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美国房子租金,租金扣了一千多,又是个陌生的环境,心情好失落。

金陵顽石's Blog
&& 引子:在我近二十五年的人生历练中,上帝赐给我一份刻骨铭心的爱,之所以说是上帝赐给我
的,是因为我从来都把我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女孩当成我的天使。我没有见过天使,不过在我的
梦里和想象中,总有那么一个影子,她有一双美丽的翅膀,时刻挂着微笑,和现实中我最钟爱的
女孩长得一模一样。以前我并不相信真爱,不相信爱情是生命的全部,我总是那么认为:那些荡
气回肠,山盟海誓的爱,只存在于少数名家的笔下和导演的编剧里,直到后来我再次遇见了我的
雪儿,一个我曾经发誓与之生死相爱的女孩。我把我的这一段恋情记在我的小说里,愿天下有情
人终成眷属。
&& 开篇前言:我们所处的这个年代是一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年代,也是一个充满激情与浪漫的年
代。我们出生在八十年代初期,正好赶上改革开放初见成效,上大学时又恰逢千年交替,正值中
国经济腾飞,用我们父辈的话来说是掉在福窝里,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代人应该是没有什么烦恼
可言。我们跟我们的父辈几乎同时使用移动电话,而且比他们更早接触电脑,他们在度过漫长的
黑夜之后,迎来的曙光却被我们挡在了前面。在他们的人生当中有很多东西是无法涉足的,也可
以说是无心涉足。比如爱情,爱情是人生一个永恒的主旋律,每一个年代对于爱情的追求都是不
同的,就拿我们的父辈来说,他们从建国伊始,走到文化大革命,再走到今天,迫于生活的压
力,他们把青春浸没在血与汗的腥味中。小时侯衣食不饱,年青时面朝黄土背朝天,步入中年又
不得不为子女的前途展转奔波,等子女们长大成人.安生立命之后却已是风烛残年。他们这一代
人对于爱情的理解比起我们来就要肤浅得多了,只要能够延续香火,老了有个伴就行,无所谓什
么花前月下.甜言蜜语。“爱情”在那个年代似乎完全失去了其浪漫的包装。而我们呢?我们十
五岁就开始恋爱,十八岁就已经成了情场老手,到了二十岁几乎可以导演出一部激动人心的罗曼
史。我们这代人从来都不以当街打KISS为耻,也不会因为偷食禁果而惶惶不可终日。露水情缘
一夜情在这个年代成了流行的代名词,性的开放程度有赶超西方的趋势,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
女孩面前谈论性爱,而女孩对这类话题也是司空见惯,毫无遮掩。其实我也有过扪心自问,这到
底算不算是对爱情的亵渎,每一次和不同的女孩上过床之后,总感到有些许的空虚。我知道这种
空虚是源于对真爱的渴求,我也知道那些和我上过床的女孩并不是真正爱我,只是有些好感而
已,说得裸露一点是我们彼此都对对方的身体有种生理上的需求。我们挥洒的这种被性爱扭曲的
浪漫既非志摩笔下含情脉脉的康桥,亦非文革时期偷情式的恋爱,而是一种自由,一种洒脱,没
有人能阻住我们即刻迸发的激情,也没有人能挽回我们激情过后的冷漠,这大抵就是我们这个年
代男女恋情的一个缩影。以封建礼教和伦理的标准来衡量,我们这种对爱情对婚姻极不负责任的
态度是有点败坏传统道德,但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具体说是进步还是倒退,我也说不清
楚。如果谁要了解二十一世纪,要了解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了解这个年代的处世原则和社会特
点,就请你读完这部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江河就是这个时代的典型,他无言是一面最好的镜子,
通过对他的人生历程的解读,我们可以管中窥豹。下面就请我们打开黄历,翻到2000年的9月12
号,在长沙火车站,江河开始了他人生最值得回味的激情故事...........
&&&&&&&&&&&&&&&& 一
&& “予盛于斯,惟楚有才”,岳麓书院竖匾上依然清晰可见的八个大字似乎昭示了长沙非同一般
的过去,长沙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古为楚国地界,有着三千多年风风雨雨的历史,从来都是兵
家必争之地。长沙城依山傍水,四季花繁叶茂,有岳麓山作为天然屏障,湘江穿城而过,用“钟
林毓秀,人杰地灵”来形容长沙一点也不显得恭维。近年的长沙如早春杨柳,焕然一新,各条铁
路纵横东西南北,京广、湘黔线在这里会合,内河航运四通八达,直达资沅澧水,洞庭湖。不知
道是长沙的发展创造了长沙人的灵感,还是长沙人的智慧推动了长沙的发展,这座江南古城全然
忘却了当年太平天国激战长沙时的衰败景象,她正以矫健的步伐,跻身于现代发达城市之列。
&& 2000年,我十八岁,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八年的我,第一次从内心深底处感受到长沙的可爱,
人真的只有等到失去之后才懂得去珍惜,哪怕是暂时的离开,总逃脱不了那一份油然而生的牵
挂。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依恋不舍的滋味,依恋长沙的山山水水,依恋长沙的亲人和朋友,我觉
得人一旦依恋的东西太多,就不会有一颗平静的心去面对新的生活。两千年的高考把我和高原上
的青海建立了无可避免的联系,这是上帝的安排,所以我心甘情愿接受,那时我从未离开过长沙
半步,之前我总认为长沙是我惟一的天地。但是今天我真的要向她挥手告别了,而且不知何年能
回来,这种告别来得如此仓促但又显得如此顺理成章,就象一场梦,我在上帝的指引下接受如梦
境一般的现实,顷刻之间对长沙既感熟悉又觉陌生。
& 我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中央,夜幕降临的长沙在我的眼里显得愈加模糊起来,几个玩得好的朋
友说要给我送行,被我婉言谢却了,一来我不适合送别这种场合。二来我想走得干脆一点,过几
天,我妈也要移居上海,她这一走,这座城市就真的什么都不属于我了。更重要的是,几个月
前,也是在这里,我送走了夏雪,那天,她哭得让我心碎,自己心爱的女孩在你面前毫无保留地
痛哭,那是什么滋味---揪心般地痛
& 车就要走了,我背着简单的行李再次回望这座城市,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人们行色匆匆地
穿梭于黧红灯下,长沙的夜景是难以让人忘怀的。我---真的要走了,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
方,一个在地图上都能感受到荒凉的地方,别了,橘子洲,别了,我可爱的长沙。
&&& 我原本是不要去那种鬼地方的,我原本是应该很幸福的,有一个堪称知己,最了解、最支持我
的父亲,有一个无微不至,疼爱我的母亲,还有......尽管现在说起来没有丁点意义,但我始终还
记挂着她。她是我生活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她走了,走得那样彻底,没给我留下任何音
训。人的命运和生活轨道真的可以在一刻之间彻底地改变。高考前一个月,我爸悄然死在了手术
台上,当时我正在进行最后一轮模拟考试。从我爸确诊为恶性肿瘤到去世还不到一周时间,上帝
竟然连最后一次见我父亲一面的机会都不给,而就在我爸得病的前三天,和我相处了整整1000个
日子的夏雪突然说要离开这座城市,我暗恋了她三年,也期待了三年,我也知道她很喜欢我,只
是因为高考的压力,我们彼此都将那份渗着青苹果味道的感情深藏在心底。我原想着感情就如同
陈年老酒,埋藏得愈深、愈久就愈浓烈愈醉人,我哪会想到“相对无言,惟有泪前行”的离别情
景会发生在我身上,而且竟来得那样迅速,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而言。我还没来得及说呐,夏雪就
早已泣不成声,我能说什么,我要说的话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离别和夏雪万种风情的泪水死死地堵
在喉咙里。因为我爸的死,我妈产生了对这座城市的恐惧,从依恋到逃避,若不是她那颗心受到
如此大的创伤,情感是不可能在顷刻间发生这么大变化的。也因为我爸的死,我的高考一败涂
地,不至于远隔千山万水,去那穷乡僻壤。我爸的死和夏雪的离去几乎使我对生活产生过绝望的
心理,对这个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感到索然寡味。好在我还有一份责任在这里,说什么也得让我妈
