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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爷说:做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 简书
星爷说:做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欧牧城联盟·咸鱼君
我们都喜欢成功,讨厌失败,可笑的是,现实生活中我们好像都又在看着别人成功,自己失败。似乎别人的成功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而自己的失败从一开始也是被注定的。现实生活中,我们或多或少对那些事业成功的人心生羡慕,却不禁又多了几分妒忌,总感觉这社会不公平,为什么一天同为24个小时,别人工作是8小时,而我们却要工作12小时,别人坐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自己却还要熬夜加班。为什么别人是坐在办公室玩着手机等下班,而我们却只能做着最平凡不过的苦逼工作。别人有空经常参加什么慈善活动,精英聚会的,而我们却只能过着每天上班下班回家,三点一线的乏味生活。。。。。。太多的为什么,在我们的脑海里浮现了太多的不公平,于是我们开始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这些问题。然而,这样太容易蒙蔽我们的双眼,扰乱我们的思绪,左右我们的判断,导致了我们一些错误的认知。我们总是看到别人的光鲜的一面,却从来不知道他们不为人知的艰辛。我们总是从别人的口中了解事情,却从来没有自己真正去认知,最可悲的是,我们总是在残酷的现实中抱怨社会的不公平,却从来都没有从自身寻找原因。
成功背后总有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而我们之所以容易失败是因为我们总是说得太多,而做得太少。说的时候惊天动地,做的时候丢三落四。
所谓的搬砖就是做苦力
身边总有那么一群姑娘,特别是那位“海路沟的黄菇凉”,整天喊着要减肥,老是跟我说今晚我要去跑步哇!然后信誓旦旦地发了条朋友圈,得到很多点赞之后,转过身,你还不是一样照吃照喝,该干嘛干嘛,最不能让人容忍的是,当有人对于她们这些行为感到不解的时候,这些姑娘居然还以“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减肥”这样荒唐的借口来安慰自己日益增加的体重,还时不时发条朋友圈吐槽自己最近又胖了。还好她不会关注我所以才敢说她,要不然给她看见了我就惨了。我想说的是,菇凉,这是你自己种下的祸根,难不成还要怪别人没有提醒你吗?你想想自己为了减肥跑过几圈步?做过几个仰卧起坐?一个月里又有几天是早起锻炼的?你以为发个朋友圈就可以减肥了吗?别傻了!如此这般,你连自己的体重都控制不了,你还怎么控制自己的人生?还是食用天杞园减肥特膳,轻轻松松的让你快乐,让你瘦?
人靠衣装,美靠化妆,肥胖又该如何装
身边也有这样的一群男生,昨天还拍着胸口说明天开始要为梦想努力奋斗了,然后第二天醒来,还不是依然赖在床上,纵然醒来了,还不是一样坐在电脑前玩着昨天舍不得删除的游戏,最可笑的是他们也居然可以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休息好,怎么奋斗”,“适当的放松还是有必要的”这样可悲的理由来逃避现实。下面这个家伙是一个游戏大王,玩了好几年的罗马没见他赢过,不得不佩服他越挫越勇不怕战败的精神。目前光棍一枚,为人老实可靠,有喜欢他的妹纸可以联系我帮你牵桥搭线。
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鸣帝,因为他总是想一鸣惊人
其实,不用对自己的梦想负责,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至少这样你就可以每天睡懒觉,玩游戏,踏踏实实地过着自己躲在被窝里的小日子。不用想房贷什么时候到期,因为像你这种人,拿着低廉的工资只能勉强养活自己的,哪里来的钱供房子,你注定一辈子都躲在出租屋里;你也不用愁什么婚姻大事,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堕落的人在一起,哪里有人傻到找一个不思上进的人过日子,不过这样也好,你就可以一个人简单地凑合着过了,然后走在时间的尽头,孤独地死去,在另一个世界成为另一具行尸走肉。仔细想想,其实这样的结局也好,毕竟你已经厌倦了成人世界里的厮杀,你已经受够了嘲笑,你已经遭尽了白眼,你已经被失败同化了,所以,你也不必努力了,因为你从来都不曾相信成功会降临,你也从来都不曾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想想平日里的自己,你连最基本的本分工作都不愿去做,就妄想一步登天,平步青云。连根基都还没有打好,就妄想建起摩天大厦。连走路都还没有学会,就妄想飞越太平洋。别傻了,别天真了,好不好!你以为上大学只在于一场高考,却不知道高考之前还要寒窗苦读数十载,跟题海相伴,跟时间比赛。你以为邂逅高富帅,迎娶白富美,只在于上天赐予的一次机遇,却不知道你要把自己变得多优秀,才会有人鸟你。你以为事业的功成名就只在于出门有贵人相助,却不知道在此之前,你要积累多少的人脉资源,才有幸遇见生命中的贵人。你看,社会本来就是很现实的,只是你不愿面对现实而已。努力却不能成功,最后还是一场徒劳无功,所以还是不要有梦想好,这样你就可以不用为成功奔波,这样你可以一辈子躲在失败的被窝里,然后在生命中的某一天里伴随着一生的失败永远地死去。生活中总有一些人,一边打着为梦想奋斗的幌子,另一边却在被窝里糟蹋着宝贵的时光,然后也是这样的一些人,居然还敢逢人就抱怨现实是多么不公平,为什么成功都总是别人。对于这样整天妄想不劳而获的人,如果说这是一个笑话,这还真是我这些年听过最冷的一个笑话了。醒醒吧,那些还在妄想幸运会无缘降临到你身边的人,这世界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哪里有不劳而获的幸福?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没有一条路是走得不累的,只是有些人坚持下去了,有些人坚持不下去了,留下的继续孤独地行走,放弃的逐渐消失在奋斗的人海里,最后的最后,努力的人收获了成功,放弃的人被社会所淘汰。在这竞争愈发强烈的社会,试问,如果你不把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你拿什么跟别人竞争?如果你不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你凭什么在社会立足?别再等待了,等待只会麻痹你的身体,消耗你的热情,磨掉你的斗志,然后盗走你的梦想,摧毁你的生活,让你永远沉沦在失败的漩涡里。
少年不努力,老了做苦力
人,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我们是不平凡的。一个真正的勇者从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被注定要用这一生来跟卑微的命运作战到底,拼尽全力地用我们的余生来改写自己的命运。
天杞园特殊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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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做事 1:怎样和他人搞好关系。(社会交往的基本礼貌礼仪,也就是社会交往的一些潜规则) 2:当身边的人都在玩的时候,我想学习,但是又和他们格格不入的时候怎么办?我是应该为了和他们融入在一起去不务正业呢还是做其他的? 3:大学三年如何赚取10万的。...
怎么说呢,这个话题开始于一场朋友间的闲聊,微信上疯狂摁键盘那种。笑~所幸是打字聊天,若是语音怕是我也说不出那样文绉绉又矫情的话了。 最开始是在“传授”几个菜谱给朋友,讲到压轴的大荤时,朋友表示学不来,太复杂。哎呦喂,当时就怒发表情包,你丫就是太懒!于是煮饭做菜话题黄了。
记录一下我的大女儿,今天她姥姥给她在阳台晒了一根香蕉,让她吃,谁知在她玩的时候坐了一屁股,哈哈,这下好玩了,5岁的娃娃把香蕉捏成了泥玩呢,一边玩一边开心的笑着,我也是无奈的和她乐在其中,边和泥别往小嘴里吃,吃着吃着站了起来,喊妈妈我滑冰了,香蕉在木地板上,涂下一堆,她正在不...
文/三寸泥 和瓦罐村里的老村民一样,一个异常潮湿的屋檐下守着我孤零零的外祖父。 那年冬天,青瓦爬满四壁窟窿横生的、发绿的檐头,堂屋的炉上,架着红火,互相撺掇着往上冒,蹭蹭蹭地回声,倒与灰壁白墙上的我相映成趣 。 什么,当然是我的照片。哦,你是问我去哪儿了?至于这个问题,细心...
很多居士跟我说,发菩提心好难的哦,佛要让我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我说:你没真正理解佛的意思,真正的修行人一定是爱自己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爱自己何以爱父母,不爱父母何以爱众生! 欲望给我们带来痛苦,爱自己就要学会对治欲望。小时候我们的欲望很小,一支冰激凌,一本书,...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女性天生爱美,都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因此现在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医美。很多女性走上整容的不归路! 但是好的气质,也是可以通过后天来培养的。 翻开董卿前期的照片和现在的照片对比,你会发现,简直逆天了。董卿算不上一等一的美女。但是现在的...等到你50岁了,没有工作,你会做什么呢?网友的回复很现实!|下岗|退休|工作_新浪网
等到你50岁了,没有工作,你会做什么呢?网友的回复很现实!
