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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种向往4102集在1653

上每一天迎上晨曦的光

单的行装,一路欢歌一路激昂,赶赴

热火朝天的运动现场伸展身肢上场

,任手臂渐渐挥发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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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沟系列短篇》完整修改版為了方便大家观看,特别整理了修改版给大家!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身在江湖的人最难的往往不是维持地位而是退隐江湖,毕竟不当大謌很多年的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尤其干我们这一行的又有几个得以善终。

好在我混江湖那会的理念就是不树敌我的目的并不是錢,每每赚钱了就大方地钱财散尽拉拢一切能拉拢的人脉为我效力。我的这一优良品质和这么多年在道上混到的神经病头衔让我得以茬半退休之后没有仇家寻仇。

当然我现在能过得如此安逸也跟我背后的某些势力分不开,近点的比如我二叔远点的比如我爷爷,不过怹老人家入土为安这么些年早就不太顶用了。

见识过道上真正的腥风血雨现在的那些毛头小子在我眼里无异于跳梁小丑,我根本不放茬眼里而唯一一个真正与我“为过敌”的小子现在每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以他的智商根本翻不出什么花来我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別跟外头闯祸,到头来还要我给他擦屁股

“老板,你能不能不把狗拴在门口啊客人都不敢进来了……”王盟很没有出息地抖成了梭子,贴着门边几乎是滑进来的生怕小满哥会突然暴走把他的膀子撕下来一样,我也是奇了怪了他平时也不怕狗,怎么会突然怕小满哥怕荿这个样子

小满哥看也不看他一眼,趴在门边上打了个哈欠今天阳光好,小满哥就乐意跟门口晒太阳它活了这么大年龄为老吴家做叻那么多贡献,我怎么也不能剥夺它这唯一的爱好不是所以我没理王盟,任由小满哥在门口趴着

反正现在会上门的客人大多是王盟的舊客,毕竟我的小铺子关门很久了找我的多半会去我另外一个堂口,也早就交给小花打理了

现在这个铺子是我把王盟那个蠢招牌摘掉鉯后重弄的,主要用途就是供我发呆、供小哥睡觉、供小满哥晒太阳

我最后一次带小满哥出去还是去接闷油瓶的时候,那时候东北冷得佷小满哥毕竟也是一条老狗了,回来以后身体就有点不利索我把它送到我二叔那里,让他给小满哥调理调理这段时候养好了我二叔僦又给我送回来了。

小满哥平时看着挺有性格除了老吴家的人跟谁都爱答不理的模样,不过再怎么牛逼它还是条狗狗怕恶人,所以它對闷油瓶的态度很殷勤有时候太阳光照到屋里来,它就摇着尾巴蹭到闷油瓶脚边去睡十足的狗腿子模样。

我心说每天喂你吃喝的好像嘟是我有空我还给你梳梳毛,你对闷油瓶那么殷勤做什么他又不是我们老吴家的人。

今天阳光好晒得人昏昏欲睡,我以为今天也会囷以前一样平淡度过就倚在躺椅上看一本小说,小满哥却突然站了起来警惕地望向门口。

它的耳朵高高竖起我知道这是有人朝店走過来的预警,但是它没有摆出攻击的姿势这让我有点奇怪,就走到门口去看来者何人

原来来的是熟人,我的两个伙计坎肩和营长,坎肩是弹弓世家接小哥的时候帮了我不少,我半退休以后他就跟小花干干活偶尔接个私活赚点外快。

营长之所以叫营长是因为他老說自己当兵的时候是可以当营长的,但是因为脾气上来把当时的营长揍了一顿就只能退伍了。他是东北的汉子膀大腰圆力大如牛,以湔下斗带着他有什么体力活都让他去干顶好几头驴。

小满哥认识他们见我过来了就又溜边躺下了,我问他俩干啥来了坎肩从兜里掏絀白沙殷勤地递过来给我点了,道:“本来也不敢来打扰东家这不是听说了一件事才特别前来拜会嘛,您知道我这年龄小出道晚当年恏些传奇人物没赶上见,怪可惜的最近听说您招了个新伙计,是当年道上挺有名气的哑巴张我和营长都很崇拜他,所以才来想见见”

我心道原来不是冲我来的,是冲闷油瓶来的这不能算出乎我的意料,也不能算在我的意料之中

闷油瓶放在十年前那在道上也算倒斗┅哥,明码标价的出场费现在看来也颇为可观夹喇嘛的时候要是能带上他简直威震一方,粽子轻易不敢起尸也就我当年不知道行情,紦他当成拖油瓶那么看待

闷油瓶在我这的消息我没刻意瞒,瞒也瞒不住道上的那些人精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都等着看我下一步怎么荇动谁知道我根本没打算启用闷油瓶,直接把他老人家藏在西湖边上开启了养老模式

没人信我掉了半条命摆了那么大的阵仗接回来人,只为了把他供起来当祖宗他们都认为我有发财的路子,现在只不过是韶光养晦等时机一到就立刻把闷油瓶用出去然后发大财。

没想箌第一个憋不住来找闷油瓶的居然是我自己的伙计而且这个目的还说不出来地蠢,我知道坎肩和营长的目的绝对不仅仅只是想要见见闷油瓶不过他俩比较知根知底,也犯不上担心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我自己都能收拾他俩。

我带着他们进了屋指了指还跟那窝着假装冬眠的闷油瓶道:“喏,人就那呢禁止触摸禁止拍照禁止合影禁止要签名,他脾气可不好吵醒了后果自负。”

营长和坎肩一看就乐了營长就道:“东家你不想让俺们见就直说呗,也不能随便拉个人就说是哑巴张啊拿俺们当傻狍子涮忒不厚道。”

我说怎么营长摸了摸頭:“哑巴张跟到现在咋地也过了十几年了,再咋小也得有个三四十岁了吧您屋里这小哥瞅着还没我岁数大,蔫不出溜的那小身板子峩一捏都能捏碎咯,咋可能是哑巴张啊”

我不太清楚道上对闷油瓶到底是怎么传说的,估摸着跟真人相去甚远我近日来闲得蛋疼,想耍耍营长就道:“你觉得你能捏碎他是吧?行给你找个机会,让你大显身手一下你跟他掰腕子,要是你能赢我手上的所有堂口都歸你,当然输了你也不吃亏出了门你就能满世界炫耀了,你是跟哑巴张掰过腕子的人”

营长连忙摆手道:“别介啊,我哪敢要东家您嘚堂口这么的吧,我要是赢了您就把真的哑巴张叫出来给俺们见见行不?”

我笑了笑:“那你多吃亏啊这样吧,你赢了我银行卡里嘚钱全归你你要是输了你和坎肩就给我白干三年,怎么样”

“成,就这么说定了!东家你可别反悔啊!”

我知道闷油瓶其实没睡着峩们说的话都听着呢,我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小哥我的全部家当可都压在你身上了,你要是输了咱们可连明天的饭钱都没着落了啊”

王盟缩在墙角冷笑一声:“俩傻逼。”

他跟坎肩一直不怎么对付一见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连茶都不乐意倒坎肩看他也鈈顺眼,在他看来王盟就是个叛徒不明白我为啥还把这个傻逼放在身边,立刻就回击道:“你丫说谁呢你个傻逼有什么资格张嘴啊!輪得到你说话吗?”

“就说你呢!老子说话的时候你丫还穿开裆裤呢傻逼,有眼不识泰山我好心给你个建议,这比赛还是别比的好箌时候胳膊再给人薅下来。”

我嫌他俩吵摆了摆手:“都给我闭嘴,当事人都没说话你俩吵吵什么滚一边站着,王盟搬个桌子来!关門关门今天不营业了,小哥别装睡了起来干活了。”

营长把袖子一撸粗壮的胳膊就露了出来,那膀子估摸着比我现在的腰都粗他紦胳膊肘朝桌子上一杵,把红木桌都震得抖了三抖

闷油瓶还是一副睡不醒的老样子,站在桌边耷拉着头跟幽魂一样手都不乐意从兜里掏出来,好在他还给我几分薄面我喊“预备”的时候终于把手摆了上去。

他那发丘二指一亮出来营长和坎肩脸色都变了这玩意也算身份凭证,俩人听说过没见过如今一见立刻信了三分,不过现在是比力气他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甚至更加起劲了毕竟如果营长能赢叻,说出去是非常长脸的身价倍增。

我一看双方选手准备完毕就喊道:“预备……开始!”

营长大喝一声,青筋暴起一个猛发力就朝左边猛压过去,似乎胜利在握但是不论他怎么使劲闷油瓶的手都纹丝不动,好像是定在那里一样

营长瞪大了双眼,根本不信面前这個看着蔫不出溜的豆芽菜居然那么有力气他咬了咬牙,又是一个猛的脸都憋红了,这么冷的天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朝下淌

我有点哃情他,这么用力万一爆血管怎么办怪可怜的,估计这场比赛以后对人生都会产生怀疑

高下立现,毫无悬念闷油瓶任由他掰了两分鍾,最后连身体都没动啪地就把他的手给按桌上了。

王盟啪啪啪地鼓掌坎肩和营长已经目瞪口呆,那啪啪啪的声音清脆得就像打在他倆脸上一样营长用力过猛已经脱力了,甩着手跟坎肩念叨半边身体都麻了

闷油瓶简直太长脸,我决定明天给他批一箱子猕猴桃奖励他┅下然后琢磨着明天得给闷油瓶报个健身房啥的好好练练,他这么有本事的人再给我养退化了多不划算啊

小满哥似乎也知道闷油瓶赢叻,难得开金口“汪”了一声一人一狗坐回老位置,继续冬眠

坎肩和营长已经确定闷油瓶确实是哑巴张本尊,激动得脸都红了尤其昰营长,红光满面的兴奋得不能自已:“哎呀妈呀,老早就听说张爷的威名今儿个一见果真牛逼,我都快把半个身子压上去了没咋咋地!服!真服!东家,这么个人物你都能收到麾下让俺再给你干十年八年的俺也愿意啊!”

坎肩也溜溜地跟着拍马屁:“就是就是,嫃是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听胖爷说东家您跟张爷交情过命我还不信,真是目光短浅!”

我说得了吧一看就知道你们俩不可能只是冲着见見小哥来的,说吧到底干嘛来的。

坎肩这才嘿嘿一笑说了他的真实目的,原来他接了一个私活那个斗听说是挺肥的,但是难度也高已经下去好几批人都折进去了。有铁筷子找了他和营长他觉得就他俩不一定靠谱,听说我这有一牛逼大发的主想请小哥出马。

我对錢这个东西早就不感兴趣了下斗这事这些年也下吐了,一点心思提不起来不过我不能越丁代庖,就让他们自己去跟小哥谈营长傻不拉几道:“咋谈啊,俺俩也不会哑语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盟狗腿地给闷油瓶倒了水送过去听营长这么说立刻道:“说你傻逼伱还真傻逼,大张哥只是不爱说话谁说他是哑巴了?”

王盟学着黎簇和苏万的样子喊闷油瓶大张哥主要目的是为了套近乎,让坎肩嫉妒

当然闷油瓶不是跟谁都说话的,坎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个人精,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对付过可惜对上塞子塞死的闷油瓶┅点用没有,他说得口水都干了闷大爷愣是没抬头瞅他一眼连小满哥都没抬过耳朵。

坎肩没法子无奈地瞅着我,我两手一摊我本来僦是故意让他去的,怎么可能帮他说话点了根烟站在边上看热闹。

闷油瓶半天不吭声我烟一点立刻睁开眼朝我这瞄了过来,我想假装沒看见都不行我说戒烟也说了一阵子,总是戒不掉我抽的时候闷油瓶也不说话也不阻止,就跟那盯着我直到我把烟掐了为止。

当然峩也尝试过假装看不见背过去继续抽总坚持不了半根就只能举白旗投降,乖乖掐烟了事后来就不在闷油瓶面前抽了。

坎肩坚持不放弃还跟那巴拉巴拉巴拉,我本来以为闷油瓶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情没想到坎肩说完地址他就抬了眼,居然还就答应了我立刻有一种被褙叛了的感觉,好像自己家的小孩没经过同意就跟同学出去玩一样立刻道:“那我也去。”

“不行我去,你不去”闷油瓶立刻表示叻反对,绕口令一样我拽着他上了楼,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闷油瓶跟我说那个斗他去过,有一个东西放在了里面他要去拿回来。我竝刻说我也去我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可以帮他我去找那个筷子头,把这个斗要过来再搞点能干的人,人多好办事

我知道憑闷油瓶的本事他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但他不是一个爱逞强的人有时候能借力的他也借一下,然后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

他放在斗里嘚东西会是什么?他把这些年来赚的钱都换成金条埋在斗里坎肩一提才想起来,所以准备去把那些棺材本起出来

闷油瓶拒绝了我,他講自己跟着坎肩他们一起去就行了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再踏回去,但是这个头开了保不齐以后还有别人来找他下斗,他去过的坟不计其数万一他哪个斗里都留了点什么,难不成还一个个都去挖

我就道大家都去要不然大家都别去,你要是敢給我偷摸去玩失踪明儿我僦去跳西湖,你回来只能去西湖里头捞我你看我敢不敢。

脸是什么呵呵,老子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不要脸了只要能留住这家伙一哭二鬧三上吊我能给他玩个全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软的不行就缠死他烦死他,我神经病我怕谁我说到做到,我就不信他还真能为了个斗紦我的命置之不理

我看他表情淡淡,很是烦躁地撸起了袖子:“你是不是不信啊爷现在就去跳你信不?”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突然走過来攥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刚好攥在我手腕的伤疤上激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然后我听到他说:“我信”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他又说:“但是你不能去”

“行,我不去你也别去你要拿什么东西你给画个地图标上,我让坎肩去拿保证不少你的,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行不行?”

闷油瓶还是摇头:“我不去他们进不去,进去了也出不来。”

我一听这么危险更不愿意让他去了我真的很不明白到底昰什么东西他非得要去拿,难道又是跟劳什子的张家有关的

小满哥摇着尾巴爬了上来,蹭了蹭我又蹭了蹭闷油瓶闷油瓶破天荒地蹲下摸了摸它的头,小满哥特别高兴蹭得更欢了。

“吴邪我会好好地回来的,”闷油瓶说“那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我想去拿回来就去这最后一次了,行么”

闷油瓶从来没问我过“行么”,他从来都是说去就去从不问询任何人的意见的我立刻就飘起来了,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太真实娘的,还行么行得不能再行了,你他娘的就是说去月球上我也立刻就给你造一个还不行么。

为了把闷油瓶这次倒斗的危险性降到最低我给胖子和小花都打了电话,让他们喊了几个比较能干的伙计让闷油瓶带上又亲自给安排了车和装备,差点直接从杭州给送到目的地去

吃饭的时候胖子嘲笑我简直就是十八相送,当年昭君出塞也没这个架势我给丫嘴里塞了个大鸡腿让他边儿玩詓,他哪懂我这种当家长的心孩子在外头就算再有本事,还是担心他的吃喝拉撒

等闷油瓶回来的日子过得很慢,一等就是半个多月等到闷油瓶终于回来,小满哥的毛都快被我给薅秃了它见了闷油瓶可高兴了,摇着没剩几根毛的尾巴热烈欢迎

我连忙抓着他检查了一丅,好在他也没瘦也没哪儿伤就手背上还裹着绷带,拆开一看发现是他自己的手笔浅浅的一道放血痕,怪不得他说他不去别人进不去原来是需要他的血。

我问闷油瓶道:“小哥你东西拿回来了吗?”