将来有个依靠,一个中年妇人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在这个城市生活了20多年的所有依赖,曾经的
恩爱和美好的回忆到现在都成了致命的痛苦,我是她儿子,十八年来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我能
沉沦下去吗?我有资格沉沦下去吗?没有,我不能。
&&& 火车在漫无边际的旷野中窜行,车厢内昏弱的灯光贴在黑糊糊的窗门上,把我原本就很憔悴的
脸映照得越加沉郁。周围陌生的面孔和车窗外弥散着清凉的黑夜更添了我内心无法驱逐的孤寂,
我想我母亲此时一个人独守空房心情也大抵如此。我在渴望着天亮快点到来同时又恐惧那些零星
的记忆离我越来越遥远。
&&& 从长沙上火车时,我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尽管临近深秋,但长沙的夜晚依然很暖和。火车过
了西安将至兰州时,天气开始骤冷,我妈估计是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而乱了头绪,竟也没叮嘱我
一路北上要多添点衣服。以前可以说我是在她的呵护下成长的,什么事情她都替我打点得妥妥帖
贴,早上把牙膏挤好,把洗脸水倒好,牛奶冲好,早餐做好,适时叮嘱我加衣减衣,上了高中
后,隔三五次来学校帮我整理床铺,把脏衣服拿走,这样使我在生活上形成了非常强烈的依赖思
想。我爸死后的这几个月,我不得不一切从新开始。我妈终日以泪洗面,她房子里的灯一天到晚
亮着,呆呆地望着我爸的照片不说一句话,我既要备战高考,又要不遗余力地安慰我妈,这个家
在顷刻之间变得支离破碎、杂乱无章。我爸以前玩得最好的一个同事吴伯伯专门从上海回过长沙
几次,他把我爸的后事办理完后,准备到上海给我爸买快墓地,然后把我妈的户口也迁到上海
去,当时我妈未置可否,一切全凭吴伯伯在那做主,等到那套风风雨雨承载了我们一家三口十多
年的房子浓缩在一张买卖的合同上时,我妈才又撕心裂肺般地吼哭起来,我知道她的眼泪里溶有
太多复杂的情感,想逃避但总有点不舍,不甘心却又无奈。 等所有的事情办完后,吴伯伯语重
心长地跟我妈说:
&& “忘了这里吧,当年我也是从这里逼出去的,这么多年来也都习惯了颠沛流离和展转奔波的生
活,况且我在上海那边也都稳定下来了,其实我早想把他们三接过去的,看你们在这里相互有个
照应,吴磊和晶晶也不方便转学,就缓到现在。”
&& 我妈哽咽着说:
&& “凌鹤这一走,你看我六神无主的,也理不出个头绪,真可怜我家江河,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
方,他生活从来没自理过,到那边真不知道他是否能适应得了。他爸在的时候你看他整天无忧无
虑的,现在一下子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 我妈没说完眼泪又来了,吴伯伯极力安慰她说:
&& “江河你就不用担心了,年轻人走到哪都能适应下去。我早就替他想好了,毕业后让他和吴磊
去美国学习几年,回来我这公司基本上就靠他们了,现在我都奔60的人了,还能干几年?再说江
河这孩子我了解,看着他长大的,人灵活,有胆识,是个干大事的人,交给他和吴磊我心理塌
实。”
&& 当然他们的这一番话我在去青海之前是不知道的,不然像我这种安逸惯了的人怎么吃得了那些
前所未有的苦楚,兴许吴伯伯没跟我说也是另有想法的,这个我当然明白。
&& 青海,这个多少带点神秘色彩的地方,我曾经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跟她结上缘,而且一呆就是
四年。四年!我有足足四年没有回过南方,我都不知道我妈苍老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我的那些
同学和旧友去了哪些地方,我好象与世隔绝了。
&&&&&&&&&&&&&&&&&&&&&&&&&&&&&&&&&&&&& 二
&& 列车载着我沉甸的思绪驶进了西宁,这座西域古城就好象是建在一个厚厚的土堆之上,让我有
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下了火车,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黄土味,夹杂着高原独特的气息,与江南
早春的泥土新香竟有那般径庭之别。我拖着疲惫的身子随人流出了检票口,兴许是由于对这里太
陌生的缘故,我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特别新鲜。这里的天蓝得如玻璃般明净,放眼望去,竟触不
到半点乌色的东西,这使我的心灵在近几个月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与单纯,算是找到了
丝丝难得的安慰。
&&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这是一个经济极其落后,思想极其封固,气候极其恶劣的地方。我们学校
坐落在离市中心40公里开外的小乡村,老实巴交的农民靠着几亩干涸的土地繁衍生息,他们好象
习惯了这种贫穷,永远无从知道沿海和南方是怎样一番繁荣的境地,因此从他们朴实的眼神里可
以看出他们的满足和心安。田地里劳作的妇女们乐此不疲地谈笑风声,她们在高原强紫外线的刺
射下,很难辨出她们的实际年龄,一个个皮肤粗糙,呈紫黑色,像是即将脱落的树皮。女人本是
水性的,男人们也应该懂得一丁点怜香惜玉。我就很难理解这里的妇女竟然把原本细嫩的肌肤暴
露在烈日之下,而男人却呆在家里操持家务,这是怎样一个世道,男尊女卑的思想不是早就一去
不复返了吗?不可思议!
&&& 这里的农民一般都不会普通话,青海方言乍一听倒像日语,也就无法和他们交流。也许他们也
不理解,像我这样一个在南方城市长大的人为什么要跑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来,好在学校也有来
自五湖四海的学生,江浙、福建、四川尽是些温柔富贵之乡,彼此彼此而已。他们选择这里的苦
衷或许也跟我一样,连自己都不知道,阴差阳错就到了这,他们的脸上大抵都表现出难以言喻的
心情,失落、困惑、犹豫交织在一起,我就亲见几个学生当场收拾行李打道回府,这是学生的无
奈,也是学校的无奈,要在这么一个穷地方呆上四年的确需要做一番不小的思想斗争。
&&& 大学里头终日是无所事事,不愿去上的课大可不必勉强自己,只要你的运气还算过得去,脑子
不至于笨得跟猪一样,逃几节课,上几个通宵的网绝对是无关大局的。我们的毛概先生乍一看还
真像海湾战争逃来的难民,不修边幅就罢了,还戴一顶六十年代苏联流行过来的白色鸭舌帽,胡
须留得老长,如果不是他手上提了一个陈旧不堪的档案袋,我一定误认他是来捡废纸的。他用祥
和的眼光扫视我们坐得黑压压一片的大教室,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喊道:
&&& “老朽已逾花甲之年,本该告老归乡,只是‘毛泽东思想’不让我退休啊,所以希望大家积极
配合,算是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
&&& 全场哗然,随之而来的是一轮肆无忌惮的哄笑。
&&& 教授把手扬到半空中,示意我们安静,继续道:
&&& “我久卧青海,不谙世事,况且一辈子与历史打交道,苟全性命于盛世,不求闻达于‘猪
猴’,惟恐误人子弟,贻笑大方,见凉切莫见笑。”
&&& 说罢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花名册,台下果然没有人再笑,他摸出一副黑边框眼镜戴上,清了清
嗓子 ,诡异的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曹操的老奸巨滑。
&&& “大家勿惊,大家勿惊!我抽几个先认识一下。”
&&& 不知是我的名字太过于醒目了,还是他看了我籍贯的缘故,我第一个就被中标,而且老教授并
不是点名那么简单,还问了我好些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
&&& “嗯,江泽大地,河润万物,与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名字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 我窃窃地说:“教授过奖了,学生不敢当。”
&&& 教授根本没有理会我过于谦虚谨慎的回答,他继续发表他的感叹道:
&& “取这名字的人不简单啊!”随即又问道:“是你爸爸取的吗?”