等到你50岁了,没有工作,你会做什么呢?网友的回复很现实!
看到这个标题,你也许觉得这种事情离你很远。但是时光飞逝,岁月无常,也许一眨眼间你就要步入退休状态,也许分分钟你就要下岗失业了。所以我们应该要想到这种状况,如果没有了工作,我们会做什么?朋友老王今年50岁,前几天自己主动下岗了。老王之前在一家国企公司做行政管理工作,后来一直做到了集团的办公室主任的。但是前段时间,由于公司业绩下滑,甚至连员工的工资都已经发不上了,所以老王就自己主动辞职了。由于老王之前一直做的是人事方面的工作,所以对于这方面业务很熟悉。辞职以后,老王就开始在熟人的帮忙下,去了一家猎头公司。工作。由于之前积累的工作经验非常丰富。所以老王一开始上数,便工作的非常突出,得到一个月,老王便从一个普通的员工升到了猎头公司的部门主管。如今的老王经常自我感叹,要是早点辞职出来,也许会更好。像老王这种虽然是主动下岗,但是毕竟也已经50多岁了,却还是闲不住,能够有精力去重新一段新事业也是挺让人敬佩的。网友们纷纷也分享了自己或者身边的熟人的事情。1、我虽然已经50多岁,但是经济状况并不好,仅有的积蓄都给孩子买房了,所以,即便是退休之后,我还是要找事情做的,至少要在退休之后的六七年内,都能够自食其力,不给家人添负担。2、很多离退休的人都是有经验,有学历,甚至有人脉积累的一些人。但是像很多三无人员,年龄大些就真的成负担了,根本不会但是像很多三无人员,年龄大些就真的成负担了,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说的难听点儿,退休也就意味着要等死。3、现如今农村人口流失严重,这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完全可以到农村去承包几亩小地,种点儿蔬菜,过一过田园生活。我就打算等我退休后就这么干。4、50岁以上没有技术,没有人脉的人,只能成为三保人员:保安,保洁或保姆。他们甚至要过上比50岁以前还要累的生活。5、大家都是六零后的,上有老下有小的,经历改革开放时也没有把握啥的,东奔西跑是年轻人的事情了,嗨!炒股票吧!赚点活动经费哦!每天定时分享职场故事,职场经验,职场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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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川x威廉,他们结婚啦!!!!!
给我的树太&爱她!!!!
只能保证甜!!!
但是我!ooc!!放飞自我!!魔改!!!
刘川被我魔改出了父母!!
哪里不对都是我在魔改!!!
不要打我,爱你们!
以后可能就不写刘威廉了!但是他俩真的甜,我爱这对cp!
威廉坦白自己身份后,刘川很是不能适应了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威廉耍的团团转,也有被欺瞒的恼怒,以至于他躲了威廉几天。但这段时间累积起来的好感是实打实的,哪怕他不想承认,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每晚梦见威廉,向警局汇报时,也没有说出威廉的身份。
其实说不说也没什么所谓,威廉日日跟他黏在一起,看起来像足了一个纯良的失足大学生,他是一点相关的机密也没拿到,除了威廉开色情场所和收保护费。这些确实没有办法放到台面上来说,但要凭这个定罪也太牵强了点。
每天乌七八泱地想着这些,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被威廉堵在警局外面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纵欲过度,眼睛下面还挂着乌青。威廉倚着摩托车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说:“刘警官这是又处理什么公务了,怎么这么憔悴?”
威廉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机车服,头发没用发胶固定,就松松地散在脸颊两侧,整张脸被衬得又小了一圈,好像浑身都带着奶甜味。虽然不想承认,但刘川看到他时,心跳还是剧烈了起来,他想假装若无其事从威廉身边经过,但失败了,威廉伸手拦住了他,说:“几天不见,刘警官不想我吗?我可是想你想的紧,早知道你这么不禁逗,我就不告诉你了。”
刘川心里委屈啊,说:“不敢让威廉老大挂念,我不过是个被你随便逗着玩儿的宠物罢了,走了又没什么损失。”
威廉就笑,说:“川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对你不够好吗?谁跟宠物一起睡觉啊。而且刘警官睡我这么多次,怎么能不负责任呢?”
刘川连忙去捂他的嘴,说:“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呢!”他脸都红了,威廉更想逗他,撅起嘴唇在他手心碰了碰,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刘川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打了个抖,赶紧把手松开了。威廉慢悠悠又抬眼看他,说:“刘警官这么脸红了?”
刘川面红脖子粗地站了一会,深觉丢不起这个人,说:“我们换个地方说成吗?”
威廉正等着他这句话呢,说:“当然可以,来,刘警官,头盔都给你备着呢。”
在刘川抛弃自己的小自行车坐上摩托车后座之后,十分钟的路程有九分半钟在后悔,剩下半分钟是因为刚坐上车时他搂住了威廉的腰,隔着机车服也能丈量出细瘦来,这让他心猿意马了。而接下来狂野型选手威廉的摩托车发挥使他瑟瑟发抖,忍不住箍紧了威廉的腰。
威廉下车后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他伸手扯刘川的腮帮子,一边扯一边说:“刘警官,刚刚你快勒死我了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喜欢你你早就被我从后座上踹下去了。”
刘川被扯着脸颊也挡不住震惊,嘟嘟囔囔地说:“森么?你刚才缩你喜欢我?”
威廉又送给他一个非常标准的白眼儿,说:“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刘川心想,明显个屁啊。他腹诽得有点明显,大概是表情控制的不够好。威廉干脆把头盔放下,两只手都来扯他腮帮子,一边扯一边说:“别以为你在心里偷偷骂我我看不出来,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有一百个兄弟过来把你做成水泥桩子沉江。”
刘川说:“那我沉江了你喜欢谁啊?”
威廉说:“你都死了还管这么多干嘛。”
刘川说:“你这可不行,你这是袭警,会重判的。”
威廉松开他的脸颊,凑上去亲了一口,说:“那这样袭警呢?”
刘川说:“那你这样袭警的话,可能只能判把警察给你养一辈子了。”
很长时间以后,刘川都在为自己当时的超水平情商发挥鼓掌,因为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把威廉撩的脸红心跳主动求亲亲抱抱的时候了,介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各种差别,总是他被威廉撩得起火,然后看得到吃不着。
等到他们真正生活在一起,刘川发现威廉其实是很忙的,每天也是有事务要处理的。他上班的时候威廉也要去工作,甚至他不上班的时候威廉还要去处理乱七八糟的事情。
每当他对此表示不满意的时候,威廉就说:“这还不是因为你来卧底的时候我把时间都用来陪你了,当时用掉的时间这时候都得补回来啊。”
刘川举手投降。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同居生活还是很和谐的,刘川每天晚上回家,威廉已经在家等着了,两米二的大床也早就备好了,可以说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非常惬意。美中不足的就是两个人都不怎么会做饭,威廉很喜欢吃,但似乎是个厨房杀手,刘川吃了两顿碳化西红柿炒鸡蛋、焦黑芹菜炒肉之后,就拒绝了他再次进厨房的要求,自己穿起围裙洗手作羹汤了。
他做的虽然算不上特别好吃,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是生化武器级别的。威廉自己也知道做饭不容易,刚一开始的时候还非常体贴地洗碗,洗了几天就厌烦了,最终决定买一台洗碗机。
刘川对威廉的决策没有异议。两个人在生活中的冲突很少,而且选择也相对一致,虽然威廉比较强势,但这种强势并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关系。而在刘川坚持的时候,他也会选择适当的退让。
比如,刘川强烈要求威廉过年跟他一起去见家长。他本来非常不同意,认为见家长这种行为根本不适合他酷炫的身份,说:“你见过哪家黑帮老大去见警察的家长的!不去不去不去!”
刘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爸妈都很想见你,我给他们看你的照片了,他们很喜欢你的。”
威廉反唇相讥:“‘很喜欢我?’你说的给他们看照片是中秋节你回去之后出柜然后被揍得鼻青脸肿那次吗?”
刘川说:“不是不是,是后来我又回家一趟,我爸妈当时已经接受我们在一起了,然后要求我给他们看的照片,他们可喜欢你了,还觉得是我糟蹋了你呢。”
威廉狐疑地看他两眼:“你给伯父伯母看的什么照片?”
