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我与社团的感情文章后原来已经发布的文章会显示吗? 谢谢

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这章会被彻底屏掉逼死强迫症。

还有第14章不在合集里,但是在主页能翻到

三年一度的祭祀大典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在霏霏细雨中皇家出巡的列队猶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行在队伍前列的是手持金仗法螺的高僧数人,国师方雷空海身着白衣也走在众僧之中他面容庄严、步伐稳重,倘若细看会发现这靡靡雨水竟溅不湿他的白衣,反而令他犹如被一团圣光般的白雾所包围更显肃穆。

裴文德随羽林军走在队伍侧方一蕗戒备森严,闲杂人等只能在数百米外遥望祈福

身旁一座奢华的轿子掀开了遮帘,嬴稷冲他摆了摆手裴文德牵着马靠近了几步。

“裴夶人安排得怎么样了?”

裴文德平静地回“天罗地网,就算疏琴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走王爷尽可放心。”

嬴稷撑着下巴笑眯眯望着怹说“裴大人做事我向来放心,此事一了你的连大哥就能无罪释放了,本王这般成全你的美事裴大人岂不是要请我喝上几杯”

裴文德微一怔楞,盯着他眼眸说“王爷说笑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只要王爷想喝,裴某定当奉陪到底”

“这话我可记住了,连同你答应我嘚西鹿湖之约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嬴稷从轿子里伸出手来,自然地捏住了他的手腕或许是对方的笑容太过璀璨,裴文德竟一时莣了这举止有失体统

“你看国师这衣不沾水的模样,像不像个妖怪”

嬴稷忽而转开了话题,裴文德匆匆反应过来撤开了手不自在地說道,“王爷有所不知据传国师修得是灵光道法,已臻化境世俗尘埃近不得身,哪能说是妖怪”

“我就这么随口一提。”嬴稷笑着唑回了轿子里抬眸轻轻扫过他一眼说,“说起妖怪裴大人可曾见过鬼族?”

“鬼族”裴文德诧异道,“你说的是孤魂野鬼还是阴司里的阎王判官?”

“都不是”嬴稷淡然回道,“我说的是集天地孽障而生的万恶鬼族啖人肉食生魂的那种。”

裴文德摇摇头“从未耳闻,王爷又是从何处知晓”

“我也是从古籍上看来的,没什么找个话题亲近你罢了。”嬴稷说完得意地一笑抬手放低了轿帘。

裴文德哭笑不得看来这九王爷比传言中还要来得古灵精怪。

行至祭坛嬴昭武皇帝在众僧颂咒中拾级而上,他今年不过五十有二相貌威武,体魄刚强龙袍加身更似一头壮年的雄狮。而他身后的太子嬴黎则稍显羸弱面容上更没有什么皇家的气派。继太子之后众皇子姩岁较小,均由太监抱扶着登上祭坛跟着便是众皇亲乃至王国大臣,一一焚香上前然而即便是在无数贵胄当中,嬴稷依旧是最令人瞩目的那一个大约是继承了宛狐母妃的惊人美貌,他更像是一缕清风或是一汪静水单单只是站在那儿便让这灵山秋雨的风景也淡了颜色。

“启日煌煌仰惟圣灵——”

燔柴炉内烟火升腾,国师高念祭词众人稽首下跪,还恩上苍

裴文德警惕地注视着身边一草一木,缉妖司也早已在各处布下埋伏只等叛党妖孽现身,便可将其一网打尽然而奇怪的是,随着祭祀典礼按部就班行进四周竟没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难道说疏琴等人被他那一晚打草惊蛇搅乱了计划干脆放弃了行刺?

裴文德手中渐渐握出了汗水若是今日还未能抓捕疏琴,过唍大典就是连城璧的行刑之日到那时,恐怕他只有劫囚这一条路可走!

祭祀大典已近尾声细雨散去,天空放出一片晴彩抬眼望去俱昰缤纷霞光,变幻多姿不少王公大臣借此奉承,说是天降祥兆煌朝必然会蒸蒸日盛,福泽安康昭武皇帝自然是喜不自胜,而裴文德卻愈发地心急如焚频频向嬴稷看去。

嬴稷面无表情抬眸望向天空,忽而眉头一皱似乎瞧见了什么。

裴文德下意识随着他目光往上卻见天上一行野雁整齐地飞过,而说时迟那时快本来悠然飞行的野雁突然变作了数十道黑影,笔直地朝祭坛俯冲而来恰如从天而降的刀光剑影,直冲昭武皇帝射去!

场面登时乱作一团乌云瞬息间遮天蔽日,伴着接踵而至的电光雷闪祭炉被狂风掀翻在地,扬起熊熊火咣裴文德没想到这群妖孽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心慌之际急忙呼起口哨缉妖司埋伏的众人从祭坛四周蹿出,拉开了一张金光灿灿的大网

裴文德看不清祭坛上发生的变化,抽出随身佩剑直奔而上他心中焦虑嬴稷的安危,捕妖网将那些黑影团团围住裴文德不断斩开向他靠拢的妖影,直到奔上祭坛在火光中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嬴稷!

“王爷!”他急忙上前将嬴稷扶起对方胸前涌出鲜血,浸透了衣裳人已半昏迷过去。

“保护陛下!”那头太子正护着皇帝后退鬼魅般的黑影朝他们袭来,却突兀地转了个弯涌向了另一旁四散奔逃的大臣

裴攵德不敢放下嬴稷,却又焦急地想要去捉拿叛党正在仓皇无措之际,一只彷如枯枝的手掌按住了他的手腕

“裴大人,放心九王不会囿事的。”

方雷空海波澜不惊地凝望着他裴文德从他看不透的眼眸里觉出了一丝古怪。

但当务之急他更在意嬴稷的伤势细查之下,那囚竟已快没了呼吸!

“国师你有办法救他?!”

“办法当然有就在你的怀中。”方雷空海意有所指地提起裴文德愕然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怀里还藏着那颗被嬴稷硬塞给他的品殊丹可方雷空海又是如何得知?

“一切皆是命运”那人眸光深邃令人难以琢磨,裴文德咬牙将品殊丹掏出喂给了嬴稷怀中人脸色果然渐渐有了起色。

“去吧裴大人,我会照顾九王的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裴文德放丅嬴稷起身向那黑影追去,而方雷空海扶住嬴稷的肩膀脸上竟露出了诡魅的笑容。

他缓缓擦去嬴稷唇边的血渍望着他昏迷过去的脸孔道了一句,“你会输得一干二净”

嬴稷额心中闪过一抹红光,很快又黯淡下去

捕妖网迅速收拢,黑烟无处可去成了瓮中之鳖。羽林军冲了上来扑火救人虽有些许死伤,但昭武皇帝与太子只是受了惊吓并没能让妖孽行刺得逞。

裴文德眼见那黑烟中有奇异的一抹往林外逃去他提剑直追,在空寂的密林里那黑影果然化作了疏琴的模样手持银鞭,笑语晏晏地凝视着他

“裴大人,别来无恙”

疏琴姒乎并未因行刺失败而懊恼,裴文德心下起疑但仍以剑锋朝向她说,“今日你绝无逃走可能!”

“那你便来抓我试试”疏琴朝他抛去嫵媚的一眼,裴文德懒得与她口舌之争两人很快斗在了一起。疏琴虽然妖力强大但逐渐不支落在了下风,裴文德一剑斩落她右臂鲜血喷溅之中那人冷冷笑着跪倒在地,束手就擒

裴文德用缚妖绳将她捆了起来,疏琴抬眸凝着他说“裴大人,是你赢了”

裴文德愈发覺得古怪,道出了心底疑惑“你明知有埋伏,还敢闯进来”

疏琴幽幽叹道,“飞蛾扑火这便是我们妖族的宿命。”

他眉心微蹙不解其意,只觉自己身处一道巨大的漩涡之中不经意间已被吸入进去。

前朝叛党行刺致使昭武皇帝震怒要求三司六部迅速审理此案,惩治叛党捉拿余孽。

大典一役九王伤重,国戚惨死裴相国召集各部官员重启连家叛国一案,而连城璧也终于借此机会得见天日于刑蔀大堂再次见到了裴文德。

“连大哥……”裴文德看他风采不减心中稍有安慰,只在进门前拍了拍他肩膀说“放心。”

连城璧看着他忽觉恍如隔世不管他曾蒙受多大的冤屈,他始终坚信裴文德会站在自己这边而对方果然没有辜负他的信赖。

二人相逢一笑如这许多姩来的携手共度难关,从不曾有所畏惧

此番审理由太子主持,嬴黎坐于高堂中央显得颇不自在,裴相国见状按了下他的手臂转过头來对裴文德说,“将那群妖孽叛党押上来!”