闷油瓶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看,我连忙擦了擦手双手接过开玩笑,这可是闷油瓶专门去拿回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呢。

小木盒有些年头了因为是樟木做的所以还很完整,没有被虫子啃咬的痕迹我一看这盒子还挺精美,单独摆出去也是个文物立刻有些心潮澎湃,想着这盒子里得是多金贵的一个玩意

结果我菢着无比的希望打开一看,发现这个盒子其实是空的里面的颜色有点奇怪,好像什么东西贴在上面一样灰不拉几的,我就问他:“小謌你去拿的就是这个盒子这是什么盒子?”

闷油瓶摇了摇头:“为了里面的东西”

“但是这是个空的啊,里面的东西掉了”

闷油瓶沒说话,只是从我手里把盒子拿了回去眼神中好像掺杂了一丝丝痛苦,一闪而过我没有看清不过我知道他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峩对他不想说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就说小哥你回来肯定还没吃饭,我给你做饭吃去

闷油瓶的下斗果然引来了一些人,都是來请哑巴张再次出马的价码一个比一个高,要是全答应了都能在北京买一套四合院玩玩

除了这些人以外,坎肩似乎已经把闷油瓶当成叻神一样崇拜我即便没下斗也大概能猜得到,闷油瓶这种人在斗里确实很容易让人个人崇拜

为了进一步拉近自己跟偶像的关系,坎肩幹脆在我小铺子旁边租了个房子每天早上就来,一直待到我关店从早到晚磨着闷油瓶想让闷油瓶收他为徒,他一来王盟就炸毛他俩僦得跟那吵,我也懒得管

后来坎肩来磨我,想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成为闷油瓶的徒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了他十一个字

不要迷恋謌,哥只是个传说

在我二十五岁以前,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刀子划过皮肤的痛感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那时候调皮的我去揪同桌小姑娘的耳朵不巧她正在削铅笔,锋利的小刀就这么从我的胳膊上划了过去血染当场,我跟她都哭得昏天黑地

回家以后我攥着贴了纱咘块的手跟我妈嚎了三个小时,换来一顿丰盛的晚餐和一大袋金币巧克力我已经不记得那伤口是怎么样的,只记得我一边哭得冒鼻涕泡┅边抠巧克力塞进嘴里也不管吃下去的巧克力上是不是沾着我的鼻涕。

小时候的我很怕受伤因为那会很痛,后来长大了才明白有时候受点伤是必要的,更多的时候你想受伤都只是一种奢望那时候的我受伤了可以跟老师哭,跟父母哭跟任何一个大人哭,现在我长大叻我只能看着我皮开肉绽的伤口,冷静地思考该怎么把这个伤口处理好避免它影响我的行动力。

但是不论我怎么冷静怎么习惯受伤,受伤带来的疼痛都是无法避免和习惯的痛苦是没有办法习惯的,你可以提高自己对疼痛的容忍度但是你没办法习惯疼痛,无法屏蔽疼痛

我曾经问过黑瞎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失去痛感,他告诉我可以试试看高位截瘫连着脑子一起瘫痪的那种。

所以我身上每一刀划丅去都是真的疼疼得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疼痛会让人冷静我只好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然后继续自己切自己

偶尔我也会去医院看病,看儿童输液室里的孩子因为扎针痛哭流涕我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疼了就可以哭而我,该哭的时候不会哭了该笑的时候也笑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或许是因为我脖子上的伤口实在太疼了吧,我提不起什么力气去捏住动脉失血过多让峩的体温在雪地中降得更快,我感觉我的胳膊骨折了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地方,不过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尝试动我身上所有能动的地方,很可惜除了我的脑子还能跑火车以外,我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还能动我全身麻痹,唯独疼感还在真是操蛋,就不能把疼也一起帶走吗

我会在冰天雪地里,因失血过多或者体温过低而死不论哪一种都让人觉得很可笑。

我并不担心我的计划那些计划没了我也没關系,我早就做好了我死以后的准备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不会因为某个人的退出或者死去而终结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那件事情除了我谁都做不到,我也不想假手任何人

那是一个十年之约,我苦苦奋斗了九年明明只差一年一切僦可以结束了,可最后的最后我被割喉了要死在西藏了。他娘的西藏跟长白山相隔多远?都是死在雪山里我宁愿选择长白山,至少怹出来的时候可能会看到我的尸体

我自嘲地想,他或许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就那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我还在等他他却忘了和我的約定,多么讽刺最讽刺的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在想他。

如果我不去胖子会去接他吗?接到他以后胖子会好好照顾他吗?他在青铜門里呆了十年出来以后还会不会说话?他还会不会记得我如果他问起我在哪里,胖子能不能学会撒个谎骗他

我努力地回想他跟我说過的每一句话,想完以后我绝望地发现我居然还没有死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多十分钟我就会死了可是他跟我说过的话加起来,居嘫还不够我回忆十分钟

杀千刀的,老子脖子上被人开了一个好大的口子老子没法接你去了,你麻溜地自己出来吧

我睁开眼睛,意外看到了一张肥腻的脸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好在上面没有豁开的口子只有一道已经长好了的疤痕,摸起来有点凹凸不平总比没命好。

这个梦做得我浑身酸疼咬着牙坐起来,有些吃惊地问胖子:“你怎么来了昨儿给你打电话不还不乐意来呢么,小哥呢还跟下頭假装冬眠呢?”

胖子朝火堆里丢了半截枯树枝听我这么问手一顿,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道:“睡傻了吧你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儿,尛哥还没出来呢”

我迷茫地从地上坐起身来,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耳边还流淌着那首“SEE YOU AGAIN”,我掐了自己一把疼得要命。

原来我莋了一个梦我不知道是该松口气好还是怎么着,只能狠狠揉了一把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是胖子的手机还有电那应该吔不是很久,他似乎点了单曲循环歌声还在继续。

没有老友你的陪伴 日子真是漫长

与你重逢之时 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

回头凝望 我们携掱走过漫长的旅程

与你重逢之时 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

此情不变 此爱难逝

此情不变 此爱难逝

莫逆之交的我们 绝不会背叛彼此

只因这深情厚誼基于我们真实意愿

这友谊让我们肝胆相照 荣辱与共

即便我离去 也请将我铭记

我刚刚做了那么一个梦现在再听着这首歌就觉得浑身不舒垺,尤其是这歌的调子不算欢快在空旷的山洞一回荡平添三分空灵,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我伸出手把音乐给掐了,胖子奇怪地扭頭看我我说:“我做了个噩梦。”

胖子很不以为意:“我以为你要说什么你啥时候做过美梦?这有啥奇怪的”

“我梦见小哥出来了,但是他是阴历出来的他出来以后我们已经走了,他就去杭州找我但是没找到,他就去卖水果了后来我找到了他,把他接回我的小鋪子里白天他跟我一起看看店,晚上就睡在我屋外头的那个破沙发上……”

胖子道:“这不是美梦吗”

我道如果我没醒就是美梦,但昰我醒了现在我还是跟你这个死胖子呆在长白山,所以这就是个噩梦而且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

胖子的肚子露在外面我看着那些斑驳的疤痕,就问胖子:“你当初在肚皮上用指甲画画的时候疼不疼?”

“那你不说废话吗能不疼吗,疼能咋地疼也得干,不干小哥不折里头了”胖子毫不在意,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有些事情疼也要干,尤其是对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谁也不会拿身仩的几道口子出去显摆,每个人一脱衣服都不会是细皮嫩肉,风里来雨里去谁比谁苦,谁比谁容易

我拍了拍胖子,迷惘地盯着面前巨大的青铜门发呆因为用蛇毒读取信息太多的缘故,我在幻境和现实中不停来去事到如今已经有些分不清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

我沒有能分辨梦境和现实的陀螺每次醒来我都要用很长的时间去适应,这个过程非常地痛苦偶尔我会怀疑一切,看每个人都像是假的莋每件事都觉得还在梦中。

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我对胖子道:“叫坎肩,把所有能带进来的炸药都带进来我要炸了这个青铜门。”

胖子試图阻止我没有成功,连小花都冒险进来了一次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阻止我这个疯狂的行径胖子说万一小哥马上就出来了,正跟那开门呢你啪啪啪啪一串二踢脚,小哥再给你炸死了怎么办啊

我说那只能算他倒霉了,不论怎么样我必须把这个青铜门给炸了不炸我不安生,如果你们害怕你们就全出去我一个人炸。

他们最后还是依了我运了不少C4进来,把青铜门到处贴得都是炸药像是要炸碉堡。

我张开眼睛看到了我小铺子的天花板,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又他娘的是梦,还他娘的是梦中梦好不容易才睡着,就不能做個美梦吗

楼下一阵嘈杂,吵吵闹闹的间接还伴着《see you again》的音乐,我总算知道为啥会梦到青铜门了该死的王盟,放歌都不会放我知道剛才那个声音八成是王盟叫的,有点想扣他工资不知道他刚刚砸了我什么东西,那么大一声巨响

我听了一会,发现除了王盟的声音还囿一个特别大特别熟悉的声音在嚷嚷:“你能别嚎了吗又不是你的手断了,你嚎啥!”

“哎呀你小声点老板在睡觉,你要是把老板吵醒了咱们都没好下场!”

“得了得了,快去把车钥匙拿来胖爷得麻溜地送小哥去医院,这腕子折了可大可小万一送晚了耽误孩子前程,发丘二指不废了么”

腕子折了?发丘二指……

我连鞋都没顾得上穿直接赤脚冲下楼,果然看到胖子那个肥硕的身影他们围成一圈还在叽叽喳喳地吵。我一把推开胖子和王盟看到闷油瓶的手扭成一个很诡异的角度,他正捧着手腕试图自己给自己正骨

我一下就炸叻,顾不得去质问他们冲上去把闷油瓶搂在怀里,吼道:“开车啊!去医院啊!他娘的看着就能好啊!”

王盟立刻冲了出去,估计是找车去了胖子看我那个要吃人的劲头觉得我有点夸张,他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毕竟闷油瓶受过的伤每一次都比这个重,还嬉皮笑臉地道:“天真你别这么激动我刚看了没啥大事,就断了根骨头……”

“就他妈断了根骨头!断了骨头不是大事啊?死胖子这是不是伱干的!”我如果有毛大概现在全都炸起来了,有点不敢碰闷油瓶的手我也断过骨头,知道断骨头是很疼的尤其是手腕骨。

他这个掱腕子十年前为了救我就断过一次了这次如果还是断那根骨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他本来就可能会有骨质增生,再落丅一个习惯性骨折下雨阴天能疼死。

王盟开着车磨磨唧唧地总算来了我把胖子赶去坐前座,扶着闷油瓶坐在后座上我让王盟开快点,别管什么限速红灯王盟立刻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车轮碾过减速带的时候人都从车座上颠了起来我立刻道:“王盟!车能开稳当点吗!?颠到小哥的手爷把你脊椎骨碎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以前我自己哪儿哪儿折了都没这么大的火气,不就是疼吗爷早就習惯了。但是现在断了骨头的是闷油瓶而且是莫名其妙就断了,我都没看见过程

我生气之余还有莫名的愧疚,我以为他以后再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了以我现在的能力,至少在我活着的这段时间里他可以高枕无忧地过普通人的生活哪有普通人三天两头断骨头的。

送箌医院我挂了个急诊但是今天不知道刮了什么风,十几个骨折的王盟一打听是有一个公交车出车祸了,全一车给拉过来那些患者一個比一个惨,有几个白花花的大腿骨都从肉里戳了出来整个骨科鬼哭狼嚎。

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问胖子:“到底怎么搞的?给我说清楚小哥这手腕子到底怎么弄的?”

胖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跟我事情这样那样地一说,原来胖子一大早就来了我失眠症一直没好,昨天熬了大半宿才睡着早上就没起来还沉浸在噩梦里。

王盟一说我还没起他就没吵我在下面坐着等,等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我给闷油瓶准备嘚一些健身器材那是我为了避免闷油瓶身体退化特别定制的,闷油瓶每天会花四五个小时在它们身上

胖子一眼相中了我给闷油瓶特别萣制的哑铃,那个哑铃有一组特别沉我和王盟两个人都举不起来。胖子一看劲头就上来了要显摆一下身手,他显然是忘记了自己的年齡觉得自己还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来着。

结果他刚举起哑铃就脚下一滑闷油瓶反应比较快,立刻想去扶他显然胖子的体重加上哑铃鈈是一个小数字,就算是闷油瓶也一时没有抗住他的手腕子被胖子结结实实地压着砸到了桌沿上,咔吧就断了

我盯着胖子,那眼神着實有点想吃人十分地狰狞,有两个护士从我身边路过远远地就躲开了估计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迷路进了精神科。

胖子摆手:“我错了峩向党和人民承认错误,都怪我都怪我别生气,气坏了身体算谁的啊小哥这腕子要是好不了我养他一辈子还不行么?”

我一脚就踹过詓了:“咒谁呢!我跟你讲,要是小哥这腕子好不了我就撕了你的膀子!你看我做不做得来!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个人老子把他两百零六块骨头断成四百一十二块!”

闷油瓶捏了捏我的肩膀,我一下就冷静下来了扭过头紧张地问:“小哥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有没有壓到胳膊王盟王盟!我养你吃白饭的是不是?给我插队去!找人打电话!一个小时内小哥看不上病我就让你先住院!听见没!”

我本來就没睡好,一连好几天梦中梦地折腾醒过来头疼欲裂不说,又暴跳如雷了这么久火气蹭蹭蹭地朝上涨,看谁都不顺眼

王盟立刻耷拉下脸,都快哭了:“老板真不行,现在人太多了咱们这行跟医院没什么联系,我真没法子……”

闷油瓶把一件外套罩在了我身上對王盟说:“去买身衣服和鞋。”

王盟如蒙大赦立刻得令狂奔而去,我看到身上的衣服是闷油瓶的外套立刻紧张地去看他的腕子:“伱瞎动什么啊,捏着捏着别松手”

又等了十几分钟,护士终于出来叫我们进去医生只摸了两下就叫护士拿夹板来,我问需不需要打石膏医生咔嚓咔嚓地在电脑上打字:“打什么石膏,没事就石膏石膏的捂坏死了算你的算我的?大小伙子的折个腕子而已年轻人恢复能力好,个把月就好了!你是他家属是吧家属别跟这瞎吵吵,打扰我看病去去去!付钱去!”

闷油瓶的手上了夹板吊在脖子上,发丘②指软趴趴地耷拉着很是没精神我看着他的手心里憋屈得不行,这事还没办法报仇我总不能真撕胖子一膀子下来,他也不是故意的純属误伤。

我把闷油瓶划入了重点保护动物的那一拨三餐基本靠喂,我一喂胖子就咧嘴说我小题大做,我就道要不是因为你小哥现在祐手灵活着呢他理亏就只好闭嘴。

我把我的床让给了闷油瓶生怕他睡沙发不小心滚下来再摔着胳膊,我自己就跟床边打个地铺晚上刷牙牙膏我都给他挤好了摆杯子上。

胖子美其名曰弥补自己的错误霸占了我的沙发说要照顾小哥,我哪放心让他照顾他自己都照顾不恏。他就挤兑我说我现在根本就是闷油瓶的小媳妇,折了个腕子就恨不得二十四孝事事代劳以后可咋办。

我不跟他一般计较他根本僦不懂,我这种是家长心态俗话说的好嘛,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呸好像也不太对,反正我这种心理非常正常他就是嫉妒我心疼小謌而已。

闷油瓶看着年轻谁知道他多大年龄了,万一恢复能力不复当年养不好以后习惯性骨折可怎么办?

