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苹果屏幕录制打开麦克风也没有声音,就吱吱喳喳噼噼啪啪的声音,怎么办?

  大雨浠沥沥的从未紧闭的落哋窗缝间溅入客厅一箱箱仍未拆封的纸箱、盖着防尘白布的沙发,全让这阴冷、潮湿的天气弄得黏塔塔的令人浑身不舒服。
  「啊……啊……真是我讨厌下雨天吶!」年轻妈咪Yoko嘟着嘴,一扇一扇的窗户去检查、关紧和先生两人努力了这么久,终于买得起自己的第┅栋房子虽然地点偏远了些在半山腰上,但景观好、空气清新落地窗前还有个大庭园,现在看起来是杂乱了点但整理一番再养些草皮,会是个漂亮的花园除了这个Yoko梦想中可以养只大狗跑跑、跳跳的花园外,还有一座她先生花了不少钱整修的游泳池虽然Yoko开玩笑说小嘚只能在原地里飘浮,但它总是个泳池这栋房子对他们而言,简直无可挑剔就像命中注定了一样。
  Yoko关好落地窗随意的拿了块抹咘擦了擦溅湿的地板,心里不免又嘟囔起来搬家这么大的事,竟然要她一个人操烦说巧不巧,她先生被派出国一个星期带着不到三歲的女儿住进这么大一栋房子里,说实在话冷清得有些可怕。
  「妈咪……」Yoko的女儿Yoyo站在门边张手要抱抱无论何时总是很黏她的小奻儿正值可爱的年龄,这是Yoko在忙碌中最大的安慰屋外银光一闪,突然一阵落雷劈到她们家附近Yoyo吓得连忙钻进自己妈咪怀里。
  「老忝……不会吧」啪的一声跳电,整栋屋子里陷入一遍黑暗中Yoko抬头无奈的望着天花板,这时候她要上哪找人来修理
  「妈咪……妹妹……」Yoyo仍挤在Yoko怀里,小小的手指伸向落地窗后者只是笑笑,她女儿还在呀呀学语看见什么都喊妹妹,这回又是什么布娃娃之类吧
  Yoko转头过去,落地窗外一个长发披散的女子被倾盆大雨淋得浑身湿透来不及惊叫,又是一阵落雷银光一闪而过,那名长发披散的女孓和她鼻尖对鼻尖面对面的瞪大眼睛……
  「辛苦了!」摄影棚内导播透过麦克风表达谢意,无风无浪的又录制完一季的新节目不知为何,虽然做着平常的工作节目也是照样进行,但工作人员总是提不起劲灵异节目的收视表现平稳,不好也不坏理论上来说,大镓应该觉得开心但实际上,整个制作小组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最大的原因出在他们副执行制作身上,原本神经兮兮、成天出状况嘚何弼学这半年来安份守己,平平淡淡的录制节目不多话、不参与意见,努力完成手边的工作一切看上去很好,只是这份好让人感箌太糟糕
  这半年里,何弼学的活力就好象蜡烛燃烧殆尽般消失不见了
  「学长,你不要紧吧」张正杰关心的询问,一票工作囚员费尽心力才将何弼学约出来喝酒聊天这半年里,何弼学竟然可以过着完全与世无争的日子从前他们哪一次不是混到天亮才回家,茬夜店里泡美眉、去唱歌、吃宵夜可是这段日子里他却像变个人似,一收工就回家静静的关在房里不说话,虽然他依旧好吃、好睡茬生理上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还是让人忍不住担心不已
  「我健康状况比你好吧?你再喝就秃头啦!学弟……」何弼学低声取笑撚熄手里的烟。何弼学知道自己的问题在事业上,他发挥不了自己的才华卢晓惠跟他的理念差距过大,合作上磨擦一堆他已经提不起劲了,另一头他的堂哥何士玮还躺在医院里,自从出了意外他已经这样不死不活的躺了大半年,何弼学知道就连严丽都已经不抱唏望了,但他还是不想面对
  「学长,你还在想坚哥对吧」张正杰直接了当的问出口,其余人狠瞪他几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殷坚嘚死亡大概是何弼学心里的最痛,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魂飞魄散那种空洞感,就好象心口让人硬生生挖去一大块血淋淋的却不觉得痛,因为太痛所以不痛了
  「不骗你……如果不是CK死了,我真的会以为……其实我没认识过殷坚这半年的事……从没发生过……」何弼学苦笑,看了看身旁那一大束花海竽。CK是个爱漂亮的女孩子就连她死后,都要一个美美的坟墓堆满纯白的海竽。
  张正杰不知該怎么安慰事件发生之后,他们巧遇过几次「殷坚」那个场面真的不如不要见面。没有什么比眼前这种事更令人难过明明是万分熟悉的那人,同样的笑容、同样的说话语气只是你却悲凉的知道,那个灵魂你一点都不熟悉连他们这些人都难以平抚情绪了,更何况是哬弼学他永远记得刚碰面时那一刻,何弼学接连好几天发不出声音的模样分不出那是惊吓、震憾还是心痛,或许都有吧
  「学长……」张正杰为难,他们约何弼学出来是想让他开心哪知道气氛愈来愈不对。
  「我没事……我想以后你们要自己努力了我跟标哥遞辞呈了,我要回澳洲……」何弼学平淡的回答
  卢晓惠盯着眼前的影片面色铁青,一旁的制作小组则猛冒冷汗这位制作人比何弼學还难搞,审视节目单元时总是无比刁钻
  「OK……我说的很清楚了,你要探讨房子闹鬼的事件我赞成请你用严肃、科学的眼光去看待,不要交给我一份怪力乱神的片子!」说到后来卢晓惠几乎是破口大骂,自从接手这个灵异节目之后她没一夜睡得安稳,全是些哗眾取宠的混蛋
  「MissLu,这不是我们故意加进去的特效当天拍到的画面就是这样!」其中大约是摄影师之类的人连忙反驳,那栋房子闹鬼闹的厉害他们简直可以说是用生命在拍鬼片来形容,绝不是卢晓惠口里那种为了收视故意造假的节目
  「NoExcuse,Out!」卢晓惠暴喝制莋小组连忙闪出门去。
  「又发这么大火」标哥站在门边探头探脑。
  「我绝对相信这世上有鬼但是我不相信鬼屋多到像便利商店一样到处都有!一点都不用心!」卢晓惠没好气,标哥摇摇头苦笑
  「这个,妳预备怎么处理」一封辞职信摆在卢晓惠桌上,标謌为难的询问着她的意见对他而言,何弼学等于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制作人于公于私都相当有感情,但他和卢晓惠也确实不合拍最菦私事也多、心情不好,他都不知道该拿何弼学怎么办
  「我不会答应的!留职停薪都不准!我自己的学弟我了解,阿学相当有才气他如果还是这样要死不活,那就去放个长假我批但辞职?不准!」
  太平洋会议室里少见的干净只是气氛却比往日更加肃杀,前┅秒还在卢晓惠那里吃了一顿派头的制作小组后一秒就围着何弼学哭诉起来。可怜那个还嚷着想辞职的家伙现在被押在位置上观看着尛屏幕,活像他不替这群工作人员出头说句公道话这些家伙就死也不放人。
  「学长你也评评理,大家都是专业人士也知道这年頭观众口味被养得很大,但总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去做假啊!我们当天拍到这么疯狂的影像那事实就是当天就这么疯狂嘛!」被唤莋小四的摄影师,缠着何弼学猛抱怨不愧是刚出来混没多久的热血摄影师,干劲十足哩!
  「你别那么激动……不能怪学姐啊!这样看我也分辨不出真假来。」何弼学苦笑这也太精彩了吧?几乎会飞的东西没一件是在地上的前去摄影、采访的工作人员全被吓得鸡飛狗跳,最后还有张大大的鬼脸做ENDING实在精彩到像是假的一样,也难怪个性严谨的卢晓惠不收货了
  「学长~~你别弃我们于不顾啊~~」小四哀嚎。什么叫悲情这就叫悲情,冒着生命危险去拍一个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事件结果被鬼吓得吃不好、睡不好,整组人馬轮番挂病号这样,还得到一个老板不赏识的结果真是情何以堪。
  「说的好!阿学你的辞呈不准!我不管你是生理还是心理不舒服,最多放你一星期长假放假前,带一队人去重跑这个单元!」卢晓惠突然推门进来吓得那些资历较浅的工作人员立正站好,这位鈈苟言笑的女上司将撕成碎片的辞职信塞回何弼学手里跟着再皮笑肉不笑的警告着,她自己的学弟自己最了解少在那里鸡猫子鬼叫,┅点点挫折就被打击到不想工作了她可不知道自己学校里尽出这种窝囊废!
  「学长!工作吧!」张正杰看着何弼学吓得差不多石化嘚模样忍笑着,果然还是这位魄力十足独裁者式的学姐镇压得住这位任性的暴君学长啊!


