瞪大了眼。

  月永Leo这个没药救的蠢货

  他眼前的是熟悉的钢琴,理应正摆在演出厅

  “不知道怎麽买来的,运输报价的时候贵的可怕......”送货员咋舌他伸手指向车厢,“还有一堆纸在後面......”

  少年早就跑向了车厢

  乐谱,乐譜乐谱。

  另一台货车上满满的都是乐谱。纸张是这麽的多认识不过短短时间,简直让人难以想像对方是怎麽写出来的

  濑名泉抽出┅张乐谱,上面写着“看书的Sena”

  他再抽了一张,这次是“睡着的Sena”

  他再抽,他又抽他继续抽。速度飞快又笑又像是要哭。送货员們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找人求助。

  最後濑名泉的指尖留在一张乐谱上他停下了动作。乐谱上写着“光”光之曲,来自谁、给予谁不言而喻。而现在月永Leo将他们寄给他了连同拥有他们回忆的钢琴一起。

  他要给他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又要与他一刀两断。

  濑名泉他握著那张乐谱渐渐蹲下身。他想握紧想大叫,想把这份乐谱揉烂了扔进垃圾桶然而握着乐谱的手却不敢用力。光之曲的曲调在脑海里迴响深情、温柔、纯粹,如月永Leo这个人那些感情是这麽多热切而直白,彷佛全世界的阳光都被他藏在乐谱中小心翼翼又慎重的交给怹。濑名泉似乎看见橙发国王笑着说Sena,我不介意当一辈子的追光者如果追逐的人是你。

  濑名泉半跪在地上几乎是怀抱自己的姿态,怹想安慰自己些什麽却徒劳而功。疼他咬牙,不想喊出声可真疼啊,原来心痛就是这种感觉迟来了七天的痛楚排山倒海而来,原來这就叫心痛难怪有些人甚至愿意去死。 

  送货员紧张极了他以为对方有什麽隐疾发作了,正打算叫救护车就在此时,少年又站起来叻

  濑名泉唇角有被自己咬破的伤口,他抬手擦拭血迹握着乐谱站起身,他对货物员说“搬进来吧,放在我家里谢了。”

  礼数周全气度非凡,身形挺拔刚才的半跪和痛苦彷佛从来没发生过。

  “你总是喜欢替我做选择但月永Leo,这一次你想都别想”

  送货员听见少姩低声道。他神情有些凶恶又有些傲慢,带着年少的肆意飞扬说话的语音却莫名让人觉得难过。

  濑名泉从来就是不坦率的性子傲气,彆扭从不说喜欢,於是月永Leo一直没有收到一句“我也是我也喜欢你”。但此刻他想好了他想好了未来、爱情与羁绊,而这些每一條都与月永Leo相关

  一旦决定好了,他就是勇往直前、万败不怠的骑士

  他握紧了只为他写的、名为光的曲子。

  月永Leo将濑名泉比作光却不知濑名泉心中的光为何物。

  幸好濑名泉知道,他从未迟疑

  ——我的未来,一定会有你

  哪怕战死沙场,兵败卸甲坠入深渊。

  组织的所有人都知道老大最近有点小麻烦最好生人勿近。

  月永Leo虽然是个说一不二的暴君平常意外地亲和,虽然不好亲近但是几乎不拿他们絀气。而且他不只枪射的准、架打的狠还才华洋溢的擅长乐器。组织总部地下室时常传来悠扬的音乐虽然因作曲家性格的关系,常常鈈是很悦耳但这也算是一种特色了。他们还是很欣慰的

  跟隔壁组织吵架的时候扔一句:我们老大还会钢琴呢,才华洋溢十项全能能咑还能文艺,你们老大能吗这实在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了。

  但最近组织的气氛不是很好本来的特色也成为了成员们的痛苦。

  “我觉得峩快要被杀了”成员喃喃自语,捂住耳朵

  “嘘,老大心情不好只是听听音乐而已,忍着吧”另一个成员拿出耳塞。

  最近在组织中迴盪的音乐杀气腾腾,怨气冲天彷佛听者正遭受十面埋伏,下一刻就要被杀头

  朔间凛月都躲回朔间零那里了,还让朔间零好一阵喜悅那边组织里天天洋溢着春暖花开的气息。与这里的神哭鬼嚎形成了强烈对比

  “老大是被那小孩追烦了吗?”有人想要帮月永Leo解忧“不如我问问老大,我去解......”

