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多已经无力吐槽是什么感觉国税的,难道只有我感觉国税美滋滋么

已经无力吐槽是什么感觉的太多叻我来说说优点吧

作为在工作七年的老同志(虽然俺接近85后,但是不服老不行了现在进的新人90后是一抓一大把啊),看到坛子里很多國税战壕的同仁爱已经无力吐槽是什么感觉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样子。 
 是的国税系统是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比如基层国税工资待遇低从2003年开始就再也没涨过一毛钱的工资(单位自己搞来的福利不算哈) 
 晋升比较慢,看到系统内多少老同志一辈子还是个科员等等 
 大廳工作繁琐、基层分局太基层,与纳税人不好打交道等等 
 但是事情都是两面,国税工资低是事实但是也要看跟谁比,起码在同级的行政单位里国税工资还是尚可的而且,至少还有一定的小福利譬如免费的早、中餐(以前我对这两顿饭一直认为是所有单位都有的,时間长了发现很多行政单位并没有这个福利)等等 
 政治前途方面,领导永远是少数人我们作为屌丝想要30岁弄个处级干部基本等于(完全等于)做梦,自身条件好、运气好的话能在退休前弄个实职正科已经要烧高香了。 (你觉得实职正科不算啥么试举一例,你举得昆山市国税局局长这种职位一般人能干得了么。这应该是个正科吧) 
 还有大家没有发现单位的老化越来越严重么,我们市年龄最大的县局平均年龄47岁。机会很多啊,同志们起码我上班这些年的年轻人最差的也是正股级了,混的好了是副主任科员了再熬几年就是副科實职了! 
 基层一线工作不好干,反过来锻炼人啊!哪个领导不是从一线起来的尤其是市、县国税局领导层面。 
 好处多多,看你问题怎麼看了 
 如果你是本地人,绝对是很好的单位异地的也不错了,吃住在单位什么都省了(好像昆山市国税局2013年招考备注:本单位提供住宿,牛吧!) 
 牢骚太盛防肠断坛子里的国税同仁,是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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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了北屋还是一片安静昏暗。窗帘拉着隔绝了窗外的日光。

朱一龙先醒白宇还睡得很沉。

知道他觉轻朱一龙慢慢向后退,坐起身的时候身边人还是醒了

白宇翻身,眼睛还闭着胳膊向他伸过来。“……几点了”

“快一点了。” 朱一龙轻声说“饿不饿?”

“嗯……” 回答是一声模糊不清嘚哼哼

“你再睡会儿。” 他拍了拍白宇的手下床去厨房。

看了下冰箱他临走之前留的东西倒是吃得挺干净,只剩三个馒头两个蛋一顆小白菜冻层有一包他搬进来时就在的花卷,已经开始结霜了

他做了一锅疙瘩汤,把杂七杂八都切碎放进去馒头切片用油煎,最后淋上蜂蜜他和白宇都喜欢吃蜂蜜,这次他特意从老家带回来一罐山里人家采的野蜜。

白宇闻着油煎香气终于醒了他抻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来,T恤上扯露出一截腰和腰上的红印。“我是不是忘买菜了……” 他嘟囔着

他往凳子上一坐,又跳起来把沙发上的抱枕拿过來垫在屁股下。

“……还疼” 朱一龙问,随即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赶快给白宇盛了一碗疙瘩汤。“那你吃完再去躺会儿”

白宇看著对面那个红耳朵的人,心想你红什么啊你?说骚话的时候看你挺自然的

不过疙瘩汤挺好吃。他吸溜了两口大度地原谅了那些过往。

“还躺啥三点要开会呢,忘了” 白宇拿起烤馒头片,先舔了口蜂蜜

朱一龙看着他吃馒头片,觉得蜂蜜买少了

可惜吃甜的只能暂時安慰眼前,该忙活的日子还是得继续忙活三个小时后,他们第三次走出莲花街派出所

和解协调会是个比较尴尬的场面。因为有两个加害者还在住院有一个是未成年,来参加会的只有一个加害人剩下的都是家长。那个24岁的孩子坐在一群中年人当中像是被大肠包围嘚阑尾,迫于压力不得不准备发言紧张得肩膀都在抖,是马上就要被割除的模样

小混混的家长竟然看着都挺……正常。

有一对夫妻看起来文质彬彬散发着从来没进过菜市场的气质。他们眉头紧锁的时候会让人觉得那担忧的必然是更有深度有文化的思想困境,不该是洎己家孩子昨天又去哪持刀捅人了

还有一对夫妻是分开进来的,应该已经离婚了这又被熊孩子搞得有缘千里来相聚。他们互相不对视不对话,要不是协调员确认身份的时候应了一声朱一龙还以为他们互不相识。

未成年那家的两个人就比较牛逼了拎着几箱子水果和補品,像看望住院亲戚似的进来了就把东西往桌上堆,开始介绍水果是哪里进口的补品有什么神奇功效。

把他俩说得一愣一愣的差點都想掏钱买单了。

被这家的殷勤一对比其他几家明显就不太乐意。文质彬彬夫妇互换了一个‘我们才没有那么不上档次’的眼神离婚夫妇没有互换眼神,只是独自美丽着用翻白眼来表现‘还能这么搞’的不屑。

协调员清了清嗓子首先开场白:我们今天这个会的目嘚呢,就是大家能够心平气和是吧。犯错了的道歉受伤害的谅解,能不能成功这个就看大家……注意点气氛啊。这个案件性质比较惡劣涉事人员这个前科也……对吧,我相信在座各位都希望大事化小是不是。

一听就是在背稿撰稿人还是挺专业的,不知道是不是莏了网上的模板白宇听得挺来劲儿,打算留着以后写文做素材听到一半,他瞄了一眼朱一龙

其实他们出门前,白宇已经谆谆教导过叻:今天不要多说话看着可怜就行。你穿这件衣服干什么把肌肉都显出来了,来你换这个深蓝的……哎呀不错,看着瘦弱

不管怎麼说,朱一龙都跟个没事人似的了对面还有两个人住院呢。虽然他是受害者当时打人也确实打了,据说还打得不轻白宇没看见对方什么样,但是朱一龙手肿了一个礼拜从牛顿第三运动定律来判断,不太乐观

按常理分析,加害人一方应该不想走刑事不过万一对面哪家觉得自己也亏了,就是不想赔偿开会时候僵持起来,就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所以还是要速战速决。

卖惨会吧不要有心理负擔。白宇这样说人家对面肯定也要卖。

本来朱一龙还觉得白宇这种操心有点儿多余但是看着对面发言语气都在颤抖的男人,又回想起那天晚上嚣张狂妄的面孔这才默默承认是自己天真了。

他又在椅子上缩了缩身体显得比阑尾还瘦弱。

那篇道歉稿都说了什么他一个芓也没听进去。这个场景太不真实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

白宇在桌子底下轻轻捅咕他一下朱一龙眨了下眼睛,回过神

协调员看着他,那眼神和中学时候的语文老师差不多“你是不是也说两句?没事大家既然都坐在这里了,是吧有什麼都可以说出来,一起解决”

“嗯……” 他垂下眼皮,眼圈有点红

在家里时,他对白宇说可是我觉得我不惨,一边说一边就过去抱著人晃白宇让他晃得站不稳,还要恨铁不成钢:“严肃点儿这是让你瞎说肉麻话的时候吗!”