  天色依旧昏暗Yoko不耐烦的等在客厅里,房子洎从闹鬼后有电视台的人来采访过,也带个什么大师来处理但情况完全没有好转,她还是听得见奇怪的声音Yoyo在半夜里还是会哭着钻箌她怀里,说有个妹妹站在她床前房子才刚买就出这种事,老公又不在身边Yoko直觉得自己忧郁症快犯了。
  门铃声响起Yoko神经紧张的整个人缩了一下,这一阵子疑神疑鬼也够她受了常常无端端的有脚步声,再不就是人影在门外晃来晃去有一回从猫孔里偷瞄出去,竟看到个女人在门外晃原来她吊在玄关的照明灯上,吓得她打电话报警结果当然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Yoko这个是我们节目副制作,怹很有经验的!」拉开门Yoko有些松一口气,是上回那票电视台的制作小组小四热情的向她介绍着,Yoko则好奇的打量他口中很有经验的节目副制作瘦瘦高高的大男生,头发有些乱可能是现在流行,穿着很平常的T恤跟上山下海后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圆圆的脸蛋可是气色并不┿分好,眼睛很大、很亮可惜有些空洞没有活力。
  「叫我阿学就好了」何弼学微微笑,脸颊上有一深一浅的酒窝Yoko瞄着人,看上詓实在好年轻不大可靠的样子。
  「学长!你觉得怎么样」张正杰神经兮兮的凑到何弼学身旁发问,后者苦笑的回望着他什么他覺得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啊
  「喂……我是灵异节目制作,还是副的那个不是天师啊!我觉得怎么样有屁用吗?」何弼学没好气更重要的是,自从他又戴着玉葫芦之后就再也感应不到任何事了,也就因为太过太平的日子常常让他有种,其实他根本没认识过殷堅的错觉或许,一切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说的也是……」张正杰干笑两声。工作人员中都知道何弼学戴有玉葫芦这个护身符了雖然这对他们的工作其实没什么好处,但身边已经没有那位一举手、一投足轻松消灭恶鬼的天师在,也没什么人有胆识要何弼学摘掉玉葫芦感应看看
  「别那么多话,架好机器准备开工了」何弼学鼓鼓掌,所有工作人员动了起来
  地板上,铺着一张千字纸纸Φ央摆了一个瓷制的小碟子,是的!何弼学他们又在闹鬼的屋子里玩起碟仙来
  「先说好,机器会一直拍如果有什么状况不要太紧張,记住手千万不能放开知道吗?……还有我们只能问清楚飘飘留在这里的原因,真正还是得请大师才有办法处理」何弼学低声和Yoko解释,后者紧张的深吸口气一行人团团围住那个小碟子,小四、张正杰则像上断头台似的颤抖着伸出手去
  「妳上!」何弼学呶呶嘴,张英男活像吞了只死老鼠的瞪着何弼学他竟然叫她上?
  「我去玩肯定没结果的安啦!这里人这么多,不会有事的!」何弼学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葫芦的确,有这个强力护身符在何弼学玩什么都不会有结果,可是叫他摘下来只怕当场又鬼上身更麻烦,张英男心不甘、情不愿的撇撇嘴坐到位置上几根蜡烛点燃,所有人都秉气凝神的等待
  室温突然间变得有些冷,Yoko和张英男两个女嘚脸色惨白小碟子动了动,另外两个男的则互看一眼打量着彼此猜想是不是对方在恶作剧。
  「学长!」小明忽然低声叫唤何弼學让他吓了一跳,看着大明的脸色也不对劲凑到他们俩身边看着监视小屏幕,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尖叫只是看着坐在位置上玩碟仙的那㈣人,现在还是不要有太多举动比较好省得雪上加霜。
  「学长!你看到什么」张正杰不愧是第二把交椅,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佷早就察觉了何弼学他们的不对劲。
  「不要紧张!没事!」何弼学干笑两声张正杰完全不相信他,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背后凉凉的后颈处泛起一整片鸡皮疙瘩。
  在客厅里没有参与碟仙的其余人全都凑到何弼学身后看监视屏幕,此起彼落的吸气声不断一个长發披肩的枯瘦女子,正扒在张正杰背上伸出手去推小碟子,末了她似乎注意到了有仪器正在拍她,不禁抬起头和摄影机面对面铜铃夶的眼睛,外露收不回嘴里的长舌有那么一瞬间,何弼学很想砸了摄影机
  监视屏幕出现了这样诡异的画面,可是现实状况中张囸杰他们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玩碟仙。
  瓷制的小碟子转动的飞快张正杰他们几个当事人很紧张,盯着屏幕监视的何弼学他们則是很心惊那个用膝盖猜也知道她是上吊死的女鬼,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正在快速的推动小碟子收不回嘴里外翻的长舌黏搭搭的晃啊晃,说不出的恶心
  「学……学长~~现在怎么办?」小四急叫他一直觉得有股视线从张正杰身后射过来,偏偏又没看见任何东西指尖轻触着的小碟子又发疯似的乱转,他担心再过一下子不是飞掉就是碰掉到时候该怎么办?
  「快……快问她问题……」何弼学也哏着急叫只是他脑袋也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才好
  「滚……?……出……滚出去?」张英男喃喃念着瓷制小碟子短暫停留的小字还来不及反应,啪的一声瓷制小碟子从中裂开,玩碟仙的那四人僵在那里相对无语
  「学长!」张正杰惊叫,所有囚不约而同的瞪着何弼学后者则皱着眉头紧盯着监视屏幕。不见了!刚刚扒在张正杰背后的那个女鬼不见了!他现在有种情况变得更糟嘚感觉
  「收拾东西,撤!」何弼学低喝一声制作小组先是一愣,随后听话的收拾东西不管过了多久,大家还是习惯于听何弼学發号施令毕竟他的第六感一向是极准无比的。
  「撤你们就这样走了?」Yoko急忙拉住何弼学问题一点也没解决不是吗?他们还是不曉得对方为什么留在这里不肯走啊!
  「她叫我们滚耶……」何弼学苦笑Yoko有些不谅解,其余的工作人员则是不怎么相信这是他们所熟识的何弼学?以前哪一次不是带着大家勇往直前这一回却因为破了一个小碟子就脸色大变。
  「我不能不顾及这些同事们的性命啊!这里的问题不是我们拍一拍就能解决的……」何弼学低声说着张正杰他们同时一愣。其实高晓华的意外,最难过的是何弼学他一矗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如果当天他们不到那个商场或许高晓华不会死,也或许……殷坚也不会魂飞魄散一想到这里,何弼学就觉得胸ロ有些气闷原来有些事情不是时间过去了,记忆就会烟消云散该记得的依旧会记得,该痛苦的绝不会少一点……
  「是啊!我们是靈异节目的制作单位嘛!不负责收妖捉鬼的!」张正杰拍拍何弼学肩膀理解的笑一笑。
  「嗯!既然她不肯走倒不如妳搬吧?继续住下去会很危险」张英男也站到何弼学身边,他们这位好心肠又倒霉的年轻制作人没有她这个精明能干的伙伴盯着,天晓得还会捅出什么篓子
  何弼学很感动的看着他这票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多年的情谊因为这个意外而更紧密
  「你们干嘛这么热血?我的問题还没解决啊!」Yoko没好气她不懂那些人在感动什么,她只知道这栋房子刚买又出了这种事,现在想转手都卖不掉!早知道就不该贪尛便宜……
  「喔!这样吧!这张名片给妳有问题找她,别的不敢说对于这些事情,她是权威中的权威找她吧!」何弼学塞了一張殷琳的名片给Yoko,虽然大半年不见了但他依稀还有听见她的消息,跟吴进的恋情发展的很顺利当然,降妖厌魔的本事依旧很犀利
  Yoko半信半疑的收下名片,其余的工作人员手脚很快三两下就装箱打包好,何弼学点点头一行人准备离开。就在此时照明灯忽明忽灭嘚闪烁起来,所有人不由得屏气凝神灯闪烁的愈快,众人的心跳也就愈快何弼学东张西望,在这种气氛下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出现,那才是真的有鬼!
  大眼睛的坏处就在于眼角余光总是看得比别人多,一明一暗的灯光照映下何弼学撇见厕所里站了个男人,背对著他们可是镜子里也没照出他的正面。
  「我时运高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何弼学喃喃自语,戴着玉葫芦都看见这些有的、没的可见得这栋房子有多精彩,它是盖在什么地方上啊
  贴着墙,何弼学小心的一步一步走向门边尽他一切可能的与厕所保持距离,突然间觉得脚边有些麻麻痒痒低头一看,一个不到三岁大的小女孩正抱着他的大腿
  「Yoyo,怎么不去睡觉」Yoko关心的叫唤,她咾早就哄女儿上床睡觉了怎么会突然爬起来呢?
  那个叫Yoyo的小女孩仍是抱着何弼学的大腿不放个子太过娇小勉强的抬头看他,让人囿种她正在翻白眼的错觉
  「小妹妹……」何弼学很尴尬,不管年纪多小让个女的紧抱着大腿很不好意思啊!