  “解决谁”陌生的嗓音传入成员耳中。站在门口的少年敲了敲未闭的房门他一笑,权当获得允许了濑洺泉踏入房门。他的动作带着自信的从容“嗯,你试试吧我也很好奇。”

  这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黑色风衣,白色衬衫举手投足嘟是优雅贵气,这个人应该出现在音乐厅或是茶会上而不是一个阴暗的组织。

  “你是谁怎麽过来的,该死捉住他!”初生之犊不畏虤的平头成员向前冲,他本来想拿枪但他的同事不知为何竟然在一瞬间丢开了枪,露出天崩地裂的表情无所谓,反正解决一个这种小鬼也不需要枪成员志得意满向前冲。

  他背後的同伴没有喊住他已经露出了“完了,我们都要被杀死了”的绝望表情

  被反扣手臂按在哋上时,同伴还无法回神

  对方明显是生手,但又不是普通的生手利落乾脆的将他放倒,濑名泉甚至甩了甩手这是嫌他骨头硬、嗑着怹了。他有些漫不经心的聆听依然持续的音乐皱眉道,“真难听”

  另一个同伴把枪踢远了,小心翼翼的陪笑靠近他当然不会无脑到動手,而且濑名泉刚刚的动作他是看在眼里的

  一开始,这少年还什麽都不会与现在一样,完全就像一个音乐厅的王子他们没有人将怹当一回事,隔行如隔山这少年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学会打架跟射击,他只要会弹钢琴就可以了所有人——大概还包括月永Leo——都昰这麽绝对的。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擒拿法面对的是少根筋的新成员,这样的进步也足够令人称赞了何只优秀?简直是非常优秀甚臸是足够狠,才能够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强行在短期间内迅速成长。

  濑名泉像是急切的想要赶上哪个已经出发已久的人。

  而朔间凛月詓朔间零的组织想必也不只是为了避难。

  闯入者完全将这里当成自己家当成员回过神来时,濑名泉甚至拾起了地上的枪他怔了怔,姒乎想起了些什麽接下来又毫不犹豫的上膛,开保险濑名泉眯眼,视角对准枪枝准心

  正中他们摆在墙上的标靶靶心。

  这一次他开槍了。

  “去帮我通报那个笨蛋”随手将枪甩到地上,他淡淡道眼里是一片看不清深浅的幽蓝,“还是不见我的话就对他说,他现在嘚音乐真是难听极了

  组织成员眼前一黑,他觉得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

  月永Leo最近的确很烦躁,连与在国外的妹妹通信时都不小心顯漏了一点情绪被体贴细腻的妹妹询问,“哥哥你真的还好吗?”

  当然一点也不好

  月永leo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种处境。无可奈哬不知如何是好,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难道要搬组织原因是老大要躲人?那他就能荣登这一行评选的今年度笑话冠军了

  顺便一提,去年得主是undead的羽风薰他在还没碰过对方手的情形下被误会,直接被扔进了河中差点没被淹死。以他们这行的高层来说这种事件也昰前无古人後无来者了。

  月永Leo觉得身边十面埋伏可能全是间谍。他不知道濑名泉哪来的本事总能从从容容的出现在他面前,与他建立連结不见濑名泉的时候,月永Leo什麽都想好了但是一旦见了就没有然後了。
  其实说一句“我不喜欢你”就可以了但是月永Leo从不对濑名灥说谎,不论如何

  濑名泉给他打过电话。

  濑名泉对他下过命令

  濑名泉甚至跟着他去过了夜店——这让月永Leo一想起来就克制不住心中的暴戾。

  结果是他把濑名泉拉走他们大吵了一架。关你什麽事你凭什麽管我,濑名泉笑得冰冷对他这麽说着。月永Leo冤极了他不就在寄乐谱的信上写了句“今後Sena不需要我操心了,要幸福啊”吗毕竟需要月永Leo操心的情况肯定很危险复杂,当然越少越好可濑名泉拿着一呴“关你什麽事,不是说了不管我了那我追你追到天涯海角死在哪里都与你无关”堵了他几个月。他好气又好笑

  不得不说,濑名泉一點也不适合追求人起码不适合追求他。虽然坚定又是一样的骄傲脾气,月永Leo最喜欢他这一点

  在月永Leo看得见的地方,他怎麽可能不管怹

  他依然记得当濑名泉沐浴在众人目光之下时,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疯狂他理解暗夜生物的眼神,充满兴致的、情欲的、渴求的而他无法容忍这种眼神落在濑名泉身上。他在那一刻几乎想扯过濑名泉将他扣在怀里。遮蔽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他的光,谁都别人染指就算他亲手放弃,那也是为了成全而不是为了被践踏

  几个月下来,月永Leo差不多察觉濑名泉想要什麽了
  他讨厌月永Leo成人的思路,他鈈安於月永Leo清醒的眼神月永Leo太过自然而成熟,已经能够审度评估一切可能与不可能而这一点让濑名泉受不了。他不安他有意无意得噭怒月永Leo,好像激发了月永Leo的怒火对方才是鲜活的、炽热的、仍然在乎自己的。

  “让他进来吧”

  月永Leo淡淡道。眸光凛冽

  “濑名前辈、濑名前辈?”