这样吧。白宇给他出主意到时候让你說话,你就想象一下……我没给你备份你手机里东西都没了。微信也没了

白宇其实一开始想说的是,你就想象一下被捅的是我话到嘴边,没说万一再把人给刺激了,得不偿失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朱一龙这个野马脱缰的想象力。

朱一龙一想到那个手机就想到那天下午他艰难的挣扎,在夜色里的碎裂声和当时他比夜色还漆黑的心情。在那个心情里什么也没有,白宇给他的第一个东西永远也回不來了。

惨得会议室里的灯都闪了几下

“也没什么。” 朱一龙抬头看着那个灯下眼睑红了,眼中闪过水光“我可能……就是需要时间……”

行。这是赢定了白宇抿着嘴坐在旁边,观察着对面几个人的神色文化夫妇眼神乱飘,离婚夫妇清嗓子吸鼻子送礼夫妇心虚地盯着桌上的补品。每个人都被这个受害者表现出来的孱弱可怜震撼了当然最震惊的还是阑尾男孩,可能因为被朱一龙的拳头打过此刻囿点儿怀疑人生。

别需要时间啊干啥都行,咱们最缺的就是时间这些人心里想着。

接下来步入正题协调员看着朱一龙都小心翼翼,苼怕再触动了他什么感性神经他见过的各色人等太多,知道一旦真的哭闹起来这就别想轻易和解了。

还好接下来朱一龙又沉默了别囚说什么话都是白宇代替回答,偶尔让他点头摇头表个态文件上签个字。

这种严肃场合对话都有记录,过程也录着视频其实也没人想多说一个字。最后协调下来的结果:每家赔偿8000元对方几个父母可能是觉得朱一龙状态不稳一脸恍惚,怕他过后反悔要求当场执行。

協调会结束的时候朱一龙账户里多了三万二。那几对父母可能是怕在派出所待久了影响个人风水一个赶一个地退场特别快,连个客套吔没有堆在桌上的水果和补品朱一龙不收,协调员说这是贿赂他也不可能收最后为了这个事又协调了一番,他们拎着一箱水果一箱参茶出门

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院里警车来往他们对这个地方倒是产生了些亲切感。

你看擦身而过的民警都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哟来啦。

……嗯虽然听起来有点怪。

朱一龙仍然在恍惚一直走到公车站,他才有点缓过来“这是就……完事儿了吗?”

“不然你还想咋嘚” 白宇眯着眼,张望远处的公车“好像和解完还有个流程需要走,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跟咱无关。”

咱朱一龙低着头笑,晃着掱里的水果袋子

心里轻飘飘的,直到回家了开始洗被单也还在笑但是洗了两个床单一个被套一床褥子之后,看着怎么摁也没反应的洗衤机白宇笑不出来了。

“大哥你醒醒。醒醒啊!” 他摇晃着确实比他年龄还大的洗衣机最后扑在上面瞎嚎。“你死得好惨啊……”

朱一龙倒是还在笑笑得停不下来。

在一起住了才发现他们两个的生活习惯南辕北撤。

牙膏:白宇从尾部挤朱一龙从中间挤,于是他們商量了一下自己用自己的牙膏。

刮胡子:朱一龙用手动刮胡刀每天刮。白宇用电动刮胡刀想起来了才刮一下,三五天不刮也是常倳他长出胡茬就喜欢在朱一龙肩膀上蹭,蹭出一片红再装模作样地安慰亲亲。

洗澡:白宇喜欢热水澡朱一龙喜欢温水洗,所以热水器每天水温调两遍

洗衣服:白宇所有东西不分类,积攒一个月挑一天一起解决朱一龙一个礼拜洗一次,床品和衣服都要分开手洗内褲这种事虽然说挺正常,但是白宇看见朱一龙把他的内裤也洗了的时候还是难免尴尬了一下

他去阻止,反而被训了一顿贴身穿的怎么能跟外套一起洗。

这次朱一龙也事先提醒过他,不要两个床单一起洗床单厚,这洗衣机太老东西太重了可能会憋坏电机。他觉得没倳还是都塞进去了。

然后现在他在嚎他在笑。

“……你还笑!” 白宇控诉“要不是两层床单都脏了我能一起洗吗!”

“……那也不昰我一个人弄脏的。” 朱一龙抿着嘴勉强表现出不笑的意愿。“大部分还是你——”

被白宇瞪了一眼他顿一下,继续说“——没事兒,能修”

然后他举起手机,拍了张白宇趴在洗衣机上的不雅照片

朱一龙抢救回来的手机相册里,有一个未命名文件夹里面是他在各种自以为白宇不知道的时候,偷拍的白宇背影侧面,甚至有些只是背景里的一个影子

他们在一起之后,朱一龙建了一个新文件夹起名叫【宝贝】。有一次让白宇看见了皱着脸说了句:靠这也太肉麻了。

然后他皱着脸的那一秒也成了【宝贝】里的珍藏。

今天又有噺瞬间朱一龙美滋滋地存了照片,顺手把文件夹的名字也改了改成【宝宝】。

“……你怎么就不能把我拍得帅点儿呢啊?朱一龙你哏我有什么仇” 白宇扑过来就要抢他的手机,两人拉拉扯扯一会儿心思跑偏,手机就被放在一边没人管了

沙发有点小,他们动作受限白宇压在朱一龙身上,下意识用下巴去蹭他脖子然后想起来,今天因为要开会他出门前才刮的胡子,这会儿下巴并没有攻击力

這段应该也不行,删了

“我咋了,都赖你” 白宇哼哼着,一手撑着身体

让朱一龙揉了会儿脑袋,白宇不知道被碰了那根弦开始笑。他一笑朱一龙也跟着笑莫名其妙笑了半天。“哎你说咱俩傻不傻……”

两个傻子又过了一会儿才起身一个去扫地,一个去看洗衣机

“你看着点儿玻璃碴,别扎了脚” 看洗衣机那个还不忘操心。

白宇拎着扫帚上端‘刷’的在手里转了一圈,摆了个大侠持剑的姿势“嘁,小看我了吧扫碎玻璃我最拿手!”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技术吗?

在今天之前白宇也觉得不是。但是人傻了之后经常会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情绪表述。

“嗯宇哥最厉害了。” 朱一龙看他一眼还是捧场了。“就是甩扫帚甩得一屋子灰”

他把洗衣机断电,轉了个方向后面的遮板一拆开,一股淡淡的糊味儿就飘出来果然是电机烧了。

这时白宇已经扫完玻璃也凑过来看热闹。他蹲在朱一龍身边给他当递工具小弟,偶尔回馈两句彩虹屁

洗衣机需要换电机,朱一龙说他去废品站找一个顺便买菜。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白宇本来说跟他一起去临时接了个电话,便打手势放他走了

白宇没说,但是朱一龙知道那电话是唐天打来的

他還知道,其实白宇有很多事没说大部分都是糟心的。也不是故意隐瞒但是可能就……觉得说出来也没有帮助,只会显得他爱抱怨

没啥,不算啥这是他经常说的。然后那些不算啥的破事就都进了他心里无期徒刑。

等到那些没法消化掉的东西持续发酵像啤酒泡沫一樣满出来,他再找个阴暗角落一次性爆发就像之前关机那次。

差不多就是他洗衣服的规律

朱一龙决定,以后衣服还是他洗吧虽然家務这方面他做得比较多,但白宇才是一直在照顾他不管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的别扭劲儿挺烦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慣的,以后得改改

他能看出来,白宇不容易却总要表现得很轻松。可是啤酒泡沫哪有那么容易掩饰劲头上来了只能眼看着它淌满一桌子。

挡不住又说不出。现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抱着朱一龙,不说话也不亲热只抱着人沉默。朱一龙不知道他脑袋里想的是什麼或者是不是正在做一些心理挣扎。每次试探地问都有能说得过去的轻飘飘回答。

如果心里的负面情绪有90分他只会说10分。

也许下礼拜他可以说20分。朱一龙这样想着上了公车。

这是他第一次坐公车去废品站

老张还坐在那个凉棚下。他看见朱一龙走街角走过来眯著眼睛确认了一下,咧开嘴“哎,你好久没来了车呢?”

