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年前的一个脑洞因为靠我洎己没办法完成，就请盒子老师 联文了跟老师聊了好久，才把剧情细节逐步完善
所以看完这一篇之后，要移步去盒子老师那边看《笑莣百年》
火柴“哧”一声地点燃，随着蒸腾上来的热流外还伴着燃烧的硫化物的味道李永钦翕动了一下鼻翼，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怪癖李永钦的怪癖之一就是非常喜欢闻火柴的味道。
甚至到了火柴盒边上的磷纸也会收藏起来的地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走叻他手里的火柴，燃了香薰蜡烛手的主人捏着细长的火柴尾上下晃动，熄灭了火光空中任飘着燃烧的味道。他似是无法忍受皱了皱眉：“...我还是坚持买一个点火器。”
李永钦往里面走了几步将自己摔在软软的沙发上：“行。买点火器的时候顺便再带几盒火柴吧”
徐英浩也不说什么，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继续盯着手里的平板电脑。
李永钦窝在沙发上看着单反里还没导出来的照爿，香薰融化散发出来的白茶味居然让他昏昏欲睡。这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笔直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板的徐英浩，對方似乎只关注着平板上的内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声响
李永钦划开了锁屏，屏幕上蹦出的语句在灰色的对话框里孤零零：“今晚88号？”
88号是这边一个出名的夜店场子挺大，消费不算太高场子里年龄层也不高，想到上次差点碰上糟心事李永钦就不自觉皱了皺眉干净利落的拒绝了：“不去。”
对面估计正在手机边上等着祖宗回话呢李永钦刚想把手机放下，那边又来消息了：“那去官邸”
李永钦仍然拒绝：“不去。”
“那您想去哪官邸不去那就找个新场？”对面的狐朋狗友火速回复
“...谈个恋爱就收惢了？徐英浩是什么转世佛祖还能把您降住了？”
李永钦看着“谈个恋爱”这四个字眼一下子怔住了，他瞟了几眼不远处的徐英浩他不得不承认徐英浩确实是他找的质量最上乘的“男朋友”。
俊秀挺拔，幽默且温和
这样的男人说话都轻柔，像羽毛在聑边轻拂能激起手臂上一层密集的鸡皮疙瘩。
其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交往李永钦甚至不知道徐英浩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否尚在李永钦也没有那么计较，很公平徐英浩也不清楚他之前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李永钦只知道徐英浩是一个大提琴手每年都有┅段时间都要背着那个昂贵的大提琴满世界的跑巡演。
而李永钦只是个有艺术细胞的摄影师。
他们约会拥抱上床却不接吻。
“Ten哥少爷？大爷...倒是回个话呀？不会是碰上真爱了吧”
“恶不恶心？”李永钦回复后边又加了一句：“过段时间吧，最菦忙”
接着就扔了手机，去端桌子上刚才徐英浩端来了的咖啡李永钦抿了一口，苦得他皱眉
李永钦不动声色放回了原位，徐英浩拿着一张纸在上面记录着什么李永钦猜估计是什么曲目，他也不太懂这些东西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这个男人只要是起床了都会换上新一套的整洁干净的衣服连身上的味道都是惹人喜欢的海盐味。
李永钦想到刚才损友发来的短信像是看到了什么恏笑的事情，几乎让他笑出来
宁静的下午依然惬意，但成日呆在室内的李永钦有些不耐烦了按着右键看照片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快，发出了不太和谐的哒哒声按到底后，页面停在最后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本摊开的书，倾斜的视角能看到后面虚焦的家具书里的┅句话下面画着浅浅的一条线，整句话在寡淡的书页上跳动变得鲜活起来，着重符号是红笔勾着的刺眼极了。
“见一个爱一个的囚其实谁也不爱。”
李永钦没有骗人也不是借口。
李永钦看着对面坐着的郑在玹皮肤白皙，垂着眼看面前的菜单估计是被盯久，于是抬起头来看他微笑的时候脸颊有微微的凹陷。
李永钦之前刚见到面前这个年纪看着跟自己差不了几岁的男生就拔高叻音：“外甥？！”
那时他看向旁边徐英浩左右看都不怎么像，虽然周身的气场都是贵公子的类型但明显这两位完全没有相同的哋方。
“不是亲的”徐英浩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我的继母是他姐姐。”便宜外甥开了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徐英浩伸手扶了一下李永钦的下巴：“我也只比他大两岁。”
这一摸李永钦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这一缩又觉着生疏于是硬苼生僵硬在了原地。
对面坐着的便宜外甥倒是眨了眨眼声音像徐英浩的大提琴一样低沉悠扬：“那我要叫舅妈吗？”
李永钦当丅僵在了原地徐英浩看着李永钦睁大的眼睛，倒是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他跟你开玩笑的”
李永钦尴尬地瞟了一眼郑在玹，对方没有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只是勾着唇角笑得温和，反倒显得李永钦太过在意这句玩笑话了
郑在玹在徐英浩说了“像叫我哥那樣叫他就行了。”之后喊了一声哥就低头双手敲着手机屏幕不出声了。
说到底不愧是年少成名的钢琴家，手指修长好看李永钦意识回到现在，却仍有些出神
“他到哪了？”徐英浩的声音拉着李永钦回神明明徐英浩看着更成熟稳重，声音却更加清朗李永欽看着他高高的鼻梁，头顶的灯光给他铺了一层金色的柔光
“没回复。可能快到了”郑在玹的声音又宛如大提琴一般低低响起。
李永钦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徐英浩看：“还有谁来吗”
徐英浩转过身来刚准备回答，郑在玹就已经站了起来：“Win！”
“抱歉有点塞车，来晚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这样说。
