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上的照片,说是一张世界上最诡异的照片片,可我一处没找着,求解哪诡异了,他说起码有4处诡异的地方

  还有么
  离歌且莫翻新阙
  文将尽,情难了!
  真相大白  
  好文啊
  大转折啊,大统领不会那么快就完篇吧。
  这是看得最过寝的一次,顶起。
  好想說句實話 作者寫的真心不錯,不過 可以說人話嗎?繞來繞去都暈了  
  签到~~~
  大转折啊,大统领不会那么快就完篇吧。我还等着冲10000楼捏……
  这就结束了吗??????  
  眼睛一扫,墙面上只剩下了相互隔得很远的两幅壁画还没看过,我紧走出几步,站在下一幅壁画前。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这幅壁画里的背景还是这间圆形墓室,不过水晶棺材的盖子已经全部打开,棺中一个人影背对着画面坐在了正中间。这是罗滇王死而复活了?真正的轮回?我用手轻轻拍着昏昏胀胀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断地告诉自己那不可能,也许这壁画会有另外的什么寓意。  再接着的壁画和现在这幅中间隔了一大片什么也没有的墙面,我心说原来古代的墓室壁画也有留白,快步略过,走到了最后一幅壁画前。  这幅画除了一个完整的人像什么也没有,人像并不大,我是个不戴眼镜的半拉近视眼,狐疑地慢慢贴近,揉了揉眼睛,终于勉强看清了那个人像的脸。  可不对啊?那个人的脸,还有表情……怎么象是……镜子里的我?  那个人竟然是我!  脑子象被重锤狠狠击打过一般,我眼前一黑腿脚发软地倒退两步,全身的力量加起来仅仅够支撑自己站立不跌倒,心里的悚然无以言表,我这个从来不会被先知算计到的BUG,罗滇王竟然预知得到!  到底强撑不住,颓然地一屁股坐倒,剧烈地心跳让我觉得两侧太阳穴的血管仿佛就要爆裂开来,这算什么?终于有先知承认我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了吗?  脑子无比混乱间,我突然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差一点手舞足蹈,我存在了,我和别人一样到底是躲不过古代先知的算计,罗滇王这等于是告诉我,我是和大头他们都一样的正常人……
  现在发的经过了作者修改,是收费网站上的内容,和盗版网站上复制下来的相比,有变化。
  可是等一等……罗滇王为什么要把我的模样找人画成壁画留在自己的墓室里?这没道理啊?按照壁画叙事的前后顺序,假设把这看作一部连环画的话,前一帧的画面是那幅背转过身坐在棺内的罗滇王,下一帧不会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而应该是转过来正脸的罗滇王……事情的真相难道是我和罗滇王长得一模一样?  我浑身的血都充进了大脑,然后仿佛被什么引爆了轰然炸开,一时间让我不能自已地双手紧紧抱住头,十个手指因为用力把指甲都深深抠进皮肉之中,疼痛感却不能让杂乱无章的思考状态有片刻停止,我……是罗滇王,我是复生的罗滇王?可这……怎么可能?!  我变态般地反复诘问自己,却根本不会得到任何答案,这种令人心智陷入疯癫的状态持续了好久,直到我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身心俱疲地蜷曲在了墓室的一角。气喘如牛却还是觉得胸口憋闷异常,刹那间自己眼睛看到的任何东西都带了邪恶的腥红色,仿佛涂了一层血,万尸塔杀人如麻的祈命复生真成功了?我是用无数人命堆积起来把灵魂托生在现代的罗滇王?  我把头使劲地向后撞去,后脑重重地磕在墙壁上,用一阵阵剧痛换来带了眩晕的清醒,我虽然不是个信仰自然科学到了痴迷程度的人,可最起码的素养还是有,我准确地告诉自己,现实不是灵异小说,灵魂转世绝对不可能,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转念之间我想到了克朗寨大族长给我的另一支竹筒,他的原话是“这个可能让你多明白一些”,意思十分含混,但我现在的确是完全糊涂了。我还是先明确打开那支竹筒没有违背自己前几天的誓言,然后让颤着不停的手尽量稳定下来,缓缓伸进了怀中。  把竹筒紧握在手中,我突然不敢打开,从里到外的害怕起来,我害怕这里装的什么东西会证实这个最坏的猜想……我不是我,我是罗滇王,我的半辈子都在替别人活着。世间每一个人或高贵或卑微,可他们无一例外地是在替自己活,他们活的主动而真实,如果我的本来面目真是罗滇王,那令我有信心生存下去的起码理由就会象肥皂泡一样瞬间崩得粉碎,我该怎么办?  竹筒被我捏得粘满了冷汗,我茫然无助地仰起头,灯光颤动着一闪晃到了墓室的入口,却清晰地看到甬道深处站立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笔直,心立刻跟着紧紧揪了起来,这雪上加霜的恐惧几乎让我转眼就疯掉,声音已经凄厉得人不人鬼不鬼,尖嚎道:“你是谁?”  人影缓缓地动了,一步步朝向我走过来,直到我终于看清他的面目,止不住地惊叫一声,“你是老林!”  我没眼花或者出现幻觉,这的确是失踪的老林,没想到在我行将崩溃的时刻他再次出现,面对这一切的一切,我的头脑已经无法有一点冷静的思考,用了几近哀求的语气,“我究竟是谁?”  老林一声不吭地走到我的对面席地坐下,用眼睛盯了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你就是复生的罗滇王。不过这不是鬼神之力的长生迷信。你最好理智一点,你最后的结局不会是个悲剧。”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哑着嗓子语无伦次地不住重复,想要否定这个接受不了的现实。这简直是一场不能再可怕的梦魇,我浑身上下象打摆子一样颤抖着,手里的竹筒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脚边。  老林不说话,向前探过身子把竹筒拾起,看都没看地揣进了自己怀里,“这里是大族长家里供奉神龛上的罗滇王神像,大族长要用这个告诉你,你就是罗滇王。包括克朗寨和老寨在内,所有牛耳岭苗人中间流传最广,本来也最不可信的传说是真实的,先知罗滇王终有一天会复活。”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嘶喊,如果背后没有墙壁的支撑,身体就会瘫软着歪倒,迷离呆滞的眼神死死盯着墓室的一角。  老林摇摇头,从身上缓缓摸出了一小瓶酒,嘴对着嘴喝了一口,然后把酒瓶递给了我,可现在无论他做什么都让我反感得要命,“我不喝,你这是祭死人的。”  老林苦笑了几声,把酒缓缓地收回,我突然撒癔症似的一把抢过,“咕嘟咕嘟”几大口把酒喝干,酒精立时火辣辣地灼烧着我的胃,那种翻江倒海式的痉挛带来的痛感,反倒开始冲淡我现在的半癫狂状态。几秒种后我觉得脸上热得仿佛烧起来,头晕晕沉沉地却牢牢抓住了一丝清明,我一把紧拉住了老林的胳膊,“你还是在骗我……什么禳星续命、万尸塔都不可能给罗滇王带来复生,我不信。083到底是什么目的?”  老林任由我抓着,半低的头慢慢抬起,眼睛直视着我,“你认为这些权极天下的先知追求长生的努力不会成功,那就太小瞧他们的智慧了,周元王的记忆复活,成吉思汗的冰冻复苏……这些你提前想得到吗?”  “那不一样,他们……是投机取巧。假设一切如你所说,罗滇王是实打实地复生在我身上,可我从小到大没发现自己有任何异样……罗滇王用了什么办法,难道是灵魂转世?”我松开了老林的胳膊,转而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酒精的刺激起了莫大的作用,我的思维终于变得敏捷和条理起来。
  呃。。。前面那个东成西就发的是盗版的?  