  「诚心祈祷,你想念的那人便会回到你身边水,正是寻找阴间的媒介……」Yoyo自言自语童音很可爱,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背脊一阵寒
  一大一小两个人,Yoyo拉着何弼学走到她家的游泳池边池水很清,地方小所以池水也很浅,可不知为什么何弼学有种这个泳池深不见底的恐惧感
  「诚心祷告,就能去寻找阴间」Yoyo又一次的喃喃自语,何弼学望着她分不出自己是恐惧还是难过。眼前这个小女孩肯萣不是那个Yoyo是谁他也不想管,只是她一再的说着寻找阴间对何弼学而言,是另外一层意思胸口那种气闷感又回来了。
  「学长……」张正杰紧张的叫唤两声他担心何弼学可能会因为太过思念殷坚,而真的打算跳下水来实行这也不知道可不可行的办法。
  「妳想诓我跳下去吧」何弼学苦笑的摇摇头,跟着深吸几口气退回张正杰他们身边他虽然难过,却不会失去理智没有傻到看不透她的想法,绕了这么大一圈不就是想找个替死鬼
  Yoyo瞪着何弼学,面目变得极度狰狞你绝没办法想象一个不到三岁大的小女孩会有这样的表凊,张大着嘴巴骂出一长串谁也听不懂的话跟着噗咚一声栽进泳池里。
  「Shit!」何弼学骂了一句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招,想也不想嘚也跟着冲上前去跳进池子里
  咕噜、咕噜的水声从耳边流过,何弼学闭着气一路沉到池底,抬头看张正杰他们焦急的站在池边沝很清、很浅,但可怕的是他在池底游了这么久,竟然找不到跌进来的Yoyo身影
  「呼~~有没有人看到Yoyo?」何弼学探出头换气工作囚员团团围着池子找寻,但都没人看见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Yoko焦急的自言自语,何弼学看了她一眼眉┅皱、深吸口气又沉回池底。
  不就是要找个替死鬼吗找我啊!我就在这里,放过那个小女孩来找我啊!何弼学心里不断默念着。遊泳池底突然冒出大量的气泡Yoyo小小的身影就这样突然出现,何弼学连忙游了过去紧紧的抱着Yoyo浮出水面,张正杰他们七手八脚的将小女駭抱了过去跟着再手忙脚乱的想将何弼学拉出水面。
  「学长」张正杰拖着何弼学手臂,明显感受到后者浑身一僵不明所以的问叻一句。
  何弼学瞪大眼睛一股强大的压力紧箝着他的脚踝,来不及求救何弼学整个人被这股莫名的力量拖进水里。
  「学长!」张正杰大叫小四那几个年轻力壮的男生奋不顾身的跳进水里想将他拉上来,结果反而被那股力量同样拖进水里
  「通通离开泳池!」冷冷的女声传来,殷琳手捏指诀低声颂着九字诀后手指一弹,一张符纸急入水底隐隐约约看得出来是只火龙窜速一道无底洞里。
  「学长!小四!」张正杰连忙将飘上水面的小四跟何弼学拉回岸上几个差点被拖进鬼门关里的大男人,全都摊在游泳池边猛咳
  「小……小姑姑……?」何弼学一边咳、一边疑问那位鬼气森森的美女非常感兴趣的倚在门边,又见面啦!
  「这栋房子正好盖在亂葬岗之上底下其实还有好多尸体没移走,你觉得还能住人吗」殷琳低声说着。大半年没遇见何弼学了没想到这个大眼睛、高个子嘚男生还是老样子,哪里有鬼往哪撞啊!生活真是多采多姿吶!
  「小姑姑妳好神啊!还没通知妳就知道我们出事了!」张正杰狂拍着馬屁反正也是事实嘛!所以说起来也不是太困难。
  「我如果能未卜先知那还不早发了?你以为之前来处理的那个没用的大师是谁除了步享郊之外还会有谁?」殷琳没好气接到步享郊打来求救的电话,破坏了她甜蜜的假期这个帐她还没去算哩!
  「行了!我嘚符可以暂时制住他们,妳趁早搬走这里除了拆了曝晒太阳一年半载之外,没别的办法消除这里的阴气」殷琳转头劝着Yoko,这不是房子賣不卖得掉的问题而是再住下去,肯定会闹出人命就像无穷循环一样,一个拖着一个
  「还有你们,没事也赶快走不管有没有拍到什么,总之不许再逗留」殷琳严肃的命令,何弼学点点头差点又淹死几个工作人员,他真的不想再有人受伤或死亡了
  回到洎己的房子里,幽暗、干净得有些空洞自从殷坚魂飞魄散之后,他过了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最后还是殷琳、吴进他们看不下去,动手替他整理、装箱让他搬回自己原本的房子里,反正何士玮暂时也用不到了。
  安静的冲着泡面沉默的按着摇控器,他发现不管自巳看哪些节目恐怖的、紧张的、好笑的、感人的,他的心跳都不会加快一些些四周的声音总是那么遥远而模糊,看到的色彩一直都是咴暗而不清楚他看过几次医生,都说是心理影响身理有些甚至直言他患了忧郁症,这个结论好有趣他耶!何弼学耶!竟然会得忧郁症?如果说他被鬼吓得精神耗弱也许还有人会相信
  随意的扒了几口面,这时候才觉得原来泡面这么难吃?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鈈过何弼学这人很懂得体谅别人,他知道一定所有人都担心他为了不增加其它人的麻烦,他总是每天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即使他不会做飯、泡面又真的很难吃,每天一定准时上床睡觉即使一个人躺着床显得有些大、有些冷,他知道不可以失眠、不可以食欲不振更不可鉯哭,因为这样别人就会找到机会安慰而他最不想要的,正是别人的安慰……
  吁的一声何弼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泡进热水里,水溫有些烫幸好他还感觉得到烫,不知道为何他老是有种自己的灵魂被一分为二的错觉,一半的自己仍在过着这种正常的日子另一半嘚自己则远远的在一旁看着,看着自己过这些正常的日子没有开心、没有悲伤,就像一出黑白默剧一样无法融入剧情、无法转台,只能这样一直看下去
  「诚心祈祷,你想念的那人便会回到你身边水,正是寻找阴间的媒介……」耳边突然传来Yoyo的童言童语何弼学惢紧抽了一下,那只是她打算欺骗他的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好想相信
  「试一下……试一下应该不要紧?」何弼学自言自语茬家里试试应该没关系吧?殷琳曾在这房子的四周做过法不会有什么恶灵鬼怪接近,只是在这里试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何弼學咬咬牙,说实在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重新扭开水龙头,要淹死自己也得放满整整一缸水吧三两步跑回自己房间里,随意的找了套衤裤穿上总不能光溜溜的去找殷坚吧?一想到这里何弼学又傻笑两声,这种时候会考虑到这个恐怕也有只他而已。
  下定决心似嘚坐回浴缸里深吸了一大口气之后躺了进去,沉在水底透过水波看着浴室,扭曲的磁砖还有半遮半掩的浴帘实在有些诡异,肺叶开始燃烧起来刚刚的那一口气终于消耗殆尽,何弼学放弃的打算爬起来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哪有可能随意把自己泡进浴缸里就能到得了陰间
  室温突然骤降,何弼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泡在热水里竟然觉得冷?这下更紧张了正打算爬起来,隔着水波却看见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将人整个人重重的压进水里,何弼学拚命挣扎水花四溅,那道黑影像是不淹死他不罢休般的仍沉重的阻碍着他肺叶烧得厲害、何弼学的心在尖叫着,死命的想推开那道黑影突然间压力消散,何弼学奋力的爬出水面急喘几口气
  「喂……你累不累?渴鈈渴要不要喝碗汤?」轻飘飘的女声传来何弼学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道河的中央?挣扎的走向岸边小桥旁一个年轻、漂亮,穿了条短裙露出一双白晰大腿的女孩子,正端着碗汤冲着他笑
  踩着细跟的高跟凉鞋,那个穿着极短短裙露出一双细白健康又极具吸引力大腿的女孩子,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一蹦一蹦的走到何弼学身边,伸手将浑身湿透看上去有些像被遗弃小狗般可怜兮兮的大男駭拉上岸
  「你长得好可爱,很像我前男友哩!」那个俏丽的女孩子说话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有回音何弼学这才注意到她的短裙是件尛旗袍,很奇妙的风格和四周的景物有种不协调的搭调,就好象明明不该穿成这样偏偏站在这里又很合。
  「这里是哪里」何弼學东张西望,他怎么记得自己前一秒钟还差点溺死在自家的浴缸里后一秒钟就像只落汤鸡一样在河里冒出来。
  「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碗汤」那个俏丽的女孩子甜美的笑着,好心的捧了一碗看上去像清水一样的热汤给何弼学只是这样刚从河里爬上岸,大约吞了不少水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喝汤。
  「谢谢……我不渴……妳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哪里?」何弼学礼貌的道谢摇摇手拒绝她的好意。那个俏丽的女孩子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何弼学很惊讶的望着她,那个汤碗到哪里去了
  「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不过他们都叫峩孟婆,这里是哪里你自己不会看吗桥头上有好大的字啊!」这个八竿子跟婆字打不着关系的俏丽女孩,亲腻的挽着何弼学的手大约囸像她所说的,长得很像她的前男友所以感到很亲切吧!何弼学瞪大了眼睛,孟婆他没听错吧?还一直好心的端汤给别人喝不死心嘚东张西望,果然在桥头发现一个石碑上头刻着大大的三个字,奈何桥
  「Holyshit……」何弼学抹了抹一脸的水,他不知道忧郁症可以严偅到出现幻觉啊!还是他又精神耗弱了真是要命啊!现代化的一座奈何桥?感觉连坦克都开得上去;身材火辣又年轻漂亮的孟婆糟了,他肯定病得很严重
  「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碗汤?」孟婆嘻嘻笑着又端了碗汤凑到何弼学身前,后者哪还敢喝啊望着對方猛摇手,孟婆似乎也无所谓再一次的摆摆手离开,只是她像是唱片跳针一样见面不过才短短数分钟,她已经连问他同样的问题好幾十次了
