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的少年动画4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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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的少年4几时出
等了好久了,夏生说5月份,现在5月底都没消息我现在有蜀山123,就差一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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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2010年4月上半月版——《蜀山的少年》65-68
《蜀山的少年》65-68
文/夏生& 图/雷文
  65 童话之终结
  唐谧躺在地上,只觉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全部倾轧向自己,不可抗拒的巨大重量正一分一分地榨出她身体里的生命力,再一寸一寸地将她推向黑暗和冰冷的未知之地。
  这不是幻觉,我要死了吧,她这样想。
  猛然,眼前掌影一闪,唐谧却连闭一下眼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愣愣地看着那一掌劈向自己的心口。
  她艰难地吸下了最后的一口空气……
  然而,那一掌却在触及她衣衫的刹那偏开,重重砸在她身旁的地上,发出一声极低极低的闷响。
  如果还能有开口说话的力气,其实唐谧很想问:“为什么不补上这一掌,好让我死得干脆一些。”
  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疑惑,出掌之人冷然道:“等死才是最最折磨人的酷刑。”
  唐谧不确定听到这话的时候自己是不是笑了,她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僵硬,就算是笑,也该是很难看的吧。
  “你是在嘲笑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假话吗?”
  “李冽,你……”唐谧努力地动了动唇,却终觉得无力亦无话。
  于是,此处完全变成了李冽一个人的舞台——黑暗空旷,只有一束光投射在这个独角戏者的面孔上。因为太过激动,那面上的所有五官似乎都变了位置,让唐谧几乎以为正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如此说只是为了让我后悔,好救那个老家伙!你这个骗子,心思最是深沉,一直都是如此!”说着说着,李冽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从唐谧耳朵里掏出另一个装着应声虫的小铃,厉声道,“这东西制造起来一定不易,你必是准备了很久。上次你想要送给我,其实便是要偷听我说话,对不对?你从未真正信任过我,又或者就是那老家伙叫你不要信任我的,是不是?他还要你做什么?要你来迷惑我?所以你才假意关心我,对不对!”
  唐谧无力解释,胸口被掌击之处又闷又疼,唯有安静地望向李冽。她的眼睛清澈透明,映着秋季高远宁静的天空,还有一个拼命燃烧着的少年。
  那少年被这双眸子里映出的自己吓到,如同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然跳起,向后退了半步,终于,还是将铃儿奋力砸向唐谧的眼睛。
  他想,这样她就会闭上眼睛了吧。这该死的眼睛!
  然而她只是眨了下眼,仍是那样安静地望着他。
  李冽觉得愈发恼怒,这才发觉自己的怒意竟然大部分来自唐谧此时的安宁。她应该像自己一样满怀愤恨,或者更甚,因为她是失败者,她输了一切的算计,理应被悔恨和恐惧折磨,然而她的神情却仿佛在冷静地看着一个傻瓜自说自话,那唇角隐约的笑容里更带着一丝悲悯。
  他实在是恨极了这个表情,万分想要抬起手掌,将她从这个世界干干净净地抹去。
  可是,这第三次的出掌却终是连落也没能落下去……李冽深吸口气,硬生生收了招式,转身快步跑开了。
  唐谧看着李冽渐渐消失的背影,竟然又一次觉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起来,却不知是在笑自己的愚蠢还是笑他人的疯癫。强烈的挫败感占据着她还未消失的意识,让她放弃了求生的努力,静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
  在时间和生命的悄然流逝中,唐谧只觉有人缓缓地将自己扶坐而起。她回头看去,惊讶地发现那人竟然是刚才一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的穆显。
  “殿监,你没事了?”唐谧克制住情绪,努力积攒出气力问道。
  穆显盘坐在她身后,双手抵在她的背心:“别说话,专心运气。”
  唐谧感到一股微小的暖流从背后透入身体,知道是穆显正在输送内力为自己疗伤,虽然觉得心中狐疑,还是不敢再多问,赶紧凝神调息。
  她这一运气,才发现内息不畅,胸口剧痛,顿时就懈怠下来。只听身后的穆显说:“你伤得太重,现在内息可以运行到哪里便运行到哪里,否则,全身脉络阻断的时间太长,就是侥幸活下来也会是个残废。”
  “那求殿监停手吧,与其变成残废,我宁愿死。”唐谧又一次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
  “唐谧,你好好调息,听我说话,不要插嘴。”穆显的声音极轻极轻,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得不依从。
  他继续道:“你若是活下来,有两件事一定要答应我。第一,若是有人问你今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只可说在远处看见我和一只巨猿相斗,赶来时我已被击倒,而你不敌巨猿,故而也被打成重伤。之所以让你这么说,是因为我如今还想不清那在背后谋划整件事的人究竟是谁,你若是对人讲得太多,恐怕小命就保不住了。
  “第二,请你放过冽儿一次。以这孩子的武功,要是一心想杀死我们,我们不可能还活到现在。杀人的屠刀就握在他的手中,现下你我还有这一口气,说明他出手的时候终究是犹豫了。”
  唐谧听得心中茫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正要开口去问,忽然感到有热乎乎的液体喷射到自己的后颈上,惊慌地扭头去看穆显,只见他唇齿间有殷红的鲜血正不绝地汩汩流出,不由叫道:“殿监,你怎么了,你不是没事了么?”