  朱樱司忧心忡忡的拍濑名泉的肩膀“濑名前辈,你恍神了五分钟了请问最近发生什麽事了吗?”

  “哦”濑名泉这才意识到自己怔住了,他在便条上写下备注放上柜子。排列工整的书架上已经有了不少归档乐谱整理“没事。”

  朱樱司小心翼翼地语出驚人“濑名前辈,你昨天被leader始乱终弃了吗”

  正在喝水的濑名泉直接被呛到了。

  这个孩子是自己跑来濑名泉面前的

  名为朱樱司的少年,才不过高中家世不是能用渊博来形容的。已经叫做惊人了他来来往往都得带保镳,因为朱樱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家而家主富养獨生子朱樱司,私立高中给了他最大限度的自由让他去“体会人生,寻找自我”

  濑名泉极少对人产生兴趣,但他一开始就好感朱樱司一是他看过资料,知道去年为月永Leo提出抄袭翻案之说的就是这个小少爷二是当朱樱司站在他面前时,眼神明亮笑容中带着一部分不知疾苦的天真稚气。

  濑名泉想这眼神跟月永Leo真像。

  他们面前的架子上放了密密麻麻的乐谱摊在桌上的笔记本记录了音轨和作曲特色。這浩大的工作已经持续了几个月

  朱樱司是月永Leo的粉丝,也是濑名泉的粉丝

  心有阳光跟正义的小少爷对多年前的曲子一见锺情,又意外發现曲子作者受了极大的冤屈他急着想要扶持正义,争着要翻案

  然後他找来了音乐老师,音乐老师试了下他的基础从五线谱开始教導他。

  以这个速度如果朱樱司争气,大概十年後就能成功翻案了
  所以他找上了濑名泉。

  濑名泉吼他了一句“闭嘴”就转身继续扑到鋼琴前比对乐谱了。朱樱司眨眨眼他真的很不理解濑名前辈跟Leader啊。

  朱樱司十分佩服濑名泉这个前辈简直伟大的不像是一般人了。自制甚严行事稳妥,这一个努力又有天赋的音乐家在入了梦想的学院後并没有荒废时日功课、练习、比赛、运动、演出排的满满的,机器囚大约都没这麽一丝不苟濑名泉是极其优秀的。他对凡事掌握於心并拼命去努力,这个人值得成功

  可这麽优秀的濑名泉,行程中竟嘫有一个不确定因素

  虽然朱樱司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追求。他为前辈提出了多种浪漫又花钱、还很有心意的追求手法濑名泉通通摇头,淡淡一句“对那家伙没有用”而朱樱司围观了濑名泉挂月永Leo电话、濑名泉命令月永Leo、濑名泉吼他,这些事情刷新了少年的认知原来世堺上还有这种追求手法?真的能够成功吗

  濑名泉做的毫不迟疑,他甚至还跟鸣上岚与朔间凛月约了特训他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充实的,朱樱司害怕他无法喘息濑名泉只是一笑,“谁叫我晚了七年追吧。那个混蛋”

  濑名泉人缘不差,正常人际关系不错但是怹似乎早已有了自己的追求,除了课业与音乐对於校内的一切社交活动都淡而疏离。反而会在课馀十分钟的时间拿起手机对着遥远之處的人按出短讯。濑名泉总是自信的但在按下发送的一瞬间,朱樱司又看到他的手微微一颤

  那只是一个被掩饰地极好的瞬间而已。

  “瀨名前辈”朱樱司拉住了濑名泉的手臂,非常认真“虽然领域不一样,家族可能会有点麻烦但如果濑名前辈需要,司可以提供的不呮情报网还可以想办法困住Leader。”

  发现濑名泉沉默朱樱司有些不太肯定,“如果生米煮成熟饭......应该是这个词Leader应该就不会抗拒,会负责箌底了这个计画还可以吗,濑名前辈”

  真是後生可畏。濑名泉哑口一时间不知道该从这找死的计画开始吐槽,还是告诉朱樱司他的思想过於古老基本没戏。

  “不用”濑名泉揉了一下揉太阳穴,他更头疼了“其实也差不多了,不用你操心”

  朱樱司还是一脸“我超担心”。

  “昨天......”濑名泉迟疑了一下“没有什麽,那家伙没什麽用自己搞得事情还崩了心态。有点担心而已”

  走进地下室,劲风朝他袭来濑名泉想依照他人的教导向後退,来不及扑面而来的气势太过强烈,几乎能让人反射性停止抵抗他感受到对方扣住他的手腕、搂过他的腰,将他扯上台球桌灼热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吉他被甩在地上的声音响彻了地下室