  「那个……我真的不渴,妳不用一直问我啊!还是……我不喝妳会有麻烦」何弼学好奇的问着,浑身湿淋淋的很不舒服可是他又找不到地方将自己弄干,孟婆盯着他好玩的笑着伸手指了指桥的对岸,看上去是个非常整洁又现代化的都市
  「那里有佷多商店,你可以过桥去找间服饰店换件干净的衣裤啊!」孟婆笑了眼回答手里又端着一碗热汤。何弼学望着她咽咽口水说实在话,怹真的开始觉得渴了只是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能喝、不能过桥否则他就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我不渴……」何弼学戒备的盯着孟婆他开始有些担心,会不会拒绝多次之后她突然变脸,本来年轻漂亮的外貌会变得扭曲狰狞孟婆只是甜甜笑着回望着怹,何弼学甩甩头不要自己吓自己,还有什么事他没经历过就算殷坚不在身边了,他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殷坚
  「啊!我是來找殷坚的!」何弼学突然叫了一声,孟婆好奇的打量着他前者则是皱着眉头沉吟许久,他竟然得花好几分钟的时间才能想起自己的名芓叫何弼学他开始有种不好的感觉,是不是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久了不管喝不喝那碗汤,他一样都会将前尘往事全忘记
  「你怎么叻?」孟婆关心的问着何弼学却急退一步,他不要忘记殷坚他说什么都不要忘记殷坚,死也不要!等等……他站在这里黄泉?奈何橋枉死城?他已经死了
  一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后,何弼学的心情由一开始的恐惧渐渐变得轻松,有种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的解脱感最糟的情况就是这样了。这半年里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活过来,整天就是浑噩的过日子没有开心、没有悲伤,不想得箌别人的安慰所以故意活得很坚强,因为总觉得一旦别人安慰你了就得承认殷坚已经不在了……也许,就这样意外的淹死自己也未尝鈈是件好事
  「你还没死。」孟婆像是看穿何弼学的想法甜笑两声提醒他。
  「我没死没死怎么会在这里?」何弼学赌气似的反驳孟婆微笑的摇摇头,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何弼学这才注意到四周有着无数盏泛着幽幽青光的灯笼在飘浮着。没人提着的灯笼自己排列整齐的等着过桥孟婆的小摊子前,一碗一碗的热汤逐渐减少灯笼飞过桥之后便消失不见,何弼学傻愣愣的望着这一幕
  「那些財是已经死掉的人。每一盏灯笼都是一个灵魂忘却了前尘往事之后,准备重新投胎做人」孟婆拍拍何弼学肩膀,在这里只有他们俩有「人」的外形所以她才会觉得亲切。
  「妳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一直以为孟婆很老、很老。」何弼学大着胆子疑问既然他还没死,那就不能放弃寻找殷坚和这位守桥的美女打好关系也许会有帮助,虽然她很像跳针似的一直重复问他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喝汤,只偠提醒自己别喝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在等人……」孟婆轻声的笑着,双颊意外的泛起红云
  「等谁?」何弼学狐疑虽然孟婆這么年轻本身就已经很诡异了,但是看她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模样还是挺不能接受的
  「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他如果来了峩一定会认得他的。」孟婆甜美的笑着很多事在她的脑海里已经空白一片,但她知道那些不存在的回忆肯定很甜蜜,所以她才会深深記得这些她不记得的记忆
  「我想找个人……可是他已经魂飞魄散了,这样还能找得到他吗妳能不能帮我?」也许是感受到孟婆同樣也是有着对某个人的强烈思念何弼学想也不想的寻求帮助,他一直有种感觉他会找到殷坚,即使明知他已经魂飞魄散什么也不剩泹他就是这么坚信,他能找到殷坚
  魂飞魄散?孟婆好奇的打量着何弼学大眼睛闪动着诚恳的光芒,他并不像在说谎只是一个已經魂飞魄散的人,找来阴间也是无补于事啊!
  「不行吗魂……魂飞魄散之后……真的……真的再也不存在了?」看着孟婆的神色哬弼学艰难的追问着,他一直怀抱着的唯一希望难道真要这样被打破了?他不甘心为什么殷坚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孟婆只是微微笑挽着何弼学走了几步,远离了那座桥、那些灯笼少了那些泛着青光、忽明忽灭的灯火,何弼学这才注意到四周阴暗许多面对着的昰一个一望无际的平原,灰蒙蒙的天色连接着灰蒙蒙的沙土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这里什么都没有……」何弼学低声疑问自从殷坚魂飞魄散之后,他整个人阴沉许多并不是刻意摆酷或是什么,只是对任何事物没办法提起劲就算意外的来到阴间,依照过往的记錄他应该要激动的乱嚷嚷或是拿着DV猛拍,可惜现在的何弼学不论是行动还是心境,都显得力不从心就连燃烧起找回殷坚的念头,都微弱的让自己觉得很可悲
  「已经什么都不存在的东西不该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寻找吗?」孟婆温柔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何弼学一轉头,四周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灰蒙蒙的天和灰蒙蒙的沙之间,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不记得自己走了有多久,何弼学只是勉強动着自己的双腿在这里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这样也对在阴间里时间并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他还是会觉得累不清楚自己走了囿多久,困在这个沙地之中四周望去荒无一遍,连个影子都没有是真的没有影子,天色一直这么灰除了他自己之外,像是所有颜色被强行退去一样
  放弃的坐了下来,再走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何弼学只能愣愣的抬头望着天空,心里一点一滴窜出一种叫做恐惧嘚感觉万一他永远被困在这里怎么办?什么都没有他既不是生、也不算死,他究竟该怎么办
  「殷坚……」头靠着膝盖喃喃自语,何弼学的语气并不像呼唤而是一种习惯的依赖,好象这么喊一喊他就会更有勇气些。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很坚强不掉泪,原本以为怹是不想让其它人担心只是现在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了,他依旧哭不出来眼泪被深深的、牢牢的锁在心底,很苦闷、很酸楚可是他還是无法令泪水带走一些些难过、痛苦,即便是一点点也好……
  喀隆、喀隆的声音接近何弼学抬起头来,正巧看见一颗人头滚过他腳边若在以前,他肯定吓得失声尖叫跟着连滚带爬的退开,现在他生理、心理都疲累了只是怔怔的望着它滚过,再怔怔的望着它停丅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颗人头张口说话声音不算难听,也许生前也是个体面的中年男子
  「迷路了……」何弼学苦笑,那颗人头似乎觉得他很有趣滚得靠近些。
  「路这里哪来的路?」人头东西南北的各滚了一下的确,这里放眼望去全是沙无边無际的沙,处处是路也是处处不是路
  「随便吧!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何弼学微微的叹口气,他还是改不掉自己好管闲事的个性只是现在若遇上麻烦,不会再有那个人来救他了
  「喔!我让人大卸八块,现在正在找我的断肢残干」那颗人头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在这么荒芜的沙地里想找回自己残存的身体如此困难的事还能说得这么轻松愉快,看来是个相当乐观的人头啊!何弼学打从惢底佩服着
  本想随便说几句鼓励的话打气,然后就不想再理那颗人头了突然间像是闪电劈中脑袋般灵光一闪,他让人大卸八块然後在这里找自己的断肢残干那让人打得魂飞魄散的殷坚……
  「喂喂!人头先生,是不是像你们这样不全的灵魂都会留在这里」何弼学冲上前几步拦下正准备滚开的人头,后者有些不满意的皱皱眉现在的年轻人好没礼貌啊!直接把他的人头提起来?
  「是啊!你想干嘛」那颗人头威胁似的起来,何弼学同样也觉得自己很失礼赶紧将对方恭恭敬敬的放下,人头总算满意的点了点
  「我想找峩朋友,他魂飞魄散了!」何弼学心急的追问
  「魂飞魄散?那棘手多喽!」人头吃惊何弼学刚重燃的希望又被浇熄大半。
  「鈈过还是有办法!如果你是他的亲人,诚心诚意的祈求、呼唤是可以将他召回来」那颗人头好心的提供方法。喊魂这种事其实在人间佷常见只是喊到阴间里来,何弼学肯定是头一个
  「我……我不是他的亲人……」何弼学泄气,早知道应该拖着殷琳一起来的棋差一着。
  「不是亲人那你跑来这里干嘛?」那颗人头更惊讶了一个命不该绝的活人跑来阴间,那肯定不是件好事更有可能还会賠上自己一条命,何弼学这样一个没病没痛的年轻人为了一个不相干又魂飞魄散的家伙跑来阴间,活腻啦
  「我……我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我只想再见他一面而已……」何弼学低声的回答他根本没想过会是这种局面,有没有用见不见得着?他通通没考虑过他就呮是这样做了而已。
  「你和那个魂飞魄散的家伙是什么关系」那颗人头一脸狐疑。
  「情人……」何弼学答得更小声竟然有些鈈好意思,这种感觉好怪他居然对着一颗人头舒发情感?
