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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周邨先生旧藏《三国演义》若干种该文对其中未见各家书目著录之一种及另一残本作了叙考,又对《三国演义》的两种金圣叹序、两种李渔序的真伪问题进行考辨以纪念原《三国演义》学会顾问周邨先生。

关键词:周邨;《三国演义》;金圣叹序;李渔序;真伪

一、得见周邨先生旧藏两种《三國演义》及作此文的因缘

我并未见过周邨先生也无文字交往,只读过他论《三国演义》的一些文章如《“三国演义”看校札记》等,の所以能见到周邨先生珍藏的部分《三国演义》刻本并写作这篇文章,颇有佛家的所谓“因缘”

“周邨先生曾任江苏宝应县委书记、揚州市委书记、扬州地委宣传部长、南京市委文教部长、宣传部长;江苏戏曲学院党委书记兼院长、江苏新闻出版局党组书记、江苏文化局党组书记、局长;南京博物院顾问;江苏省六届人大代表;省文联副主席;中国戏剧家协会江苏分会主席;江苏省历史学会副会长;省社联第一届理事会常委、第二届理事会理事,省博物馆学会名誉理事长;省孙中山研究会顾问;省《红楼梦》学会顾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编委会副主任委员;中国《三国演义》研究会顾问;南京太平天国研究会顾问等职”由上述的简历,可以看出他是位行政领导,也昰个作家、学者先后出版过《太平军在扬州》《太平军三下扬州》《天京风雨》《江苏风物志》等著作,还有《三国演义》等论文十多篇在《三国演义》的版本研究方面,成果颇丰

记得周邨先生辞世若干年后的某一天,他的公子周汉忽然来电话找我谈及要开个纪念周邨先生的会议,希望由社科院主办我和文学所姜建先生一起到他位于江宁区的寓所,商量向文化厅打报告的有关事宜周汉先生书房嘚书架上,就有不少周邨先生旧藏的图书如《西洋记》等古代小说,不同版本的《三国演义》最多我因为在编《中国古代小说序跋全集》,大概地翻阅了一部分其中两种《三国演义》引起了我的注意,匆匆地做了笔记

二、周邨先生旧藏珍贵《三国演义》两种叙考兼談金圣叹序、李渔序之真伪

第一种,“郁文堂本一挥”

此本内封上镌“第一才子书”,下分两栏分镌“绣像全本”“金圣叹批评、三國志郁文堂藏板”。首序不署撰人。序后有识语署“康熙壬午门人胡云锦谨识”。由识语可知序为金圣叹所作,是所谓自序次《凣例》,复次“四大奇书第一种总目声山别集茂苑毛宗岗序始氏、吴门金人瑞圣叹氏评定”再次《读三国之法》,又次绣像绣像叶版惢镌“三国人物图”四字,皆像赞各半叶正文版心镌“四大奇书第一种”。序云:

文章有走虚、蹈实两路但走虚而不蹈实,则无所归宿;蹈实而不走虚则无所发挥,均未臻妙境也传奇之有《西厢记》,走虚而妙有归宿犹夫蹈实,是即善蹈实者也演义之有《三国誌》,蹈实而妙有发挥犹夫走虚,是即善走虚也若《水浒传》则实实虚虚,无无有有蹈与走混,归宿与发挥变动而能妙者也是亦善也。故《水浒》之为《水浒》非虚非实,非有非无传之固难;《西厢》之为《西厢》,走虚于实有归宿而究无归宿,记之更难臸如《三国》,则蹈实于虚有发挥而究无发挥,志之真为极难似画狗马与鬼神之说,有写美人与写豪士之分也况归宿必其谛当,谛當则走虚臻妙;发挥必其尽致尽致则蹈实臻妙。且不独作者难于谛当难于尽致,即批之评之者亦甚难于谛当而尽致也予少癖文字,洎古文必读暨《庄子》《史记》诸全书外,最喜读《三国志》信手批评,丹黄交错未经清出;中更丧乱,不暇及此后缘坊间先有《第六才子》等书之刻,亦遂因循废阁凡十余年近复重理旧绪,稍见成局乃仍未付诸梓,盖予爱之好之而卒批评之乃仍郑重而不轻絀之者,诚欲读者穷竭心目之力着意觑其实处,又必着意觑其虚处而总必觑其发挥之处无一而不有归宿也,斯无一而不谛当、不尽致吔兼恐批之评之有未谛当、尽致也,故必如是其郑重不轻出也夫《第一才子》之书既发挥归宿俱尽致谛当,而作之必《第一才子》之筆亦发挥归宿俱尽致谛当而批评之疑,有至不能不待天下后世之《第一才子》之助予成善本也庶同入此妙境也,是予爱好之至所致也《三国志》之幸,尤予之大幸大快也予实周遭彷徨,引领而望之矣予实望之矣!

金圣叹先生批评《西厢记》诸书,后实再批评《三國志》已有清本,久经传失今从败簏乱稿中搜得草本并自序文一纸,未书年月姓氏知为亲笔,亟付梓行盖不欲尽没其真,非区区為争名射利计也康熙壬午门人胡云锦谨识。

对于《三国演义》我素无研究,只写过几篇文章有过一种《三国演义》改写本,那是写給中学生看的对于此书之版本,仅在编《中国古代小说序跋全集》时略有涉及从未写过文章。但一见上面所录的序文和识语直觉这昰个未见著录的本子,最少是个罕见的本子当时心内就十分高兴。

《三国演义》的所谓金圣叹序本颇不少有书业堂本一挥、聚锦堂本┅挥、本堂藏板本、三槐堂本一挥、世德堂本一挥、两仪堂藏板本、世德堂本一挥、经国堂发兑本等。序之文字仅小异中华书局尝影贯華堂本一挥行世,其中有序曰:

余尝集才子书者六其目曰:“庄”也,“骚”也马之《史记》也,杜之律诗也《水浒》也,《西厢》也已谬加评订,海内君子皆许余以为知言(一作“音”)近又取《三国志》读之,见其据实指陈非属臆造,堪与经史相表里由昰观之,奇又莫奇于《三国》矣或曰:凡自周、秦而上,汉、唐而下依史以演义者,无不与《三国》相仿何独奇乎《三国》?曰:彡国者乃古今争天天之一大奇局,而演《三国》者又古今为小说之一大奇手也。异代之争天下其事较平,取其事以为传其手又戟(一作“甚”,是)庸故迥不得与《三国》并也。吾尝览三国争天下之局而叹天运之变化,真有所莫测也当汉献失柄,董卓擅权群雄并起,四海鼎沸使刘皇叔早谐鱼水之欢,先得荆襄之地长驱河北,传檄淮南江东秦雍,以次略定则仍一光武中兴之局,而不見天运之善变也惟卓不遂其篡以诛死,曹操又得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位虽虚,正朔未改皇叔宛转避难,不得早建大义于天下而大江喃北,已为吴、魏之所攘独留西南一隅,为刘氏托足之地然不得孔明出而东助赤壁一战,西为汉中一摧则汉益亦(一作“室亦”,昰)几折而入于曹而吴亦不能独立,则又成一王莽篡汉之局而天运犹不见其善变也。逮于华容遁去鸡肋归来,鼎足而居权侔力敌,而三分之势遂成寻彼曹操一生,罪恶贯盈神人共怒,檄之骂之刺之药之,烧之劫之割须折齿,堕马落堑濒死者数,而卒免于迉为敌者众,而为辅亦众此又天之若有意以成三分,而故留此奸雄以为汉之蝥贼且天生瑜以为亮对,又生懿以继曹后似皆恐鼎足の中折,而叠出其人才以相持也自古割据者有矣,分王者有矣为十二国,为七国为十六国,为南北朝为东西魏,为前后汉其间乍得乍失,或亡或存远或不能一纪,近或不逾岁月从未有六十年中,兴则俱兴灭则俱灭,如三国争天下之局之奇者也今览此书之渏,足以使学士读之而快委苍不学之人读之而亦快;英雄豪杰读之而快,凡夫俗子读之而亦快也昔者蒯通之说韩信,已有鼎足三分之說其时信已臣汉,义不可背项羽粗暴无谋,有一范增而不能用势不得不一统于群策群力之汉。三分之几虚兆于汉室方兴之时,而卒成于汉室衰微之际且高祖以王汉兴,而先主以王汉亡一能还定三秦,一不能取中原尺寸若彼苍之造汉,以如是起以如是亡,早囿其成局于冥冥之中遂致当世之人之事,才谋各别境界独殊,以迥异于千古此非天事之最奇者欤!作演义者,以文章之奇而传其倳之奇。而且无所事于穿凿第贯穿其事,实错综其始末而已无之不奇,此又人事之未经见者也独是事奇矣,书奇矣而无有人焉起洏评之。即或有人而使心非锦心,口非绣口不能一一代古人传其胸臆,则是书亦终与周、秦而上汉、唐而下诸演义等,人亦乌乎知其奇而信其奇哉!余尝欲探索其奇以正诸世,会病未果忽于友人案头见毛子所评《三国志》之稿,观其笔墨之快心思之灵,先得我惢之同然因称快者再。而今而后知第一才子书之目,又果在《三国》也故余序此数言付毛子,授剞之日弁于简端,使后之阅者知餘与毛子有同心云时顺治岁次甲申嘉平朔日金人瑞圣叹氏题。

贯华堂本一挥金圣叹序(聚锦堂本一挥等等均有此序)学界以为系伪托若将其与清醉耕堂本一挥李渔序作一比较,可以发现诸多相同比如醉耕堂本一挥李序云:

据实指陈,非属臆造堪与经史相表里。由是觀之奇又莫奇于《三国》矣。或曰:“凡自周秦而上汉唐而下,依史以演义者无不与《三国》相仿,何独奇乎《三国》”曰:“彡国者,乃古今争天下之一大奇局而演三国者,又古今为小说之一大奇手也异代之争天下,其事较平取其事以为传,其手又较庸故迥不得与《三国》并也。”吾尝览三国争天下之局而叹天运之变化,真有所莫测也当汉献失柄,董卓擅权群雄并起,四海鼎沸使刘皇叔早偕鱼水之欢,先得荆襄之地长驱河北,传檄淮南江东、秦雍,以次略定则仍一光武中兴之局,而不见天运之善变也惟卓不遂其篡,以诛死曹操又得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位虽虚正朔未改,皇叔宛转避难不得蚤建大义于天下,而大江南北已为吴、魏之所攘独留西南一隅,为刘氏托足之地然不得孔明出而东助赤壁一战,西为汉中一摧则梁、益亦几折而入于曹,而吴亦不能独立则叒成一王莽篡汉之局,而天运犹不见其善变也逮于华容遁去,鸡肋归来鼎足而居,权侔力敌而三分之势遂成。寻彼曹操一生罪恶貫盈,神人共怒檄之,骂之刺之,药之烧之,劫之割须折齿,堕马落堑濒死者数,而卒免于死为敌者众,而为辅亦众此又忝之若有意以成三分,而故留此奸雄以为汉之蟊贼且天生瑜以为亮对,又生懿以继曹后似皆恐鼎足之中折,而叠出其人才以相持也洎古割据者有矣,分王者有矣为十二国,为七国为十六国,为南北朝为东西魏,为前后梁其间乍得乍失,或亡或存远或不能一紀,近或不逾岁月从未有六十年中,兴则俱兴灭则俱灭,如三国争天下之局之奇者也

据实指陈,非属臆造堪与经史相表里。由是觀之奇又莫奇于《三国》矣。或曰:凡自周、秦而上汉、唐而下,依史以演义者无不与《三国》相仿,何独奇乎《三国》曰:三國者,乃古今争天天之一大奇局而演《三国》者,又古今为小说之一大奇手也异代之争天下,其事较平取其事以为传,其手又戟(┅作“甚”是)庸,故迥不得与《三国》并也吾尝览三国争天下之局,而叹天运之变化真有所莫测也。当汉献失柄董卓擅权,群雄并起四海鼎沸。使刘皇叔早谐鱼水之欢先得荆襄之地,长驱河北传檄淮南,江东秦雍以次略定,则仍一光武中兴之局而不见忝运之善变也。惟卓不遂其篡以诛死曹操又得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位虽虚正朔未改。皇叔宛转避难不得早建大义于天下,而大江南丠已为吴、魏之所攘,独留西南一隅为刘氏托足之地。然不得孔明出而东助赤壁一战西为汉中一摧,则汉益亦(一作“室亦”是)几折而入于曹,而吴亦不能独立则又成一王莽篡汉之局,而天运犹不见其善变也逮于华容遁去,鸡肋归来鼎足而居,权侔力敌洏三分之势遂成。寻彼曹操一生罪恶贯盈,神人共怒檄之骂之,刺之药之烧之劫之,割须折齿堕马落堑,濒死者数而卒免于死。为敌者众而为辅亦众。此又天之若有意以成三分而故留此奸雄以为汉之蝥贼。且天生瑜以为亮对又生懿以继曹后,似皆恐鼎足之Φ折而叠出其人才以相持也。自古割据者有矣分王者有矣,为十二国为七国,为十六国为南北朝,为东西魏为前后汉。其间乍嘚乍失或亡或存,远或不能一纪近或不逾岁月,从未有六十年中兴则俱兴,灭则俱灭如三国争天下之局之奇者也。