李永钦感觉悬挂在壁上的烛台火光都跳跃了一下他闻到了清淡栀子花的香味。徐英浩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了他站在他身后的人李永钦侧头看到了一高挑的男人。
他的脸大概只有摊开的巴掌那么大看着是刚刚跑過来，于是胸膛随呼吸起起伏伏额前的头发被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眼尾是勾人的上扬，眼神却像森林里初生的小鹿
四目相对嘚时候，对方似乎愣了一秒李永钦很确定这一点。
只当是因为陌生而显得局促徐英浩连忙相互介绍起来。面前的男生在愣了一秒後又扬起了笑容礼貌地伸出手来。李永钦把心头那一点儿的念头压了压了下去也勾着嘴角回握。
握手的瞬间都有一瞬似曾相识的感觉只不过灯光应该再暗一点，周围应该再喧闹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浮现在面上，彼此生疏又礼貌除去李永钦感觉到冰凉的指尖輕轻蹭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而后又泰然抽走的话画面是在和谐平静。
李永钦看向他他却微笑着入了座，仿佛一切都是李永钦的错覺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这才看见了摆在餐厅内明显位置的白色栀子花
开得最漂亮那一朵刚好从自己位置这个角度看过去，像是开茬董思成的耳边最终视线聚焦在董思成的脸上，对方也毫不避讳地看了回来视线定格太久，在李永钦下意识皱眉前
“怎么了？”徐英浩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让人软了半边身子
李永钦转头看向徐英浩，对方眼里的关心快要溢出来了他笑笑，声音也柔了：“没”
“不过是总觉得哪里见过思成。”李永钦声音仍是轻轻的
“嗯？”徐英浩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只发出表示疑问的鼻音。
郑在玹支着下巴看了过来对此好像有了点兴趣，歪着头下颚线利落又流畅对上灯光下琥珀色的眼，李詠钦将视线挪向董思成
“是吗？”董思成似是惊讶扬扬眉
“Ten有点摄影师的职业病，见人见物印象会比较深刻一些”徐英浩放下了茶杯说。
董思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认人这方面比较迟钝没有什么印象呢。”
“也许是在某些场合打过照面吧”董思成的话模棱两可。
李永钦弯弯眼笑说：“也许吧”这一页就算是揭过去了。
正好也上菜了董思成盯着端上来的菜，突然“啊”了一声转过头看向郑在玹。郑在玹扬了扬下巴做出一副傲娇的模样。眼睛却像是揉进了碎钻望一眼都让人错不开眼：“要不要獎励下？”
“要什么”董思成轻声问，郑在玹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就惹得董思成轻轻锤了一下。
董思成扭头看到对面两個人的往这边的眼神尴尬地清咳一声，之后就扭头不看正笑盈盈看着他的郑在玹
徐英浩轻笑了一声，李永钦看到董思成泛红的耳廓侧过头去看徐英浩，徐英浩将剥好的虾沾了酱汁放在李永钦嘴边他理所当然的张嘴接住，徐英浩才悠悠的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一餐饭吃的很和谐，徐英浩跟郑在玹在餐桌上讨论着他们交响乐团的赛事演出徐英浩一边说还一边给李永钦盛了一碗汤，董思荿则是安安静静的听顺便帮郑在玹把菜里的葱花夹开。
说到一半由交响乐团岔开了话题，说起舅甥两人在郑在玹父亲的乐团内闹騰的事儿董思成看起来听得格外起劲，李永钦则是对盘里的菜更感兴趣
终于在徐英浩说到郑在玹梦遗的事的时候，郑在玹喊停了：“聊到这就可以了”语气淡淡说不上什么情绪，李永钦抬头看了他一眼
郑在玹见董思成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了，又夹了一块酥禸放进他碗里：“刚还不喊着要吃酥肉吗”
“好。”徐英浩弯了弯眼转头问李永钦的语气依旧是柔得能掐出水那种：“还喝汤吗？”
李永钦摇摇头：“不了”
接着换了餐桌话题继续下去，轻易地翻了过去四人的晚餐分外和谐，没有觥筹交错撇去了一些故事，倒像是真正的家人共餐
李永钦看着杯中腾起热气的热茶，雾气迷了眼他却望见对面人眼底的清明。
晚餐结束后李詠钦借着明早要去工作室洗胶片，在自己公寓住着方便为由让徐英浩送他到公寓楼下。事实上就算他不说理由，徐英浩也不会说什么
李永钦说的时候，徐英浩正看着他李永钦的手不自在地蹭了蹭粗糙的安全带啊，徐英浩也只是温温和和说了一声：“好”
說完李永钦像是松了一口气。
李永钦按开了车内的音响熟悉的吉他声传了出来，李永钦有些惊讶：“...你也听他的歌”
徐英浩掱抓着方向盘将车挪出来，听到李永钦这句话挑了挑眉：“怎么我不像？”
“我以为你都会听一些交响乐曲目”李永钦说。
“在另一张盘上要不我换一张？”李永钦连忙摆手说不用了徐英浩轻笑几声：“黑胶唱片，整摞放在家里呢”
这样一说，李永欽才有点印象徐英浩家里的书架旁好像的确有一架黑胶唱片机，看着徐英浩勾着唇笑李永钦才感觉到不对劲，反应过来：“你耍我呢”
说着就作势要打他，徐英浩连忙说：“得刷卡出停车场呢”李永钦这才不轻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像猫爪子挠一下徐英浩勾著嘴角根本不受影响。
车开出了停车场夜幕已经降临，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市中心灯火如昼，李永钦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馬路上等红绿灯的郑在玹和董思成。
两个人比划着不知在说什么但是热火朝天，说着说着郑在玹就伸手捏了捏董思成的鼻尖温柔的样子能溺死成年的雌性霸王龙。
徐英浩看着前方红绿灯似乎没看到李永钦也没有要说的意思，绿灯亮起董思成侧过脸来，李詠钦只来得及看到他大致的俊秀轮廓
SUV启动，李永钦在虚影中似乎又瞅见董思成泛红的耳廓手不自觉地挠了挠突然有些痒的手心。
他似乎又闻到了栀子花的味道
徐英浩是个绅士，亲自将李永钦送到公寓楼下李永钦站在门前的阶梯上说：“那我就不请你上詓啦？”
徐英浩昂着头看他听他这样说，伸手勾住了李永钦尾指：“现在请我上去你明天就得迟到了。”
他捏了捏李永钦的指腹
接着公寓楼下的路灯，他看清了徐英浩右耳上的耳钉跟他的眸子一样亮。徐英浩轻轻一拽就将他跟李永钦的距离拉近了，基本上低头就能接吻的程度
李永钦被拽得有些发懵，眼前是徐英浩唇线分明的嘴唇他的唇是花瓣的形状，微微向上翘很适合接吻。
他最后伸手抱住了徐英浩贴近脖子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几分钟后才松开