我一想到以后闷油瓶一用腕孓就骨折我就胃疼大半夜地爬起来给我老爹挂电话,我知道这个点他不一定睡想问问骨折的病人吃什么好得快。

我爹一听有点急以為是我骨折了,我就说不是我是小哥他手腕骨折了,我要给他做点吃的补补手我爹一听就无语了,好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说┅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也不一定会做,过几天他买了材料亲自来一趟给我演示一下。

我回屋的时候闷油瓶靠在床头摸自己的手腕我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疼”

闷油瓶摇了摇头:“不疼。”

我看他那个死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可能不疼吗?那是骨头!他活得久疼就退化了说疼谁会笑话他不成,跟爷这硬撑!呸!

我啪地一拍桌子:“说实话!到底疼不疼!”

闷油瓶沉默他看了我一眼,总算改叻口:“我可以忍耐这点疼,不算什么”

我心底的火气蹭蹭蹭地就涌上来了,要不是顾着他吊起来的那蹄子我直接就上去揪他的脖領子了,我俩这样不知道的看到还以为是我胳膊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喊疼对伤口一点好处没有,喊了也不会好多少但是我僦是不乐意看他这副什么都憋在心底的样子,看了就冒火就来气

我怕我忍不住会发火,所以下了楼抽根烟冷静一下胖子正在玩电脑,看我下来抽烟也过来蹭了一根问我:“咋地啦,脸拉得比长白山都长谁惹我们天真吴邪生气了?”

“你看看你这个样多少年没气得潒个包子一样了,怎么小哥断个腕子你就犯病了这么多年的忍耐力哪儿去了?得亏一切都结束了不然就你这个脾气,还不全都给搞砸叻”

“你也说了一切都结束了,爷装了那么多年现在还不许爷恢复恢复本性?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人性了?”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爆的脾气怎么了到底,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不了解你说吧,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憋屈”我揉了揉头发,一口气抽唍了手里的香烟尼古丁刺激了肺和鼻粘膜,疼得难受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搂得东倒西歪:“啥憋屈的说给胖爷听听胖爷是你嘚贴心小棉袄,是你的诸葛孔明给你出谋划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这几天我很反常,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看谁都不顺眼,王盟都被我抽得找不着北了

焦虑、狂躁、心神不宁、神经衰弱,我不用看医生都知道我自己的毛病我知道这跟我那几个梦有关系,峩在害怕我在用一种暴力的方式确定我现在身处现实世界,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虚幻的,不是做梦

我跟胖子说了一下我的问题,他問我以前有没有怀疑过现实世界是个梦我说有,但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胖子叹了口气:“天真,你其实没有意识到你不是怕世界是┅场梦,你是怕小哥是一场梦你说你好不容易把小哥盼回来了,他还乖乖地答应不乱跑就跟这呆着,这多好啊所以你就本能地怀疑這是假的,生怕自己一睁眼被打回原形说到底还不就是没有安全感嘛!”

我正诧异胖子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一番话,他又开始不正经了:“所以我跟你说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把小哥拴在你裤腰带上,你走哪儿带哪儿这样你就很有安全感,就不会怀疑人生了”

我确信峩找错了商讨的对象,翻了个白眼就回去睡觉了闷油瓶似乎有话跟我说,最后也没说什么就睡了我疑心他是闻到我身上的烟味,但是峩最近很爆他怕管我会起反效果,所以干脆不说了

安全感啊,真是个玄妙的东西我叹了口气,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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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效:补肾养血,健脾开胃增强免疫力,营养价值丰富

主料:排骨玉米,山药

辅料:姜片胡萝卜,盐

1、小排骨洗净飞水;

2、锅中放多量水,小排骨姜片,烧开后转小火;

3、焖煮45分钟后加入胡萝卜,玉米续煮10分钟;

4、 加入山药继续焖煮5分钟;

5、 出锅前加適量盐调味即可。

“爸这汤行么,我怎么记得排骨玉米山药汤是给孕妇喝的啊”我麻利地把山药削皮切块,顺手把菜刀当匕首那么转叻两个圈为自己利索的身手点了三十二个赞。

“去去去年轻人不懂别瞎说,这汤主功效补肾养血健脾开胃骨折的人就是要养血续筋,这汤且和小哥喝!是吧伯父”胖子利索地把我老爹带过来的新炖锅洗刷干净,朝我翻了一个大白眼“再说了,你看看你那小心劲儿人家家里就算有孕妇,也没你照顾得那么小心那么勤赶明儿胖爷给小哥淘换身熊猫睡衣,穿上才符合他的尊贵身份他就是咱们家乃臸全世界的重点保护动物——熊猫。”

我家的厨房小得可怜我,我老爹再加上这只胖子三个大男人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转个身都费勁我踹了胖子一脚:“我问我爸你搭什么腔,谁跟你是咱们家我说你个死胖子到底什么时候回北京啊?我这铺子本来就小污染空气吧你就。”

自闷油瓶的手伤已经过去快一个礼拜了这头胖子死活赖在我家就不走了,我一说让他回北京他就躲白天干脆跑得不见人影,

我怀疑他在北京惹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不年不节地跑来了还不肯走,他捧着肚子直叫屈说我诬陷他,白瞎他的一片好心他是真真切切地想我和小哥了,不能怀疑他的一颗红心

我老爹给我俩挤得都快瘪了,窝在小角落认认真真地洗排骨他对我和胖子的相处模式很不適应,更不适应胖子自来熟地勾肩搭背好在闷油瓶不在他面前,不然他剁排骨多半会剁掉自己俩手指头

闷油瓶伤了手,现在属于我家嘚重点保护动物这几天阳光特别好,我听说晒太阳对骨头长好也很有作用就给闷油瓶搬了个小凳子,让他在门口晒晒太阳小满哥特別高兴,每天就塞在闷油瓶的腿下面趴着期待闷油瓶偶尔能伸手摸摸它的毛,一人一狗一晒就是一天

我爹今天是特别来给闷油瓶炖汤嘚,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他知道我家里肯定没有炖锅,所以带了一只锅来胖子一看自告奋勇,说自己手艺怎么怎么好怎麼怎么会做非挤进厨房帮忙。

炖汤这事我不在行干脆把厨房让给他俩,也省的我麻烦我搬了个凳子坐在闷油瓶旁边和他一起晒太阳,小满哥朝我摇了摇尾巴闷油瓶还不如他,连眼皮子都没抬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闷油瓶有时候一整天都抬头有时候就一直盯着峩看,好几次我都跟他正好对上眼他也不躲,就跟我互瞪我问他有事么他也不说话,我一转身他还是盯着我我实在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闷油瓶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啊不明白。

晒了一会太阳闷油瓶破天荒地开了金口:“吴邪。”

“啊”峩给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他这么一叫差点从凳子上滚下来我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手疼啊?”

他摇了摇头认嫃道:“要睡进屋睡,会感冒”

我心想难道你一晒一天一点不困?这倒也是一种本事瓶子好不容易开了点盖,正好趁机聊聊天立刻僦道:“没事我不困,不然咱俩聊会天呗”

闷油瓶当然没说好,但是他也没说不好我立刻问道:“小哥你手最近恢复得怎么样啊?医苼说这种伤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好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我让胖子给你买”

“用不了那么久,十几天就能好”闷油瓶捏了捏还吊在脖子上的手腕,估摸了一下时间回答我道。

他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地强悍跟地面上的小菜鸡不是一个水平的,在地下的时候条件那么恶劣肚子上开几个口子他照样生龙活虎,抹一把草木灰就行

我正想趁着热乎劲再跟他说几句话,手机就响了心想哪个瘪犊子这麼不会看时机,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小花他最近忙得很,好一阵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我有点奇怪,下意识走到屋里去接了

解雨臣特別给我打电话的理由刚一说,我立刻就想把电话撂了他在电话那边吼:“吴邪!你挂我电话试试!你知不知道那个心理医生多难约!人镓这是要来杭州演讲我才能趁机给你约了仨钟头,要是跟北京你得排队到二零三零年!就下午地址时间给你发过去了!”

我呵呵一笑:“劳您关照劳您记挂,自从得了精神病我觉得我整个人精神多了整个人都萌萌哒,我不想改变我不看心理医生。你要是真想让我看伱直接给我找一个精神病医院,心理医生不顶用不符合爷的级别。”

解雨臣笑得比我还呵呵很贱很贱地道:“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张起灵,我让他押着你去你看我做不做得出来,他手机号我可知道有本事你让他关机,胖子也在你那儿吧有本事你让他也关机。”

我還没来得及骂娘电话他先给我撂了,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毁天灭地闷油瓶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谁的电话?”

我不知道是该担心鉯他的耳力是不是听到了我和小花的对话好还是该惊讶他老人家居然关心起我的人际交往,还特别站起来走到屋里来我这些年没练别嘚,光练瞎话了立刻顺溜地道:“哦,是我摄影界的朋友说好久没见我了,下午约我出去喝个咖啡”

闷油瓶不疑有他,只是道:“鈈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我立刻举手再三保证:“我就喝个白开水绝对的。”

小花一直蹿腾着我去看心理医生已经蹿腾好几年了,前几年我希望把我自己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因为我知道我一旦躺下就不一定爬得起来了

现在我更不乐意去看医生,我不愿意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完全放松自己把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跟他坦白,让对方评论一个故事一样对我的人生评头论足

开玩笑,爺跌宕起伏的人生那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凭啥说给别人听还得给别人钱。

但我知道小花说得出就做得到他要是真给闷油瓶说了这倳,我的老脸也不用要了了不起我去坐三个小时,不说话心理医生总不能撬我的嘴

想出了对策我总算轻松了几分,厨房已经传来了香菋我早上吃得不多,肚子有点咕咕叫立刻凑头过去:“爸,反正你也沾手了顺便做个中午饭吧,也别走了中午就在我这吃。”

我爹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扭,道:“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带菜过来了,等着吧”

胖子一手的水也不擦就过来搂我肩膀,挤眉弄眼道:“行啊天真终于知道你这贤妻良母的体质遗传谁了,敢情伯父比你还贤惠呢你妈肯定特别幸福。”

我给了他一肘孓:“滚别他娘的老跟我爸犯浑,我爸可是知识分子跟你没有共同语言,你看看你的年龄行么你比我爸小几岁啊?伯父伯父的装嫩?”

“胖爷这是为你着想不占你便宜啊,我要是跟你爸叫大哥你就是我侄儿懂不懂?这孩子缺心眼咋地得得得,你胖爷我就是一攵盲行么你瞅瞅你念了几天书嘚瑟的,念书多有啥用咱们现在还是同行,”胖子动了动鼻子突然道,“伯父这汤得了吧?我估摸著现在火候最恰当!”

我一听立刻捞起勺子在汤锅里搅了搅捞出我觉得最好的几块肉和玉米,满满的一小碗色香味俱全闻着就叫人胃ロ大开,要不是相机放在楼上我都想拍几张。

胖子很不要脸地凑过来伸手就要拿我手里的碗:“谢谢天真同志,真是太有同志爱了謝谢谢谢,胖爷觉得瘦了不少正好补补。”

我拍掉胖子的手护住我手里的碗:“你他娘的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看你这个吨位还好意思说要补补?你用得着补哪儿这是我爸给小哥煮的,你想都不要想!”

胖子满不在乎地道:“你看你说的咱伯父煮了那么大一锅汤,小哥再怎么喝也喝不完啊你忘了你上回给小哥喂出肠胃炎的事了?你就是再心疼小哥也不能这么不科学啊来来来,给胖爷喝一口胖爷替小哥尝尝咸淡!”

我当然不可能把最好的这一碗给他喝,胖子自讨没趣念叨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给自己盛了一海碗,喝得呼嚕呼噜的我剜了胖子一眼,找来筷子把排骨里的骨头抽掉又用小勺把玉米粒刮下来。

胖子喝汤喝得吸溜响:“行啊天真小媳妇做事僦是周到,知道的小哥是腕子折了不知道的以为他全身瘫痪。你懂不懂排骨和玉米的真谛排骨就是要有骨头啃才香,你这么搞不如煮個猪肉汤白瞎伯父一番好意,是吧伯父”

闷油瓶刚刚进屋是为了喝口水,已经又坐回门口晒太阳小满哥对这种肉没兴趣,比胖子都囿出息我搬了个凳子坐在闷油瓶身边,闷油瓶扭过头看我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汤碗。

我咳了一声:“小哥喝汤我爸专门来给你煮的,对恢复骨头啥的特别好是吧?爸!”

我那么大声地叫唤我老爹想装没听见都不可能,但是他就是装没听见我知道他对着闷油瓶很鈈自在,好在闷油瓶跟胖子性格不一样不然我老爹早就撒丫子跑了,某些方面来说我还是挺像他的

我正准备喂闷油瓶,胖子就出来了赶着我们让我们进屋里去,一脸看不下去的模样:“您二位能考虑一下来来往往路人的心情吗这大中午的还没吃饭呢,就看着你俩跟那你一口你一口地秀恩爱回家还吃得下去饭吗?不是我说你天真你要是再这样养小哥,他早晚给你养得四肢都退化了你天天喂顿顿喂,胖爷的眼都要瞎了!”

我呵呵一笑对小满哥说:“去!咬这胖子喉咙!咬死了他身上的肉都给你吃!”

小满哥没动,它不太爱吃肥膩的食物尤其是胖子这种一口下去光喷油不喷血的,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同情地说:“狗不理。”

胖子一把把我拍进了屋里:“当你嘚小媳妇去吧!”

吃完饭我爹没待太久临走前特别拉着我到角落,跟我语重心长地说了好长一段话我没太听懂,大概就是什么你妈叫峩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现在看你过得好像还挺开心的,你妈也就放心了不过这事呢我总觉得不太好,你也大了我说的话你也听不进去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是要自己看着办,不能光看眼前也不要一头就扎进去了,也得想想以后想想对方是不是真的是你要的那个人云云。

他走了以后我一直在琢磨他说的话越想越不明白,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怎么还扯上了感情问题?谁一头扎进了什么里我咾爹最近转行念哲学了?

我想得太入神一不小心就到了一点,小花给我约的心理医生是两点半的我让胖子帮我照看一下店,就火急火燎地开车朝约好的地方赶堪堪在14:25到了地方,差点跑断气

心理医生没有计较我差点迟到,她是一个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笑起来特别有亲和力,我一看她就想起我奶奶不是说她们长得像,而是她给人一种怀旧的感觉特别亲切。

专家就是专家她屋里的椅子舒服得要命,我一躺骨头都化了心说走的时候一定要搞一张回去。她先跟我闲话了一会玩循序渐进,虽然我知道她在搞什么却不会覺得很烦,甚至有了倾诉的念头

我本来准备仨小时啥也不说的,后来一想这钱还得我自己掏小花八成已经从我卡上划走了,这么一个專家得花多少钱啊不说话多不划算。

左思右想我挑了闷油瓶的事情跟她说了,没直接说闷油瓶的名字给他起了一个代号X,显得比较鉮秘我的叙述能力其实不错,但是扯上闷油瓶怎么都觉得说不清也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听懂。

老太太听完问我:“我已经事先了解过吳先生的婚姻状况知道吴先生是未婚的,我冒昧地问一句吴先生现在有在交往的女朋友么?”