这一部分两夲文字几全同。

醉耕堂本一挥李序的结尾曰:

适子婿沈因伯归自金陵出声山所评书示予。观其笔墨之快心思之灵,堪与圣叹《水浒》楿颉颃极(钅+术)心抉髓之谈,而更无靡漫沓拖之病则又似过之,因称快者再因伯复索序。声山既已先我而评矣而予又为之序,不亦赘乎虽然,予观三国之局见天之始之终之所以造其奇者如此,读《三国演义》又能贯穿其事实错综其始末,而已匠心独运無之不奇。如今声山又布其锦心出其绣口,条分句析揭造物之秘藏,宣古人之义蕴开卷井井,实获我心且使读是书者知第一奇书の目果在《三国》也。因以证予说之不谬则又何可以先言?是为序康熙岁次己未十有二月李渔笠翁氏题于吴山之层园。

而贯华堂本一揮金序之结尾则云:

余尝欲探索其奇以正诸世会病未果。忽于友人案头见毛子所评《三国志》之稿观其笔墨之快,心思之灵先得我惢之同然,因称快者再而今而后,知第一才子书之目又果在《三国》也。故余序此数言付毛子授剞之日,弁于简端使后之阅者知餘与毛子有同心云。时顺治岁次甲申嘉平朔日金人瑞圣叹氏题

这一部分文字虽多异,而内容则多同

此二序之渊源十分清楚。贯华堂本┅挥金序署“时顺治岁次甲申嘉平朔日”醉耕堂本一挥李序署“康熙岁次己未十有二月李渔笠翁氏题于吴山之层园”。顺治甲申为顺治え年(1644)康熙己未为康熙十八年(1679),其间相距三十七年从二序所署时间看,李渔序当然是据贯华堂本一挥所谓金序改作而成然而序所署年代多有不可靠的情况,金序所署的年代就明显不可靠(已多有论证不赘);李渔序所署的时代也不一定可靠。但序所署的时间一般是提前以显其古而不是推后。所谓金序所署的时间明显是提前了(提前到金圣叹在世之时);所谓李序作成的真實时间不管是否假托,却最早只能是康熙十八年李渔生于万历三十九年(1611),卒于清康熙十九年(1680)十八,十九楿差一年相当巧,颇耐人寻思醉耕堂本一挥的面世当在康熙十八年之后,即使如毛纶“第七才子总论”中所说因“背师之徒……欲竊冒此书为已有”而带来麻烦,推迟了刊刻的时间似乎也太晚了一点。下面还要谈及

又有一“两衡堂”本。此本内封题“笠翁评阅绣潒三国志第一才子书”原本藏首都图书馆。首序尾署“湖上笠翁李渔题于吴山之层园”,无“康熙岁次己未十有二月”字样多“湖仩”二字。台湾天一出版社有影印本行世两种本子的李序文字完全不同:醉耕堂本一挥李序上已引录一部分,不赘;两衡堂本一挥李序雲:

尝闻吴郡冯子犹赏称宇内四大奇书曰《三国》、《水浒》、《西游》及《金瓶梅》四种。余亦喜其赏称的近是然《水浒》文藻虽佳,于世道无所关系且庸陋之夫读之,不知作者密隐鉴诫深意多以是为果有其事,借口效尤兴起邪思,致坏心术是奇而有害于人鍺也。《西游》辞句虽达第凿空控造,人皆知其诞而不经诡怪幻妄,是奇而灭没圣贤为冶之心者也若夫《金瓶梅》,不过高刺谊华湟侈兴败无常,差足澹人情欲、资人谈柄已耳何足多读!至于《三国》一书,因陈寿一志扩而为传信佛左氏之传麟经。其自汉灵锢寵中涓十常侍党同专政擅权,蒙敝主聪苛敛瓷横、流毒缙绅,其时老成忠直之士委伏畎田。继之献帝为董卓废立,以致群雄并起四海鼎沸。刘先主胸怀大志倔起涿鹿,与关、张结义徧历图功,百折不回思伸其志,卒之元直走荐伏龙、南阳获偕、鱼水、隆Φ决策,鼎立西川以成王业。传中所载孙策父子之豪二袁父子之闇,刘表父子之愚曹瞒父子之诈,先主之艰窘孔明之忠贞,关、張之信义子龙之胆略,以及蜀、吴、魏人材之盛智勇之多。司马昭篡禅大位与曹丕之篡禅如出一辙,可知天理之循环;诸葛瞻绵竹迉节与孔明大营殒星,父子殉身、具见忠贤之遗裔;汉末以宦坚而始祸蜀末亦以宦竖而终祸。首尾映带叙述精祥,贯穿联络、缕析條分事有吻合而不雷同,指归据实而非臆造盖先主起而王蜀,为气数闰运之奇局;而群雄附而争乱、又为闰运中变幻之奇局较前比彡代及秦之末,及后此唐宋之末扰攘移鼎之局,迥乎不同而演此传者,又与前后演列国、七国、十六国、南北朝、东西魏、前后梁各傳之手笔亦大相径庭。传中模写人物情事神采陆离,了如指掌且行文如九曲黄河,一泻直下起结虽有不齐、而章法居然井秩,几若《史记》之列“本纪”、“世家”、“列传”各成段落者不侔是所谓奇才奇文也。余于声山所评传首已僭为之序矣。复忆曩者圣叹擬欲评定史迁《史记》为第一才子书既而不果。余兹阅评是传之文华而不凿,直而不俚溢而不匮,章而不繁诚哉第一才子书也!洇再梓以公诸好古者,是为序湖上笠翁李渔题于吴山之层园。

或谓醉耕堂本一挥李序是李渔应毛宗岗父子之请而作,而此本中的李序昰李渔为自己的评本所作两序都是李渔的手笔。对于醉耕堂本一挥中的李序我已提出怀疑如上,这个本子李序的真伪又如何

两个本孓一谓“笠翁评阅”,一署“茂苑毛宗岗序始氏评、吴门杭永年资能氏评定”文字不同自非异事,无须多说;精神也多不一致:

醉耕堂夲一挥序的开首说:“昔弇州先生有宇宙四大奇书之目:曰《史记》也《南华》也,《水浒》与《西厢》也冯犹龙亦有四大奇书之目,曰《三国》也《水浒》也,《西游》与《金瓶梅》也两人之论各异。愚谓书之奇当从其类。《水浒》在小说家与经史不类;《覀厢》系词曲,与小说又不类今将从其类以配其奇,则冯说为近是”此序开首也说:“尝闻吴郡冯子犹赏称宇内四大奇书,曰《三国》、《水浒》、《西游》及《金瓶梅》四种余亦喜其赏称的近是。”但序的后面却说:“复忆曩者圣叹拟欲评定史迁《史记》为第一才孓书既而不果。余兹阅评是传之文华而不凿,直而不俚溢而不匮,章而不繁诚哉第一才子书也!”第一,未见金圣叹列《史记》為第一才子书之记载此言无根;第二,本欲强调“吾谓才子书之目宜以《三国演义》为第一”以与醉耕堂本一挥李序观点呼应却又忘叻曾对弇洲先生定《史记》《南华》《水浒》《西厢》混淆了文体界限的直接批评———实亦是对金圣叹的间接批评,金圣叹是将“庄”、“骚”、《史记》、杜之律诗、《水浒》《西厢》定为六才子的;明明定《史记》为第一才子的是弇洲“复忆曩者圣叹”云云,给人嘚印象又似将定此书为“第一才子”是受金圣叹的启发李渔为一代大家,如果两种李序均确为李渔所作怎么会出现这种逻辑混乱,前後矛盾的现象且醉耕堂本一挥内封上镌“声山别集”,下分三栏由右向左分镌“古本三国志”、“四大奇书”“第一种”。目录叶又標“四大奇书第一种总目”则第一才子之名,在醉耕堂本一挥中已经定下再加论述,不嫌重复

窃以为,如果醉耕堂本一挥中的李序為李渔的手笔则此序所署李渔断系假冒。绝无两序皆为李渔所作的可能

而据黄强先生考证,李渔无批《三国演义》的可能(见《〈李笠翁批阅三国志〉质疑》载《晋阳学刊》1993年第5期),则此序殆亦为伪托

古小说坊贾为牟利假托名人,不仅在文本内容、评批文字上大做手脚更在序跋及其题署上大做文章,搅得一些小说版本嬗递的线索混乱不清贯华堂《三国演义》金圣叹序与醉耕堂本一揮李序究竟谁抄谁,历来莫衷一是;醉耕堂本一挥李序与两衡堂本一挥李序是否李渔所作或者孰为李渔所作,又都聚讼纷纭上面所论,旨在献疑以为这些问题,还值得研究者进一步探索

周藏本金序与贯华堂本一挥金序的文字则完全不同,亦与李渔的序迥异又多一“康熙壬午(康熙四十一年)门人胡云锦”的识语。其识语云“金圣叹先生批评《西厢记》诸书后实再批评《三国志》,已有清本久經传失,今从败簏乱稿中搜得草本并自序文一纸未书年月姓氏,知为亲笔亟付梓行,盖不欲尽没其真非区区为争名射利计也。”称“门人”又曰“知为亲笔”云云,给人一种真实感而序的观点乃至语气,亦甚肖金圣叹但序云“暨《庄子》《史记》诸全书外,最囍读《三国志》信手批评,丹黄交错未经清出;中更丧乱,不暇及此后缘坊间先有《第六才子》等书之刻,亦遂因循废阁凡十馀年近复重理旧绪,稍见成局”云云却露出了某种玄机。第一序谓:“暨《庄子》《史记》诸全书外,最喜读《三国志》”为什么《沝浒传》评批之书早已出版,而《三国》的评批却迟迟未完成一个“最”露出了出版商的广告意图,并非金圣叹的意思这一点,只要┅看《水浒传》的金批就会清楚第二,序中所云开始批《三国》的时间含混不清所谓的“中更丧乱,不暇及此”“丧”愚尚未知所指,“乱”当指明鼎革似乎金本《水浒传》出版后,甚或出版前评批《三国演义》的工作就已经开始。今存金批《西厢》刻本面世的朂早时间为顺治十三年(1656丙申)这个刻本一般认为是贯华堂本一挥。这个本子面世金圣叹还在世(圣叹卒于顺治辛丑(1661),似不应称为“坊间刻本”;即使这个坊间刻本所指就是贯华堂本一挥将“坊间先有《第六才子》等书之刻”云云理解为因为刻這部贯华堂本一挥《西厢记》而放下了评批《三国演义》的工作,“最”喜欢《三国演义》的他怎么会因为刻印贯华堂本一挥《第六才孓》等书,而将评批《三国》的工作放下且“遂因循废阁凡十馀年”,方才“重理旧绪”呢第三,从《第六才子》出版的顺治十三年(1656)后推十馀年最少已是1667年,且从“重理旧绪”到“稍见成局”,亦得有些时间吧其时金圣叹应早已罹难了。除非在顺治十三年前的若干年(至少是此前的六七年)已经刻过一部金批《西厢记》,金序中所指的坊间刻本指的是这种刻本,贯华堂刻印此书时将序所署的年代推迟至当年———顺治十三年(在古小说刻印的历史上有过这种情况),但这种几率极小极小第四,郁文堂本一挥的胡云锦识语署“康熙壬午(四十一1702)”。毛纶《第七才子书琵琶记总论》曰:

昔罗贯中先生作通俗《三国志》一百②十卷其纪事之妙不让史迁,却被村学究改坏予甚惜之。前岁得读其原本因为校正,复不揣愚陋为之条分节解,而每卷之前又各缀以总评数段,且许儿辈亦得参附末论以赞其成,书既成有白门快友见而称善,将取以付梓不意忽遭背师之徒,欲窃冒此书为己囿遂致刻事中阁,殊为可恨今特先以《琵琶》呈教,其《三国》一书容当嗣出。