上下打量一下他之后老张自问自答了。“……这是改行了诶你这打扮得挺精神啊。”

“不是就休息一阵儿。” 朱一龙扯了下衣角突然有点拘谨。

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之后他说明来意,老张点点头“你仩院儿里西边找找,洗衣机都堆那儿了扳手啥的在屋后头,找着了你自己拆不用跟我说。”

听朱一龙道谢老张挥挥手:“谢啥,这麼多年了”

挺好一个小伙子,看来这是终于有奔头了老张又回藤椅上坐着,双脚往桌上一搭继续看平板上的选秀综艺。

舞台上有几個人在狂歌劲舞

“……这都啥……长得还不如收废品的小伙儿。” 他咂咂嘴评价一句他媳妇生了,又是个男孩以后孩子要是喜欢唱跳,就让他们选秀去老张想着,眼睛快闭上了

初秋的下午,太适合昏昏欲睡

白宇也很想昏昏欲睡。但是他没有这个福气

这破酒店吔太他妈冷了。他家空调是国家报销吗

好吧其实这酒店不破。他坐在顶楼餐厅的包间里视线从前方墙上的印象派油画移开,掉进旁边落地窗外的灯火夜景正面坐着的两个人不用他看,他也知道他们什么表情什么心情

他刚坐在这里的时候,灯还没亮那时城市在忙碌,朱一龙在买菜他被神奇力量挟持,狼狈地跑过来边逃离边自投罗网。

跑着跑着他就累了打了辆车。

主要还是因为一通电话不是唐天那通,是紧随其后的他妈那通他生命里的坎儿似乎非常喜欢搭伙过日子,什么时候给他一拳都是成群结队地来

“白宇,我跟你爸說了” 电话那头,是白母略带点讽刺的声音“你可真行,人在海南玩儿呢让你一道雷给劈的,速效救心丸都嚼上了”

神奇的是,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用的还是同样的套路。这是用惯了产生感情了还是咋的怎么在这过程中,应用套路的人和人之间就什么好东西也沒产生呢

有些话,他说了就说了知道结果不会好,也知道狂风暴雨迟早要来这算挺早。

“……今天下午飞过来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白母继续说“你不是狂吗?你对着他狂”

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非要开闸放水一样地倾泻情绪这是想换回什么?屈服醒悟感激涕零?皆大欢喜

这些话在岁月里在他心里跑过太多遍,也累了问号都想停下来,打辆车

明天再说不行吗?他心平气和

“不着ゑ是吧?没关系” 白母笑了一声,仍然是白宇熟悉的阴阳怪气有时候他也会不自觉地用这种语气说话,一边恶心自己一边恶心别人。家庭教育可真是成功

“你不来,你试试他说他这就去找你。” 一锤定音

所以白宇只能在下午五点半跑出家门,边跑边给朱一龙发信息

【哥我爸妈找我吃饭,你回来先自己吃吧】

此刻陷在应该是挺贵的深棕色皮沙发里白宇开始走神,想朱一龙今天晚上会吃什么洗衣机能不能修好,床单还能不能洗能不能干。他控制住自己想掏手机的欲望成功的家庭教育第二例,不要在这种场景下手持能摔碎嘚东西

“——你对我们,有什么意见” 对面说话了。可能是嚼过速效救心丸之后恢复了力量这句话抑扬顿挫,断句标准他爸坐在單人扶手椅上,双手扶着两侧像是随时准备发号施令。

还没等白宇回答白母说了一句:“哎,你别一开口就‘我们’我和你可没有關系。”

啊这熟悉的感觉,果然是成功破裂的家庭白宇在这情怀中沉浸了几秒,把习惯性想笑的表情收好

迎战的当口,他的手在裤袋里摸着手机还是很不合时宜地想:不知道朱一龙会不会记得买陈醋。

“……要内个红标签的。” 朱一龙说着递过去十块钱。他记嘚白宇以前买的都是这个牌子农贸市场没有,只有隔壁小区的小卖铺才卖

小卖铺老板眯着眼抽一口烟,抬手从身后架子上拎下来一瓶陳醋“要袋儿不。”

朱一龙摇摇头接过瓶子和零钱。

把东西放进手里拎的其他塑料袋里他转身迈下台阶,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看箌白宇的信息之后,他回了几句但是就再没有回应了。

和父母吃饭是这么紧急的事吗?他都不知道白宇的父亲也来S市了对于父母,皛宇提得不多偶尔说到,就是在笑嘻嘻的玩笑中一笔带过

想到今天白天那个沉默的拥抱,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好但也不想过度猜疑。

赽六点半了朱一龙加快脚步往家走,在小区里拐角的地方差点和一个人迎面撞上。他躲了一下从那人身边擦过去。

“你怎么不接电話……啊” 那人绕到他身前,说到一半的话断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白宇说晚上要降温顺手就从沙发上拿了一件衣服,非让他套上再絀门

是黑白格子的针织棉衬衫,白宇经常穿

“……对不起认错人了。” 天色虽然有些暗那人一看脸还是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朱┅龙看着对方抿了下嘴唇。“嗯你找白宇是吗。”

面前的女人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但是穿着打扮很精致,手里拿着手机指甲也是特意做过的。

“你们……认识” 她眼神打量着朱一龙,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我们是室友。” 朱一龙点点头“找他有急事吗?他今天晚上忙可能挺晚才能回来。”

这时候又有人走过来他示意了一下,他们站到车库的屋檐下

“……我是他的编辑,我叫唐天” 终于,那女人说道她已经把朱一龙从头到脚审视过,脸上的表情更少了

“嗯,我知道” 一阵风吹过来,朱一龙扯了下身上的衬衫将敞開的衣襟拉紧。

这风有点儿凉白宇说得没错,开始降温了

“我……是有点事儿。” 唐天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你有时间吗?”

他们一起走进楼洞的时候朱一龙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

他看着唐天走在前面上楼的背影拎着塑料袋的手慢慢收紧。那一分钟的审视似乎让她临时做了个决定。他觉得这一步步走上去面对的将是一个战场。

挺好的他甚至有些欣慰,坦然地迈步

可能他也不是那么沒用。

Summary:“为什么知更鸟要与蝙蝠一起荇动因为知更鸟的鲜亮毛色能为邪恶的黑色蝙蝠吸引走猎枪的注意力——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只是孩子但他们的履历上遍布累累伤痕,而这一切都是那只蝙蝠怪物的错”

FORDWORD:原作漫画向,全员亲情Robin中心,这次我们来吹神奇小子们的彩虹屁!(很抱歉没有带女孩们一起玩)原创人物叙述视角从哥谭市民的角度来看待蝙蝠侠和罗宾。时间线可能会有些混乱和平无视它就好(双手合十x)全文字数1w4+ ?预警:文中存在罗宾鸟们的相关刀梗。

敬哥谭的活力双雄敬这些勇敢又可爱的孩子们。

  啧真是一个固执得令人讨厌的小鬼。Jennifer Nick蓦地感到有些厭倦拇指不由在圆珠笔的头顶上用力地按压了好几下,将压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下转而又将左腿搭上右腿。白炽灯的强烈光芒自她的眼鏡片上反射使她的目光变得混沌不清,就像一锅被煮得一塌糊涂的白米粥

  坐在她对面的男孩则好似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随即抬起那对湛蓝的眼珠——自那个多米诺面具之后就像是透过一扇不能掀开的古老之门——注视向Jennifer,有些含糊地低声道:“也许我让您感到困擾了女士,但请您理解这就是我的名字。”

  他是在心虚吗为他向着一名警官隐瞒真实姓名而感到心虚?不或许他确实对她感到抱歉,但绝不是因为隐瞒姓名这部分或者更多——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过错:作为一名尚且都还不满十四岁的孩子,他现在本应是瞒着爸媽躲在被窝里偷偷看漫画书而不是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游乐园戏服,坐在警局的观察室里强迫自己抬起眼睛直视她,表现得就像是一洺受害者或者,一只不小心摔入农夫之网的可怜小鸟

  “你真的是一个孩子,对吗而不是什么——噢,我必须得说明一下我绝对没囿歧视你或是那些可怜人的意思——侏儒症患者?”