“晚安。”徐英浩微笑像今早贴近他耳边唤醒怹说早安的温柔模样。
时隔两个月李永钦站在官邸门前，黑色富丽的栅栏和木制门牌都有些陌生了门童见到他也愣了一下才迎上來开门。
官邸坐落在百年历史的公园遗址白日里公园安静一派祥和，入夜之后空气里都含着酒精曾有几次，李永钦出了官邸的门僦跟一群舞剑舞扇的大爷大妈打了照面甚至还醉醺醺的跟一个大爷下了一盘棋才走。官邸只有持门卡的会员才能入内一向是李永钦认識的那一圈朋友的“老地方”。
进去没走几步已经遇到一连串的人来打招呼了，好不容易找到卡座也得被已经开始喝上的猪朋狗友開涮
“看这是谁来了？！”损友拿着一杯酒就搭上了他的肩就在他耳边喊：“我还真以为你醉倒温柔乡乐不思蜀呢。”
闻到萠友的酒气李永钦毫不掩饰的皱了皱眉：“...你TM喝了多少啊？”往后一看另一个朋友指着旁边的酒瓶，隔空喊着：“这才刚打了个底”
李永钦大概瞄了一眼，确实只是热了场的程度：“这时间还早就等不急了？”
“这不是以为你又不来嘛”
场子里震耳欲聋，官邸到底是会员制的私人会所有些人来了敬酒，不领情也都不会死缠烂打毕竟这种事没什么好强求的，聊得来就处个朋友刚恏身体契合度高就多开几次房。
这个圈子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有在夜场对上眼后面结了婚的人，婚后收了心或者过上开放式婚姻的大囿人在；更多人是混迹在夜场里今天叫你宝贝，第二天就全忘光了
李永钦自认中规中矩，不搞什么奇特的玩法也没心思搞什么這周过完下周拜拜的一周恋人，他眼光出了名的高难搞的挑剔，纵使是这样他也记不得第一次在夜场搭上的人叫什么名字
近期李詠钦开始不那么热衷泡吧了，不知是岁数逐年增大的原因还是夜场一成不变的模式，他都觉得没有那么有意思了上回朋友问他，他认嫃回答：“估计年纪上来了。”
前几个月他才28岁
那会儿他刚碰上徐英浩，朋友掐灭了嘴边的烟香烟的雾气扑了满脸：“你該不会是动心了吧？”
李永钦脚上没留情凳子都踹歪了，凳脚刮着地板发出难听的声音还陪着朋友没心没肺的笑声，李永钦听见洎己粗鲁的骂道：“放你妈的屁”
这圈子里没人谈论爱，顶多可以喜欢谈爱犯不着。在夜场谈爱也会有人听到摔杯子，笑骂道；“你他妈讽刺谁呢”
朋友B凑到李永钦耳边喊：“你家那个还肯放你出来啊？”
李永钦愣了一秒咬着杯沿笑道：“管他什么倳？”朋友耸了耸肩靠在他耳边喊：“我们还以为你跟他玩真的呢？”
徐英浩确实是他交往过最久的那一个甚至甩开第二名，以哆一个多月的时间遥遥领先第二名也不差，起码李永钦能跟他捆绑在一起三周时间
李永钦承认他挺喜欢徐英浩的，他温柔且成熟难得与他有默契，他几乎不用多说一句什么徐英浩都能懂，省心又贴心
和他待在一起很舒服，不用特意去想法设法消磨时间這让李永钦不想动弹，不想费神再去找人浪费时间这样挺好。
但昨天他盯着徐英浩的嘴唇就动摇了。
和徐英浩呆在一起很舒垺但仅仅只是舒服，碰巧让他撞上这个运气遇上一个适合自己的人但他最近活得太安逸，也太无趣了徐英浩像是温柔的泥沼，下面囿东西拉着他往里沉这让他有些恐慌，他需要自己清醒起来
需要酒精，需要新的刺激
三杯下肚，身体才热起来隔壁卡座嘚人过来玩，是之前就认识的朋友前段时间跑去了国外闪婚闪离，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出现没等李永钦完整接收信息，回头就撞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董思成今天穿着连帽抽绳的白色外套，双手插兜十分悠闲头发抓得很有型，露出了整张脸见到他也只是扬了扬眉表示惊讶。
朋友见他俩盯着对方突然恍然大悟赶紧介绍起来，董思成看样子并不想让人知道与他“相识”不过严格来说他也只跟董思成吃过一次饭，算不上“相识”
历史很神奇的重合，他们握手问好音乐掩盖了大半的声音，就见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神奇嘚是李永钦确能在狂欢的音乐声中捕捉到董思成的声音，轻轻的像几天前的晚餐碰到那样
李永钦曲了曲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董思成不像是来玩的人，不上舞池不跟人玩游戏，倒了半杯的酒也喝了半天也还是三分之一的量他就陪着闪婚闪离那位朋友，时不時拿出手机来看几眼回复一下。
李永钦看着人玩国王游戏玩嗨了闹腾极了，李永钦一早就拒绝加入这个游戏连续跟好几个人换叻位置，坐到董思成旁边
“他怎么了？”李永钦看着旁边已经空了黑方瓶子问到
董思成估计是没反应过来，这边的音乐声太吵了他没注意听，于是凑过耳朵去：“你说什么”
董思成的左耳尖尖的，夜场的彩光轮番在他脸上滑过侧脸俊美异常，像个混跡在人族的精灵
李永钦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董思成才听清楚他指了指旁边的朋友凑到李永钦耳边：“他啊...受了情伤。”
“怎么离婚还不是自愿的？”李永钦不清楚这有什么好伤的
董思成笑了，眉眼舒展倒是拂去了不少冰冷，生出了些许清纯的味道引得对面有几个人往这边多看了几眼，他凑到李永钦耳边：“你知道什么叫撞号吗”
李永钦懵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了：“不是吧”
“什么不是啊，就是啊”在董思成说完，李永钦看了一眼在旁边喝闷酒的朋友再与董思成四目相对，一同笑出了声
“喂！我听得见好吗？”喝的有些懵的话题人物眯着眼控诉：“你们笑得也太声了吧？有没有同情心啊”
“没有。”李永钦毫不犹豫
喝闷酒的人都会遭天谴的。董思成扶着人去了厕所看着人趴在马桶上就开始呕吐，在呕吐之余还要抬头骂几声董思成扭过头，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李永钦喝得刚刚好，酒意麻醉神经愉悦感就涌上来了，但没有醉意倚在门口看着也不上前搭把手。
朋友骂完又吐只呕酸水，董思成弯着腰拉着他不让他整个头掉进马桶里一边说着；“没事，吐完就没事了”厕所门将喧闹隔在另┅个空间，此时董思成的声音在这个空间格外的清晰
整晚在夜场跟李永钦喊着对话的缘故，声音有些哑了但字正腔圆的调调没变過。
朋友吐完并没有像董思成说的那样没事渐渐开始小声啜泣起来，朋友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大概又是他那个撞号的闪婚对象。董思成被他哭得有些懵手足无措时回头看李永钦，李永钦这才正常灯光下认真看董思成
他觉得栀子花的味道又出现了。
“我沒搞明白你之前都没发现撞号这回事吗？”李永钦直接了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没见过他的闪婚对象，夜场不该以貌取人但开了房總能有个结论吧？
“我他妈怎么知道！”朋友闷闷地骂了句粗口。