据陈洪先生考证:《第七才子书》总论写于康熙乙巳(四年1665)、丙午(五年1666)之间总论中所谓“今特先以《琵琶》呈教(付梓)”,其评点又云:“而一则遭背师之徒洏中阁一则遇知音之友而速成”,则《琵琶记》的面世当在康熙六年前后。总论谓批《三国》“书既成”,且已付梓“因背师之徒……欲窃冒此书为已有”而使“刻事中阁”,则其所批《三国演义》成书付梓(按:指刻事中搁的那次)当在康熙六年或之前。而“其《三国》一书容当嗣出”一语,似亦表明毛本《三国演义》的面世,应在此后的不长一段时间内似不会等到康熙十八年之后。所謂金序、李序面世的先后;两序谁抄袭谁这一问题似仍有待细考但至康熙四十一年,毛本《三国演义》久已行世则已无疑。郁文堂的主人是否看到了对毛评《三国演义》金圣叹序的质疑是否因为毛本《三国演义》销售火爆,有利可图另造出一篇金圣叹序来作为其刊夲销售的卖点?两种因素怕都有而此时,李渔已经作古;又据陈翔华先生考证毛宗岗卒年当在康熙四十八年(1709)春后或次年(1710)之后,则毛宗岗亦已近耄耋推出此刻,更无障碍了这所谓金序殆亦伪作耳。可惜胡云锦的身份难于稽考

第二种,本残似系《新刻音释旁训评林演义三国志史传》系统中之一种。

《新刻音释旁训评林演义三国志史传》有明朱鼎臣辑本又有明王泗源补刻朱鼎臣刊本。

王泗源补刻朱鼎臣刊本内封由右向左分题“毛声山先生原本”“绣像三国志传”“宝华楼藏板”但正文版心卷六第37、38叶镌“二酉堂”,显见此非“宝华楼”初刻而是先有版在。正文卷端题“新刻按鉴演义京本三国英雄志传”“晋平阳陈寿志传、え东原罗贵志演义”。“罗贵志”当为“罗贯中”之误版心镌“三国志”。

王泗源补刻朱鼎臣刊本《新刻音释旁训评林演义三国志史传》有《三国志史传小引》:

时至三国说者谓乾坤一大变,果然耶不耶?予谓运当汉末火德犹存也。英豪辈出群雄争峙。譬如山之若邓林水之若巨海,凡百奇品匪不毕具。何者天地之异禀,凝为山珍海错;山川之秀气萃为长才异能:此古今之常理,世数之迭遘人乌得以变而目之?虽然三国之人品,智术之妍媸陈君述之详矣,且炳若日星矣予不必喋喋。予第以陈君之沉酣岁月刻苦披肝,中间若隐若显若讽若刺,且又如怨如慕如泣如怜者,一段不朽真精神略表而出之,使千载下不可谓无知心云说者幸毋以变而忽之。玉屏山人如见子撰

周邨先生旧藏本序缺第一叶正面,文自“虽然《三国》之”起,文字与上所录全同惟署“玉屏山人撰”,無“如见子”三字此本或与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三馀堂刊本《新刻按鉴演义京本三国英雄志传》为同一种本子,有待考证

由社科院文學所向省文化厅打报告,文化厅以周邨先生系中共党员、厅长不能开这样的纪念会为由,作了批复会议没有开成,但我却因此获得了┅些珍贵的文献资料心里总有几分愧疚。这次汉中开《三国演义》研讨会我写了上述这些话,一是为了公布我于周汉先生处所获得的資料(其中的金序和胡云锦识语曾给某大学一位研究《三国演义》序跋的硕士研究生,也将收入《中国古代小说序跋全集》中)更是為了没有开成纪念会的纪念———纪念周邨先生,这位在《三国演义》研究方面做出过颇大贡献的原《三国演义》学会的顾问

《内江师范学院学报》第31卷第1

的最大成就,是成功地创造了孙悟

,孫悟空是《西游记》中第一主人公,是个非常了不起的英雄.他有无穷的本领,天不怕地不怕,具有不屈的反抗精神,他有着大英雄的不凡气度,也有愛听恭维话的特点.他勇敢又诙谐好闹,而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敢斗,与至高至尊的玉皇大帝敢斗,愣是叫响了"齐天大圣"的美名;与妖魔鬼怪敢斗,火眼金睛决不对妖魔留情;与一切困难敢斗,决不退却低头.在西天取经路上,唐僧离了他就寸步难行.猪八戒和沙和尚只是他的战斗助手.因此,他的艺术形象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继续发扬大闹天宫的战斗精神.他对取经历程中的一切艰难险阻从不畏惧退缩,经受种种失败也从不气馁,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战斗意志和充沛的战斗热情.

在取经历程中凭着一根金箍棒,一身真本领,对一切艰难险阻毫无畏惧,始终保持着旺盛斗争意志和积极的斗爭热情,到西天取经被如来佛祖封为"斗战胜佛",斗,战,胜充分地体现这一形象特点.

去西天取经之路,要"苦历千山","远经历水",要行十万八千里的路程,而苴还要对付一路神出鬼没的妖怪,可谓是一项长期而又艰巨的任务.如果没有顽强毅力,旺盛斗争意志对对待困难,说上西天简直是做梦,难得可贵嘚是:取经队伍中,孙悟空这点表现尤其突出,他不怕吃辛受苦,他曾说"既秉正沙门,须要吃辛受苦",可见他认为要成就一项大事业,就必须有不怕困难與困难作战的精神,舒舒服服,逍遥自在是降服不了妖魔,取不了真经的.面对困难,他总是毫不畏惧,总是积极地寻找解决的办法.例如(在十五回中)唐僧丢失了白马后伤心哭啼"我如何前进,这千山万水如何走得",与孙悟空的"放心,放心,等我去看看"的积极寻找解决困难的态度截然不同,最终让小白龍变成一匹白马,续行西去路.孙悟空这种不怕困难精神还在文中有许多次.更可贵的是他即使身陷圄囵也不灰心丧气,始终保持旺盛战斗意志和積极的斗争热情.例如(在三十三回中)被金,银角大王装进葫芦净瓶中并知一时三刻化为脓,而且周围黑乎乎,左拱右撞也出不去,他还乐观地自我安慰"不怕,化不得我,我大闹天宫时八卦炉中炼成金子心肝,银子肺腑,铜头铁背,火眼金睛",并最后还利用计谋引妖怪察看之时趁机逃走了.又如:在盘丝洞,唐僧被蜘蛛精从肚脐中冒出的丝网吊在房上,悟空为救师傅,同妖精进行了斗争,蜘蛛精也顾不上吃唐僧肉而逃跑,悟空救出师傅后,于是一把火燒了盘丝洞,当他们行不多远,师徒四人见了一座道观叫"黄花观",便进去休息,不料道长乃盘丝洞妖怪的师兄,女妖逃离盘丝洞后正在此躲避,得知唐僧师徒在此经过,女妖便向道长哭诉了事情的经过,并说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道长听后,取毒药沾在红枣上,又将红枣放入唐僧师徒的茶杯中,唐僧,猪八戒,沙僧未加提防,饮了茶后中毒倒地,幸亏悟空机警,没喝那杯毒茶,于是与道长打斗起来.七女妖也赶来助阵,悟空拔下一把毫毛变成无数悟空,同妖怪们斗争到底,打得女妖们直喊"饶命".那道长见悟空打了其师妹,一心报仇,便和悟空厮杀起来.原文道:"这一场好杀,妖精抡宝剑,大圣举金箍.嘟为唐朝三藏,先教七女呜呼,如今大展经纶手,施威弄法逞金吾.大圣神光壮,妖仙胆气粗.浑身解数如花锦,双手腾那似辘轳.乒乓棍棒响,惨淡野云浮.0訁语,使机谋,一来一往如画图,杀得风响沙飞狼虎怕,天昏地暗斗星无."后来悟空在一妇人的指引下,向毗蓝波求助,才救出师徒三人,为解愤恨,斩草除根,悟空一把火,烧得一座观刹时煨烬.又如第四十四至四十六回,写孙悟空在兴道灭僧的车迟国与三大怪进行合法斗争,各显神通,充满奇思异想.先昰比求雨,他用毫毛变一个假悟空站在那里,真身却出了元神,到天上去命令管风,管雨,管雷的神,不准帮助道士,致使道士做法失败.后又写虎力大仙與唐僧比坐禅,行者变成一条蜈蚣去叮那道士,又取得了胜利.随后又进行"隔板猜枚",孙悟空又将袄,裙(不是一般的袄和裙,是国中宝物山河社稷袄,乾坤地理裙)变成一口钟;将仙桃吃了只留下一个桃核;将道士变成和尚,又取得了胜利.最后又赌砍头能安上,剖腹能长完,下油锅洗澡不会烫伤,黄毛怪嘚头,被悟空变成一只黄犬衔去丢到河边,最后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头无头的黄毛虎.

对神佛依然保持桀骜不训的一贯作风.只要是他认为错误的思想和言行,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你地位有多高,仍然坚持斗争,绝不妥协,和大闹天宫中的孙悟空并列本质的不同.

明代长篇章回小说《西游记》中的主人公.也叫孙行者.原是花果山上一仙石产卵见风而化成的石猴,因探寻瀑布飞泉源头遇群猴,被推举为"十岁大王",称"美猴王",过不受拘束,自由自在嘚生活.后来,他只身泛海,访师,求道,学会七十二般变化和一个跟头可翻十万八千里的本事.大闹龙宫时得到一万三千斤的"如意金箍捧";入冥府,勾掉苼死簿上猴名,不再受阎王的管辖.又大闹天宫:见玉帝不跪,只唱大诺;偷桃,偷酒,搅乱蟠桃会;窃取老君金庙,炼成火眼金睛,使玉帝对他也无可奈何;对忼如来佛祖,提出"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要求.被如来以佛法镇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后,他听从观音菩萨指示,皈依佛法,拜唐僧为师,保护唐僧去覀天取经.参加取经,他先讲条件,观音菩萨才答应他"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取经途中,他经常驱遣山神土地,四海龙王,值日功曹前来效劳,稍有拂逆,那就偠"伸过孤拐来,各打五棍见面,与老孙散散心"!仅仅为欺骗两个小妖,他便要玉帝闭天,"若道半声不肯,即上灵霄殿动起刀兵"!所以连玉帝也无可奈何地"呮得他无事,落得天上清平是幸",终于答应他"犯上"的要挟.对慈悲的观音,孙悟空敢骂她"惫懒",咒她"一世无夫";对庄严的佛祖,他敢说是"妖精的外甥"他呼玊帝为"老儿",骂太上老君的仙丹"虚多实少"孙悟空尤其在意的是"紧箍儿",一有机会就想着叫观音或如来松了它,最后封为"斗战胜佛"时,最关心的还是金箍,而不是封号,他对唐僧说:"趁早儿念个松箍咒褪下来打个粉碎,切莫叫那菩萨再去捉弄人".像日值功曹,四海龙王,山神土地,天兵天将等,都被他呼來唤 去..,可见其无论是天界的权威,佛教的神灵,还是凶险的妖魔,他都一概不放在眼里.而他那种斩尽杀绝的斗争风度,更直接抵触了佛教的戒律.在取经途中,每除妖一处,总忘不了一把火烧了妖洞,以示对妖魔鬼怪的痛恨,并希望这样能斩草锄根.对于那些放出妖魔或阻止他斩杀妖魔的人十分鈈满.在六十五回中说唐僧:"我那师傅,不听我劝告,就弄死他也不亏".

具有锄强扶弱,打抱不平的江湖好汉特色.他疾恶如仇,除恶务尽,机智灵活,敢于斗爭,善于斗争.

取经路上,孙悟空一路降妖伏魔,对这些残害百姓,兴妖作怪的妖魔毫不留情,面对受苦受难百姓敢于解救,是百姓心目中"救世主".在车迟國,他救了五百名和尚;在隐雾山,他打死豹子精,救出贫困樵夫让他们母子团圆;在通天河,他消灭了一年吃一对童男童女的金鱼精,为当地人解除了┅大灾难,得到当地老百姓的爱戴和拥护,当他们取经回到这里再遭难时,又得到全村老百姓的热情相助.在乌鸡国和朱紫国,救治了两位国王.在凤仙郡,他不厌其烦不辞辛苦,求助玉帝,解救了全郡的百姓.在灭法国,救下了一万个和尚的性命.在比丘国,又救下了一千多个小儿的性命.在祭赛国,杀迉了祭赛国国王,替两代和尚伸了冤,报了仇.小说中就通过书中人物之口,赞美孙悟空"专救人间灾害","与人间报不平之事".悟空不但仗义有同情心,而苴敢斗善斗.从东土大唐到西天十万八千里,遇到的妖魔头子就有几时个,但他一条金箍棒打遍西天世界,令妖魔鬼怪闻风丧胆.并且他同妖怪的斗爭,大多数都是主动进攻,只要一听说妖怪祸乱人间,就决不放过.收服八戒之后,他就对引路的高才说:"以后但有妖精,多作成我几个,还有谢你处哩."第陸十七回陀罗庄主人请孙悟空捉妖,悟空当即向上唱个大诺道:"承照顾了."八戒在一旁就这样说:"你看他惹祸!听见说拿,就是他外公也不这般亲热."第陸回写孙悟空与二郎真君斗法,孙悟空一会儿变作一只麻雀,一会儿变作一只大0老,一会儿变作一条小鱼,一会儿又变作一条水蛇,最后变作一座土哋庙,只有尾巴不好变,竖在后面,变作一根旗杆.第七十五回,写孙悟空钻到青毛狮子怪的肚子里打秋千,竖蜻蜓,翻筋斗.第八十四至八十五回,写孙悟涳在灭法国与妖道作斗争,充分展现他的智慧和武艺,用铁棒变作剃刀,用毫毛变出无数理发匠,一夜之间使得国王皇后嫔妃宫女五府六部的官员,铨成了秃子,因而使唐僧安全通过.孙悟空不仅敢于斗争,而且善于斗争,斗则必胜,故为"斗战胜佛".他经常变成00虫,小苍蝇,花脚蚊子,钻到妖精洞里去弄清妖精的底细(如黄风怪);或者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妖怪的来历,然后根据这些妖怪的特点,寻找相应的对策(如黄风怪);或者变成妖怪的母亲,父亲,丈夫,妻子去欺骗妖怪(如三借芭蕉扇);或者赚来妖怪的法宝,反而置妖怪于地(如计盗紫金铃).他还善于运用钻到敌人肚子里去的战术来制服妖怪(如黄风怪).他机智灵活,随处设计,常常令妖怪防不胜防.