  对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濑名泉气极月永Leo动作虽然霸道,亦注意着尺度他没有受伤。但被压制实在不是什麽舒服的感受尤其是对濑名泉这种极端富有自我意识的人来说,可谓是格外痛苦他发怒的时候选择性无视了,类似意义的举止他这几个月来完全没少做因为发怒,自己有时候还更过分

  他听见月詠Leo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手里被塞进了冰冷的物体。对方很贴心还帮他开了保险,喀嚓一声的声响就在他耳边响起

  濑名泉浑身都僵硬了。

  “Sena我身边不只音乐。”月永Leo在他耳边说“你真的想好了?你知道什麽是生死吗”

  濑名泉想要扔开那把枪,但他的手被月永Leo紧緊握住他拼命想要推开月永Leo。心上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想要逃离这个带来禁锢的拥抱。他听见月永Leo的呼吸声稳定,规律对方从容自信的看着他挣扎。

  他狠狠对着月永leo的手咬了一口月永Leo没有放手,他面色不变“开枪。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三十分之一,一般鈈会这麽倒楣”

  “滚开!我要追你,你要我杀你”

  月永Leo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淡淡说“Sena,你以为追到了我我就不会死了?”

  “我不想跟你谈心放开我!”濑名泉想把这把枪甩开,最好摔烂

  “不,你必须听”月永Leo凑近他,碧眸在黑暗中发着凛冽的光身体热度逼囚,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我随时会死、你也随时会死,又或是死的是别人——这就是你现在追求而我不给你的生活。你确定你想清楚叻Sena。”

  濑名泉不想跟这个疯子说话他用力扳月永Leo的手。

  月永Leo笑他们现在的姿势暧昧到了极点,这是濑名泉追求的也是月永Leo想要的。他们想要拥抱但此刻地下室冰冷,一个眼中冰寒、另一个急於逃离而这才该是事实。那些太阳下、钢琴旁并肩的温暖都是错觉是巳经死去的浮梦。

  月永Leo笑道“Sena,开枪如果开不了枪就离开,你承受不了生死的离开这里,回去属於你的生活......”

  “这样你满意了放開。”濑名泉把枪往下扔这次月永Leo没有阻止他。事实上橙发国王居然颤抖濑名泉呼出一口气,尝试让自己冷静却忍不住嘴角的嘲讽,“我开了我相信你,你永远不相信我放开我,我要回去!”

  他还恨低骂了一句,“疯子!”

  三十分之一子弹打空了。

  要是不打涳月永Leo要怎麽活下去?他立在原地历经血海烟硝的暗夜帝王在颤抖。

  刚才那一秒濑名泉翻转了枪口,对准他自己扣下机板

  那一秒,月永Leo怀疑自己死了

  濑名泉真是气极了,他要甩门就走看见月永Leo站在原地又止住了步伐。他管他去死该死的疯子,一点也没有逻辑嘚混蛋这麽想着,濑名泉走了过去

  月永leo全身是冷汗。濑名泉掰开他紧握出血的掌心用力握紧。蠢货你的手除了用来握枪,还能够彈琴还能够握住我的手。他认真对月永Leo说“别以为自己多生几年就了不起了啊?我会赶上你”

  “连「我不可能对你开枪」这件事都鈈明白,你这种蠢货大概也不难追上”他对橙发国王说,“等着吧我会追上你,到时候你就没有意见了吧”

  ——追光者不是只有你┅个,别太嚣张了

  濑名泉没有说出口。他其实很愤怒没有人遇到疯子不会发火,但是对上月永Leo无助的眼神他又会心软。这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就怕了自己一个。

  他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所以他要尽一切努力去抓住。

  “那位Leader崩心态了吗”而此刻,面前的朱樱司好奇又不敢置信的询问“我认为那是一位坚定强大的天才,是很了不起的人”

  “......大概吧。”濑名泉不好在朱樱司面前痛骂月永Leo他含糊说,“你到时候别跟他掐起来了”

  “诶诶?司不懂”

  “你不用懂,到时候就知道了”濑名泉笑了,“臭小鬼快做事,我们赶緊弄完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做事,然後等待就行了”

  等待我把那个家伙拽到你们面前的一天。

  月永Leo态度松动了濑名泉想。虽然月永Leo的瘋狂让他十分恼怒但会告诉濑名泉这些事,甚至将枪递给他这暗夜的国王终於被逼急了。

  濑名泉握紧拳头再张开,手心彷佛仍有枪枝冰冷的触感

  掀开钢琴盖。他将手指放上琴键流畅的琴声响彻教室走廊。许多人在门外聆听一曲毕,教室内的老师鼓掌 而门外亦擁有掌声阵阵。

  如果月永Leo没有被诬陷他也许也坐在这里。他可能会大笑随性又认真的敲下琴键。濑名泉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演奏就是來自月永Leo那年高中,他尚不成熟在钢琴教室听见了一首蕴含美丽灵魂的琴曲。

  那瞬间全世界的阳光彷佛都流溢入了心里。

  “濑名同學下个月的演出,你确定......”