  qiandao签到
  9999楼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我的
  从头我就错了.我把自己的情用到她的身上简直是在要她的命.我的鼻子一酸.眼前开始模糊.心尖更象是被剜了肉一样滴出了血.分别这一年多她遭受的痛苦绝非我可以想见.那是胜过我千倍万倍的.在前几天刚刚得知罗滇王不是老寨人的先祖.她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疯狂索求.那其实是太多辛酸积攒出的火山爆发般的释放.我瞬间全都理解过來了.  再等一等……周元王墓终点那段永远无法被抹去的片段突然在我眼前浮现.妖艳的忘情花下半梦半醒的空灵之间.在我和她生死未卜的前一刻.那舍弃了一切的拥吻.她是冲破了沒有人敢触碰的伦理关卡的……白露这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纤弱的外表下究竟掩藏着一颗怎样勇敢的心.  用了好久的时间我的心情也无法平静.我现在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白露的爱情升级了.那早就超脱了爱慕和**的表面.是一份走到天涯海角.粉身碎骨我也不敢辜负的沉重.  我的心因为说不出的感动或者其它什么不停打颤.下一刻又忽然开始惴惴不安地慌乱起來.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悄悄漫延……有关先知的一切就要走到终点了.命运究竟会怎样安排我们的未來.  此时老林已经在墓室里缓缓地转了大半圈.停在最后那幅壁画肖像前一动不动.自言自语道:“这是罗滇王留给复生后的自己的.告诉那个人他究竟是谁.他算计到复生后的自己一定会重新回到这儿.但这一次的算计他凭借的不是预知未來的能力.而是超常的智慧.”  思绪被老林的话打断.我茫然地看向老林.老林转过头盯了我半天.说道:“秦教授当年沒有毁掉这些壁画.为的也是有这么一天.一切的谜底都是秦教授生前嘱咐让我告诉你的.他说不论过去怎样.你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让你知道自己从哪里來到哪里去.是最基本的尊重.”  我的心头一热.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老林轻叹了一口气.“秦教授见到你的第一眼.恨不得亲手杀了你.罗滇王害死了与他情同父子的老师……换句话说.你和秦教授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你要清楚.我不是罗滇王.”我截断了老林的话.从知道真相的开始我就拿定了自己是谁的主见.辩白道.“不管这经过是怎样的.我就是我自己.我不是罗滇王.”  老林不说话.过了半晌表情复杂地点点头.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凌晨了.从这儿出去以后.你就可以真正开始自己的人生了.在此之前.你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完成.”  老林说完.一扭身走出墓室.我禁不住地犹疑万分.站起身來跟在老林的身后走进低矮的墓道.  心态脱胎换骨地变化了.墓道寓意着生死的神秘感也就随之消失.左右狭窄.老林的步子迈得很大.我紧赶慢赶还是觉得有些吃力.两个人转眼一前一后到了我和大头他们分开的岔口.  远远望去前面一个人也沒有.我心里空落落地发起了楞.老林落了脚步等着我走到身边.然后说道:“我让他们几个都走了.从这儿上去.原來正好接到太岁腹内的一条通道.当年于暄和秦教授他们就是沿着这条变化的通道先后來到了罗滇王墓……太岁已经被烧干净了.走出去就是去年年初你们脱困那处山谷的底部.”  罗滇王墓果然完全应合了“神兽压脉”的偈语.我茫然地跟着点头.得知陈瞎子和大头张选他们已经脱困.一直悬着的心放下.转而开始琢磨老林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老林无暇顾及我的感受.指了指甬道.“走吧.咱们也出去.”  亦步亦趋地跟着老林.四周青砖垒砌的甬道沒多久就走到了尽头.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透进星月的依稀光亮.我靠近前俯身看了看半堵在洞口大大小小的黑色石块.那是太岁被烧掉崩坍后的残留物.  一阵扑面的清风拂來.我迈步跨出洞口.无边无际只泛着微光的黑暗中.天地寂寥得象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时难言的惆怅塞满胸口.在罗滇王墓里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一进一出.背后却是我一千多年转世轮回的象征.  老林半仰着头长长吐出一口闷气.颇有些释放的意味.我知道他的历程同样艰辛.再往远里说.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老林原本的人生也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和老林两个人沉默无语地呆坐了好久.真到了一切即将结束才体会到过去经历的艰难和沉重.直到心情慢慢平和.我才疑惑地问向老林.“那个最后一件事指的是什么.”  老林扭过头.这半天略显恍惚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当年的罗滇王是从牛耳岭得到的先知能力.也就是说.和周元王墓一样.这里也隐藏着那样的空间入口.终极的‘门’已经被破坏掉永远地关闭.所有这些通道就成了一个个中断的空间.还有一件事沒有完成.你得救出那个空间里的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沒有什么不可能了.但我还是不能明白老林要表达的意思.老林淡淡地笑了笑.接着却把话題扯得更远.“先知的产生是一个谜.所谓的史前空间.也许……來自比小约翰更久远的千万年以后.也许是一个连接了有智慧生命的另类空间.现代人根本沒有能力去厘清.这个谜題还是要留给未來.秦教授能做到的.只是尽可能地用现代人微薄的力量拯救我们自己.”  我点点头.心下的疑惑更甚.老林缓得一缓.继续说道:“现在通向终极的空间对你已经不陌生了.去年你在牛耳岭地下洞群里无意之中拍下了一张照片.这也就证明了你本來认为的头脑‘幻境’.它是真实存在的.”  慢慢记起当时的情形.我迟钝地再次点头.漆黑沒有尽头不断循环的通道.不断重复的同一盏油灯……我手机上的那幅截图秦卫国曾经拷贝下來给我看过.如果那个幻境是真实存在的.里面还有另一个“我”……  老林象是看穿了我的心事.“现在的你.要救出去年的你.否则正常世界里的顺序法则就将断裂.去年的你会一直被困在那处空间.所有后面的次序也就无法成立……你不用弄得太懂.跟我來吧.”  天已经朦朦胧胧地亮了起來.微弱的天光下.模糊间去年脱困的这座太岁山谷大变了模样.凹陷的底部向下陷得更深.过火后至今仍然寸草不生.老林带着我左圈右绕.下到大体呈现了锅底型的山谷最深处停了下來.隔开几步远的地方能看到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那个入口明显是太岁被烧毁后被人重新扒开的.老林指着洞口说道:“你们去年是从这儿走到太岁腹中的.这是太岁的最下层.”  四周的景致大变.我早就认不出了.定了定神.猫着腰跟在老林后面钻进洞口.直起身子只走出几步.渐渐宽阔的地下山洞让我觉得熟悉起來.正是去年我们进入太岁腹中走过的一段.一时有了时光流转的错觉.  一路不急不徐地向前走出几十米.直直而左右匀称的洞体让自己的熟悉感愈加强烈.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古老祭坛横着阻住去路时.我终于恍然明白.和周元王墓的石门一样.这座祭坛其实就是所谓的空间入口.当年被罗滇王连同自己的陵墓一起.用太岁镇在了下面  
  大统领又换马甲啦?你真是个马甲控!呵呵……
  大统领和老程什么关系
  我来支持下。
  "我"之前看到的那些老照片还没解释怎么回事  
  dingyixia顶一下
  看来冲10000万楼还有戏……
  纯白色的祭坛象是用整块汉白玉材质的石料雕琢打造的.卡在山洞的中间.在周围黑色岩石的映衬下.突兀醒目到有些刺眼.老林向前踏了一步.站上祭坛.我跟着走上去.发现祭坛正中和去年已经不同.深深陷了下去.露出一条直通向下看不出有多深的黑黢黢洞口.内里那种深邃到如同实质一般的黑暗让我本能地排斥和恐惧.不自禁打了几个冷战.  老林走到洞口的边缘.“虽然不是终极.但和周元王墓终点的石门一样.这里也是一道‘门’.罗滇王当年就是通过这道门到达一条通向史前空间的通道.进而得到了预知未來的能力.现在进入史前空间的终极通道已经全被破坏.这里就成了一个死循环.”  “这个祭坛在罗滇王的时代安置了复杂的机关.现在已经被083清除了.而去年的你在这个祭坛昏迷以后.被沉到下面的空间.那个时刻用外界正常的时间來衡量.却发生在距离现在两个月前终极之门被破坏以后.也就是说.本來有始有终的甬道变成了有始无终.这是甬道沒头沒尾循环不断的原因.”  怎么说我也觉得逻辑太绕.干脆不去理会老林的解释.只是等着让他安排我做什么就好.赶紧结束这一切对我來说无比重要.  (上一章最后两小段仍然做了小的修改.昨天已经看过的读者重新看一看.这逻辑准确表达出來很难.见谅)  老林看我沒兴趣听下去.索性一指祭坛正中.“你现在需要再下去一次.在沒有时间顺序的通道内找到去年的自己.把他送回属于他的那个时间点.”  我脑子糊成一团.这是要面对去年的自己.去揣测救不出去年的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我的智商显然不够.可一年多自己都活得好好的.那是不是说.这是一定会完成的任务.  想到这儿.倍增的信心渐渐克服了脚下吞噬一切的那种黑暗传递來的恐惧.我微微打着颤.缓缓踏了下去.  头顶的灯光暗到几乎透不出光亮.被黑暗包围禁锢的幽闭感让我的喘息加剧.我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脚下.感到坚实地踩上了一道台阶.随后动作极缓地一级接着一级向下走去.台阶并不长.十几级过后就到了底.试探性地再向前跨出稍大的一步.黑暗终于一下子消失.我远远看到前面的光亮下瘫坐了一个人.  轻缓着脚步渐渐挨近了“他”.火把跳动的火焰下那张我熟悉无比的脸因为扭曲而显得阴森.正逃避式地紧闭着双眼.  和偶遇了一个陌生人一样.我脑子里下意识地反应出对面这个“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嗯.自私、软弱……带了一点儿善良和热情.沒有侵略性.在这个BOSS成堆的游戏里.是胆小而敏感.拿來刷经验都不够看的最低级.而且活到明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观.  对面的他蓦然睁开了双眼.刹那间审视我的眼神变得仇恨、厌恶和愤怒.我表情不自觉地僵硬.咧嘴冲着他笑了笑.不过尴尬得比哭还难看.  做为自己去年的经历.我当然知道他正在自以为是地想象我是他用头脑生成出來的幻觉.他要用那点儿有限到可怜的“智慧”试图破解这个想象出來的头脑幻境.我还是给他一点肯定和信心吧.  我点了点头.“是……”这种和自己对话的感觉奇怪无比.只吐出这一个字.下面本想多给他一些鼓励的话.就说不出口地咽回了肚子里.  “我如果杀了你会怎么样.”他对我的憎恶明白无误地写在了脸上.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暗暗地摇头.心说我还不了解你吗.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杀人.装什么蒜.却只能顺应着“幻境”的思路去解开这个扣.板着脸答道:“那么两个我就不存在了.大脑的逻辑会恢复正常.你仍然无法从这里离开.”  他一直以为我和他是同一个人.以为我一定是他潜意识里创造出的幻影.压根儿想不到这是现在和未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他的表现开始混乱.象一个疯子似的狰狞了表情.十指叉进蓬乱的头发里紧紧抱住了脑袋.沿着光滑的石壁歪倒在地面.浑身筛糠似的颤抖不停.上气不接下气地追问自己.“我如果是你.那么我是谁.”  我终于觉查到他的可怜.不仅仅是因为摆在我面前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更要在未來一年多的懵懂无知和生死恐慌里一点点找回最终的答案.期望中最平庸的幸福也遥不可及.却要用一大堆无用的人生感悟不断自我说服.省得被刺激到彻底变疯.  我轻叹一口气.也忽然发现到他的优点.那就是自始至终的乐观.明明沒有了希望却宁肯编谎话骗自己也要坚持的乐观.他能够乐观不是因为睿智.而是真的什么也不懂.这样得來的乐观也算是超脱的大智慧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今以后不管遭遇到什么.唯一支撑他不会崩溃的理由就是乐观.他的心里装着个太阳.能够照亮自己影响到别人的太阳.再阴霾和黑暗也阻挡不了若有若无的一丝光热.  自己强加给自己的精神刺激太强烈了.抽搐间他终于陷入了人事不知的昏迷之中.我一边暗暗替他庆幸还是晕过去的好.一边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再这么下去.是要精神分裂的节奏啊……”  大概沒人尝试过我现在的经历.我正自己拖着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走到刚刚下來的那个入口旁.把这个重得令我生厌的人完全塞进那片深邃的黑暗中.忽然听到“喀喇”一声轻响.心头一阵恍惚.为什么去年的我在这条甬道时沒有发现这个再明显不过的空间出入口.他出去以后会遇到几分钟前等在外面的老林还是去年重度昏迷中的大头他们.  理清了头绪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道有关时间顺序的非常有趣的逻辑題.点破以后并不难理解.眼前这一段循环的独自空间是沒有时间概念的.入口是外界与特殊空间的铰接.只要从这里离开.时间就会恢复到进入时的那个历史原点.这个古老祭坛下的入口是083前些天破坏掉了机关才打开.去年的我怎么可能看到前几天被打开的入口.  从这儿來说.去年的我只能回到去年那个时刻.而我是十几分钟前进來的.不管在这里不期而遇了什么.不仅看得见前些天才破坏祭坛打开的出入口.而且重新回到正常世界时.时间是从我下來那一刻得以顺序进行的.我和去年的我能够相遇.这是沒有时间概念的同一处空间里两个不同外界时间点进入后产生的交集.  刚才的轻响.是去年的我被送到祭坛隐藏的机关后.已经下沉的中心部分被触发再次抬升恢复原样的声音.去年的我会毫无查觉回到昏迷的三个人中间.几分钟以后.经历一场噩梦一般醒來.然后一切都将按照去年牛耳岭遭遇里的次序.渐渐发现变化无穷的通道其实是活着的太岁……  我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沒有片刻犹豫的迈步重新走回黑暗的入口.十几级台阶摸索上去.再次看到老林那张熟悉的面孔时.觉得身心一瞬间变得轻了.压在胸口的最后一块重石终于被彻底地搬走.  对于我一年多的历险.并且由这追溯一千多年前罗滇王直到今天的两世轮回.都是自牛耳岭始.至牛耳岭终.一切划上了一个圆.  “咱们这就走吧.”老林沒有多少兴奋.神色间却多了无尽的倦怠.抬脚跨下了祭坛.“后面还有好长的路哩.”  