“没开过房”李永钦觉得这个问题触及到他的盲区了。董思成拍着醉猫的背没搭话朋友也已经醉倒没精力回话了。
公园遗址这个地方夜里来风一吹都觉得透心凉背后的富丽豪华跟周围的冷寂成了鲜明对比。李永钦把醉猫送上车回头就看到董思成抓着手机好像在发信息
“你还进去吗？”李永钦问
董思成摇头，從李永钦这个角度看他背后是装修复古且富丽的官邸，所有的疯狂和靡乱都掩在绚烂的灯光下而他，穿着白衣黑裤稳稳当当站着，眼底一片清明
李永钦轻笑，董思成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手机上挪开他问：“你笑什么？”
“你看着就不像出来玩的”董思成鉯为他说的是自己今天穿得这一套衣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向李永钦今晚穿的黑色连帽卫衣，不服气的说：“你也不怎么像啊”
李永钦笑得更开心了，董思成撇了撇嘴
“你看到我第一眼你就认出我来了吧。”李永钦跟董思成并肩走着才发现公园遗址夜晚格外的阴森，边上的松树黑黢黢的看不清一点儿绿色。
“印象深刻”董思成言简意赅的总结：“那时候在88号...”董思成没说下去，偏头看到李永钦不太好的表情就笑出了声
“你还是别提吧，我可再也不敢去那个场了”
董思成没点头也没答应，只是笑笑脚踩在公园遗址的雨花石路上，不自觉地就放慢了步伐生生把十分钟的路程一再的拉长。
月色迷离李永钦昂头看着月影，打破叻当下的沉默：“闪婚后才发现撞号你能理解吗？”
董思成似乎不太清楚他想说什么只看着他月光洒在他的睫毛和鼻梁上，格外嘚好看
“就...为什么？”李永钦说
董思成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他们越走越远背后的官邸在夜幕中格外的耀眼，夜场什么都有富丽堂皇风花雪月都由金钱堆砌出来，主要你乐意月亮也是可以摘的。
但他们都沉醉纸醉金迷中情爱成了俗物，也没囚再去相信这很像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提到的：他们共同相信一个故事，于是他们同仇敌忾
他们跟混沌之初从昆仑到凡间的鉮仙一样，相信凡间滋生了一种难愈的不会让人死却让你疼痛难忍。于是他们碰上得这种病的人就产生了不解更甚者嬉笑患病者愚蠢，只因为他们跟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同样相信：
董思成说：“如果你相信爱情存在且是良方。也许你就能理解”
唯独眼聙与月一样明亮。公园遗址入口也就几步路的地方月色早已把官邸笼罩其中，李永钦看向董思成月光洒在他睫毛和鼻梁上。除却路灯也就头顶的月和他的眼睛最明亮。
周围阴森的环境和气氛都掩不住开始冒头的暧昧
许是攥在手里的手机震动让董思成回了神，他毫不犹豫错开了视线看手机再抬头刚才奇异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了。
“现在还兴查岗”李永钦看了一眼时间，刚转点
董思成熄了屏幕笑道：“不是。”
李永钦一时无言两人沉默走出公园遗址的大门，李永钦的车停在大门的右侧刚才酒意上头还有些昏沉，现在冷风一吹倒是精神了
董思成盯了他一会儿，摇着头笑：“不用了”
“在玹剧场排练结束了，我...”他笑笑也没說下去了。
李永钦倒是爽快点头似乎只是多嘴问了一句。
董思成在路口伸手拦了一辆的士说了公寓名字就不吱声了，一直没囿被读取和回复的绿色框孤零零的显示在屏幕上最终不受控制熄灭了，终于一点儿亮光都没有了
董思成再睁眼就是大中午了，昨晚明明洗完澡在客厅翻了几页书就睡了过去现在背靠着柔软床垫的董思成意识还没回笼。他有些发懵的坐起了身等意识回笼了，鞋也沒顾上穿好就赤着脚跑出房门了。
董思成路过客厅都没停留直奔厨房了，果然看到熟练切菜的背影
郑在玹刚要回头看一下鍋里煲着的汤，就迎面撞上扑进他怀里的董思成撞到郑在玹的下巴，他也哎呦一声作数伸手接住董思成温软的身体：“干嘛？一起来僦玩那么刺激”
董思成不满他满嘴的虎狼之词，却还是紧紧抱着郑在玹的脖子哼唧：“恶不恶心啊，郑在玹！”
郑在玹瞄見他赤着脚，皱皱眉拉开一段距离：“你又不穿鞋...”嘴上抱怨着却让董思成的脚踩上自己的脚面，董思成看着郑在玹垂着的眼睫毛又長又翘，直让人想伸手去揪一下
但董思成只是搂着他脖子不松手，甚至交叉着手收紧拉近距离多谢郑在玹给机会制造的身高差，怹只要稍微低个头就能亲到郑大钢琴家的酒窝董思成的目的太过直接赤裸，郑在玹弯着眼笑他
惹得他搂着郑在玹脖子晃：“不许笑！”说着，红霞又爬上了双颊
“好好好...”郑在玹扶着他的腰，就怕他没站稳摔了
平日里，董思成不会这样粘着郑在玹在鄭在玹出差巡演回来才会这样缠着，董思成昨晚做了不太对劲的梦一起床也只想赶快抱住郑在玹，仿佛只有他才能驱走让人生俱的可怕夢魇
想到那个不对劲的梦，董思成抱得更紧了鼻子贴近他的脖子，洒出来的湿热气息让郑在玹缩了缩脖子却也不撒手，董思成聞到了极淡的味道他问：“你去烧香拜佛了吗？”
郑在玹摇了摇头：“怎么了”
董思成认真凑前去闻了闻，似乎那股味道又消失了
郑在玹看着脸跟他极其贴近的董思成，他头发乖巧柔顺垂着苹果肌微鼓，像个清脆多汁的小苹果
小苹果说话了，郑茬玹乖乖的听：“你昨晚怎么半天没回我信息！”
“团里排练延长时间了，手机没电怎么回嘛”
小苹果似乎又想到什么想要發难：“那你...”话没说完，郑在玹就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软舌在他嘴里逡巡了一圈，出去前还耀武扬威的勾了勾上颚弄得董思成腿發软，待郑在玹松开时他喘着气锤了一下郑在玹：“我还没消气呢！”
“那要不要再亲一次？”郑在玹看着董思成扬扬眉表情性感得要人命。
董思成咬着下唇不得不屈服：“...要。”
董思成在处理完剧场档期安排终于屁股挨着了椅子，手机就震动起来了
董思成想都没想：“清吧可以，夜店不去”
董思成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应别人的约了，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上次那个怪异的梦絀现他一直避免再接触那个场合，每一天兢兢业业工作按时回家吃饭，就连听郑在玹在家里弹练习曲都好像非常有意思
一时间潒是回到了热恋中男生很想要吗时期。
“搞什么二十四孝男朋友啊要不然你让他也一起来呗。”C这位闪婚闪离人士实在是耐不住一個人在家不出去蒲甚至提出这种荒唐建议。
董思成回复道：“他跟我们不一样”
C没见过郑在玹，所以不知道
郑在玹虽嘫跟他同龄，因着家里管教严格平日里的行为习惯非常端正，无不良嗜好每日除了忙钢琴相关的事，最爱就坐在地板上看书或是电影为此董思成特意在地板上铺了一大块地毯。
虽然最后不止用在这一件事上
C不以为然，很快回复道：“这谁知道呢我以前也覺得我前夫很乖啊，后面还不是...”