&&& 我怎么也没想到教授的点名会跟我爸爸拉扯上,心里突然一阵酸痛。
&&& 我神色木然地回答说;“教授,我名字的来源好象与您的课扯不上半点关系吧!我可以选择不
回答吗?”
&&& 教授愣了,他大概在想湖南来的学生是不是大都存在某种叛逆心理,一句这么平常的问话不至
于把一个看起来挺慈祥平和的老教授弄得没台阶下呀!其他学生都在注视着我的冷漠和教授的尴
尬,一百多号人的教室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下子变的鸦雀无声。
&&& 兴许就是因为这堂课使我在整个系里声名鹊起,就连辅导员也在第一时间很快记住了我的名
字。看来我想安静点都不行了。
&&& 有人说大学是堕落的开始,这句话相对于黑色七月之前的我们来说一点都不假,当七月最炽烈
的太阳把我们最后一滴汗水蒸干的时候,该圆梦的都圆了,梦想破碎的终究也无力回天,年轻人
还会有多少激情去捧着那些枯燥乏味的书本象习八股一样的读呢?没有,现在仅存的激情大都开
始趋之若骛地向恋爱转移。在大学里谈恋爱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凑全了,是一门向所有蠢蠢欲
动的少男少女们免费开设的公共课,而且这门课容易入门,无师自通,更重要的是,这门课程自
由度极大,你可以一个晚上修完,也可以循序渐进,修到毕业去;你可以假戏真做,速战速决,
也可以花前月下,玩个天长地久;你可以学做近水楼台,也可以跨流域调水;可以把恋爱当作一
场没有规则的游戏,玩弄于股掌之中,也可以把恋爱看成一杯没有浓度的醇酒,沉迷于半醉半醒
之间......总之,恋爱在这个时代是无章可循的,是完全不讲原则的,稀里糊涂的相爱又稀里糊涂
的分手,相爱时山盟海誓爱你一万年,分手时形同陌路各过各的桥,其实说这么多我并不是反感
这样的爱情,只是在一时间难以完全接受,所以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象征性地去找一个女孩填充我
内心的空虚,当然 我也没指望过再能碰到象夏雪那样的女孩,当你对一个女孩爱得可以忽略她
缺点的时候,你也就可以忽略你身边所有的女孩了,正如古人所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能我
对夏雪想象得太过于完美,亦或是她走得太突然,让我没有丝毫准备的余地,总觉得她还有好多
话应该跟我说的,尽管我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她想说些什么,我原以为她走后会给我电话的,会
给我留下联系方式,告诉我过得怎样,哪怕是因为某些苦衷想忘了我们,忘了长沙,我也至少听
到了她的声音,而后天涯各处,爱干嘛干嘛去,我也就死了心,从头再来,就当一场梦算了。
&& 然而这场梦在我未得到她任何音训之前是注定要继续下去的,我不可能忘掉她,我实在装不出
那种潇洒与从容去面对没有她笑容的日子,我连自己都弄不懂我怎么对她的依赖程度达到了如此
无可救药的地步。在大学里,我好象戴上了一副隐行的变色眼镜,所有的女孩子在我的镜片里过
滤得只剩下俗脱和平淡,在夏雪的影子里,她们竟还显得那样黯然失色,是我错了吗?是我不懂
得取舍吗?是我甘愿做爱情的奴隶吗?古人云:“知我着,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在校园每一个安静的角落处,那些蜷缩的背影似乎在故意撩拨我对女孩的渴望,对性的渴望,寝
室里那帮哥们肆无忌惮地谈论他们如火如荼的性爱,什么“肉感”,什么“酣畅淋漓”污七八糟
的词汇夹杂着烟雾充溢着整个屋子,还冷不防地嘲笑我性冷淡,说我自命清高,我当然不能有火
气,他们不懂我,他们哪能知道我的心早已定格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上,我犯不着跟他们发
火,跟他们发火反而会显得我更俗气,他们对我或许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亦或是看不惯
我“举世皆浊惟我独清”的伪君子形象。
&&& 诚如他们所说,也无怪他们所说,我是有点自命清高,要不我怎么会置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面
子于不顾,公然在课堂上拒绝回答他毫无恶意的问题,怎么会在男同胞面前拒绝谈论这个时代最
流行,最富有激情的话题,我原先可不是这个样啊,我从来都是很洒脱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是说过不能沉沦下去的吗?不是想过要从新再来,找回我自己的吗
&&& 当生活的旋涡转得人晕头转向的时候,当都市的红尘搅得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其实就是你最需
要潇洒和从容的时候。从来青海到现在,我总共通过两次电话,一个是给我妈,一个是亲如手足
的吴磊打过来的,他们两个几乎都在担心着同样一个问题,怕我就此一蹶不振,从前的潇洒和从
容不再,在他们眼里,我天生的幽默掩盖了我儿时的童真,我的胆识和某些想法似乎超越了我的
年龄,正因为这种超越,所以我得到了许多大人的肯定和同龄人的推崇,那种被人肯定和推崇的
优越感现在好象正从我的脑子里一点一点的逃逸出去,从骨子里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感到了前
所未有的恐惧,我的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 三
& 我于同学面前彻底改变自己是在中秋的联欢晚会上,用他们的话说,我是脱胎换骨了。
&& 那晚上,我喝了好多,也说了很多,忽然有种超脱的感觉, 高原的青稞酒源源不断流入我肺
腑的那一刹那,我好象想通了许多事情,人死不能复回,那是上天注定的,是我的命,我心爱的
女孩舍我而去,那也是我的命,证明我跟她有缘无份,相识相知而不能相携相从,这些痛苦世间
多得去了,我干嘛要自暴自弃,干嘛要活在伪装的阴影下。
&& 青海的酒文化是渊源流长的,不管男女老少,到了酒场上,只要能喝,就是好样的。在青海就
得按青海人的规矩,所以喝酒自然就成了这次晚会的主题,每个人包括女生至少得喝一瓶啤酒,
当然有好多人最终选择了逃避,他们显然对这样的规矩抱蔑视的态度,最后剩下的南方人里,就
只有我和雷子建。雷子建是广西人,他个子虽不高但却也不示弱,拿着啤酒瓶如跟夏天喝饮料一
样灌了个底朝天,至于我为什么硬着头皮跟青海人干酒,一来是我想喝酒了,我都有好久没喝过
这玩意了,我想醉一次,醉一次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了,二来我想为南方人争点面子,也不忍
心让雷子建独当一面害他一个人去“下地狱”,那个晚上我们的确也跟下了地狱一样,七个人喝
了九瓶一斤装白酒,啤酒干掉三扎,一个个酩酊大醉,说了很多遥不可及的理想,还说今后我们
七个人要众志成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当然是醉了之后的胡话,后来我们七个人还真成了
所谓的生死之交,除了搞学习他们不感兴趣跟我走不到一块外,其它事都是有求必应,提起讲哥
们意气青海人是最为称道的,玩得铁心了替你挨刀子他们都来,当然我不可能闹得那个份上去,
就连出面帮我解围都没让他们干过,我就是再咽不下气也得为我的前途着想,为我孤苦伶仃的妈
着想,我的苦衷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也从来没想到过要告诉他们,我总认为向他们说这些没
什么意义,把家事搅和进去就是坏了“江湖”规矩,他们反而会认为我是在向他们企求可怜。不
过他们倒是问起了我的几个私密问题,内容不外乎“女友”,“破处”什么的,在这群人口中,
“女人”是断乎少不了的话题,一天不溜达几次心里就不自在。
&& 说起女人,萧剑算是内行中的内行,他就住西宁本地,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成天只知道泡
妞、上网、喝酒、玩游戏,出手阔绰,义字当头。他爸是银行行长,妈在市人事局工作,是名副
其实的干部子弟。
&& 他眯着醉醺醺的双眼,把手搭在我肩上,甚是关切地问我道:
&& “哥们啥时候去找个女孩玩玩啊?趁着现在还有得找,得赶紧下手,难道不成将来捡个二手
货?”