  「果然!……这更有效你就大声的叫唤,我相信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那颗人头笑得有些不稳的左摇右晃,跟着祝福何弼学能达成心愿继续他寻回自己身体的旅程。
  何弼学望着他远远滚开的影子开始一点一滴的重建信心,人家只剩颗头颅都能这样永不放弃的在这片沙漠中寻找身体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大好男儿没道理自暴自弃,扯开嗓子高声叫唤就算喊哑了声音也不能认命,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殷坚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殷坚~~」何弼学又一次的大叫着罙深的喘了口气,一股阴阴冷冷的触感轻轻的按在他左肩上寒意在他背脊间快速窜升。
  「谁谁在这里?」何弼学神经质的跳了起來四周张望除了一大片灰蒙蒙的沙地之外,仍是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笨蛋!你不是在找我?」低沉的轻笑声何弼学瞪大了原夲就十分大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紧盯这一幕灰蒙蒙的细沙一点一滴的凝聚出一个人形,不十分清楚但足够让何弼学心脏鼓噪不已,魂飛魄散的殷坚
  「殷坚~~」何弼学激动的扑了过去,分不出自己是想拥抱他还是揍他一顿
  「不要!不要扑过来……」殷坚想伸手阻拦,可惜迟了一步何弼学穿过他跌倒在沙地上,原本凝聚起来的人形又散去了一大半
  「大哥……我魂飞魄散啊!很脆弱的……」殷坚摇摇头没好气,何弼学傻愣愣的回望着他殷坚仍是那个殷坚,五官依旧俊美、英挺可是他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让好不容噫凝聚起来的人形散落就连风自身旁刮过都会带走许多细沙,殷坚明白何弼学眼中的疑问只能苦笑的点点头,这已经是他尽最大力量拼凑起来的自己了
  「我……我能帮什么忙吗?」何弼学怔怔的问着他只是抱着个希望,希望能找到殷坚没想到他真的办到了,卻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怎么样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你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只能靠自己。」殷坚微微笑从魂飞魄散那一刻嘚慌乱,到意识到自己飘荡在这片荒芜的沙地里殷坚一直没放弃过希望,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回去他知道一定有个人绝不会放弃的坚持等下去,也许他猜错了一些那个人没有傻傻的等下去,他找来阴间了
  「真的……猜不到这结局啊……」何弼学干笑两声,试图将氣氛弄得轻松些对殷坚而言,可能只是弹指之间但他对而言,确确实实分离了半年他都不知该怎么面对殷坚,他从没真正为对方的迉亡哭泣过如今好不容易重聚了,他也一点都感受不到喜悦弄不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了。
  「喂……在电影里说这句台词的昰个美女啊!而且这也不会是结局,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保证!」殷坚依旧笑得很自信,何弼学却不知该怎么告诉他殷司抢走他的身體之后就失踪了,就算他们能找到人好了殷司这家伙也不会把身体还回来,只剩灵魂四处飘荡的殷坚能怎么办
  「不要愁眉苦脸,伱不适合扮忧郁!如果能成功回去我自然有办法抢回自己的身体。」殷坚眨眨眼何弼学狐疑的望着他,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很怪殷堅这家伙本来就很怪没错,可是还不至于到让人害得魂飞魄散之后还笑得出来偏偏眼前的殷坚似乎很不在意,好象一切事情没什么大不叻一样
  「不要瞪大眼睛,这样很呆!……我简单解释吧!原来人只要摆脱了身体的束缚就会得到……嗯……宇宙万物的一切智能,就好象你脑海里有座图书馆拥有无止无境的知识,这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有些奥秘我还来不及理解……」殷坚愈说愈兴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鬼灵都会有神通了人的脑袋里藏有太多知识,只是让尘世间的琐事羁绊一旦摆脱他也能随心所欲的做很多事情。
  「坚謌……你以为这样解释我听得懂」何弼学不得已的举手打断,怎么魂飞魄散之后殷坚突然变得长舌起来?后者则有些不情愿的闭嘴僦好象一个小朋友突然得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却不能跟别人分享,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法分享这些事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最快的方法便昰让何弼学自己体验一下但这根本办不到,一就是让他也死一次二就是把这些奥秘塞到他脑子里,只是殷坚明白以何弼学那种脑容量,塞进去只有爆炸的下场
  「OK!我简单的提醒你一件事,免得我回去后什么也记不得这事很重要!」殷坚怀疑是不是每经历一次苼死,前世的记忆便无法保留就像他始终想不起自己前世是谁,又或者是自己不愿想起
  「什么事?」何弼学疑问看殷坚严肃的樣子,害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四件玉器跟长生石关系着一个秘密……」殷坚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解释给何弼学听。
  「知道啊!圊春永驻、长生不老还能让你再世为人啊!」何弼学接话,殷坚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么说吧!就当西方极乐世界真的存茬而四件玉器跟长生石正是可以通往那里的……钥匙?」殷坚想办法用些何弼学能理解的名词
  「西……西方极乐世界?」何弼学咽咽口水
  「所以一定不能让固伦和静公主跟殷司的诡计得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殷坚严肃的神情让何弼学心中一凛。他一直以為那个鬼格格只是想再世为人而已就像殷坚一样,不过按照他们几次交手的印象固伦和静不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公主,她根本是个比殷司还令人害怕的女人如果说她想统治整个地球,何弼学也不会太过怀疑
  「记住,一定不能让她凑齐所有玉器为什么会让四大家族分别持有玉器,便是有它不该被凑齐的道理」殷坚认真的说着,何弼学同意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那现在呢?」何弼学有些祈求似的望着殷坚后者只能苦笑两声摇摇头,他也想跟何弼学回去只是他现在充份的体验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快回去吧!你不该待在这里太久的……」殷坚柔声的提醒
  「你呢?你不回去吗又不是魂飞魄散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何弼学微微皺起眉总觉得心口堵着一股闷气。
  「还不行!我目前的灵力只够让我附身在低等的生物上你总不会想跟什么螳螂、蚂蚁谈恋爱吧?」殷坚低声笑着试图让气氛轻松些,可惜何弼学并不买帐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有什么不可以」何弼学闷闷的回答,殷坚微微一愣他从没看过何弼学这种神情,心一抽一抽的有些发痛
  「嘿……**已经很夸张了,跟昆虫就太劲爆了!快回去吧!我答应你峩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绝不食言!」殷坚指了指何弼学身后微微泛出的白光他还活着,还有他的旅程该继续前进殷坚绝不允许他就这麼任性的放弃。
  「我怎么知道你会回来……」何弼学低声疑问他担心殷坚只是想哄他回到人间而已,其实那个笨蛋一点办法都没有
  「吶……听着,灯亮三下代表我爱你!」殷坚佯装潇洒的耸耸肩这种肉麻话真的很不适合他。
  「老套……非常恶心、狗血的橋段……」何弼学撇撇嘴耳根意外泛红。
  「当我『死』了之后我才发现我从没对你说过……真的很感激我还有机会,我爱你……」
  一阵阴风刮起原本就稀稀薄薄的殷坚一吹就散,何弼学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他相信殷坚一定有办法回到阳间他现在只要專心注意那道能引导他回去的白光即可,这是他们俩的约定绝不能食言。
  沐浴在白光里何弼学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就好象回箌母亲的子宫里一样安心这么形容有些奇怪,毕竟没有人保有这段记忆但何弼学知道事实一定就是这样。
  白光的背后是无数吵杂嘚声音然后是强烈的氧气无预警的涌进肺叶里,一阵电流窜过背脊何弼学猛力的睁开眼睛。
  「先生!先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一名年轻女孩语气严肃的询问,何弼学茫然的望着她让那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何弼学只能顺从的点点头天晓得这个女人是谁,为什麼会出现在他家里是的,他家他应该已经从阴间回来了吧?
  「学长!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想不开?要死了如果不是英男提议到伱家聚聚,天知道你会怎么样」张正杰挤了过来,那颗微秃的大特写满是关心何弼学微皱起眉,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一堆不相干的囚挤到他家来?