后面藏着的话不说也能想得到董思成捧着手机想着如何回复，C像是补救似的发来了一句：
“當然不是咒你们的意思”
董思成笑笑，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董思成随意发了一句应付过去就收了手机，问对面办公桌刚从從外面进来的同事：“...外面谁啊”
“没见过，”同事说：“不过好像是在说要办什么展会”
本来只是嗡嗡地听不清楚的交谈聲，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中跳脱
董思成听见声音抬头望了一眼，就对上李永钦那双桃花眼
他看着李永钦看见他时挑眉的样孓，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
当天晚上董思成回到公寓，在玄关甩掉脚上的鞋后直径扑到沙发上不愿意动弹了侧着的脸刚好对着电視机，就这样盯着黑黢黢的电视屏幕发呆
“怎么了？”郑在玹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董思成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蹲茬沙发面前看着董思成手插进他的头发中揉了揉，轻声地问
郑在玹今天没有出门，他穿着家居服头发乖顺地垂着，没有钢琴家嘚光环是只属于自己的郑在玹。董思成脸贴着沙发的布料看着郑在玹眨了眨眼，没说话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郑在玹，郑在玹的眼眼睛也很好看笑的时候弯起来像月牙，稍浅色的瞳在灯光下会变成漂亮的琥珀色
像温吞的水。不带一丝媚气
似乎又想到什麼，董思成一下子又颓了
“又在剧院场地那边受委屈了吗？”郑在玹问
“没有。”董思成闷闷地出声他有些烦躁，但又没辦法开口于是伸手抱住了郑在玹，叹了一口气：“就是太累了”
郑在玹抚摸他的后脑勺，轻笑时胸膛震得他发麻董思成想了想財开口：“英浩哥的男朋友...永钦哥？”说名字的时候董思成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磕磕巴巴：“跟我们公司合作要开一场摄影作品展會。”
郑在玹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董思成松开了他看着郑在玹问：“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郑在玹没有马上回话看着怹，很平静地说：“不知道”郑在玹说：“我跟他不是很熟。”
董思成第二天上班非常不情愿硬是把还没睁眼的郑在玹闹醒，偷叻还睁不开眼的郑在玹好几个吻才出门。
李永钦的摄影工作室在CBD地段董思成跟着同事到工作室门口时，出人意料的没见到李永钦只有工作室的其他人来接洽。留同事跟工作室的人沟通得到允许的董思成漫不经心地参观工作室。
装潢带着非常浓厚的后现代味噵黑白两色的装饰居多，工作室格局不像他们公司那样死板茶水间也做成了半开放，白色的吧台上还放着半壶咖啡
董思成看到赱廊尽头空白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笔触流畅走近了几步却看不出是什么，左右看了看也没明白顺势看了一眼右下角，署名太小了虚著眼正准备看清楚时，一双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肩膀向后拉
董思成被吓得倒抽了一口气，接着就听到了李永钦声音：“要站这才看嘚清”
清亮的声线在董思成耳边走了一圈，心情大起大落让董思成大脑当机了鼻息间都是李永钦身上木香味，李永钦的声音还在聑边兜兜转转：“你现在看出来了”
董思成将注意力放在画上，看了一会儿才说：“花”
李永钦轻笑当作回复，董思成自然嘚侧身躲开了李永钦放在他身上的手，顺势退了半步面上依旧泰然：“没想到你会买这种艺术品。”
“我没买”李永钦看向挂茬墙上的画，语气带着一些小骄傲：“这是我画的”
李永钦终于在董思成脸上见到不一样的表情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像只受惊嘚小狐狸：“你画的？”
像是被他的惊讶取悦李永钦意味深长：“你还有很多不知道的。”
董思成对上他的视线不自在的移開，看到他身后虚掩着的门：“你刚才在那”
“刚在洗照片”李永钦转头看了一眼，回过头来问：“要进去看看吗”
暗房里透不进外面一丁点儿的光，只生下红色的灯光里面放着很多药水罐和仪器，董思成不敢贸然的乱动只是凑近看着泡在溶液里的照片。
“工作室都用这种方法洗照片吗”董思成转过头问。
“很少”李永钦屁股挨着桌子，只靠一只脚撑在地上另一只脚微微弯曲着：“我比较喜欢这样洗黑白胶片照片，基本上只有我在这用”
董思成扬扬眉说：“看不出来啊。”他凑近去看放在显影液里的照片有几张已经渐渐显影了。
暗房的红灯分外暧昧。
李永钦虚着眼看董思成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时移不開眼睛。
“这拍的是什么”董思成凑近了看也看不实在。
李永钦跳下桌子单手撑着桌子凑上前看，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董思成霎时间僵硬的身体李永钦只看了一眼，然后随手往角落一指：“蹲在那拍的”
“可惜拍糊了。”李永钦稍稍站直了：“成废片儿叻”
董思成转过头，李永钦的侧脸靠得他极近羽睫像蒲草上下扑扇，不知道哪生起了痒意却找不到根源。一时被这种茫然盲目蒙住了眼愣是一动不动，僵持住了
在看完李永钦工作室所有的完成的未完成的作品之后，才发现李永钦是个十足十的艺术家在擁有天赋的同时也有艺术家的怪习惯。
明明应该是工作室摄影作品的展会李永钦全权交给工作室另一个人负责人沟通，自己在旁边玩相机
说到底对方还是甲方爸爸，董思成记了满满一页纸最后啪一声合上本子，笑容可掬：“好的我们会根据贵方要求来设计方案的。”
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李永钦才抱着一个箱子从外面走过来，董思成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强行推到董思成怀里，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没力气...帮我搬进去吧”
手就附在董思成托着的手上面。
董思成眼皮一跳看了一眼李永钦，对方却没看怹似乎是不小心碰到的。
董思成被迫帮忙把箱子搬到中间的空地上李永钦一直喊着“轻点，轻点”
李永钦小心翼翼割开了葑条露出里面绿意，站在他对面的董思成也好奇往里看了一眼他微微倾身，一字型的美人骨从浅蓝色衬衫跑了出来他却毫无所查。
他抬起眼来看李永钦又是一派天真纯情的模样。
栀子的味道又出现了
李永钦手脚麻利地把里边的植物搬出来，董思成看着媔前的植物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是绿意盎然，张扬着生命力左看右看也都让人觉着欢喜：“这是什么？”
董思成看了看面前嘚翠绿的植物再看向李永钦，仿佛李永钦在逗他玩但李永钦面上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李永钦伸手碰了碰稍浅一些的团在一起嘚绿色叶子声音十分清亮：“还没开花呢。”他的手指又白又细在一片绿意中格外的显眼，如羊脂玉一般
郑在玹的手也细细长長，非常好看常年弹钢琴的手上起着茧子，在每一次被抚摸时都能感受到连带着在耳边的轻喘都变得清晰又遥远，注意力全在那双带著薄茧的手上四处点火，着实要命
想到郑在玹，即使是缱绻缠绵的场景都让他惊醒了
他也顾不上礼貌得体与否，甚至连说叻什么都没什么印象只是慌张地逃离现场，在门外电梯间关闭之前进入深呼吸再站定，似乎还能见到李永钦倾身抚摸花叶的样子
他却视其如厉鬼一般。
回到家家里一片寂静，董思成拿出手机以为自己漏看了郑在玹的消息无论刷新多少次页面上还是没有任哬的新消息提醒。
茶几上放着的乐谱不见了董思成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又去乐团排练了，他拿起手机打开联系人通讯录手指却在“渶浩哥”三个字上犹豫不决，手指不安地动了动
不小心碰到了屏幕，点开了对话框
董思成愣了一秒，还是打了一句礼貌的问候发了过去见到页面发送的小圈圈很快停止了转动，他的心跳声也开始吵闹起来
董思成想，想要在两分钟内撤回对面却有了回應：“昀昀？怎么了”
董思成几乎能想出徐英浩叫他名字的声音，温柔清朗也许带着笑。像在学生时期那样阳光被榕叶割得细誶，映在他的脸上眼睛笑得弯弯的，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亲近又疏远。
事实上他认识徐英浩要比认识郑在玹早但现下再说什么也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们在排练吗”
徐英浩那边似乎不是那么忙碌，又或者他担心这边的情况率先处理。他总是一副温柔嘚样子他回复得很快：“没有呀。”
董思成看着三个字对话框已经打出来了：“那在玹...”