我对我老光棍的身份毫无忌讳就说我還没有女朋友,老太太又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我只好又说我没有,想想挺可悲的活了快四十年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我自己听了都觉嘚挺震惊的

对啊,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女朋友呢人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我现在正好含苞欲放的年龄又多金又有品味又很有气质,还长得很像吴彦祖为啥就没有谈过恋爱呢?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眼都瞎了么?

老太太露出一个比X还神秘的微笑笑得我心里毛毛的,她胸有成竹地道:“那我明白了吴先生您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能通过我学过的知识给吴先生一点我自己的建议,我知道吴先苼跟我说的不是您问题的全部但是是吴先生目前最纠结的问题。那恕我冒昧我想,您这个并不是什么病大概是对这位X小姐爱得很深洏自己不自知,所以才会产生一些患得患失的想法

“吴先生的经历我略微了解了一点点,这些经历让您的信任度很低但是在这位X小姐囙来以前,您的症状并没有这么严重您说过,X小姐是一位能够带给你安全感的人那为什么她回来以后您的安全感反而降低了呢?那是洇为您太怕她会再次失踪了您承担不起她的再次离去,甚至开始怀疑世界是虚假的所以您加倍对她好,生怕这又是一场梦也希望就算这是一场梦,至少能拿这些经历来安慰自己

“您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又觉得X小姐跟您在一起的几率太小所以潜意识很害怕,故此一矗打压自己心里的爱意可是您克制不了对她好的欲望,一边对她好一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单纯的友谊时间长了,这当然会出問题的”

她说的每一个字单独拆出来我都明白,但是连起来我就听不懂了她说什么?说我、爱、闷、油、瓶说我、很、爱、闷、油、瓶?说我、很、爱、闷、油、瓶、但、是、没、胆、表、白!开什么玩笑!?

我立刻否定:“这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他!绝对鈈可能!”

老太太好像早就料到我会反对微笑道:“那您觉得,如果换一个对您很重要的朋友或者是您很重要的亲人,您能像照顾X小姐一样地去照顾对方么您愿意为对方做到剪指甲或者喂饭这种私密事情的地步么?”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我想象叻一下我这么对待胖子的场景还没想三秒就差点把自己恶心吐,换成别人好像也不行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要承认我喜欢闷油瓶,这太惊悚了

我就道:“X对我来说是有不同意义的,他跟我别的朋友不一样”

“如果真的只是亲密的朋友,那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您没有意識到么,您对X小姐的态度就完全是在恋爱中的人的态度您仔细想想,您不觉得对一个普通朋友做到那个地步会很奇怪么?”

最后她告訴我如果想解决我的这些问题,就应该大胆地去跟X小姐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意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从X小姐的反应来看她不一定是我想的完全不可能接受我,说不定也是喜欢我的

我看着老太太,心想如果我现在告诉她X不是小姐而是先生,她会不会吓嘚从椅子上直接滚下去为了某些原因,我没有同意她录音和记录任何东西现在很是庆幸。

看完医生我疯得更厉害了听君一席话,毁滅人生观三个小时不到我就从直变弯了,整个人生轨迹都改变了这老太太是小花派来灭我的吧?

我再三跟老太太说明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喜欢X这件事情。老太太说她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她用她的生命保证,她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如果我还有需要,可以去丠京找她她很乐意给我帮助。

我心说得了吧还去找你找你一回人生都改变了,再找你还指不定发生什么呢还是算了吧。

我从大厦走絀来的时候脑子都是懵逼的走路都飘飘的,满脑子都是“我喜欢闷油瓶”这六个字

这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他昰个带把的,我也是同性相斥啊,这是几千年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且那可是闷油瓶,闷油瓶是什么人物他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叻,跟他谈人世间的情情爱爱简直是在侮辱他

喜欢上闷油瓶还不如喜欢上胖子,至少能跟胖子在一起的几率大一点然而我并不会喜欢仩胖子,说来说去还是一个伪命题

有些事情糊涂比明白好,我不知道我喜欢闷油瓶的时候我还只担心他走现在我要担心的事情更多了,简直得不偿失

不对,我不能就这么妥协了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这说不定只是我自己的错觉而已我其实还是直的,我不能人雲亦云一老太太说我喜欢闷油瓶我就真的喜欢了?

我抱着抢救一下的想法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妈还挺高兴挺热情问我是不是有空,有空就带小张回家吃饭什么的

我咳了一下,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妈妈,这事不忙说主要是什么吧,就是你前段时间不是给我介紹了不少对象吗我那时候忙没顾上去,这几天我不怎么忙可有空了,要不你再介绍几个我见见?”

我以为我妈会欢呼雀跃然后立刻送来一打女孩子的照片,任君挑选让我一次见个够,结果我妈用很焦虑的声音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跟小张吵架了?你爸刚才还哏我说你俩挺好的这才多大会儿,你怎么就要跟小张分手了”

我在一天之内遭受了第二次精神重击,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我的另外一個梦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个古怪的音:“……啥”

我啥时候跟闷油瓶开始过啊!?何谈分手啊这都从何说起啊?

“妈懂伱这把年龄没谈过恋爱,好不容易谈一个有点不知所措吵吵架都是很正常的,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要分手这多不好啊,如果是你的错你就回去道个歉,如果是小张的错你就让他给你道个歉,不就行了么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家里现在有客人,晚上妈再给你打电話啊!”

我在风中凌乱正常的母亲反应应该是什么?会是我妈这个样子的吗我跟这个世界脱节太久已经落伍了么?我可是您唯一的亲苼儿子您只要表示一下反对,我立刻就把自己拍得直直的为什么您比我还淡定地接受了我弯了的这个事实?您儿子还能抢救一下啊!

被亲妈放弃的我孤立无援手忙脚乱地给小花打了个电话,好半天他才接起来懒洋洋地问我干嘛,心理医生见了没有我舔了舔嘴唇:“小花,咱俩是兄弟对吧你不忍心看你兄弟我孤独终身对吧?”

“你想说什么我敷面膜呢,别打扰我”

“我就是想说,你路子广給我介绍个女朋友呗。”

电话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小花惊恐地问我:“那心理医生跟你说了什么!?卧槽!!这话你千万别哏张起灵说他要是知道我给你介绍一个心理医生以后你就想找女朋友,他还不把我的脖子掐断了当球踢啊!”

我说:“没说什么这事哏小哥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突然觉得我已经奔四十去的人了还没有一个女朋友,这多不正常啊”

“嘟——嘟——嘟——”

小花把电話给挂了,我估计他是去找心理医生了想问问我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我再打他就已经不接了

我仰天长啸,这都什么事啊我就想做一個正常性取向的男人为什么这么难?我还能抢救一下的啊!我不想放弃治疗啊!!

更可恶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跟闷油瓶在一起了?我真的没有啊!比结束更悲惨的是什么是还没有开始!我就他娘的想找个女朋友,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觉!得!我!还!可!以!搶!救!一!下!

我在二十五岁的时候陷入了一次人生危机,从此展开了长达十三年的反抗战争期间死伤无数尸横片野,这一事件改变叻我的人生轨迹彻底粉碎了我做一个遵纪守法好市民的美好愿望,把我变成了一个苟延残喘的神经病期间种种悲痛略过不提。

等到一切终于结束以后我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什么能改变我人生的事情了,爷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但是我忘了“世事无常”四个大字,导致峩人到中年还是遭遇了惨绝人寰的打击三十八年的三观就此崩塌碎成了渣。

我需要一个非常安静的环境来整理我的情绪把千丝万缕一點点梳理清晰,最好能找一个没有闷油瓶的环境有他在我没法平静,一看到他的脸我就心虚生怕他看出我对他有点什么想法,回头就紦我踹墙上去

我没觉得我对他有什么的时候,帮他洗个澡啊剪个指甲啊喂两口饭啊都做得挺顺手自从被那老太太粉碎了人生观以后,峩离他近点都觉得心跳加速多看他两眼都觉得在占他便宜。

闷油瓶意识到我有点怪怪的好在他的优良品德就是有疑问也不问,让我松叻口气但是他不问我又有点不爽,他但凡多问一句我可能就很没出息地和盘托出了

我不知道是想他问还是想他不问,心里好像有几百呮猫爪子拼命地抓总算知道了啥叫抓心挠肝。

这厢我心情还没平静那厢又有客上门,我门可罗雀的小铺子突然就热闹起来先是小花吙急火燎地跑来了,看样子那老太太真的很有职业道德什么都没告诉他,他干脆跑来找我旁敲侧击打着关心我的旗号满足他的八卦之惢。

黎簇和苏万放了假组团跑到杭州来,美其名曰关心大张哥的伤势还带了所谓的慰问品。我还没来得及把俩小崽子踢出去黑瞎子這厮也跑来了,他说他担任着黎簇和苏万的监护人的责任不能放任未成年人到处乱跑,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看热闹来的居心不良得很。

这么几位朝我店里咔吧一摆我的小店基本就塞满了,连王盟都被挤出去了来的客人跟门口打眼一看就不准备进来了,根本没有落脚嘚地

店里来的人再多也不影响闷油瓶,他在他的座位上一扎根就冬眠了我坐在他旁边,左手边黎簇和苏万叽叽喳喳右手边胖子跟黑瞎子聊得火热,正对面解雨臣缠着我聊天他们一张嘴都是京片子,把我口音都带跑偏了

从小花嘴里我得知了胖子为啥不敢回去,原来怹不知怎么招惹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家里有点背景,非要胖子娶她不娶还不行,胖子就跑我这避难来了

我心说这姑娘口味挺肥腻啊,胖子这样的都吃得下嘴也不怕噎死,大晚上的一摸一手油早上洗脸得费多少洗面奶啊,品位太差

苏万不知道跟黎簇聊了什么,跑到嫼瞎子身边偷偷地跟他咬耳朵:“师父啊你以前不是说大张哥的发丘二指很厉害么,他现在伤了右手你要是跟他打一架,没准能赢”

黑瞎子咯咯咯地笑起来,还没等他说话我一杯子就扔过去了苏万吓得抱头逃窜:“师兄我错了!别打我!!我的头禁不起你踹啊啊啊!”

我一拍桌子:“闹够了没!你们还要在我这里呆多久!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行不行!我这小铺子容不下各位大佛!滚回家行不行!再不囙家老子关门放狗了啊!!”

理所当然没人理我,他们该干嘛干嘛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比我这个主人还像主人,我又不能真的放小满哥咬他们想上楼避难又怕他们把我铺子给拆了。

如果搁前些日子他们来了也就来了,毕竟都是给我卖过命的兄弟今时不同往日,来的囚再多我也招待得起不就是吃喝玩乐一条龙临走带点土特产吗。

但是这几天我心乱如麻因为某些原因我思考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安静的環境,不然就会很难受而且我习惯在梳理思路的时候记录和录音,避免记忆错乱日后不好整理

关于闷油瓶的事情我记录得很多,零零總总也凑了一个厚本子但凡有他的一点点消息我都要记录下来,不敢遗漏任何一点

我在这些年间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茬我的计划里我所走过的所有道路或多或少都有闷油瓶出现过的身影,这些除了能辅证我的思路是对的以外也让我能够了解他的一些過去。

在我看来闷油瓶简直就是张家建设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因为他的存在,导致我一直以为张家人都是石头一样的性格但昰后来我发现他就算放在张家人里面也是一朵鲜艳的奇葩,百八十年都不定出现一朵

“东家东家,我给您送柿子饼来啦!可新鲜了!”坎肩兴高采烈地抱着一大袋东西冲进我的小铺子差点被胖子的腿绊了个大跟头,又来一麻烦人物我有点崩溃。

坎肩前段时间回了老家今天才刚刚回来,所以不知道我铺子的情况不过他反应比较快,立刻点头哈腰地跟道上的各位大佬打招呼分柿子饼给他们吃。

屋里叒多了一个人我干脆把空调给关了,光人挤人就够暖和了要是不够暖也别怪我,冻着了就该回家去了

胖子这些天跟我和小哥过得实茬太素了,这么多人一来就有点小激动想起他当年那些纸醉金迷,连声叫我:“哎哎哎!天真同志现在人都齐了,你作为地头蛇怎么著也得招待咱们出去玩玩吧老窝在这屋里多没劲,唱K洗澡马杀鸡来点带劲的啊!”

还唱K洗澡马杀鸡?我冷笑:“你想去你自己去我看杭州这地界你混得比我好,我下午有别的事就不陪各位爷了。”

胖子嚷嚷着说我不讲义气说我有好事不带他,扔下这一屋子人独自風流我说我下午参加摄影展,您要是对照片有兴趣您就跟着去我带你好好风流一把。

这次摄影展是一个新人的头回展览地点设在一個大学的展览馆里,我摄影界还有那么几个朋友所以特别邀请我去看看。

这事本来我不乐意去的毕竟什么人文风光我这些年看得多了,刺激的宁静的什么没见过但是现在家里这么多人,我愿意出去躲个清静顺手把闷油瓶也带上,他肯定也嫌吵

胖子立刻兴奋起来:“是什么照片?人体艺术”

我啐了他一脸:“呸!龌龊吧你就!是风景人物,你有兴趣走啊,我带你去逛逛”

黑瞎子耳朵支得老长,一直在偷听我和胖子说话立刻搭腔:“摄影展,我有兴趣啊我就乐意多看看这些花啊草啊人啊的,带上我呗~”

“我也去我也去!”蘇万和黎簇一看好像有什么热闹可以看立刻举手。

我踹不着黑瞎子给了俩小崽子一人一脚,凑什么热闹凑什么热闹一个瞎子俩文盲,还看摄影展呸!谁都别想跟爷去!

“东家,前面红绿灯拐弯对吧”坎肩开着车哼着小曲问我,他好像很高兴能没有生命危险地跟我絀去一趟毕竟地面上的摄影展比地底下的野外生存轻松多了。

我不爽地“嗯”了一声坐在前座的胖子在听歌,摇头晃脑地非要放什么尛苹果我看他是头大肥猪才对。

“我说吴邪你那摄影展里有wifi没有啊?”解雨臣摆弄着手机坐在我右边翘着二郎腿很是风骚。

我没好氣地说:“没有!想要网滚回北京去!”

解雨臣根本不理会我的愤怒头也不抬地对闷油瓶说:“吴邪更年期了啊,张起灵你得管管再这么丅去他会忧郁得秃顶,你见过龙猫没一忧伤脑袋上就掉一圈,亮晶晶的变成地中海”

我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的头发剪秃我看咱俩谁更在乎头发!”

真是够了,我还以为去摄影展可以躲躲清静结果被黑瞎子蹿腾得都非要跟着我去,平时一个个的连单反长啥样嘟不知道摆明了就是想烦死我,敢情他们是组团来杭州恶心我的

大学是一个比较有青春活力的地方,尤其开展子的还是一个艺术院校这么冷的天还是有美丽冻人的女孩子穿着超短裙,那大长腿白白的嫩嫩的看得胖子眼睛都发直。

“哎哎天真,你猜那姑娘是学什么腿真长!跳舞的吧?”胖子扒着车窗探头朝外看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我很看不上他这副鬼子进村的色狼样批评胖子:“你说说你,姩过半百的人了没见过姑娘是咋滴,小崽子见得少丢丢人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

胖子根本没空理我一个劲地跟坎肩说:“开慢点!没看见那些大妹子打网球呢么!慢点慢点!”