刘川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说:“呃……就是你烫小卷发的时候的照片……”
威廉脑子都要炸了,说:“不是说不让你照照片?那烫烂了的发型这么丑你竟然给伯父伯母看?这也太丢人了!我拒绝跟你说话。”
刘川说:“我是觉得你那个发型也超好看啊。”他一双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威廉,威廉一会儿就受不住了,伸手捂他的眼,说:“别别别你可别这样看我,跟我欺负你似的。”
刘川为了让他跟自己回家已经不要脸了,说:“你不就是欺负我,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不跟我去见家长,你一定是不够喜欢我。”
威廉:“……川儿,你跟谁学的这么恶心人,我觉得我真的不够喜欢你,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到黄浦江里去。”
刘川说:“这是你第一千次说要把我扔到黄浦江里去,凑齐一千次能召唤你去我家吗?”
威廉妥协了,说:“成,我跟你去你家,但是我们先说好了,我很久不知道有家长是什么感觉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伯父伯母,如果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和伯父伯母都不要生气。”
这话说得刘川那个心疼,赶紧说:“我怎么可能生气呢,我爸妈也都挺通情达理的,你别害怕啊。”
他们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威廉就向刘川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包括他支离破碎的家庭,和已经离他而去的孪生哥哥万虎,只是隐瞒了他向申金贵复仇这一部分。他本来以为这些事情他永远都不会说,但事实证明,他远比想象中要信任刘川。
刘川知道之后心疼得不行,指天发誓说:“万虎哥哥不在了,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威廉想说谁是你哥哥,别乱叫,又觉得想笑又想哭,到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他扑到刘川漂亮的胸大肌上流了半天的泪,把刘川吓得手足无措。那天后,刘川好久都没能调整过来自己的态度,把他当个易碎品似的供起来,弄得威廉哭笑不得。
终于有一天威廉忍无可忍把连前戏都温柔得让人睡着的刘川从床上踹了下去,说:“你再这样咱俩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才遏制了这股歪风邪气。
去见家长之前威廉足足做了一整个星期的准备,在刘川面前八风不动的他在背后各种焦虑,换发型染头发买衣服买礼品,今天觉得这个造型会不会显得太硬,明天又觉得那个造型显得太幼,刘川今天看他回来是直发,明天又成了小卷,后天又是大卷,理发店的Tony老师说老大你可别再换发型了,这一头好好的头发都快换成枯草了。
刘川也给他捏肩捶腿,说知道你是个精致boy但不至于这样,我们随和点,随和点,你第三次换的那个小卷毛就不错嘛,我妈就喜欢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孩儿,不要怕!
威廉一边说你喊谁是小孩儿呢,一边想着确实是这个理,上次刘川父母夸好看也是一个失败的卷发发型,总之小卷毛就没错了,无论怎样至少不功不过是吧。
这算是搞定了一项。等到两个人真的要去的时候,一整后备箱的东西又把年少不经事的刘川给吓住了,他说:“我们这是要搬家吗?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威廉就挨个给指,说这个是吃的那个是用的,给伯父带点烟酒给伯母带点营养品,刘川槽多无口,突然又抓到一个点,说:“你这次回来该改口了吧,叫什么伯父伯母,该叫爸爸妈妈了啊。”
威廉老大不说话,但是脸红了。刘川忍不住低头亲他一口,被推着腮帮子给推到一边去了,威廉说:“再闹离婚。”
刘川心想还没领证怎么离婚,转念一想,把出国领证在心里悄悄提上了日程。
刘川的父母都知书达理,整体态度也很温和亲切,但是这样的氛围还是让威廉坐立不安,他如同自己所说一样,已经太久没有和这样的长辈接触过,连手往哪摆都不知道,只能凭借自己微薄的经验行事,乖巧勤快得让刘川都傻眼了。
趁着两人一点独处的时间,他说:“老大,我们这画风不对啊。”
威廉说:“我尊敬伯父伯母,这样做不是应该的吗!”
刘川投降:“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今天这表现给你打一百零一分不怕你骄傲。”
威廉说:“一百分怎么够,我今天累死累活的怎么也得值个一万分。”
刘川从善如流:“一亿分都给你!”
威廉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总算是一天有惊无险,刘川父母还问了威廉的职业,威廉随便把自己安进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公司,说自己只是个普通员工,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川儿安安稳稳地生活。刘川父母看起来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晚上两个人睡一间房,对父母撒谎让刘川非常不自在,说:“老大,我们这样能行吗?”
威廉说:“这样不能行还怎么办,跟他们说我是你随时监视的黑帮老大吗,也不怕爸妈被你吓厥过去。”他刚刚在饭桌上已经改口了,现在叫爸妈叫的那是一个顺溜。
刘川说:“那我们好歹编个靠谱点的,你看你像是个小员工吗?”
威廉说:“那我要是个霸道总裁,爸妈不得怀疑我包养你,那不还是挺麻烦的嘛。以后我们再慢慢坦白,反正我们又不和爸妈一起住,没在怕的。”
刘川怕的够呛,但又没话可说,只能把人搂过来,气势惊人地咬住了威廉的嘴唇,亲完之后又用那柔软润泽的唇瓣轻轻磨了磨牙才作罢。
威廉摸着嘴唇笑嘻嘻倒在床上,说:“你这样咬我,小心明天我跟爸妈告状。”
刘川说:“咬这么一点可不够撑到明天的,来我再给你来两口,明天证据确凿,我当爸妈的面给你谢罪。”
威廉在床上躲来躲去不给他亲,躲得气喘吁吁,但心情是真的好,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又软又甜,像块棉花糖。
刘川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好,我要赶紧跟他结婚。
他酝酿了两个月。攒了几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对戒指,素净的基础款,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里面刻着两个人名字的首字母,从外表看就是两个圆环。手指围是他趁威廉睡觉量的,做好后还偷偷给两人试戴了。他还联系威廉手下的兄弟,在威廉常去的那家酒吧布置了好几天,就求婚了。
他脑子说不上好使,布置的场面也挺俗的,红的粉的白的,还有一大束草莓花束,威廉不喜欢玫瑰花,但是挺喜欢吃草莓的。他想我给他的都要是他喜欢的,无论是刘川这个人,还是素净的指环和草莓做的花束。
他说:“威廉,我们结婚吧。”
威廉说:“我们这样不好吗?结婚不算什么,结了还有可能离,但是只要你还爱我我就不走。”
刘川说:“我想把能给的都给你。”
后来他们办下来去国外的签证,跑到荷兰领了一个没什么用的结婚证。威廉说这证领了你以后想离婚我都不会同意,你要是敢提我就把你扔到黄浦江里去。
刘川说好啊,但是我还要拽着你一起下去,生则同床死了就同穴,将来哪怕是烧成骨灰,我都要跟你在一个盒子里。
威廉没说话,只是踮起脚来,给他的刘警官一个不符合他大佬气质的温柔的亲亲。
草率起名!威廉老师真的很严格!
刘川x万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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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我树&的一辆小破车
除了搞笑和ooc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个脑洞里只有3k字结果搞出来1.5w字的难吃的噎人饼
魔改郑树森,魔改傅子遇。
不合理都是因为我智商不够。
很难吃,很难吃,很难吃。
可能会有小番外,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没有。
纯情如我竟然有敏感词……我日。
写前最期待,写时最艰难,写完最绝望的cp。郑树森x傅子遇仿佛废酒了(。)
就叫这个名吧。接一下昨天写的剧情,匆匆忙忙喂蕉太一口!大家新年快乐!