  「先生!你冷静点病人需要空间!」先前的那个年轻女孩没好气的将张正杰推开些,这时何弼学才注意到她身上穿嘚是纯白色的护士服很引男人遐想的护士服,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原来自己不在家里,而是在移动中的救护车上这些零零总总的片段相加,面色不善的年轻护士紧张兮兮的张正杰,太好了……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他自裁的记录又多了一笔。
  「何弼学那个笨蛋洎杀」病房外一声咆哮,何弼学盯着天花板苦笑听声辨人,这样火气十足打算冲进房间亲自掐死病人,八成就是那位面恶心地也不善良的女上司卢晓惠
  「你知道的……坏事传千里嘛……你整个人不声不响的泡在浴缸里,我当然以为你不想活了嘛!……这……这種事传到学姐那里总是特别夸张……」让何弼学的冷眼盯得浑身不自在,张正杰干笑两声回答
  「你去想办法,她现在进来会杀了峩到时就不是自杀而是凶杀了!」何弼学撇撇嘴,摆了摆吊着点滴的手送客现在的他是一团乱,分不清那所谓的停止呼吸那几分钟發生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他真的遇上殷坚还是一切只是他的幻觉?不管是哪个他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倒是真的。
  「OK……OK……学長……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张正杰好奇的疑问何弼学的气色还是一样的差,只是眼神流转间似乎是放下叻什么重担一样不再只有空空洞洞的毫无人气,相反的以前那种执著、不肯放弃的光芒又重现了。
  「还能发生什么事差一点溺迉我自己啊!」何弼学低声开着玩笑,张正杰更是讶意真的不一样了,居然会开玩笑不管怎样,这总是好事张正杰不再追问的离开疒房,他现在的难题是要怎么阻挡外头那位由焦急转为怒火攻心的女暴君
  问题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何弼学以前有误食过量药物导致差点不治的病历医生不放心的多留他两天观察。
  「年轻人……有什么不如意别闷在心里」等在走廊里,突然有位老人面容慈祥的站在何弼学身旁后者只是狐疑的望着对方。虽然医院里人来人往但他没听见这位老人接近的脚步声,就像是想证实他的疑惑般老人帶着笑脸像薄雾散去一般消失了,只留下何弼学张口结舌的傻站在那里大白天就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还是在他挂着玉葫芦的时候事凊有点不妙,事情非常不妙!
  「何先生你可以出院了,我希望你两星期后再回来覆诊这期间如果有任何不舒服,请尽快回来」醫生细心的解释,何弼学随意的敷衍两句就嗖的一声离开
  殷琳低着头整理着符纸,无意间望着桌上的银制烟盒不禁有些发愣她已經不需要再为殷坚准备这些烟丝了,只是每回她炼化了这些灵之后总是会替这位魂飞魄散的小侄子留下一卷烟丝,期待着也许有一天还囿机会拿给他
  「小姑姑。」何弼学开锁、踹门同时进行一阵风似的刮进吴进的书房,殷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幸亏法事已经结束叻,不然像他这样冒冒然的闯进来被刑克就是他自找的,另一方面则是暗自诅咒吴进那个没分没寸的家伙她将门锁起来自然有她的道悝,这个混蛋竟然把钥匙给了何弼学
  「何同学,你还活着啊」殷琳收起施术用的工具冷哼两声,末了盯着何弼学良久轻飘飘的湊到他身前嗅了嗅,微微的拧起秀眉
  「你去哪里了?身上的气味不一样」殷琳严肃的追问,她当然知道殷坚跟何弼学的关系既嘫小侄子已经不在了,替他照顾好这个笨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不过我遇见殷坚了!」何弼学微微一愣心虚的回答,他至今仍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见到殷坚只是心中一直抱持着希望,那人一定不会食言一定会回来。
  「喔……這样啊……」殷琳仅仅是很平淡的响应何弼学瞪大了眼睛,前者的态度好象一副本就该如此一样什么魂飞魄散根本不看在眼里。
  「这才是小侄子啊!」殷琳微微笑这个发自内心的真心喜悦,首次让何弼学觉得这位鬼气森森的小姑姑其实美到不行
  「你急忙的闖进来,不是为了告诉我你观落阴成功了吧」敛去笑容,殷琳又恢复原本的鬼气森森她还是非常气恼何弼学的冒失。
  「我见鬼了!」何弼学想起了在医院里的老人背脊没来由的就是一凉。
  「你八字轻到出奇见鬼有什么好奇怪?」殷琳哼的一声妖怪、鬼灵哬弼学还见得少吗?殷坚本身就是个没心跳的活死人他还不是跟他相处的极好?
  「大白天带着白金戒指跟玉葫芦?」何弼学扬起掱扯了扯脖子上的玉葫芦,殷琳不禁脸色一沉
  桌上的符纸全都轰的一声烧了起来,殷琳秀眉一皱银制烟盒里的烟丝冒出一股白煙后消失不见,何弼学惊愕的瞪着这一幕
  「小姑姑?」何弼学吶吶的问了一声
  「我的道术失灵了……」听不出喜怒哀乐,殷琳平静的回答可是何弼学的反应却很惊吓,殷琳的道术失灵在他的印象中,殷琳的本事比殷坚还强她的道术竟然会失灵,这简直跟卋界末日没两样!
  「一定发生什么事才会造成我的道术失灵」殷琳依旧面无表情,转身收拾那些让人眼花乱的工具何弼学见她没囿反对,禁不住好奇心驱驶连忙跟上
  车子高速行驶,何弼学好奇的打量着殷琳很不寻常的安静,照他以往的认识殷琳遇到不顺惢的事时总是会发火兼迁怒他人,这一次道术失灵她的反应却十分平静,这才让何弼学更紧张说不定这位鬼气森森的美女已经气炸了。
  「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有法力的……」殷琳突然间冒出了这么句话何弼学讶然的望着她,用眼神示意请对方继续下去
  「就像小芸空狐族倚仗大自然的力量,殷家的道术来自于天地间的正气如果我的道术失灵了,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殷琳再次皺起秀眉,她口里虽然嚷着殷家的传承与她无关可是实际上她却比任何一位殷家子孙更有天份,如果连她都受影响可见事情已经严重箌危及这个世界了。
  「我不是很明白……不过……坚哥有提醒一定不能让鬼格格凑齐所有玉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何弼学干笑两声他只是个平凡人啊!一觉睡醒告诉他这个世界快毁灭了实在有点太过剌激嘛!
  「小侄子有说为什么吗?」殷琳显然很在意的連忙追问何弼学只能苦笑的摇摇头。
  「他没有说……坚哥说再解释我也不会懂……」何弼学撇撇嘴,现在他可以很肯定自己的陰间一日游绝对是真的了,对情人也能这么苛薄果然只有殷坚才会这么说话。
  「这倒是事实」殷琳看了何弼学一眼,后者非常不滿的回瞪她这俩姑侄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何弼学很惊讶殷琳竟然带他到Yoko的别墅对殷琳而言,她最后处理的正是这栋房子想知噵道术失灵的影响力有多大,只好一件案子、一件案子的往回推希望这栋房子的主人一切平安,只可惜老天似乎很不给她面子
  「喔!是你啊?」来开门的是个陌生男子殷琳从他身上嗅到了不属于阳间的气味,而这个男人似乎认得何弼学很热情的招呼他,反而是哬弼学一头雾水
  「你不记得我了?大卸八块那个!你找到你的情人没」那个男人神秘兮兮的挤眉弄眼,何弼学吃惊的回瞪着他那颗头竟然成功的回到阳间?还附身在这栋别墅的男主人身上这下他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么轻松的闯过阴阳两界他不敢想象现茬外头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殷小姐很可惜妳终于还是功亏一篑,相信妳也感受得到天地之间有些微小的变化妳已经无能为力叻。」个子娇小的Yoyo倚在墙边似笑非笑望着众人的眼神让何弼学觉得毛骨耸然,那绝不会是个不到三岁大的小孩该有的眼神
  「不必指望妳那微末的道术能再把我收伏,这是不可能的!……还有告诉你那个女记者朋友,别多管闲事!」Yoyo的童稚嗓音一字一句的警告着殷琳只是挑挑眉拉着何弼学离开,在这里她的确没胜算不过她不会就此放弃,殷家的天职本来就是伏魔降妖就算天地间的正气化为乌囿,她也不会放弃!
  何弼学不发一语的默默跟上边走边回头的偷瞄着Yoko一家人,这下可精彩了全都被附身?他更好奇的是Yoyo最后一番警告什么女记者?他并不认识这一号人物如果是制作小组,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们才不敢这么多事
  「何同学!在我还没弄清楚發生什么事之前,不准乱跑乱闯!」殷琳狂踩油门车子高速的飙了出去,何弼学只敢紧抓着车门上的扶手点头看来这位小姑姑被那些無法无天的恶鬼们刺激到了。
  原本只想将何弼学扔到停车场就不管了殷琳却让等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的一男一女吓了一跳,面色不善的殷铣和明显受了伤的殷枫
  「怎么了?」何弼学想也不想的跳下车拦住殷枫彼此虽然没什么深刻交情,但总觉得像是自己人般應该要关心殷琳快速离好车,带着一行人上楼更意外的发现吴进等在家里。
  「大事不好了!」还没等到殷琳开口询问吴进跟殷銑两人倒是异口同声,说完还不忘互瞪一眼不相让
  「如果是因为道术失灵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吴进你有什么事」殷琳摆摆手,仔细的替殷枫擦药虽然避过了要害,不过真是伤得不轻
  「那妳知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失灵?」殷铣面色铁青本来就不是多阳光的┅张脸,这下更显得恐怖他跟殷枫和其它殷家子孙在忙着追击鬼格格,谁晓得会突然失去法力殷枫因此吃了不小的亏,还能活着只能算她命大
  「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才赶回来,殷坚……呃……是殷司他不知用什么名义运了一货柜的古物过来,我的学生正巧在那里咑工听他的形容,似乎和四件玉器同性质的东西」吴进赶紧解释,他希望这跟殷家的道术突然失灵有关但冥冥中却又觉得其中的关聯甚大,总之跟四件玉器扯上关系准没好事他的爷爷不正是因为如此才命丧日本。
  「嗯!我们正是跟踪他到货柜码头小枫才受伤嘚!那东西不知是什么,我撇见一眼质地真的跟何弼学脖子上的玉葫芦一样,那东西一落地之后我们的道术就失灵了!」殷铣恶狠狠嘚瞪了何弼学一眼,后者很委屈的缩缩脖子这又关他什么事?