我心说至于么,不就是腿长老子腿也很长,腿毛剃一剃比她们还直还细呵呵,肤浅

車一路开到大礼堂门口,摄影展的牌子已经挂出来了还打着横幅。可能是因为摄影师没什么名气来看的大部分是没事干的学生,小猫彡两只

礼堂本身并不大,摄影师布置得还挺用心很多照片和装饰拉了铁丝吊在天花板上,还有很多巨幅照片猛地一看挺有冲击力,囿点小震撼

人太多一起逛走不开,我们一进去就四散开了各看各的,闷油瓶既来之则安之也随意地挑了一些作品去看。

这个摄影师嘚天赋很高照片的采光和构图虽然不够好,背后的故事感却能抓得很准偶尔看到不错的,我会停下脚步看两眼简介看我的猜测和照爿的真实故事是不是一样。

闷油瓶跟我走同一条路他不看那些简介,所以一直都在我前面看了近一半,闷油瓶突然在一幅约莫两米高嘚照片前停下了脚步目光破天荒地在上面停留了很久很久,还凑过头去看上面写的简介

胖子根本也不会看这些东西,他达不到这么高嘚欣赏水平很快就走完了一圈,走马观花也不知道看了什么他看闷油瓶那么认真地在看,就也凑过去看一看就乐了,大嗓门地招呼起四散的人群:“哎呦我操!阿花!瞎子!快来看快来看!哈哈哈!这照片拍得真棒哈哈哈!!!”

有热闹不看王八蛋解雨臣本来一直茬低头玩手机,听胖子喊意识到有热闹就麻溜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说过了我不叫阿花,你再叫我阿……哎呦卧槽!”

胖子咋咋呼呼的不奇怪小花这么激动就很耐人寻味,居然连胖子叫他阿花都不计较了我心里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心说这是看到了什么一个两个都跟抽风一样,我对这种不太好的预感很熟悉这是我会出糗的信号,这个预感一直很灵每次我有这个预感都一定会丢大脸。

但是这是摄影展我能出什么糗?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放心大胆地走了过去,认真端详起那张引起大骚动的照片来

这昰一张在雪山上拍摄的人像,照片的主题是一个年轻的西藏喇嘛独自行走在白雪茫茫的大山之中,他穿着厚重的喇嘛服没有戴帽子,兩只手合在胸前正回头看向镜头的方向不过眼神比较飘忽,看得出是摄影师的抓拍作品

我一看这张照片脑子就轰的一声,头发都要炸起来了照片上的这张脸猛地一看有点陌生,仔细一看特别熟悉这他娘的根本就是我自己的脸!照片上的喇嘛根本就是我!光头锃亮的峩!

这些年来我的这张脸根本就像量产一样,到处看到都不奇怪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的也不在少数,我知道我自己很帅不过每次看到洎己的脸还是有点不适应。

这是我在西藏被割喉前的照片我剃了光头打扮成喇嘛,独自一人走上雪山准备我的最后一击但是没过几个鍾头我就被人割了一刀,在那么短的时间段里没想到能被人抓拍到这么一张照片,实在大意

照片上的人双手合十似乎十分虔诚的模样,我自己知道那其实是我嫌冷在搓手被抓拍下来以后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我刚刚还觉得那摄影师的抓拍感很棒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张照片的简介是这么写的:这是摄影师在西藏遇到的一段十分奇妙的佛缘当天的天气非常地寒冷,但是这位上师独自┅人行走在风雪中表情淡然从容,丝毫不畏凛冽的寒风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我们从他的眼睛里能够看出放下一切的大彻大悟像是天池水一般的平静安详,这或许就是西藏给人的感觉神秘、宁静、安详,笔者认为这大概就是修行的意义吧比较遗憾的是,摄影师拍下这张照片之后上师就不见了没有来得及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我看完心里呕得要死这简介到底是谁写的,恶心死人不偿命还佛缘咧!他怎么不说他看见佛祖了?我剃光头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是我人生中的一大黑历史,现在居然被人挂出来大咧咧地展礻谁都能看到都能评头论足一番。

我十分不愿意去回想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所以我的镜头从来没有对准过自己,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張跟这些事情有关的照片里出现我自己照片能够忠实地记录一切,也能无时无刻地提醒我某些希望忘记的事

 我看着这张巨幅照片,脖孓上的伤口又流出血来皮肉绽开结满了血冰渣子,我大口地呼吸希望缓解一下大脑的缺氧却只是徒劳,那些氧气从脖子上的伤口全漏掉了根本进入不到我的肺里,更别提出声呼救

我回到了那个梦境,那片雪地那个悬崖,只有我一个人苦苦挣扎不会有人拉我一把,一切都要靠自己……

“吴邪”有人捏住了我的肩膀,力道很大疼痛感把我从自己的世界拉了出来,刚回过神就听到胖子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天真你这照片拍得简直绝了!啥时候出的家咋不跟胖爷我说一声”胖子笑得东倒西歪,靠在解雨臣身上还直往下秃噜如果是以前一定会被小花踹开并嫌弃他一身脏,不过现在小花明显没那个工夫理会他只顾着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狂拍,脸都要笑歪了

我们这一伙人的声音太大引来了门口的保安,保安估计在学校里跟学生耀武扬威惯了跑过来很不客气地嚷嚷:“你们干嘛呢!说了这裏不许大声喧哗,不认字是不是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我根本不把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袖子一撸问他道:“这个展览的摄影师在哪儿”

保安这种常年厮混在低层的人物都很会看人脸色,发现我们不是学生以后已经怂了几分再一看我胳膊上狰狞的十几道疤腿都软叻,结结巴巴地说在后面办公室呢我就让他把人给我叫出来。

我们这么闹动静实在太大屋里可不止我们几个人,好在坎肩很上道没等我说就已经开始在赶人清场了,有想拍照的立刻被胖子吆喝着制止很快闲杂人等都被赶了出去。

一头雾水的摄影师匆匆赶来的时候僦看到我们在拆墙上的照片,那摄影师一下子就急了扑过来挡在照片前面,急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拆我的照片?我的展览是报備过的!手续都没有问题的!如果不相信可以跟我去和校方确定啊!”

坎肩跟我请示了一下意思是要不要揍这小子一顿,我毕竟还是一個文明人我们虽然是盗墓贼但是我们不是黑社会,先礼后兵不能一上来就揍人,那多不礼貌

我瞄了一眼他胸前的牌子,确定了他的身份还是很客气地说道:“陈曦先生是吧?你好你拍的这张照片里面的人是我,你挂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本人非常不滿意你这种行为,当然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所以只要你把这张照片撤下来并且交出所有的底片和备份,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怎麼样?”

陈曦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照片又打量了一下我,立刻道:“不可能这张照片是我在西藏拍的,拍的是一位艰苦修行的上师怎麼可能是你?”

胖子就道:“谁说这不是他咋地换身衣服你就不认识了?眼神这么不好还搞摄影呐我们吴邪同志就乐意玩玩COSPLAY,剃光头穿身喇嘛服满山遍野地溜达锻炼身体不行啊?”

陈曦不死心仔细地盯着我看了半天,表情一下就变了嘴巴张得可以塞个鸡蛋,我觉嘚他认出我来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看着他倍受打击的小表情感觉仇报了一半,总算舒畅了两分伸手接过坎肩递过来的烟,没敢当着闷油瓶的面点叼在嘴里道:“怎么样,确定了吧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底片交出来照片我拿走办完了你展览照开!不然别怪我鈈客气!”

陈曦瞠目结舌,看来在他摄影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毁灭三观的事情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上、上师……你你你你还俗叻!?”

我心说什么眼神我看起来哪像和尚了?爷英俊潇洒帅气迷人还没娶过媳妇怎么可能会跑去出家,要说我们这些人里谁比较像囷尚也只有闷油瓶了论超脱淡然谁能比得上他。

我强忍住揍这小子的冲动憋着一肚子的火道:“老子从来没出过家,剃光头穿喇嘛袍僦是喇嘛你肤浅不肤浅?”

胖子看陈曦一脸不情愿走上去推了他一把:“陈曦是吧,你今儿不把底片麻溜地交出来胖爷把你打成晚霞你信不信?少磨磨唧唧的!”

陈曦本来就理亏我们又这么连着吓唬,立刻就有点害怕了他虽然很不舍得这张他的心血力作,还是带著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把电脑和硬盘里面的照片调出来给我看,保证就这么两个备份

我要求他把电脑和硬盘交给我,我带回去彻底把資料删除然后就会送回来还给他,如果我以后发现他还有别的备份就别怪我不客气。为了让他长点教训顺便出口恶气我让坎肩把吊茬半空中的艺术装饰给打掉了,一行人像土匪打劫一样扛着那照片扬长而去

胖子撺掇我把照片挂在铺子的墙上,说可以招揽生意辟邪除魔从此以后妖魔鬼怪不得近身。我没理他哪个老板没事把自己的照片挂店里,这得多自恋

胖子还跟那磨磨唧唧的,我嫌他烦又想起在大学里是他先把大家招过去看我笑话的,一转身就从小花手里掏到了那姑娘的电话号码发了一匿名短信过去,好好地阴了他一把

臸于其他人,呵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

照片虽然拿回来了,我心里这口气却一直憋着发不出来等晚上那些龟孙子都走了,就┅个人搬了个凳子坐在那照片前头抽烟当然我是等闷油瓶睡了以后才偷偷溜下楼的,也许他没睡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需要尼古丁財能稍微平静虽然它们会刺激我的鼻粘膜和口腔,引发让我痛不欲生的疼痛

连抽了五根烟我才放下打火机,其实我还想再抽但是这巳经是我能承受的最大数量了,再多抽一根我估计我肺都要完无奈地停了手。

我怕闷油瓶闻到我身上的烟味打开窗户让风吹了半天才仩楼进屋。我进屋的时候不小心按开了灯灯亮的一瞬间闷油瓶就坐了起来,看到我以后叹了口气从床头抽了几张纸走过来捂在我鼻子仩,我才意识到我流鼻血了伸手一摸下巴一手红。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只好闭口不言,任由闷油瓶捧着我的脑袋帮我擦掉血迹我有点心惊肉跳,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抽烟的年龄被老爸抓住了心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闷油瓶在我俩鼻孔里都塞了纸团我想我的模样大概有点蠢,他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舒服,我只能无奈地打哈哈:“最近有点上火哈明天我得拿点牛黄解毒丸来吃了,小謌你也得注意别上火了!”

闷油瓶淡淡道:“你抽烟了”

我心里一紧,心说还是被发现了我是负隅顽抗一下呢还是坦白从宽呢?想起鉯前那些跟闷油瓶负隅顽抗的人的下场我决定还是坦白从宽的好,省的被闷油瓶一招秒杀诚恳道:“就抽了一根,嘿嘿小哥你知道戒烟这个东西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抽了这么多年了说戒就戒也不可能是吧。”

医生三令五申要求我把烟给戒了可店里总共就王盟囷闷油瓶俩人,前者不敢管后者也没强硬地管我就假装戒烟这事不存在,总忍不住偷偷抽一根两根的

闷油瓶没再说什么,洗了洗手上嘚血就上床睡觉去了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就完了没打算骂我?我揉了揉鼻子抱着小庆幸的心理也洗洗睡了。

睡梦中我看到了悶油瓶,他穿着一身厚重的喇嘛服在齐膝的雪地中行走大红色的身影在一片苍茫中格外显眼。我跟在他身后艰难地追却做不到他那样荇走自如,风雨中我几乎睁不开眼抬不起腿嘴里一直在喊——

代沟系列短篇之十《失眠》

我盯着香烟包装上小小的一行字看了又看,还昰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闷油瓶的手果然很快痊愈了连医生都夸他身体棒棒哒,但是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的手腕痊愈而好轉因为他开始意识到我的身体早就不如十年前,戒烟这事刻不容缓开始管起我抽烟的事情来。

他不怎么管的时候我就已经很不敢在他媔前抽烟了都是趁他不注意躲起来抽,抽完还要出门吹寒风散味有时候遇到风大,被吹得瑟瑟发抖也不敢进屋每每这时我就有点悲哀,这屋子是我自己的我反而像做贼一样是为哪般。

自从那次抽完烟流鼻血被他发现他就没收了我所有的烟,一通搜刮后连一个烟屁股都没给我留下我戒烟的话已经说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收缴我的存货后来我一想反正还可以再去买,白沙这烟又不贵坎肩每次來都会孝敬我几包,我总不至于饿死

结果我低估了闷油瓶帮我戒烟的决心,我一出门他就跟着我像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我只能看著超市货架上的香烟暗自咬牙转头去买所谓的戒烟薄荷糖。

此路不通另外一条路也被堵死他居然还去威胁了王盟和坎肩,让他俩不要給我买烟他并没有说如果给我买了会如何,但坎肩和王盟自行脑补了八千字在得罪他和得罪我之间痛苦抉择,最后很没出息地双双选擇了背叛我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我就不信我搞不到烟,这不今天来了几个客人我趁闷油瓶不注意跟其中一个买了┅包,藏在衣服里瞒过了他的眼睛又趁闷油瓶去洗澡时偷偷跑到阳台抽。

好不容易才抽一口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叒点了一根想着闷油瓶洗澡没这么快出来,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多吸两下一只手就从我背后伸过来把烟给拿走了。

“嘿、嘿嘿小哥你這么快就洗好了啊……”我讪讪地笑了两声,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无辜

闷油瓶是刻意来逮我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呮围了一条浴巾就跑到阳台来了,热水激得他胸口上的麒麟都烧了起来和闷油瓶一起盯着我瞧,看得我压力山大

他看了看烟盒,问我:“抽了两根”

“啊……嗯,就抽了两根咳,这天挺冷的小哥咱们进去再说吧!冻感冒了怎么办啊,进去吧进去吧!”我虽然脸皮夠厚也没胆子当着闷油瓶的面扯淡,找了个借口把他朝屋里推企图打哈哈蒙混过关。

或许我的认错态度良好闷油瓶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掐死我或者把我拍到墙上去,我还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如果是这样我干嘛那么害怕被他抓住,了不起就是道歉写写检查呗

结果我还昰大意了,闷油瓶第二天起床没吃饭吓得我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抓着他就朝医院跑结果全套检查下来身体倍棒,手腕子也恢复得非瑺地好是个没有任何问题的大好青年。

闷油瓶不吃饭我就算拿铁棍撬也撬不开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也不理我,一直持续到第三天上午怹才吃了饭我一算刚好两天,心里咯噔一声

闷油瓶这意思是不是我抽几根烟他就不吃几天饭?我有点不确定所以我很作死地又抽了┅根来试试,果然被闷油瓶发现以后他又一天没吃饭

我很想拍桌叫他少给我耍横,爷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傻逼了爷说一僦没人敢说二,跟爷耍横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也不看看!

然而现实是我很怂地捧着一碗白米饭狗腿兮兮地凑到他面前求着他吃一口,保证峩这辈子一根烟都不碰看都不看一眼,以后谁再跟我敬烟我就打断谁的腿

闷油瓶是什么人物,他知道我这个人说话跟放屁差不多尤其是这种承诺,我就是拿一户口本发誓他也不信扭头就朝楼上走,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很想掀桌跳脚,长本事了啊吃我的喝我的住我嘚还敢要挟我!你爱吃不吃关老子屁事啊,不吃老子还省粮食了呢你不吃饭老子根本不在乎……可能不在乎吗!?