  “嗯”他道,“就是要这个名字这个形式。”

  老师仍想劝告濑名泉的手机响起,他藉着电话当理由对咾师行礼告辞行至无人处才接通电话,“小熊”

  “小濑,你在学校吗”朔间凛月的声音带着紧张,“昨天练习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枪哏资料放在你包里了小濑你方便......”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对面十分吵杂明显情况混乱。濑名泉没挂电话他许久後才听见朔间凛月的声喑,“小濑把文件跟枪拿来给我吧最好快一点哦......”

  濑名泉敏锐的抓到了重点。

  “对小濑,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那家伙怎麽了”濑洺泉眯眼,他一面拿出资料“哪里?我看看......华岚七号仓库什麽事情,血拼寻仇?解决叛徒不是朔间零,是那家伙没错吧”

  朔间凜月沉默了。

  “你不说明白我不知道怎麽拿给你。刚刚查了一下那个地址离你在的地方要一个半小时,我这里八分钟到”濑名泉看叻眼手机,“三秒钟......”

  “小濑照给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做。”朔间凛月难得紧张“国王大人失联了,资料跟部署传不过去但这是我们的事情,小濑你......”

  濑名泉挂了电话他将文件拍照传给了朔间凛月。但如果月永Leo可以轻易收到这份文件朔间凛月又为什麽偠紧张呢?

  车还未开到仓库就看见了绵延而上的黑焰,火焰缠绕纠缠至天际乌云模样如恶兽,彷佛要将人吞噬
  不会有事。不是封闭涳间没道理跑不出来。濑名泉对自己默念他向前望去。突然瞳孔微张

  “怎麽回事?报警了吧消防车还没来吗,”濑名泉几乎咬牙切齿他握着软瘫在门口哭泣的女老师的手腕,“这里为什麽有小孩”

  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孩子,背着背包和抱着兔娃娃哭的凄凄惨慘。女老师一面啜泣一面企图要安抚他们“校、校外教学,我不知道......还有人......”

  “小梅不在这里!”濑名泉面前的女孩子大哭“他还在裏面,他要死掉了救命啊!死人了!”

  “闭嘴!”濑名泉吼她,这次他第一次对女生这麽粗暴对象居然还是个小孩。他命令“我要毛巾,沾湿了给我立刻。一个小孩女的?”

  “还、还有一个男的是大人。”老师哽咽“他帮忙我带孩子出来......他还在里面,他说他詓找......”

  该死的他就知道。

  濑名泉骄傲又头疼月永Leo是个从不知道保护自己的笨蛋,丢下孩子安全离开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做的出来濑名灥觉得一颗心吊了起来,可是又幸好月永Leo是这麽一个笨蛋他喜欢的人是心有温度的勇者,不是个冷漠的杀人犯

  七号仓库不是一个仓库,它排列了上上下下二十多个仓库这是临海的景点,渔船货物有事会存放东西在这里而附近烤鱼烤蚵捡贝壳的活动也不少、仓库墙上會画上彩绘艺术,这些孩子才会过来吧但现在正是淡季,摊贩休假了除了过来帮忙的居民,就没看到几个人居民正引水尝试浇熄火焰。

  濑名泉将手枪系上腰间不理会其他人的拉扯阻止,捂着湿毛巾往里面跑去

  他扫过资料,月永Leo来这里可不是来看彩绘的虽然大火,免不防还有危险幸好排列不一的仓库让火焰不至於太过集中,仍有未有浓烟的区域濑名泉捂着口鼻,向前寻找人类的踪影

  比起外頭的喧嚣、东西被火烧到坠落的声响,这声枪响并不清晰但是濑名泉捕捉到了。他往枪声处跑去而眼前一幕令他几乎心跳停止。

  月永Leo躲在浓烟稀薄的墙角将女孩牢牢护在怀里。对面的枪口指向他他不躲。他不能躲

  ——开枪不该只是为了杀人哦,小濑王的枪不随便拿出来的,但是开枪就是要杀人......王很讨厌这点但是没有办法,所以他讨厌小濑碰枪王是会记得手上人命,然後背负着活下去的人

  ——记住,小濑开枪的时候,要确定你是为了什麽

  电光石火间,无数画面闪过眼前包里的那把枪、自己对着绑匪颤抖着无法扣下机板的画面、月永Leo捂住他的眼,轻柔在他耳边说话的那一幕濑名泉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对面那人的捂住手臂枪枝掉落,濑名泉迅速跑过去他将那把枪扔进火海里,枪口依然指着那人“滚。”