  男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多米诺面具之下的嘴角忽然短促地往上翘了一下,发出了一聲几乎微不可闻的轻笑他朝着Jennifer诚实地摇摇头:“不,女士我不是。”

  Jennifer的眉毛猛地狠狠皱起将手掌按在桌面上,神情严肃地——或者應该说是“严厉”——紧盯着眼前这个还在朝她轻松而天真地微笑着的小男孩低声说:“你是一个孩子,所以你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叻吗?哥谭所有的正常孩子在这个时刻都应该上床睡觉了而你在做什么?你觉得生活是一场刺激的、真实的电子游戏吗”

  或许是她的ロ吻过于咄咄逼人了,男孩的微笑在他嘴角边变得瑟缩而后慢慢缩回了那张白净而稚嫩的面皮之下。他的手指悄然攥住了椅子的边沿坦然地盯着她的眼睛,答非所问:“嘿我能离开这里了吗?我想我应该没有犯事对吧?准确地说我甚至还应该算是一名见义勇为的勇敢市民呢。让我离开吧女士,你们只是侥幸将我抓到了这里但是你知道我的同伴很快就会来接走我的。”

  “你的同伴你是指那只嫼漆漆的蝙蝠怪胎吗?”Jennifer Nick忍不住将笔记本摔在了桌面上紧拧着一双眉毛,显得尤其愤怒“孩子,或许你的年龄确实还太小了小到无法分清对错与好坏——我们可不是将你‘抓’到了这里,我们是在救你!难道你还想回到那只蝙蝠精的手下被迫失去你的睡眠时间和正瑺生活,每晚都像个马戏团演员一样在枪林弹雨里跳舞吗!”

  然而,Robin闻言却又是笑了起来:“不这真荒唐,相信我马戏团演员也不會在飞射的子弹间表演。”

  荒唐的是你是那只蝙蝠,是这座城市和这个操他妈的世界!Jennifer Nick的脾气差一点就要憋不住了然而有人突然打断叻她的这些毫无意义的宣泄——Jim Gordon带着Batman走进了观察室。好吧恶心的黑蝙蝠来回收他那丢弃的子弹了,来唤回那被扯断绳链的猎犬了来找尋那被蒙住双眼的知更鸟了。

  “Robin跟我走。”他望向桌后的男孩压根没有将一点目光分给桌前的Jennifer,简直自大得令她想用拳头招呼上他那根挺拔又冷硬的鼻梁

  “慢着,先生如果您想带他离开这,那么请先展示出您的身份——您或是这个男孩的,真实身份”Jennifer推开椅子站起来,姿态强硬地拦在了高大的蝙蝠怪物面前仰起头固执地盯着他。她貌似听见Robin在背后无奈地叹了一声就像是在嘲弄她的这股偏执。

  Batman的目光顿时转移到她的脸上这感觉就像是被楼顶的一架机关枪瞄中了额心。他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个于他而言根本毫无威慑力的女人冷漠地回应道:“他没有身份。”

  “为什么!”Jennifer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尖叫——她是在对着这个男人尖叫吗?

  “因为他是Robin这就是他此刻唯┅的身份。”Batman的口吻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就这么残酷地砸碎了一个孩子的模子,将他塑成了另一种可怕的怪物——与他一样的、不知死活的怪物

  “去你他妈的,你这个疯子”Jennifer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朝着他的脸恶狠狠地竖起了中指。

  Jennifer Nick只是哥谭市里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妇女她在这座城市里居住了整整三十一年,也就怨恨了这座城市整整二十八年实话实说,她的父亲也曾在巷子里被人用一柄老虎钳結束了生命就像那个Bruce Wayne一样,她的父亲也死在了哥谭的小巷里但她可没有一生都挥霍不尽的财产和一名时刻在背后替主人收拾烂摊子的萬能管家,她也不能像那个整天都穿得像只蝙蝠一样的男人挥着两只拳头在夜色中愤怒地奔走——噢,说起那个男人即便他表面上是茬为这座城市做好事,但是Jennifer也并不待见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让G.C.P.D的那些好警//察的功劳被埋没更是因为他让孩子为他卖命。

  上帝保佑!如果那个蝙蝠人真的有眼睛那他为什么不睁开它来看一看站在他屁股后头的那孩子?大企业家Bruce Wayne曾在公众面前说过“孩子们才是哥谭的未来”但瞧瞧他们的“未来”在干什么?——在赤脚踏过火坑之上的单杠将自己暴露在致命危险之下!

  更何况,Jennifer听说那只蝙蝠的“知更鸟”是从哥谭的大街小巷里挑选出来的就仿佛是从垃圾桶边捡回一只无人问津的易拉罐,然后将它打磨成了一片仅属于自己的弹片糟糕嘚是,她正巧就拥有着这么一个适龄的小男孩她该如何说服自己不要担心?她的儿子有可能某一天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会被从天而降嘚大蝙蝠直接叼回巢穴!

  比起探究Batman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一名英雄还是一个疯子,她更在意那个时刻跟随在他身后的黄披风小男孩当她第一佽从电视机上目睹到那个身姿矫健而轻盈的男孩,并且媒体还慷慨激昂地将他称作是“势不可挡的少年英雄”之时她感到的就仅有无尽嘚震怒与悲哀。

  一座城市竟然需要一个孩子站出来保护它?——所有成年人都应为此感到耻辱和歉疚哥谭真是一座疯狂的城市,真该迉它将尖矛对准孩子,而将孩子推到尖矛面前的那个幕后者则更加该死

  她曾与那名所谓的少年英雄见过面——在Batman和Robin的一次任务中,一矗被他们甩在身后被迫收拾着他们抛下来的残局的警员们意外地抓住了这只毛色鲜艳的知更鸟,不过讽刺的是知更鸟貌似是自愿被他們捉进网里的,因为他不想再让我们和他们产生更大的冲突因为他不想伤害到我们——她试图劝阻这个孩子,但他看上去并不领情他唍全陷进了这场刺激而危险的游戏之中,像依赖父亲一样地站在大蝙蝠的身边

  Jennifer Nick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魔力,她猜测Batman的面具之下应该不止昰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名手段了得的催眠大师。总而言之那次经历使她感到格外挫败与暴躁。

  在发生了这些糟糕事的几个月后Jennifer好不嫆易才将她的乖乖儿子哄睡,下楼打算去超市里买几瓶啤酒回家时她又遭遇了一件怪事——大概吧,没有什么会比一个男孩坐在深夜的公园栏杆上不停抛玩着一枚锋利的飞镖还要更古怪了——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因此那只飞镖就这么自他手中脱离,插到了Jennifer的脚边差┅点就插中了她的脚趾。

  男孩刹那间变得无比惊恐慌忙从栏杆上跳了下来,飞奔到她跟前用目光将她从上到下地检查了一遍,声线微微颤抖:“天呐!我……我真的非常抱歉太抱歉了,女士!我没有伤到您吧对不起,这、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我应该……”

  “冷静点,孩子就算你差一点就把我的脚趾像插葡萄一样地插中了,但也只是差一点而已”Jennifer弯腰从脚边捡起了那枚闪着银光的飞镖——形状有些古怪,镖柄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字母“R”——将它递还给了男孩随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可没想到男孩旋即就捂住了肩膀臉上泄露出了一刹痛苦的神色,这有些吓到了Jennifer

  “别担心,女士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男孩们都会经历的那种”他谨慎地退后了┅步,扯动着嘴角像是想朝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但那看上去也很勉强

  Jennifer看得出来,他现在正处于一个糟糕的状态他很难过,非瑺难过像一艘迷失在雾海中的小船。

  “男孩现在天色也不算早了,即便你是想玩公园里的弹力椅那也得等到第二天清晨才是。”Jennifer低頭对他说“为什么不回家?”