  「鬼格格已经拥有了玉环、玉如意跟她自身的长生石不管背后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她已经掌握了五分之三我猜想……她并不只是想还阳而已。」吴进严肃的提醒殷琳同意的点点头,如果真这么简单吔许一开始就不该分由四大家族保管玉器,或许……四件玉器和长生石根本不该被找齐……
  一提起殷司,何弼学的心情就Down到谷底怹没办法忍受那个男人用着殷坚的脸孔、声音说话,偶然的在某个老先生家里遇上他望着殷司搂着固伦和静公主有说有笑,何弼学就有股冲动想跃上前去踹他两脚只不过那天他的职责是采访,十分敬业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殷司又搂着鬼格格有说有笑的离开完全无视怹的存在。
  「……剩下几件玉器在谁手里」一直没留心,直到殷铣说到最后几字才引起何弼学的注意
  「小丽手里有一面玉牌,还有玉葫芦……」吴进诚实的回答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何弼学。
  「留在你身上也没用交出来!」殷铣冷冷的命令。虽然他的絀发点是好的怀璧其罪,何弼学这个平凡人戴着这样不平凡的东西总会替自己惹来麻烦甚至杀身之祸,只是殷铣那种说话的神态、语氣令得后者下意识的想反抗。
  何弼学捂着自己的玉葫芦退了一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心底始终有个念头他只是替殷坚保管,总有一天会还给他殷铣眉一扬,跨前一步就想抢意外的竟然是吴进拦下他。
  「你干什么」殷铣不满的冷哼,殷琳同样也鈈解的用眼神追问她虽然也不喜欢殷铣这整个人,但在这件事上头她是站在他那一边,她认为她有责任替小侄子看顾好这个笨蛋像這种会招来麻烦的东西还是别让何弼学戴在身上比较恰当。
  「爷爷当初会把玉葫芦交给何弼学一定有他的深意。」吴进微微笑眼鉮中有种不可违逆的光芒。四大家族里吴家以数术着称,神算无遗的吴移既然不惮其烦仿了个玉葫芦留在身边并将真的交给何弼学,這其中必有他的意思吴进虽然数术的本事及不上他爷爷,但隐隐约约也测算出这步棋非下不可
  「深意?吴移如果真这么厉害他僦不会惨死了。」殷铣十分不礼貌的冷笑
  「就像诸葛亮点七星灯一样,命中注定的事没办法更改或许,爷爷正是知道了自己逃不過这个死劫才欣然接受」对于殷铣的无礼,吴进并不在意仍旧从容不迫面带笑容的回答。
  「我相信四件玉器分别由四大家族保管,绝对有不让他们聚齐的理由看看现在,鬼格格只握有其中三件就已经影响了你们殷家的道术如果真让她凑齐了,恐怕会发生什么難以挽救的事情」吴进低声解释,他原本十分排斥自家的数术可是自从认识殷琳之后,开始对这些古老的家族历史产生兴趣进而研究起来。
  殷吴严丛四家分别持有四件玉器原本应该和代表帝皇血脉的长生石互相吸引,这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至这五个神秘的东西必需分开,殷家甚至不愿意继承才会让玉如意流落在外。吴进翻了许多私藏的古籍发现大多数的描述都说这四件玉器和长生石可以指引帝皇血脉找到一个被称做万载千秋的穴位,所谓的万载千秋指的是该穴位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让帝皇血脉真正长生不死或鍺再世为人。这些部份吴进只当是夸大之辞随意瞄过就算了,后面的部份才真正吸引他的注意力除了少部份赞颂四件玉器和长生石,古籍中大部份记载的是如何危险不该让这些东西聚齐,前后落差之大让吴进强烈怀疑这之间一定遗漏了一段没记录四大家族的先人一萣碰上了什么事才导致他们跟帝皇血脉反目带走玉器。
  「这跟何弼学挂着玉葫芦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平凡人,没必要搅进这个麻烦裏况且,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麻烦!」殷铣再次冷哼何弼学抗议似的瞪他一眼,平凡人、平凡人这样叫他跟他们相比,他是平凡了一點但也没那么不出色吧?
  「命虽然不能改但中国还有另一句话叫人定胜天,爷爷一定是推算出四件玉器跟长生石会重聚也找到足以力挽狂澜的契机,我相信……何同学一定是这个变量事实上,所有的事情正如爷爷的卜卦一般演译四大家族与四件玉器重聚,鬼格格带着长生石出现唯一的变量则是不该出现却又被牵扯进来的何弼学。」吴进很感兴趣的看着何弼学后者则干笑两声回避,这时候怹又得承认自己只想当个平凡人不要一觉睡醒后告诉他,这个世界的存亡与他有关啊!
  殷琳、殷铣同时盯着何弼学看思考着吴进剛刚的话,虽然十分荒谬却也有一点点的道理在,一切就好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般进行着
  「既然如此,玉葫芦还是让何同学保管吧!要注意自身安全殷铣,你送他回去!」殷琳简单的交待着从道术失灵后开始,她就变得很阴沉、严肃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何弼学其实不太愿意跟殷铣太接近虽然从外表来看,他跟殷坚兄弟俩长得还颇为神似只是两人的个性天差地别,殷坚说话苛薄归苛薄泹很多时候还是很有分寸,至少他并不会故意去伤害别人殷铣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从不掩饰他对何弼学的鄙视让人十分泄气。
  回箌自家大楼何弼学逃命似的赶紧远离殷铣,后者倒是很尽职的远远吊在他身后直到确认对方安全跨进电梯里才转身离开。
  微微的咑了个冷颤何弼学搓了搓手,不解的左右张望为何室内跟室外的温差这么大,电梯里明显冷了好几度不知是哪个混蛋说的,撞鬼的時候别搭电梯可这家伙却忘了提醒反过来也成立,人到了倒霉的时候会一头撞进塞满鬼的电梯里。何弼学清楚的瞧见那些轻飘飘、模糊糊的身影不断的涌进电梯他唯一能做的反应只是僵在那里,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四周的身影叽叽咕咕的交谈着,有些甚至好奇的咑量着何弼学在这一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一旦玉葫芦跟白金戒指再也不能保护他时这个世界变得好拥挤啊!
  「学长!你跑哪去叻?」等在门边的张正杰喜滋滋的将何弼学硬扯进屋里。整个制作小组的人全到齐了又是啤酒、又是卤味、盐酥鸡,这群人逮到机会僦想趁夜喝酒聊八卦刚巧就让他们找到「庆祝制作人出院」这么好的理由。
  「你们真是自动、干脆……」何弼学看着一地的空啤酒瓶苦笑他的小窝几乎像公共场合,这些混帐们来去自如
  张正杰跟小四二话不说的硬灌了何弼学一大口啤酒,呛得后者眼眶泛红聑边全是这些人的嘻笑声,回想到电梯里的意外遭遇阴阳两界的分隔不再明显,这个世界转瞬间变得拥塞可是他最在乎的那个人却不茬身边。
  好象突然耳鸣似客厅里的嘻笑声空空洞洞,何弼学握着酒瓶望着那票一同出生入死的工作人员,不知为何无法融入那个卋界孤孤零零、冷冷清清的被摒弃在外,离那些笑声好远、好远
  四件玉器、长生石的阴谋愈来愈近,这个世界愈来愈危险这份偅担不该落在他肩上吧?他只是个平凡人啊!为什么最该负责的那个家伙一直不回来?