&& 我糊里糊涂地回答说:
&& “这辈子我打光棍得了,省事!”
&& 萧剑睁开眼,望了望身边几个,不解地冲他们说:
&& “你们看,这家伙是不是真醉了,才这么点酒,就给灌迷糊了,还光棍,有见过这么个风流倜
傥的光棍吗?”
&& 雷子建遥遥恍恍地歪到我身边,在我脸上轻轻拍了几下说:
&& “兄弟别说笑了,这可是相当严重的问题,都什么年代了,堂堂男子汉站人面前好歹也一表人
才啊,象是当光棍的料吗?”
&& 我吐了一口酒气,一脸不自在的微笑说:
&& “我江河天生就少这么一根筋,对女人不感冒”
&& “得了吧你,是还没露出狼的本性吧,那天毛概课上的威风到哪去了,看你也不是盏省油的
灯,是不是还没发现合你口味的呢?”
&& 管乐在一边叽叽喳喳地叫嚷着。
&& 我沉默没做声,管乐算是说到我心里没好远了。
&& “这好办,江河,全包我手上好了,艺术系那帮娘们估计也耐不住了,我帮你去打打前站,这
阵子我那个实在粘得太紧,不好出马,现在可找到机会了,我也去物色物色两个,他娘的这学校
美女就跟大浪淘沙一样,全他妈淘到艺术系去了,难道我们这些学工科的就只配捡些五谷杂粮充
饥?”
&& 萧剑迫不及待地想帮我这个忙,这可是一石二鸟啊,见我还没拿定注意,他显得有点不耐烦
&& “是哥们你就说句话,你还不相信我?要是我找不到你喜欢的,我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好不
好。”
&&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哪还有磨蹭的道理,我笑着说:
&& “兄弟盛情,我江河没齿难忘,只是万一露了馅,嫂子那边不好交代呀,要是闹得你们不和,
我哪还有立足之地!”
&& 见我有了点头的意思,萧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 “那婆娘要敢在你面前有半句怨言,我姓萧的马上一脚踹了她......刘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兄
弟如手足,妻子如,如......”
&& “妻子如衣服”,管乐赶紧答腔道。
&& “对,对,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不可续也!”
&&&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又继续喝酒,我努力睁开眼皮,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午夜了,其他同学
或到隔壁包房看电视的,或和衣躺在沙发上睡觉了的,偌大一间大厅就剩下我们七个人在那里神
侃胡聊,舞厅的灯光旋得我们越加神志不清,我叫服务员干脆把音响关了,里面吼些什么我们鬼
还听得进去,只觉得闹哄哄的。
&&&&&&&&&&&&&&&&&& 四&&&
&& 在大学里我认识的第一个外系女生碰巧就是艺术系的,她叫林灵,是湖南桃江的,比我高两
届,按大学规矩我得称她学姐。传说桃江那地方的水能养出美女,但我并不觉得她是个美人坯
子,也许是夏雪和雨鑫在我身边太久了,使我的审美标准从业余水平上升到了专业水平,所以我
初次见到林灵并没显示出特别的渴望,反倒是我那帮被性驱使得近乎有点变态的哥们成天忧心忡
忡,替古人担忧,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又不是不流行姐弟恋,千万别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再抱憾终身。
&& 和林灵相识好象有点必然性,我和她是在学校外面一家由湖南人开的饭馆里认识的,我吃不惯
青海的面食,费尽周折才在校门不远处一个稍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那家“湘村楼”,看到那个
“湘”字不免有些许的感动,是啊,青海离湖南两千多公里的路程,要是以这个距离为直径画圆
的话,几乎可以囊括整个欧洲了,能够在这里找到一家由家乡人开的饭馆,能不感动吗?我进
去,里面的摆设还真有点湖南风格,草绿色的竹帘,咖啡色的桌凳,贺龙体育馆旁边就有一家和
这个色调差不多的餐馆,那次和雨鑫一快去看张学友的演唱会,记得就是在那吃的,不过那里肯
定要高档一些。穿过竹帘,第二道门框上赫然贴着一幅对联:湘村楼上湘村味,乡亲乡友图一
醉。餐厅墙壁上的正中央挂着一张巨幅的毛主席画像,侧墙两边分别是中国地图和湖南地图。老
板是一对年轻夫妇,约摸三十岁年纪,他们看我是长沙来的,很殷勤地招待了我,并说了很多让
我温暖的话,男老板看上去是受过教育的人,戴一副象是在学生年代留下的眼镜,他的亲切和热
情都聚焦到了厚厚的镜片上,浓重的湖南口音还真让我如同碰到了亲人。
&& “到了这里你就跟到了自家一样,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们帮忙,常言道五湖四海皆兄弟,更何
况我们还是老乡,一个人只身在外找个老乡不容易啊,特别是在青海这个地方......”
&& 尽管他的话多少有点招揽生意的目的,甚至还潜藏着某些虚伪,我还是很钟情这个地方,现在
长沙在我的心坎里虽然有点名存实亡的意味,但感情是永远不会变质的。老板说我在这里还会碰
到更多的老乡,当然林灵就是其中一个。
&& 林灵是个非常开朗大方的女孩,我认为这就是湖南女孩子比较正统的性格,她跟老板很熟,说
起话来自然就很随意,这种随意在一时间是绝对形成不起来的。当老板问及我的专业和一些校园
琐事时,坐在一旁吃饭的林灵很慷慨地接过话苒,以学长的口吻告诉我如何看待大学生活,如何
和老师打好交道,如何处理同窗关系,如何学习,如何玩......我受宠若惊,对这为素不相识的学
姐立刻产生了和敬慕和感激,很耐心地继续听她的经验之谈。
&& 在新生面前谈经验,估计是每位学长最不吝啬干的一件事情,过来之人嘛,自己的所得所失都
可以成为教化人的资本,而且不必担心新生戳你的漏洞,你可以说得天花乱坠,甚至还可以无中
生有,反正你们这些新兵蛋子什么都不懂。不过林灵好象并没有刻意去追求这些,她的意见很中
肯,也很朴实,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做作和沽名钓誉的端倪
&& 她说青海不比湖南,思想还没有彻底解放,所以这边的学生大都不求上进,容易满足,竞争意
识几乎丧失殆尽......
&& 老板娘也在一旁搭腔道:
&& “湖南来的学生都是挺有竞争实力的,你这位学姐年年都得奖学金,什么英语六级,计算机几
级的,她都过了,将来肯定是保送读研究生的,你得向她取经啊!”