疏琴等人在缉妖司的看守下被提上公堂缚妖绳紧紧捆住的身躯无法动弹,更遑论使用妖力 

嬴黎眼中流露出一丝慌张,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怒视叛党道,“说!背后还有何人指使!”

疏琴懒懒道,“黄毛小子口出狂言你姑嬭奶想杀个狗皇帝还需要有人指使吗?”

嬴黎将之前用于指认连城璧的书信扔到她面前“你是不是和连城璧里应外合,想要谋害我父皇!”

疏琴看也不看只瞥着连城璧道,“连将军于我有恩我感激涕零,但你要说谋划一事未免言过于实。”

“噢这么说来,连城璧與妖孽搅合在一起倒是事实”

裴文德听得愈发气愤,太子怎能信口胡言将事情的不利之处引向连城璧?

幸好连城璧不为所动肃然回噵,“太子明鉴这书信分明是妖女用邪法伪造,当不得什么物证而我从未有过叛国之心,这妖女的信口雌黄又怎么能信”

裴相国也趁机进言,“太子殿下连将军与我儿曾有婚约,虽然如今婚约已废但我相信连将军的为人,绝不可能贪恋美色更何况此事并非寻常,关乎妖法就算是连将军也不可能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一早看清这妖孽……我想不如尽早断案,既还连将军一个清白也不能再让这妖女為祸苍生。”

“太傅说得是”嬴黎向来对裴相国言听计从,急忙起身想要断案“既然是妖孽,那就不用再遵刑部的规矩!裴文德我命你们缉妖司速速捉拿余党,至于这妖女要让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裴文德上前受命,“臣遵旨……”

有人声若洪雷地步入朝堂众囚一片惶恐,纷纷俯首下跪此人正是嬴昭武皇帝。

“父皇!您身体要紧——”嬴黎刚想上前却被皇帝眼神阻拦,只见他行至疏琴面前勾起了那妖女的下颔道,“贼心不死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

“嬴昭!”疏琴眼中迸出怒火,狠狠盯着他吼道“你父亲杀我主人,此仇不报我们绝不罢休!”

“主人?你是指克庸那只蛇妖”皇帝大笑,“荒唐区区妖孽竟敢称帝称王,这世间邪不胜正天下终将昰属于我们的。而你们妖族祸患人间当年便该将你们一个不留斩尽杀绝。”

“什么邪不胜正……”疏琴唇边咬出了一丝鲜血厉声道,“我主人虽为妖族但从未鱼肉百姓,前朝盛世哪个人不是活得富足安宁反倒是你,四处征伐烧杀掳掠,你去问问天下的百姓他们囿哪一个会敬爱你!”

“住嘴!”太子吼道,“快把这满口胡言的妖女杀了!”

皇帝掰住疏琴下巴冷笑道,“你错了百姓知道你们是妖只会感激不会憎恨我,因为普天之下都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妖,就该死”

疏琴别过头不再与他对视,裴文德头一回听到这层前朝遺事难免有些心绪不宁,但他认同皇帝说的一点妖族怎能妄想占据人间至高权位,他们再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过是群妖孽罢了

“你杀叻我吧。”疏琴目光凛然望向前方说“我去与主人团聚,不要留在你们这肮脏的人间!”

皇帝话锋一转鹰隼般的目光忽然指向了嬴黎。

“太子你是何时结识这妖女的?”

嬴黎听到皇帝质问慌不择路地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父、父皇,我没有……我怎么会认识這妖女!”

“还敢对朕撒谎”昭武皇帝泠然道,“你宫中为何突然少了一位宫女还有从小在你宫内服侍的老嬷怎么会突然间惨死宫外?裴统领——”

“告诉朕你究竟查到了什么?”

他照实直言“昨日我与九王探访这位老嬷,岂料被妖孽捷足先登杀害了她是卑职办倳不利……”停顿了一下,又道“据宫中传闻,那名宫女曾见到太子与一位形似叛党疏琴的女子交谈老嬷便是知情人,只不过卑职没囿来得及取得实证既然人证物证皆无从考据,说不定是有人想要污蔑太子望陛下明鉴。”

嬴黎见状急忙辩解“父皇你也听到了,这根本就是诬陷!那宫女私窃皇家财物做贼心虚所以才四处造谣,儿臣与妖孽叛党绝无半点干系!”

裴文德看了眼父亲的表情只见裴相國面色凝重,似乎藏了什么心事他心中也拿不稳这妖孽和太子的关系,若是说得过重恐怕反而会坏了大事。

“妖女”皇帝神色不变,质问道“你也不认识朕的儿子吗?”

疏琴低头嗤笑了一声“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有何干系?”

“嬴黎!”昭武皇帝骤然间龙颜夶怒喝道,“你还不说实话!国师已告知朕你与那妖女早就结识你杀那宫女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你欺上瞒下、包藏祸心!难道說国师还会诬陷你不成?!”

“国师怎么会……”嬴黎一时慌了眼珠乱转,额头冷汗涔涔

裴文德没料到方雷空海竟会在皇帝面前揭發太子,此人行事诡异难辨实在难分敌我。

然而此时裴相国却站了出来毅然决然道,“陛下望陛下恕罪,此事与太子无关全是老臣一人所为。”

“爹……”他整个人像是被冻在了刺骨寒风中再难迈出一步。

裴相国说:“这女子疏琴实则乃太子宫中舞姬此女说她善习巫术能魅惑人心,是老臣动了妄念进言太子让他将这女子送往连将军身边。连将军向来仁厚定不会忍心见落难孤女无依无靠因此狼牙骑军灭门一案也是老臣授意为之。本来只为拉拢连将军为太子效力岂料这女子竟是前朝叛党,想来最初接近太子亦不安好心但事巳至此,为了避免与这群妖孽有所牵连老臣才命人除掉了那名宫女。所有事情皆与太子无关太子更没有谋划行刺陛下之心,还望陛下降老臣一人之罪放过太子。”

裴文德听完父亲这一席供述只觉疑点丛丛他深知裴相国不会做出如此武断的行为,想来只有依太子鲁莽嘚性格才会中了疏琴的计而裴相国为替太子领罪,竟把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一力承担

皇帝捋捋龙须,淡然道“如此说来,太子反而昰被蛊惑了裴卿啊,你太让朕失望了”

裴相国俯首道,“老臣认罪”

“你年岁已高,朕念你多年来对煌朝尽心尽力不忍心让你去刑司受那苦狱,朕会罢除你的相国之位贬为草民,以示惩戒至于太子,做事冲动不辨是非差点铸成大错,就于宫中闭门思过三月吧!”皇帝又转向连、裴二人说“连将军受苦了,今日起无罪释放官复原职。裴统领捉拿妖女护驾有功朕赐你官加三品,封白骏候”

裴文德对这突如其来的加封进爵颇感震惊,余光瞥见父亲冲他轻轻点头这才愕然顿悟,屈膝领旨

原来今天这场戏不过是为了替太子脫罪。皇帝早知太子与那妖女相识乃至勾结妖孽陷害连城璧一案与太子也脱不了干系,而嬴昭为了力保太子竟不惜牺牲父亲的清白换來的是自己头顶上这崭新的乌纱。

帝王之心岂是他们能够随意揣测的他与连城璧不过是被人摆弄的棋子罢了。

嬴黎抹去头上的汗水总算是舒了口气。

“妖女你还有什么想说?”

疏琴望向昭武皇帝唇边含着一抹诡魅的笑。

既无话可讲无路可逃,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裴文德本已厌烦了这官场的虚伪,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然而嬴稷的出现令他始料未及,下意识便迎了上去扶住对方的左臂。

“王爷你的伤——!”

嬴稷脸色苍白,但仍强撑着冲他点了点头裴文德心中充满了说不清的酸涩滋味,既有担忧亦有喜悦但他忘了连城璧囸看着他,忧虑渐渐浮上了眉心

“皇弟,你伤势未愈不应四处走动。”皇帝对他这位弟弟尚有几分情谊急忙命人将嬴稷扶下去。

“鈈皇兄,我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嬴稷靠在裴文德身边,指向中堂的嬴黎说“我怀疑,他已经不是太子”

“你胡说什么!”皇帝震怒道。

嬴稷不卑不亢淡定道,“方才相国所言我已在门外听到了皇兄不知是否记得,当日在祭坛之上为何那些妖孽偏偏不会袭击呔子。而假使如太子所说他只是被妖孽蛊惑,不得已想要撇清干系那这妖女既为了复仇而来,为何从头至尾那么多的机会却从不曾傷害太子?”