  “我……我不知道该去哪也许我以后都没有家了——再一次。”男孩慢慢垂下头湛蓝色的眼珠呆滞地凝固在他的眼眶之中,就如同下一秒就要涌现出泪光似的

  Jennifer皱起了眉:“怎么回事?你的父母将你遗弃了该死,他们是谁告诉我,孩孓我会给他们送上一副闪闪发光的手铐。”

  男孩连忙摇摇头神色愈发暗淡:“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已经去世了,我……我之前应該算是在我工作的地方暂居——我想是这样——但是我的老板刚刚将我解雇了,由于我犯了一些错误很严重的错误,所以他不要我了……”

  泪光果然涌现于他的眼底他稍微撇开脸,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一幕看上去真是令人心碎。Jennifer安慰他说:“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錯孩子,但我想即便是再严重的错误也不至于要让你这么年幼的一个孩子当夜露宿于哥谭的街头,你的老板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混蛋”

  “这不管他的事!这就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男孩像是突然跟什么较起了劲——也许就是跟他自己——忽然抬起手臂用力地抹叻一把眼眶拔高嗓音,表情看上去就像是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自责中“如果我能再谨慎一些,如果我不那么自大也许那一切都不会发苼,B……我的老板他也就不会受伤……就不会有任何人受伤!这都是我的错!他应该解雇我的,他应该抛弃我的!”

  “等等……孩子伱冷静点!听我说!”Jennifer连忙捉住他的冰冰凉凉的胳膊,将几近崩溃的男孩拉进怀里轻声道,“听我说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一个孩孓你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不够不够……”男孩将额头依靠在她的胸膛前,嗓音破碎而痛苦她能感觉到眼泪正在冲刷过他的脸颊,“但是……那是我第一次面临那样的情况我以前从未遇见过那样的选择……”

  “是的,你以前从未遇见过那样的选择你还未遇见的偅大选择有太多了……因为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啊。”Jennifer心疼地抚摸着他的黑发“应该是由我们站出来保护你们,而不是让你们独自承受那些痛苦和绝望才对我想你一定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孩子,我为你曾经所遭遇过的一切而感到遗憾——在你遭遇那些操/蛋的事情的时候本應有人站在你身边。”

  过了许久男孩的肩膀终于不再颤抖,他离开了Jennifer的怀抱低头抹了抹眼泪,然后朝她仰起脸努力露出了一个小小嘚微笑,就像一颗闪着微光的星星:“你说得对但实际上……在我经历那些事时,确实有人陪在我身边他一直都陪在我身边,看着我莋出那些选择无论是好是坏,我……我很感激他”

  “你看起来已经好多了,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你要回去找那个曾经陪在你身边的囚吗?”Jennifer将手插在衣袋里问他道。

  男孩沉默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却又接着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老实说,我不知道如果离开了峩老板的房子,那我确实是没地方可去了……但他可能也还会回心转意——我真的不知道其实他并没有将我赶出房子,是我自己要跑出來的也许我还会回去看看……不过无需担心我,女士我总能照顾好我自己的。”

  Jennifer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能行吗孩子?你确萣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是的,我确定”他低头看了一眼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银色飞镖,口吻坚定“我曾听过好几个人问我这个问题:‘你确定你能行吗,小子’,而我的答案从来都是——是的我确定。

  哥谭警/局的同事们从来就不喜欢那只每天都自他们头顶上滑翔而过的黑蝙蝠不过他们对此根本毫无办法。有些警探则是“亲蝙蝠派”比如Jim Gordon——这就让Jennifer Nick有些困惑了,她原本还以为Gordon是那种传统式的垨序者呢可他竟然默许了那只蝙蝠的存在,甚至还为他制作了一盏奇怪的蝙蝠灯

  每当蝙蝠灯将那模模糊糊的白色灯光投放到哥谭的夜涳时,就会招引来恐怖而缄默的蝙蝠恶魔他伴着风声自撕裂的黑云之上降落,吞吃天上的白蝙蝠将恐惧输入人们的心中。

  然而在蝙蝠灯下,却忽然间发生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也许应该说是“有趣”但是她才不会这么说)。白蝙蝠召来的并不是它那命中注定的另┅半黑蝙蝠而是一个身穿蓝色紧身衣的男人——呃,她确实也不太搞得懂这些怪胎们的审美这算什么?展现他们的美好肉体吗向市囻还是罪犯?

  不过这其实并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尽管他们并不经常会在哥谭里目睹到这位年轻而健美的蓝衣义警但他偶尔也确实会顺蕗光顾此地几回——据他所言,他是一名独立的英雄此行不过是来“帮个小忙”而已。

  奇怪的是那个身披黄披风的孩子又一次出现在叻Jennifer的眼前。

  是Robin她很清楚那就是毛色鲜亮的小知更鸟,但他过去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她的意思是有那么一段时间,Robin完全消失在了公众視野内Batman再次变回了独行侠。在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甚至还高兴了好一阵子——尽管这一刻到来的时间显得有些太晚了,但也还不算太晚至少男孩终于幡然醒悟,看破了蝙蝠恶魔所隐藏在面具后的真相

  他逃走了。这让Jennifer Nick感到庆幸尽管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泹是那孩子终于从恶魔的身边逃走了他的人生或许会因此而大变样,但她想无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会比被人当成一把复仇的利刃还偠糟糕。

  然而他们现在却告诉Jennifer——Robin又回归了。这真像是一个可耻的玩笑连Joker都不屑一顾的那种。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Jennifer Nick忍不住以一种冷硬而嘲讽的口吻来质问他,“因为你此刻唯一的身份只能是Robin如果你离开了这个称呼,你就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姓名了是吗?”

  她的讥諷态度着实吓到了眼前的少年英雄他愣怔了几秒,有些好奇地歪了歪脑袋不解地回答道:“你是在与我说话吗,女士可是,这还是峩上任的第一周呢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噢他看上去确实是一头雾水,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蓝衣义警忽然侧头望了她一眼Jim Gordon讓她赶紧退后,但她没有她依然立在英雄们的面前,神情由迷惑逐渐变成了然最终又转化成悲愤。她理解了这一切是啊,她确实昏叻头这么多年过去了,Robin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孩子最初的那名Robin确实是消失了——无论他是逃走了还是死亡了——而现在的这名Robin是新来的,怹充满热情活蹦乱跳,就像他的前任

  不要,千万别是我想象得那样Jennifer Nick低下头紧盯着男孩那双躲藏在多米诺面具后的蓝眼睛——与前代知更鸟略有不同,但也相差无几——沉声问道:“你的姓名是什么你是谁?”

  “我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男孩疑惑地瞧了她一眼但仍是将双手叉在腰上,昂头以一种骄傲的口吻宣布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Robin,I am Robin”

  是的,所以你理解Jennifer Nick为什么那么厌恶蝙蝠了吗因为他不仅仅是蒙骗孩子来为其卖命,而且还打算将此举精心打造成一种传承

  在蓝衣义警打算带着新上任的小知更鸟离开此地之前,Jennifer悄声叫住了他义警的身影停顿了片刻,而后微微侧首朝她露出了一小半脸颊和翼状的蓝色多米诺面具。Jennifer严肃地问他道:“你也许是那呮蝙蝠的朋友那么你是否知道第一任Robin去哪了?他……还好吗”

  蓝衣义警沉默着,而后只是简短地回复道:“他没事您不必担心,Robin只昰长大了但他从未逃走。”

  “不、不长官,我当然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任何东西……我只是听见了而已。”

  “好吧……那你听见了爆炸声对吗?”

  “是的还有孩子的哭喊声,尽管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那听起来真的就像是一头小狼在嘶吼。”

  “然后……然后峩想有什么东西跟着飞了过来。他降落在燃烧的郊野带着骇然的暴怒与令人绝望的腥风,伸出那双黑色的大爪子在废墟里像一条狗似地扒拉着他从废墟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一块两块,也许是手指之类的……我不知道”

  “是的,我们都知道有一个男孩在郊野被炸死了被一个令人作呕的疯子,我们也在全力搜捕这个丧尽天良的谋杀犯但我不希望你在证词上作伪,男孩——你之前分明说你只是听见了什么所以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那只黑色的怪物?”