&& 我微笑着点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林灵的表情,她对这样的盛赞并没有在意,显然是久经沙
场的老革命了,她很平静地说:
&& “取经倒谈不上,你是省城来的学生,见的世面肯定比我大,不过你需要什么资料,我还是可
以帮你弄一些,我那有好几份四级的预测卷,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拿去”
&& 她忽然又想起点什么,问我道:
&& “你英语四级过了吗?现在好象高中也有这方面的考试吧”
&& 我惭愧地笑了笑:
&& “没有,我不知道,我英语很差劲的”
&& 林灵可能认为她的问话太唐突了点,马上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和笔,把她的手机号码抄上递给
我,想在我还没意识到她的冒失之前赶紧转走话题
&& “你可以随时打这个号找我,我住A1栋219室,回去我就把那些资料整理好,你过来拿就行
&& 我起身连忙称谢,主动介绍自己,她说她叫林灵,双木‘林’,灵感的‘灵’,98级艺术系舞
&&&& 艺术系?舞蹈班?这是天意吧!
&&&&&&&&&&&&&&&&&& 五
&&&&& 不知道我是对艺术系的女孩有种潜在的偏爱,还是林灵的热情奔放使我对她个人产生了好
感,反正我觉得林灵是个不错的女孩,和她交往过几次后我发现,她对我的关心绝对是真诚的,
至于为什么,我不好去猜测,大抵是因为我这个人天生就有女人缘吧,还有,她似乎看出了我的
一些心事,以为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她面前,我喜欢装得懵懂一点,这样可以换取她无微不
至的关怀,离开我妈的这些日子以来,只有林灵叮嘱过我要适时加衣,告诉我早中晚餐吃什么对
身体好,感冒了吃些什么药,也只有她亲手给我调过咖啡,所有这些关爱以前只有在我妈面前才
能享受到,林灵俨然就是我的亲姐,她也乐意我叫她姐,有了这层关系多少缓解了我生活上的空
虚和乏味,但有一点,我必须得承认,她的身体常常在不经意间撩拨我这颗骚动的心,意识到这
点我也常常在心里谴责过自己,但有什么办法啊,生理上的需求是说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吗?
&& 极力怂恿我去干那事的就是雷子建,他说送到口边上的猎物不取,那是白痴干的事......
&& 烟雾缭绕的宿舍里,雷子建吐了个漂亮的烟圈,他瞟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萧剑,一本正经地说:
&& “萧剑,你是过来人,快帮江河出出主意吧,我就不信这妞在我们兄弟几个的狂轰乱炸下不动
摇,她大三又怎么了,大三是熟透的苹果,既中看又中用”
&& 萧剑狠狠地吸了几口烟,顺手一弹,烟头不偏不斜地飞进几尺开外的垃圾桶里。
&& 这些天,萧剑正和他女朋友闹矛盾,为那天说的事萧剑真是全力以赴了,他故意把手机关掉,
行踪不定,好让他女朋友找不到,现在累积几天的怨气终于爆发了,他女朋友非得要他给个说
法,要不就分手。其实萧剑是舍不得跟他女朋友分手的,这个我知道,那天不过是仗着酒劲随便
说说罢了,萧剑胖墩的身材,一脸的横肉,眉目之间无不显现出青海人特有的蛮气,要他跟女朋
友分手了,短时间内真没把握找到更合适的性伙伴,他岂不饥渴死去?
&& 见萧剑没有理会,雷子剑愤愤地骂道:
&& “你他妈答句腔行不,为个女人在那里生闷气,你还算是男人吗?分了就分了。只要江河把艺
术系那个搞定了,我们就顺藤摸瓜,到时候不就有你的艳福了,比你天天潜伏在那里跟做贼一样
要强得多”
&& 萧剑被这么一骂,似乎找回了状态,他粗声粗气地说:
&& “你骂鞭啊你,这有什么好想的”,转儿又望着我说:
&& “有两个方案,一是速战速决,二是毛爹爹的持久战术,江河你选择吧!”
&& “愿闻其祥”,我淡淡地说。
&& 萧剑果真不愧为老江湖,立马说出了一大堆具体的操作步骤,简直就跟作战计划一样,说得头
&& “如果速战速决,你这个周末下午就给她打电话,说你很想去尝一下青海的各种小吃,希望她
能做你的向导,到时候你给我们打电话,我和子建去市里的KTV包个晚场,等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之后,你把她邀到那里,我们故意拖到公交车下班,让他断了回学校的念头,然后就趁机行
事”,最后他奸笑说:
&& “女人只要跟他上床了,他妈的你想甩都不容易咯”
&& 雷子建象融入了作战中一样,频频点头,萧剑越发来了劲。
&& “如果你想打持久战,你就先以讨教为由,有事没事找一些棘手的问题去问她,既然她擅长英
语,你就干脆把考研题拿去,尽量跟她耗着,以便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展开攻式,常言道日久生
情,你在生活上关心她,她在学习上帮助你,自然而然那种关系就处于微妙状态,到那时候,你
再邀她去看个好莱坞大片或者去茶座听个英语歌什么的,这不就水到渠成了”
&& “高见!高见!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奥妙,我今天算是见识了,我以为这调情就跟干柴碰了
烈火一样,只要碰到一块就行,殊不知还是要催化剂的”
&& 雷子建竖起大拇指在一旁赞不绝口。
&& 我缓了缓神,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想:照他们两所说的去做,我是不是太卑鄙无耻了,林灵对我
那么好,视为亲弟弟看待,我竟然还有这种淫秽的想法,还用这种下流的手段,要是林灵积极配
合还好,否则岂不太难堪了,太让她失望了,从此我这脸面往哪搁啊!但是萧剑和雷子剑如此煞
费苦心,我又怎么好意思推却呢?将来在他们面前又怎么能抬得起头呢?
&& 我只好敷衍道:&&
“这事先放下吧,古人言:‘欲速则不达’,我想还是先把感情基础打牢固些,等时机成熟,
再行不迟”&&
雷子建不满地说:
&&& “你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吧,只怕你时机成熟的时候,她早已成为别人嘴里的羔羊了,要
是我就速战速决,一炮打响,打完就走人,如今的年青哥哥还谈什么感情不感情,露水夫妻,一
夜情才是最正点的,你就轰轰烈烈干一场吧!好让兄弟我也学点技艺,提前进入状态啊”
&&& 我笑着说:“你狗日的性冲动啊,青海的红脸蛋姑娘床上工夫说不准比你还专业呐,你去跟她
们切磋切磋技艺啊”
&&& “我操你奶奶的”......
&&&&&&&&&&&&&&&&& 六
&&& 我根本没有细想,林灵原来是早已有了男朋友的,按常理来说,我应该要想到,大概我还是学
长们所谓的“新兵蛋子”,思想多少还停留在高中阶段,压根就不知道大学里的爱情会有如此蔓
延之势。稍稍长得漂亮点的女孩,你还没来得及打定主意,估计几天之后就已经名花有主了,这
从侧面反映了大学校园里的女生一般都挺草率的。我突然有股莫名的心疼,林灵不至于也跟着她
们俗气到一块呀,在我眼里,她的气质,才色都驾凌于这里所有女孩之上,哪个男孩子有这等艳
福去消受?我冷静下来细细思量,又觉得自己好笑:你以为你是谁啊,难不成天下的绝美女子都
得向你这个浊物投怀送抱?后来我又想,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我没必要再对林灵心存内
疚,既然我们都不是圣人,都有七情六欲,那我对她的亵渎也是情有可缘的,要怪也只能怪我们
长大了,长大了就难免犯这方面的错误,看来雷子建叫嚷着要速战速决也是大势所趋。
&&& 林灵有男朋友是我无意中从湘村楼的老板口里得知的,我问他来这里吃饭的人是不是清一色的
湖南人,老板说不一定,于是就提到了林灵的男朋友,她男朋友是西安的,北方人一般都吃不惯
辣椒,但是有时迫于无奈,他也偶尔陪林灵来吃过几次,后来我也亲见林灵带他男朋友来湘村楼
吃过一顿饭,林灵的包她男朋友提着,也没见他们怎么亲密,但我还是有点不爽,心里微微渗出
些醋意来,因此表现得也不够大方,林灵倒是没觉察出我有什么不带劲的地方,她很热情地把我
介绍给她男朋友认识:
&&& “这是江河,我前不久认识的,湖南长沙人,我常在你面前提起过的,以后你就得多照顾点
&&& 他男朋友一看就是个文质彬彬的人,长得也挺帅气,比我高出了至少半个头,估计有一米八
五,他站起身主动跟我握手,普通话说得无可挑剔。
&&& “我钟鹏,98级广播系播音主持班的,听林灵说她认了个弟弟,没想这么快就和你见上了,我
早想邀你一块吃个饭的,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难免挂念家里,你姐来这么久都常常心慌哩,今
天碰得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一块吃吧”
&&& 我说好啊,反正以前也没少麻烦过林灵姐,日后索性一并报还去.....