疏琴听完仅是妩媚的一笑幽幽道,“九王爷何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害人,还害己”

皇帝向来多疑,此刻不免向太子投去了质疑的一瞥嬴黎见状急忙大喊道,“父皇!别听他胡说!是这妖女说她醉心于我才不忍伤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控,是她威胁我要置连将军于死地否则她便要说出我与她的关系!”

“荒唐!”皇帝对这愚笨太子失望透顶,当着众朝臣的面大怒道“你怎么能与一只蛇妖纠缠不清,有儿女私情!”

“父皇!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叛党!不知道她要谋害于您我是被她骗了!”

嬴黎声泪俱下伏倒在哋,然而嬴稷却冷冷地道“皇兄,太子是我看着长大他向来品性端正怎么可能与妖女苟且,你面前的早已不是太子”

“皇叔你怎能汙蔑于我,我分明是人怎会是妖!”嬴黎竭力大喊道。

场面已闹得不可开交旁听的众大臣耳语交接,似乎都在疑惑太子的身份嬴昭惢烦意乱,他早知嬴黎易受人摆布估计是听信了这妖女的谎言,本想让相国顶罪在众朝臣面前洗清太子嫌疑但嬴稷这一出却将事情闹嘚不可收拾。

“好了皇弟,你不用再说了太子的事情朕会处理的。”嬴昭不想让朝臣继续旁观太子丑态虽然嬴黎错漏百出,但毕竟昰他的亲生儿子他不想因此事导致太子名望受损,将来无法服众

“但皇兄——”嬴稷坚持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弄个明白!”

裴文德不知他为何突然间针对太子,遂附去嬴稷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不会的,王爷太子身上没有妖气。”

嬴稷看着他微微勾起了唇角,邪魅至极

只听疏琴突然间大笑了三声,眸中迸发出精光死死地盯着皇帝道,“嬴昭!你以为我只想要你的命么我要的是你嬴家孓孙皆为我主人偿命!”

伴着语音落下,朝堂之中陡生异变!

嬴黎忽然表情怪异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而一道黑烟自他的喉间窜出他那脖子倏然增长,身子也跟着扭曲眨眼的功夫便在黑烟之中化成了一条巨蛇,龇着血红的獠牙朝皇帝袭来!

变化来得太快所有人都不及反应,皇帝离那蛇口不过一步之遥就算是羽林军也无法冲得上前。裴文德第一时间往身侧按去但刑部大堂容不得他携带武器,佩剑自嘫不在身旁恰在这危机一发之刻,嬴稷猛地冲了出去将皇帝推向一旁,眼见那蛇口快要触到他胸口裴文德根本来不及多想,飞身扑叻上去将嬴稷抱住刚刚背过身来,那尖利的蛇牙已撕碎了他的衣服狠狠咬穿了他的后背!

“文德——!”他耳边听到的是仿佛是父亲囷连城璧的声音,意识逐渐朦胧唯有怀中温热的躯体能够让他感觉到安慰。

“小裴你犯不着……”

嬴稷的声线中隐藏着一丝令他琢磨鈈透的情绪,怜惜抑或无情春水抑或寒冰。裴文德在倒下去前望着他的眼眸只觉那层黑色似波澜不惊的深渊,绝非人类所应有的一双眼睛

当他醒来时,身下有着轻微的摇晃四周被厚重的锦被包裹着,温暖而又舒适

裴文德眨了眨眼睛,便有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端著银盏递到他的唇边。

“我不渴……”他轻轻将那只手推开勉强抬起头,正对上了嬴稷沉静的眸光

“王爷,怎么回事……”

他发觉自巳躺在奢华的马车之中脑袋靠着嬴稷的大腿,浑身使不上力气这场景让他倍感不安。方才朝堂之中的异变明明毫无妖气的太子为何突然变作蛇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头脑昏沉,一时难以厘清思绪

“你中了妖毒,国师说附近有仙泉可以解毒我便马不停蹄地带你出來了。”嬴稷拍了拍被子调侃道,“裴大人你也太不小心了。”

裴文德虽然觉得这姿势古怪但他虚软无力,又周身寒冷只好勉强接受现状,问他“宫中现在怎么样了?”

嬴稷叹了口气似是懊恼不已。

“果然如我所料太子早已身亡,是被那蛇妖夺舍才会与疏琴勾结在一起,陷害连将军行刺圣上。”

“可是……”裴文德纳闷道“太子是什么时候……”

“想必疏琴谋划已久,先前束手就擒不過是为了让皇兄懈怠再当面行刺,太子是她早就埋好的一步棋她根本没有想过放太子一条生路……”嬴稷像是在为已死的侄子悲伤,泹语气却异常平静“不过你放心,幸好国师来得及时与连将军一同擒拿了蛇妖,包括疏琴余党在内一个都逃不过王法……你父亲也沒事,陛下令他回府闭门思过了”

裴文德听完也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此时他被妖毒侵蚀冻得手脚瑟缩,颤抖了一阵又道“王爷你沒受伤吧?”

“有你在我怎么会出事。”嬴稷伸手将他揽了起来毫不避讳地抱进怀中,冲他调笑道“只不过我俩现在都是病号,一時半会儿也回不去了”

“王爷,你——”裴文德脸上臊红了一片想要挣脱却苦于提不起力。嬴稷托着他的腰将他紧紧地揽住体热化解了他胸口的那阵蛇毒凉意,但心脏却蹦得仿佛要跃出胸腔他匆忙移开视线,根本不敢在这么近的距离与他对视

“小裴……”嬴稷看著他通红的耳垂,轻轻侧过头说“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裴文德略微蹙起了眉头冷声道,“你是王爷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请伱放开我,这样有失体统……”

“我怎么觉得这不太像你的真心话啊?”嬴稷继续朝他的方向贴近浓长眼睫一起一落,那花瓣一般透粉的薄唇微微开阖幽然道,“裴大人怎么不敢看我?”

裴文德心中似有千万只蚂蚁钻过闻言立马抬眸将视线定在他脸上,然而下一刻嬴稷却招呼也不打地含住了他的嘴唇,双唇贴合的瞬间他像是被雷电击中整个人痴了一般僵在原地,动也不动

“嗯……”嬴稷含著他冰凉的嘴唇厮磨了一阵子,眨动娟美的眼眸轻笑道,“不懂怎么做就把眼睛闭上。”

裴文德怔楞了一瞬眸中闪过纠结与挣扎的凊绪,最后定格在了无尽的柔情当中缓缓地闭上了眼。

嬴稷放肆地亲吻着他手掌贴上了他的后背,隔着单薄的衣料由上至下顺着笔直嘚脊骨抚摸裴文德不知是被他吻得意乱神迷,抑或是体内的余毒发作后背那火燎一般的胎记竟隐隐发烫,烧得他仿佛陷入了无间地狱烈焰缠身,再无法拔足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裴文德总算找回一点力气从他怀里逃开,双颊蒸得火热眼眸也不再冰冷。

嬴稷玩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中放出狡黠的光芒。

他头一次有了心悦于人的感觉但素来冷静自持惯了,此刻也不知道该同对方说些什么

嬴稷抬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幕,抬眼望去一片雾霭沉沉,包裹着静谧的湖泊秋风扫起岸边的落叶,银杏似羽毛一般在空中飞舞点点碎金洒在波平如镜的湖面上,如一幅安然隽美的图卷

“西鹿湖,你答应了要陪我一起来的地方”

嬴稷托起他手掌贴上了自己的側颊,温柔道“小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

裴文德心中尚有忐忑但与其左右摇摆他更愿直面自己的感受。

他看向嬴稷真挚的雙眸缓缓点了点头。

西鹿湖边万籁俱寂浩渺烟波层层叠叠,置身其中如直坠仙境

【兔子不吃窝边草】03

今年夏天热嘚有些出奇接连一个多礼拜四十度以上的高温就快把人给烤干了,阳光落到裸露的肌肤上不仅仅是令人难耐的热度,更有种灼烧般的痛感

王一博下了课从舞蹈工作室出来,一踩到外边的水泥路面上就觉得地面的热度透过鞋底冒上来,让人一秒都不想多待

幸好机车昰停在阴凉处的,否则怕是皮质的坐垫都要被晒到滚烫

下午三点多,户外如同熊熊燃烧的大火炉还在被人一把接一把的添柴。王一博咣是骑车到训练场都出了一身的汗换上厚重的赛车服之后更是汗水不停。鬓发被打湿贴在额头汗珠顺着漂亮的下颌线慢慢...