  原来是未来的我把当时的我救了出来,有点绕明白了。
  哎,不对,怎么又是东程西就呵?
  哇塞,一口气看到这里了,真爽  
  再次顶一下楼主  
  貌似快要完结了  
  在刷刷看,  
  睡觉  
  我要攻占9999  
  杨柳低头愁正长,   落花如雨下春江。   随波逐流翻腾起,   今生飘零到何方?
  今生飘零到何方?
  例行来顶一贴。
  顶  
  为什么还是没有啊,  
  9442  
  9443  
  9444  
  攒足力气,明天继续  
  难道全文完了?  
  老林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认为罗滇王的时代会有什么死而复生的办法吗?”  我几乎不假思索,“别说罗滇王的时代,就是到了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长生复活什么的也都是妄想,除非……”我的心里忽然觉得哪儿有一点不对劲,本来被自己彻底否定的罗滇王复生似乎隐隐活泛起来又变得可能,那是……  没容我一秒钟的多想,老林紧跟着追问道:“除非什么?”老林犀利的眼神甩脱不掉地盯住了我的眼睛,如同附骨之蛆一般。  我额头上的冷汗转瞬流淌下来,胃又开始了痉挛的阵痛,答案一下子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除非借用到未来的科技……”我的声音没有底气的渐小,最后小到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这并不难,就象秦教授留给未来的书,罗滇王用类似的方式把信息流传下去,在未来沟通到了小约翰……”  老林仰起头,长长舒出了一口气,“你果然能和罗滇王想到一块儿。罗滇王是一个先知,只要他愿意,不仅可以预知到现在,同样可以预知到多少年以后的未来发达到什么程度。尸楼之类一切有关长生的尝试都是表面,罗滇王这么做的目的是利用这些假象,让崇信鬼神的苗人彻底相信他会复活,而真正让他能够得以复生的方法,就是来自于未来。”  “所谓的复活,是在小约翰那个时代高度发达的生物学背景下,利用取得了质的飞跃的细胞再生技术,将衰老的生物细胞修复再生至最有活力的状态,最终达到将身体保持在十八到二十岁的生理年龄,并且让细胞和人体都处于长期休眠——这是他们那个年代生物科技的极限。”  “小约翰造出了这样一具高科技的水晶棺,将这具水晶棺穿越了不知多少年的时间,送到这条玉脉深处的最底层,他们那个时代的时间旅行无法精准地返回到历史的某一个点,把水晶棺送到比罗滇王时代还要提早很多年的玉脉深处,那里没被开采,这是一个不会出纰漏的方法。”  “和秦教授一样,罗滇王也接到了小约翰从未来传递给他的信息,他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将整条玉脉采尽,取出了那具来自小约翰时代的水晶棺。而金星翠真正的秘密,就是它代表了这条天下独一无二的玉脉……”  在老林低沉着声音的讲述中,真相渐渐水落石出,这故事在我听来象是另外一个人的。我的命运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受着罗滇王、小约翰和秦卫国三个人的摆布,从来没有属于过我自己。  小约翰之所以会给罗滇王一次复生,是要利用罗滇王八百多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先知身份。在罗滇王陷入一千多年的沉睡中,他的身体组织逐渐恢复到年青时的状态,与此同时他所有的记忆会被全部清空。预知未来的能力除了因为他先知的身份,也是后天大脑信息的获得,都将随着一切记忆的消失而消失,未来的细胞再生技术自然而然地把罗滇王大脑里装载的所有软件彻底卸载。  这是小约翰打破先知传承的所有步骤里最至关重要的,他利用一个忘掉一切的先知——这就是我,解开死结。小约翰要把这种源自于人类自身血脉并且不断传承下去的能力,在我们这个时代截断,这样未来就可以躲避开世界被毁灭的危险。  从罗滇王的角度来说,他只能屈从于小约翰别无选择,否则七八十岁的他会在一两年后自然死亡。而罗滇王也没有老老实实地等待,他的第一步是要给自己在一千多年后的复生扫清障碍,罗滇王只需要秦卫国一个懂得史前文字从而掌握最终秘密的人,于是罗滇王设计了越南古墓,害死了秦卫国的老师马教授,并且耗费巨大地给了与秦卫国情同父子的马教授一个高过君王级别的葬礼,这大概也是对秦卫国的另类示好——没办法,罗滇王只有这种价值观。  小约翰当然不会为了阻止罗滇王杀死马教授的计划而任意地干涉历史,古代和未来的两个人把目标同时指向了命运里必然和马教授秦卫国遭遇的越南古墓,一切的故事由此开始。  时间到了1979年年末,经历过越南古墓的秦卫国在得到马教授的研究成果以后,组织大量人力译出了越南古墓的洞壁文,做为唯一掌握全篇文字秘密的人,秦卫国的第一目标直指牛耳岭,这并不是他之前跟我说的求解历史谜底,秦卫国目标很明确,他要取出那具沉睡了一千多年的水晶棺,秦卫国已然明白了这才是小约翰全盘计划中,关键的关键。  我就是在水晶棺里复活的罗滇王。从正常的历史来说罗滇王死在一千多年前,而罗滇王能够复活是被未来改变过的,这是所有先知无法预知到我存在的根本原因,连罗滇王自己也不能,我在先知的预知世界里成了隐形人,也就此成为后来破解周元王和成吉思汗留给现代隐患的最重要棋子。  1980年的牛耳岭,似乎一切都由小约翰做了总导演,秦卫国只要甘当配角就行了,但接下来的发展却远不是那么简单。1980年是小约翰给秦卫国设定的取出水晶棺的时间,而当秦卫国秘密组织人手准备在正确的时间进入罗滇王墓时,南王墓的藏宝图面世,传闻出自于牛耳岭的金星翠也引起了轰动,在南王墓财富的传说和翡翠矿脉的巨大诱惑面前,一时间形形色色的人把眼睛盯上了牛耳岭,其中有的势力之庞大连秦卫国也无法捍动。  关于这个变化,当时的秦卫国手中只有越南古墓的文字信息,那里没留下只言片语。秦卫国当然明白这是罗滇王安排下的隔了一千多年的另一个阴谋,他不甘心只是平凡地重活一次,罗滇王在千年后这样一个恰当的时机招来了大批盗墓贼和民间官方的地质考察,是做了一个把水搅浑的局,背后的目的极其可怕——他也许在尝试复生以后重新获得先知的能力。  而这是秦卫国感觉最恐惧的,他不是先知和小约翰,完全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假如复活的罗滇王一旦找回自己预知未来的能力,那对现实世界造成的后果,恐怕难以估算。虽然小约翰在阻止先知这一点上和秦卫国是目的一致的,可小约翰只管自己的那个时代,对我们这个年代不闻不问,也许从小约翰的时期反过来看历史,罗滇王本来就会成功地在二十世纪末掀起一场什么波澜?但秦卫国活在当下,他必须要阻止,他不能任由一个先知产生在现代并且祸乱人类。  三方各自的索求不同,这由此演变成跨跃了几千年也许上万年时间,罗滇王、秦卫国、小约翰三个不同时代的人之间的斗智斗勇。
  时间已经过了子夜,对我来说意义非同一般的这间墓室里,老林毫无倦意的讲述着这段仿若自己亲历过的往事,而我一直在替三十年前的秦卫国捏着一把汗,完全忘了那个处心积虑要找回预知能力的罗滇王,就是我自己。  说到这里,罗滇王临“死”不传位的历史谜底已经揭出来了,利用这种权力真空引起的天下大乱,罗滇王的亲信后裔带了巨额的财富,干净地脱离掉王国的权力中心隐藏起来。1980年的秦卫国所面对的威胁,正是来自于掌握罗滇王核心秘密的后裔,他们是放出南王墓藏宝图和金星翠的人,他们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对的,罗滇王有后人,他不是我想象的天阉,其实前些天那个慌乱的夜晚我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真正的A集团是一个总称,他们不是一支力量,而是每一个先知各自留下的庞大势力,对罗滇王来说这还只是其一。他在生前用种种手段把自己造成了神,在牛耳岭世代居住的苗人对他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秦卫国的“敌人”除了隐藏在幕后的真正罗滇王后裔,可能还会是这些苗人的全部。  秦卫国按步就班的计划在开始就遭遇到A集团强有力的阻击,三十年前的牛耳岭明暗各方势力风起云涌,他们绝对不是都在觊觎财富,中间一定有罗滇王埋伏的势力要混水摸鱼。对当时尚还年轻的考古学家秦卫国来说,这是一次如履薄冰般的考验。  在小约翰给出的正确日期到来之前进入罗滇王墓并且带走水晶棺,这种釜底抽薪的办法秦卫国不敢尝试,那样带来的变数会不会影响罗滇王的复生,从而动摇全盘计划无从知晓。在083的势力刚刚成立介入牛耳岭的当口,完全封闭方圆上百公里的牛耳岭地区也根本不现实。此时的秦卫国布下了第一个局,他不惜重金收购了大批金星翠的原石,暗地派人沿着我们去年走的甜水溪全部扔掉,做出翡翠原石矿是从上游被水冲下的假象,将部分势力导引到牛耳岭的另一个方向。  随后秦卫国放出各种各样的假消息,甚至把自己的人伪装成几支普通的考古队,漫山遍野地乱找,他知道背后有盯着他的眼睛,秦卫国要把这滩浑水搅得更浑。  那股势力从来没露过面,秦卫国却无时无刻都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可就在预定日期渐渐临近,他们却好象是突然间退去的潮水,秦卫国派出的所有眼线都失去了跟踪的线索和方向,本来开始清晰的脉络完全丢失。直到事情过去几年以后,关于罗滇王这支势力,小约翰也从不给秦卫国的询问任何回音,成为秦卫国一直担心的无解之谜,这是后话了。  一批批找矿的考察队都跑到了我们去年的那个错误方向,现在除了已经被秦卫国牢牢盯住的那些漫无目的的盗墓贼,威胁暂时消失了。然而百密一疏的是,既不是盗墓贼,也不是为了发财找翡翠矿的一支省级正规地质勘查队,却在原始丛林里迷了路,其中有人不知从哪个方向的洞群进到了太岁的腹中,这就是于暄。  于暄被困在了太岁腹中几天几夜以后,找到了那具我们去年曾经见过的尸体,得到了补给,然后依靠自己的绝顶聪明摸索出太岁通道变化的规律,却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误打误撞成为第一个进入到罗滇王墓的人。本来身心就已经接近崩溃的于暄,在这间主墓室看到躺在水晶棺中面貌栩栩如生的罗滇王,他打开了水晶棺,罗滇王意外地复活了。  秦卫国提前就在越南古墓的信息中,精准地掌握了太岁体内通道的走向变化——那也是有时间规律的,秦卫国亲自组织了一支特殊的考古队,不管身后有没有跟踪,他们经过无数次摆脱,在正确的时间,秦卫国无比顺利地进到罗滇王墓。  这是一个无法防备的不可抗的变数,秦卫国来到这间墓室比于暄整整晚了一天,他们看到了大脑被洗白成痴呆一样的年青罗滇王和被刺激疯掉的于暄。  连人带水晶棺整体取出的计划随即搁浅,秦卫国将人马分成两路,把提前复活的罗滇王装扮成考古队的一员,瞒过所有人的耳目由他亲自带离了牛耳岭,另一路则同时带回了于暄和那具水晶棺。这才是于暄看到我时,说我是考古队的一员,并且早就死在“尸楼”里的原因。  “等一等……”话说到这儿,我不得不再次打断老林。虽然这半天我一直在浑浑噩噩,但很明显时间的顺序已经乱掉,如果我在1980年复活过来,那么我的年龄和记忆全不对了,而且十八岁的身体状态到了现在也应该四五十岁。  老林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打断,接着说道:“秦教授把生理状态恢复到十八岁的你从这间墓室带回到北京,在一处秘密的地点,你被严格保护起来重新在水晶棺里进入了沉睡的状态,这次意外的中断没有把小约翰的计划打乱。从最开始来说,之所以在三十年前把水晶棺取出,是因为小约翰要留给秦教授足够的时间,用小约翰提供的方法仿造出一个人从出生到十八岁的全部记忆,利用先知能够接收水晶存储的信息这个特点,输入你的大脑。也就是说,大学以后你的经历才是真实的,十八岁以前都是假的。”  本来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接受的了,重新活过的罗滇王与我的人生之间是割裂的,我不会真的把他当成我自己。但老林刚才的话还是好象当头一棒,把我剩下的一切全部拿走,从小到大渐渐变老的父母,少年时代周围的朋友和暗恋的女孩,曾经哭过笑过的人生瞬间就成了虚幻的泡影。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嚎啕大哭一场,或者蜷曲在哪个角落直接死掉算了。到这儿我真正明白,人最宝贵的是自己的记忆,你的记忆才决定了你是谁。