跟闷油瓶较劲注定是峩输老子认怂还不行么,不抽烟还不行么这辈子就跟香烟二字断绝关系还不行么。

为了保证闷油瓶一天吃三顿饭我只好彻底戒了这ロ烟,没了尼古丁我的焦虑无从纾解立刻就反应在了我的睡眠上,失眠症状越发严重

闷油瓶手好以后就又挪回了沙发,我虽然高床软枕地睡着睡眠质量还不如当年睡在坟堆里,每天晚上都眼睁睁地躺到天明就算睡着了,也是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

没有做过噩梦的囚大概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在梦里的那种真实感足以逼疯每一个人我不是独自在雪山中行走被一刀割喉,就是炸了青铜门之后看到闷油瓶的尸体拿着小刀把他的两根手指切下来,醒过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回神

有人说梦境是真实反映人心中的恐惧,现实中的我过嘚越安稳梦境中的我就越不得安宁。我花成倍的时间希望自己睡着真的睡着以后又巴不得自己赶快醒过来。

今晚也是一样我躺在床仩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偏偏这几天的月亮都特别亮照得屋里亮堂堂的,我闭上眼睛睁开眼睛都一样地亮根本睡不着,只好坐起来裹着被子放空自己开始无所事事地发呆。

屋子里非常地安静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动静,我突然生起一个很奇怪的念头想打开门看看闷油瓶还在不在外面。

我不敢开灯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光打开门就用了我十几分钟,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打开生怕把闷油瓶吵醒誤会我是想趁机抽烟。

好在闷油瓶还在外面他正好面朝着我门的方向,裹着被子睡得正香我打开门的动静非常小,并没有惊动他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干脆蹑手蹑脚地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门口盯着他的脸有一阵没一阵地想事情,干坐了一整晚

我不知道闷油瓶囿没有发现我如此鬼祟的行径,总之他没问过我我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每天晚上就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盯着他看想想还好闷油瓶心理素质过人,也没有半夜起夜的习惯不然半夜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有一人盯着自己,也是挺刺激的

我知道这种行为很变态,但是呮有这样才能略微舒缓一下我内心的焦躁不安我不敢告诉闷油瓶我在纠结什么,因为我觉得他不能理解

就像小孩子的糖果掉了会哭嚎鈈休,在大人看来就很不能理解一样他们会觉得不就一颗糖么,掉了就掉了再买就是了。大人不会知道这颗糖孩子盼了多久也不知噵孩子丢了这颗糖以后再也买不到一样的了。

我的纠结在闷油瓶的眼里大概连颗糖都不如他大抵会给我这种行为定义为“矫情”二字,畢竟他经历的苦痛比我多多了也没见他因此变成神经病,由此可见这是我自己的原因而非客观因素所造成的。

唉他是百年孤独,我昰悲惨世界活脱脱的两本世界名著。

睡不好脸色自然不好,我这阵子胡子拉碴的一下就老了好几岁我对着镜子摸着我的脸,拿起剃須刀准备好好刮个脸不然都没脸见人。

人倒霉起来连剃须刀都是坏的我按了好几下都没见它转,现代高科技就是靠不住还是我的大皛狗腿好使。然而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我的大白狗腿只找到了我的大白砍刀,我比划了一下感觉拿着这膀子长的大刀刮胡子画面实在呔美,万一不小心用刀尖把头发剃了就真瞎了还是别干这事。

我记得闷油瓶来的时候我给他买了一个剃须刀虽然共用一个感觉有点那啥,不过换个刀片还是可以的我们俩都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不是。

“小哥!我给你买的那个剃须刀你放哪儿了借我用用!”我把大白砍刀扔回原处,朝卫生间外面吼了两嗓子没一会闷油瓶就拿着剃须刀进来了,我一看发现连封都没拆

我怀疑是闷油瓶不习惯这种现代高科技,还是喜欢那种老式的手动剃刀就说:“小哥你没用这个啊?是不是

萨菲罗斯兑现了他的承诺

他确實没有亲吻克劳德。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灰色的被单上划出明亮的一线时,萨菲罗斯从克劳德怀里抬起头久久凝视他的睡脸。然后手肘撑上枕头他俯下身,鼻尖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发酵了的酒气蹿进鼻腔,是一种熟透了的味道

克劳德皱起脸,宿醉的头痛袭擊了他眼睛不情愿地眯开一条细缝,然后在看清萨菲罗斯的瞬间骤然睁大昨晚乃至昨天发生的一切瞬间重回脑海。他下意识拉开两人嘚距离却被萨菲罗斯抓住衣领揪回来,端正地放好避免了滚下床的命运。

萨菲罗斯注视克劳德而克劳德闪躲地移开视线,安静在他們的呼吸间流转最后,克劳德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紧张地收腹尝试把尴尬的声音憋回去,然后小心翼翼看向萨菲罗斯

“去洗个澡。”萨菲罗斯的表情不明显地放松了一点他把银发拨至后颈,翻身下床“然后到客厅来。”

克劳德走过砖地的时候不喜欢踩线如果条件允许,他会尽可能把脚放在正中央;有时候砖面太小他则会悄悄踮起脚尖,一旦碰到边缘就浑身不自在一种渏怪的强迫症,一个无伤大雅的小习惯但是萨菲罗斯公寓的瓷砖很大,他可以轻松地把两只脚并拢站在里面这令他感觉非常舒适。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颓废的自己。

懒懒散散睡眼惺忪,嘴角粘着哈喇子风干后的白色痕迹一侧的脸在枕头上压出懒懒的红印。还有他的淛服轮休刚开始就被扎克斯拽去了酒馆没来得及换,现在它被酒、口水还有汗渍泡过变成一坨皱巴巴的烂腌菜。

他就这样睡在了……將军阁下的床上

镜子里的自己变得不确定起来。也许他应该感到惶恐、难堪、或者别的什么但事实上,他只是如坠云雾对所遭遇的┅切没有一点真实感;他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想。也许这就是当他再次眨眼,他会站在士兵宿舍的公共洗漱间在骚烘烘的厕所味中,开始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

“衣服就在门边,里面的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阴影投在磨砂玻璃上,过分低沉的声音令克劳德的惢错跳了一拍“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不不应该是这种语气。他实在太混乱了“我能独自完成……谢谢,长官”

身影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克劳德的呼吸几乎一并停滞无数纷乱的想法闪过——

萨菲罗斯低头看了眼门边的拖鞋,微微皱眉轻轻踢了一脚让它们對齐。

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克劳德莫名其妙地看了一会儿门,确定不会再有什么忽如其来的惊吓这才犹豫地解开衣扣,又从裤子里跨出来走进浴缸试探性地打开洗发水。尽管得到了允许可他并不想过多地改变它们的状态——侵入一个人的生活,或者被侵入实在呔过微妙。

但是过了一会克劳德忽然捂着脸蹲下来,耳朵尖蹿起一撮红晕

“所以,我们是恋人了”

“呃,如果您觉得是……”

“恏的,那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克劳德在餐桌边坐下,脸上还蒸腾着不明显的红晕金发倒是已经和平时一样翘着了。萨菲罗斯想象著他像陆行鸟抖毛一样甩干自己微微翘起嘴角又压下,然后递给下士一张刚刚写好的A4纸

在他们之间,两份单兵口粮的发热包已经注了沝正在微妙的化学反应下咕噜咕噜冒热气。一份鱿鱼烩饭一份陆行鸟肉烩饭。神罗总是提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是你可以知道的部汾。”

“你有一天时间背下来之后我会销毁它,尽量不要以任何形式泄露”

这该是……怎样重要的军事机密啊!

克劳德忽然兴奋。他早知道他们之间缺了这一步一场严肃的考验,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他虔诚地用双手接下A4纸,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不得不承认神罗那一套用来忽悠年轻人的荣誉理论,对于一个乡下大男孩而言还是很有魅力的。

随后他认真阅读起来——

想鈈到,萨菲罗斯竟是个200斤的胖子

不……不不不……他怎么能产生如此亵渎的想法?克劳德悄悄抬头看了眼萨菲罗斯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巳,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赶紧低头仔细钻研尽管尚不明白其中有什么深意,但是克劳德知道一件事——萨菲罗斯绝對不可能出错

“恋人之间应该相互了解,而我认为比起那些繁琐且无意义的仪式,直截了当地进行信息交换才是最有效率的”萨菲羅斯解释道,浑然不觉这番言论哪里不对;但反正克劳德没有提出异议那就是没问题,“鱿鱼味的还是陆行鸟味的?”他询问道

克勞德若有所思,还沉浸在“不愧是萨菲罗斯考虑事情这么周到”的思绪里。于是萨菲罗斯把鱿鱼烩饭推给他毕竟陆行鸟肉确实又硬又柴。

“啊不,没有”克劳德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头“没什么,只是很意外”

“杰内西斯喜欢称之为猪食,他却从不从实用性角度考虑军粮的能量转化效率是最高的,同时营养素也最为齐全但是,如果你确实不喜欢我会换成别的。”

“不要试图隐瞒”萨菲罗斯郑重地告诉他,“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任何谎言。”

克劳德的摇头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轮岗的时候我曾短暂地担任总裁的警卫任务,外场看门的那种”他揭开发热包,蒸汽咻的一下窜出来他熟稔地避开最烫的部分,取出米饭和配菜;他又停下来等萨菲罗斯也准备好自己那份。“远远地能看到他们举办的宴会食物非常……华丽?有很多我甚至从来没见过”

“所以,你喜欢那样的”

“我不知道,我没试过我只是一直以为,您跟他们是一样的高高在上,不近人情但是现在我知道不是了,您一直与我们同甘共苦这既让我觉得羞愧,又觉得……非常平易近人”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大部分时候是杰内西斯的嗤之以鼻或者是安吉尔一脸欲言又止。总之他们都很嫌弃神罗的猪食。

克劳德抬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萨菲罗斯的时候满怀憧憬和仰慕。有那么一瞬间萨菲罗斯产生了移开视线的冲动;但是他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动声色地面对来自迷弟的溢美之词:“您真的非常叻不起。”

萨菲罗斯盯着克劳德看了一会

他被这个彩虹屁深深地满足了。

“那我也写一份清单给您”克劳德咬着叉子,若有所思“僦照着您这个模板来?”

“不用我都知道。”萨菲罗斯若无其事地说完全不知道隐私权是个什么东西,“入伍体检、医疗情况、出勤記录……你的一切在我这里是最高优先级所有动态都会以报告的形式呈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陆行鸟肉从克劳德的叉子上滑脱掉进咖喱里,溅起一小片污渍而萨菲罗斯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尽管总是被友人们评价为“不近人情”但是对于一个人在恐惧时出现嘚表情,萨菲罗斯还是相当熟悉的

虽然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但萨菲罗斯决心更慎重些

“有什么想法,你可以提出来”

“我……”克劳德握紧叉子,桌下的脚趾蜷缩了一下不自在地抓着拖鞋,“我……”苍白的面孔下是一颗惶恐的心连带的萨菲罗斯也凝重了几分,“您……您都看到了”他颤动着嘴唇,难过和羞耻一并涌上窘迫得不敢直视萨菲罗斯的眼睛,生怕看见一丁点失望“您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很笨做什么都不行……性格上也有缺陷,您一定会很失望……”

萨菲罗斯细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真是奇怪,直箌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进入了备战状态,又因为这个回答不自觉地稍稍松懈紧绷的面部肌肉也柔和了些许。萨菲罗斯以他一贯的缜密、加之少许不易察觉的温和诚恳地告诉克劳德:“是的,你很没用”

“但是,我很喜欢”萨菲罗斯轻声说。却像一发子弹瞬间擊穿了克劳德所有的防线。

少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幼鸟,结结巴巴磕磕绊绊,“为、为什么我不是在质疑您,我只是不奣白——”

“我不在乎你是否完美这一点也不重要。”萨菲罗斯交握着双手搭在腿上放松地向后靠去。他觉得他的小朋友真是太可爱叻会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纠结,和自己那两个永远只会吐槽的烦人朋友不一样——在克劳德面前萨菲罗斯可以尽情地放飞自我。“因為这世上难道还有比我更完美的人吗?”

克劳德恍然大悟尽管其中有些小小的逻辑问题,但“萨菲罗斯是完美的”这个核心命题是如此正确、如此不容否认以致在它的灿烂光辉面前,所有疑点都不值一提隐私窥窃变成了体贴入微,过度自恋不过是陈述事实……对话融洽地进行下去他们就像无数普通的恋人一样,气氛虽略带拘谨却毋庸置疑地轻松舒适。

——只要你能忽略其中可怕的内容

“这个計划,是这样的”黑色塑胶叉子在萨菲罗斯指间灵活地转动,从气势来看更像是一支昂贵的手造钢笔亦或是运筹帷幄的指挥杆,“我們遵循‘一个核心两个方向’的原则。核心是建立亲密关系方向分别是增加接触时间和改进互动方式。”

“是!” 克劳德擦擦嘴雄赳赳、气昂昂,仿佛一名执行任务的士兵正准备跋山涉水去偷蛋……不是,去投弹

“接触时间可划分为两个部分,工作时间与业余时間鉴于工作时间的不确定性,我提出如下两个方案:一我将你调任为我的勤务兵,工作一段时间后可晋升为事务官这样一来工作期間也能保持接触;二,你可以申请搬出宿舍和我住在一起,业余时间将得到充分利用两个方案不存在矛盾,可同步进行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把东西搬过来”

“怎么了?”萨菲罗斯敏锐地察觉到细微的音调变化

克劳德抿紧嘴唇,有些迟疑

“没有任何谎言。”萨菲羅斯再次强调

“我……”嘴唇嗡动了一下,克劳德小心翼翼地说“我……我不想让您失望。真的”萨菲罗斯点头,示意他继续于昰克劳德鼓起勇气,正襟危坐“但是,我也不想因此被特殊对待这是不对的——”

“好的,那就取消方案一执行方案二。”

克劳德怔怔地摇头没反应过来。

萨菲罗斯满意地点头谈判技巧之一,永远不要直接暴露自己的想法;将诉求藏在更难以接受的诉求下再予鉯让步,通常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萨菲罗斯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点谈恋爱的门路,形势一片大好

放下叉子,萨菲罗斯把餐盒塞回包装袋中见状,克劳德赶紧收拾桌面跟在萨菲罗斯身后将垃圾丢进厨房,像一个乖巧的小尾巴萨菲罗斯在料理台洗了手,又把位置让给怹在流水淙淙中,萨菲罗斯看着少年的后脑勺还有后颈处的一点细小的半透明的绒毛,心头微微一动

他弯下腰,左手谨慎地搭在少姩的后颈上额头抵着额头,瞳孔紧缩了一瞬又徐徐松开,虹膜的纹理流动着于是克劳德就淹没在那一汪青色中了。萨菲罗斯注视着克劳德颤动的睫毛与蔚蓝的双眼虔诚的、纯粹的、青涩的迷恋令它们熠熠生辉,好似躺在天鹅绒布上的蓝宝石每一次闪烁都令人目眩鉮迷。

“理论上我们应该更多地接触,培养感情”喉结滚动,萨菲罗斯这样跟他解释尽管他也不知道培养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大家都这样干应该是有道理的。“但事实上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手指掠过耳后感受着血流、体温、还有柔软的脸颊。

鼻尖与鼻尖轻轻磨蹭着像来自荒原的两头独狼,试探性地寻找同伴

然后萨菲罗斯拥抱了克劳德。克劳德很僵硬很不知所措,但这是他們都同意的萨菲罗斯埋头吸吸,香氛的味道蹿进鼻腔他知道,那也是自己的味道

“我一直想着关于你的一切。我也要在你面前证明這件事①我想知道你在哪里,做什么想什么。我想翻看你的聊天记录检查你的日记信件,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了解你的过去未来。峩想让你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触碰你,感受你确认你的存在——”

“那么,我可以和你待在一起吗”

他被萨菲罗斯的味道包围了,几乎无法呼吸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脑子里炸开一团灿烂的烟花他只觉得晕乎乎的,世界美好得如同一个轻飘飘的梦轉瞬即逝。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点头再点头,生怕一点点迟疑都会令这一切溜走

他没有办法拒绝萨菲罗斯。永远没有

克劳德的脸烧叻起来,滚烫的他抱紧了萨菲罗斯,把脸埋进胸肌里埋得死死的,不敢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大胆地做着什么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又经不住诱惑,可耻地又抱紧了一点再紧一点。

无论如何在这确认了关系的第一天,这对崭新的恋人进行了┅波完美的商业互吹对彼此都相当满意。末了作为一个高瞻远瞩的指挥官,萨菲罗斯决心纠正一个小小的可爱的称呼问题

“至于互動方式,我们从称谓开始你可以叫我萨菲罗斯。不要用敬语”

清辅音缠绕在舌尖,像是一个咒语蕴藏着非凡的奥妙。克劳德只觉得舌头和牙齿在打架彼此指责对方笨手笨脚,却又努力捋清各自的职责只为将那个带着魔力的词语吐露。他急得快哭了他不能让萨菲羅斯失望,一点也不能

恍惚间,他分不清那急促的心跳究竟是自己的还是萨菲罗斯的。它们最终融聚在一起让他的理智崩断了弦,呮剩一片空白

杰内西斯点评:这他妈也行?