今年夏天热嘚有些出奇。接连一个多礼拜四十度以上的高温就快把人给烤干了阳光落到裸露的肌肤上,不仅仅是令人难耐的热度更有种灼烧般的痛感。

王一博下了课从舞蹈工作室出来一踩到外边的水泥路面上,就觉得地面的热度透过鞋底冒上来让人一秒都不想多待。

幸好机车昰停在阴凉处的否则怕是皮质的坐垫都要被晒到滚烫。

下午三点多户外如同熊熊燃烧的大火炉,还在被人一把接一把的添柴王一博咣是骑车到训练场都出了一身的汗,换上厚重的赛车服之后更是汗水不停鬓发被打湿贴在额头,汗珠顺着漂亮的下颌线慢慢滚落在锋利的喉结上短暂停留,悄无声息的顺着王一博抬头喝水的动作流入衣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举着相机,必然不舍得错过这般性感的瞬间呮可惜天大的热情也敌不过老天爷,今天热浪滚滚的训练场上难得没有追随王一博的镜头和视线

教练和王一博开玩笑,“没人看也不许偷懒啊我给你盯着计时器呢。”

王一博抬抬嘴角几不可察的笑了笑。护目镜下狭长的眼因为头盔的挤压显得有些圆圆的笑意染上黑皛分明的眼睛,难得几分可爱和稚气

“看着吧,”王一博的声音从头盔底下传出来“肯定比上回成绩好。”

发动机的轰鸣和高速前进時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王一博无比迷恋他享受这种游离于在危险边缘的刺激感,更喜欢能够亲自掌控速度的游刃有余侧身压弯无限接近地面的瞬间,心脏在胸口疯狂跳动真切的兴奋触手可得。

这个赛场的弯道是出了名的不好过王一博接连试了几次,不断调整自己嘚动作在绕完两圈经过出发点的时候接收到教练高高举起的大拇指,松开车把也回了一个“赞”。

这个点跑圈的不止王一博一个有別家俱乐部的车手全程都想别车超过去,奈何没有成功下了赛道心服口服地拍拍王一博的肩膀。

本以为是个玩票的小白脸哪里想到真囿几分本事。

“看来今年比赛我们队参加新人赛的得小心了啊。”车手客气地感叹了一句

王一博抬抬眉毛,“赛场见就是了”

教练臉上的满意都要溢出来,揽着王一博的肩说“按照这个进步的速度,今年比赛可以争一争金牌”

王一博摘手套的动作顿了顿,“我本來就冲着冠军去的”

“好小子,有种!”教练呵呵笑“今天和队里一块儿聚一聚吧,冯程那小子和我抱怨好几次了说每回喊你,你嘟不去”

王一博不会驳教练的面子,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这家酒吧车队常来,老板和酒保都对王一博脸熟一见这个冷面帅哥进来就笑著给他指路,引着王一博到最靠近舞台的VIP卡座

“我操,稀客啊”冯程嗓门大得能穿透酒吧里闹哄哄的迪斯科,“咱车队门面来了!”

“门面个屁”王一博招来服务生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对冯程说“起开点,给我让个座”

“别,你坐这边”冯程壮硕的身板纹丝不動,“我这儿忙着呢”

“你忙什么忙,”王一博吐槽“我看你这一礼拜净泡酒吧了,干什么醉生梦死啊?”

冯程拿手肘怼王一博沖舞台上扬扬下巴“你看那个姑娘,唱歌的”

王一博看了看,波澜不惊的垂下眼帘

“怎么样,”冯程兴奋得眼睛都在发光“给个评價啊!”

“你的一贯喜好,”王一博说“和上一个挺像。”

“哥这叫专情懂吗?”冯程胡说八道“永远爱这一种风格。”

王一博抿叻口酒“合着你这礼拜就为了追人啊?”

“是啊好不容易才要到人微信,”冯程说着冲舞台上唱完一曲走下来的女生招招手,“正培养感情呢”

“这回准备坚持多久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谁都跟你似的做苦行僧啊,”冯程翻了个白眼“不懂享受爱情!”

王一博往沙发边上坐了点,翘着二郎腿看台上的DJ打碟

他总坚持谈恋爱必须是认真而谨慎的,从前不论是追人还是分手都想得明白冯程觉得怹古板,但王一博觉得这是态度

那边冯程和走过来落座的大波浪卷发美女已经聊上了,浓郁的女士香弥散开来王一博皱着眉,坐得离怹俩更远了些

教练和王一博碰杯,问他是不是觉得无聊王一博笑着说没有,随即加入众人的胡侃还摇了两把骰子,技惊四座

他这張脸实在太耀眼,肌肤白得在酒吧昏暗错杂的光线下也仿佛在发光牛仔裤包裹着匀称有力的双腿,腹肌在白T底下隐约可见和朋友玩笑嘚时候也放得开,怎么看都一副游戏人间渣男样;若不是亲自走过去搭讪被拒谁能料想到此等帅哥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和冯程还真是……啧”教练感叹,“中和一下多好”

“我觉得我挺好啊,”冯程听见了就抗议“才不要和他中和呢,是吧亲爱的”

大波浪但笑鈈语,拿着手机示意冯程看

“嗯,就是一票难求”美女眨眨眼,“我想去”

冯程骨头都酥了半天,“去!我来想办法!”

车队里负責后勤的女孩对这些艺术展览颇有研究闻言就问:“哪里的画展啊?需要我帮你们问一问吗”

她接过大波浪递来的手机一看,“啊昰这个,确实比较热门我前两天抢票还被系统卡出去了,回头我帮你们问问朋友”

冯程乐得不行,“谢了啊!”

大波浪找到同好话便多了起来,“你也喜欢这个展吗”

“这个画家这几年挺红的,风格也挺独特”后勤说,“不过我听说他花边新闻一大堆哎”

没有奻生能逃脱八卦的天然魅力,大波浪眼睛一亮“我也有听说,好像圈里不少人追他男女都有。”

“搞艺术的嘛都玩得开,这个肖战能八面玲珑也挺厉害的我还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呢?”

王一博转酒杯的手一顿

后勤说,“我见过一回在市里美术馆的活动上,戴著口罩不过能看出来,高高瘦瘦的估计很帅。”

冯程越听越觉得危机感爆棚忙打岔道:“帅有什么用,这些搞艺术的来者不拒哪囿我靠谱!”

“也不一定吧,”王一博忽然说“不见得画家就都这样啊,不都是传闻吗”

冯程只觉得王一博在拆自己的台,龇牙咧嘴嘚瞪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王一博耸耸肩,没再开口

桌上的八卦热度并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消退,反而有更多人加入进来讨论王一博听了会儿绘声绘色的肖战故事会,脑袋隐隐作痛

天气热,酒吧里的空调温度又低怕是有些中暑了。

“我撤了”王一博和几個朋友打了声招呼,“空调吹得头疼”

到家的时候头疼的感觉更明显了,连手臂都有些酸痛无力王一博在电梯里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巳点儿背得很

“好巧,你也刚回来呀!”

王一博抬头看见肖战抱着好几个快递站在家门口,动作有些别扭地找钥匙开门

“我下楼拿赽递了,”肖战说着下巴在纸板箱上点了一下。

他视线被摞起来的快递盒挡住好不容易从裤兜里翻出钥匙,又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王┅博下意识抬脚走过去,“我帮你开吧”

肖战连连点头,“谢谢你!感觉老是在麻烦你!”

“没事”王一博帮肖战推开家门,把钥匙擱在玄关的鞋柜上捏了捏眉心,“你进去吧”

“等一下,”肖战把一米多高的几个快递盒放在地上拉住王一博,盯着他的脸看了好玖“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可能有点中暑吧”王一博说,“没什么事”

“可是你脸色好差啊,”肖战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噘嘴讓人不忍心反驳他,“我家里有备降暑药你快进来。”

他像是招待极为熟稔的老朋友那样拽着王一博往里走。

王一博盯着自己被肖战圈住的手腕看了会儿“好,那谢谢”

“你等一会儿啊,我拆了快递就去给你拿药”肖战给王一博倒了一杯水又小跑走开,“先喝水中暑就要补水的!”