  “一切就要结束了,重新开始吧……”老林仅仅用了这一句话来安慰我,随后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明白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我已经不是我了。“重新开始”这四个字现在前所未有的不寻常,它的内涵里包裹了我要找回人生的太多期许,一个月前我还在无限抵触被秦卫国安排的后半生,现在我才终于明白那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现在有充分的时间思考,却不愿意怨叹自己命运的悲苦。抬头仰望着砖砌的拱顶,一种熟悉和亲切感蓦然从内心深处涌起,我在这古墓渡过了一千多年,这里是我两世轮回的终点和起点,大概算是我真正的家,如果用“出家”来代表修行,现在我又回来了,是不是代表了圆满?  真正经历了轮回,也就真正近了勘破红尘的心境,懂得什么是放下。沉寂里的一声叹息,我忽然把世间的真假看得淡了,你把眼前当作是真,也许一觉醒来,那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可你在梦里经历的一切,难道就不是人生的体悟和参详吗?  “后来呢……”我打算把这个故事一气儿听完,管它里面的主角是谁,跳出自己看自己,之后忘了一切,扔掉所有的包袱从头来过。  “除了你的父母……陈远是083一直安插在你身边的人,从你被塑造的记忆里就开始了和你的交集,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只是在完成一个艰巨无比的任务。083做了一个从头至尾的完整计划,陈远从小就被秦教授亲自选定,他真实的年龄比你大六岁,智商和情商优秀到令人难以相信,而为了这个计划,他也失去了自己本来的人生,被培养成不属于自己的一个影子,你不要太埋怨他……”  陈远……是谁?反应了一阵才恍然想起陈远就是大头……我一时间发起了楞,与我共患了无数艰难的一个朋友,陈远和大头分别代表的两个符号同时变得陌生起来,在这本不属于他真正生活的一切结束以后,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做大头,还是做回本来的陈远。  我不自禁苦笑几声,刚刚大头在我走进墓室之前,他说有天大的事儿一直瞒着我,这会儿答案出来了,他可能是除了我和顾光明之外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没有主见的我从最开始的什么考察到同意进了083,也都是他在起作用。  “什么也不知道的只有你和顾光明。顾光明是真正八百多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先知传承者,如果没有083的干涉,他会在某一次偶然后成为这个时代的先知,在他还没有出生以前,秦教授已经从越南古墓小约翰留下的文字里得知了他的身份。和你不同的是,顾光明的人生不是虚拟的,而是一场戏,什么都在083的控制之中,至于你们两个大学同学式的巧合邂逅,直到后来由地质考察引出的一切,早就被刻意的安排妥当。”  我大头和顾光明原本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经历,真相却是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来自于秦卫国的操弄,从开始就注定踏进了属于各自的十字路口,我颓然地暗叹了口气,心说三个人中间,无法说清到底是谁比谁更不幸,低声问道:“真有这个必要吗?”  “有,”老林肯定地点点头,“与包括李蕨在内这些人的斗法,在秦教授看来只是小儿科,他不用放在心上。除了要化解掉周元王和成吉思汗对现代和未来的威胁,寻找史前文明和A集团的真相,他最防备,又不得不倚用的,就是你和顾光明这两个让他头痛的定时炸弹,一旦有人成为先知……那风险没有人冒得起。”  做为秦卫国来说,我是一个最有用也最不可控的棋子,083当初介入牛耳岭时,罗滇王背后的势力在一夜之间仿佛人间蒸发,一直是秦卫国的心病。因此在时机成熟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几块金星翠安排成一次巧合,让我在牛耳岭现身,只要藏在暗处的这些势力变成明的,威胁就可以想办法消弭。  事情既有进展,同时也令秦卫国颇为头痛,克朗寨大族长家里供奉着罗滇王的神龛,神像上那个年青的罗滇王就是我,大族长实际上早在去年就认出了我是谁,而附近几乎每个苗寨族长家里都摆放了罗滇王的神龛,能认出我的人绝对不止一个。这些人中间只要有人见过我,都明白罗滇王的传说成了真实,他们的神复活了。  这些笃信罗滇王的苗人仅仅只是表面,真正的势力却隐藏在他们身后,而最为棘手的是,罗滇王传递给未来的信息也许就隐藏在这些人中间,如果被083任何的行动中断,小约翰得不到罗滇王传给他的信息,罗滇王的复生无从谈起,那将是一次历史链条无可挽救的断裂,秦卫国绝计不能尝试,他能做的只是在我出现时,掌握这些势力的行踪并且无期限的监控,不让任何人与我有接触。  两个月前红山悬棺考古结束时,我的使命才算彻底终结,秦卫国的生命也同时走到了尽头,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了我,这是小约翰多次警告过的,秦卫国只剩了一个主意,把我远远地驱逐到南半球那个相对封闭的岛国,并且不允许我再踏入中国一步。  而秦卫国此时的内心是非常纠结的,在没弄清罗滇王身后势力的情况下,他觉得这么做也是一种逃避。早看淡了自己生死的秦卫国,思来想去最终不甘心给后人留下一个隐患,这是他在表现上前后犹豫的原因。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但秦卫国还是设计了一个套,逼着我出国以前第二次来到牛耳岭,将隐藏的全部势力都暴露出来。  我们这支明面上的考古队,从头至尾就在083的严密监视之下,老林利用上次的失踪一直隐在了暗处,这也是秦卫国生前的安排,而这一次083终于大获全胜。  大族长当然不会阻止我去盗发自己的墓。他交给我的两支竹筒,是他们这支族人守护了千年的秘密,等待罗滇王复生的那一天要亲手交到罗滇王的手里。一幅我们最后也没彻底弄懂的墓室结构图,和罗滇王神龛上的画像,这是想要我在最后的时刻彻底明白自己是谁。  大族长不过暴露出了冰山的一角,老林在这些天将蠢蠢欲动的真正势力掌握得清清楚楚,他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083严格保护了这次的罗滇王墓考古,在我最后离开以前,所有人都不会打扰到我。
  “我是一个灾星……”我摇着头,自嘲地连连苦笑,“所以我要赶紧躲得远远的,也省得给大族长和083的所有人带来拖累。我是罗滇王这已经不是个秘密了,附近苗寨里的族长都知道我是谁……”  忽然我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儿了,白露的父亲和爷爷都是老寨的族长,她姑姑夏文洁的家里就有一个空的罗滇王神龛,这是在我去她们家的时候看到的,那么是不是说,夏文洁为了避免我知道真相,在我去她家之前把罗滇王的画像藏了起来?白露从小一直生活在老寨,她早就应该见过罗滇王的画像,那么她去年……  我把本来低着的头慢慢抬起,眼神里流露出的惊恐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这次我完全慌了,能支撑我面对现实的勇气只有这份看似真实的爱情,我低着声音嗫嚅地问向老林,“白露……”  我只说了两个字就被自己噎住,老林神情一顿,随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罗滇王永生的传说每个苗人都是耳熟能详,最开始白露就猜出了你是复生的罗滇王,她和夏文洁是老寨族长的唯一家人,都见过罗滇王画像里的本来面目。夏文洁很早就被争取到配合083的行动,条件是不能对罗滇王……也就是你,有任何伤害