&&& 林灵特意问老板要了点家乡带过来的毛尖,给我冲上一杯热茶,打断我的话道:
&&&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还报还呐,姐第一次见你就有种亲切感,这是咱俩的缘分,下次可别再
说这样见外的话了啊”
&&& 我点头,心里又燃起了感激,对林灵的殷勤总感觉不自在,是内疚吗?是遗憾吗?是惭愧吗?
她哪会知道我对她早已心怀不轨,哪会知道我的那帮兄弟正处心积虑地帮我去算计她,她或许还
天真地认为我是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少年,其实我都是装给她看的,每次她给我讲题的时候,我
都会不由自主地用余光瞟她那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但仍能呈现出线条美的乳房,她水润的皮
肤,带有灵性的瞳孔,她的嘴唇有着麦当娜的性感,和她接吻当别有一番情趣,这样下去,我真
担心我迟早会跨越雷池的。
&&& 我和林灵真上过一次床,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那是无可避免的,这正如一场火灾,干柴在碰到
烈火之前的那一刹那,一切都风平浪静,但是一旦燃着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 性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神往的,这是天生的本能,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连和尚都不可能
做到绝对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更何况我们这些凡人,特别是象我这样被性压抑了好久的热血男
子,就更难以在完事具备的情况下而无动于衷。和林灵做爱,我认为这是上帝的意思,要不然我
们水到渠成的条件不会给得那样充分。林灵估计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感到新鲜,她表现得远没
有我积极,只能说是被动地配合,而我当时可能紧张了点,根本就没去追求和谐不和谐,因此可
以说,在我的做爱生涯中,那是最不成功的一次,草草几分钟就了事了,而且做过之后也没和它
再做下一次的渴望,说得低俗一点,林灵真还算不上合格的性伙伴,与我预想的效果相差甚远。
&&& 事情的根由始于元旦的老乡聚会上,学校本来也有活动,林灵原打算要去看钟鹏主持元旦晚会
的,但由于这次老乡聚会的发起人是大四的一个体面人物,好象是某个社团的负责人吧,他和林
灵是旧相识,况且快要毕业了,这样的大型聚会恐怕就此一次,因此林灵不好意思推脱,后来她
开玩笑说,那晚上是合该如此。
&&& 老乡聚会无非不是说一些今后我们湘军要更加精诚合作,携手共赢之类的话,由发起人对我们
这些新成员讲几句不成文的规矩,然后新成员代表谈谈个人感受,最后就是狂欢,打牌的打牌,
唱歌的唱歌,奔的的奔的,喝酒的喝酒。自从上次我在这个被酒香熏了几千年的地方小试牛刀之
后,对酒还产生了感情,并不是我对酒有欲望,而是喝酒能体现一个人的豪爽,能将波澜起伏的
坏心情抚平。湖南人喝酒到底不比青海人,几杯酒下肚后便觉摇摇欲坠。我当时还清醒,至少知
道能把握个度,我跑到外面把指头伸进喉咙,喝酒只要吐过之后就感觉舒服了,然后我要林灵帮
我去泡杯浓茶,林灵见我吐得面红耳赤,赶紧打电话叫钟鹏过来,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我能通
过林灵的说话大概猜出她们通话的内容,就证明我醉得不厉害,钟鹏好象脱不了身,晚会要到十
一点才能结束,他也有一帮老乡在等他去喝酒哩,他说要林灵带我到他租的那个房子里先睡下,
他忙完后看能不能回来。
&&& 我轻飘飘地跟在林灵后面,她要扶我,我执意不肯,我只是想告诉她我没醉,我不希望在林灵
面前表现出一副烂醉如泥的丑态。她把我领到那个四周寂静的房子之后,我就有种强烈的预感:
今晚该不会发生什么故事吧!这分明就是闹风流的地方啊!林灵给我打了一盆热水,要我好好洗
把脸,再给我找了双布拖鞋,让我泡个热水脚。我见林灵从皮箱里拿出一床毛毯转身进了书房,
忙了一会又出来把洗脚水倒掉,帮我把枕头塞好,关切地说:
&& “晚上别着凉,早点睡,明早的课我替你请假”
&&& 我有点过意不去,望着她那双疲惫的眼睛说:
&& “姐,还是我睡书房吧,我随便找几个凳子搭上就能睡得好好的”
&& “你快睡吧”,她下意识的看看表,“都快十二点了,钟鹏估计也回不来了,你就安心睡吧,
我还想看看书,明天我是下午的课,不碍事”
&&& 也许睡别人的床我不习惯,我醒来的时候才凌晨三点多,我看到书房里还亮着灯,便轻轻敲了
一下房门。
&&& 书房里传出林灵微弱的声音:
&&& “怎么了?江河,睡不着吗?”
&&&&& 我说我已经睡醒了,再没睡意,你来睡这吧!
&&& 林灵打开房门,见我就穿一条裤衩立在她面前,我看她脸上微露的红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卤
莽,林灵故意装得毫不在意地说:
&&& “我不困,你昨晚喝多了,应该好好休息”
&&& “要不我们坐在床上聊天吧,反正我不想睡了”,我建议道。
&&& 林灵犹豫了会,“好吧!聊什么?”