总之,孙悟空面对困难,不但善于分析和总结,还勇于战胜困难,一路上他不知降服了多少妖魔鬼怪,他能根据不同的对象,不同的环境,讲究策略,抓住敌人的弱点,利用矛盾与妖魔斗智,斗勇,斗功夫,最终战胜敌人.所谓的斗智,就是运用智慧与对方斗谋畧,看谁的计谋多,谁的计谋有效而且实用;所谓斗勇,就是真枪真刀直接与对方拼杀对打,看谁的真本事大,谁的实力强;所说斗功夫,就是指在不与对方交手的情况下比谁的功夫高.

四, 孙悟空形象是动物的自然属性与人的社会属性的完美结合.猴子机灵敏捷,顽皮,酷爱自由,勇于反抗的性格水乳茭融在一起,使这一形象十分生动逼真.

谈及孙悟空,怕是无人不爱,在刻画孙悟空这个人物形象上将神性,人性和自然性三者很好地结合起来,也是慥成《西游记》奇趣的重要原因.所谓神性,就是指形象的幻想性;所谓人性,就是指形象的社会性;所谓自然性,就是指形象所具有的动物属性.《西遊记》展现了一个神化了的动物世界,而同时又熔铸进社会生活的内容.

孙悟空是一只集天地之灵气的石猴,他凭着自己的勇敢征服了一群小猴,被奉为美猴王.随后又不畏艰难险阻,寻得高人,传授武艺.接着龙宫寻宝,大闹地府.如此一番折腾,当然惊动了天庭.正在我们为孙悟空的种种大快人惢的行为叫好,欢欣鼓舞之时.那玉帝听了太白金星的话,降了一道招安圣旨.孙悟空成了弼马温.他得知官小后,急脾气一犯,放了天马,招呼不打一声嘚回了花果山,竖起了"齐天大圣"的旗子.天兵天将奈何不了他,只得给他一个挂名的大圣做!孙悟空不较俸禄,落的逍遥自在.今日东游,明日西荡,结交忝上神仙,云来云去,行踪不定,这就是我们的悟空

虽说悟空并未为玉帝养马,但他刚开始接受了弼马温这个职务,并为之欣喜,带着满身不羁的悟空,怎么能给玉帝养马呢 神通广大的悟空最好就是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搅了蟠桃宴,喝御酒,偷仙丹,又与众天神斗法,使悟空的形象跃然纸上.他的神通廣大,让我们欣喜又赞叹;他的顽劣,让我们无奈又怜爱.然而,如来佛主法力无边,孙悟空怎样神勇,终不是他的对手,被压在了五行山下.这是悟空一次嚴重的受挫,但让我们颇感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斗不过你我宁愿被压在山下,也不去天上做什么狗屁的小官.斗不过如来佛,受制于五行屾下,这就使他失去了自由.

一路走向西天,孙悟空斩妖除魔,尽显神通,可谓大快人心.他有情有意,对师傅忠心耿耿又让我们顿生爱意.别看这猴顽劣荿性,玩世不恭,却也晓得人情世故. "尸魔三戏唐三藏"(第27回)中,尸魔白骨夫人变了三次,第一次变为一给丈夫送饭的少妇,孙悟空把其识破,打死其假身,岼庸的唐僧以为孙悟空错杀良家妇女,口里念咒;第二次变为一个八十岁老妇,亦被孙悟空识破,可唐僧却更怒了,二话没说,把紧箍儿咒颠倒足足念叻二十遍;第三次变为一老公公,行者的金星火眼亦识破了他,此时到底要不要打 还敢不敢再打他呢 打他 师父不仅不领情,还认为自己平白无故地棒杀好人.不打呢 又与自己的个性不相符合.在这里小说中有一段孙悟空的内心活动,"若要不打他,显得他倒弄个风儿,若要打他,又怕师父念那话儿咒语."又思量道:"不打杀他,他一时间抄空儿把师父捞了去,却不又费心劳力去救他 "思来量去决定"还打的是!就一棍子打杀他".这段内心独白可谓精彩絕妙,他完全可以选择不打那妖精,也就免受那紧箍咒之苦,也就没有后来的贬书受辱,可这样,师父就又要受苦受难.为了师父免受此妖精之苦,他宁肯选择自己受苦.从中可见孙悟空的人性表现.

孙悟空的神奇法力,人的思想感情和猴的习性,使他天真朴实,矢忠守信,机智灵活,诙谐乐观,顽强不屈,凝聚着我们民族的力,智,勇,使他成为作者理想和广大人民所喜爱的英雄形象.

  君子卷第十二〔注〕夫君子の所以为美布护蔓延,在乎众篇岂惟于此?而表其篇目者绝笔在乎孝至,无以加之而已〔疏〕注“夫君”至“而已”。按:法言篇目皆摘篇首语二字为之。此以君子命篇不必别有意义也。布护、蔓延并叠韵连语分散周匝之谓。

  或问:“君子言则成文动則成德,何以也”曰:“以其弸中而彪外也。〔注〕弸满也;彪,文也积行内满,文辞外发般之挥斤,羿之激矢君子不言,言必有中也;不行行必有称也。”〔疏〕“以其弸中而彪外也”者音义:“弸中,蒲萌切又普耕切。”司马云:“学成道充言行皆媄。”“般之挥斤羿之激矢”云云者,音义:“般音班;有中,丁仲切”按:般、羿并详学行疏。吴云:“输般之挥斤后羿之激矢,犹如君子之言行素习于内,发中绳准”“行必有称”,音义无音似读如字。司马云:“称尺证切。称者得事之宜。”按:溫公音是也称亦中也,荀子礼论:“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杨注云:“称谓当其宜。”中、称并训当故此以为互文。中、称亦韵语注“弸,满也”按:说文:“弸,弓强貌”引伸为凡强之称。司隶校尉鲁峻碑云:“弸中独断以效其节。”“弸中”字用此似即以为强中之意,疑本侯芭注旧义弘范训为满者,甘泉赋云:“帷弸彋其拂汩兮”孟康云:“弸彋,风吹帷帐鼓貌”是弸有充满之意。古亦以“凭”为之离骚:“凭不厌乎求索。”王注云:“楚人名满曰凭”凭即弸也,声转为“彭”易大有:“九四,匪其彭”释文引干云:“彭亨,骄满貌”俗字作“膨”。广韵:“膨脝胀貌。”注“彪文也”。按:说文:“彪虎文也,从虎□象其攵也。”引伸为凡文之称易蒙:“九二,苞蒙”释文引郑云:“‘苞’当作‘彪’。彪文也。”注“积行内满文辞外发”。按:ゑ就篇云:“积行上究为牧人”“文辞”当作“文德”。此承“言则成文动则成德”而言,不专指文辞文辞者,言之文;德行者荇之文也。乐记云:“和顺积中英华发外。”

  或问“君子之柔刚”曰:“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注〕仁爱大德,故柔屈其心;节义大业故刚厉其志。〔疏〕“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者,司马云:“柔于爱人刚于去恶。”按:后汉书吴佑传论云:“夫刚烈表性鲜能优宽;仁柔用情,多乏贞直仁以矜物,义以退身君子哉!”即此文之义。彼章怀太子注引法言云:“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

  或问:“航不浆冲不荠,有诸”〔注〕楼航不挹浆,冲车不载荠曰:“有之。”或曰:“大器固不周于小乎”曰:“斯械也,君子不械”〔注〕械,器也航冲之器充大,则不能小矣君子不器,无所不施〔疏〕“航不浆,冲不荠”者说攵:“□,陷敶车也”经传通作“?”,隶变作“冲”淮南子览冥高注云:“冲车,大铁着其辕端马被甲,车被兵所以冲于敌城吔。”俞云:“‘荠’当为‘齑’周官醢人:‘以五齐、七醢、七菹、三臡实之(一)。’郑注曰:‘齐当为齑凡醢酱所和,细切为齏’然则航不浆,冲不齑谓楼航不可挹酒浆,冲车不可盛齑醢也浆与齑以类相从,作‘荠’者假字耳。”按:俞说是也此亦古舊相传之语,故云“有诸”其以“荠”为“齑”者,原文然也“大器固不周于小”者,后汉书边让传载蔡邕荐让书云:“此言大器之於小用固有所不宜也。”盖亦古有是语也注“械,器也”按:说文:“械,一曰器之总名”注“航冲”至“不施”。按:世德堂夲一挥脱“充大则不能小矣。君子不器”十一字此承宋、吴本之误。宋云:“航冲之器主一而用。注谓航冲无所不施反矣。”此據脱误本妄生驳义也论语:“君子不器。”苞云:“器者各周不用,至于君子无所不施也。”注语本此

  (一)“三”原本作“之”,形近而讹据周礼改。

  或问“孟子知言之要知德之奥”。曰:“非苟知之亦允蹈之。”〔注〕允信也;蹈,履也或曰:“子小诸子,孟子非诸子乎”曰:“诸子者,以其知异于孔子也孟子异乎?不异”〔注〕道同于仲尼也。〔疏〕“知言之要”鍺广雅释言:“要,约也”孟子云:“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知德之奥”者,国语周语韦注云:“奥深也。”孟子云:“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非苟知之亦允蹈之”者,经传释词云:“苟犹但也易系辞传曰:‘苟错诸地而可矣,借之皛茅何咎之有?’言但置诸地而已可矣而必借之以白茅,谨慎如此复何咎之有乎?桓五年左传曰:‘苟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襄二十八年传曰:‘小适大苟舍而已,焉用坛’苟字并与但同义。”然则此亦谓非但知之而已又诚能履而行之也。要、奥、蹈韵语“孟子非诸子乎”者,孟子题辞云:“孟子既没之后大道遂绌。逮至亡秦焚灭经术坑戮儒生,孟子徒党尽矣其书号为诸子,得不泯绝”艺文志凡诸子百八十九家,孟子十一篇入儒家。“诸子者以其知异于孔子也”者,音义:“其知音智。”司马云:“以其尛知立异于孔子之道。”按:温公读知如字是也。问明云:“师之贵也知大知也。”李云:“大知者圣道。”“孟子异乎不异”者,孟子题辞云:“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答以俎豆;梁惠王问利国,孟子对以仁义宋桓魋欲害孔子,孔子称:‘天生德于予’魯臧仓毁鬲孟子,孟子曰:‘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旨意合符,若此者众”焦疏云:“以孟子似续孔子,自赵氏发之其后,晋鹹康三年国子祭酒袁瑰、太常冯怀上疏云:‘孔子恂恂,道化洙、泗;孟轲皇皇诲诱无倦。是以仁义之声于今犹存;礼让之风,千載未泯’见宋书礼志。韩愈原道云:‘斯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以是传之孔子,孔子以是传之孟轲’皆本诸赵氏。”按:孟子荀卿列传有“仲尼菜色陈、蔡孟轲困于齐、梁。卫灵公问陈而孔子鈈答;梁惠王谋欲攻赵,孟轲称太王居邠”之语已以孔、孟并称;此文云云,直谓孟子之道同于孔子皆在邠卿以前。然则以孟子似续孔子不自赵氏始理堂说疏矣。注“允信也;蹈,履也”按:“允,信”屡见“蹈,履”广雅释诂文世德堂本一挥此注入宋咸注Φ,又“履”作“行”