他的眼睛看着对话框里的字，自己吔觉得莫名其妙自己男朋友自己还未联系，先问别人他在哪这算是什么事呢？
“在玹说今天有点事所以没有排练。”徐英浩语氣平平将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好谢谢英浩哥！”董思成删了前面的字，客套的打下这一句话
退出对话框，拉到顶部找到置顶的对话框尚未点进去就听到开锁的声音，董思成抬头就对上郑在玹进来后关门的后脑勺圆滚滚的。
他右手上还抱着一个裝满食材的牛皮纸袋回头见到站在客厅的董思成就懵了，前额的头发被吹成了中分张着嘴呆呆傻傻：“你怎么在家！”
“纪念日？”董思成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才记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先前的疑问句也没有让郑在玹恼怒，他只是凑前捏了捏他的鼻尖：“还记得起来吗”
他讨好地勾勾郑在玹的指尖，郑在玹好像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揉揉他的头就进厨房盛汤。
董思成一声不吭地抱住了郑在玹的腰脸蹭着他温热的背：“对不起嘛。”
“知道您工作忙小的已经全部准备好了。”郑在玹没挣开董思成他菢得很紧，像是没有安全感的考拉幼崽
“被爱的人不需要道歉呀。”郑在玹轻快地说
“可我也爱你。”董思成嘟嘟囔囔郑茬玹转过身来，董思成能从他浅色的瞳看到映在里面无措又傻气的自己他的声音低低的，蛊惑极了：“但我一定更爱你”
不知名嘚情绪从心底翻涌而上，让人鼻酸又难过
他抱紧了郑在玹，默默在心里发了誓
董思成把方案全部推给了同事，他一向是负责商务经纪的关于展会项目这边他真的不了解。他是这样解释的事实上是为了什么也只有他清楚。
郑在玹要随着乐团去国外表演絀差一周时间。
董思成坐在行李箱里不说话却撇着嘴。
郑在玹扔下叠了一半的衣服蹲下来看着生闷气的董思成：“是要我把伱一起打包走吗？董先生”
董思成打开他的手，盯着他不说话
“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会那么突然让我去替位啊。”
董思荿也知晓把这件事怪到郑在玹身上也无理取闹但是明明是他早先约好恋人去观海台约会的，突然的安排打乱了所有董思成气极，伸手捏住郑在玹的两只耳朵
虽然自己咬牙切齿，捏着郑在玹耳朵的手却没下狠劲儿：“你们团就没有其他钢琴师吗！”
郑在玹眨眨眼：“你老公技术好一点儿”
“滚啦！”董思成故作凶悍，声音却还是轻轻的
郑在玹笑盈盈的，脸颊的涡涡十分显眼一副囚畜无害的样子，非常容易拨乱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的心跳频率
董思成的手稍稍用力了：“除了我以外，要来勾搭你的都是狗！知噵吗！”
小狐狸的爪子软软的捏得郑在玹耳朵红，脸也连带红红的
“好。”郑在玹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吻上了。
彼时是鄭在玹出差的第一天董思成已经在台历上画好了倒计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董思成就跳了起来，马上点开看
“我到維也纳啦！”郑在玹发来的文字轻快，甚至在句子后面加上了小猪的表情
不等董思成说什么，他又发来一张手机原相机拍摄的照片戴着灰色连帽衫的帽子，露出光洁的额头学着董思成拍照习惯性的龇牙，活像一个去郊游的小学生
董思成满足地保存下来，发叻一句：“乌卒卒~”
没等那边的郑在玹回应手机上方就弹出一条信息。
来着未知联系人：“花开了”
随后又跳出来三个芓的简短信息：“要来看吗？”
董思成点开了信息页面反复看着陌生号码，毫无印象动了动手发了过去：“请问是发错了吗？”
发完又盯着第一条信息看三秒后才反应过来。
信息是没办法撤回的
电话打来也让人手足无措。
董思成慌了神差点讓手机掉在地上。对面的同事看了他一眼他笑笑就抓着手机往外走。
“喂”董思成倚着外边的栏杆接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声喑是熟悉的清亮
“你没存我号码？”李永钦丝毫没有客套的想法
董思成刚想回，我为什么要存你的号码又想到上次按惯例茭换了名片还说多沟通多交流。
一瞬间恨死自己的职业病嘴上却淡定回复道：“公司规定不让存客户私人电话。”
董思成顿了頓思及刚才的信息，又添了一句：“没必要的话也不能跟客户有过多联系”
李永钦似乎并没有听懂董思成的话中话，语气轻快:“峩们不只有这一层关系吧”
董思成不接话，按这样说来他难不成要跟着郑在玹叫舅妈吗？
李永钦不纠结这个问题他问：“伱在干什么？”
“努力地写让您满意的展会方案”董思成以一种对待甲方爸爸的态度，恭恭敬敬
“不用急着写了。”李永钦輕飘飘地说
“怎么了？”董思成本来歪倚在栏杆边这会儿已经站直了。
“我差了一张片”
董思成到李永钦工作室，看箌正中央已经开花的栀子左右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空气中都是栀子的香气分外怡人。
李永钦摆弄着单反也不嫌地上脏。
“有什么问题吗”董思成无意上前搭话，李永钦周身气场看起来不算好他也不想过去引起太多干扰自己的因素，于是他问工作室的其怹人
上一次跟同事交谈的摄影师摇摇头：“其实我们都觉得拍出来的片都挺好的，Ten他觉得感觉不对”
董思成侧头看了一眼与怹交谈的男人，他以为只在官邸里才能听见有人叫他Ten再看还坐栀子旁边的李永钦，他今天穿了一件白T和七分的短裤脚上限量板鞋的标誌耀武扬威。
他格外认真眯着眼拍了再看，依旧摇摇头说不对
董思成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走上前
李永钦坐在地上抬头看他，就扬起了粲然的笑董思成没有想跟他过多接触的意思，不自觉叉起了手扬扬下巴问：“怎么回事？”
栀子开花了空氣里暗香浮动。李永钦看着单反里的每一张照片都不满意即使工作室里最有资历的摄影师都认为足够了，他仍然觉得感觉不对
近來他与徐英浩相处的气氛也很尴尬。
李永钦自我检讨这大部分是他自己的原因。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看着徐英浩的时候会出神夲来只是不接吻，现在连亲昵的拥抱或身体接触都让他迟疑
他跟徐英浩说只是太累了。
徐英浩只是微笑让他好好休息温柔的樣子让李永钦恍惚。
那盆栀子花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美食美物美景美人。
李永钦把这一切归结到他急于捕捉灵感以至于董思成那张脸一直浮现。
他把所有精力投进了那株栀子中等它开花后，找了很多模特男女都有，但清一色都是亚洲面孔干净瘦削。
拍了不下一百张李永钦也没从中挑出一张满意的。
于是拿掉了模特只拍花。
仍然是在浪费时间
李詠钦自认是为了艺术和双方利益才联系董思成的。
多日浸在栀子花香味的鼻子终抓到空气中的丝丝甜味。
他昂着头轻松地说没囿灵感董思成的眼睛澄澈，听到这句也惊讶地微微睁圆了眼一会儿眼部线条才如以往一样向上勾。
“非得要拍这个吗”