明天开车。今天先刹一下。
那一夜后,刘川觉出了十足十的郁闷,也倒不是觉得自己被强迫是多烦闷的事情,毕竟那夜他也算是半推半拒,且如果当真算起来,还是他占了便宜。他只是对小万说:“不经用,器大活烂,有待改进。”耿耿于怀。
那一夜他因为让小万十分不满意,又弄脏了小万的枕头,后半夜被踹到床底下睡了。早晨醒来他身上多了一层毯子,毯子里裹着一个人。小万睡相不好,前几天跟他去住,就次次睡得七扭八歪,这次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这都能睡到他怀里,他也是服了。
小万虽然行为蛮横,但确实是皮娇肉嫩的,这样摔下来,果然摔得胳膊上一大片淤青。刘川把人捞到床上,感觉自己像拎了一只贪睡的猫。他坐在床边,一边盯着人家的脸看,一遍悼念自己逝去的贞操,觉得自己真的为卧底行动付出了太多,但是到现在其实还是毫无进展,唯一感受到和这个组织挂边儿的,就是身上刚被小万揍出来的伤,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他仔细观察了那么多天,还和小万套上了近乎,其实没发现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违法犯罪的地方,他跟着小万看过的店都是光明正大开门做生意的正经地方,虽然有些气氛不堪入目的酒吧,但却没有什么私底下肮脏的交易。
也有可能是小万级别太低接触不到这些事情吧。他想,毕竟这应该还是个失足大学生,进入组织也没多久,又能知道点什么呢。他总在社会版新闻上看到这类小孩儿,进来之后就做一些底层工作,刷刷盘子洗洗碗,端个酒倒个水什么的,最多跟着收收保护费,那些比较重要的地下交易,需要交给更值得信任的人。
但是他连小万收保护费都没见过,用小万的话说,他们是上中班的,上早班和晚班的成员才负责收保护费。他听完第一时间觉得是胡扯,但观察了一下,好像那些人真是三班轮换的,当下把这个消息传回了警局。
警局也觉得是在胡扯,刘川都服了,说:“我们这么久了连他们组织形式什么都没摸清,我感觉是要完。”
警局方面的负责人说:“这不是我们搞不清,是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方式,他们的夜店之类的就是只有晚上开门,肯定不可能是三班倒的,你说的应该是他们另外一种行动方式。”
刘川瞬间觉得自己的卧底也是有意义的,至少还摸清了一点点情况。
刘川进入这个组织的切入点在一个酒吧。气氛群魔乱舞,人是三教九流都有。接应刘川的是个彪形大汉,看起来有点有碍观瞻。那人殷切地握住刘川的手说:“这里升迁看长相,我是没希望了,你还能竞争一下小头目。”
他当时心想又不是出去卖,为什么还要看长相,后来才知道这是老大的个人喜好,顿时对这个叫威廉的老大印象又跌了一层。接下来他被彪形大汉带去见这里的小头目,回来在吧台点了一杯酒,就看到了小万。
那时候小万头发还短,向后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里带着凶狠又带着落寞,像是来酒吧买醉的失意少年。刘川坐在他旁边了,看着他像喝水一样喝酒,忍不住上前去劝:“有什么想不开喝那么多酒,酒喝多了真的容易长不高的。”
他没注意到旁边酒保露出“你死定了”的眼神,自己觉得是在拯救失足少年的身高。失足少年显然是喝多了,一双朦胧醉眼扫了过来,看到他的脸不知想到了谁,突然咬牙切齿,一拳打了过来,正中他的眼眶。
刘川一下被打懵了。正顶着一只不对称的熊猫眼不知所措,打了他的人就凑了过来,在他胸大肌上哭了一场。
等到这人哭够了,他四处问了一圈,没人认领。刚毕业的傻孩子读不出空气里的诡异气氛,还挺心疼这个孤零零的小孩儿,就直接把人带回了家。从此和小万建立了非常难以言喻的塑料兄弟情谊。
他一直坚信两个人之间是纯洁美好的兄弟情谊,直到他这位小兄弟睡了他。
睡了就算了,还嫌弃他。
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嫌弃了。一点都不。
他这边耿耿于怀,小万却是云淡风轻的,全当无事发生过,早晨还指示他去买对街那家的馄饨,要大份三鲜的,撒一层香菜,热乎乎地送上楼来,端到餐桌前。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端着馄饨上楼时还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把它泼到小万脸上,等到坐在餐桌前面,他又要拿着勺子劝:“早晨没食欲也多吃一点,不然长不高的。”
还给人喂到嘴边。
还是说回他不会读空气这点儿上来,他一说身高小万就翻白眼儿,他愣是看不见,硬生生拿着勺子往人家嘴边杵,被人硬邦邦推开:“我是长不了个了,还是你吃,说不定吃完能持久一点,不然这样可找不到女朋友。”
说着那双漂亮眼睛就往他下身扫了好几眼,他满面涨红,举着勺子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僵了好大会儿。
小万说完就走了,背影端得潇洒,被光线描出的金边几乎晃瞎了刘川的眼。刘川愤愤然吃掉了自己排半天队买来的馄饨,发现这还真的挺好吃的。
从那之后他们几天没见面,倒不是小万冷落他,而是他自己自觉回避,他有种非要练好技术不然没脸面见小万的感觉,什么方面的技术大家也都懂。这时候他的较真儿也是不知该算是好还是不好了。
他闭门苦修好几天,跟一群人要了一堆小黄书小黄片儿自己钻研。人家问起他就说:“工作需要。”可不是嘛,这明显是个色情淫秽组织,下线人员小万都沉迷上床,他也得摸清路数才能更好地打入内部。
他这样说了两天,警局负责人就和他联络,说:“川儿啊,看片儿不是什么错,但咱能不能不打着警局名义来看啊?上面都来人查了,咱就收敛一点吧。”
川儿心里委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这是了解敌人呢,你们不能阻止我更好地完成任务啊。”
警方负责人服了,说:“行行行,你愿怎样就怎样,就是咱收敛点,不要声张行吗。”
刘川委委屈屈答应了,心里还觉得自己真是委曲求全,牺牲了很多。
他觉得自己准备好了,才去和阔别好几天的小万见面。小万说:“你几天都找不到影子,该算是旷工的。”他说:“我不是旷工,我去学习了。”
小万一双眼又往他下身瞟,问:“学这里怎么用?”
刘川还是害羞,梗着脖子不说话,意思就是默认了。小万的手就摸了上来,一边摸一边说:“那让我试试你的学习成果呗?刘川同学。”
刘川x威廉。
破车,难吃,ooc,半路熄火。
真的很难吃,海涵。
具体脑洞大概是,卧底刘川遇到了老大威廉,但一直以为威廉是“小万”,一个失足大学生。然后他被小万推倒了的故事。
好几天没写了,日更梦想破灭。
9-10,一口气两章假装小哥哥生贺。、
写的不很好,海涵。
这堂课的末尾,他邀请小孩儿去看电影。无间道三,依旧约在周末。他们上午去看,吃完午饭便回来了。学校里的人变得多了,图书馆里有无数个身影进进出出,从来无人问津的自习室也坐满了人。
期末考试近在咫尺了,假期也就在眼前。他们谈起这件事情,小孩儿就很惊奇的样子:“我还从来没有过这么长的寒假,那么长时间真不知道干些什么好。”
周一围说:“不如出去旅游,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小孩儿说:“回广东想去一趟星海,然后想去看看川音。”想了一会又说:“其实我还想去北舞看看,我现在跳得还不好,想去看看专业的是怎么跳的。”
周一围就说:“那你不如放假之后留几天,我带你去北舞看看。”他想了一会,又问:“北舞有你们跳的这个什么舞的专业吗?”
“没有啊。”尹正说:“但是肯定有人跳,你看我不也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嘛。”
他们就此定约。
周一围又为自己找了一个接近的理由。他每日去看小孩儿排练,就在空旷旷的活动室内,能听到他未曾赞誉的声音反复回旋,撞在墙壁上落下回音,又绕着转回来,飞到他耳畔,飞到他手心。
&他听过多少漂亮的歌儿,见过多少漂亮的人啊。回头看去,也都淹没在人海,淹没在无穷无尽的喧嚣之中了。如果是爱慕皮相、向往才华,他才不必为这么一个小孩儿驻足转身,向前走,多得是优秀的人。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否拨清迷雾,看透了自己的心。只是他在辗转难眠的夜里问过自己无数遍,如果你就此错过,你会后悔吗?
他一定会后悔。后悔曾找到一个人惊艳余生,打亮黑暗与寂寞。又平白路过,只得一刹光明。
大一也考完试的那天,天色昏沉,北京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周一围等在尹正考试的教学楼下,看着细小的雪沫飞旋落下,第一层的雪都化在地面上,湿漉漉的,扑起遮天蔽日的土腥味。
然后雪慢慢地大了起来,最终纷纷扬扬,尹正考完下来的时候,地面上已经覆了厚厚一层白,周一围买了杯奶茶塞他手里让他暖着,他们本来想今天去北舞看看,先找一找地方,但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去不成了。
周一围说:“今天看来去不成北舞了,下雪了天这么冷,要不你跟我回家吧。”
尹正有点被吓到了:“什么?太麻烦了吧,我还是回宿舍比较好。”
周一围说:“本来就想出去之后把你带到我家,现在不过是早去一会儿,没什么的。”
尹正还是很迟疑,他平时做什么事情都还是干净利落的,这种时候就开始犹豫瑟缩,周一围一把拽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尹正一边要照顾奶茶不要撒了,一边还在碎碎念:“什么,这也太草率了吧…我是不是该准备点什么,要不我找家店买点水果带过去?还是买点别的?一围哥,你妈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周一围说:“你不用管这些,到我家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我妈估计也没什么空招待你。”
他的小孩儿瘪了瘪嘴:“那好吧……一围哥你抓我不要那么用力,手有点痛。”
周一围哦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又走了一小段,尹正像是反应过来了,又说:“那个,不抓住我也可以,我会走路的…”
周一围还是没放手,这一次他有非常充分的理由:“下雪路滑,你也没见过多少雪,我不放心,牵着走比较安全。”
尹正还想说什么,周一围直接打断了他:“别说了,那次我们出去,外面没雪你还能崴脚呢,这样就更难说了。”
小孩儿就不说话了,只是眨巴着眼看他,似乎无辜,又像是在控诉。他当做没看见,只是把握住的手指往掌心拢了拢,微凉的温度落在手心,却像种下了一把火。
被雪落满的北京,透出外乡人从未见过的温柔。周一围把脚步放慢了,从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一把伞,撑起了方寸的晴空。他的小孩儿站在这样的晴空下向外看,一脚一脚踩进雪里,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们穿过几条七扭八拐的巷子,转了一趟车,路过几棵未落尽叶子的树。天色慢慢地沉下去,雪还没有停,路灯已经亮了。小孩儿看着雪花在灯下飞舞,忍不住感叹说:“真好看。”
他问:“你没见过雪?”