  穆显淡笑道:“我何时说过没事了。我刚才一直没说话,只不过是在积蓄最后的一点力量罢了。唐谧,以你我两人的伤势,根本无法等到活着被人找到,不如让你能坚持长一些,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唐谧看着穆显那张渐渐失去生气的面孔,忽然间真的变成了一个不讲理的小孩,嚷道:“谁叫你这么做了!你不知道你这样都是我害的么?我最讨厌别人牺牲自己来救我了。”
  说着,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胡乱地把双手抵在穆显的胸口,哭喊着:“收回去,收回去,把你的内力全都收回去!”
  穆显试图轻轻推开唐谧,才发现真的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了,只得低声道:“我不一定救得了你,若是其他人不能及时找到你,你依旧只有一死,只是早死晚死而已。孩子,你听我说,我在前任殿监的面前发过誓,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好每一个剑童,所以,我并不是牺牲自己,只是为了能够笑着面对黄泉路上的老殿监而已。”
  “胡说,你要是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唐谧完全无法止住眼泪。
  穆显已经支持不住,开始急促地喘着气:“去找银狐回来。”
  唐谧感到有些不妙,抽泣着追问:“他在哪里?”
  “不知道。”穆显强撑着精神,这才想到若要找到谢尚也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心知不自觉中一下给了这孩子多重的包袱,脸上现出怜惜之色,可他的声音却比方才更加了几分力:“唐谧,那时在去华山途中的客栈里,你只说过不相信什么,却没告诉我你相信着什么,如今我已没有时间听你说了。但是,不论你相信着什么,往后的路途如果艰难迷惑,记得一定要抬起头,看向远方!”
  唐谧隐隐明白穆显的意思,含泪点头答应,却忽然想起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急问道:“殿监,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为了什么要害你?我如果能够活下来,一定替你报仇!”