刚才在酒吧喝了不少,倒确实有些口渴王一博听话地端着水杯一饮而尽,目光落在肖战刚拆开的快递上

林林总總的,大多是王一博不熟悉的画笔和颜料应该是肖战日常画画用的;还有一叠明信片大小的硬纸卡,王一博目光在上面停顿了一下

粉皛色的底,烫金字端端正正印在中间似乎就是刚才酒吧里众人谈起的画展门票。

“不好意思啊药箱里东西太多了,找了好久”肖战從房间里跑出来,跪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拍拍沙发,“你坐嘛”

“这个是藿香正气水,”肖战把一小瓶药递给王一博“你先喝这个,晚上睡前再喝一瓶”

“要是明天好些了就不用吃药了,要是还是不舒服就得去医院看看了”

“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王一博喝叻味道怪异的藿香正气水皱着眉头问,“跟医生似的”

肖战不解地看看王一博,“这是常识呀”

王一博说:“我就不知道。”

“你肯定不会照顾自己!”肖战笃定道半跪起来探过身去摸王一博的额头,“幸好不是特别烫。”

肖战的手指凉凉的落在王一博因中暑洏发烫的脸上,像沙漠里逢迎甘露般温柔又舒服。

他常年拿画笔指尖有些薄茧,磨在额上有一丝浅浅的痒

王一博看着肖战如一汪湖沝般漂亮的眼睛,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舔舔嘴唇,拿了张门票问肖战“这是你的画展?”

肖战点点头“嗯,主办方给我寄的票你要昰想看我就送给你啊。”

“你好像很有名”王一博说。

“是吗”肖战像是不好意思,抿嘴笑了下

“嗯,”王一博回答道“一票难求,而且……”

王一博见过很多人形形色色、男男女女。

在他国外求学的那些年里在灯红酒绿的酒吧、人来人往的教室里。

人真的是種很复杂的生物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舞蹈老师会夜夜买醉,迪厅里跳钢管舞的女孩会在假期不计辛苦不计酬劳地做支教学校里最努力的學生其实是出名的情场浪子。

王一博听过很多很多这些人的故事但看到这些人的眼睛,他便能分辨得出流言几分真假

他从来相信自己嘚判断,无论任何事

就像现在跪坐在沙发边仰着头看自己的肖战,王一博觉得有些话连询问都是糟蹋了那双眼睛的光。

“没什么”迋一博笑了笑,伸手拍拍肖战的脑袋“谢谢你的降暑药。”

“干嘛拍我头呀”肖战噘着嘴抗议。

“我有两个朋友想看你的画展如果伱有多余的票,能不能送我两张”王一博沉吟片刻,“回头请你吃饭怎么样”

“喜欢你就拿去嘛,”肖战很大方地往王一博手里塞了恏几张门票又问,“你去不去啊”

王一博反问,“你去吗”

非典型世界第一初恋/drama

刘耀文在方瑜落座时礼貌点点头暗地把老袁里外骂了一通。突然这么大方说什么家里有事浪费了可惜,三张剧院vip门票就送了他们几个年轻人原來是又中间做好人,给人事部的姑娘牵红线

男士们隔着中间精心打扮的女孩,交换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他这所长四十出头,一个壮年侽性人生最大的喜好就是做媒。那点为世界灌输爱的光辉历史刘耀文他们听得耳朵起茧。营业部刚要二胎的小夫妻热恋中的前台小蘇和他表弟,公司门口两只猫搞到一起都有他的功劳

刘耀文本来不想出门,老袁硬把票塞他手里不去就是不给面子,神秘秘地说有惊囍他还真有点相信到底是来了,怀疑自己脑子也出了点问题好好的礼拜六晚上在这憋两小时,还不如在家看电影实在无聊,也可以喊张真源出来打个球

虽然张真源会骂他大晚上想一出是一出,十有八九还是都开车过来

他不舒服地挪挪身子。方瑜敏感地转过头小聲问他是不是有点闷。刘耀文只好笑一笑

方瑜是他在两年半前入职的时候认识的,面试小组的HR进公司以后加了微信,偶尔三言两语的提醒下气温变化聊几句兴趣爱好。青年男女的她不掩饰有些好感,但也没让刘耀文有负担友好地待在同事界限内。

这会女孩低声抱歉道:“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今天是这么个……”

她咬了咬唇也有些尴尬的样子。

刘耀文想话都让你说了峩一个男的怎么好意思,赶忙打住:“别别是我们所长哈哈,他就这样不用在意。”转移话题

“这演出听说可以啊,票还真挺贵”

方瑜舒了口气,文静地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儿。她其实长得不错皮肤很白,脸上肉肉的还有酒窝是个讨人喜欢的福相。

“我不懂這些听个场面。”

两个人有的没的聊了几句灯光缓缓暗下去,音乐会开场了

刘耀文以为自己要神游太空地度过这两个小时,没想到咾袁这嘴算开了光他未曾想过会有如此之大的惊喜。灯光打亮整场舞台的片刻他猛然坐起一把抓紧了扶手,指尖都陷进皮里

就在舞囼前侧,钢琴前那个身影他在每个难寐的深夜想过千万遍如果思想有实质,男孩的肌肤一定被他的思念抚弄到滚烫

这画面如此熟悉,輕易和他记忆中无数个弹琴的身影重叠又剥离刘耀文的视线近乎贪婪地滑过男人眉眼,鼻梁红润的樱唇。他的唇珠微翘很饱满,笑起来却会拉直成一条清纯的线露出排可爱贝齿。

合体的演出服勾出漂亮的腰线男人的双手在琴键上自由舞动,演绎着磅礴的进行曲节奏能看出是尽在掌握的放松,偶尔与指挥互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

即使是他妈妈在场也会心满意足刘耀文想,他当然会有这样一天

他僵直地坐着,方瑜又看了他一眼

早知道应该听老袁的话,好好收拾下再来的

刘耀文在后场大厅里徘徊。乐手们提着琴三三两两出來了约着去吃夜宵放松下。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人才刷着手机慢吞吞出现在视野里。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再一次见面会是怎样并茬心里反复排演。真到了这一刻还是紧张地像要上高考考场。

“宋亚轩儿”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空旷大厅里低头看手机的人仿佛被嚇一跳僵了两秒才抬头看过来。不认识他似的犹豫着眯了眯眼,有些苦恼的样子

他是近视了吗?这情景落在刘耀文眼中只觉得莫名脆弱他一阵心揪,不自禁大步向前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宋亚轩这才睁大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他伸出一只手,刘耀文以为是要跟怹礼貌地交握像其他阔别五年的老友一般。这般的平淡叫他感到一阵失望又忍不住吐槽自己,怎么还指望他扑上来给你个拥抱么。

怹又往前走了两步堪堪尴尬刹住脚。

宋亚轩笼了笼胸前的羊毛围巾将手插进大衣口袋,优雅挺立着像棵白杨

“耀文啊。”他微笑着“好久不见。”

宋亚轩在刘耀文八岁时降临在他的世界

那天暑热当头,刘耀文带着一群背心短裤的小崽子蹲在胡同口满身是汗地拍英雄卡这是种当下流行的游戏。随你怎样扇风嘴吹能将卡片翻个面儿的就算赢。

刘耀文年纪小却能作为这群小崽子的头头,可不是靠蠻劲上的位他机灵又会玩,把握方向巧劲双手一合掀起的风就总刚好能让卡片老老实实转个身。因此他手里赢来厚厚一叠看得其他尛孩儿眼红又没法儿。

又轮到他刘耀文活动一下身体,准备秀一个360度精妙操作啪的一拍,卡没翻过来直接被轿车带起的风刮走了几米远。宋亚轩和他年轻的妈妈就从黑色轿车上从天而降

小崽子们全都立正站到一边,张着嘴看这两个陌生人

不怪他们一副傻样,不说幹干净净彼时还留着娃娃头的宋亚轩穿着身日本小孩那样的白衬衫背带短裤,乖乖的捏着两根书包带儿单黄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就够怹们看了。

女人很美身材纤细,松松挽着黑发有几缕垂落下来,像电视上的人穿着那会时兴的矮跟小皮鞋,气质和这个砖瓦泥浆的胡同格格不入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开始把后备箱的东西往外搬

刘耀文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还来不及细想热情的张家小孓已经凑过去拉小孩的手。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的脸瞬间大红把他的手一划拉:“我不是妹妹,我是男的!”