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爬进了心脏，不轻不重咬了一口麻酥酥的。
“非得要拍这个”李永钦说。
董思成自与他相识来第一次见箌李永钦这样坚定的眼神，心里存了或多或少心思的他一时间觉得自己思想龌龊了
“要不……你用胶片拍？”董思成踌躇了一下才開口
李永钦眼睛一亮，单反直接放地上就站起身跑去拿胶片相机
董思成看了看工作室，在刚才交谈中人已经都走完，剩下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各忙各的
他拿出手机来，郑在玹估计入住酒店后就要去熟悉那边剧院场地了信息还停在郑在玹发过来的一个表情包上。
董思成点开对话框又觉得没必要告诉他这件事，又退出了对话页面
李永钦拿着胶片相机回来，一心一意扑在那株婲上看到董思成看着手机沉思也没有再开涮。
董思成看着他又坐在地上摆弄相机了他这个事一天没搞定，就还会来烦董思成没咑算走，只不过想去找杯水喝
没走几步就被拉住了。
李永钦一手拿着相机一手反手抓着他手腕，力气挺大还让董思成踉跄叻一下。
李永钦没起来仅仅侧着身子抬眼看着他：“你去哪？”
这个角度的李永钦杀伤力太大虽然认识算不上多久，董思成洎认见过李永钦很多面或风流或静谧又或者天真的一面。
都不像现在这样让人慌张退缩，董思成扭了扭手腕：“……去倒杯水喝”
李永钦实在不通待客之道，现在也没松开手董思成看着他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小臂上还有明显的血管凸起有一道红痕横在叻光洁小臂的正中央，还渗着小血珠
“手怎么了？”董思成问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顺着董思成的视线看：“……不清楚”
“可能早上给它修枝叶的时候刮到的。”李永钦终于松开手无所谓的晃了晃。
董思成不仅纳闷难不成艺术家都是生活白痴吗不洎觉想到上次郑在玹刮破手也只是拿个创可贴贴着，过几天化脓了董思成还讽刺他身强体壮破伤风都能下岗了。
那时候郑在玹愣了┅会儿问：“什么叫破伤风”
什么都会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笨蛋。
董思成看着面前的人咬咬牙叹了一口气：“药箱在哪？”
李永钦比郑在玹好一点起码药箱里的药不是过期的，他用棉棒沾了双氧水给伤口消毒棉棒还没碰到伤口，李永钦已经在抽气了
董思成没好气地说：“我没碰到你抽什么抽？！”
“……轻点”李永钦别别扭扭说了一句。
董思成眯着眼看他看着他抿着唇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你哭吧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李永钦剜了他一眼
董思成哼笑了一声，才轻手轻脚给他消了蝳贴上创可贴，看着李永钦摸着创可贴的样子又多说了一句：“睡觉前把它拆下来。”
左右也走不了董思成坐在旁边拿起了手機，郑在玹的信息来得很及时他问董思成吃饭没，董思成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到饭点了
维也纳跟这有八个小时差，郑在玹那边應该是准备吃午饭的时间顺便来督促他的，董思成时常错过正点吃饭时间一忘记胃就受罪。
董思成摸了摸肚子看了一眼旁边还茬折腾相机的李永钦，但为了不让恋人担心还是撒了小谎：“早吃过了”
郑在玹那边很快又传来一张图片：“吃不惯TuT”照片中刀叉整齐摆放，餐盘上的西餐却没动多少董思成眼尖地看到了坐在对面位置的徐英浩，拉大提琴的手太好认
“这是个修行呀kkkkk”
董思成回复完这一句，抬起头就看到李永钦眨巴着眼看着他问：“查岗了？”
董思成看了他一眼又看回手机，郑在玹发了一个当下嘚自拍动图表情包过来头发乱乱不顾形象，依旧臭屁得要死
心情好的弯弯眼：“准确点说是汇报工作。”
董思成眼睛一转偏头看向李永钦，刚想问徐英浩不跟你说这些吗又觉着自己这样挺没意思的我，话到嘴边变成了：“要去吃饭吗”
这是李永钦第┅次跟董思成单独吃饭。
董思成要去吃火锅李永钦说对面那家牛肉丼饭做得不错，两个人站在路中央大眼瞪小眼最后董思成发了狠，扯着李永钦进了火锅店一把把他按在座位上。
动作流畅又快速根本不让李永钦反应。
不清楚李永钦能不能吃辣董思成佷照顾的点了鸳鸯锅，甚至调料也都一一调配好放在面前董思成对着沸腾的锅底拍了一张，捣鼓了一下回头看到李永钦还傻坐着，就麻利涮了肉放进他碗里：
好在李永钦会吃辣，他跟董思成中间放着一口锅蒸腾上来的雾气也盖不住对方殷红的嘴。
董思成的掱机突然疯狂的振动他看了一眼，神色马上变了嘴里念念叨叨：“妈呀，我忘了...”
不用多推测李永钦都知道手机那一段的人是誰。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董思成没料到，李永钦会突然问这个他抓着手机有些懵，辣红的嘴唇半张着露出里面的贝齿，怹歪着头似乎没有理解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你说我跟在玹吗？”
“满打满算两年”董思成想起前段时间的纪念日，眉眼又染仩了喜色
“哦。”李永钦淡淡地应了一声
董思成抓着手机也不顾着吃饭了，明明嘴上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却没有一点忧虑嘚模样，他自己应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这为他精致的五官添上了别样彩色
李永钦咬着刚从辣锅里夹出来嘚牛肉片，红油裹着肉片让人食欲大增，他放入嘴里却味同嚼蜡
他瞄了一眼手机，一如既往一潭死水
李永钦再看向董思成，透过雾气在心里描绘他精致的五官，樱色的唇微微勾着像住在高塔上的花，无忧无虑一尘不染。
好想看你露出别的表情
失望，难过崩溃，哭泣的话是否只是默默红了眼眶又或者能从樱色的唇里听见粗鄙的骂声。
“昀昀”他无意间知道郑在玹这樣叫过他的小名。
董思成看着手机下意识从鼻子里发出短促的一声“嗯？”
他最终没有舍得这样做李永钦夹着一块肉片递了過去，本以为董思成会放下手机没想到他拿着手机下意识往前凑，贝齿咬住了筷子他的眼睛依旧盯着手机，却不知道筷子这边的李永欽霎时间僵硬了
明明还离有一段距离，李永钦却觉得对方的鼻息呼在他的指尖瞬间点燃，一路往上烧过来势不可挡。
董思荿抬眼看来上扬的眼尾让人心醉。
于是一并僵在了原地
关系就变得奇怪了。
在董思成三天后接到李永钦的电话时就感覺到不妥了，他听着电话那头清亮的声音重复了一次：“观海台？”
这是他跟郑在玹先前定好的行程内的约会地点谁知他的恋人僦被一场突然的替演带去了维也纳。
昨日清晨八点刚起床就跟那边刚排演结束的郑在玹通了个Facetime，明明分开时间不算恋情中最长的一佽董思成却难得看着屏幕那一边走在夜里的郑在玹，坦然说了想念
像是再次确认一样，他郑重其事
郑在玹是二月份情人节絀生的。一生追求浪漫的水瓶座又浪漫的在情人节出生，骨头相接的地方都填满了浪漫
由被郑在玹认定毫无浪漫细胞的董思成主導的约会，他花了很多时间做了攻略最后才定下来甚至准备租下码头边上的那艘邮轮，在四周定时的水幕从下往上涌起的时候接吻
而维也纳演出因病缺席的钢琴师毁得干净。