  穆显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已然没有了力气,几次喘着气,嘴唇翕张,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唐谧心中着急,便想送出一道真气给他,不料他却蓄起最后一点力量,按在胸口说:“去我居所,找,钥匙在,衣服这、这里。”
  话音未尽,穆显失明的右眼里忽然光芒大盛,紧接着,一颗花生仁大小的卵状白玉从那只白眼里冒了出来,只在唐谧眼前停了一瞬,便骤然抖动不止,还未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就一下子撞入她的左眼,消失不见了。
  一下子,唐谧先是觉得左眼里刹那亮得耀目,而后转眼间光亮灭去,便再无其他感觉。
  穆显见此情形,喘了几口气,拼上残存的力气,艰难开口:“这玉魂,还给,清源寺……”
  那最后的一个字轻得仿佛只是一声喘息,唐谧以为还能再听到他说些什么,可是屏息等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此生什么都等不到了。
  呆了半晌,唐谧轻轻将穆显的尸体放倒在地上,从他胸口的衣襟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揣在怀中。为了让身体减少不必要的消耗,她随即仰面躺倒在穆显的旁边,开始安静地调息。
  此刻,她的内力几近衰竭,即使多了穆显的那一点点内力,也不足以支持她整个身体来调息疗伤,只能护住心脉罢了。所以,她必须时常留意自己的心跳,正常或者过快都会耗费太多的力量,将自己更迅速地导向死亡。此刻,缓慢均匀的心跳最为合适,可是跳得过慢,也容易令身体慢慢冰冷,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生命的热度。
  必须活下去!就算是为了穆殿监!这是一场和自己身体搏斗的消耗战,不能浪费一点点的力量,哪怕是思考也不要,唐谧这样对自己说,平静地等待着死亡或者援军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谧终于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然后,有人将她轻巧地抱起来,不说一句话便走。她心中狂喜,心道必定是蜀山的援手到了,可抬眼看去,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只巨猿的怀里,心下顿时一紧,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唐谧在那巨猿的怀里等了片刻,发觉它只是抱着自己在树林里穿行,并无其他异动,心中稍稍放松了一点,偷眼打量那巨猿——它此刻虽然变大了许多,但仍可看出原来那只小猴子的调皮模样,尤其是那双黑琉璃一般的眼睛,竟是一点都没有变化。
  蓦地,唐谧忽然想起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特别,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于是,明明知道对方不会说话,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我们很早以前就见过了,就在藏书阁,对不对?”
  巨猿自然不会回答,只是看了唐谧一眼,继续快步前行。
  但唐谧却可以肯定,很久很久之前,她和白芷薇、张尉一起在藏书阁翻看关于“尸王”的书籍时,偷偷窥视自己然后又消逝不见的那双眼睛,一定是它的!现在想来,那眼睛其实很特别,黑琉璃珠子似的眼黑,却没有眼白,分明不是人类的眼睛,到底自己这个糊涂脑子当时是习惯了什么样的思维定势,才会一根筋地认定那时偷窥的,就一定是人呢?
  想到这里,唐谧只觉胸中悔意丛生,若是能早点发现真相,至少后来遇到小绿猴子时也可以多一点防备,哪会如此轻易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唐谧这才发现,枉她自以为聪明,其实恐怕在很早以前就变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然而又是在什么时候,怎样地被人利用了呢?这背后隐藏的阴谋头绪如此繁多,自己又该从何处入手?而且对方是这样强大的敌人,就算自己此次侥幸活了下去,难道就可以斗得过了么?
  思及此处,她不觉心绪烦乱,血气上涌,喉头发甜,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那抱着她的巨猿见了,伸手点了唐谧的几处穴道,帮她平复了内息。唐谧心下更是疑惑,不知它究竟意欲何为,只是总算明白至少它并不想取走自己的性命。
  这样被巨猿抱着走了好一会儿,唐谧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原是已经走出密林,来到山道之上。
  那巨猿在山道上放下唐谧,站定片刻,似乎正侧耳倾听着什么,随后竟然毫无预兆地开了口:“你们的人快来了,你若是觉得我对你还算有恩,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唐谧不想这巨猿竟能开口说话,立时想起周静关于异兽不能人言的那番话,脱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巨猿的声音沉而涩,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的样子,每个字都咬得艰难:“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东西。”说完,也不看唐谧,转身跃入林中,片刻就没了踪影。
  没过多久,唐谧果然听到有嘈杂的脚步声从山上传来,远远地有人在高喊:“那边躺着个人。“
  “是咱们蜀山的剑童。”
  “会不会是张尉他们正在找的唐谧?”
  声音越来越近,片刻之后,一群蜀山弟子已经围拢过来。
  唐谧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慌乱道:“是唐谧,受了重伤!”
  “快放烟火,请莫殿判上来!”
  “她伤势太重,必须先帮她调息。”……
  一道金色的烟火冲上天空,尖利的鸣叫刺入唐谧的耳膜,她在那鸣叫声中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莫名地对能继续活下去这件事感到有一点点的胆怯。
  是的,也许我能活下去,但是,蜀山的童话也由此终结了。
  66 没那么容易再倒下
  莫七伤从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走出来时,太阳已经落了,守在外面的一群蜀山弟子立即围上来,其中冲在最前面的女孩,正是白芷薇。
  她一把拉住莫七伤的袍袖,急促地吐出没前没后的两个字:“怎样?”