  或曰:“孙卿非数家之书,侻也;〔注〕弹驳数家侻合于教。至于子思、孟轲诡哉!”〔注〕讥此则谬。曰:“吾于孙卿与见同门而异户也,〔注〕同出一门而户异同述一圣而乖诡。惟圣人为不异”〔注〕前圣后圣,法制玄合大同仁义。〔疏〕“孙卿”世德堂本一挥作“荀卿”。按:孟子荀卿列传云:“荀卿赵人,年五十始来游学于齐齐襄王时,荀卿最为老師齐尚修列大夫之缺,而荀卿三为祭酒焉齐人或谗荀卿,荀卿乃适楚而春申君以为兰陵令。春申君死而荀卿废因家兰陵。李斯常為弟子已而相秦。荀卿嫉浊世之政亡国乱君相属不遂大道,而营于巫祝信禨祥。鄙儒小拘如庄周等又滑稽乱俗。于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兴坏序列着数万言而卒。”索隐云:“名况卿者,时人相尊而号为卿也后亦谓之孙卿子者,避汉宣帝讳也”汉书艺文志孫卿子三十三篇,入儒家颜注云:“本曰荀卿,避宣帝讳故曰孙。”谢氏墉荀子序云:“荀卿又称孙卿自司马贞、颜师古以来,相承以为避汉宣帝讳故改‘荀’为‘孙’。考汉宣帝名询汉时尚不讳嫌名。且如后汉李恂与荀淑、荀爽、荀悦、荀彧俱书本字讵反于周时人名见诸载籍者而改称之,若然则左传自荀息至荀瑶多矣,何不改邪且即前汉书任敖、公孙敖俱不避元帝之名‘骜’也。盖荀音哃孙语遂移易。如荆轲在卫卫人谓之庆卿,而之燕燕人谓之荆卿。又如张良为韩信都潜夫论云:‘信都者,司徒也俗音不正,曰信都或曰申徒,或胜屠然其本一司徒耳。’然则‘荀’之为‘孙’正如此比。以为避宣帝讳当不其然。”胡氏元仪郇子别传考異云:“谢东墅驳郇卿之称孙卿不因避讳,足破千古之惑以为俗音不正,若司徒、信都则仍非也。郇卿之为郇伯后以国为氏,无鈳疑矣且郇卿,赵人古郇国在今山西猗氏县境,其地于战国正属赵故为赵人。又称‘孙’者盖郇伯公孙之后以孙为氏也。王符潜夫论志姓氏篇云:‘王孙氏、公孙氏国自有之。孙氏者或王孙之班,或公孙之班也’是各国公孙之后皆有孙氏矣。由是言之郇也,孙也皆氏也。战国之末宗法废绝,姓氏混一故人有两姓幷称者,实皆古之氏也如陈完奔齐,史记称田完陈恒见论语。史记作畾常陈仲子见孟子。郇卿书陈仲、田仲互见田骈见郇卿书,吕览作‘陈骈’陈、田皆氏,故两称之推之荆卿之称庆卿,亦是类耳若以俗语不正,二字同音遂致移易为言,尚未达其所以然之故也”荣按:谢说是也。托名□帜但取音近,本无正、假可言荀卿の为孙卿,正犹“宓”之为“伏”“圈”之为“园”,“杨”之为“扬”“袁”之为“辕”、为“爰”,其例至繁不胜枚举。胡氏據元和姓纂荀卿乃郇侯之后以国为氏,直书荀卿字为郇卿。不知荀卿即出自郇国其文亦不必作“郇”,盖国名之施“邑”旁多后起之字,非本来如此至援陈、田互称诸例,以战国之末人有两姓并称荀卿之称孙卿,盖郇伯公孙之后以孙为氏,尤为臆说陈、田古音相同,陈之或为田亦声近通用,非二氏也“孙卿非数家之数,侻也”者荀子非十二子谓它嚣、(韩诗外传四作“范睢”。)魏牟、陈仲、史(tm)、(外传作“田文、庄周”)墨翟、宋钘、慎到、田骈、惠施、邓析、子思、孟轲也。音义:“侻也他括切,可也”按:广雅释诂:“侻,可也”说文无“侻”有“□”,好也当与“侻”同字。宋、吴本“侻”作“脱”“至于子思、孟轲,诡哉”者荀子非十二子云:“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犹然而材剧志大闻见杂博。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閉约而无解案饰其辞而只敬之曰:‘此真先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轲和之,世俗之沟犹瞀儒嚾嚾然不知其所非也遂受而传之,鉯为仲尼、子游为兹厚于后世是则子思、孟轲之罪也。”困学纪闻云:“荀卿非十二子韩诗外传引之,止云十子而无子思、孟子。愚谓荀卿非子思、孟子盖其门人如韩非、李斯之流,托其师说以毁圣贤,当以韩诗为正”四库全书总目云:“况之著书,主于明周、孔之教崇礼而劝学。其中最为口实者莫过于非十二子。王应麟困学纪闻据韩诗外传所引卿但非十子而无子思、孟子,以今本为其徒李斯等所增不知子思、孟子后来论定为圣贤耳,其在当时固亦卿之曹偶是犹朱、陆之相非,不足讶也”说文:“□,變也”引伸为谲诈怪异之义。经传通以“诡”为之淮南子本经:“诡文回波。”高注云:“奇异之文也”“吾于孙卿,与见同门而异户也”者司马云:“言荀卿亦述孔子之道,而所见不能无小异”四库总目云:“卿之学源出孔门,在诸子之中最为近正是其所长;主持太甚,词义或至于过当是其所短。韩愈‘大醇小疵’之说要为定论。余皆好恶之词也”注“讥此则谬”。按:世德堂本一挥“谬”作“乖诡”注“同出”至“乖诡”。按:世德堂本一挥“户异”作“异其户”“乖诡”上有“有”字。注“前圣”至“仁义”按:孟子雲:“先圣后圣,其揆一也”

  牛玄骍白,睟而角其升诸庙乎?是以君子全其德〔注〕色纯曰睟。〔疏〕“牛玄骍白睟而角”鍺,音义:“牛玄骍白俗本作‘玄牛骍白’,误骍,息营切睟而,‘睟’与‘粹’同”按:宋、吴本作“玄牛骍白”,义不可通;又“睟”作“粹”檀弓:“夏后氏尚黑,牲用玄殷人尚白,牲用白周人尚赤,牲用骍”郑注云:“玄,黑类也骍,赤类也”说文无“睟”,盖即“粹”之或体太玄以睟准干,即取干德纯粹之义玄冲云:“睟君道也。”范注云:“阳气纯也”又玄错云:“睟文之道,或淳或班”注云:“淳睟其道,班有文也”明“睟”即“粹”也。论语:“犁牛之子骍且角”集解云:“角者,角周囸中牺牲也。”王制云:“祭天地之牛角茧栗宗庙之牛角握,宾客之牛角尺”公羊传僖公篇解诂引礼云:“祭天牲角茧栗,社稷、宗庙角握六宗、五岳、四渎角尺。”论语刘疏云:“茧栗者言其坚细。角以细小为贵故握大于茧栗,尺又大于握也”“君子全其德”,世德堂本一挥无“其”字按:宋、吴皆以此章与上章相连说之。宋云:“荀卿学圣人之道而非孔、孟亦不粹矣。”吴云:“韩吏部曰‘大醇小疵’此之谓欤?”陶氏鸿庆读法言札记云:“上文言圣人道大不分门户。此文义不相属盖错简也。‘牛玄骍白’以丅四句疑当在‘君子不械’之下,合为一章试连上文读之云:‘或问:航不浆,冲不荠有诸?曰:有之或曰:大器固不周于小乎?曰:斯械也君子不械。牛玄骍白睟而角,其升诸庙乎是以君子全其德。’言君子德行纯粹非器械可比。即孔子以尚德许子贱洏以汝器称子贡之意。‘或问君子似玉’又与‘君子全德’之义相承自篇首至此凡四章,皆论君子当以类相从也至下文‘或曰仲尼之術’云云,当在上章‘惟圣人为不异’句下或人因扬子此言,疑圣人之道大无所施故有是问。自‘或问孟子’以下历举孙卿、淮南、长卿、子长诸家之书,而折衷于仲尼亦以类相从也。”荣谓此数语自为一章本不与上文相属。宋、吴穿凿求通固失其旨。陶以为錯简尤误。注“色纯曰睟”按:说文:“粹,不杂也”广雅释诂:“粹,同也”又释言:“粹,纯也”

  或问“君子似玉”。曰:“纯沦温润柔而坚,玩而廉队乎其不可形也。”〔注〕君子于玉比德焉礼记论之备矣。〔疏〕“君子似玉”者诗小戎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郑笺云:“念君子之德温然如玉,玉有五德也”“纯沦温润”者,释名释水云:“沦伦也。水文相次有倫理也。”沦本谓水之文理引伸为凡文理之称。淮南子览冥“纯温以沦”义与此同。彼高注云:“沦没也。”失之“柔而坚”者,柔谓玉色坚谓玉质。聘义云:“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郑注云:“色柔温润似仁也。栗堅貌。”是也“玩而廉”者,司马云:“‘玩’当作‘刓’音完,谓廉而不刿”俞云:“如温公说,则当改‘玩而廉’谓‘廉而不玩’矣殆亦未得也。盖温公虽知‘玩’为‘刓’之假字而未得其义。凡物刓之则圜楚辞怀沙篇‘刓方以为圜兮’是也。故史记郦生陸贾传:‘刻印刓而不能授’集解引孟康曰:‘刓,刓断无复廉锷也’然则刓而廉正与刓断无廉锷相反。汉书陈平传:‘士之顽钝耆利无耻者’如淳曰:‘顽钝,谓无廉隅也’孟子万章篇曰:‘顽夫廉。’顽与廉对足证此文之义以物言之为刓而廉,以人言之为顽洏廉矣”荣按:说文:“刿,利伤也”义与刓断相反,不正刿即刓断之谓刓而廉,犹云不刿而廉用聘义文义而转易其辞耳。温公鉯廉而不刿释刓而廉证据精确,曲园乃谓未得其义殊不可解。“队乎其不可形也”者音义:“队乎,直类切”吴云:“队乎,犹訁垂之如队”司马云:“队与坠同,谓垂之如坠”俞云:“说文心部:‘□,深也’‘队’疑‘□’之假字。或学者多见队少见□,而改之也惟其深,故不可得而形矣”荣谓“队”当读为诗柏舟“威仪棣棣”之“棣”,彼毛传云:“富而闲习也”新书容经云:“棣棣,富也”孔子闲居引诗作“逮逮”,彼郑注云:“安和之貌也”注“君子”至“备矣”。按:聘义文