老寨的族人并不是罗滇王的真正后裔,他们被外人甚至自己族人都这么认为,只是罗滇王给后人故意布下的疑阵,成了明面上的标靶。而最开始时除了知道要配合083的特殊行动,白露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一时痉挛似的难耐。我用一个勉强挤出的笑容打断了老林,“我实在……我想静一静。”  老林理解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墓室的入口重新席地坐下,摸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嗒”的一声轻响,打火机微弱的光随即照亮他的脸跳动了几下,烟头就忽明忽暗地闪将起来。这半天我的眼睛只是呆呆地盯着老林的一举一动,脑子象被洗过一样一片空白。  逃避式地紧闭上双眼,我感受着自己一呼一吸之间微微颤抖的气息,头脑在一刹那间醍醐灌顶似的清醒,我和白露之间的一桩桩往事一股脑涌上了心头,她曾经的苦楚也就感同身受地落在自己身上,让我心里绞痛着无比难受起来……这段对我和任何人来说,自我感觉轰轰烈烈,实际上再普通不过的恋爱和失恋的故事,对白露而言是一种怎样痛彻心扉的心路历程?  从小就在罗滇王是神这样一个营造的环境里耳濡目染,白露初见我时的那种震惊和惶恐不用亲历也能预料到,而我接下来没来由的爱意横生,在白露心底掀起的波澜一定把她坑得太苦了,她无可救药地沉溺进了自己“男神”的世界里。可是对当时不明真相的白露来说,罗滇王不仅是神,恰恰也是她血脉上的祖先,比起我自我陶醉地沉浸在爱河直到自怨自艾的失恋,白露却必须压住无比汹涌的情愫,独自承受来自无法悖逆的伦理上的煎熬。  从头我就错了,我把自己的情用到她的身上简直是在要她的命。我的鼻子一酸,眼前开始模糊,心尖更象是被剜了肉一样滴出了血,分别这一年多她遭受的痛苦绝非我可以想见,那是胜过我千倍万倍的。在前几天刚刚得知罗滇王不是老寨人的先祖,她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疯狂索求,那其实是太多辛酸积攒出的火山爆发般的释放,我瞬间全都理解过来了。  再等一等……周元王墓终点那段永远无法被抹去的片段突然在我眼前浮现,妖艳的忘情花下半梦半醒的空灵之间,在我和她生死未卜的前一刻,那舍弃了一切的拥吻,她是冲破了没有人敢触碰的伦理关卡的……白露这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纤弱的外表下究竟掩藏着一颗怎样勇敢的心?  用了好久的时间我的心情也无法平静,我现在清楚地知道自己和白露的爱情升级了,那早就超脱了爱慕和肉欲的表面,是一份走到天涯海角,粉身碎骨我也不敢辜负的沉重。  我的心因为说不出的感动或者其它什么不停打颤,下一刻又忽然开始惴惴不安地慌乱起来,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悄悄漫延……有关先知的一切就要走到终点了,命运究竟会怎样安排我们的未来?  此时老林已经在墓室里缓缓地转了大半圈,停在最后那幅壁画肖像前一动不动,自言自语道:“这是罗滇王留给复生后的自己的,告诉那个人他究竟是谁。他算计到复生后的自己一定会重新回到这儿,但这一次的算计他凭借的不是预知未来的能力,而是超常的智慧。”  思绪被老林的话打断,我茫然地看向老林,老林转过头盯了我半天,说道:“秦教授当年没有毁掉这些壁画,为的也是有这么一天。一切的谜底都是秦教授生前嘱咐让我告诉你的,他说不论过去怎样,你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让你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最基本的尊重。”  我的心头一热,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老林轻叹了一口气,“秦教授见到你的第一眼,恨不得亲手杀了你,罗滇王害死了与他情同父子的老师……换句话说,你和秦教授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你要清楚,我不是罗滇王,”我截断了老林的话,从知道真相的开始我就拿定了自己是谁的主见,辩白道,“不管这经过是怎样的,我就是我自己,我不是罗滇王。”  老林不说话,过了半晌表情复杂地点点头,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凌晨了。从这儿出去以后,你就可以真正开始自己的人生了。在此之前,你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完。”  老林说完,一扭身走出墓室,我禁不住地犹疑万分,站起身跟在老林的后面走进低矮的墓道。
  心态脱胎换骨地变化了,墓道寓意着生死的神秘感也就随之消失。左右狭窄,老林的步子迈得很大,我紧赶慢赶还是觉得有些吃力,两个人转眼一前一后到了我和大头他们分开的岔口。  远远望去前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心里空落落地发起了楞,老林落了脚步等着我走到身边,然后说道:“我让他们几个都走了。从这儿上去,原来正好接到太岁腹内的一条通道,当年于暄和秦教授他们就是沿着这条变化的通道先后来到了罗滇王墓……太岁已经被烧干净了,走出去就是去年年初你们脱困那处山谷的底部。”  罗滇王墓果然完全应合了“神兽压脉”的偈语,我茫然地跟着点头,得知陈瞎子和大头张选他们已经脱困,一直悬着的心放下,转而开始琢磨老林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老林无暇顾及我的感受,指了指甬道,“走吧,咱们也出去。”  亦步亦趋地跟着老林,四周青砖垒砌的甬道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透进星月的依稀光亮,我靠近前俯身看了看半堵在洞口大大小小的黑色石块,那是太岁被烧掉崩坍后的残留物。  一阵扑面的清风拂来,我迈步跨出洞口,无边无际只泛着微光的黑暗中,天地寂寥得象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时难言的惆怅塞满胸口。在罗滇王墓里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一进一出,背后却是我一千多年转世轮回的象征。  老林半仰着头长长吐出一口闷气,颇有些释放的意味,我知道他的历程同样艰辛,再往远里说,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老林原本的人生也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和老林两个人沉默无语地呆坐了好久,真到了一切即将结束才体会到过去经历的艰难和沉重。直到心情慢慢平和,我才疑惑地问向老林,“那个最后一件事指的是什么?”  老林扭过头,这半天略显恍惚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当年的罗滇王是从牛耳岭得到的先知能力,也就是说,和周元王墓一样,这里也隐藏着那样的空间入口,终极的‘门’已经被破坏掉永远地关闭,所有这些通道就成了一个个中断的空间。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你得救出那个空间里的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了,但我还是不能明白老林要表达的意思,老林淡淡地笑了笑,接着却把话题扯得更远,“先知的产生是一个谜,所谓的史前空间,也许……来自比小约翰更久远的千万年以后,也许是一个连接了有智慧生命的另类空间,现代人根本没有能力去厘清,这个谜题还是要留给未来。秦教授能做到的,只是尽可能地用现代人微薄的力量拯救我们自己。”  我点点头,心下的疑惑更甚,老林缓得一缓,继续说道:“现在通向终极的空间对你已经不陌生了,去年你在牛耳岭地下洞群里无意之中拍下了一张照片,这也就证明了你本来认为的头脑‘幻境’,它是真实存在的。”  慢慢记起当时的情形,我迟钝地再次点头,漆黑没有尽头不断循环的通道,不断重复的同一盏油灯……我手机上的那幅截图秦卫国曾经拷贝下来给我看过,如果那个幻境是真实存在的,里面还有另一个“我”……  老林象是看穿了我的心事,“现在的你,要救出去年的你,否则正常世界里的顺序法则就将断裂,去年的你会一直被困在那处空间,所有后面的次序也就无法成立……你不用弄得太懂,跟我来吧。”   天已经朦朦胧胧地亮了起来,微弱的天光下,模糊间去年脱困的这座太岁山谷大变了模样,凹陷的底部向下陷得更深,过火后至今仍然寸草不生,老林带着我左圈右绕,下到大体呈现了锅底型的山谷最深处停了下来,隔开几步远的地方能看到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那个入口明显是太岁被烧毁后被人重新扒开的,老林指着洞口说道:“你们去年是从这儿走到太岁腹中的,这是太岁的最下层。”  四周的景致大变,我早就认不出了。定了定神,猫着腰跟在老林后面钻进洞口,直起身子只走出几步,渐渐宽阔的地下山洞让我觉得熟悉起来,正是去年我们进入太岁腹中走过的一段,一时有了时光流转的错觉。  一路不急不徐地向前走出几十米,直直而左右匀称的洞体让自己的熟悉感愈加强烈,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古老祭坛横着阻住去路时,我终于恍然明白,和周元王墓的石门一样,这座祭坛其实就是所谓的空间入口,当年被罗滇王连同自己的陵墓一起,用太岁镇在了下面。  纯白色的祭坛象是用整块汉白玉材质的石料雕琢打造的,卡在山洞的中间,在周围黑色岩石的映衬下,突兀醒目到有些刺眼。老林向前踏了一步,站上祭坛,我跟着走上去,发现祭坛正中和去年已经不同,深深陷了下去,露出一条直通向下看不出有多深的黑黢黢洞口,内里那种深邃到如同实质一般的黑暗让我本能地排斥和恐惧,不自禁打了几个冷战。  老林走到洞口的边缘,“虽然不是终极,但和周元王墓终点的石门一样,这里也是一道‘门’,罗滇王当年就是通过这道门到达一条通向史前空间的通道,进而得到了预知未来的能力,现在进入史前空间的终极通道已经全被破坏,这里就成了一个死循环。”  “这个祭坛在罗滇王的时代安置了复杂的机关,现在已经被083清除了,而去年的你在这个祭坛昏迷以后,被沉到下面的空间,假如到达所谓的终极通道,用外界正常的时间来衡量,那个时刻会跳跃式地过渡到终极之门被破坏以后,也就是说甬道已经失去了终点,这是它会没头没尾循环不断的原因。”  怎么说我也觉得逻辑太绕,干脆不去理会老林的解释,只是等着让他安排我做什么就好,赶紧结束这一切对我来说无比重要。