  莫七伤点点头:“原本这么重的伤又拖了如此久,生机万分渺茫,可是这孩子倒是聪明,将所剩的最后一点内力全部用来护住心脉,这命总算是保下来了。”
  话说至此,几乎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莫七伤却将话锋一转:“只是,她的四肢气血不通了太久,我不能保证将来她还能行动自如,也许,她就要因此而离开蜀山了。”
  众人顿时静了下来。白芷薇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想张口再问点什么,却终于无法开口。
  这时,萧无极带着顾青城和司徒明面色凝重地走来,对莫七伤道:“莫长史,你过来一下。”
  “长史”是莫七伤在蜀山的职务,掌门和宗主之下各有五名长史负责教导弟子和协理事务,但是因为莫七伤在御剑堂呆得久了,众弟子都习惯叫他莫殿判,而萧无极平日里则称呼他为“老莫”。如今,忽然被叫做“莫长史”,莫七伤心里无端觉得一紧,预感到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来不及和蜀山的弟子们多说什么,便赶紧匆匆离去。
  白芷薇却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莫七伤的称呼变了,她原想往帐篷里走,可抬步时神思飘忽,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向前摔去,幸好张尉紧紧跟在她身后,一把将她扶住。
  白芷薇抬眼去瞧张尉,眼里有藏不住的慌乱:“怎么办,大头,怎么办?”
  张尉听了莫七伤的话,原本也正在不知所措,可就在扶住白芷薇的一刹那,他却不知道从哪里升出来一股勇气:“能活下来就好,至于别的,大不了我们将来一起离开,我们一起陪着她!”
  当下,两个人劝退其他的蜀山弟子,走进帐篷,见唐谧正躺在软榻上望着帐篷顶发呆,一张脸黄得仿佛蒙着一层毫无生气的薄蜡,脆弱得一捅就会破掉。
  唐谧听见两人的脚步声,扭过头来,勉强笑笑地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我还以为会有无数暗自倾慕我的人会趁这患难时刻来表白心意呢。”
  “是,大家都在外面排队呢,我们两个排第一和第二。”白芷薇回应道,本来是想笑着说的,可是眼泪却忽然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唐谧神色一僵,想抬手去握白芷薇的手,才发现整条胳臂已经不听使唤了,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道:“大头,是不是你抢了我家神仙妹妹第一的位置,才惹得她这么不开心啊?快给她赔个不是。”
  张尉只觉得心中难过,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原本在进来之前,他想了一肚子安慰唐谧的话,并且决定瞒住她的四肢可能会废掉的实情,可是真到了要开口的时候,只觉得仿佛有千钧巨石压在自己的喉咙上,莫说讲话,连喘口气都不容易。
  “唐谧,对不起。”说不清为什么,张尉开口时竟是这样的一句。
  唐谧又笑了:“是叫你跟神仙妹妹说对不起呢,又犯傻。”
  “唐谧,对不起,我们要是陪在你身边就好了。”张尉自顾自地说,忽然觉得哽在喉头的话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出,“对不起,你走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担心过你。我只是觉得你聪明,武功又好,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对不起,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如果真有什么,我这一辈子都陪着你!”
  “能有什么?四肢全废,离开蜀山对不对?”唐谧淡淡地说。
  白芷薇和张尉顿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唐谧云淡风轻地说:“刚才我自己已经问过莫殿判了,这个结果,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呢。”接着,她故意狡黠地一笑,“我刚才不说,是故意等大头你说出要陪我一辈子这句话,既然如此,你可不许反悔。嗯,可惜,原以为你会接着说,给我做牛做马呢。”
  张尉没有听出唐谧话中的玩笑意味,立时答道:“那好,就做牛做马一辈子。”
  唐谧听了,望着面前两张坦诚明净的面孔,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鼻子发酸,似乎有泪水即将涌出来,想抬手去遮掩一下,却发觉双手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慌忙扭过头背对着两人,用极低的声音说:“谢谢。”话落,眼泪一涌而出,滑过面颊,悄无声息地落在软榻上。
  良久,三人间沉默无语。
  唐谧再转回头时,脸上已经挂了笑,一双看向白芷薇和张尉的大眼睛异常明亮,声音里透出奇异的力量:“放心,我既然活下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再倒下去。”
  这时候,她才发现还有两个人缺席,便问道:“桓澜和慕容斐呢?”