&&& 这是一个静谧的夜晚,是一个温馨的夜晚,我老早就渴望有这么一个夜晚,我的心需要这种静
谧和温馨包裹,随着广袤的夜空逃到无穷远去。我们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题,比如嫦娥奔月,
精卫填海,聊到了将来人生的定位,还有现实的诱惑和残酷,后来我在林灵的诱导下聊到了我那
位通情达理死去的父亲,天底下最爱我疼我的母亲,我不完整的家庭,当然我还情不自禁地聊到
了夏雪,聊到了雨鑫。林灵在一旁静静地听,她或许在想,我是值得她去关心的,去怜悯的,她
拿出手拍擦干我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我哭了吗?我怎么会在这时候哭呢?林灵把我搂到她
怀里,沙哑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为你妈好好生活
&&& 收住眼泪,我感觉自己舒坦了许多,也清醒了许多,躺在她怀里的感觉真的很好,就这样静了
好久,我都能听到她起伏的心跳了,她的胸脯软绵绵的,像吸了水的海绵,幽静的女人香从她身
体的每一个毛细孔里散发出来,这种香只有在静的时候才浓得醉人。
&&& 我闭上眼睛,窃窃地说:“姐,我看还是把灯关了吧!我怕犯错误”
&&& 林灵抬起头,异样的眼神似乎要把周围的空气都收缩在的她的瞳孔里。
&& “你犯过错误吗?”林灵很快明白过来。
&&& 我点头“犯过一次,但还没来得及体会其中的滋味,就没了”
&&& 林灵露出一丝微笑,她估计从没听过如此幼稚可笑的回答。
&&&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林灵的眼光里透射出隐约的柔情。
&&& 。。。。。。。。。。。。。。。。。。。。。。。。。。。。。
&&& 那晚上,我明白了:原来如愿以尝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 七
&&& 有些事情是很难用常理去驾驭的,我和林灵纯真的姐弟关系在一夜之间理所当然地变了质,好
象所有的真善美只要与性扯上了关系,就会完全湮没在东方国度的世俗中,我和林灵都逃避不了
这种几千年来积淀的世俗,尽管我们还如往常一样交往,我照样去问她问题,她照样关心我的生
活,照样给我灿烂的笑容,但彼此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把那个晚上当成过往云烟,那是在这个特定
环境下欲望设置的一道坎,一旦逾越了,就会留下清晰的印记,萦绕你一辈子。
&&& 青海的冬天是非常漫长的,那个元旦过后,又洋洋洒洒地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雪,雪让我感
动,感动她的冰晶玉洁,感动她的轻盈,她的纷乱无拘,我一直自私地认为夏雪就是雪的化身,
记得她走之前在我们的合影上写过一句话:欲把分秒凝聚在那瞬间,终留不住夏夜雪融化。是
啊,雪是要融化的,她只属于冬天,属于这个凄凉冷冻的季节,因此雪过天晴的日子里,我宁愿
呆在宿舍守着那份难得的宁静和空旷,我害怕听踏雪发出的‘’声,更害怕见到晶莹的雪花
就在我的眼底下无声消失。
&&& 北方的高校一般在元月中旬就开始放假了,要到三月初才开学,这被同学们视为和家人、朋友
欢聚的长假在我的世界里却显得那样百无聊赖,我回哪里?回长沙?长沙只剩下回忆了,回忆是
美好的,正因为美好,才会与现实产生那么大的差距,让你有种隔世的感觉。我也不可能回上
海,我知道我爸的那捧寒灰还装在古铜色的木匣子里等着我回去下葬呐,我也知道我妈成天守着
空洞的回忆度日如年,但我不能回那里,我怕见到我妈红肿的双眼,怕她见到我的憔悴和刻意伪
装的成熟,怕回去又不得不踏上北上的列车,怕到了学校又得重新适应没有我妈的生活。放假那
天我给我妈打电话说我不回了,我慌称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份家教,学校也安排了专门守校的房
子,留在学校的学生也不止我一个,我要她别记挂我,我过得好好的。我妈没说太多,只是叮嘱
我不要感冒,不要委屈自己,不要时时挂念她,她有吴伯伯一家人照顾,生活还挺自在。我们就
这样互相安慰着对方,其实这种安慰的背后,有一肚子的难言之隐,我和我妈都心知肚明,后来
我妈在我的帐上汇了500块钱,说是吴伯伯给我的压岁钱,要我别太省,要注意营养,我赶紧躲
到没人的角落狠狠地甩了一把眼泪,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这钱就好象是我妈的信使,就是
来催我眼泪的。
&&& 林灵回家之前把钟鹏租的那房子的钥匙给了我,那里可以做饭,早晚还有暖气供应,省得住宿
舍还要跟学校后勤部达成协议,然后又请我到湘村楼一块吃这个学期的最后一顿饭,这次钟鹏不
知去哪了,林灵没说我也没问,她只是说了她哪天的票,坐的哪趟车,我简单地问了她一句,要
不要我送她去火车站,她很干脆地拒绝了,并问我想吃家乡的什么特产,她给我带过来,我笑着
说我想念长沙的臭豆腐了,那玩意太臭估计乘务员不许你带上车,她也笑了,算是活跃一下气
氛,把零下十几度的冷空气驱散开来,最后林灵带我去那间房子,把床单,被套一一理好,叮嘱
我做完饭后要记得关煤气,白天出门的时候把窗户打开,晚上睡觉前把袜子鞋垫放到暖气片上,
早上起床不至于穿着冷,我问了句很傻的话,姐你对钟鹏哥也这么细心吗?她笑了笑说,他不像
你,他需要的不是这些。我想都没想就迸出一句话,姐将来跟钟鹏哥结婚一定要告诉我,无论我
在哪里,我都会赶过去的,我赚了钱就养你们的孩子,让他过最好的生活,林灵忍不住笑道,哪
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你照顾好你妈就行了,哦,记得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替我问候她一声,我
毕业后有时间一定去拜访她。我哽住了,我又想哭了,在林灵面前哭是一种享受,我极力抑制自
己,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脆弱,我点头说我会告诉我妈的,我在这里有个比亲姐姐还好的姐姐,
我妈就不会担心了,林灵会心地笑了笑没说话,我从脖颈上取下我妈从前在南岳敬的一道护身符
放到她手上说:
&& “我不习惯带这个,这是我妈虔诚在佛祖面前求的,现在给你等于就是我妈送你的啦”
&&& 林灵拿在手上反复看了看说:
&& “这是佛祖赐给你的,我怎么能乱要”
&&& 我要她闭上眼睛,在她的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
&& “这不就心灵相通了,佛祖保佑你也就保佑我了”&&&
&林灵的脸上闪过一圈红晕,说得很轻柔:
&& “你就这样蜻蜓点水一下,就心灵相通了?”林灵背靠在门上,又闭上了眼睛,于是我又吻她
了,吻了她的耳根,再吻了她的唇,舌头不知不觉像春藤一样搅到了一块......
&&&&&&&&&&&&&&&& 八&&&&&
&&& 放假后的第三天,学校几乎已经空无一人,夕日人声鼎沸的广场中央只剩下几条尚未撤走的横
幅在随风摆动,操场上零落的枯枝败叶没有人再去清扫,食堂烟囱的顶上也没了袅袅上升的青
烟,就连每天守在网吧门口好象生来就不怕冷的那个卖烤红薯的老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稍声匿迹
了,从前小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仿佛被冷风刮到了九霄云外,整个大学空荡得近乎令人窒
息,这种被凄凉笼罩的冷清突然间使我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就像一个人置身在孤岛的城堡
中等待恶魔的降临,我本来打算去看看农学院实验地里那些盛开的梅花,想在那里找到一丝勃勃
的生机以掩埋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但我的脚步不知怎么的在毫无意识下就缩回来了,到那片实验
地需要绕过农学院的主楼,主楼后面有一条大约百来米长的沙石路,两旁是几十亩未开垦的荒
地,专门留给大四学生搞研究设计的,沙石路的尽头就是实验地了,实验地被土墙围着,只留一
扇形同虚设的木门,随便就能踹开,不过专门有人看守,现在放假了估计也没人愿意留在那里。
&&& 我抽回身出了校门,冷空气似乎更加肆虐了,像无孔不入的幽灵浸透我的风衣,插进我每一个
毛孔,把我的血液冷冻得似乎就要凝固,我独自回到钟鹏租的那间小屋,用开水泡了一碗剩饭,
夹点咸菜像完成任务式地凑合了一顿,倒在床上浑浑屯屯就睡着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睡眼惺忪地起床打开门,是萧剑,他看到我桌子上