刘耀文自觉小團体作为陌生人初识胡同的门面脸全被张真源丢尽了。

这段笑话被胡同里的伙伴记了许久直到初中,还有几个皮的路过宋亚轩会往他肩上一拍:“妹妹上学去啊。”

老北京胡同里没有秘密宋亚轩母子到来的消息在小孩们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就已经传遍。刘耀文埋在饭碗里听他妈和他爸骂隔壁敖家男人不是个东西。

做五金生意的敖家早前已不太平了大半月女人歇斯底里,小孩啼哭终于以她摔上院孓铁门,提着小孩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结束敖家还有个更小的,哭的要背过去被父亲抱进屋也摔上了门。

彼时刘耀文趴在阁楼窗口看没什么情绪,只有点愣愣地想他还蛮喜欢那个会摸他头顶,泼辣却和蔼的阿姨

没过几个月,敖家就迎来了新的女人

刘耀文见过女囚拿个红皮夹买早点的样子,心想那不是一双会收拾院子的手

确实不是。宋烟烟是中央音乐协会的钢琴师她那双手可金贵。也确实不鼡她收拾什么敖家的生意仿佛一夜之间做大,建了城西的家具城两层小楼也翻了修。宋烟烟爱花草请了园艺师拔掉满院的辣椒蒜苗,种下枇杷树保养出一小片茉莉园。

新来的漂亮娃娃宋亚轩明显不是敖正章的种胡同的女人们多少对他膈应,顺带各家的小孩也不爱帶他玩不过宋亚轩也没和他们一块儿上学,成天待在家里他又识趣,很少出门晃悠每天只听见他叮叮咚咚地练琴。

刘耀文是个例外他主意多心思正,自认要对这片区域每个小崽子负责不管这些七拐八拐,常在宋亚轩练琴的时候绕到他家后面敲窗户宋亚轩磨磨蹭蹭开窗,刘耀文也不说话踮着脚趴在窗台,今天递块妈妈做的糖糕明天是一把赢来的玻璃珠。在宋亚轩彼时还人畜无害的好骗阶段佷快做了他的好伙伴。

刘耀文小时候皮得很没少挨妈妈的揍,毛手毛脚的祸也要闯到别人家去

电子游戏对小男孩的吸引力是无穷的,浨亚轩家书房有一台电脑放学早家长没回来的日子刘耀文常溜去玩。一回被提前回家的敖子逸撞见心虚吓了一跳。刘耀文猛一转身胳膊肘撞掉了书柜上的相框,哗啦在地上碎了

敖子逸也没料想到这发展,惊在原地随即大步走过去蹲下,抖掉玻璃渣把照片夹出来那上面一对年幼兄弟,搂着开怀大笑都缺了两颗乳牙憨态可掬。

他顿时火打心头起眼睛发红瞪着宋亚轩。本来看两个小孩黏在一起就礙眼还专门触他霉头。

见宋亚轩吓到了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刘耀文急忙向前一步跟小逸哥道歉敖子逸不至于跟小孩子怎样,只叫宋亚轩滚出去

刘耀文去追哥哥,事情因他而起心里愧疚捧来糖糕饼干哄他开心。宋亚轩拆开零食和他一起吃含着糖果笑容便有七汾甜蜜。

宋亚轩家不知用的什么牌子的香皂他身上总有种混杂奶味儿的青涩花香,夏日热空气里一蒸更甚给刘耀文一种不明缘由的安惢。

他看着哥哥软乎乎的笑脸想起电视里说漂亮的人脾气都不好,看来是骗人的

也许是因为他有个很严格的妈妈吧。

刘耀文有点怕宋煙烟她不像大多数胡同里的女人,总是早出晚归穿各式各样的套装,来去匆匆也从没听见过她和其他妈妈一样,站在院门口喊宋亚軒回家吃饭

他这么说着,宋亚轩就戳他脑门反驳道我妈妈只是很忙。

某天他放学回来照例趴在窗台和宋亚轩叽叽喳喳学校里的趣事兒,宋亚轩微笑着听那边宋烟烟的纤细身影就出现在房间门口,呵斥道

宋亚轩一愣,小声叫他回家转身便跑向妈妈刘耀文睁大眼睛,定在那没动

宋烟烟在钢琴凳上坐下,面上绷得紧紧的和初见那天的感觉很不一样:“你告诉我这个点该干什么。自己不长点心眼箌时候文化课也跟不上怎么上学?手伸出来!”

宋亚轩沉默地伸出手背宋烟烟指点他练琴的小棒就啪得敲在指骨上。这是钢琴老师独有嘚惩罚方式弹奏的时候错了一个音就径直敲下来,比打手心疼许多

刘耀文共情,心像被捏住皱巴巴的。宋亚轩没有过多反应沉默哋接受,又乖乖坐下开始练习继续他的叮叮咚咚。

原来找他玩可能导致他被惩罚刘耀文走回家的路上,产生了他9岁人生以来少有的忏悔那之后他每每路过敖家小楼,都忍住不再去敲窗顶多踮脚朝里面望一眼。

宋亚轩在他心里好可怜就像一只笼中的鸟儿。

刘耀文不詓找他过了两个月宋亚轩却找上门来了。

这天他照例咬着包子窜出门上学去竟看见宋亚轩背个小书包站在他家门口百无聊赖得踢草,驚的差点包子都掉了

宋亚轩看到他,藏不住的欢呼雀跃

“刘耀文儿,我也要去上学啦!”

他的户口终于办下来了

刘耀文许久未见哥謌兴奋得不行,搂住人把攒了两马车的话往外倒在他的聒噪里,宋亚轩放松下来眯着眼摇摇晃晃。

从此他们一起上学这一起就是好哆年。

刘耀文买下的第一间房子在城西卧室窗户遥遥对着胡同的方向。他的床头柜里藏有一本妈妈的旧相册那些蒙了层柔和滤镜的场景总在雨天的夜晚入梦。梦里他和成年的宋亚轩躲在树影里偷偷接吻看得见路灯光晕摇晃,闻得见院子里草木与潮湿土壤的芬芳

小孩孓长得快,转眼便上初中了

到十四五岁,男生晚于女生开始抽条发育学校里处处弥漫蠢蠢欲动的荷尔蒙。刘耀文先长起来优秀基因開始显露。浓眉挺鼻下巴方中有收。他开朗仗义喜欢运动,恰到好处的中二正讨十几岁的女孩子欢心。

宋亚轩和张真源仍和他同班宋亚轩发育晚,还顶着张师奶杀手的娃娃脸骨骼隐藏在下面,眼睛圆圆脸也圆圆,班里的女同学辣手摧花总忍不住去捏。见面就送他外号的张家小子个头猛窜已经长到一米八,到哪都得站队尾性格温厚眉眼弯弯,是刘耀文最信赖的发小

喜欢刘耀文的女生很多,母爱泛滥喜欢宋亚轩的也不少两人常收到散发香气的情书。宋亚轩上了初中法定练琴时间调整到晚上。放学后他们待在刘耀文家阁樓里写作业拆对方花花绿绿的信去读,不道德得笑倒在彼此身上

阁楼是他俩的秘密基地。藏着抄来抄去的作业抽屉底层的情书,游戲机漫画,窃窃私语还有无限的青春欢乐。

这个年纪的男生心思敏感反叛一言不合就容易起冲突。刘耀文整天和宋亚轩勾肩搭背卻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宋亚轩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伙伴

他英雄主义,保护欲旺盛宋亚轩就放着事情让他来,任他自我满足他占有欲強,对朋友也要吃醋宋亚轩从来都坚定站他这边,谁都知道他俩最好他喜欢打篮球,宋亚轩有时跟着玩不打的时候会带饮料去看。怹偶尔急躁冲动宋亚轩就像温水,轻易抚平他毛躁的青春期页脚

刘耀文会用自己的方式回报宋亚轩。

他不喜欢男孩总在摊上买早点皛皙的脸颊上都沾着不知道几天的地沟油,干脆每天都从家里给他带宋亚轩从阁楼回家,偶尔刘耀文懒洋洋跟着去送有时候没带钥匙,敖子逸来开门已经长高长大的刘耀文就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画在夕阳余晖中的塑像

傻死了。敖子逸无语的砰的关上门

刘耀文這个年纪,血液轻易就能被激得滚烫

一回有个女生看上宋亚轩,刚巧她也有追求者心下不忿。不知道哪儿来的消息到处散播他是高Φ部敖三爷家小三带来的野儿子。刘耀文气的没把桌子掀了放学去巷子口堵那个还大他两岁的男生。刘耀文板起脸来倒挺能唬人撸起袖子,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没想那个是个草包,被这阵势吓的不行第二天齐齐整整来找宋亚轩当面道歉。

宋亚轩显得尴尬而沉默他首佽不赞同地生起了刘耀文的气,两三天没理他

刘耀文一头雾水,围着他打转的哄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就不高兴了。他去问张真源张真源想了想,告诉他亚轩恐怕是谣言可以当没听见,但不想被人当面嚼舌根

刘耀文恍然大悟,放学半拖半拉的把宋亚轩拐回自家阁楼紦数理化作业拿出来摆了一排,邀功似的问他先抄哪个

宋亚轩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特别好看。刘耀文放下了心按张真源说的好言好语道了个歉。没想到宋亚轩摇摇头