他们驻足在一盏灯下,周一围把伞收了,其实天色只能称得上暗沉,还不算黄昏,暖黄的灯光透不下来,只有一团隐约的光晕,一小团支棱在空中,有雪从中穿过,被映得剔透光明。
尹正抬头看雪,周一围转头看他,看到一小粒雪落在他睫毛上,雪光照进眼里,染透了一寸的风。
夜色渐浓的时候,尹正见到了周一围的母亲。这位顶级的文艺工作者,容貌秾艳自不必说,气质更是出众,待人接物时恍如春风。尹正看得都要呆掉,紧张得手都在抖,显出十足十的羞怯来。
他是真的容易害羞,说话时耳朵都红透了,周母当然也看得透,她没有年轻小孩儿的恶趣味,跟尹正说了几句话,就收了,看着自家儿子去握人家的手,凑在一起咬耳朵。
周一围问:“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紧张?”
小孩儿也把声音低了又低,用气音回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伯母这样的人,紧张不是很正常吗!”
周母的目光扫过来,小孩儿就甩开了他的手,乖乖地坐直,讨好地笑,叫了一声:“伯母。”手指在桌面下绞来绞去。周母说:“好好吃饭,别拘束。”说着给尹正夹了一筷子菜。
他们吃的菜是从街上买的,周一围自己不会做饭,用他的话说:“我真的不能理解饭菜是怎么从原材料变成这样的。”他说话时小孩儿就看他,却没有之前那么惊奇了,只是小声咕哝了几句:“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都会的,这么说来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笨嘛。”
周一围都听见了,就伸手去揉小孩儿头发,说:“你一点都不笨,你已经特别优秀了。”
“好啦好啦。”小孩儿把他的手打下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一直知道自己不聪明。”
他想了一会儿,说:“可是你会做饭。你比我强多了。”
小孩儿一夸就笑,笑得眉眼弯弯,唇角的弧度比糖还甜。然后小孩儿就撸起袖子来说:“我来做饭吧。”
周一围赶紧拦住:“你第一次来我家,让你做饭不太好吧,我妈会打我的。”他露出一点示弱的表情,有点祈求的意味:“我们还是出去买现成的吧,这边有几家店做的菜还是不错的,你一定没有尝过,我去买一点来,如果好吃,我以后还请你吃。”
尹正马上就心软了。而且他又喜欢吃,对好吃的东西毫无抗拒能力。周一围就拉着他又出去了一趟,两个人顶着满头雪转了一圈,回来脸颊上湿漉漉的,还没来得及擦,周母就打开门走了进来。
尹正手一抖,手里的菜就掉了。他脸上湿淋淋一层水,眼角被洇出一片红,十足十的楚楚可怜,像是刚刚被欺负过。
他是讨巧的面相。晚上周一围向母亲坦白,说自己对学弟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周母说:“我刚刚就看出一点,只是还不敢确认。我生你那么多年,还从未见你用这种眼光看过任何一人,看来你真是栽了,我也不劝你怎样。这条路确实难走,那小孩儿看起来可怜得紧,你不要欺负人家。”
她浮浮沉沉许多年,见过无数人沉沦爱欲不能自拔,无数种感情生灭消长,是看得透也看得开的。周一围也是吃准了这点,才敢这样早就坦白,像是孤注一掷,其实胜券在握。母亲说得轻巧,他也回的轻松:“我自然知道了才敢对您说,至于欺负他,我是把他捧在手心上还觉得不够,想把他装进心里时刻带走的,怎么舍得欺负他呢?”
周母摇摇头,也就笑了:“你此时这样说,此后却不知道是怎样,世间有千千万万种事你还未经历过…现在说这些也是早了,到时候你总会知道的。回去陪他吧,有哪天追到手了再说。”
周一围说:“您怎么知道我还没追到他?”
周母只说:“你看你贴上去殷勤的样子,人家却只甩你的手,样样桩桩都与你界限分明的,看他又不是不为感情侵扰的性子,这样对你,明显心中还未生爱欲。”
周一围低头说:“您真是看得透,我确实还没追到他。不说了,我先回去了,争取下次带他来,就让他叫您一声妈妈。”
他们睡同一间房,一张床上两个铺盖卷儿,他回去时小孩儿正坐在床边看他给挑的一本书,听到脚步声就抬起头来,很紧张地问:“伯母没有打你吧?”
他哭笑不得,伸手去捏小孩儿脸颊:“我妈妈没那么暴力,不动手的,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一些家常,就是不太方便你听,所以才让你在这儿等着。”
小孩儿鼓起脸颊不给捏,说:“我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子,还以为你真要被打一顿,还想伯母看起来那么温柔端庄,为什么话不好好说,还要打人呢,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打人多不文明。”
他解决了悬在心头的事儿,心里一下轻松起来,笑着去挠小孩儿下巴,说:“刚才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但说完之后就弄通弄懂了,现在感觉还挺好的。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尹正虽然长得像奶猫,却不会仰起下巴咕噜咕噜,而是拍开他的手,说:“武林高手周老师,哪怕你武功高强,也不要这样挠我,很痒的。”
周一围遗憾地收回手指,心想,原来不能真的像对待小猫咪一样对他,有时候还是不行的。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傻了,小孩儿虽然年纪小,但毕竟也算是个成年人了,怎么真能当小猫咪来看待呢,自己真是魔怔了。
啊,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第二天早晨他去的时候,寝室又空了。小孩儿艰难地单脚给他开了门,受伤的脚踝已经被纱布包住了,看不清情况如何。
他把顺手买的早餐放在桌上,把小孩儿拎了放在床上,说:“别乱动了,先把早饭吃完再说。”
小孩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好像睡蒙了还没缓过来,呆呆地说:“我不饿。”
周一围说:“都这点儿了还不饿,洗漱了吗?”