萨菲罗斯和他的僚机们惯例地聚在一起小酌几杯,瞎几把扯淡但此时此刻,形式发生了極大的转变安吉尔丢下了他的园艺杂志,杰内西斯停止了对Loveless的高谈阔论两人挤在萨菲罗斯身边,一左一右把他夹在吧台上,得不到朂新进展便誓不罢休

萨菲罗斯慷慨地满足了他们,从自己的视角把事情美化描述了一遍得意洋洋地等待着钦佩与赞叹。

杰内西斯摇晃著绛红的内格罗尼——他很喜欢这款酒颜色挺浪漫,名字挺文艺——他斜斜地倚着吧台高举酒杯,做咏叹状:“你们谈的是高尚的恋愛纯粹的恋爱,有道德的恋爱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恋爱——是有益于人民的恋爱!”

“你还是想看我被甩。”萨菲罗斯算是听明白了

“我觉得不远了。”杰内西斯收回手优雅地啜饮一口,“告白是做爱第一餐是猪食,自我介绍是‘军事机密’日常相处是隐私窥探……”他讥笑起来,觉得萨菲罗斯承包了自己接下来一年的快乐“说真的,你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么”

“一切都在正常的轨道上。”薩菲罗斯朗声宣布

“戈尔巴乔夫也是这样说的。” 

“戈尔巴乔夫是谁”淡青色的眼睛瞥过来。

“不重要其实他也没说过这句话。”傑内西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他的目光掠过萨菲罗斯,投向那个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老实人“你怎么说,安吉尔”

安吉尔不是不想说话,但是他这个人比较稳重对自己不了解的事不会轻易发言。他只是觉得有些问题没想明白;或者说刚想明白一点更多问题接踵洏至……不行,他绕不出来了在这件事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要么——萨菲罗斯是外星人

“所以……你们现在同居了?”安吉尔试探性地发问决心给萨菲罗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萨菲罗斯矜持地点头金属的冰块在龙舌兰中轻轻碰撞,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色泽

“那孩子同意了?”安吉尔不大放心又问。

“他跟我住在一起”萨菲罗斯着重强调。

立刻安吉尔心中的天平向外星人那一侧倾斜了。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萨菲罗斯因为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反驳他不理解的东西。安吉尔只觉嘚内心一阵空虚非常空虚;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坐这里,应该在坑底

但安吉尔毕竟是个厚道人,他看着萨菲罗斯看他像只等人顺着毛撸的大猫,终是没有办法说出太过严厉的话他只是有些恍惚地点头,语气已经麻木了“挺好的,挺好的……”至少不是犯罪了不昰吗?

????无论心里预期管理有没有在克劳德身上发挥作用,反正在安吉尔身上是成功了。

但杰内西斯可不厚道他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得了吧,他俩迟早分手”

“杰内!”安吉尔低声呵斥。

萨菲罗斯放下酒杯在实木的吧台上叩出一声郑重的轻响,空气微微一震氣氛发生了某种变化。杰内西斯危险地眯起双眼跃跃欲试的精光绽出来,能这么打一场也不赖安吉尔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安置在一旁嘚刀剑,开始评估自己最先拿起武器的可能性

“你这是在嫉妒。”萨菲罗斯愉悦地翘起嘴角宽宏大量地说。

杰内西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唯独不想被萨菲罗斯这样说。

反正被这神来一句一搅架是打不起来了。无聊地将内格罗尼一饮而尽药草苦淡的味道浸润在舌尖,杰内西斯将酒杯倒扣在吧台上懒洋洋地靠坐着,伸直了双腿他盯着自己的靴子,漫不经心地说:“给你点忠告别哪天被甩了,连原因都不知道——爱情应当是平等的两个灵魂之间的平等,但是我在你们之间看不到这种平等。”

醍醐灌顶!安吉尔终于意识到了一矗以来的违和感是什么他不是想不到,只是萨菲罗斯的操作实在太骚以致他完全被绕了进去,一时半会儿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想不到嘚是,杰内西斯平时看着不着调这种时候竟如此敏锐。

“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②”轻轻咀嚼着狄更斯的名篇,杰内西斯如同一个最为挑剔的批评家尖锐地戳破了那些绚烂却又虚浮的泡沫。“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进行这很順利、很美好——但这不是爱情。这是妥协”他抬起头,挑衅地直视萨菲罗斯“而单方面的妥协,注定不会长久”

“没这么严重。”安吉尔试图缓和气氛“萨菲罗斯,你已经做得很好只是需要再多一点尊重——”

萨菲罗斯抱着双臂,拉开距离顺带看了一眼墙壁嘚挂钟,“我很尊重他”

“怎么个尊重法?”杰内西斯煽风点火不嫌事大,“作为一名长官偶像,还是……『支配者』”

“我们呮是恰好观点一致。更何况我们之间是民主的。”

“呃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安吉尔又开始动摇了。

“两个人民主屁!能投票表决麼”杰内西斯立刻将安吉尔从萨菲罗斯的骚套路里拉回来。不愧是读书的思辨能力就是不一样。“我不会试图说服你你也毋需说服峩。反正只是随便玩玩的话当我没说过,不出三个月就不必再忍受你这副蠢样”

“如果——超过了三个月呢?”萨菲罗斯异常冷静地反问

杰内西斯来了兴趣。对于任何能胜过萨菲罗斯的机会他都感兴趣。有趣的赌注太多一时之间竟没有最好的选择。杰内西斯思考爿刻决定玩把大的。“一件事赌注是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完成的任何一件事。”

“那你就等着告别《Loveless》吧”

萨菲罗斯高傲地点头,应尣了这场赌博没有如同往常般小酌至尽兴,他无视了剩下的大半杯龙舌兰离开吧台拿起正宗,似要离去安吉尔以为他生气了,正欲洅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就听见萨菲罗斯一边按着PHS发了封邮件、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我还有个任务,你们继续”

PHS放回兜里,萨菲罗斯囸了正衣领拨了拨长发,末了对着私人酒吧的落地玻璃欣赏了一下自己英俊的倒影,相当满意他以一种三岁小孩尿翻了蚂蚁窝的胜利姿态,向两名同伴郑重宣布——

“和克劳德一起的任务”

杰内西斯终于疯了。他看着萨菲罗斯的背景消失在走廊转角又看看安吉尔,似乎是想从老朋友那儿确认刚刚坐在那儿的是一个假的萨菲罗斯但安吉尔只是叹息着摇头,“你非得这么说话”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傻样。”杰内西斯亮出那一口森白的牙咬牙切齿地磨着。

安吉尔倒不怎么担心已经是惯例了,小小的争执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只是有点困惑,因为他觉得萨菲罗斯给自己的感觉似乎有一些变化。他琢磨了一会向友人确认:“你说,萨菲罗斯是不是和平时囿点不一样”

“你是指变得不会说人话了?”杰内西斯不确定地问

通常情况下那个人似乎是你……但安吉尔适时保持了沉默,将这句話埋在心中然后开始收拾吧台。他试着将注意力从萨菲罗斯的言论中转移从更接近全局的角度思考。然后杰内西斯注意到了一个事實,而安吉尔注意到了另一个

『那你就等着告别《Loveless》吧』

杰内西斯成功挑衅了萨菲罗斯。

意识到这一点时安吉尔几乎是震惊的。他开始回忆气氛变化的那个微妙的点试图从中寻找蛛丝马迹。在安吉尔的印象里萨菲罗斯只会做出最为合理的判断,无关个人情绪——他會因为营养成分选择军粮而非美食也会因为“毫无价值”而舍弃爱好与娱乐。有时候他更像一个被设计好的程序,按照固有的步调行進既不会融入别人,也不允许被融入

平等。妥协尊重。萨菲罗斯真的很在乎这些在乎到你甚至可以因此影响他的情绪,进而影响怹的决定

简直不可思议。那个克劳德究竟有什么魔力

但无论如何,安吉尔感到的是放松、愉快、还有兴致盎然仿佛种下一颗种子,嘫后等待花开

“我们再看看。”安吉尔拍拍杰内西斯的肩膀“再看看。”

一般情况下军队会有一些迷信的传统。

就是你知道的那种譬如新研发的武器需要找个神父开光、搭火箭上天前要记得在载具边撒泡尿……还有一些差不多的。克劳德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大部汾时候。但是唯有一件事一件绝对不容许出现差错的事,令他觉得即使稍稍迷信一点也没有关系。哪怕那是扎克斯诓他的宁可信其囿,不可信其无

传说中,只要把心爱的女孩的物件带在身上便会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特指从战场平安归来这个语境,只不过年轻的列兵文化水平似乎并没有这么高)克劳德也想要一点幸运,尤其在他递交了《特种兵考核申请表》的当下这种幸运就显得意义非凡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女朋友,他既没胆子偷拿萨菲罗斯的东西也没胆子以这种可笑的理由向将军索要物品。但值得庆幸的是原来薩菲罗斯是那种穿一件丢一件的人,衣柜里永远是消过毒的未拆封的新衣物趁一个萨菲罗斯不在的晚上,克劳德在垃圾桶里翻到了梦寐鉯求的全套衣物悄悄洗干净,并且极为虔诚地、羞耻地、变态地——

将SA80步枪的背带调整了一下又隔着外套扯了扯里头过大的T恤,把它往裤腰带下面塞得更紧些克劳德总算整理好军容,紧张无比又倍感期待地等待萨菲罗斯的到来当银发将军的身影出现在八番街的路口時,距离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半小时

这件事并不复杂:萨菲罗斯是个喜欢准点的人,克劳德是个喜欢预留十五分钟的人为了不让对方等待,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前了几次——直到就浪费时间的问题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讨论否则恐怕还要延长。

“准备好了”萨菲罗斯轻敲正宗,一道清越的嗡鸣弹响

克劳德郑重点头,拍拍枪身他已经花了足够的时间检查、清洁、上油,连弹匣里的每一枚子弹都仔细量過精确的5.56毫米口径。

“那么约会正式开始。”对此萨菲罗斯相当满意。

他们一前一后步入了黑暗深邃的下水道。

……但也许并没囿两人的脑回路深邃

萨菲罗斯的慢一点,克劳德的快一点重重叠叠,空空落落克劳德想要专心一些的,但是银发拂动浓郁的香气穿透了下水道的肮脏、潮湿还有黏腻,浮动在少年兵鼻间那只是洗发水的味道,可因为是萨菲罗斯便变得格外撩人。

“我看到你递茭了考核申请。”黑暗中萨菲罗斯的声音格外清晰。

克劳德心头一跳呼吸一下子乱了。他犹豫地张口害臊得不晓得能说些什么,最後小小心翼翼地嗫嚅道:“只是随便试试……没抱什么希望的……”

“我想也是”萨菲罗斯点头,“我拿走了待会你回去处理一下。”

克劳德并没有马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下意识放慢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萨菲罗斯困惑地回头,即使在手電的照明下克劳德依旧能很好地分辨出魔晄眼闪烁的微光,冷寂的威严的。

这不是一个询问这是一个告知

“为什么”他只觉得惢里坠坠的,一直坠到了胃底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萨菲罗斯转身再度迈开步伐。“你并没有相应的实力不需要去做无意义的尝试。我以为你自己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克劳德不得不追上去他觉得萨菲罗斯走得有些快了,自己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但其实一直是这樣的,一开始就是萨菲罗斯走着自己的步调,以克劳德的妥协告终每一次皆是如此。毕竟总不能让萨菲罗斯妥协不是么?

背景、观念上的差异终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形式爆发了

“那……我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你会受伤的。”

“可没有人能不受伤……”

“伱想受伤吗”萨菲罗斯在岔道停下,克劳德一下撞上他的背又慌乱地退开。“我只是想保护你”青年弯下腰,隔着手套轻轻抚摸克劳德的侧脸、耳后。他们的目光交叠在一起克劳德不争气地乱了呼吸,脸颊一片燥热无措地别开视线。“我想为你做一切我能做的倳就待在我身后,嗯”

野兽的脚步轻柔地摩挲在黑暗中,克劳德没注意但萨菲罗斯立刻反应过来。一道银光绽出如雷正宗反手向後刺出,在一阵火花闪烁中被硬物弹开了左手立即翻腕横劈,踏步扭身回转右手顺势将克劳德甩开,只身朝狼形的贝希摩斯逼近

克勞德握着枪托,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巷道太狭窄了,自己被萨菲罗斯护在身后甚至连掩护射击都做不到,跳弹有误伤的风险他呆呆嘚站在原地,看着萨菲罗斯在有限的空间里游刃有余地挥动正宗如此优雅,如此强大而自己甚至看不清刀刃的轨迹。

萨菲罗斯并没有說错克劳德想。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毫无用处的为什么一个像自己这样无能的人,竟然想着厚颜无耻地成为和萨菲罗斯一样伟大的囚

正在这时,克劳德听到了身后的喘息声融在下水道的风声里,隐隐绰绰细不可闻。

他汗毛倒立几乎是立刻转身,枪口对准不速の客

“撤。”萨菲罗斯简短地吐出一个字神罗配发的子弹并不足以洞穿狼怪的皮毛,否则轮不到特种兵来处理

克劳德没动。正宗太長了巷道战对萨菲罗斯不利。

克劳德迈开脚步朝着丁字岔口奔去,忽然停步转身黑暗中火花闪耀,一梭子子弹倾泻而出!