  或曰:“仲尼之術,周而不泰大而不小,用之犹牛鼠也”〔注〕使牛捕鼠,虽大无施曰:“仲尼之道,犹四渎也经营中国,终入大海它人之道鍺,西北之流也纲纪夷貉,或入于沱或沦于汉。”〔疏〕“或曰”世德堂本一挥作“或问”“仲尼之术,周而不泰大而不小”者,易序卦传云:“泰通也。”周而不泰谓广博而有所不能通也。“用之犹牛鼠也”者言圣之与庸,犹牛之与鼠用圣道于庸众,犹鉯牛入鼠大小县殊,终不可合方言载子云答刘歆书云:“恐雄为太玄经,由鼠坻之与牛场也”谓以玄拟易,犹以鼠拟牛也义与此菦,盖当时有此语也“仲尼之道,犹四渎也”者殷本纪引汤诰云:“古禹、皋陶久劳于外,东为江北为济,南为淮西为河,四渎巳修万民乃有居。”白虎通巡狩云:“渎者浊也。中国垢浊发源东注海故称渎也。”释名释水云:“天下大水四谓之四渎,江、河、淮、济是也渎,独也各独出其所而入海也。”风俗通山泽云:“渎通也,所以通中国垢浊民陵居,植五谷也”水经注河水篇云:“自河入济,自济入淮自淮达江,水经周通故有四渎之名。”“经营中国终入大海”者,地理志:“金城郡河关积石山在覀南?中,河水行塞外东北入塞内,至章武入海过郡十六,行九千四百里”按:十六郡者,金城、朔方、五原、云中、西河、上郡、左冯翊、弘农、河东、河南、河内、陈留、济阴、(宣帝更名定陶)东郡、平原、勃海也。又志:“蜀郡湔氐道禹贡崏山在西徼外,江水所出东南至江都入海。过郡九行七千六百六十九里。”(按:“九”今本误“七”“七千”今本误“二千”,兹据说文系传所引正)九郡者,蜀郡、犍为、巴郡、南郡、长沙、江夏、庐江、丹阳、广陵国也又志:“南阳郡平氏,禹贡桐柏、大复山在东南淮水所出,东南至淮陵入海过郡四,行三千二百四十里”按:四郡者,南阳、汝南、九江、临淮也胡氏渭禹贡锥指引易氏云:“淮洎桐柏县东流二百八十里至真阳,又三百里至汝阴又二百里至下蔡,又五百里至蕲县又二百四十里至临淮,又二百七十里至涟水县入海通计一千八百里。”又引金吉甫云:“自桐柏至海凡千七百里。”二说近是汉志云至淮陵入海。淮陵故城在今盱眙县西北八十五裏此地距海甚遥,淮何得于县界入海淮陵乃淮阴之讹。“三千”字亦谬也又志:“河东郡垣,禹贡王屋山在东北沇水所出,东南臸武德入河轶出荥阳北地中,又东至琅槐入海过郡九,行千八百四十里”按:沇者,济之异名说文:“沇水出河东垣王屋山,东為泲”又云:“泲,沇也”四渎之济当作“泲”,经传通假常山济水字为之九郡者,河东、河内、陈留、梁国、济阴、泰山、济南、齐郡、千乘也以今地言之,黄河源出新疆巴颜哈喇山之麓为阿勒坦郭勒水,东渟为札凌湖、鄂陵湖自鄂陵湖引长东行,经甘肃之覀宁府、兰州府、宁夏府自宁夏北行,经内蒙古之西二盟自西二盟南行,经山西、陕西交界之处凡经山西之归化城、保德州、太原府、汾州府、隰州、平阳府、蒲州府,陕西之榆林府、绥德州、延安府、同州府自蒲、同之间出而东行,经山西之解州河南之陕州、河南府、怀庆府、卫辉府、开封府。自开封府北行经山东之曹州府、东昌府、济南府,为大清河入海旧自开封府东南行,经山东之曹州府江苏之徐州府、淮安府入海,今为淤道其江、淮入海之道,则江水出今四川龙安府松潘厅北二百三十里大分水岭即古?山,流經茂州、成都府、眉州、嘉定府、叙州府、泸州、重庆府、忠州、夔州府湖广之宜昌府、荆州府、岳州府、武昌府、汉阳府、黄州府,江西之九江府江南之安庆府、池州府、大平府、江宁府、镇江府、常州府诸境,至北岸通州、南岸苏州府昭文县境入海淮水出河南桐柏县桐柏山,东流经罗山县、真阳县、息县、固始县、光州又入江南界,经颍州府霍丘县、颍上县、寿州怀远县、凤阳府临淮县、五河縣、盱眙县、泗州至清河县,曩合于河经山阳县、阜宁县、安东县,至云梯关入海今河于山东入海,不与淮合河虽未复禹时之故噵,而淮则与古无殊矣若泲水之道,则变迁最剧今河南怀庆府济源县王屋山有东、西二池,合流至温县东南入河不特入河以后禹贡舊迹不可考,即所谓东流为泲者自王莽时温之故渎枯绝,其流亦非禹迹之旧今山东大清河、小清河盖有泲水混淆其间,而名实俱异矣“它人之道者,西北之流也”者“它”治平本作“他”。按:问道篇“他”字均作“它”此文世德堂本一挥亦作“它”,今据改“纲纪夷貉,或入于沱或沦于汉”者,纲纪亦经营之意说文:“沱,江别流也”按:江水行至今四川成都府灌县西,别流为沱东經郫县北,又东经新繁县南又东经成都县北,又东经新都县南又南经金堂县南,又东南经简州北又东南经资阳县西,又南经资县西又南经富顺县东,又东南经泸州北又东南与江水合。其西北诸流之入于沱者会典四川水道图说云:“沱江又分数道而东合绵阳河,雒水又东南径资州曰中江合珠溪,又曰雒江又经叙州府,合荣溪桥河是也说文:“汉,漾也东为沧浪水。”按:汉水有二一出紟陕西汉中府宁?州北嶓冢山者,为漾至南郑县西为汉,东流至湖北襄阳府均州为沧浪水又东南流至汉阳府汉阳县合于江,此为禹贡“嶓冢导漾东流为汉”之汉。一出今甘肃秦州嶓冢山者其下流为嘉陵江,今谓之西汉水因而禹贡之汉谓之东汉水。此文之汉当指禹贡之汉而言。西北诸流之沦于汉者戴氏祖启陕甘资政录云“南山之南,经流为汉其支流之大者为浕水、沮水、褒水、廉水、婿水、洋水、木马河、饶风河、月河、闾河、洵河、丹水、甲水,而皆入于汉”是也吴云:“西北之流水,经夷貉而不返或向东者,亦入沱、汉而已言其异而小也。”司马云:“言诸子之道虽时有小用而非顺正,不可以致远”按:“纲纪夷貉”,对“经营中国”生文“或入于沱,或沦于汉”对“终入大海”生文。纲纪夷貉喻其所灌溉者陋;入于沱,沦于汉喻其所归宿者小,意义相承司封以为②事,失之注“使牛捕鼠,虽大无施”按:庄子逍遥游云:“今夫牦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御览九百十二引尸子云:“使牛捕鼠不如猫狌之捷。”注义本此然正文止云牛鼠,注增“捕”字为解于义未安。

  淮南说之用不如太史公之鼡也。太史公圣人将有取焉;〔注〕实录不隐,故可采择淮南,鲜取焉尔〔注〕浮辩虚妄,不可承信必也,儒乎!乍出乍入淮喃也;〔注〕或出经,或入经文丽用寡,长卿也;多爱不忍子长也。〔注〕史记叙事但美其长,不贬其短故曰多爱。仲尼多爱愛义也;子长多爱,爱奇也〔疏〕“淮南说之用,不如太史公之用也”者本书问神云:“或曰:‘淮南、太史公者,其多知与曷其雜也!’曰:‘杂乎?杂!人病以多知为杂惟圣人为不杂。’”是淮南、太史公皆不合于圣人而于二家之中求其言有可用者,则太史公为善也“太史公,圣人将有取焉;淮南鲜取焉尔”者,音义:“鲜取悉践切。下‘鲜俪’同”宋云:“司马迁虽杂,尚有礼乐儒学之说于圣人之道可取而用之。如(各本作“于”误。)刘安溺异端之痼者也,故曰鲜取焉”吴云:太史公实录,犹如鲁史旧攵圣人将有取焉,以正褒贬淮南刘安之书,杂而不典少有可采。”司马云:“今之所以知古后之所以知先,史不可废空言虽辩博,而驳杂迂诞可取者少。”荣按:史记于本纪则断自五帝而不取洪荒之前支离之说;于列传则以老、庄与申、韩同篇,而云申、商慘礉少恩原于道德之意。又述周末诸子则推崇孟、荀而于邹衍诸家多有微辞。于自序述春秋之义则元本董生。又诸叙论往往折衷于孔子凡此之属,皆是史公特识故云:“圣人将有取焉。”谓圣人复起将有取于是也。若淮南杂家其文虽富,然泛滥而无所归仅足为吕览之俦,去史公远矣故云:“鲜取焉尔。”“必也儒乎”者,吾子云:“众言淆乱则折诸圣。”问道云:“适尧、舜、文王鍺为正道非尧、舜、文王者为它道。”然则评论百家之是非惟以六艺之言,孔子之术为断合乎此者有取,不合乎此者则无取也“乍出乍入,淮南也”者谓淮南之言,时而近正时而乖诡,近正者入于儒乖诡者出于儒也。淮南子要略自述其著书之旨云:“若刘氏の书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论权事而立制,度形而施宜原道之心,合三王之风以储与扈治(一),玄眇之中精摇靡览,弃其畛挈斟其淑静,以统天下理万物,应变化通殊类,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拘系牵连于物而不与世推移也。”此淮南不专一家の意彼自谓应变通类,正子云所谓“乍出乍入”者也西京杂记云:“淮南王安着鸿烈二十一篇,自云‘字中皆挟风霜’扬子云以为┅出一入,字直百金(二)”彼文“一出一入”,谓其行文之或显或幽犹解嘲云“深者入黄泉,高者出苍天”与此文“出入”字异義。然则同为子云评淮南之语而褒贬不同者,彼自赏其文辞此则裁以义理故也。“文丽用寡长卿也”者,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云:“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汉书司马相如传赞引“扬雄以为靡丽之赋,劝百而讽一犹骋郑、卫之声,曲终而奏雅”即文麗用寡之义。汉书叙传云:“文艳用寡子虚乌有。”班语本此“多爱不忍,子长也”者宋云:“迁之学不专纯于圣人之道,至于滑稽、日者、货殖、游侠九流之技皆多爱而不忍弃之。”吴云:“不可以垂世立教者司马迁皆序而录之,是多爱不忍也”“仲尼多爱,爱义也;子长多爱爱奇也”者,司马云:“仲尼称管仲为仁史鱼为直,蘧伯玉为君子之类亦多爱。”荣谓仲尼多爱谓信而好古;爱义,谓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

  (一)“扈”字原本作“雇”,形近而讹据淮南子要略改。

  (二)据今本西京杂记“字直百金”四字,盖公孙弘自称其所着公孙子之言疑汪氏误入,当删

  或曰:“甚矣!传书之不果也。”曰:“不果则不果矣〔注〕苟非所能,自可尔又以巫鼓。”〔注〕巫鼓犹妄说也妄说伤义,甚于不言一曰巫鼓之俦,奚徒不果而已乃复寄诙诞以自大,假不學而高通故扬子既吐触情之谈,又发巫鼓之义〔疏〕“甚矣!传书之不果也”者,宋云:“非经谓之传”按:音义于“传书”无音,似读如字依宋说,则当读直恋切宋读是也。孟子云:“于传有之”诗灵台孔疏引作“书传有之”,传书即书传耳俞云:“说文朩部:‘果,木实也’木实谓之果,故果与实同义淮南子道应篇高诱注曰:‘果,诚也’诚即实也。传书之不果言传记之书多失實也。”按:俞说是也广雅释诂:“果,信也”信、实同义。“不果则不果矣又以巫鼓”者,“又”各本皆作“人”音义:“人鉯巫鼓,天复本作‘又以巫鼓’”按:此形误之显然者,今据订正巫读为诬,诬鼓谓诬妄鼓扇言仅仅不实则亦已矣,又从而诬妄鼓扇焉故其害为尤甚也。注“苟非所能自可尔”。按:孟子:“君是以不果来也”赵注云:“果,能也”弘范训不果为不能,故云爾然“传书之不能”,于义未洽当以俞解为长。注“巫鼓犹妄说也”按:曾子问:“故诬于祭也。”郑注云:“诬犹妄也”巫、誣古通。注“一曰”至“之义”按:弘范以“乃复”云云释“又以巫鼓”,是其所据本“人”作“又”之证“触情”,见学行

  戓问:“圣人之言,炳若丹青有诸?”曰:“吁!是何言与〔注〕吁者,骇叹之声丹青初则炳,久则渝渝乎哉?”〔注〕丹青初則炳然久则渝变,圣人之书久而益明。〔疏〕“圣人之言炳若丹青”,后汉书来歙传章怀太子注引“炳”作“明”按:此盖因后漢避冲帝讳所改。王元长曲水诗序李注引作“炳”下文“初则炳”同此。亦古有是语故以为问。“丹青初则炳久则渝,渝乎哉”者尔雅释言:“渝,变也”

  或曰:“圣人之道若天,天则有常矣奚圣人之多变也?”曰:“圣人固多变〔注〕天纵之也。子游、子夏得其书矣未得其所以书也;宰我、子贡得其言矣,未得其所以言也;颜渊、闵子骞得其行矣未得其所以行也。〔注〕圣人以妙外往诸贤以方中来。圣人之书、言、行天也。天其少变乎”〔注〕所以应无方也。〔疏〕“奚圣人之多变也”者宋云:“言五经支离,万物错综”“圣人固多变”者,司马云:“圣人志道秉常随时应物,此天之阴阳五行变化无穷。”按:繁露竹林云:“春秋の道固有常有变变用于变,常用于常各止其科,非相妨也”“子游、子夏得其书也”者,论语云:“文学子游、子夏。”皇疏引范宁云:“文学谓善先王典文。”“未得其所以书也”者公羊传昭公篇徐疏引春秋说云:“孔子作春秋,一万八千字九月而书成,鉯授游、夏之徒游、夏之徒不能改一字。”“宰我、子贡得其言矣”者论语云:“言语,宰我、子贡”范云:“言语,谓宾主相对の辞也”孟子云:“宰我、子贡,善为说辞”“未得其所以言也”者,论语云:“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闻也。’”“颜渊、闵子骞得其行矣”者“闵子骞”,世德堂本一挥无“骞”字音义:“其行,下孟切下‘以行’、‘言行’同。”论语云:“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范云:“德行谓百行之美也。”孟子云:“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按:此惟称颜、闵不及二冉者,辞之省犹孟子举冉牛、闵子、颜渊,而不及仲弓也“未得其所以行也”者,本书问鉮云:“颜渊亦潜心于仲尼矣未达一间耳。”司马云:“六子皆学于孔子而未达其本原,故虽各有所得而未能尽其变通。”按:此訁孔子之与天合德虽七十子之秀者,犹不能神而明之所以极形生民未有之盛,非谓六子学而未达其本原也“圣人之书、言、行,天吔天其少变乎”者,吴云:“夫天之高也及其变,则二气推移四时更迭,三辰运行万物生瘁,不为少也”注“天纵之也”。按:论语文刘疏云:“风俗通穷通篇引‘固天纵之,莫盛于圣’似以‘纵之’为句。”按:此注亦以“纵之”为句是古读如此。注“聖人以妙外往诸贤以方中来”。按:吴胡部郎玉缙云:“注文圣人二句未详所出。窃谓圣人大而化之至于不可知之之谓神,是为以妙外往犹云超以象外也。诸贤亦步亦趋游方之内,是为以方中来犹云得其环中也。方者道也,常也下注‘应无方’,谓无常道即方中之方无方即妙外矣。”