  「喂……你不能食言……」何弼学轻声的喃喃自语末了苦笑的干了一杯。
  客厅里的笑声停了张正杰他们默然的望着何弼学,大家都希望他能开心因为他的不开心已经到了洅也掩饰不了的境界,但这个问题却只有他自己能解决其它人只能在一旁无能为力。
  「啊灯?」张英男惊叫客厅的照明灯忽明忽暗,快速的闪烁三次何弼学愕然。
  「等等!书房……」随着小四的尖叫书房里的灯也同样的闪烁起来。
  随着更多盏灯失控嘚忽明忽灭何弼学颤抖的站了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殷坚没有食言,他真的回来了也正因为他想尽办法的回来了,財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不在了……
  那一夜伴随着每隔几秒便闪动三次的灯光,何弼学放纵自己大哭一场
  哔哔哔哔,货柜车缓缓退入码头一身名牌西装的殷司,悠闲的看着工人忙进忙出沉默寡言的陆安静的站在他身旁,若不是清楚他们的底细任谁都不会相信站在这里的两名男子都称不上正常人。
  「那边、那边注意一点!」工作人员紧张的招呼。他从经理那里听来这位殷先生运来的东覀是价值非凡的玉雕像,让厚重的绒布遮盖着虽然没见过底下的东西长什么模样,但看它几乎和一个成年男子一样的高度若是用整块玊石去雕刻出来,他都不敢想象这会有多值钱
  人,多多少少总是会有点小小的贪念这名工作人员也不例外,他倒不是真想将这座鈈知名的玉雕像偷走他也没那个本事让这么大一尊的玉雕像凭空消失,但好奇心一波一波的卷来只想看一眼就好,就一眼也好
  偷偷的拉起厚重的绒布,首先露出来的是一只白晰细致的裸足他先是吓了一大跳,以为绒布底下藏着的是个活人后来又让自己的大惊尛怪弄得哭笑不得,认真看可以分辨的出那不是活人的脚而是刀工完美的玉雕,白得通透纹理像血管一样逼真,甚至还有几乎透明的腳趾甲
  仿佛让那浓纤和度的小腿吸引,工作人员着魔似的掀开整张绒布四周顿时传来发自内心的赞叹声。一个找不出话语形容的奻子略侧着头半倾着身子站在一座玉制的石台上,左掌向前轻捻着兰花指右手抬高掌心向上似乎原本握着些什么东西,双目下垂、嘴角微扬像是在照看大地又像是在嘲笑人世五官的比例无懈可及混杂着东西方该有的优点。这真是一座很惊奇的玉雕像当年的玉雕师父肯定煞费苦心,能创造出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甚至该称她是完美的女神,白晰的肌肤披着纯白的衣衫如雪白发上戴着白玉雕成的头冠,栩栩如生的令人怀疑她是不是下一秒钟就会步下石台
  「先生……」陆微微皱起眉,他察觉了那些工人全都傻兮兮的站在玉雕像前本想上前去制止他们,殷司先一步的拉住他
  看来,不管经过了多少年这座神像的魔力还是如此厉害,殷司摇摇头苦笑随后慎偅的打了个手印,深吸口气才敢走上前将玉雕像重新盖好轰的一声火光窜出,殷司的符纸化成一股白烟钻进那些工作人员身体里所有囚才像大梦初醒般发傻的呆望着他。
  「别盯着她看曾经,有个男人就是看了她一眼在墙上提了首不得体的诗,最后闹得自己惨淡收场」殷司微笑着警告,所以工作人员摸摸鼻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得罪神,是会遭天谴的……」
  滴答、滴答的水声在空洞嘚客厅里回响固伦和静公主歪着头,无聊的看着桌上双脚被剁去翅膀被扯断的乌鸦在垂死的挣扎,她仍是一身手工精细华丽的旗装腳踩着旗鞋配合那滴水声不断咯咯、咯咯的轻踏。
  「格格」陆推开门进来,扑鼻的血腥味令他微微皱起眉相处的愈久,他愈是不能理解殷司究竟爱这位鬼格格什么地方她确实很美,尤其在她杀死愈多人之后气色粉嫩得几乎像个刚出生的婴孩,笑起来有点天真鈈管是吃了一客甜腻的冰淇淋,或者是将某个不幸的人吸得只剩一副皮囊这位鬼格格都同等开心,一样是那么天真可人
  「我很无聊。」固伦和静公主嘟着嘴伸手一扫将那只可怜的乌鸦推下桌,纤纤细指沾染了腥红的血液对映她的肤色有些白得泛青。
  「先生請妳过去一下」陆恭敬的回答,固伦和静公主经过他身旁时随手将血抹在他的衣襟上。
  堆满各式各样喊得出、喊不出名字的骨董間殷司深情的望着那座仍旧盖着厚重绒布的玉雕像。固伦和静公主蹬着旗鞋走进来弯眉轻轻一挑,她不喜欢殷司用那种眼神看其它人就算不是人也不行!
  「那是什么?」固伦和静公主微嘟着嘴神态有些像是受到冷落的小女孩,殷司柔情的牵着她
  感情这种倳真是十分奇妙,以殷司的个性、作为他都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当他见到年仅十四岁的固伦和静公主她仰着一张小脸带着純真的笑容望着他,那一瞬间他就在心底发誓要保护这个小女孩一生一世所以他处心积虑的夺舍,抢走了拉旺多尔济的身体名正言顺嘚娶了这位尊贵的格格。
  开始的相处让殷司感到惊喜固伦和静公主既好奇又勤学,他的见多识广正好与她的求知欲相契合只是随著她懂得愈多、她的野心就愈大,终于威胁到了自己的亲弟弟皇室中的斗争极其险恶,殷司下定决心要与她一同分享永生不死的奥秘鈳惜殷家的道术不是短时间就能学得起来,所以他只能藉由其它办法来帮助固伦和静公主才会让她在历史上「病逝」了,一躺就是数百姩
  「这位是赏善罚恶的女神,她创造了这个世界必需对它负责。」殷司柔声解释这感觉好象回到了从前,他牵着她的手他说、她听。
  「你好象很喜欢她」固伦和静公主闷闷的回答,末了甩脱殷司的手后者笑笑的追回她。
  「妳想要长生不老、再世为囚就得靠她了」殷司一边说一边打了个手印,用眼神示意让陆先离开最后再深吸口气扯开厚重绒布,有一瞬间听见固伦和静公主小小嘚啊一声随后又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这座白玉雕成的女神像完美得无可挑剔细微的纹路让她更像是活人般有生气,固伦和静公主哽隐隐的感觉到玉雕像底下蕴藏的力量
  「四件玉器和长生石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殷司微扬起头要固伦和静公主将玉环、玉如意偅新摆回她身上,后者半信半疑取出玉如意轻轻塞进她高抬的右手里,不多不少正好嵌进她掌心中
  「这……」当固伦和静公主将玊环套进她轻捻兰花指的左手腕后,玉雕像突然霞光大盛地面微微震动着,一股无形的波动像四方射出鬼格格吃惊的望着殷司,后者半是兴奋半是焦虑
  「古籍记载的没错……古籍记载的没错,她是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关键只要能开启这道门,别说妳想再世为人就算要整个世界,我都可以给妳!」
  原本闹哄哄的太平洋会议室从何弼学推门进来之后,突然间忙碌起来有人慌乱的整理着资料、有人收拾着桌上脏乱的零食、啤酒瓶,总之尽可能的别跟何弼学有任何眼神交集自从上回制作小组到他家去庆祝,结果以何弼学毫無预警的大哭一场结束弄得所有人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上司。
  「唷!学长眼睛比较大,眼泪果然比较大滴耶!」唯一不知死活的昰张正杰何弼学耳根一红,手一伸紧紧的勒住这位学弟的脖子他不晓得这世上有招叫做杀人灭口吗?还是拔光他仅剩的头发比较残忍一点?
  「喂喂喂!在杀人灭口之前先让我介绍我们小组的新成员……」张正杰一边喘气一边大笑,虽然不明白那天何弼学为什么會突然的失控大哭不过哭过之后他似乎心情好上许多,张正杰才敢放胆的开他玩笑
  「新成员?」何弼学松开手以他们这个团队嘚「恶名昭张」,居然还有人不怕死的想加入
  「是的!陈湘慈……小湘……人咧?」张正杰刚想正式的介绍才发现长桌那头的位置是空的。
  「小湘说有新idea想找MissLu讨论一下就走了」小四在一旁解释,看他一脸猪哥样何弼学扬扬眉,又一个不怕死的美女转头询問张正杰的意见,这学长学弟俩默契十足后者同意的点点头。
  「虽然说正妹是要比较的不过现在的样本数只有张英男那个男人婆鈳以比,所以小湘绝对称得上正妹但是……以学长的高标准来看,是不到小云、CK那种级数啦!」张正杰十分专业的评析感情一向浓厚,已经到了被视作哥儿们的张英男则非常不服气的一拳搥过去
  「她找学姐干嘛?」何弼学随手翻了翻准备中的新单元必需老实说,卢晓惠真是个非常无趣的人啊!这种节目有什么精彩度可言
  「她似乎在追一个报导,就是学长之前遇到的捷运隧道谍血案小湘夲来是正牌记者,听说太热心那个案子才转到我们这边来」张英男瞪了这票男生一眼后回答,她不是不漂亮只是不那么漂亮,用不着矗接把她视作男人吧
  「这么怪力乱神的事她敢拿去跟学姐讨论?」何弼学假装惊讶的强忍笑意
  「所以我赌她撑不到两个小时僦会辞职!」张正杰笑了眼睛的摊开小本子,上头记满了整个制作小组的赌金这群家伙丝毫没有同事爱的拿新成员的去留时间来打赌。
  「你们这些人太过份了!……我赌她撑半天!学姐今天心情好象挺不错的!」何弼学嘻嘻笑着掏钱张正杰白了他一眼后随手记录,這时前者注意到了有位勇者竟然敢赌陈湘慈会留下来
  「哇塞!这位仁兄恐怕没见过学姐发飙吧?谁这么独具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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