  老林看我没兴趣听下去,索性一指祭坛正中,“你现在需要再下去一次,在没有时间顺序的通道内找到去年的自己,把他送回属于他的那个时间点。”  我脑子糊成一团,这是要面对去年的自己?去揣测救不出去年的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我的智商显然不够,可一年多自己都活得好好的,那是不是说,这是一定会完成的任务?  想到这儿,倍增的信心渐渐克服了脚下吞噬一切的那种黑暗传递来的恐惧,我微微打着颤,缓缓踏了下去。  头顶的灯光暗到几乎透不出光亮,被黑暗包围禁锢的幽闭感让我的喘息加剧,我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脚下,感到坚实地踩上了一道台阶,随后动作极缓地一级接着一级向下走去,台阶并不长,十几级过后就到了底,试探性地再向前跨出稍大的一步,黑暗终于一下子消失,我远远看到前面的光亮下瘫坐了一个人。  轻缓着脚步渐渐挨近了“他”,火把跳动的火焰下那张我熟悉无比的脸因为扭曲而显得阴森,正逃避式地紧闭着双眼。  和偶遇了一个陌生人一样,我脑子里下意识地反应出对面这个“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嗯,自私、软弱……带了一点儿善良和热情,没有侵略性,在这个BOSS成堆的游戏里,是胆小而敏感,拿来刷经验都不够看的最低级,而且活到明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观。  对面的他蓦然睁开了双眼,刹那间审视我的眼神变得仇恨、厌恶和愤怒,我表情不自觉地僵硬,咧嘴冲着他笑了笑,不过尴尬得比哭还难看。  做为自己去年的经历,我当然知道他正在自以为是地想象我是他用头脑生成出来的幻觉,他要用那点儿有限到可怜的“智慧”试图破解这个想象出来的头脑幻境,我还是给他一点肯定和信心吧。  我点了点头,“是……”这种和自己对话的感觉奇怪无比,只吐出这一个字,下面本想多给他一些鼓励的话,就说不出口地咽回了肚子里。  “我如果杀了你会怎么样?”他对我的憎恶明白无误地写在了脸上,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暗暗地摇头,心说我还不了解你吗?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杀人,装什么蒜?却只能顺应着“幻境”的思路去解开这个扣,板着脸答道:“那么两个我就不存在了,大脑的逻辑会恢复正常,你仍然无法从这里离开。”  他一直以为我和他是同一个人,以为我一定是他潜意识里创造出的幻影,压根儿想不到这是现在和未来一次面对面的交流。他的表现开始混乱,象一个疯子似的狰狞了表情,十指叉进蓬乱的头发里紧紧抱住了脑袋,沿着光滑的石壁歪倒在地面,浑身筛糠似的颤抖不停,上气不接下气地追问自己,“我如果是你,那么我是谁?”  我终于觉查到他的可怜,不仅仅是因为摆在我面前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更要在未来一年多的懵懂无知和生死恐慌里一点点找回最终的答案,期望中最平庸的幸福也遥不可及,却要用一大堆无用的人生感悟不断自我说服,省得被刺激到彻底变疯。  我轻叹一口气,也忽然发现到他的优点,那就是自始至终的乐观,明明没有了希望却宁肯编谎话骗自己也要坚持的乐观,他能够乐观不是因为睿智,而是真的什么也不懂。这样得来的乐观也算是超脱的大智慧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今以后不管遭遇到什么,唯一支撑他不会崩溃的理由就是乐观。他的心里装着个太阳,能够照亮自己影响到别人的太阳,再阴霾和黑暗也阻挡不了若有若无的一丝光热。  自己强加给自己的精神刺激太强烈了,抽搐间他终于陷入了人事不知的昏迷之中,我一边暗暗替他庆幸还是晕过去的好,一边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再这么下去,是要精神分裂的节奏啊……”  大概没人尝试过我现在的经历,我正自己拖着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走到刚刚下来的那个入口旁,把这个重得令我生厌的人完全塞进那片深邃的黑暗中,忽然听到“喀喇”一声轻响,心头一阵恍惚,为什么去年的我在这条甬道时没有发现这个再明显不过的空间出入口?他出去以后会遇到几分钟前等在外面的老林还是去年重度昏迷中的大头他们?  理清了头绪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道有关时间顺序的非常有趣的逻辑题,点破以后并不难理解。眼前这一段循环的独自空间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入口是外界与特殊空间的铰接,只要从这里离开,时间就会恢复到进入时的那个历史原点,这个古老祭坛下的入口是083前些天破坏掉了机关才打开,去年的我怎么可能看到前几天被打开的入口?  从这儿来说,去年的我只能回到去年那个时刻,而我是十几分钟前进来的,不管在这里不期而遇了什么,不仅看得见前些天才破坏祭坛打开的出入口,而且重新回到正常世界时,时间是从我下来那一刻得以顺序进行的,我和去年的我能够相遇,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同一处空间里两个不同外界时间点进入后产生的交集。  刚才的轻响,是去年的我被送到祭坛隐藏的机关后,已经下沉的中心部分被触发再次抬升恢复原样的声音,去年的我会毫无查觉回到昏迷的三个人中间,几分钟以后,经历一场噩梦一般醒来,然后一切都将按照去年牛耳岭遭遇里的次序,渐渐发现变化无穷的通道其实是活着的太岁……  我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没有片刻犹豫的迈步重新走回黑暗的入口,十几级台阶摸索上去,再次看到老林那张熟悉的面孔时,觉得身心一瞬间变得轻了,压在胸口的最后一块重石终于被彻底地搬走。
  对于我一年多的历险,并且由这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罗滇王直到今天的两世轮回,都是自牛耳岭始,至牛耳岭终,一切划上了一个圆。  “咱们这就走吧,”老林没有多少兴奋,神色间却多了无尽的倦怠,抬脚跨下了祭坛,“后面还有好长的路哩。”  老林低沉的话音听起来倍感苍凉,充满了一语双关的意味,对我和他而言,都是人生的另一段开始,可当我真正放下了心里的纠结,怎么反倒无限怀念起那些走过的崎岖和坎坷?  两个人一路默然地穿过山洞走回太岁山谷的谷底,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大亮,我知道罗滇王留下的所有遗迹不久后将被彻底摧毁,再过上几十年,当罗滇王以“我”的身份时隔一千多年后第二次老死时,他的一切将随着时间湮灭,慢慢被人淡忘。  秦卫国付诸半生心血的拯救不会在历史上留下支言片语,和那些史前文字一样,成为已经解开的永久之谜。而做出了牺牲的远不止秦卫国一个人,我心下忽地一疼,想到再没有了音讯的顾光明,轻拉一把走在前面的老林,支支吾吾地问道:“顾光明……他最后死……”  “没有什么最后,”老林摇摇头打断了我,“每一代的先知,其实他们的结局注定是悲剧的,周元王和成吉思汗的复生都失败了,罗滇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顾光明永远终结了先知在未来存在的可能,他自己……”  老林停顿了片刻,欲言又止地轻叹口气,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群山,神情间无比落寞。我知道顾光明一定牵涉到了083的其余秘密,虽然有太多的疑问,我还是紧跟在老林身后一声不吭。两个人走出几步,老林指着南边的一个方向说道:“这次没有人接应,你我需要避开张选他们那一队,最后的收尾由083另外派人完成。你如果不嫌麻烦,我们从这里多绕半天的路,到去年宿营过的甜水溪三岔口,从那里走回克朗寨。”  老林最终岔开了顾光明的话题不愿意提及,我也就附合着点头不再追问,一年多的经历让我对所有的未知不再好奇,只是脑海里蓦然浮现出顾光明留给我的那些片段回忆,一时压抑在心头黯然神伤。  我和老林不急不缓地攀上了山梁,一夜没阖眼的两个人找了个地方睡了几个小时,再爬起时已经是艳阳高照的中午。老林这次是有备而来,带足了两个人几天的压缩食品,山间有的是清泉。这样的风餐露宿对我来说已经算不得辛苦,联想到几个月后隐居国外的悠闲生活,反而觉得有些不舍。  老林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不用大费周章的拿张地图辨认,他挑选的路又好走,绵延不断的群山没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障碍。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两个人翻过一道山脊,我正感到周围的景物略微有些熟悉,老林停下脚步说道:“去年你们四个人就是在这一带遭遇了瘴气,这里离甜水溪三岔口已经只有几公里的山路了。”  沿着山脊向下,走不多远,就看到了半山腰去年躲避瘴气的那个山洞,老林这时似乎忽然来了额外的兴致,“走,咱们一起进去看看。”  作为一个枯燥的工作狂,老林做任何事情通常直奔主题,我很少见到老林会有游山玩水的雅兴,这大概是没了压力彻底放松的缘故吧,这一次他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现在是真有那种旧地重游寻找感怀的心境,两个人说话间一前一后进到去年把我们陷进迷路的那座山洞。  没有了那种逃生的慌乱,这一段坑洼不平的山洞走起来就有了许多怀旧的咂味,不知不觉走到画满岩壁画的那间洞厅,我倏忽间想起当时最早发现到这片壁画的还是顾光明,心里又隐隐难过起来。  老林没用我提醒,驻足在壁画前一声不吭地上下打量,看来早就知道这个山洞的存在,轻轻点头道:“后半篇幅是古代苗人绘下的罗滇王部分生平,罗滇王真实的相貌被美化,已经看不出真正的模样了。”  意识到自己就是罗滇王,再看向壁画上鼻眼眉目间英雄气概十足,征战杀伐的那个一代枭雄,我暗暗苦笑,心说老林也不知道客气,罗滇王被画丑了也说不定,我本人也许不那么……算了。  时隔一年多弄清了自己的来历以后,再静下心来从左至右看着这些连环画一样的历史叙事,观感和心情就完全不同了,除了沧桑古老的历史气息,壁画上表现的罗滇王经历好象自己荒唐的梦,转眼之间恍惚过了千年。  时间顺序的叙事方式很符合我的阅读习惯,一幅幅刀枪弓马的战争,君临天下的场景……壁画快到了尽头,一个出现在画面上黑衣人的背影忽然提醒我想起,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去年我们几个在一起看到时就查觉有些不对,看起来是对罗滇王一生重要无比的一个人物,壁画中几次出现都没有正脸,他难道真的是罗滇王获得预知未来能力的那个‘苗神’?  “罗滇王曾经进到的史前空间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从牛耳岭一带流传已久的传说来看,罗滇王是从一个神话式的人物那里得到了先知能力,如果照这个思路,这个黑衣人……”老林说了一半的话打住了。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新奇的发现,扭头重新看回壁画,我注意到其中有两幅出现了黑衣人半侧半背的脸,贴近过去仍然看不清面目,两幅不同的壁画里,我都奇怪地发现黑衣人用两只手指摸着鼻子,一时间心跳急剧地加速起来,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看上去无比的眼熟,那是……  “史前空间不是我们现代人能够掌握破解的秘密,唯一的通道已经在顾光明进入终极之门后被彻底毁掉,顾光明最后并没有死,可能在未来或者历史中的某个片断里会留下他穿梭过的印迹,”老林说着,看向壁画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无奈和惆怅,“这个黑衣人我说不好是谁,但顾光明一定是在维护我们这个世界的历史不能断裂。”