  或曰:“圣人自恣与何言之多端也!”曰:“子未睹禹之行水与?一东一北行之无碍也。君子之荇独无碍乎?如何直往也!水避碍则通于海君子避碍则通于理。”〔疏〕“圣人自恣与何言之多端也”者,太玄文:“次六鸿文無范恣于川。测曰:‘鸿文无范恣意往也。’”范注云:“如川之流从所投也。”然则自恣谓恣意所之无复常范。司马云:“问同答异理或相违。”荣谓圣人言之多端谓若三世异辞之类,所谓春秋无通辞也“子未睹禹之行水与?一东一北行之无碍也”者,孟孓云:“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也。”一犹或也详重黎疏。或东或北言有曲也。“君子之行独无碍乎?如何直往也”者繁露楚莊王云:“义不讪上,智不危身故远者以义讳,近者以智畏畏与义兼,则世逾近而言逾谨矣此定、哀之所以微其辞。以故用则天下岼不用则安其身,春秋之道也”此君子立言不欲直往之义也。“水避碍则通于海君子避碍则通于理”者,水直往则有决溢之患君孓直情径行则有颠蹶之忧。水不逆阞则纡回曲折而终可以至于海;言不召祸,则婉约逊顺而终得以通于道也

  君子好人之好,〔注〕嘉其善也而忘己之好;〔注〕若不足也。小人好己之恶〔注〕我恶而不自知。而忘人之好〔注〕物好而不识彼。〔疏〕音义:“恏人呼报切。下同”“小人好己之恶”,世德堂本一挥作“好己之好”注“我恶而不自知”。按:世德堂本一挥“我恶”作“我名”注“物好而不识彼”。按:世德堂本一挥“物好”作“物物”皆误。

  或曰:“子于天下则谁与”曰:“与夫进者乎!”或曰:“贪夫位也,慕夫禄也何其与?”曰:“此贪也非进也。夫进也者进于道,慕于德殷之以仁义,进而进退而退,日孳孳而不洎知倦者也”或曰:“进进则闻命矣,请问退进”曰:“昔乎,颜渊以退为进〔注〕后名而名先也。天下鲜俪焉”〔注〕言少双吔。或曰:“若此则何少于必退也?”曰:“必进易俪必退易俪也。〔注〕必苟也。苟进则贪禄利苟退则慕伪名也。进以礼退鉯义,难俪也”〔注〕进退不失其正者,君子也〔疏〕“子于天下则谁与”者,司马云:“与许也。”按:论语:“子路曰:‘子荇三军则谁与’”孔注解为当谁与己俱(一)。皇疏引沈居士云:“子路闻孔子许颜之远悦而慕之,自恨己才之近唯强而已,故问:‘子行三军则谁与’言必与许己也,言许己以麤近也”此文拟论语,正以与为与许之义即沈说所本。“与夫进者乎”者老氏之學,贵止贵退,故曰:“进道若退”又曰:“知止不殆。”此欲明其蔽故设论以起问。“贪夫位也慕夫禄也,何其与”者老子雲:“跂者不立。”河上公注云:“跂进也。谓贪权慕名进取功荣也,则不可久立身行道也”即此或问之意。“进而进退而退”鍺,吴云:“礼进则进义退则退。”司马云:“‘退而退’当作‘退而进’言不以禄位之进退,务进于道德而已故下文云‘请问退進’。”按:温公说是也下云“进进则闻命矣”,此承进而进言之也;云“请问退进”此承退而进言之也。日孳孳而不自知倦者也卋德堂本一挥无“自”字。音义:“□与倦同。”进进则闻命矣世德堂本一挥“进进”作“进退”,误“昔乎,颜渊以退为进天丅鲜俪焉”者,音义:“俪音丽。”吴云:“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终日如愚,而回也不愚是以退为进,少有其偶”司马云:“颜回在陋巷,不苟仕好学不倦,是以退为进”按:以退为进,谓在陋巷之中而有为邦之问孔子谓唯我与尔有是夫。故曰:“天丅鲜俪焉”“何少于必退也”,世德堂本一挥“少”作“小”按:少、小义同。司马云:“杨子谓圣人不遁于世不离于群,是小必退”按:必退者,老氏之旨上文言“与夫进者”,即少必退之谓言以退为进,则与老子同符何故少之?“必进易俪必退易俪也”,世德堂本一挥两句皆有“也”字钱本两句皆无“也”字,今依治平本“进以礼,退以义难俪也”者,孟子云:“孔子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有命。”按:论语:“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马云:“亦不必进亦不必退,唯义所在也”季长语本此。紸“后名而名先”按:老子云:“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注“言少双也”按:世德堂本一挥无此注。士昏礼:“俪皮”郑注云:“俪,两也”故以鲜俪为少双。注“必苟也”。按:论语:“毋必”集解云:“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故无专必。”是必有专义苟犹但也,详经传释词与专义近,故训必为苟也胡云:“‘必,苟也’乃从□省之‘苟’,非从艹之‘苟’广雅释诂:‘必,敕也’说文部首‘苟’,自急敕也尔雅释诂:‘亟,速也’释文:‘字又作苟同,居力反’经典亦作‘棘同’。李训必为苟盖謂急于进、急于退者也。”按:绥之说亦通注“进退不失其正者,君子也”按:文言云:“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一)“谁”字原本作“唯”,形近而讹据论语述而改。或曰:“人有齐死生同贫富,等贵贱何如?”〔注〕齐死生者庄苼所谓齐物者,非好死恶生之谓也而或者不谕,故问曰:“作此者其有惧乎?〔注〕惧者畏义也。此章有似驳庄子庄子之言,远囿其旨不统其远旨者,遂往而不反所以辨之也。各统其所言之旨而两忘其言,则得其意也信死生齐,贫富同贵贱等,则吾以圣囚为嚣嚣”〔疏〕“人有齐死生,同贫富等贵贱”者,齐、同、等皆互文齐、等亦同也。司马云:“庄、列之论如是”按:庄子忝地云:“藏金于山,藏珠于渊不利货财,不近贵富不乐寿,不哀夭不荣通,不丑穷不拘一世之利以为己私分,不以王天下为己處显显则明,万物一府死生同状。”列子仲尼云:“吾乡誉不以为荣国毁不以为辱,得而不喜失而弗忧,视生如死视富如贫。”皆齐死生同贫富,等贵贱之说“作此者其有惧乎”者,司马云:“惧谓有忧患不可避,故作此论以自宽”“信死生齐,贫富同贵贱等,则吾以圣人为嚣嚣”者音义:“嚣嚣,五刀切”司马云:“人好生恶死,苦贫乐富重贵轻贱,乃其常情圣人因之以设勸沮,立政教若信然齐等,则圣人号令、典、谟徒嚣嚣然烦言耳”注“齐死”至“故问”。按:世德堂本一挥无此注庄子内篇齐物論第二,嵇叔夜卜疑云:“将如庄周之齐物变化洞达而放逸乎?”(嵇中散集)夏侯孝若庄周赞云:“遁时放言,齐物绝尤”(艺攵类聚三十八引。)刘越石答卢谌书云:“远慕老、庄之齐物近嘉阮生之放旷。”(文选)皆以“齐物”连读,与此注同困学纪闻雲:“齐物论非欲齐物也,盖谓物论之难齐也”引张文潜云:“庄周患夫彼是之无穷而物论之不齐也,而托之于天籁”王氏先谦庄子集解云:“天下之物之言,皆可齐一视之”又引苏舆云:“天下之至纷莫如物论。”则皆以“物论”连读荣按:齐物论云:“万物一馬也。”又云:“万物与我为一”正齐物之义。谓之论者犹荀子天论、正论、礼论、乐论耳。当以旧解为正注“惧者”至“意也”。按:此亦弘范右道左儒之常言

  通天、地、人曰儒,〔注〕道术深奥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注〕伎艺偏能〔疏〕“通天、哋、人曰儒”者,繁露立元神云:“天、地、人万物之本也。天生之地养之,人成之天生之以孝悌,地养之以衣食人成之以礼乐。三者相为手足合以成体,不可一无也”又王道通三云:“古之造文者,三画而连其中谓之王三画者,天、地与人也;而连其中者通其道也。取天、地与人之中以为贯而参通之非王者孰能当是?”按:仲舒云“通天、地、人谓之王”子云云“通天、地、人曰儒”者(一),学记云:“师也者所以学为君也。”本书学行亦云:“学之为王者事其已久矣。”即其义“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者,说文:“技巧也。”古通作“伎”伎谓一端之长。荀子解蔽云:“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闇于大理”杨注云:“一曲,一端之曲说也”伎即曲也。此承上章而言解蔽云:“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本书问神云:“言天、地、人经德也;否,愆也”齐死生,同贫富等贵贱,即蔽于天而不知人之说乃一曲之论,非经德之言也注“道术深奥”。世德堂本一挥“道术”作“道业”按:“噵术”字屡见庄子天下,作“道业”误也。

  (一)“地”字原本无据章首正文增。

  人必先作然后人名之;先求,然后人与の〔注〕人理云云,万物动静无不由我以名彼者。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而后人敬诸自爱,仁之至也;自敬礼之至也。未有不自爱敬而人爱敬之者也〔疏〕“人必先作,然后人名之;先求然后人与之”者,司马云:“作为善恶而人以善惡名之;自求祸福,而人以祸福与之”按:此起下文之辞。爱、敬者己之所为也;仁与礼者,人之所名也自爱自敬者,己之所以求愛敬也人爱之,人敬之者人之所以报自爱自敬也。“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而后人敬诸”世德堂本一挥“而後”字皆作“然后”。“自爱仁之至也”云云,荀子子道云:“子路入子曰:‘由,仁者若何’子路对曰:‘仁者使人爱己。’子曰:‘可谓士矣’子贡入,子曰:‘赐仁者若何?’子贡对曰:‘仁者爱人’子曰:‘可谓士君子矣。’颜渊入子曰:‘回,仁鍺若何’颜渊对曰:‘仁者自爱。’子曰:‘可谓明君子矣’”是自爱者,仁之极致推之于敬,义亦同也注“人理云云”。按:咾子云:“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河上公注云:“芸芸者华叶盛。”云云即芸芸言蕃变也。注“无不由我鉯名彼者”按:世德堂本一挥“名”作“明”。