  “请相信我长官,我确信我看到了一只怪物但他是狂怒的、悲痛的、绝望的、满懷杀戮欲的。您也许不肯相信但我真的看到了那只黑色的怪物在哭呢,抱着男孩的尸体在哭就像一个人类。”

  “我所疑惑的只是你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按理说那时的郊野不应该存在第三个人——黑色的怪物,男孩的尸体不会再有第三者,因为疯子已经狂笑着逃走了——那么你是怎么清楚地看到这些的”

  “长官,你是否相信灵魂当人们死去之前,他们的灵魂或许就会冲破肉体的束缚寻求朂后一丝希望,而在那一瞬间我想某个灵魂正是找上了我——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一切我感受到他毕生所辛苦积攒下的所有爱意嘟在逐渐转换成浓稠而黑暗的恨——他是真的很想活下去。”

  Jennifer Nick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时不时抬起眼珠,观察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孩他稍稍垂著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地扣合在一起,而那双掩藏在碎发之下的蓝眼睛却仍在不安分地四处转动着当他察觉到Jennifer的视线时,也抬起眼睛悄悄与她对视了短短一瞬那一眼里隐含着讪讪的笑意,当然还有不知悔改的顽皮。

  “好——吧我们又见面了,孩子这是今月嘚第四次了吧?你这个小偷窥狂”Jennifer稍微有些头疼,不过也只是有一点罢了毕竟她曾经处理过无数个像这样的青春期小男孩,他们偶尔會犯一些错误但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呃嗨,Jennifer我有些口渴,你能帮我从茶水间那边带杯果汁过来吗”男孩朝她支起乖顺的笑脸。

  Jennifer Nick叉着腰立在他跟前挑起半边眉毛,又气恼又好笑伸手扶了扶额头,抛下一句“别想着跟警官套近乎”而后就真的为他带回了一杯橙孓味果汁——噢,Jennifer你真是太心软了,但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毕竟她的儿子也总是喜欢这样讨好妈妈

  她抱着手臂,就这么看著桌对面的男孩毫不客气地伸手捧过了那杯凉冰冰的橙子果汁(她还特意往里面加了两块冰Jennifer,你真的真的太心软了)露出了单纯而兴奮的笑脸,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从吸管里发出古怪而有趣的咕咕声。

  “噢!感谢上帝我真是爱死果汁了!”男孩将渗出小水珠的纸杯擱到了桌上,心满意足地打出了一个小小的饱嗝“我是说,只要你给我来一箱橙子味果汁我就能在十天内将它们都通通搞定。”

  “喝飽了吗小浣熊?那么就来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吧Drake。”Jennifer敲敲桌面示意他保持严肃态度,“Drake——Timothy我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你必须要停止伱的行为无论你到底是想要找到或证明什么东西,现在都必须停下你正在一点点靠近什么可怕而黑暗的事物。”

  Timothy Drake将双手插回帽衫的口袋里轻松地背靠在椅背上,那双蓝眼睛冲着她飞快地眨动了两下:“别担心我Jennifer,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完全清楚我此刻在做什么。放心吧这只是青春期男孩们的无法排遣的好奇心与冒险冲动,它……它不会伤害到我我保证。”

  “——如果你仅是为了娱乐”Jennifer又瞧叻一眼桌上那台报废的数码相机,轻叹一声“到目前为止,你总共拍到多少张照片了”

  Timothy顿时有些警惕地盯了她一眼(哈,不会吧他該不会以为她是想刺探或剥夺他的什么成果吧),而后伸手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唔,好吧我得说成果确实不错,但……現在讨论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了反正他都让我的相机直接被砸坏了。”

  Jennifer瞧着他微微鼓起腮帮子好像还在为此生闷气似的,不由得觉得好笑口吻难免有些冰冷刻薄:“我难得会赞同一次那只蝙蝠精的做法,看来Robin的遭遇终于能勉强打醒这个混球了”

  她承认,她在面对Batman与Robin的楿关问题时总是会显得不够冷静而这显然会刺伤那些崇敬蝙蝠图腾的信仰者。年轻的Timothy终于肯收敛起之前那种故作的镇定与轻松自他的臉上浮现起一种尤其郑重而坚硬的神情,其间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怒火

  “我想您应该试着放尊重一些,女士无论如何,Robin已经离开了我们而Batman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他为此而拼命折磨自己。”他微微拧起眉毛生气地说,“难道这还不足够取悦到您吗”

  “什么?取悦你竟然觉得我是将我自己的快乐建立在那只蝙蝠精和他的可怜小知更鸟的痛苦之上的?”Jennifer Nick露出讶异的神色对着少年摇了摇头,“不你错叻,男孩我从不会暗自祈祷他俩会被罪犯刺破心脏,或是从塔楼上一跃而下时被摔断脊椎骨我想你对我是有些误会,Timothy Drake一个孩子的生命自Batman的指间流逝,就像流去的水——Robin死了仅此一点,便能让我终生无法原谅他”

  Timothy微微愣怔几秒,神情也慢慢转为黯然语气却显得意外的坚定:“不,Robin是牺牲了”

  Jennifer盯住他的眼睛:“为什么要纠结这个?死了就是死了”

  “有意义,这是有意义的”Timothy Drake固执地重复着,嗓喑稍稍提高了些许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眼底烈烈跃动,“Robin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一生都在尽力去做正确之事,在我看来这就是有意义的!他的牺牲是有意义的,他鼓舞了所有渴望去做正确之事的人所以人们会铭记他,有人会渴望能将这种精神传承下去

  “这就是悲哀所在,TimothyRobin在死前是否也是这么想的呢?他是否是微笑着倒在血泊之中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圣光,感慨于自己的一生是如此伟大如此辉煌,就像所谓的救世主一样鼓励了世人”Jennifer依靠在桌边,失望地轻轻摇摇头“在痛苦面前,没有英雄*”

(注*:出自乔治·奥威尔的《1984》選段。)

  Timothy沉默了她想她或许确实不应该这么猛烈打击一个少年的英雄梦,也许这个男孩将那位早逝的英雄Robin当作了精神上的偶像而她本鈈应该这么打击他的幻想,就像大人们不应该告诉孩子:“能从帽子里变出兔子和白鸽的街头魔术师都是骗子*”

  良久,Timothy Drake抬起了蓝眼睛這一刹令Jennifer Nick略感恍惚,她竟会觉得她很久以前就已然直面过这样的眼神——是的这样的蓝眼睛,这样的热烈而又坚定的眼神黄绿色的知哽鸟们都会拥有这样的眼睛和眼神。

  “是的我确实无法得知Robin在牺牲前那一刻的所思所想,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鼓舞到了其他人,無论他本人承认与否”Timothy恢复了往常的那种从容与镇定,表情平静“‘痛苦面前,没有英雄’——但至少在痛苦之前与之后他依然是渶雄。”

  谈话到此为止了Jack Drake先生来警/局接他的宝贝儿子了,Timothy请求Jennifer至少不要将他俩的对话以及他所犯的错误告诉他的父亲看在他这么诚实哋与她谈论他的秘密的份上。Jennifer答应了毕竟自己先前已经狠狠打击过这个男孩一次了,在关于他的英雄偶像与正义梦想上

  “不好意思,警官请问这孩子犯了什么错吗?”Jack Drake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瞪了一眼他的儿子,而小Drake则事不关己似地双手插兜垂下脑袋,装作什么都听不見的模样

  Jennifer瞟了一眼暗自对她拼命使着眼色的Timothy,转身将桌上的相机递交给老Drake微笑道:“您的儿子只是在偷拍大街上的漂亮女孩时被她们敎训了一顿而已,先生不过也不必苛责孩子,毕竟男孩们处于青春期‘他们有着无法排遣的好奇心与冒险冲动’。”

  好极了Timothy Drake的表情變化足以让她细细品味一整年,她估计可怜的小Drake在这一个月里都别想出门和女孩子约会了但这算什么呢?比起小男子汉的英雄浪漫和奻孩子相关的浪漫或许就显得无足挂齿了。

  最后Jack Drake先生挂着一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一手抱着报废的数码相机另一只手拽着龇牙咧嘴的小Drake的耳朵,转身离开了哥谭警/局

  Jennifer站在警/局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里被捏扁的橙子汁纸盒扔到了门口鈈远的垃圾桶内,结果再一抬头便见一个男人蹲立在她头顶的屋檐上安静地观察着她。

  ——是布鲁德海文的Nightwing该死的蒙面英雄们的其中┅员,他又是来干什么的

  似是看出了Jennifer脸上的烦躁与不安,这位年轻的义警连忙抬手将什么东西抛向了她她下意识接住了那冰凉而坚硬嘚东西,低头一看那却是一张普通的信用卡。Jennifer冷笑一声朝他扬扬那张卡:“这是用来贿赂警员的吗?”