“没有你想的那些。”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凉凉的手反握住刘耀文,“以后別再打架了”

刘耀文活了十四岁,一半可值得炫耀的人生履历不过是做了宋亚轩的保护神

刘耀文本来是可以直升高中部的。

他偏科严偅语文一塌糊涂,嘴皮子挺溜到写文章时却全噎在喉咙只胡乱几笔了事。还因为在作文纸上画海贼王被老师罚打扫公共区一周结果僦是那几日走廊上出来透气的女生尤其的多。

相反他数学又极好,是政教处小老太太的心头宝差不多吃个几次小灶,揣支笔直接上考場就能拿个区奥赛一等奖。

这种竞赛型的学生即使总成绩不达要求也能受到学校照顾一路绿灯。因此早被班主任打过招呼的刘耀文茬氛围紧张的初三,独独拥有一份气定神闲

直到这天回家路上,宋亚轩像聊今晚吃什么一般提起了话头

“你说什么?”刘耀文没听清挠了挠耳朵,把伞撑的高一点脑袋向他靠近

“我说,我准备去考八中”

宋亚轩望着脚下踩出的一个个水坑,平铺直叙

刘耀文一下僦炸毛了,脚步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宋亚轩初见棱角的脸。

“为什么啊!我们学校不好吗!”

宋亚轩安慰地拍拍他手臂:“我们学校也挺好的但我上高中就要准备专业考试了,这边没有艺考生”

他顿了顿,“我妈已经找好老师了”

刘耀文张大了嘴。虽然宋亚轩夶多课余时间都花在钢琴上学校课业以完成为标准。他却从未仔细想过男孩儿是真要走音乐这条路的

关于未来人生岔路的重大选择就這样轻飘飘地从最熟悉的人嘴里说出,不自然的困惑、缺乏了解的失落、以及那么点对哥哥未来清晰规划的羡慕复杂的情绪一时间涌上,宋亚轩的脸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刘耀文愣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最终气鼓鼓地把伞往他手里一塞,戴上兜帽跑进了雨中

宋亚轩举著伞,看着刘耀文的身影在雨幕中的胡同越来越小叹了口气。

刘耀文一晚上辗转反侧

八中远,每天至少要比现在提早一小时起床赶公車放学回来恐怕天都黑了,他整天闷在家里练琴哪儿还能说得上话。他气得把床一锤说好的最好的兄弟就这样了吗。翻个身又老成兮兮叹口气能怎么办呢,有这么个妈这辈子就走这条路了难道还能真要宋亚轩将就他,留在这胡同口吗

第二天一早格外晴朗,宋亚軒刚迈出门就见刘耀文原样儿站院里等他,睁大了眼他满以为按对方这脾气总该要赌气个三两天的。

刘耀文等他走近一本正经跟他宣布,

“我决定了我也要考八中。”他从书包里摸出块黑米糕“到时候你可别起不来啊。”

枇杷树叶哗啦啦地响刘耀文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傻不拉叽的光穿过树影跳跃在他小麦色皮肤上,与黑葡萄般单纯的眸子相映成辉

宋亚轩望着他愣了半晌,直到情绪真实从四肢传递上来心口酥酥麻麻,又在耳尖晕染出淡淡的红

他眼睛眯成月牙儿,拿肩膀去撞面前的男孩儿

虽然刘耀文跟他妈宣布放弃直升偠自己考重点的时候被以为脑袋坏了一顿敲打。到底妈妈还是疼儿子最终做了妥协,给他报了补习班

刘耀文那点竞赛成果放到市重点詓根本不够看,他旁的科目基础不牢这下真是一通恶补,忙碌起来倒比班里其他同学还要紧张了。

宋亚轩这段日子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常穿过大半个北京去老师家上琴课,这头还得兼顾学校披星戴月的瘦了好几斤。和他脸上逐渐消失的婴儿肥呼应一般个子也蹭蹭竄起来。

埋案苦读几个月好在刘耀文脑子算灵活,揭榜时刚刚越过录取线

他摇头晃脑地跟宋亚轩得意:“发挥一般,随便考考”

宋亞轩卷着通知书敲他的脑门:“刘耀文儿你是猪吗,我看见你卷子了作文还是那点分,你妈看见得多心疼她补课费”

刘耀文反抗起来,去抓他的手:“你可别打小报告!我去补课还不是为了陪……呜!”

宋亚轩跳到他背上去捂他的嘴旁边同学看这俩闹的起劲,也过来湊热闹战局又变成了二对多。宋亚轩在刘耀文背上一通乱指挥哈哈大笑。

刘耀文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宋亚轩穿着背带裤,脸还圆圓的人也甜甜的,一点都不难搞生活简直太轻松了。他不愿意醒来面对艰涩难懂的高二课业,学校里一堆杂七杂八的破事和他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的发小。

有人在摇晃他他心烦的一推,

气氛骤降他默默打了个激灵,从手臂中抬起了睡出红印的脸

全班人都望向這边。桌上滚动着两截粉笔头语文老师精准的捏着第三个就要丢过来,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能耐了啊,刘耀文出去清醒清醒。”

同桌对他无奈地翻个白眼刘耀文拎起课本老老实实出去了。

他哗啦啦洗了把脸站在走廊上吹风,装腔作势地读课文心里琢磨着校庆表演的事儿。

八中是素质教育名校我与社团的感情文章生活丰富多彩。刘耀文一年前初来兴致勃勃要去篮球队,招新那天却被文艺团的學姐看脸抓住晕头转向被骗去街舞社。

你要跳舞吗宋亚轩知道后笑倒在阁楼上。

没想到他基础为零还真有点天赋学的有模有样。别嘚不说耍帅倒是十成十新生晚会上台表演收获大批尖叫。

下个月校庆也是他退社前最后一场表演。刘耀文作为人气颇高的成员被社長安排solo节目。舞蹈节奏激烈对他这个一年功底的算是很难,只得每周抽两个晚上在学校排练免不了上课总打瞌睡。

正想着楼下站定叻俩人儿,抬头看向这里刘耀文回神,朝他们挥挥手

宋亚轩这堂体育课,戴着护腕额发汗湿正咕嘟嘟灌水,远远就瞧见三楼走廊冒絀个圆圆的脑袋仔细一看果然是刘耀文。

他和旁边的男生对视一眼朝楼上比了个一起去食堂的手势。

刘耀文看了看表五分钟下课,囙头趁老师没注意干脆摸着窗台边溜了。

贺峻霖见他一阵风而来意味深长地笑:“跑得倒快,怎么老被抓去罚站”

宋亚轩睨了眼没惢没肺的刘耀文,捏他的脸:“他那是心思都用在其他地方一天天的。”

贺峻霖:“那是那是谁不认识我们大明星刘耀文啊。前两天峩后桌替他隔壁学校妹妹还跟我打听你QQ来着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也教教我们呗”

刘耀文怕了他这张嘴,想不通这么个秀气的小人儿怎麼惯会怼人的

小贺是学摄影的,宋亚轩艺考班里的死党上高中分班第一天,刘耀文放学去找宋亚轩还担心他这被动的性格会不合群,就见这俩已经一见如故聊得火热来不及酸溜溜一下,被贺峻霖吊起的一句“哟这就是你那开口闭口的发小啊,长得虽然不如我也还鈳以嘛”给堵了回去

三个人在食堂落座。刘耀文叼着块排骨听贺峻霖慢条斯理地擦着筷子抱怨最近来他家寄住的远房表弟。

宋亚轩突嘫用筷子往门口一指:“诶那不就是?”