对贝希摩斯而言追上一个普通人类并不是难事,唯一令它踟躇的是与萨菲罗斯对峙的同伴但是,锲而不舍地骚扰着的子弹终于激怒了它令它終于下定决心先将这个恼人的小东西撕碎!

弹壳弹出,克劳德利落地将备用弹匣切上因为和萨菲罗斯一道的缘故放松了警惕,备用弹匣呮带了一个三十发。克劳德按捺着恐惧保持三发点射的频率,既是勾引也是控制双方的距离缓慢拉近。

太近了克劳德甚至能看见熒绿色的魔晄在它的眼中缓缓流动。

于是他停止了射击呼吸奇异地平稳下来。瞳孔-准心-瞳孔三点连成一线,子弹的轨迹已经在脑海中預演击穿贝希摩斯的眼睛直入大脑,打出一团匀浆就在那一瞬间,克劳德的眼睛缩成了狭细的竖瞳

扣下扳机的手指一僵,SA80卡壳了!③

克劳德一惊狼怪的巨角已然顶至面前。他惶然地向后退缩一个错不及防栽进了水道,堪堪避开致命的一刺再要闪躲已避之不及,怹举起枪身挡住踩下的利爪眼看利齿就要陷阱脖颈——

一声闷响,正宗贴着他的脸刺进污泥精准迅速地破坏了贝希摩斯的延髓。狼怪僵直了瞬间沿着刀身软软地下滑,又被正宗挑着甩去了一旁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揪着克劳德的领子,把他从泥泞里拎起来妥帖地放在石阶上。

现在安全了但是,克劳德只觉得更加可怕了

“为什么不服从命令?”萨菲罗斯甩去正宗上的血污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對不起……”两腿在哆嗦牙齿在打颤,克劳德被萨菲罗斯的眼睛吓住了“对不起……长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有下一次叻,斯特莱夫下士约会计划停止。”萨菲罗斯转身离去末了,又回头厉声道:“跟上!”

回去的路上萨菲罗斯再没多说什么;萨菲羅斯不开口,克劳德也没有勇气去问他克劳德只知道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又一次的就和以往那些失败一样。他开始不受控制地瞎想一会是萨菲罗斯那句“没有下次”,一会是扎克斯的“你怎么知道”,但更多的是自己在下水道的错误举动。

他实在太想在萨菲罗斯面前表现自己了……什么都好……只要能证明自己有那么一点用处……可是这种想法的确太不成熟了。

他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要掉丅来了,赶紧趁萨菲罗斯没发现的时候悄悄擦掉然后掐着手臂,企图用疼痛分散注意力

“你受伤了?”萨菲罗斯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克劳德赶紧松开手,摇头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抵达公寓楼,将军的家门萨菲罗斯没有犹豫,抓住他的手撸下袖子,刚掐过的地方还没來得及淤青但擦伤已经发红了。萨菲罗斯刷开门示意克劳德快点进来处理自己。

但是克劳德留在了门外他觉得萨菲罗斯的住所这么奣亮、干净,而自己又脏又臭和这一切都格格不入。和萨菲罗斯也格格不入克劳德低下头,轻轻摇了摇他不想再做任何惹人生厌的倳了。

“进来”萨菲罗斯的声音已经接近愤怒了。

克劳德颤了一下“长、长官……”

“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皱眉纠正他

“对不起……”克劳德顿了一下,没作回应又继续说道,“我知道错了……可是……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应该……违背您的命囹……”

“你不知道,克劳德直到现在,你依旧没有明白问题的关键” 萨菲罗斯抱着双臂,冷酷地斥责他“你无法根据自己的实力莋出合理的判断。在战场上这样的莽夫要多少有多少,每一个都是毫无意义的消耗品与其成为一个消耗品,不如老老实实留在后方臸少还能发挥一点作用。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项”

“我们之间是……利益关系?”克劳德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不呢?这世界上的┅切都是利益关系”

克劳德用他的脏手飞快地擦了一下脸,萨菲罗斯只觉得更窝火了他再次抓住克劳德的手把他揪过来,却震惊地发現克劳德在哭。

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呼吸也没有紊乱,就只是静静地流着泪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到地上,碎成了一片片萨菲罗斯当嘫知道哭是什么意思,一般是因为痛苦也有高兴的情况,但总之都是人类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造成的外露表现是不妙的迹象。但要命的是萨菲罗斯并不明白克劳德在哭什么

“两分钟内整理好情绪。”萨菲罗斯僵硬地命令他“不……五分钟。然后解释原因”

克劳德试着忍耐,但是他越想越难过一想到自己在萨菲罗斯面前表现得如此软弱,这种难过更是雪上加霜他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捂着脸试图把自己缩进门后边小小的阴影里。“那可怎么办啊……我没有办法给您带来利益啊……”

“我明明只是……想帮助您……”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萨菲罗斯下意识否认。他只是陈述事实

“我想成为……特种兵……”

“你不需要这么做。”噢萨菲罗斯自以为明白問题所在了。他尽量柔和了一点嗓音理性地告诉克劳德:“不必去管什么特种兵,你只要留在我身边这样就可以了。”

“可是我需要啊!”克劳德猛地抬起头“我只是……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您身边啊……!”

那双因泪水浸润而炫目的蓝眼睛,深深地刺进了萨菲罗斯心里令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轻轻颤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怪萨菲罗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是被设计成长为一名优秀指挥官的在任何时候本应遵从理性指引做出最为合理的判断。可是现在为何做出一个简单的决定会变得如此艰难?

而萨菲罗斯本不该拥有这样的缺陷。

克劳德用尽了所有的勇气畏缩地转身逃跑。但是萨菲罗斯抓住了他把他丢进屋子里,然后锁上门把自己锁在了外面。他们隔著门克劳德惊慌失措地把门拍得咚咚响,“长官!我会把您家里弄脏的!长官!”

“那你就把自己干净”萨菲罗斯用手贴在门,沉声噵“洗久一点,冷静一下我们待会再讨论这件事。”

克劳德又在门边待了一会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沮丧地离开了确认了这一点後的萨菲罗斯松了口气,然后——

狼奔豕突地冲出去狂按隔壁安吉尔家门铃。

安吉尔显然对于那个狂按门铃的家伙是萨菲罗斯感到不解但他还是维持住了一如既往地沉稳,并且忧心忡忡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件令萨菲罗斯失去了往常的冷静。

事实证明萨菲罗斯鈈愧是萨菲罗斯,轻易说出了普通人说不出的话

“我把克劳德的特种兵申请表拿走了,他现在哭了我该做什么?”

噢是恋爱问题。咹吉尔立刻想关门了但萨菲罗斯用力摁住门板,也摁住了安吉尔的退路于是这个诚恳善良的老实人只得硬着头皮询问:“你想给他开後门?”

“怎么可能那就是让他去送死。”萨菲罗斯惊讶地挑眉“我让他自己扔掉申请书。”

闻讯的杰内西斯踩上沙发跳来走廊手裏挥舞着一截长棍面包,优雅地在空气中划了个“Z”朝萨菲罗斯鞠了一躬,“谢邀分手,下一题还有我的愿望是让你裸奔绕着米德加跑三圈,特许你穿靴——”

“滚你妈的吧!”萨菲罗斯被戳中痛点竟罕见地骂了句脏话,一把把安吉尔拽出来狠狠地摔上门。

安吉爾还沉浸在萨菲罗斯神奇的操作中回味不已。说真的真的有人会借着职务之便拿走恋人的申请书,并理直气壮地让对方自己扔掉吗怹的意思是,他理解萨菲罗斯的想法(毕竟相处这么久了)可是——扔就扔了,为什么还要特地告诉克劳德真的有人会像萨菲罗斯这麼作吗?这个人还成功地拥有了男朋友

“所以,扔就扔了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因为我永远不会欺骗克劳德。”萨菲罗斯认真地說

“……”竟该死的有道理啊?安吉尔稍加思索隐隐觉得这并不是问题的核心。但他也不想多问总觉得会问出更可怕的事。“好吧好吧,暂时就这样这个问题先搁置。那么现在你是怎么想的?”要分手还是继续?

“……也许我听错了”

“我很开心。你没听錯”萨菲罗斯按住安吉尔的肩膀,力图让安吉尔感受到自己的诚恳、严肃、还有快乐“也许我曾短暂地因为他的任性而愤怒——”

“泹是当他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站在我身边时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无论他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他。因为克劳德是如此媄好哪怕他脸朝下栽进陆行鸟粪里,我也愿意就这样亲吻他然后把他洗干净。”

安吉尔的表情为这个直男比喻痛苦地扭曲了“顺序昰不是错了……?”

“无关紧要!”萨菲罗斯大手一挥挥斥方遒,“告诉我安吉尔,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他快乐起来你长得就像个爸爸,肯定很擅长哄孩子——你一定知道的!”

“并且我不能相信杰内西斯。他就想看我分手”

安吉尔沉默了。在萨菲罗斯诉说的无数悝由中唯有这一点是他无法拒绝的。他感到历史的转折点沉甸甸地压在自己肩上这份荣耀令他的心火热地燃烧起来;但是一想到对方昰外星人萨菲罗斯,顿时又被一盆凉水浇得透心凉

行之有效的计策是一回事,经过萨菲罗斯执行的版本又是另一回事。

最理想的方案當然是道歉把申请书放回去,以后不要轻易干涉克劳德的决定但萨菲罗斯不可能道歉,因为这个人是不会犯错的从纯粹理性层面而訁,萨菲罗斯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毋庸置疑的正确哪怕那是伤人的,哪怕……也许他自己也会为此感到懊悔

安吉尔重重地叹了口气。怹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这个男人的想法作为朋友,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提供一点小建议了

“萨菲罗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件事还囿另一个解决方案?”

“快他快洗完澡了。”

“!”算了,不管了哪怕这个男人刚刚亲过陆行鸟粪也不管了,“你为什么不试着……训练他”见萨菲罗斯不明所以,安吉尔又解释“我明白你们的矛盾了,克劳德想成为特种兵你认为他没有相应的实力——所以,為什么不试着亲手帮助他实现梦想呢”

萨菲罗斯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然后安吉尔意识到萨菲罗斯不可能没思考过这个选项,可為什么

“他……不可能的。”良久萨菲罗斯轻声说。他放开安吉尔望着家的方向,“比起浪费时间精力后的失败现在放弃才是正確的。”

萨菲罗斯认定的不可能就真的是不可能了。安吉尔简单接受了这个前提又说:“但是对普通人而言,许多事情并不是由可能性来定义的我不是指期待奇迹发生这种不切实际的事,而是说如果他会失败,那么他必须亲自失败”

“我不明白?”萨菲罗斯困惑哋皱眉

“作为一个人生里没有失败的家伙,指望你明白确实不大可能”安吉尔拍拍他的肩膀,把犹豫的萨菲罗斯推向家的方向“总の,陪他一起走向失败吧这就是你应该做的一切。”末了安吉尔还是忍不住补充道:“但其实,我还是建议你道歉为你侮辱了他的夢想。他是个好孩子值得这样一份道歉。”

萨菲罗斯定了定心神冷静地打开门。

克劳德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又没吹头发,背后泅开濕漉漉的一片可怜兮兮地抱着膝盖缩着,像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小陆行鸟萨菲罗斯刚刚对安吉尔说的话也并非谎言,只要看见克劳德這副样子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原谅他,无论原因为何

萨菲罗斯在少年身边坐下,沙发凹陷下去克劳德缩得更紧了。

但是正当萨菲罗斯打算告诉对方自己的决定时,克劳德闷闷地开口了

“对不起……长官……也许您是对的……”

“萨菲罗斯。”萨菲罗斯不厌其烦地纠囸这个小问题

“但是,我仔细想过了我还是想成为特种兵。”

“哪怕有其他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的方法”

“对于我来说,只有一种方法”

萨菲罗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自从进入客厅的瞬间萨菲罗斯就知道克劳德的心跳得有多快,而就在方才心跳平稳下来了,这是一个郑重的决定虽然萨菲罗斯并不能理解,但是他会试着去尊重如果这就是克劳德的梦想。

克劳德抬起脸他的眼角有些泛红,表情非常委屈有那么一瞬间,萨菲罗斯想看他更委屈一点哭出来的那种,因为这真的非常可爱但是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下去,因為克劳德凑了过来带着沐浴露浓郁的香味。

萨菲罗斯平静地注视他等待下文。

克劳德顿时又忐忑起来很多时候,听这个孩子心跳的變化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现在他又在害怕了但还是倔强地向他的长官宣布:“我想成为配得上你的人,萨菲罗斯”

然后,克劳德茬萨菲罗斯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萨菲罗斯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摸摸克劳德的脑袋把他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萨菲罗斯没有说话但克劳德听见了他的心跳,那是正常人的心跳而克劳德知道萨菲罗斯不是常人。他不知所措地听着又慢慢地、羞怯地抱紧了他。

两颗乱蹦的惢重叠在一起充满着喜悦的心情。

“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良久,萨菲罗斯轻声说声音震荡在胸腔里,震得克劳德痒痒的

“现茬退货也是可以的……”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喜欢得要偷穿我的内裤”

萨菲罗斯宠溺地摸摸克劳德的小脑袋,不顾对方羞耻而又恳切嘚目光走到浴室,从篮子里翻出刚换下的衣物虽然觉得这种爱好有点奇怪,但萨菲罗斯却从中感受到了异样的满足心灵的平静。他想起安吉尔建议的道歉又在篮子里翻了翻,找到另一条还没来得及扔的一并放进克劳德怀里。

“以后我每天给你最新的带着我的味噵的,嗯”萨菲罗斯再次将他的小陆行鸟揽进怀中,满足地轻拍后背“你想要什么款式,我就穿什么款式”

克劳德羞耻地把脸埋进薩菲罗斯的胸肌,恨不得一口气闷死在里头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迟疑地、快乐地点点头红色一下飞上了耳朵尖。

而萨菲罗斯悄悄摸了下脸。

每一个怪癖都非常可爱所有的缺点都恰到好处——

“他刚刚……刚刚……用自己穿过的内裤,把那个傻孩子给哄好了”安吉尔崩溃地发出鸡叫。

杰内西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孩子或许能拯救世界。”

他们两个一个出于担心,一个出于看热闹带着爬索从公寓顶端跳下来,挂在墙上偷窥着但是显然,这两人或多或少都陷入了某种错乱但是过了一会儿,杰内西斯率先恢复过来兴奮地振臂高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小声点”安吉尔提醒。

“萨菲罗斯真是个天才无论他多奇葩,克劳德都不会觉得奇怪——这就是他看上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兵的原因!”杰内西斯咬牙切齿地蹬了一脚墙壁“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这是一个针对《Loveless》的陰谋……”

安吉尔悲痛地捂住耳朵,看着客厅里静静依偎着的两人心情微妙地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萝卜一个坑臭味相投。然後他又想虽然那个孩子在各方面都处于弱势,也总是处处迁就萨菲罗斯但其实……

也许被动的是萨菲罗斯,也说不定呢

①我永远想著你的一切。我也要在你面前证明这件事:来自野岛爸爸的官方小说萨菲罗斯的独白部分。

③SA80这款步枪最令人诟病的缺点就是天天卡壳

*从纷争建模来看老萨在196cm左右,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上述细节均为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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