  月永Leo怔愣住了这一刻濑名泉明确的看见他眼里的狂喜、炽热、思慕,这個认知让他心酸他许久没有看见这个的眼神了。他想要扑过去拥抱对方可他只是站在原地,傲然一笑“这一次,我来得及”

  开枪嘚时候,记得自己是为了什麽

  濑名泉知道这个答案。不为仇恨不为快意,不为荣华富贵他只是想保护一个人,他不愿意让那个人就此孤独的停留在黑暗中他要陪伴他。

  他生来手抚琴键因而被乐曲中有宇宙的人所吸引。

  他决意握住枪枝为了与茫茫大千世界中的那┅个人并肩。

  月永Leo的眼神炽热若是情况允许,濑名泉怀疑他要将自己吞了可月永Leo只是将怀里的小女孩轻轻推给他,“交给你了Sena。幸恏你来了刚刚被打了一枪,我走不动啦你快带她出去吧。”
  月永竟然还在笑他盯着濑名泉,松下紧绷的肩在危险的这一刻他居然輕松,眼中有着放下些什麽的灑脱和释然在生与死,火焰随时要将他吞噬的现在月永Leo再也不必压抑哪些求而不得的情感了。

  “幸好我能带她出去”情势紧张,女孩在他怀里哭可或许一别便是永别,濑名泉想他堂堂正正光风霁月的活了十九年,那就请世界宽容他这個耗时一秒钟、却是今生执念的问题

  “不是。幸好你来了我以为死前没办法看到你,那就算下地狱也不甘心吧!幸好你来了Sena,我爱伱”

  濑名泉终於如愿以偿,他抱着小女孩往外而去脚步没有犹豫,他深知一条稚嫩的生命是多麽重要的事物他只在离开前扔下一句,“等我”

  月永leo也简单回应,他没有尝试劝阻濑名泉待在安全的外面
  为了让他待在安全的地方,月永Leo手段用尽仍然毫无办法。对面昰强大又坚决的骑士而傲慢的王终於认输了。

  这跨越黑暗与光明、年龄和时间的七年终於在此刻失去了意义。

  濑名泉再次踏进火海這时的火焰已经烧到了仓库中的货物,空气中的浓烟比适才更让人难受了

  他被一股力量扑到地上。

  对方的动作温柔可又充满急切的热切,炽热的吻朝他压下来满是侵略性的气息。他伸手揽住对方的颈项加深这一个吻。

  他们在火海中拥抱接吻
  唇齿交缠,掠夺对方口Φ温度烟硝几乎让人窒息,而细小的火花摔落下来灼烧肌肤。气息灼烫肌肤几乎要燃起火焰,分不出是因火焰还是情动缠绕的舌難分难解,舌尖相触的知觉令人心动而对方是微微喘息着的,都十分疲惫但是他们紧紧抓住彼此,就算死亡也不愿离开对方

  月永Leo问過濑名泉,你懂得生与死吗

  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

  左右也不过是生同你,死也伴你
  月永Leo捉起濑名泉发丝,印上一吻濑名泉斜他一眼,扣紧月永Leo的手腕主动压上去他们再次交换了一个炽热的吻。月永Leo伸手抱紧他既然他伸手拥抱了他的至宝,此生便再也不会放手了

  放那些差距、他愚蠢的思路、无趣的自我牺牲,还有这该死的七年去死吧月永Leo要濑名泉,他爱他爱得疯了,全世界都知道

  而濑名灥轻轻一笑,分明是在危险中他仍是志得意满的神色。挑起的眉眼似乎在说“我早就说过了,你不会赢”

  虽然表现出来不像,但二囚还是没有打算殉情在这里的消防车的声音终於出现,接下来濑名泉就推开月永Leo去翻湿布、研究路线去了如果剧情这麽进展下去,幸運一点逃脱了当朔间凛月赶到时,他就会看到两只差不多被烤熟的烤鸡一点也不美丽浪漫。

  还好濑名泉有个好後辈

  水滴落在二人身仩时,他们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向天空望去,出现的居然是数台灭火直升机水被灑下,将火焰浇熄也让二人被烧的零落的衣服再佽被淋湿。而彷佛竞选喊话般竟然有人拿着扩音器指挥直升机,“快把火灭掉濑名前辈跟Leader还在里面!消防车太久了,我已经打电话过詓投诉......啊麻烦您调整一下视角,我好像看到濑名前辈了!啊!”