  白芷薇道:“咱们不是胜了么,队长李冽找不到,只好由他们两个跟着掌门和宗主去见那些和尚,好像有什么仪式……”
  讲到这里,白芷薇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奇怪,刚才掌门和宗主怎么都回来了,难道仪式这么快就……”
  白芷薇话还未说完,只觉一阵寒气猛地灌进帐篷,桓澜和慕容斐两人已急匆匆地奔了进来。两人一见唐谧的样子,脸上满是忧色。
  慕容斐急迫地问道:“唐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你?”
  “李冽。”唐谧说完,余下四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面带惊诧地看向唐谧,等着她的下文。
  唐谧却转开话题问道:“慕容斐,你们两个和掌门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因为什么?”
  一提这事,慕容斐的脸色更是难看,犹豫了片刻才说:“有一队去找你的人,没寻到你,却发现了穆殿监的尸体。”
  白芷薇和张尉一听,惊讶得几乎是同时低低“啊”了一声,唐谧却早已猜到大家慌乱的原因大概就是此事,平静地吸了口气道:“桓澜,你耳力好,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有人接近这里,马上提醒我。”
  几人早已经心有默契,顿时明白唐谧一定是要说什么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果然,唐谧继续用平静的声音道:“穆殿监是被李冽杀死的,而李冽则是被人设计利用了,至于这个在幕后谋划了这一切的人,我还不知道是谁。”
  说到这里,唐谧略顿了一下,环视榻边四张年少单纯的面孔:“现在,除了你们四人之外,我怀疑所有人。”话落,她忽然停住,想起自己在整个阴谋中扮演的可笑角色,耻意暗涌,只觉要继续讲清楚期间原委,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就如同要这样废物一般硬着头皮活下去所需要的勇气一样。
众人见唐谧突然不语,心有默契地并不催促,静静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唐谧的神色渐渐放松开来,缓缓开口将自己在山中所见以及所作的推测细细讲了一遍。
  说完,唐谧叹了口气道:“这些都只是推测而已,我现在没有任何凭据和线索,只能怀疑每一个促使我走向这结果的人,也许,从他们的身后可以挖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每一个人?”张尉不由自主地问道。
  “是,比如史瑞。我和白芷薇之所以会去桥头村,并且看见穆殿监的旧物,让我形成穆殿监从小便憎恶穆宗主的印象,便是因为史瑞驾车走错了路。而史瑞则是在我们的车夫忽然提出不干的情况下,主动冒出来担当车夫的。现在想来,那车夫走得可疑,而史瑞来得也太巧。还有,若不是史瑞会掷骰子的门法,我们要想从比武胜出来到这里,恐怕会多些波折,我现在怀疑,此前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让我们来到这里铺平道路。”
  “那岂不是连烨英姐也要怀疑?掷骰子是她想的点子。”慕容斐接话道。
  “是,也要怀疑。”唐谧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办法。这一年的时间太漫长,我已经分不清哪些事情是偶然和巧合,哪些又是有人蓄意安排,也不知道究竟顺着哪条线索走下去,可以把那人揪出来。”
  张尉与史瑞一向交好,从心里觉得史瑞虽说有一点市井之气,却绝非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本想张口为他辩驳两句,却听白芷薇应和道:“是啊,明知道已经十四岁了,进了御剑堂也绝无可能通过五殿大试,还要留在这里,史瑞的确可疑。”
  根据过往的经历,张尉知道决不可在这时候与白芷薇争辩,虽然忍不住动了动唇,却终于没有说话,但心底终是潜入一丝忧虑。
  “可是,你的伤势怎么办呢?我听莫殿判说……”慕容斐忧心忡忡地问,话说一半便不敢再讲下去。
  一直在一旁没有出过声的桓澜忽然接了话:“此地是魏境,离都城大梁也不算远,唐谧,不如你随我去魏国王宫医治吧?魏宫的御医石千明是和莫殿判齐名的当世神医,也许会有办法。”桓澜说完,才觉得只叫上唐谧一个有些不妥,忙补了一句,“大家也都一起来我家玩玩吧。”
  众人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远比让唐谧拖着病体车马奔波回到敌我不分的蜀山要好,于是又商量了一番,决定由慕容斐先去追查当年唐谧她们的车夫以及史瑞这条线索,而张尉则和白芷薇一同,陪唐谧先去魏国王宫。
  几人刚商定下来,慕容斐和桓澜的脸色同时一紧:“来人了!”