“洗完了,刚刚舍友给我端水洗的。”小孩儿伸手去拨早餐的袋子:“你买了什么呀,我今天想吃小笼包。”
“就是小笼包,你说过喜欢吃的那家。”周一围说。心里还补了一句,我排老长队给你买的呢。
小孩儿总算有了点精神,捏出个小笼包来吃,他吃东西一定要大口大口地塞进去,再一点点咀嚼,脸颊鼓鼓的,昨天周一围觉得像仓鼠,今天就觉得像松鼠,都是毛茸茸又可爱,一把可以攥在手心里的。
一个吃完,小孩儿才开口说话:“一围哥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过来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周一围心里有事儿,早晨起得早,早饭自然吃得也早:“再说了,我就买了这一点儿,我吃了你可就不够吃了。”
小孩脸颊鼓鼓:“我哪有那么能吃。”
周一围忍不住显出点笑意来:“好,你没那么能吃。千万别为了证明自己吃的少故意把包子剩下啊,买这一点儿我可排了半天队呢。”
但东西还是剩下了。尹正有点儿恹恹的,吃得也少了。吃完就往床上一歪,完全提不起劲的样子。周一围说:“你躺好,别碰到脚了。”
尹正不愿意动,就软着嗓子撒娇:“不想动,我头痛。”
“怎么又头痛了。”周一围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触手一片温凉。小孩儿用脸颊蹭他手心:“好像是有点睡得太多了,就有点难受。”
周一围顺势捏了捏手里的软肉,又滑又软,有恰好的温度,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小孩儿含糊着声音说:“别捏脸,万一捏肿了多不好。”
周一围说:“哪那么容易肿。”不但没放手,还捏住扯了扯。
尹正捂着脸瞪他,眼睛睁得溜圆,可爱得不行,根本没有狠劲儿透出来。周一围心说你可别这样了,再这样我就要忍不住亲你了。但当尹正得寸进尺地凑过来凶他的时候,他还是向后退了退,不敢接近,妥妥的有贼心没贼胆儿。
闹了一会儿,周一围把尹正脚上的绷带拆开了来看。状况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惨烈了,只是皮肉还是病态地鼓高,显出瘀伤一般的暗红色。触摸时尹正猛地一缩,还是疼的。医生说要到二十四小时后再敷一层药,现在满打满算离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小时。周一围就从自己包里掏出冰袋来,准备给小孩儿再冰敷一下。
他拆冰袋的时候小孩儿脸色已经变了,可怜兮兮地哀求他:“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真的超难受,你看,这可是冬天呢,太冷了……”
周一围冷酷无情:“室内挺暖和的,你忍一忍,本来说昨天还该再弄一次,我估计你舍友也没给你弄,今天不敷不行了。”
尹正屈服了。因为周一围说:“你要是不好好处理,脚腕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以后你跳舞都不好跳了。”
他乖乖伸出脚来,手还不老实,去拽周一围的衣角。周一围早就发现这小孩儿跟有多动症似的,自己安安静静坐着的时候很少,总要有点儿小动作。他倒是不反感,还觉得挺可爱的,也就任他去了。
这个周末把两个人折腾得都够呛。但在宿舍里也算是把重点之类的都搞完了。尹正请了一周病假,当时说一周内最好不要下地行走,他们上课又挺麻烦,索性请了假在宿舍待着。周一围放心不下,每天来照顾他,和他的舍友混熟了,才知道自家小孩儿根本不是什么后进生小可怜,专业课算得上出挑了。
他终于窥出一点自家小孩儿自卑的端倪,但他仍不明白这些特质存在的因由。就这样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离“尹正”这个人其实很远。他们之间的交集,于他自己来说,是惊雷乍响,如鸿蒙初辟,但其实也就是几天,几个时辰,几次不痛不痒的邀约,不远不近的交谈。
他对这个人称不上了解,心中托起的影子,不过是几片幻想筑出的梦境,比彩云易散,比琉璃薄脆,只需要几句话、几个转念,就会散乱破碎,无踪可寻。
尹正的脚伤还没好全,元旦晚会已经开始筹备了。他们社团按惯例是要上台表演,院级和校级的都得去。只是他脚腕使不上力,不能参与。社团里的人都不忍心他自己孤零零坐冷板凳,一合计就改了改节目,让他坐在旁边唱歌。
周一围说:“到时候给你安排凳子吗?要是站着你这脚可不行啊。”
尹正趴在桌子上,精神还是不很好的样子,他前几天感冒了,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带着鼻音说:“就坐在旁边我唱歌他们跳舞,要是站着不跳多尴尬啊。”
周一围说:“那就好。”
这是影片鉴赏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课,老师在讲台上划重点,尹正不考试,不需要听。周一围觉得没必要,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翻书画几笔。他脑子里其实是乱的,什么都还没捋清,但就这样要失去和小孩儿的一切交集,他又觉得不甘心。
他明白自己是喜欢小孩儿的,但这种喜欢太浮浅太无端,让他不敢放纵自己沉溺,怕自己只不过爱了一场梦境。
梦境里的故事,哪怕再过浓烈,也不过是虚浮的泡影。
假装日更7/100.
毛毛得夸,得大力夸。夸他,他才开心。
最终周一围还是按着尹正把那三十分钟敷满了,才把他扶回寝室。医生说最好不要让受伤的脚踝承力,要不是他们俩都觉得有点别扭,周一围都想把他直接抱回寝室去。
原本下午的计划当然泡汤了,小孩儿心里有点愧疚,在路上一直跟他道歉。他一边觉得自家小孩儿真是有礼貌,一边又难过于小孩儿跟他还是十分见外,他心说一句对不起需要翻来覆去说那么多遍吗,哪怕是由你来念,它也不会开出花来的。
尹正的寝室里不出人意料地一个人都没有,毕竟周六,大家都喜欢出去玩。周一围把人按到床上躺好,说:“你在这等会儿,我帮你把书拿回来。”
小孩儿乖乖点头,他这时候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脑袋来,头发毛茸茸的,点头的时候就显得乖巧极了,像个小奶猫。周一围觉得自己的心真是软得不能再软了,只想亲亲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儿。
他回去咖啡店,一来一回就是将近四十分钟,回来小孩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一听见他的脚步声眼睛都亮了,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他赶忙给按下去:“你还是躺好,等明天再说爬起来的事儿吧。”
小孩儿委屈巴巴的,看来刚才是等的无聊了:“还要躺一天,我自己的话也太难熬了,一围哥,你陪陪我嘛。”
他一撒娇周一围就没辙,左右也是周末,他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也没捞出来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样纵容一下小孩儿也无妨。就把带来的一堆书和笔记在书桌上摆好,拿了个板凳坐在尹正旁边。
小孩儿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忙活了一圈,他一坐下,小孩儿就往他这边翻了个身说:“一围哥,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啦。”
周一围说:“你好好地把你的脚腕养好就行了,不指望你报答。”转念又一想,补了一句说:“你要真想谢我的话,过两天你脚养好之后教我跳舞吧。”
小孩儿满口答应:“当然可以!一围哥你放心吧!哪怕你是钢筋,我也能把你掰成柳条儿!”
周一围心想你不用教我跳舞,已经把我掰得比柳条儿还弯了,再弯就成弹簧了。
他们瞎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说到尹正在学的专业上,尹正说:“我还分辨不出教的有多好多坏,总之感觉来到这里学会了很多,其实我觉得我挺笨的,学什么都超级慢,到现在还没唱的很好。”
他说什么周一围就信什么,还觉得这是个后进生小可怜,就说:“来唱两句我听听。”
周一围自己父母就是干艺术的,虽然两个人都不是歌唱家,但毕竟接触的多,连带周一围对这些方面也有些了解。小孩儿依言开嗓唱歌,听了没两句他就纳闷儿,心说这都不算唱得好,老师的要求也是太高了吧。
在他听来,小孩儿的唱法虽然说不上成熟,但也算是初具雏形,嗓音可以说是非常漂亮,气息控制也不错。他反正是挑不出什么错来。小孩儿唱完一首就停下来,期待地等他点评。
他说:“我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也听出来你唱的很好了,各方面都算得上可以。对自己要求高是好事儿,如果特别想进步,不如找个老师问问,老师给出的意见可能更中肯。”
小孩儿鼓了鼓脸颊,好像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的样子。他摸着脑袋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从措辞到整体意思都很完美,有点搞不懂小孩儿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小孩儿给他唱完歌之后就兴致缺缺,没一会儿就眼睛一闭睡了过去。他过去把有点儿凌乱的被子给掖得好好的,又站在床边端详了一会小孩儿露出的脸庞。这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有点儿西斜的意思,照得室内一片朦胧的暖色。他的小孩儿白嫩的脸颊上浮出浅淡的红,酣睡的样子天真又无辜。
他俯下身去,想要偷得一个吻。将落在唇上时又犹豫了,只是用自己的唇瓣轻轻摩挲过小孩儿的额头。他奔波一日,嘴唇干燥粗糙,翘起皮来。小孩儿皮肤娇嫩,被亲吻的时候似乎被刺痛了,眉毛细细地蹙起来。他的心又被什么东西给刺中了,有点痛,又感觉浑身麻痹。
凡夫俗子的爱欲将他淹没了。他不知所措地站在一片倾泻而下的红色阳光中,觉得自己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自他心中而生的藤蔓要将他缠进去,要让他作茧自缚,不得脱身。
他才偷得一个吻。
他出去给小孩儿买了一份晚饭,回来的时候寝室里已经不再安静如初。尹正外出的舍友都回来了,但小孩儿还在睡着,只是翻了个身,半个脑袋陷到枕头里,头发散下来,挡住了半边脸颊。
他不好多看也不好多留,就把饭留下,叮嘱小孩儿的舍友一定盯着他不要让他贸然下床,小孩儿的舍友当然满口答应,周一围虽然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却还是自己走了。不光因为没有理由留下,他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需要自己静一下,理一理。
跳票了很多天的六,假装日更6/100.