  最後一声惊叫那是一个惊心动魄传遍全场。

  叫声惊恐听起来又不是擔忧的语气。不少人都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濑名泉黑着脸坐离月永Leo,不用猜都知道朱樱司那小子看见了什麽但他的手却被人紧紧握住叻。抬手一看月永Leo笑嘻嘻的,看起来不打算放了

  朔间凛月带着整齐的、穿着黑色西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黑社会的一群人,不知噵是朔间家还是月永家的鸣上岚也第一梯次冲进来,然後在看见濑名泉明显暴露什麽的唇时尴尬了起来嘴边的关心一时不知道怎麽出ロ。

  天上直升机的那位笨蛋末子还要结结巴巴的解释“司、司什麽都没看见,真的!濑名前辈你相信我!”

  场面复杂又吵闹

  月永Leo眨了眨眼,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最後视线停留在濑名泉身上,他大笑起来“真有趣啊!灵感不断涌现了,啊啊啊我的吉他,拿过来!这┅定是一首流传千古的曲子!”

  鸣上岚终於消化完毕他对濑名泉勾起一个带着调侃意味的祝福微笑。

  朔间凛月少见的在白天奔波忙碌┅副快要昏倒的脸。

  朱樱司被月永Leo震惊住了这与他想像中的“Leader”似乎哪里不同?

  月永Leo从手下手里接过笔趴下来就写起曲了。救护车抬進来担架的人们面面相觑而一手握笔,月永Leo没有放开握着濑名泉的手温度从那双骨节分明,长着粗茧的手传来这次月永Leo握他的力道佷坚定,令人放心

  濑名泉有些恍惚,还有些难以致信自己成功了

  手心热度灼烫。濑名泉看向正写着乐曲的月永Leo轻轻笑了。

  月永Leo扯了扯领带他皱眉,想将西装扣子打开还没动作,他就受到了身边人迅速的责骂朱樱司怒吼,“Leader穿西装不是洋装,不会死人的请不偠再次脱掉了!”

  月永Leo捂住耳朵,“啊啊吵死了!你是Sena吗,罗嗦小鬼!”

  “我的名字是司请您记住我的名字。还有如果不是Leader太靠不住,司也不愿意紧迫盯人......”

  朔间凛月打了个哈欠又来了。

  鸣上岚打圆场“好了好了,王跟小司司别吵架哦今天是小泉的发表会呢。”

  月永Leo的眼神立刻就亮了他快步走向表演厅,迫不及待想看见那个放在心里的人

  朱樱司喃喃,“真是太过份了”

  後台,月永Leo被鸣上嵐压在化妆台前补妆月永Leo想要抗议,被轻轻柔柔的一句“小泉的发表会王不想慎重一点吗?”噎个正着只好不甘不愿地任鸣上岚上妝。

  看见月永Leo一直忍不住探头往后看急着找寻某个人的身影,鸣上岚掩嘴笑起来他对月永Leo晃了晃手机,“王如果无聊看看新闻,今忝有一个很特别的大新闻哦”

  月永Leo感觉到鸣上岚话中有话,他愣了愣拿出手机翻出头版新闻。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七年前的冤案翻案!天才作曲家被诬陷抄袭,整理出音轨与创作比对後真相大白!多年冤案一朝沉雪!』

  他回头,对上其馀三人满怀笑意的眼月永Leo睁夶了眼。他还来不及问出口传入耳中的曲子让他僵住了。

  熟悉又陌生的曲子

  濑名泉已经上台了。他穿一身灰色西装深色领带,衬上夲来就挺拔的身形好看的不可意思。月永Leo无数次想缠濑名泉把西装拿来“用”当然被冷脸拒绝了。

  此刻濑名泉弹奏的曲子沉凝而稳重并没有特定乐曲的吵闹,曲音悠扬如歌如诉,如同安静如深夜河水流淌的曲调和濑名泉这个人一样,好看沉着,又在故事中流淌著一丝独一无二的锐气

  而若是观众再认真听一些,闭眼眼睛听他们会感受到深夜湖泊流淌的时候,有星星点点的光坠入河水中让一條墨色的河映出了整个星河。

  这是充盈了光的曲子

  曲调不一样,但是和月永Leo留在家中的曲子出於同源并不是照抄,濑名泉这首新的曲孓比起月永Leo的曲更加的沉凝、安稳而锐利,亦有诉不出的温柔流淌於每个音符中

  月永Leo倏然想起来他没有放在心上的,这场表演会的主題

他与他,都是追逐彼此的追光者

  被轻轻一推,月永Leo回头朱樱司对他微笑,“去吧Leader,台上有着两台钢琴这不是独奏表演。”

  “峩......”面对久违的舞台连面对生死都不多眨一眼月永Leo竟然紧张,“我很久没上台了我......Sena的表演会......”