  话落未几,萧无极便携着顾青城、司徒明和莫七伤三人走了进来。
  萧无极摆手遣退四个少年后,神色严肃地转向唐谧问道:“孩子,你是怎么受伤的?”
  唐谧把已经编排好的话拿出来道:“回掌门,谧在搜索同伴时远远见到穆殿监与一只巨猿相斗,赶去时殿监已被那巨猿击倒,而谧的武功低微,躲逃不及,便也被那巨猿打伤。之后李冽不知从何而来,将谧救起后置于山道便消失不见了。谧受伤后心神混乱,很多事情都记不真切,却不知李冽现在何处,或许掌门从他处可以知道更多。”说完,唐谧看着不知是敌是友的众人,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她推测李冽当时在听完自己的一番话后,以他的性格,心中一定会生出猜疑之心,那么便很有可能不会告诉暗中指使他的人有关她的事情,故而才编了这么一套谎言。只是,若是自己所料不对,李冽已经去找过那人,那么自己的小命也就要很快不保了。
  萧无极听了道:“李冽我们已派人去找,但暂时还没有消息。先不说这些。老莫,这孩子的伤势如何?”
  莫七伤答道:“性命无碍,只是四肢气血阻塞太久,恐有残疾之忧。如今只能以活血益气的灵药为辅,再靠他人深厚的内力为她每日调动内息在四体循环,或有一线希望。
  “只是,她现下的内息本来已经极弱,外人若是注入内力带动她的内息去那些不通达的筋脉,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若是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可如果等我用药物将她的内力调整到足够强壮,哪怕是用上九荣回天丹,也要等到明早才能见效,到时候,她的四肢大约就算是靠神仙也不可能再动起来了。”
  莫七伤话落,不等萧无极再说什么,他身后的顾青城便说:“这孩子是我捡回来的,还是由我来帮她打通筋脉吧,我会小心的。”
  唐谧一听这话,身子一抖,寒意袭上心头,神色戒备地看向顾青城俊朗的面孔,心想:如若幕后之人是他,如若他已经从李冽那里知道林中真相的话,这便是杀死我的最好机会!我若是死于调理内息时的微小差池,当真是谁也无话可说。然而连他都不可信任,在偌大的蜀山中,谁又是可以信任的人呢?
  犹豫间,唐谧还不及拒绝,便听萧无极道:“好吧,那我们出去布置一下,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不大的一间帐篷里,只剩下唐谧和顾青城两个人,气氛沉默得有些骇人。
  唐谧被顾青城缓缓扶坐而起,他的掌心隔着细薄的衣物抵住她的脊背,在秋日夜晚微冷的空气中,让人觉得格外的温暖。
  唐谧忽然就想:若是真的死于此人之手,倒也罢了。
  一股温柔的力量透过背心缓缓地流入她的身体,极其小心翼翼地带动着她的内息开始在身体里游走。那力量是如此谨慎、缓慢而耐心地在她的身体里推进,当走完一个周天的时候,天色竟然已经微明。
  一缕晨曦从帐篷的缝隙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淡金色的光影。
  那光影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移动,悄然爬上唐谧的脸颊。她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明亮中感到些微晕眩,茫然自问:“为什么就算是怀着防备之心,也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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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者采纳
不知道,1、2、3、我都看了,就等4呢,看看玉面姐姐会怎样,你也是蜀山迷么?同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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