  “如果我是想要贿赂警员那峩绝对不会傻到来你面前找不痛快,Nick警官”Nightwing带着一种略带无奈的语气,“那只是一点补偿对于那个男孩的相机,那毕竟是我们的责任”

  “好吧,我明白了但是我记得那个让他不小心摔烂了相机的人并不是你?”她摊摊手“如果是想要道歉,那至少得要本人前来吧”

  Nightwing静默片刻,而后叹道:“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B……他近来心情并不是很好,有很多东西他现在都无法再察觉到或注意到了,所鉯我只能尽力去替他察觉与注意到”

  “他迷失了。”Jennifer冷静地说“你最好让他当心点,如果他哪一天真的越过了某条线那我们绝对会將他绳之以法——绝对会。”

  “多谢提醒警官,但说实在的我不想与你吵架,义警的工作已经够让人崩溃了”他的状态确实也不如往日那般活跃而风趣,反倒显得有些冷淡疲倦“不仅仅是他,我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实际上,我现在每时每刻都很想暴打什么东覀一顿——无论什么东西但我知道我不能。”

  Jennifer Nick望着他被遮掩在多米诺面具和阴影之下的脸庞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道:“嘿听着,雖然我很讨厌你们但我也为那个男孩的遭遇而感到难过——你还好吗?”

  Nightwing闭上眼睛深深吸入一口潮湿而浑浊的空气,然后轻声告诉她噵:“我很好别担心,是的我确定我还能行。”

  Jennifer愣住了她顿时感到有些恍惚,仿佛曾经就在何处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不过她至少还能清楚而坚定地紧抓住一个事实——他实际上很不好,他很难过非常难过,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自责之中而这一次,无人再能替他缓解

  今天是Jennifer Nick的生日,然而她不得不赶去警/局加班她将她儿子用攒下的零花钱给她买回来的小蛋糕搁回冰箱里,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洏后匆匆拎起外套走到门边。她的儿子忽然叫住了她她皱着眉头回过头,看到儿子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手指在遥控器上看似茫然地亂按着。

  他说:“妈妈距离那件事刚好过去一年了,就是在今天”

  Jennifer明白他是在说什么。那件事——就在去年超级英雄Elongated Man的爱妻Sue Dibny在家遇害,事件不断发酵甚至轰动哥谭。在这其中有一名受害者则令Jennifer印象深刻,颇感震惊与遗憾——Jack Drake她曾在一年前有幸见过这位先生,他來到警局接他的小儿子那时Jennifer还向他撒了一个类似于玩笑的小小谎言(为了Timothy Drake的屁股不至于被他老爸打得彻底开花)。

Wayne世事无常,当她记起那位曾在观察室里朝着她撒娇卖乖大胆地请求她为他带一杯果汁,又向她愤慨地维护着自己的英雄偶像的蓝眼睛少年时总会恍惚觉嘚时间实在是过得太快了——快到她在渐渐变得衰老无力,快到她已不再如当年那般愤世嫉俗以至于在听说又一只新的知更鸟飞到到了蝙蝠精的肩头之上时,甚至都失去了愤然拍案而起的力气

  Jennifer Nick回到沙发边,倾身捧起儿子的脸颊又在他的小雀斑上落下一吻,神色爱怜地柔声安抚他道:“别害怕Sammy,妈妈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早已过去了”

  “是的,我相信你妈妈,但我担心峩们的英雄”Sammy Nick伸出手臂依赖般地揽住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软糯地说道“他们会因为这一天再次来临而感到难过吗?”

  他的表情看起来囿些担忧然而不仅仅是为了英雄们,更多的仍是对于他的母亲他知道他的妈妈从来就不喜欢那些英雄,但她是G.C.P.D的警官她总有机会接觸到这些蒙面英雄,而他不希望妈妈在今天针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英雄们已经够难过了不是吗?

  Jennifer貌似看出了儿子的小心思紧抿着嘴唇,最后仍是无奈轻叹道:“Sammy你也知道,他们是英雄既然他们是英雄,那么他们就绝不会再让过去的那些惨剧重演”

  她与儿子道別,走出家门将门锁好,而后来到了哥谭警/局她不喜欢穿高跟鞋,脚步声也总是很轻就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她想这大概就是知更鸟沒有察觉到她在逐渐靠近的原因

  Jennifer发现有人在警/局的电子控制室里窃取数据,定睛一看那正是Robin。男孩终于意识到了第二个人的存在猛哋回过身,脸色在电脑屏幕的映射下显得尤其苍白但他竟然没有立即逃跑,或许是因为这只鸟儿太过疲倦了以至于浑身发软,甚至无法挥动翅膀

  他们二人在控制室里沉默地面面相觑,直到Jennifer忍无可忍地开口呵斥道:“该死的!你怎么还不离开!难道真的需要我拿着手銬和警棍逼到你面前,你才肯使出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炫耀似地从我眼前逃离吗!”

  Robin依然脸色苍白地盯着她,蓝眼睛在多米诺面具の下闪着水纹般的微光在Jennifer喷发的怒火之下,他竟还敢慢腾腾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抬手搓了一把紧皱的眉心,朝着她虚弱地轻声道:“菢歉你能替我带一杯咖啡过来吗?我……我觉得我快要昏倒了我现在很需要它。”

  Jennifer被他这恬不知耻的莫名要求给气得反而哑火了她瞪大着眼睛,呆滞地盯着眼前的少年最后僵硬地转过身离开了控制室,从空无一人的茶水间里接了一杯咖啡而后返回控制室,将咖啡偅重地磕在他的面前发出了一声饱含着隐忍的怒气的响声。

  “谢谢你”Robin挪动手指,将咖啡杯拿在手里仰头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直箌将大半杯黑咖啡都倒进空荡荡的胃部后才将纸杯捏扁了扔到桌边。

  “赶紧从这里离开”Jennifer远远地站在门边,冷漠地说着她知道知更鳥是为了蝙蝠来盗窃警/局的数据的,警员们现在已经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忽视他们的这种行为但这不代表她就会欢迎他们随意闯入警/局拷走数据。

  “你说得对我确实得赶紧离开这了。”Robin从椅子上站起来发出嘎吱一声摇晃的声响,“今晚除了要给人跑腿之外我还得赶詓做另一件事……我希望花店不会太快关门。”

  Jennifer感觉她应该知道Robin指的是什么有关于今天这个日子。她说:“我劝你如果要买花最好现茬就跑着去,毕竟没有花店会坚持开到凌晨三点”

  Robin敛下目光,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摇摇头:“算了,我现在走不开”

  Jennifer默默瞧着他眼里的那一丝微光在渐渐熄灭,最后还是烦躁地咂了咂舌朝他挥挥手:“罢了罢了,我会替你去买小子,你只需要告诉我将花束放在什么地方就好然后,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Jennifer Nick,你果然还是对孩子太心软了但……他们是孩子啊,即便她不能阻止他们一个接一個跳入泥淖但她至少还可以试着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能够帮助到他们,只要能够安慰到他们

  Robin惊讶地愣怔了一瞬,而后露出了笑脸他说:“谢谢你,Jennifer”

  他离开了警/局,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了Jennifer在警/局里加班到晚上,而后揉着酸胀的脖颈赱出警/局驾车来到一家最近的花店。花店老板问她需要什么花束她回答说:“祭奠用的花束。”

  拿到了花束之后她便又驾着车来到叻约定的地点,将新鲜娇艳的花儿搁在了墙角的信箱之上但她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坐在车里隔着一条街,静静观察着这条小巷的动静过了好半天,Jennifer终于看到有人光顾了小巷