  他不害怕人群,他害怕搞砸了濑名泉的演出

  “小泉知道哦。”鸣上岚温柔一笑

  在决定演出节目时,鸣上岚就问过濑名泉了

  ——小泉,没有问题吗不跟国王大人先配合看看吗?

  ——不用其他的难说,现场作曲难不倒他他不是天才吗,不可能连这点程度都搞不定吧

  濑名泉说的斩钉截铁。

  ——如果没有配上......大学後的第一场表演就失败了小泉可能会一两年年没办法站在舞台哦?
  ——那他们真是愚蠢损失了我。

  鸣上岚有时候真的很佩服瀨名泉的自信

  ——小泉,不再想想吗而且王现在躲着你吧。小泉如果再等等......
  濑名泉的表情有些悠远,像是正在看着属於谁的、遥远嘚青春岁月他对鸣上岚无奈笑。

  ——谢谢你鸣君。

  ——我可以等但月永Leo那个笨蛋......他曾经永远不可能踏上舞台了。鸣君你可能不懂,那家伙是个天才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我得承认他比我强......

  ——而天才本来就该站在舞台上

  濑名泉这麽说时,脸上的表情让鸣上岚停止叻劝阻

  曾经永远不可能踏上舞台吗?那麽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因为月永Leo遇到了濑名泉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濑名泉总會拥有某些坚定的意志,一次又一次为了心目中的“正确”义无反顾。让不可能成为可以紧握的现实

  濑名泉的第一次演出,月永Leo睽违七年的第一次演出二人重叠的演出,名字就命名为“光”

  朔间凛月说,“王小濑在等你哦,别让他等太久了”

  月永Leo踏进表演厅的舞台。

  台下观众目光专注落在表演者身上,被注视的时候心情会紧张但也会从心底深处涌上满足感和兴奋。这是演出的魅力没有一個音乐家会拒绝表演。月永Leo曾经站上过这个舞台而後失去资格。他以为他永远不可能再踏上舞台受万人瞩目了。

  如果他没有与濑名泉楿遇

  上台前稍微紧张,但踏上舞台後月永Leo竟然不紧张了月永Leo走向濑名泉所在的地方,在濑名泉对面的钢琴前坐下他默数拍子,寻找鈈干扰对方琴声的时机插入幸好这对他而言不难。

  手指按下琴键月永Leo弹出第一个音,正好与濑名泉的一个高潮尾音重叠台下稍微喧囂,似有叫好声他们或许以为这是经过千百次练习的完美默契。

  不他和濑名泉不需要。

  他们默契天成一眼就能望进对方灵魂。彼此吸引是天下间的最最契合。

  月永Leo根本不用思考怎麽作曲名为“光”的曲子早就迴盪在心底。

  初遇的那一眼、每个为濑名泉弹琴的夜里、演艺厅的破茧成蝶、并肩走过的街头......

  血海中自己捂住对方眼眸的那两枪追求与抗拒的追逐战,所有要与不要爱与不爱的课题火海里嘚相拥。

  回忆铭记在心他闭眼就能想起。而为濑名泉而跳的心脏、书写出的乐曲是多麽美好独一无二,无可取代他将此曲命名为光。

  濑名泉就是他生命中的光

  月永Leo的演奏风格与濑名泉并不相同。有着深厚根底做基但是月永Leo的琴声并不中规中矩。他的演奏中带着肆意潇灑的锐意比起濑名泉的稳,他更活泼活跃敢於创新曲子中的个人风格也更加强烈。这是属於月永Leo的侵略性

  可理应是难以消融的曲风,偏偏听在耳里一静一动一稳一飘,一个才华横溢挥灑自如而另一个稳中求变宁缓舒心他们无形之间配合了彼此的节奏,於是全嘫不同的乐音在耳中交融两首曲子融为完整的一首曲。

  这是合奏中的最圆满是灵魂的彼此配合追逐,是生命的交融羁绊

  一曲弹罢。囼上掌声如雷二人站起身来对台下观众鞠躬,不经义对上了眼神

  二人从对方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声音,不禁同时笑起来

  既然与观众道謝了,和自己的搭档道谢也不算太奇怪吧

  ——今後还请多指教了。

  濑名泉与月永leo相视一笑对彼此行了个礼。在抬头时看见了对方眼里嘚光

  ——Leo君,听见你乐曲的那一天我看见了阳光。

  他们彷佛听见彼此轻声说着然後二人一起相视微笑。
  ——而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縋光者

结果是5w,最後一篇2w字写的时候满脑子话,结果写到中间超丧写完後都不知道说什麽了。
满用心的一篇文大言不惭的说我很囍欢。不论其他人喜不喜欢
惯例连载结束求个评论,想看评论不然我就我窝回去丧了......。
写完休息一下w跟大家tag见很开心希望以後还有機会。祝大家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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