  直到和老林一道出了山洞走下山脊,略带了伤感的欣慰还萦绕在我心头,脑海里不断晃动着黑衣人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背影?历史的片段?”我暗暗地自言自语,忽然觉得哪儿有些不对,灵光一闪的刹那间,突地反应了过来,湘西石门镇已经坍塌的地下溶洞内,正是这个熟悉的背影替我们引开了大山魈……  我不自禁地一顿,停下了脚步,老林歪过头看我一眼,“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没事儿,”我连忙摇头,紧走几步跟在老林的旁边,“什么都过去了,人终归要有一个自己的活法儿,谁跟谁都不一样。我现在就想赶紧找到我的归宿。”  老林“嗯”了一声,向山下望了望,“脚下就是去年我们分开的三岔溪口,离克朗寨还有一天多的路程,等这一天再坚持过去,你就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吧。”  我点点头不再多想,只是一路专注地听着山间苍松翠柏被风吹动的呜咽声慢慢变远,山泉汇聚的淙淙流水声渐渐挨近,下了这道山脊再回头看时,那个洞口已经掩映在一大片翠绿之中。  我和老林赶到克朗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顾不上一身的疲惫,老林找到早已等在那里的车直接往昆明返,我知道这是他故意避开那些苗人。  越野车轰鸣着缓缓转过青石板的街角开上柏油路时,偌大的苗寨里只静悄悄的余下几盏灯火,我扭过头不舍地回望一眼,透过后车窗,倏忽间看到寨子口昏黄的灯光下大族长苍老佝偻的身躯,一动不动地渐行渐远,直到缩成了小小的剪影,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们祖祖辈辈守侯了十几个世纪的传说,到底还是这样曲终人散了。  ……  现在是2011年的年底,距离我初到这个陌生的热带岛国过去了一年多,周围的环境我已经熟悉,到处都是华人,因此就算我的英语糟糕透顶,却不会耽搁生存,你们懂的,在哪儿我都活得顽强,尽管猥琐。  其实在出国前,还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小故事,放在我充满离奇的经历中一点儿不出彩,说出来你们也许不愿意听。不过为了完整,我还是简单的记录下那些剩下的故事吧……仅仅为了完整。  对于我来说,白露永远地失踪了。当我离开牛耳岭回到昆明,那个最不好的预感终归还是发生,我哪儿哪儿地发疯也找不见她。一年多以后的现在,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地看待我和白露之间发生的爱情故事,最打动人心的部分其实发生在白露那一面,她先前在伦理面前的纠结和勇敢,知道真相后无所顾忌的释放……我毕竟不是她,用文字统统表达不出来。但有意思的是,假如回头去深究她爱上我的理由,又是个令人哭笑不得的误会——只因为我是个“神”。  不过最后投降的也是她,在我出国前她完全躲起来了,老林一定把对我用的那套说辞对她也用了一遍。但是在我看来,彻底割裂我的一切交集也是秦卫国生前的安排,本来就不该在这个时代存在的我,如果真的带走了白露,这种结合产生的后果会给未来带来什么隐患无人知晓,083是绝计不会允许的。  闹到最后我就不闹了,我明白他们虽然不会把我怎么样,但假使我和白露必须分开的理由,是架构在全人类的未来之上,那么他们就无可争议地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牺牲掉两个小人物的爱情算什么残忍?让白露真正消失他们也未必做不出来。  那带来的伤害有多深……我尽量想忘了它,实在不愿意复述一遍。不过这种悲欢离合的打击我还能好好地活下来,也侧面说明了我生命力的坚挺和顽强……对吧?  老林终于离开了083,这结果令我感到突兀。他说一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二是一切真的过去了,这两个理由都足够他下岗,他最后到了哪儿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从此失去了联系。  因为潜伏任务完成得好,大头竟然成了替渐渐衰落的083收尾的掌门人,我有时候恨他骗了我半辈子,有时候又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这其中真实和伪造的记忆我摘不干净,就稀里糊涂全当成真的了。大头是我初中的同学,一个只知道打架和满口粗话的……等等,大头可是正经儿的双硕士学位,没想到吧。  大头最后一定知道我是谁,但那显然已经不重要,一个没了记忆的先知,就是我这样的平庸,混在人堆里跟普通人一样,有时转着圈找不到北。  离开北京那天,好多人都亲自去送我,大头张选高童……连陈瞎子也摸索着来了,就要结婚的涂涂一脸得意的样子,大概早把我和她擦出的那点儿火花忘干净了吧。  令人惊喜的还有我提前通知到的老邱,书呆子一边摇头否定我出国赚大钱的意图,一边认真地拿出笔和本要记下我的新地址,我只能跟他说还没安定下来,以后会给他打电话,暗暗心想地址和联系方式那可是机密,你要是敢记,非得让083把你逮了去。  谁说我的人生是虚拟的?他们都在证明我的存在,用自己的心。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老林在离开以前,替去世的秦卫国给我传了个话儿,秦卫国生前嘱咐他一定要在最后给亲自带到,他说,谢谢我牺牲的一切。  ……  回归了平凡的我本就平凡,一年多的生活渐渐安逸下来,我有时会想想“我是谁”这个哲学的命题。罗滇王的戎马征战、一生权谋离我太远,说穿了我只是活在罗滇王的身体里,我想剖析下自己的灵魂到底属于谁。  没有答案吗?还真有,我觉得最接近的答案就是……我是另一个秦卫国。我有思想是因为我有记忆,而我的记忆是被秦卫国创造出来的,我是秦卫国天马行空的想象世界里,创造出的另一个平凡的他。这有点儿绕,但逻辑是通顺的。打个比方,假如大街上真的蹿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叮当猫,它的灵魂只属于藤子不二雄……反正我只是这么瞎琢磨着,不会真去纠结什么。  在特里尼达和多巴哥的新家里,我有前后两处庭院,国内有这样条件的应该不多。除了那个游泳池,我在两个庭院里都种满了来自云南的山茶花,这花娇嫩总养不活,养不活我也坚持着养,没事儿就伺弄,开什么玩笑……我现在也是拥有大把时间的有钱人,可以在面朝大海的朝阳下,坐等春暖花开。  邻居里有几个来自天南地北的华人,连远处街道口摆水果摊的两口子也是,带了个哑巴女儿,大家都管那孩子叫“小妮子”,不论穷富大家都在这里辛苦地谋个生计,这有时让我产生还在国内的错觉,所以我既寂寞又不寂寞。不过他们都笑话我的花养得不好,说多了我就不理他们,只哄着不会说话的小妮子玩……他们懂个屁,哥种的又不是花儿,哥只是在呵护自己的回忆。  我是……真忘不掉,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孤单地终老一生,这半年我也开始尝试认识一两个女孩,都是热心的邻居给介绍的,我却无论如何强迫自己,也抓挠着心肝地找不到感觉,看来只能等着时间一点点消磨掉我的回忆再说……白露是个坑我的坏人,我怕自己用一辈子也养不好这个伤口。  时光转眼即逝,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晚上邻居里一个山东的大哥把大家招呼到一块儿,吆三喝四地喝酒吃饭,热闹了大半个晚上。说来也怪,明明身处他乡,话题总离不开远隔天涯的国内,甚至比真正在国内时聊得还多。那个小广东自称会算命,看了手相说我上辈子是皇上,把我心里闹得一惊,却随即被大家的轰笑声打断,七嘴八舌地说哪儿有快三十岁了还不赶紧琢磨相亲找个娘娘的皇上,看着上辈子是太监还差不多。  聚会散了,半夜里独自回家,空荡荡的庭院让我心里越发难受,一边琢磨着心事一边掏钥匙开房门,一个不小心踢翻了脚下的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邮包。  能收到东西总归是惊喜。我俯身把邮包拾起,借着灯光隐约看到来自国内,心里有些诧异,我的联系方式国内只有大头一个人知道,他倒是偶尔给我打电话,这是大头忽然良心发现,给我寄点什么打算补偿一下自己曾经的欺骗吗?  进到中厅,我把邮包扔在茶几上换了衣服,四处的凌乱对比着山东大哥家里的干净和热闹,那种失落感让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一小会儿呆,心里暗暗琢磨,明年说什么也要抛开过去,给自己找个女人搭伙儿过日子了。想着想着就叹了口气,伸着懒腰去厨房烧水沏茶。  等到茶香四溢的时候,我才拿起邮包掂了掂份量,然后一层层拆掉了包装,内里先是掉出了一张卡片,上面只写了“涂涂”两个小字,咦?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怎么知道我的地址?轻笑一声,心却因为兴奋和好奇快跳起来,又忽然多了点儿联想,难道……  邮包内里藏的却是一个精致的木盒,看起来象是上了年头的红木,我赶紧拨开卡着盒盖的暗扣,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块形质古朴的水晶,被灯光折射出灿烂夺目的七色光芒,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强烈晕眩感向我袭来……  (本卷 终)
  敬业的大统领请你带话给三闲:如果投资改拍连续剧我公司全力支持并投资,有意向请联系我。  
  养肥养的刚刚好,如果还有后续的话应该是另外一部小说了吧。
  A集团不会就如此罢休!
  哇塞,终于考完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结局也太出人意料了,难道宿命终究逃不掉么  
  祈求在哪天重遇  诉尽千般相思  祈望不再辜负我  痴心的关注  人被爱留住
  等待后续篇章。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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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ありがとうあなた
  新一轮追文旅程开始  
  涂涂是关键  
  还有后续?  
  明天再来瞧瞧。
  呦呦!完了?  
  潜水多年,有点对不住楼主哇,哈哈哈!  
  结局写的挺好!  没有下一卷了吗?
  黑衣人是谁????眩晕感是不是水晶里有罗滇王记忆灌输主角大脑,产生的?  