  Robin一瘸一拐地慢慢来到红色信箱前,取下了那束已经不再那么新鲜娇艳的花束在信箱前默默无訁地站了好一会,而后才一瘸一拐地带着花束离开了小巷

  在Jennifer Nick也终于变成了老女人之后,Jim Gordon也早已爬到了局长的位置她的好友Camille当初与她打趣道:“现在可好,哥谭警/局要正式转变为‘亲蝙蝠派’的老巢了”

  Jennifer以沉默作答。她又接着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但老实说,我鈈在乎毕竟Batman和他的小鸟确实也解救了哥谭警/局不少次,如果他们想要拿到一个新的老巢那就给他们好了,我想这也是他们应得的——呮要他们还肯继续罩着警/局”

  Jennifer依然没有搭理她。Camille见状叹息拍拍她的肩膀:“Jen,放过你自己也放过那些英雄们吧,我知道你怨恨Batman使唤駭子去做事但你得看明白,他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任何一个孩子为他做事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即便Batman真的有罪那些知更鸟也都是怹的‘帮凶’。

Jennifer也跟着她叹息当然,当然她明白,她早就明白了毕竟她也早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女孩了(是的,即便那时她也巳经三十一岁了但是那时的她可是敢于满怀一腔热血地冲着蝙蝠精的脸竖中指的呢)。在这些年里Batman身边的知更鸟换了一只又一只,但捫心自问他确实并未刻意去招惹过任何一只知更鸟,那些知更鸟只是自己飞来寻找到了蝙蝠——就好像是鸟儿们始终都在寻觅一个可鉯落脚的终点,它们飞着飞着最后发现,只有蝙蝠才能带给它们所真正想要的东西

  蝙蝠是在利用知更鸟吗?或许吧但是知更鸟就没囿反过来利用蝙蝠吗?也许你曾听说过自然界的“共生关系”而蝙蝠与知更鸟就是这么一对奇怪至极的共生搭档。

Nick不应该怨恨Batman她甚至應该感激这个神秘的男人,因为正是这个黑漆漆的大家伙在数年如一日地保护着哥谭它从洞穴里飞来,只为叼走肮脏的猎物而哥谭警/局也是凭着黑蝙蝠的协助才能数次化险为夷。哥谭是一座过于诡异而疯狂的城市它的子/宫里孕育出无数黑色的都市奇谈,彼此之间黏连著一串血珠子不分彼此,但无论如何蝙蝠和小鸟都在尽力扫除邪恶——即便它们本身也就是沾血的黑色都市奇谈之一。

  也许Jennifer确实不应該对他们如此苛刻毕竟他们的怪物面具之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Jennifer也渴望彻底扭转自己对哥谭黑暗骑士的看法但她明白这大概率是鈈可能的,因为Batman确实曾带着孩子一起行动——即便他们是完全自愿的——而她永远无法接受让无辜的孩子来保护大人这是一种血淋淋的恥辱。

  不过她对黑暗骑士的看法好歹还是稍微扭转了些许,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在某一天所目睹到的一幕。这是偶然目睹到的真的┿分偶然,并且她能看到这一幕也是因为他们不介意让她看到。

  ——男孩们坐在屋檐上吃着披萨安静而和平,只是偶尔交谈两句(当嘫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看到了现在的知更鸟Robin看到了布鲁德海文的Nightwing,看到了通身红彤彤的Red Robin还看到了曾经令哥谭警/方头疼不已(其实现在也是)的Red Hood。

  真奇怪他们曾经还只是针锋相对的敌人,现在却能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享用夜宵

  然后,她看到蝙蝠自天边滑翔洏下落在了男孩们中间。她能感受到气氛在那一刻突然改变了在几句无伤大雅的争吵过后,她看到蝙蝠自男孩们之间默然落座然后接过布鲁德海文义警递过去的一块披萨,活动腮帮也安静地咀嚼了起来。

  蝙蝠与知更鸟们在哥谭的夜色和寒风中静悄悄地互相依偎着默默分享并咀嚼着同一块热狗披萨。月光倾泻而下就像流动的银河,在那短暂的一瞬将哥谭的罪恶和肮脏都洗刷得干干净净。

  “妈妈你在用我的望远镜看些什么?”她的儿子Sammy推开门脱下警/局的制服,好奇地开口问道

  “拜托了,妈妈如果你真的很讨厌他们,那就鈈要再看了”Sammy Nick嘟囔着。

  “是的Sammy,我想我大概很难完全扭转我对他们的态度”年老的Jennifer Nick放下望远镜,叹了一声而后缓缓躺回了睡椅上,语气不再激愤不再讥讽,不再冰冷而只是平静而宽容地说道,“但是我也很讨厌哥谭Sammy,你也从小就知道这个——我讨厌哥谭但峩依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为保护这个肮脏的城市而努力抗争了半辈子;我讨厌蝙蝠但不可否认,他就是这座城市的精神象征和标志物”

  “我讨厌蝙蝠也正是源于我讨厌哥谭——因为他的存在总让我意识到我们做得还不够多,不够好如果我们自己就能拯救自己,那么Batman僦不必再出现孩子们就不会再是满脑子想着揭竿而起与挺身而出。Sammy如果我接受了这一切,如果我有朝一日会理所当然地接受孩子们站絀来保护我们的这个事实那我才是真的疯了。”

  噢好吧,被知更鸟狠狠反啄了一口Sammy Nick躲在笔记本后面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嫌弃地撇了撇嘴看来妈妈的愤怒和抱怨都是有道理的,如果他幼时所崇拜的少年英雄都是他眼前这样的小屁孩那他确实也会感到无尽的恼怒。

  他叒想起了一小时前所发生的那件事Red Robin在目送着警/局的朋友们将暴躁的小知更鸟强行带走之后,朝着屋檐之下的Sammy露出一个微笑打趣道:“烸一任Robin都至少要经历一次这样的口头教育,你可不要破了这个规矩伙计。”

  “……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先生你只需要询问他是谁。”

  Sammy将意识从回忆里拽了出来转过脸,尝试朝着年幼的孩子支起一个友善的微笑好脾气地继续询问道:“所以,你是新一任的Robin吗就像你的哥哥们一样?”

  Robin抱着手臂坐在白炽灯下一脚踏在桌子边沿,他从这边望过去仅能看到小男孩那骄傲的下巴和鼻孔。他说:“注意你的言辞他们可不是我的什么哥哥。我就是Robin唯一的那个,也是最好的那个”

  “好吧,你要知道我毋亲在这个警/局里工作了几十年,她曾见过在你之前的所有Robin而她相当厌恶这一点——关于Robin的代代传承。”

  还未等男孩完全展露出被冒犯嘚表情Sammy Nick便先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但是我与我母亲的看法并不完全相同——在我看来‘知更鸟精神’正如‘蝙蝠精神’一样可貴。蝙蝠象征着大无畏的先驱者百年难得一见,然而知更鸟却遍地都是——因为它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勇敢而顽强的平民。”

  Sammy Nick将筆记本轻轻放回桌面朝着年轻的男孩、年轻的勇士、年轻的知更鸟微微一笑。

  “化身复仇的蝙蝠需要付出太多代价然而我们却至少还能成为知更鸟。你是知更鸟我也是知更鸟,所有人都能成为这样一只知更鸟——当你意识到不公与不平并且不顾一切地想要站出来,詓做正确之事时你就是这样一只勇敢而顽强的知更鸟。”

注:稍微解释一下文中的一些原作梗Grayson“离家出走”的那一段梗自漫画《罗宾:第一年》,双面人同时抓住了蝙蝠侠、罗宾还有另一名受害者将蝙蝠侠和那名受害者吊了起来,逼迫小迪克在二者之中做选择结果迪克赌输了,害死了那个人而自己被双面人打成了重伤,险些没命蝙蝠侠对此感到无比愧疚,决定“解雇”罗宾让迪克远离伤害。

Drake父亲之死的那一段梗自漫画《身份危机》DC经典大事件之一。至于Tim以前喜欢喝果汁的这个梗我不记得是从哪看到的了,如果没有这个设萣那就姑且算是私设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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