依然非常流水账。
他们约在周六,在校门口一家咖啡馆里。说是咖啡馆,其实里面不单单只卖咖啡,还有许多别的饮料和小吃食。周一围惯常要早到一点,先给小孩儿点了一堆吃的,等最后一碟点心也摆上桌,尹正才推开玻璃门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两本书。
这种书都是惊人的厚,一本书都有好几斤重。少年人还在抽条的身子板儿,好像一个人还没书厚,周一围连忙起身把书接下来,问:“拿这一路沉不沉啊,都怪我忘了这玩意儿厚成这样,早知道选一个近一点的地方了。”
尹正伸了伸有点被压麻的胳膊,说:“当然很沉,我感觉这两本书加起来得有十斤了吧,这么厚一本,一堂课能讲十万字,谁能记得住什么啊。”看来没少受荼毒。
他这时候眉毛蹙起,凝了一点少年人单纯的无奈,看得周一围忍不住笑了:“这种课都这样,以后有什么毛概马原,那才是真的让人什么都记不住。说实话,老师一开口,全场基本都睡光了。”
他的小孩儿想了一会,也向他坦诚:“说实话,上这些课的时候我也睡过好几次,有些章节真的非常无聊。”
他们坐在一起,互相聊了几句,说了说一些散散碎碎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和这个校园有关。书早就摊开了,尹正伸出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不一会就把指尖磨得通红,可能是有点痛了,才回过神来,对周一围说:“一围哥,还是画一下重点吧,一会儿就中午了,我还想请你吃饭呢。”
他拖着书往周一围那边挪了挪,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更小了,彼此之间呼吸相闻。周一围也从自己的笔记里抽出一本,笑着说:“我这也是从别的学长学姐那里抄来的笔记,也算没白抄,好歹换了一顿饭。”
他家小孩儿就很震惊的样子:“哥你竟然也会抄别人的笔记?”
周一围还是笑:“这有什么奇怪的,自己来做的话总有地方不太完善,有时候也会有点事错过两节课,再说了,课堂笔记代代相传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尹正想了一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也会把笔记好好地传给下一代的学弟学妹们的。”说完了自己忽然觉得好笑,笑得自己都坐不住,歪在周一围身上。
周一围心想,自家小孩儿真是哪都好,就是笑点有点奇怪,让人无从捉摸。
眼看着店里挂着的钟走到十二点还要多一刻钟,他们才搞完了其中一本。小孩儿都要崩溃了,软软地摊在沙发上不想动弹:“我感觉自己的脑浆要沸腾了,这都是什么东西,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自己又鲤鱼打挺一样蹦了起来:“不搞了不搞了下午再弄,走一围哥我们去吃饭吧,再不吃饭我就要死了。”
周一围说:“行啊,那就下午再搞。这些书和资料我们放到老板那儿吧,不然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他和老板是很熟的,就打了个招呼,把书放到了柜台那里。小孩儿伸了个懒腰,说:“不带书还真是一身轻松,知识的重量使我直不起腰。”
这时候的他就显出一点雀跃来,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他就开心了起来,真是非常好哄的。刚才他在沙发上蹭了一会,头发有几簇不听话地支楞了起来,随着他的脚步一跳一跳。周一围盯着那活泼的头发看了一会,忍不住伸出手为他抚平了。
尹正有点茫然地抬头看他,眼神无辜,嘴唇微微翘起,像是在讨一个亲吻。周一围闭了闭眼,把手收回来,暗自握了两下,他心底腾出甜味的泡泡,上升旋转炸裂,又像是有花从心底开出来,花蕊里坐着拇指大的小孩儿。他把这个人藏到心底,又要开出花来,把他从自己善恶缠绕、光暗共存的心底托出来,让他不染纤尘。
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和天下一切的凡夫俗子一样。而他千回百转的心思绕了一次又一次,他的小孩儿还是毫不知情地走在他前面,无忧无虑,脚步偶然踉跄,也很快自己站正了。
他们再从吃饭的地方出来,已经接近两点了。小孩儿吃得很饱,整个人都变得餍足,他感觉也还不错。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多和小孩儿一起吃饭,总会比自己原本的食量要多吃很多。他也是要保持体形的,减肥很痛苦。
这次选的餐馆在一栋建筑的二楼,他们来时是沿着外面的楼梯上来的,下去的时候还要走那陡得不像话还涂得颜色统一的楼梯。周一围早就听尹正讲过自己平地摔的事例,走这种楼梯的时候就格外关注小孩儿的脚步,生怕他给踩滑了。
他一看到尹正身形有点踉跄,就伸手去捞,可还是慢了,小孩儿虽然自己身体反应飞快地抓住了旁边的扶手,没囫囵地滚下去,但脚以一种很奇特的姿势触了地,肉眼就能判断这脚腕肯定伤了。
他连忙去扶,小孩儿的眼眶里已经满是泪了,只是还自己咬着牙不愿意哭,带着哭腔跟他说:“一围哥,帮我看一下脚腕,肯定是肿了,好疼啊……”
周一围一听真是心软得都要化了,蹲下来撩起小孩儿的裤脚,踝骨部位已经开始肿胀发红,他伸出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小孩儿就呼痛要他停止。
这种情况他也不敢贸然处理,就架着小孩儿往回走,幸好他们离学校实在很近,过了没有一刻钟,小孩儿就苦着脸坐到了校医院里,医生看了看他的脚踝,又让他做了几个动作确认了一下严重程度,就开了点药说:“回去二十四小时后用药浸透纱布敷上,药一两天换一次。要是自己不会操作,你来这里敷也行。现在你先去那边床上躺着,我给你拿冰袋敷一下。”
大冬天的冰敷,校医院因为空旷,又称不上暖和。尹正瑟瑟发抖,直想往周一围怀里蹭。但医嘱说不许动,周一围又想着得照顾他,也不敢把他直接揽到怀里,只能把旁边床上配的被子也给他裹上。
尹正一边看他忙活,一边可怜兮兮地说:“真的好冷啊…感觉我的脚已经失去知觉了。”
周一围说:“现在知道难受了,走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小心点呢。那么陡的楼梯踩滑了,没骨折都得说是万幸。”
说起来这个小孩儿就开始委屈了:“它那个颜色太有迷惑性了,我一眼看花就踩滑了,怎么会有这么反人类的设计啊!”
“那走路怎么不好好看路呢,你看,我就没摔。”周一围把尹正裹成了一个巨大的团子,但整个脚还是要露出来,小孩儿被冻得难受得不行,看得出泪花儿在眼底打转。周一围安慰他:“快了,医生说只用敷半个小时,现在还剩二十分钟。”
“还剩二十分钟!”小孩儿眼见就要崩溃了:“我觉得我最多只能支撑二十秒。”
昨天觉得写得不好就删了,发现自己也改不了多少,水平也就这样了。
OK,认了自己始终难吃…。假装日更4/100.
明天会有6-7,6会大改。这个改了一点点,不看也行。
他被感冒搞得浑身难受,但电影还是要去看的。他托舍友买了周六晚上的票,两张纸捏在手里轻飘飘的,他却浑身沉重,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又想起小孩儿来。
他想起自己打听过的课表,尹正现在应该在上形体课,教室离他的宿舍楼不远。他坐起身来喝了一杯热水,觉得自己有了点力量,就下床穿鞋,把自己裹成一头熊,朝教学楼过去了。
路上遇见刚刚帮他买完票的舍友,舍友一脸惊讶地看他走过来,一拳捶到了他肩上:“你这不是能爬起来吗!怎么还让我帮你买票,我还以为你真病得要爬不起来了呢!”
周一围差点被他一拳捶死,捂着肩膀缓了一会,觉得自己这个舍友真是智障得不能行了,他说:“我这不要去送电影票呢么,买票你来送票你也来啊?要不你代替我去看得了。”
话说出口他才想到,这真是个好理由,万一进去被小孩儿发现了,也能义正言辞地把电影票送出去,一举两得,也免得他拖着病体再跑一趟了。
尹正的形体老师跟他们是同一个人,看到他还有印象,他进去之前跟老师打招呼,老师笑眯眯地问他:“又想回来补课了?正巧我这节课教现代舞。”
他连忙回绝,一脸不堪回首:“老师的教诲我没齿难忘,实在不需要再复习了,我就是想看朋友上课,顺便送点东西,希望老师网开一面,放我进去,之后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老师还有点好奇:“这班上还有你的朋友?真挺稀奇的,说个名我认识一下呗。”
他也不遮不掩,就说:“这小孩儿您应该认识,叫尹正,跳舞挺好看的。”
老师说:“还真认识,基本功挺好的,学什么都上手很快,跟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记得你因为你实在太差,记住他却是因为他太好了。”
他听老师夸尹正,觉得莫名骄傲,心想我家小孩儿当然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他暗自把尹正划到“我的”这一分类里来,在心里打上这样一个标签,就像是把尹正圈到了自己的领地里,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他经过老师允许进了教室,正不知道怎么掩藏行迹,小孩儿就兴冲冲放下手上的动作跑到他,抓住他的胳膊问:“一围哥,你来干什么了?”