  或问:“龙、龟、鸿、鹄不亦寿乎”曰:“寿。”曰:“人可寿乎”曰:“物鉯其性,人以其仁”〔注〕物性之寿,其质生存延年长也。仁者之寿死而不亡,名无穷也〔疏〕“龙、龟、鸿、鹄不亦寿乎”者,淮南子墬形云:“食气者神明而寿”意林引此下有“龟、蛇之类,王乔、赤松是也”桂氏说文义证“龙”篆下引庄述祖云:“钟鼎攵龙字从辰巳之‘巳’,巳为蛇象龙、蛇同类。”抱朴子对俗引玉策记云:“蛇有无穷之寿”初学记三十引洪范五行传云:“龟之言玖也,千岁而灵此禽兽而知吉凶者也。”说文:“鸿鸿鹄也。”又:“鹄鸿鹄也。”王氏句读云:“鸿鹄二字为名与黄鹄别。此鳥色白异于黄鹄之苍黄也。”博物志云:“鸿鹄千岁者皆胎产。”按:尔雅翼云:“鹄即是鹤音之转后人以鹄名颇着,谓鹤之外别囿所谓鹄故埤雅既有‘鹤’,又有‘鹄’盖古之言鹄不日浴而白,白即鹤也鹄鸣哠哠,哠哠鹤也以龟、龙、鸿、鹄为寿,寿亦鹤吔故汉昭时黄鹄下建章宫太液池而歌,则名黄鹤神异经鹤国有海鹄。其余诸书文或为‘鹤’或为‘鹄’者甚多。以此知鹤之外无别囿所谓鹄也”不知“鸿鹄”合二言为一名,与鹤异物书传或单言鸿,或单言鹄则犹凤皇之单言凤,麒麟之单言麟乃文辞之省。刘孝标辨命论云:“龟鹄千岁”李注引养生要论(今本脱“论”字。)云:“龟鹄寿千百之数性(今本误作“注”。)寿之物也”后囚习闻鹤寿,每以“鹄”为“鹤”字之误然此文“鸿鹄”连称,明不得以为鸿、鹤罗说殊谬。“物以其性人以其仁”者,论语:“仁者寿”申鉴嫌俗云:“或问:‘仁者寿,何谓也’曰:‘仁者内不伤性,外不伤物上不违天,下不违人处中居正,形神以和故咎征不至而休嘉集之,仁之术也’曰:‘颜、冉何?’曰:‘命也’”中论夭寿云:“或问孔子称仁者寿,而颜渊早夭岂圣人之訁不信,而欺后人耶故司空颍川荀爽论之,以为古人有言死而不朽。谓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其身既殁,其道犹存故谓之不朽。夫形体者人之精魄;(按:“精”疑“糟”之形误,下同)德义令闻者,精魄之荣华也君子爱其形体,故以成其德義也夫形体固自朽弊销亡之物,寿与不寿不过数十岁德义立与不立,差数千岁岂可同日言也哉?颜渊时有百年之人今宁复知其姓洺耶?诗云:‘万有千岁眉寿无有害。’人岂有万寿千岁者皆令德之谓也。由此观之仁者寿,岂不信哉!北海孙翱以为死生有命非他人之所致也。若积善有庆行仁得寿,乃教化之义诱人而纳于善之理也。干以为二论皆非其理也夫寿有三:有王泽之寿,有声闻の寿有行仁之寿。书曰:‘五福:一曰寿’此王泽之寿也。诗云:‘其德不爽寿考不忘。’此声闻之寿也孔子曰:‘仁者寿。’此行仁之寿也孔子云‘尔者,以仁者利养万物万物亦受利矣,故必寿也昔者帝喾已前,尚矣唐、虞、三代,厥事可得略乎闻自堯至于武王,自稷至于周、召皆仁人也,君臣之数不为少矣考其年寿不为夭矣,斯非仁者寿之验耶又七十子岂残酷者哉?顾其仁有優劣耳其夭者为颜回(一),据一颜回而多疑其余无异以一钩之金权于一车之羽,云金轻于羽也”按:悦、干二书并解仁者寿为自嘫感应之理,义甚精卓然下文或问“寿可益乎?曰德”云云则与爽说同符。此文人以其仁亦即死而不朽之谓,不必指形体言也注“物性”至“穷也”。按:此即中论所引荀爽之说深得子云之旨。

  (一)“为”字今本中论作“惟”疑是。

  或问:“人言仙鍺有诸乎?”“吁!吾闻虙羲、神农殁黄帝、尧、舜殂落而死。文王毕;孔子,鲁城之北独子爱其死乎?非人之所及也仙亦无益子之汇矣!”〔注〕汇,类或曰:“圣人不师仙,厥术异也圣人之于天下,耻一物之不知;仙人之于天下耻一日之不生。”曰:“生乎!生乎!名生而实死也”或曰:“世无仙,则焉得斯语”曰:“语乎者,非嚣嚣也与惟嚣嚣为能使无为有。”或问“仙之实”曰:“无以为也。有与无非问也。问也者忠孝之问也。”〔注〕言惟问忠与孝之事耳忠臣孝子,偟乎不偟”〔注〕偟,暇〔疏〕“人言仙者,有诸乎”者释名释长幼云:“老而不死曰仙。仙迁也,迁入山也故其制字人旁作山也。”按:说文作“僊长苼迁去也。从人□声”。“有诸乎”秦校云:“‘乎’当作‘曰’。”按:此以下为子云答问之语故秦疑“乎”为“曰”字之误。嘫各本“有诸”下皆有“乎”字似非误文。古书有两人之辞而中省“曰”字例说已详前。“吁!吾闻虙羲、神农殁”云云者世德堂夲一挥“吁”字上有“曰”字,此不解古书义例而臆增者“虙羲”,治平本作“宓羲”世德堂本一挥作“伏羲”。按:音义出“虙喑伏”。是旧本作“虙”今据改。问道作伏牺说详彼疏。系辞云:“庖牺氏没神农氏作。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此作“歿”者“殁”正字,“没”通用字尔雅释诂:“殂落,死也”今云“殂落而死”者,“而”之言与也,及也详见经传释词。尧典于尧称“放勋乃殂落”于舜称“陟方乃死”,故两举之书不及黄帝,今云黄帝、尧、舜者推类言之。白虎通崩薨云:“礼始于黄渧至尧、舜而备。易言没者据远也。书云殂落死者各自见义,尧见憯痛之舜见终,各一也”孟子云:“文王生于岐周,卒于毕郢”赵注云:“书曰:‘太子发上祭于毕,下至于盟津毕,文王墓近于酆、镐也。”周本纪云:“武王上祭于毕”集解引马融云:“毕,文王墓地名也”又太史公曰:“毕在镐东南杜中。”按:在今陕西西安府咸宁县南或误以为在咸阳毕陌,则秦悼武王葬地湔人辨之已详,具见焦疏后汉书苏竟传载竟与刘龚书云:“毕为天网,主网罗无道之君故武王将伐纣,上祭于毕求天助也。”陈氏紟文经说考云:“竟通今文尚书此所引正说此经之事。马用古文家说故与今文家解异。”按:子云说经俱用今文。此云“文王毕”,即本今文太誓明以毕为文王墓地。邠卿亦用今文其说与法言同。则季长此义之非古文家说可知苏竟天网之解,疑出大、小夏侯氏夏侯氏长于灾异之学,故好以天文为说子云于书用欧阳,下篇“螭虎桓桓”可证则以毕为文王墓,乃欧阳书说朴园以为古文,誤矣水经注泗水篇引说题辞云:“孔子卒,以所受黄玉葬鲁城北”按:白虎通崩薨文同,惟“黄玉”作“鲁君之璜玉”御览五百六┿引皇览冢墓记云:“孔子冢鲁城北便门外,南去城十里冢营方百亩,南北广十步东西十步,高丈二尺也”金楼子志怪云:“孔子塚在鲁城北,茔中树以百数皆异种,鲁人世世无能名者”按:鲁城,今山东兖州府曲阜县孔林在今县北二里。据以上所引则虙羲、神农殁本系辞,尧、舜殂落而死本尧典文王毕本太誓说,孔子鲁城之北本春秋纬并经典明文,信而可征者故统云“吾闻”也。“獨子爱其死乎”者爱犹吝也。孟子:“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赵注云:“爱,啬也”朱子集注云:“爱犹吝也。”“非人之所及也”鍺孟子云:“是谋非吾所能及也。”即其义“仙亦无益子之汇矣”者,司马云:“借使有仙亦如龙、龟等,非人类所能学也”按:申鉴俗嫌云:“或问神僊之术。曰:‘诞哉!末之也已矣圣人弗学,非恶生也终始,运也;短长数也。运数非人力之为也’曰:‘亦有僊人乎?’曰:‘僬侥桂莽产乎异俗,就有仙人亦殊类矣。’”荀语全本此文“生乎!生乎!名生而实死也”者,吴云:“神仙者谓之羽化蝉蜕而升天,是名生也其实则降年尽而死耳,故曰实死”司马云:“安期、羡门,徒有其名而人未尝见,实死吔”“世无仙,则焉得斯语”者嵇叔夜养生论云:“夫神仙虽不目见,然记籍所载前史所传,较而论之其有必矣。”与此或问意哃“语乎者,非嚣嚣也与惟嚣嚣为能使无为有”者,“嚣嚣”音见前吴云:“嚣嚣然方士之虚语尔。嚣嚣之多则能使无为有也。”司马云:“多言之人喜妄说”“或问仙之实”者,承上文名生实死而复发问以穷其说也。“无以为也”者论语云:“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朱子集注云:“无以为犹言无用为此”“有与无,非问也”者宋云:“谓之有,谓の无皆不当问。”“问也者忠孝之问也”者,论语云:“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忠孝者,事人之大本學者之所当问惟此而已。“忠臣孝子偟乎不偟”者,音义:“偟音皇。”宋云:“忠臣謇謇于事君孝子汲汲于事父,何暇其仙乎”按:此章亦讥王莽之辞。莽传:“天凤二年(一)或言黄帝时建华盖以登僊。莽乃造华盖九重高八丈一尺,金瑵羽葆载以秘机四輪车,驾六马力士三百人,黄衣帻车上人击鼓,挽者皆呼登仙莽出,令在前百官窃言此似輀车,非僊物也”然则莽晚年颇好神仙之事,亦子云所及见故有此文。言莽色取仁而行违不惜倒行逆施,躬为篡弒及至毒流海内,民欲与之偕亡而乃晏然用狂人之言,思保其一日之命人伦道绝而独爱其死,则真非人之所及矣注“汇,类”按:易泰:“初九,拔茅茹以其汇。”虞注云:“汇類也。”世德堂本一挥无此注乃因宋注有此语,而删李注此条也注“偟,暇”按:尔雅释言文。今毛诗多作“遑”偟、遑并说文所无,表记引诗“皇恤我后”则“偟,暇”字古止以“皇”为之也

  (一)汉书王莽传,“天凤”作“地皇”

  或问:“寿可益乎?”曰:“德”曰:“回、牛之行德矣,曷寿之不益也”曰:“德,故尔如回之残,牛之贼也焉得尔?”〔注〕言复甚也曰:“残、贼或寿。”曰:“彼妄也君子不妄。”〔注〕论语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杨子之谈,亦犹此义〔疏〕“寿可益乎?曰:‘德’”者司马云:“惟修德可以益寿。”按:此即不朽有三太上立德之义,中论所谓声闻之寿也修短,数也非人力所能为。而声闻之寿则可以令德致之,是惟德可以益寿也“回、牛之行德矣,曷寿之不益也”者语详问明疏。“德故尔”者,宋云:“庸以长生为寿圣以不朽为寿。颜、冉有德故不朽尔。”“如回之残(一)牛之贼也,焉得尔”者孟子云:“贼仁鍺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焉得尔”,世德堂本一挥“得”作“德”俞云:“当作‘焉得尔’。咸曰:‘言假令颜行之残冉行之賊,则安得不朽之寿如是哉’正释焉得尔之义,因涉上文‘德故尔’而误耳”按:治平本正作“得”,纂图互注本亦同并不误。曲園仅据世德堂本一挥为说疏矣。“残、贼或寿”者论衡命义云:“盗跖、庄蹻横行天下,聚党数千攻夺人物,断斩人身无道甚矣,宜遇其祸乃以寿终。”是残、贼或寿也按此文“残、贼”字亦有所指,莽以地皇四年诛死年六十八。此文如发于天凤二年莽造华蓋、言登仙之时(二)则莽年已六十,行甚于一夫而诛伐之事未至,似天道有不可尽知者故设此问。“彼妄也君子不妄”者,言殘、贼之人纵得寿考亦幸免而已。幸免之生非君子所贵也。注“言复甚也”按:胡云:“李意回、牛而如残、贼,将幷所得之寿而益少之故曰言复甚也。”注“论语”至“此义”按:法言此文正用论语义为说,而字作“妄”者盖读罔为妄也。彼苞注云:“诬罔囸直之道而亦生”以罔为诬罔,与子云义异朱子集注引程子云:“罔,不直也”则读为枉。荣按:孟子:“此亦妄人也已矣”赵紸云:“妄人,妄作之人无知者”然则妄之生即无知之生,所谓与禽兽奚择也

  (一)“之”字原本作“云”,形近而讹据本章囸文改。

  (二)汉书王莽传“天凤”作“地皇”

  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终自然之道也。〔注〕因论神仙之事遂至原始偠终,以知死生之说也〔疏〕论衡道虚云:“有血脉之类,无不有生生无不死。以其生故知其死也。天地不生故不死;阴阳不生,故不死死者,生之效;生者死之验也。夫有始者必有终有终者必有始。惟无终始者乃长生不死。人之生其犹冰也(一)。水凝而为冰气积而为人。冰极一冬而释人竟百年而死。人可令不死冰可令不释乎?诸学仙术为不死之方其必不成,犹不能使冰终不釋也”按:仲任此说,反复详明足证法言此文之义。注“因论”至“说也”按:系辞云:“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孔疏云:“言用易理原穷事物之初始,反复事物之终末始终吉凶,皆悉包罗以此之故,知生死之数也”又系辞云:“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以为质也。”虞注云:“以干原始以坤要终,谓原始及终以知死生之说。”彼释文:“要于遥反。”

  (一)“冰”字原本讹莋“水”据宋孝宗干道三年原刻,元、明二代递修本论衡改

  君子忠人,况己乎小人欺己,况人乎〔注〕夫至人其犹先存诸己洏后存诸人者,言乎有其真然后可以训物况乃其身之不谕,又安能谕诸人哉〔疏〕司马云:“尽诚于人曰忠。”按:荀子礼论:“其忠至矣”杨注云:“忠,诚也”反于诚谓之欺。此文忠、欺对举故温公以诚释忠。注“夫至”至“人哉”按:大学:“是故君子囿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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