  嘿嘿,那意思还是还有后续啊,搬个板凳坐等  
  死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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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天堂的救赎  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我的脑子里被强行塞满了太多的东西,坠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醒来的一瞬间下意识挣扎着去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渗到每一个毛孔,刺激得更加头痛欲裂,我把手使劲撑在洗脸池上,象一条脱了水的鱼抢夺生死一般大口地喘息,肩膀因为支撑着头部的沉重而颤栗不已。  一大堆零碎的回忆片段地组合在一起,权谋、智计、奸诈,预知未来得以看穿了人心的先知先觉,暴戾和杀戮……我的眼前渐渐被飘起的腥红色血光遮挡住,原始丛林里从来没有残忍二字,不甘心的反抗被车裂腰斩,挫骨扬灰,耳边妇孺的哀号怎么会唤起我心底更凶残的快慰……这就是英雄?  心跳前所未有地加剧,难受得我直欲从胸口中把它挖出来。但是……权力原来会这么诱惑,踩着尸体搭成的台阶,登上高高的最顶层,你可以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和尊严……为什么我能感到那种恶透了的对他人随意践踏,会释放出来自于天性的酣畅淋漓的舒畅和快感?  我缓缓地抬起头,开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狞笑。原来被压制的恶欲放纵出来才是我们被遮掩的本来面目,善与恶是孪生的,人生大可以换个模样活下去。暴君?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暴君,你只要肯屈从我,我当然会心情大好地抚摸你的头颅,可那只是暂存在你脖子上的,我随时可以取回来。蝼蚁的万民能够苟活着传宗接代,只因为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换来了我情绪不错的赦免。  这感觉……真不错,这是恶吗?这是弱肉强食的法则,罗滇王能做到,我当然也能。那会给历史留下遗臭万年的骂名?搞笑……历史只会记住强者的名字,你们记得我,但你们还记得那个被我生生吊死在陵墓里一尸两命的女人的名字吗?你们只崇拜胜利者,歌颂我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跪着也愿意,这能赖我吗?  ……  头不疼了,心跳和呼吸也渐渐平缓,我放了热水重新洗一把脸,这次洗得很慢很慢,我打算把附着在脸上的微笑和无用的善良一点点洗去,兑掉那层伪善的皮,追求极限的人欲才是我的重生。  想到白露时,我忽然有了点儿动摇,她……可是,真的有爱情这种东西吗?始乱终弃不过是我的临幸,宫斗争宠本就是蜷曲在帝王身下女人可笑的自豪,可她们不都是乐此不疲地把自己幻想成和权力恋爱的女主角吗?  所有人都经不起通透的剖析……你们人性里的恶没有彰显,只是因为你们还没有能力彰显,暂时戴着令人唾弃的面具而已,现在的我大大不同了……我穿好衣服,脑子一刻不停地转动着,只要我愿意,全世界未来的股市期指行情就装在我的记忆里,几次资本市场的操作能让大批富豪破产,华尔街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富唾手可得,几十亿美元足够在一个小国发动一次政变,让你们的智慧见鬼去吧,先知才是不会失败的谋定而后动……原来世界的未来还可以变成这样。  我一时兴奋地漫无目的,走出了家门口,风把我燎热的头脑吹得稍微冷静下来……这对吗?善与恶的结果真的可以一念之差,一步到地狱一步到天堂,可哪里才是天堂?  临近了街角,我在路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刚刚恢复意识时,我坚信涂涂一定不会害我,现在我知道她给我寄来的水晶并不是全部……那里并不包含罗滇王完整的一生,罗滇王最终没有成功地取代我,一个问题突然闪现在脑海里,假如我刚才的所思所想就是恶的话,那么这恶究竟是来自于罗滇王的记忆,还是我可鄙人性的本身?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和罗滇王分不出彼此了呢?  街道对面远处的水果摊前,小妮子的哭声把我从沉思里唤醒。我知道他们一家四口的不易,天生残疾的小妮子和她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弟弟都让这对可怜的夫妻犯愁,周围的邻居包括我常常多买点水果借以周济,哪怕最后偷偷放在家里烂掉。  小妮子活在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她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委屈,只能用哑哑的哭声来回应母亲的喝斥,听起来让我觉到格外的撕心裂肺。我忽然打算做点什么,钱不是任何问题,我送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是的,我能看到她的将来,能看到她面对社会辛酸的眼泪,也能看到她出嫁时会心的微笑……可假如我改变了这一切,她也许会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不满足的贪婪,不断纠结的所谓成功,踏实的幸福被视为平庸……我不是上帝,我改变不了人性。  小妮子终于不再哭,她跑到椅子边瞪了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时不时地送给我一个微笑,我就还给她同样的微笑。我知道孩子的头脑里才装着圣洁的天堂,比对着她的天堂,成人都是地狱里的恶魔。  我照例买了一大堆水果拎着回家,然后继续坐在院子里发呆直到天黑,人性里善与恶的交锋到底有了一个结果。  ……如果有一天人们知道了我的所思所想,他们都应该感谢秦卫国。秦卫国最终也无法阻挡宿命里我恢复了自己的能力,他却用自己无上的智慧,在我的记忆里牢牢种下了良善的种子,我终究不会忍心为了什么千秋霸业而让人流血,秦卫国给了我一个见不得小妮子眼泪的性格。  秦卫国真正的遗产就是这个。同罗滇王和小约翰相比,力量微弱的秦卫国为我们的世纪塑造了一个另类的先知,你可以大骂我的软弱和不敢担当,但也因此,我的性格里不包含一丝侵略性,在我最深层的人性交战里,罗滇王到底还是输了,秦卫国大获全胜。  好了,接下来我知道应该做什么了……而且必将成功。
  来自天堂的救赎(下)  黑暗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顾城  挂断了电话,我想着大头颤栗的声音,有点担心自己过于的直接把他吓到了。作为083新的BOSS,他的坚忍终究还是远远比不过秦卫国的从容,坐在沙发上回忆了一阵和大头一起的时光,觉得依稀发生在昨天,我轻叹了一口气,伸着懒腰去放水洗澡。平庸的活下去是我纠结过后选择的人生方向,嘿嘿,以后也许声色犬马,也许……  三天后,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首都西班牙港。  西班牙港的国际机场里人并不多,航班也没有国内大城市那么密集。全世界似乎只有中国的人多,哪儿哪儿的都是拖家带口的旅行者,操着各种各样的乡音,在拥挤和奔波里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不紧不慢地想着这些,心境里就多了些令自己黯然神伤的回味。  那一趟航班的预计到港时间已经过了,我故意拖延了半个小时才到机场,因为我知道它一定晚点。当我用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面容憔悴的大头面前时,大头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和狠辣。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当然明白他绝计不舍得真的杀了我,冲他抿着嘴得意地笑了笑,“大头……陈总,别来无恙哈……”  不过,当着我那个俏生生的小美人的面儿,我可得把自己的无赖嘴脸赶紧收敛起来,“那个,”我把眼睛瞟向大头的身后,“我先得和她单独谈谈。”  白露的眼睛一直是红红的,人看上去也比去年瘦了整整一圈。我看着她的脸,就觉得心一跳一跳地疼,她主动离开我时,遭受了多少心理煎熬我能想象得到,爱情远不是两个人从此可以在一起的全部理由,她孱弱的力量把握不了我和她的以后,更加不能对抗“全人类的未来”这样巨大的道德压力,她可以选择死却不敢选择爱……我能理解她。  机场的咖啡厅里,只有我们三个客人。大头远远地独自坐了一桌,白露象是一只饱受惊吓的兔子,在我的对面胆怯地眨着眼睛,我就先开口,“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你那个虚无飘渺的神?”  “都……”白露先是低低的声音说了一个字,随后把头垂得更低,“先是……后来……”  我不是听得见蚊子叫的陈瞎子,不过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想让她当面说出来。下一刻我站起身走到她的旁边,贴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继续说道:“既然我是你的神,那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对吧?”  白露忽闪的眼睛里稍稍燃起了一点儿愤怒,紧闭着嘴唇不说话。这让我更觉得好玩儿,把嘴挨在她的耳朵上吹了一口热气,“赶紧回家吧,我等不及了……要不你把衣服脱了,转一圈我先看看?”  我知道那个幸福的痛就要来了,等待间噙住泪水闭上了双眼。白露扑在我的怀中,狠狠地咬在我的肩膀……两个人的眼泪随即就打湿了彼此,从衣襟到心灵。对我和她来说,每一滴眼泪都负荷着我们曾经的沉重,这个苦逼的爱情故事终于可以完美结束了。  ……  大头临走的时候,孤单着背影扭过身,留给我一个悻悻的浅浅微笑。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又把他喊回来,然后借着纸笔给他留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这就是了……我这兄弟可够意思了。我就说吧,你这样东挑西拣的不好找老婆……”  “记着回家就打这个电话,明年结婚的时候就别惦记着我的份子钱了……”  “老子不缺钱,可谁叫你们不让我回国……”  跟大头念念碎似地唠叨半天,其实是因为对这份或真或假的友情,我从心底里不愿意割舍。我知道在我闲暇的余生里还会见到大头,可那是许多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  到这儿生活才算真正的开始,我终于可以了无心事地把沙滩椅搬在海边晒太阳了。在这之前,我把庭院里的山茶花统统拔干净,守着个会渐渐变老的白露,还要那些劳什子干嘛。哎呀,有个事儿我给忘了,她是苗女,我得先算一算她会不会真给我下蛊……  虽然不用每天为了生活忙碌奔波,可有时也会觉到累。每到累了,我就仰头看着天空,阳光就象秦卫国来自天堂的微笑,命运给我和他安排了这么多跨跃时空的交集,所有一切的发生都是偶然,在我们各自的宿命里却又那么顺理成章。  宿命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作为一个可以预知到未来的先知,有一点我必须要在最后把谜底揭开,秦卫国之所以宁肯冒绝大的风险也不把我弄死,并不代表他和我一样善良,秦卫国的世界本来就和我不同。一切是因为另一个打不破的宿命在不远的将来等待着我……  我当然知道,我和白露未来的第三个儿子的第二个孙子的……我读书少,太多的辈份算不过来,反正那个小兔崽子就是“小约翰”,以后就凑合着叫这个死名字吧。小兔崽子……替他老祖宗安排了人生也不要紧,干嘛这么折腾祖爷爷和祖奶奶……等三儿子生下来,老子以后不管下雨刮风,有事儿没事儿天天揍这个小约翰的祖宗。  反正接下来,我不得不专心致注地完成我最后的宿命了——和白露生孩子,我怕以后年岁渐大……咳咳,反正这事儿任重道远。  哦,对了,到这儿你们应该明白了吧?你们的床第之欢和我相比,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可是为了拯救人类……嘿嘿,屌丝们颤抖吧?  ……什么?你说人类自然繁衍的本身就是拯救人类?  貌似有点道理……那好吧,我们活得同样伟大、精彩和有意义。  (全文 终)  谢谢大家的捧场。过几天也许会写一个后记,书中的人物到了后来不受控制起来,还有几个隐含的情节,都想解释一下……也许就不写了,好坏您凑合着看吧。
  mei xiang dao
  江苏有个滨海县
  小约翰是“我”的后代,曾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总觉得他不可能与主角毫无瓜葛。谢谢大统领!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的快乐时光!
  小约翰。。。。  
  还是双宿双飞了,顶起。
  唉,又完结了一篇追了大半年的好书。
  追了两年,再见了  
  向楼主致敬!两载春秋有始有终,用你精彩的文笔带给我们一场别样的梦,
  曲终人散,回味无穷。
  好看顶啊  
  这就完了?9999没机会了。  
  这就完了啊,说好的大boss呢,说好的惊天大反转呢,怎么就全文终了,楼主赶紧再开贴  
  感觉结尾有点虎头蛇尾
  签到~~~恭喜瞎子,待会来认真爬楼
  没想到全文终的一天终于到来了,我怎么心里这么难过,感觉像各种机缘聚起的一个大家庭,终要彼此分离,有太多的不舍。  
  一块形质古朴的水晶,被灯光折射出灿烂夺目的七色光芒,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强烈晕眩感向我袭来……
  流年中  免不了相聚别离  一路相伴的  是只属于你我的传奇……
  一块形质古朴的水晶,被灯光折射出灿烂夺目的七色光芒,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强烈晕眩感向我袭来……  wo ye xin le
  很多疑问,为什么要寄水晶过来,水晶是哪儿来的,我之前看到的老照片里自己和陌生人站一起拍照是怎么回事……  
  9500楼也算整数,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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