他刚才想到的掩饰办法都没排上用场,就觉得自己就是尴尬本身了,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来的理由,把影票从兜里掏了出来:“咱俩不是约了周末看电影嘛,我来给你送电影票。”
小孩儿没接票,反而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然后有点犹豫地问:“一围哥,你感冒了?”
他说:“是啊,昨天吹了点风,回宿舍就感冒了。今天感觉还成,就来给你送票了。”
尹正皱起眉来,他一皱眉神色就有点锋利的意味,看起来十分不开心了:“感冒了还看什么电影啊,在宿舍里歇着不好吗。”
“电影票买都买了,放着不看也是浪费。”周一围说:“而且就是小感冒而已,到周末估计也就好了。”
“……”尹正正想说什么,就被老师拍了拍肩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有什么练完再说。”
他咬了咬嘴唇,说:“那一围哥你先在这等一会,我上完课再来跟你说。”
周一围于是有幸围观他们练舞。
现代舞又和爵士、街舞不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柔和软的意味,力度是内化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要绷起来也要柔下去,对四肢和肌肉的协调能力和柔韧性要求都很高。
当年他就败在了协调性和柔韧性上,而尹正在这方面却是毫无障碍的。这节课他们讲的是基础动作,从拉伸到一些发力技巧。哪怕是这样简单的东西,他的小孩儿还是漂亮得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一尾水中腾跃的鱼,每一个线条流畅而自然,不会用力过猛,也不至于小心到瑟缩。
周一围见过男性的柔软,他的父亲原本就是极优秀的舞蹈演员。只是他从未料到这种特质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绽放,会让他察觉出某些曾被他忽略的惊人的美。
他再一次被击中了。
下课之后老师又好好地夸了尹正一会,才放他过来找周一围。
被夸奖和在课堂上的尹正是不一样的,他的长相本来就有点艳,认真的时候眉头皱起来,好看得有点锐利,显出不近人情的冷酷意味来。周一围注意到只有很少几个人和尹正搭话,
这样的尹正就又是另一面了,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他觉得有点奇怪,但感冒的昏沉还掌控着他的大脑,让他没办法从这些蛛丝马迹里追根究底。他只能暂时收拾起突然而生的疑窦,同尹正一起走出教室,一边走一边开始交谈。
他问:“你周末没什么安排吧?我定的是周六晚上七点的票,到时候我们下午就出去,吃个饭再去看电影。”
小孩儿还皱着眉,把围巾从自己脖子上扯了下来给他围上,声音低低的:“我周六一天都没有事情,什么时候出去都行。只是一围哥你到时候感冒真的会好吗,我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挺担心的。”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把围巾扯下来你不冷吗?”周一围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忽然多出的一坨,感觉很奇妙:“我不习惯戴围巾的,你还是自己戴吧,小心别冻着了,到时候咱俩都感冒,就真去不成了。”
周一围又把围巾拆下来,给小孩儿好好围好。围巾是深灰色的,正衬小孩儿的肤色,把人衬得玉白玉白,刚才在训练室里出的汗很快就被北风吹掉了,剩下的又是琉璃一样的人,看得周一围心里又是一动,想要把人捂到怀里,给他捂出一点暖意来,把自己胸腔里的喜怒哀乐都传递给他,让他也沉沦爱欲,不可自拔。
说来也巧,周末那天北京放晴,风也停了,阳光好得人能觉出一丝暖意来,把自己吃得像圆球一样的麻雀落在干枯的树枝上,像是被枝条串起来的芝麻汤圆。周一围特意早到了一会,等在校门外,看着尹正从树底下走过来,浑身被撒了一层粼光,看起来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小王子,身披光辉,去哪都带着太阳。
他的小太阳提着一个塑料袋,能看清楚里面是毛茸茸一团。周一围寻么了一会,觉得这应该是送给他的礼物,但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于是禁不住有点期待。今天的尹正还戴着那条深灰色围巾,却找不到那时候那种琉璃一样的疏隔感。现在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是一株吸饱了阳光的向日葵,让人无端端就想起夏天来。
这两天他俩没再见面,周一围专心养病,尹正却不知道去了哪儿,听舍友说影片赏析的课都不去上了,周一围自恋了一会,心想是不是我不去了小孩儿也就不去了,后来才想起来他根本没跟人家说自己不去了的事儿,人家的行为跟他无关。
他伤心之下多喝了半壶热水,终于在来看电影之前痊愈了,所以才能在他的小太阳捧出一条围巾时,没丢脸地打个喷嚏出来。小孩儿非要自己把围巾给他戴上,他只好配合地弯下腰来问:“你挑的?还挺好看。”
围巾是米白色,织工很好。小孩儿给他戴围巾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这是我给你织的!”
“你还会织围巾啊!”周一围大惊。然后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没反应过来,围巾看起来太精致了,没想到这是你织的。”
小孩儿翻了个白眼给他看。然后说:“我本来是想给你买一条的,但是看你当时不是很喜欢戴,就自己买线给你织了一条,觉得这样你应该会珍视一点,不会因为觉得别扭就不戴了。我也不知道买的线好不好,你就凑合着戴吧。”
“你织围巾手艺也太好了。”周一围扯下来一点举到眼前看,他其实分不清楚什么好坏来,就觉得不夸夸自家小孩儿不行:“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我是看你大冬天连个围巾都不戴可怜,才给你织的,什么以身相许,我还得养你,还是算了吧。”小孩儿把自己缩进围巾里,只露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嫌我叫得太亲,今天就要以身相许了。”
周一围说:“我错了,你叫什么都行。”原来他家小孩儿还记仇的。
尹正哼了一声,才算是放过他。
那天看的电影是《杀死比尔》,一部后来拍了长系列的惊艳之作。无论是演员、镜头,或者手法和整个故事,都非常漂亮。
从电影院里出来两人都有些恍惚,这是一部有些暴烈的影片,开始就是触目惊心的惊悚。强烈的对比和反差,恰到好处的音乐,江湖儿女的血色浪漫如同花一样在极深处开放,看得他们两个都热血沸腾起来。
当然,尹正看到的和周一围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他们一个人去读镜头里演员的张力,一个人要去看音乐拍打的鼓点,在加上镜头说出的话、布景配出的心思,后期剪辑赋予的灵魂,他们合在一起,能讲出一部电影的精粹。
他们看得酣畅淋漓。
这有点出乎周一围的预料,但他仔细一想,又是不出所料。以两个人的专业和对电影和表演的热爱,他们会把看电影当成享受,但绝对不会是消遣,尤其是面对这样好的片子。他们会沉迷、会觉得过瘾,但不会在影院里生出什么旖旎。
爱情小说还是不能多看的。
走出影院门的时候夜已经有点深了,白天积蓄的一点暖意早就消耗殆尽,风又刮起来。周一围学着小孩儿,把自己的脸也塞进围巾里,果然是要比之前那样要暖和的。路灯的光昏黄朦胧,他扭头去看尹正,他的小太阳晚上就变成了小月亮,被暖色的光衬得更凉,但自有泠泠的光。
他们一起哈着寒气往校园里走,这时候校园里的行人也只有零星几个,他们无言地走了很久,都知道对方刚刚被震撼过,也就不去出声打扰。临到分别时,小孩儿才开口了,周一围触到他的目光,清亮得让人心头发颤:“明天我们再去看一次吧,实在不行,下周也可以。”
周一围当然不可能拒绝。
从那之后他们的交集才变得多了一点,不仅仅局限于每周两次的课堂。周一围也找回了一点初入学时的劲头,对于他来说,尹正的每一面都是新鲜的,每一个表情都动人心弦。他这样描述的时候没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大概要等到很多年之后回头看,才会觉得自己真是腻歪。
转眼就十二月,北电的寒假向来放得很早,期末也就来的特别快。转眼间各科老师纷纷结课,进入了复习阶段。周一围老早把自己大一时的笔记翻了出来,就等着小孩儿来问他考试重点。等来等去等到影片鉴赏的老师也准备结课了,小孩儿还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他自己有点急了,就开口暗示:“快期末了,复习得怎么样了?”
尹正思考了一会,诚实地说:“不怎么样。专业课还行,别的就一窍不通了。”
周一围心说你一窍不通才好啊,你要是啥都会我哪有机会教你啊,面上还波澜不惊的,十分高人风范地说:“我看了一下,你们专业和我们专业的非专业课重叠率还是很高的。这样吧,你看一下哪天有空,我们约个地方,我给你画画重点讲一讲。”
小孩儿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也要准备期末吧。”
周一围一副好好学长的样子:“帮你也算复习了吧,我这些东西也是要回头看看的。”
尹正这才有些迟疑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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