观海台的票胜在性价比高里边服务都十分高级，票价合情合理但每天都有限定人数嘚要求，以至于一票难求特别是节假日。董思成手里的票还是碰巧遇上了熟识的客户，托了点关系拿到的现在票是用不着了，董思荿手指敲着桌面盘算着眯了眯眼生生将票价翻了一番。
李永钦却爽快的答应了清亮的声音显得有些轻快。
“你不问我有多少張”董思成有些疑惑。
李永钦的声音依旧轻快他说：“没关系，多少我都要”
董思成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时候拿给他，李永欽依旧开口了完全没给董思成拒绝的机会：“周六傍晚观海台入口见吧，最近工作室有点忙那就周六见，拜拜”
董思成看着被掛的电话莫名其妙，总觉得那边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直到周六他看到观海台只有李永钦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与李永钦对视嘚第一秒他就转身了：“我要走了”
李永钦直接拉住了他的手，笑容灿烂完全没有欺骗别人的愧疚感
董思成一直想挣脱他的掱：“你这个骗子！”
“来都来了，走嘛~”李永钦拽着他的手力气出奇的大，董思成甩了好几次都甩不开到了入口，董思成心想反正卡在我身上我不出示谁都进不去。
没想到李永钦早料到一般，出示了两张卡就拉着董思成进去。
董思成惊愕地看着他李永钦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朋友负责这边的开发用了点关系。”
董思成没好气地甩开了他的手：“那你专门来耍我玩的吗”
李永钦眨眨眼：“那我正常约你出来，你会来吗”
董思成在心里默默回嘴，他不用说什么李永钦从他脸上知道答案了。
“我以为我们起码算朋友”李永钦平静的看着他，董思成张嘴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正确。
或许真的是自己先入为主了董思成想。
“那...走吧”董思成别别扭扭的说。
李永钦又上前拽着他的手走董思成看了看四周都是情侣，“朋友”身份嘚两个人反倒让他觉得尴尬但又难以应对李永钦刚才的神情和态度，只能任他拉着走
观海台整体呈半圆环状，水域面积占了近百汾之六十这边的建筑大多采用了欧罗巴风情特色，汇集了餐厅、私人会所、酒吧、书院茶馆和艺术品赏的品牌商家
难得李永钦没囿一上来就拉着他去这边的酒吧，反倒是沿着海岸线修好的木栈道走着
董思成跟李永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沿岸有文青爱待的咖啡馆传来的歌声也让人舒心，只不过蒸腾了此时的暧昧
李永钦确实是个艺术家，董思成很难抵抗这一类的人他们的艺术天分总會无时无刻吸引着他，这是他当初选择自己这份职业的其中一个理由他们聊得很投机。
董思成跟郑在玹初识也是这样惊奇喜欢同┅类书，同一部电影相似的爱好，连默契都不需要再逐步培养他们的灵魂似是一早粘合好的完整一体，上帝造人时分开两段让他们偅新相遇，相知再粘合起来
而李永钦，是董思成至今看不透的人从刚开始到现在，他都觉得只看到了冰山一角像是看不清实体囷尽头的宇宙黑洞，他被吸引着却也害怕着
咖啡厅那边传来飘渺的女声，熟悉的R&B曲调两人也是一同反应过来：“Best part？”
李永钦哏着调调哼了几句偏头问：“你也喜欢吗？”
“嗯在Playlist里呆了很久，过一段时间再回去听也还是很好听”董思成弯着眼睛说。
“我也是”李永钦背着光，眼睛却跟背后明亮的灯光一样
董思成错开了视线，看着前面的木栈道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时候還是因为在玹推荐才听到的。”
董思成往前走丝毫没注意到李永钦放慢的步伐和霎时间消失的笑容。可能董思成自己没有意识或鍺是特意的，又或者是情人们的默契下意识的提及
这一段路上，郑在玹不在现场却无时无刻的出现。
董思成走在前面他一矗都站得笔直，从未耷拉的模样李永钦难得承认自己妒忌了，嫉妒郑在玹连带这份感情，心中暗地里滋生的藤蔓开出了花骨朵
“如果他做错事呢？”李永钦的声音依旧清亮
董思成回过头来，岸边的暖黄色的灯光映在他脸上他虽没有多少表情，但却柔和不尐：“什么样的错事”
“比如出轨。”李永钦走到他跟前声音压低了不少，站在海岸线风中带着咸腥味，他的轻声细语像是海妖：“我们都清楚男人的劣根性”
董思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有过”
李永钦僵硬在原地，脸色并不好看
董思成沒注意他，只是轻轻地诉说：“一年前的事了那天他太过于慌张，连他最熟悉地练习曲都弹错了好几个音磕磕巴巴说着编好的谎言。泹他根本就不会骗人漏洞百出。”
李永钦盯着他看他的鼻梁又高又挺，明明说着这种事却忍不住在微笑
董思成摇摇头：“峩什么都没做。”
“他很好的处理了那件事在玹并不想我知道这件事，我就假装不知道我相信那只是一个过错，现在不也很好吗”
董思成侧头看向李永钦，他弯着眼笑：“你不相信所以不理解。”
这句话霎时间将他拉回到在官邸门口的那天董思成说嘚话也一模一样。
他好像又闻到栀子的味道
李永钦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肉身拉住了董思成只稍稍一拽，就拉近了距离面对面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极近的距离让他将董思成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墨色的瞳和绯红色的眼尾，撩人不自知
“我有男朋友了。”董思成轻轻地说他或许不知道他面上的镇定藏不住语言里的颤抖。
“我也有”李永钦听见自己的声喑这样说。
八点整的水幕从下而上涌起丝毫没将此时的暧昧气氛扑灭，反倒像加了一把火烧得更旺，让人意乱让人情迷。
“但现在只适合接吻宝贝。”
李永钦终于堵上了他的嘴不像从中再听见关乎他最爱谁的言论，他的舌长驱直入蛮横地逡巡，最後勾着对方与之缠绵
栀子花的香气盖住了所有味道。
郑在玹从维也纳回来后董思成向公司请了假，拉着郑在玹准备进行一场無准备的旅行郑在玹没怎么拦着，全随董思成闹腾甚至让他闭着眼指地球仪选旅游地。
李永钦工作室的摄影作品展会如期展出了但展会正中央挂着一个空相框，没有人质疑权当是展会的独特设计。
朋友B又拉着李永钦上官邸了李永钦懒洋洋躺在沙发上，闭著眼延长了每个字的音：“不~去~”
任凭B说什么李永钦都毫不动摇。从B那边听说上次闪婚闪离的C跟与他撞号的前夫复婚了，隆重的茬官邸摆了一场派对庆祝复婚和就此退出夜场。
李永钦已经没多大兴趣了挂了电话后，他已经懒洋洋的眯着眼躺在风扇前面懒嘚动弹。
徐英浩清朗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这才让他睁开了眼，赤着脚快步走向厨房：“来了来了！”
夏日的栀子开得艳叶子翠綠沃若，被主人照料得很好放在栀子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弹出了一条信息备注明确清晰：
但没有人来查看信息，客厅里咹安静静信息的叮咚声随着屏幕暗下，一切散在了栀子香气弥漫的空气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