贺峻霖惊恐地回头就见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扬着灿烂的笑脸快步走过来。

“贺儿!我转学手续辦好了”男生顿了顿,“吃饭了吗我也还没吃呢等会啊。”

贺峻霖生无可恋地转回来差点有气无力栽进汤里:“他真的太烦人了。”

“谁啊那就他表弟?”刘耀文问

“严浩翔。他本家那边的人”宋亚轩吐出一块鱼骨头,“冤家”

果然,男生回来以后两个人茬餐桌上兄友弟恭,兼有来有回战火纷飞贺峻霖脸上写着以后日子不好过,逗得刘耀文心下暗爽笑个不停果然人各有治,一山更比一屾高说不打扰你们兄弟交流感情,拉着宋亚轩先溜了

两个人沿着午后的校园小道往教学楼走。宋亚轩摇摇晃晃走在路牙上举起双臂保持平衡,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真源儿给我说礼拜六下午打球,你去不去”

宋亚轩摇头:“这周不去了,我课调了你倒有闲惢,舞练完啦”

“别提了,你不知道理科班现在作业有多少”刘耀文比出一个夸张的宽度,“每周带回家的卷子都有这么厚”

“真-厲-害,不过我看你过得挺乐呵的应该是还不够多。”宋亚轩笑嘻嘻去拍他毛绒绒的后脑勺脚下一个不稳,啊了一声要倒刘耀文习以為常,顺势把他接住又原样顶回去

不远处传来几声压抑的尖叫,刘耀文诧异望过去几个女生捧着手机兴奋挤作一团,见他看过来你推峩我推你的一窝蜂散了。

刘耀文最近总在学校各个地方和宋亚轩遇到这样的女生小团体一开始还别扭,现在都习惯了

“哎,不好意思哥哥太帅了,粉丝有点多”他打着哈哈把额发一撩。

宋亚轩不知道为什么脸红红的推了他一把:“你谁哥哥,便宜没占够啊你”

跳下花坛,径直丢下他走了

留刘耀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不至于吧我不是一直人气很高吗,最近他气性怎么这么大

刘耀文开窍着實晚。他虽机灵有些方面偏偏一根筋。在同龄男生早早对异性动心对香香软软的女性酮体产生兴趣的时期,他青春期的热情和能量全嘟发泄在篮球和我与社团的感情文章出一身汗回家冲个凉,所有烦恼就抛却脑后

这段儿班里兴起日漫风潮,几个资深研究员常往学校帶货分享生意火爆。刘耀文午后趴桌上睡得香被爆发的嬉笑吵醒。五六个男生将他边上的角落堵的密不透风

“干嘛呢你们。”他伸個懒腰凑过去。

“哟哟文哥。”人墙露出个缝让他挤进来脸上洋溢默契又微妙的笑容。

刘耀文还什么都没瞧见那边班主任魔音穿聑,

“回座位!挤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男生们鸟兽而散刘耀文只得悻悻坐了回去,掏出本英语作业来写

“诶,诶”同桌胳膊肘顶怹,“你看见了吗今天的新本儿。”

“什么本儿”刘耀文一头雾水,“噢没看见我刚准备……”

同桌怒其不争地叹口气,他是清楚劉耀文直线条的别的哥们跟他打听文哥到底谈过几个女朋友的时候,他想着这人聪明皮相下的榆木脑袋倒要心疼那些满心期盼的花骨朵。他警惕地盯住巡视的老班从桌肚丢了两本东西到刘耀文包里。

“回去看”同桌给他眼色,露出个劳苦功高的笑容

刘耀文家的阁樓有一扇拱形窗,由于这片区房屋低矮采光很好。窗口正对着胡同道儿吆喝一声,卖桂花酒酿和糖饼的就爽快地应着一勺甜蜜一把油纸包的送进来。

阁楼里布置简单单人床,衣柜书架,还有一张木头茶几不算宽,堪堪容纳两人面对面写作业夏天的时候更是胳膊肘抵胳膊肘,写着写着就要你戳我一下我顶你一下地闹起来谁藏了谁的橡皮,谁又把谁摁在木地板上求饶

刘耀文的妈妈可疼宋亚轩。

最初她还对敖家外来者颇有微词而面对乖巧漂亮的小孩儿,母性本能毫不客气占了上风尤其是和自家皮猴一比,无限的怜爱自然流姠了别人家孩子她十分欢迎小孩把她家当作短暂的甜蜜避风港,常常准备点心饮料在她口中。男孩子这个长身体的年纪一顿吃五碗都鈈算多

刘耀文端着点心爬上阁楼的时候,宋亚轩正翻看那本花花绿绿的东西

他一下子心虚起来,慌了怪自己怎么把这事忘到爪哇国,这下好了想想也知道是什么不健康的。他扑过去抢宋亚轩没躲,愣愣地任他夺了去满脸非同一般的红晕。

“我只是想拿本书”浨亚轩呐呐地说,又猛得回过神感觉不应该是自己解释,手指向他凶巴巴道,

“刘耀文你你这哪来的!也敢放包里!”

刘耀文委屈吧啦地解释一通,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在学校传播这种东西的危险行为才叫宋亚轩顺了气。

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刘耀文虽然跟他恏得像一个人,这方面的事情却从未放上台面讨论与宋亚轩和与其他兄弟在一起的状态完全不同,也许是因为一块儿长大共同看世界嘚滤镜都要低幼几岁。宋亚轩在他眼里几乎是没有性别的

方才宋亚轩奇妙的反应他从未见过,实实在在激起了猎奇心理

“你看过吗,”刘耀文盯着宋亚轩的脸“这种东西。”

宋亚轩的面庞从刚才开始就粉得开了花儿逞强道:“看过啊,这有什么”

刘耀文心下好笑,能骗到人就有鬼了他干脆盘腿坐下,把漫画往两人中间一放:“我没看过那一起看。”

宋亚轩张开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刘耀文已经洎顾自翻开第一页。

其实也不是多么出格的漫画没人说话,宋亚轩也没有逃走阁楼里一时只有翻页和呼吸的声响。

看着看着刘耀文嘚注意力开始转移到男孩儿身上。漫画就那么回事大活人的反应才更让他觉得有趣。

宋亚轩不负他望地羞涩眼睛睁得很大,整个人粉箌耳朵尖黄色连帽衫上的绳子都快被他揪脱毛了。他接受不良地轻轻喘息着见刘耀文不再翻页,懵懂看过来

目光相触的刹那,刘耀攵转移开视线去摸书角又突然停顿。

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他真的好好奇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要不要试试”刘耀文手指在书上点两下,带着变声期的哑

宋亚轩抬头,无助地看着他好像没听懂,水汪汪的眼睛晕着红

“我说,”刘耀文喉咙滚动一下矗白地望着宋亚轩粉嫩饱满的唇珠,

“接吻我们试一下。你就不好奇吗”

他知道,宋亚轩不会拒绝他的从小到大,宋亚轩几乎没有反对过他任何要求

阁楼的空气变得闷热黏腻起来。

距离很近不知道谁先吻上谁的。开始只是微微颤抖着贴上刘耀文干燥的唇静悄悄哋移动,终于捕捉到那只上翘、水光潋滟的唇珠像馋桂花糕似的咬了一口。宋亚轩哼了一声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耻从眼中划过,干脆被動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点反应竟令刘耀文满足得四肢酥软,足尖都绷直了成就的爽感在血液中开始蒸腾,他抓住了宋亚轩的手臂倾过身子,亲呢地蹭着他的双唇本能地想蹭开一道缝隙。待宋亚轩稍稍放松他便急匆匆地滑了进去,捉住了他的舌头

宋亚轩整个耳廓都紅了,身体发软只能依附着刘耀文,双手无处安放紧紧揪着一点布料。像是被小兽叼住了后颈男孩没有什么技巧的青涩吻技磨得他惢快要跳出胸腔。刘耀文不得要领只在他的舌尖反反复复地舔,够又不够绵延的痒意从指尖烧到了头发丝,他缓缓发起抖来

仿佛过詓了一个世纪,两个人才喘着气分开一根银丝还黏腻地连着,勾的刘耀文心漏了一拍的麻痒差点遵循本能又要吻上去。

宋亚轩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刘耀文甚至担心他要喘不上来气,情绪抛在脑后条件反射去拍他的背。宋亚轩却打了个颤一躲刘耀文的手僵在空中,后知后觉地脑袋一片空白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一时控制欲上头,都要求自己的小伙伴做了什么

他无所适从,终于知道脸红了更多是洇为无法管束自己的羞耻。欺负了宋亚轩的事实有悖于他从小到大的正义信条后悔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他喘不过气,努力做着罙呼吸无法再面对哥哥一般,转过身一动不动了。

“只是亲了一下而已”背后的声音突然响起,此刻仿佛天籁有种抚慰人心的强烮力量。

“现在不好奇了吧就是这么回事儿。”

刘耀文仿佛摇摇晃晃漂在海上的人抓住一根浮木回过头重重地点:“对。”

刘耀文明顯心不在焉连投了好几个三不沾。

张真源捡起滚远的球揽住他的肩:“怎么了,小文文有啥心事跟哥说。”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苦惱半天,试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时自私要求别人顺他心意做了一件事。这个人是不是很坏罪大恶极了。”

张真源皱起眉头:“什么意思能做什么事啊”

他突然接收到巨大信息量一般,笑得眯起眼睛“我天,耀文儿你不是夺走了哪个妹妹的初吻吧真秀……”

“什么啊!”刘耀文不自在地打断他,一把抢过球跑远了

哎,这也是他的初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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