的空碗和吃剩的咸菜,心疼地说:“哥们你至于吗?你这是在作践自己还是没钱了?没钱了你跟
我说啊!”我打了个哈气,也没理会他在嘟囔什么,随意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萧剑无奈的
说:“你看你这生活过得......跟叫花子有什么区别”说罢掏出车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走,上
我家去,我今天好不容易才在爸手里骗到这玩意,要不我早过来了”我看到门外停了辆黑色的桑
塔纳2000,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我故作滑稽地说:“兄弟折煞我也!我江河何德何能劳你大老远
跑过来看我......”萧剑打断我的话说:“你迷糊了吧,还这么多废话,上车吧!”我笑着说:
“你看我这副行头怎么去啊!有一个月没洗澡了,估计连病毒瞧见我都要倒胃口,况且你那地
方,经常有领导光顾,我又没见过大世面,高处不胜寒呐”萧剑不耐烦地说:“你再吹,再吹我
劈你”我知道萧剑是个很直爽的人,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拐弯抹角的,我给他点上一根烟,诚
恳地说:“你爸妈肯定不希望你在外面烂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像我今天这样蓬头垢面衣衫不
整的,你爸妈会怎么想,我这一去他们不误会你吗?反正去你家的机会多的是,我也想在你爸妈
面前留个好印象啊!”萧剑一想觉得我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拍拍我肩膀说:“那好吧,我的好
兄弟,只要你哪天想过来,给我一个电话,我马上过来接你”
&&& 萧剑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到了几点,反正天已经全黑了,这间房子在假期是不收租金的,因此
房东也毫不留情地把电给断了,我也懒得跟房东去交涉,他要是胡搅蛮缠说钟鹏转租给我要我另
交租金我怎么跟他说清楚去。我摸着黑找到手电筒,先上了个厕所,然后坐在床上点燃一根烟,
刚抽了一半,饥饿便排山倒海般地袭过来,我这才意识到我今天就吃了点咸菜加泡饭,我把烟掐
灭,胡乱煎了两个鸡蛋,然后连同鸡蛋和生饭炒在一起,饿起来吃什么都是香的,我还居然把那
碗未加任何佐料的蛋炒饭吃了个精光,再把那半截烟抽完,然后洗了把脸,觉得再没什么事可
做,于是又睡了,这样看起来似乎糜烂堕落的生活我连续过了七天,我暗想如此下去两个月后我
不成白痴才怪,我必须要去市里找份临时工才行,但找来找去也就当家教比较体面一点,其实我
是最不适合当家教的,一来我的基础本来就不是很好,数理化全凭灵感,英语要我跟老外简单地
聊聊天还过得去,语法知识我连自己都感觉头疼怎么去教别人,最主要的是我这人没耐性,没耐
性可是犯了当家教之大忌,但为了不至于去饭馆刷盘子或顶着寒风帮商家发传单,我只好硬着头
皮去那些住宅小区挨家挨户地敲门,由于是头一次,况且心里没底气,不免有点拘谨,等我说明
来意,人家要么还没等我说完就摆手把门给关了,要么就问我一连串的问题,什么学历?有过几
年家教经验?英语四级证拿到手没有?甚至还问我有没有教师资格证,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我
想那些家长既然把门槛设得那高,我干脆来个瞒天过海算了,先进去再说,大不了学诚恳点,踏
实点,人家也不好意思把你赶出来,这一招在那些道貌岸然的家长面前还真凑了效,我说我是湖
南来的学生,今年上大二,曾经在家里办过暑期培训班,效果相当不错,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
免费试教一天,让您家孩子决定用不用我。那位看上去很和蔼的父亲先招呼我进屋,要他女儿倒
了杯茶,我们坐在沙发上开始聊开了,他首先问我在哪方面比较见长,哪个时间最方便,我说我
是学工科的,英语口语相对来说还算可以,至于时间的话,主要看您孩子,她方便就行,我无所
谓。于是他就把他女儿的大体情况给我介绍了一下,她女儿上高二,学的是文科,在班上的成绩
算是中等偏下,主要补英语和数学,周末我可以全天在他家里,周一至周五下午四点半过来补两
个小时,我说没问题,然后就肯定要谈到价钱,他先试探性地问我怎么算,我说一个小时30,周
末不管补多长,一天给50,他很爽快地接受了,只是附加了一个条件,期末考试他女儿的名次必
须要上升,否则的话要扣掉20%,我说这个提议很好,如果没什么效果,我也不好意思伸手向您
要钱,但是有一点我得说清楚,随什么都有一个过程,不一定都可以起到立杆见影的效果,不过
我肯定会尽力,我希望您女儿也尽力,我们好好配合。一切谈妥之后我第二天就走马上任了,生
活算是慢慢进入了正常轨道,白天备两小时课,自己也看看英语,做份四级题练练手,或者跑市
里上会网,还专门申请了一个正盛行的QQ聊天工具,去那虚幻世界里海阔天空地聊,顺便帮那
女孩找些有代表性的习题给她讲解,那女孩其实并非我想象中的那样脑子不灵活,她长得挺清秀
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很明显的酒窝,而且笑不露齿,不大爱说话,她估计是在学校谈恋爱了,有
次我偶然在她的笔袋里发现了一封情书,她很不好意思,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老师,你会让
我爸妈知道吗?”我笑着说:“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有男生追那是很正常的,这是你的私
事,我没必要跟你爸妈说”,她‘哦’了一声,眼睛里流露出欣慰和感激,我不失时机地继续说
道:“你不准备回信吗?要是能用英语给他写封回信,就算你父母知道了也无大碍啊”,她腼腆
地笑了笑:“他看不懂,他的英语跟我一样,很烂的”,我说所以你们得学啊,我帮她打好草
稿:My feeling is very complex since receive your letter, I admire your courage but have a little uneasy at the
same time, the most important is that I worry about our studies, I think the God would give us ample time in the
future......她很认真地抄在信纸上,我说你明天晨读就读这个吧,背熟了我请你吃pizza......
&&& 期末成绩单发下来的时候,她的进步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英语破天荒地打了110多,前进了
13个名次,那天她爸妈特意请我到馆子里吃了顿丰盛的午餐,1400百块钱的补课费用一个红包装
着,还额外给了100块钱作为报销公交车的费用,我拿出200元塞到他们女儿手里算是感谢她的配
合,他们死活不让,说这是我应得的,我说我来做家教并不是单单为了钱,更重要的是充实自
己,给自己创造挑战,他们说了很多恭维话,并要我随时联系他们,明年暑假希望我还去,我说
承蒙关照,定当不遗余力。后来我没再联系他们,这也算是功成身退吧。&&&&&&&&&&&&&&&&&&&&&&&&&&&&&&&&&&
&&&&&&&&&&&&&&&&&&&&&&&&&&&&&&&&&&&&&&&&&&&&&&&&&&&&&& 九
&&& 我给我妈买了一套整理头发用的犀牛角制品寄了去,里面有稀疏不等的三把梳子,篦头发用的
篦子,还有古人常用的簪子,上面的标价是298,我怕我妈承受不起这么贵的东西,心里会一直
耿耿于怀,所以我特意撕去了标价。我妈的头发很长,在我的印象当中,她从来都没把头发剪短
过,我认为我妈年轻的时候是非常漂亮的,她和我爸的结婚照后来经电脑处理扩大还真称得上是
郎才女貌,特别是她的那头长发,衬着照片上的背景,像一帘黑色的瀑布倒映在青山绿水间,那
时候我妈没有婚纱,也没有眉笔、睫毛卷之类的东西,因此根本谈不上化妆,没化妆除了能呈现
出朴实无华的自然美之外,更让我看到了现代社会不可多得的真实,如今电视画面上那些浓妆艳
抹的女星其实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少了一份亲切与纯真。我知道我妈现在是无心
料理自己的头发了,所以在西宁一家比较出名的藏饰品店里专门挑选了一番,我要我妈继续年
轻,继续珍爱自己的头发。我还打了300块钱到吴磊账上要他到上海的花店帮我选一盆文竹送给
我妈,要她放在阳台上,晚上再拿到卧室里,听说文竹能给人带来好心情,你仔细盯着它看的时
候,就会觉得自己置身在茂林山水之中,使人心旷神怡。吴磊埋怨我说还打什么钱,自家人有必
要分得这么清楚吗?我跟他说这是我自己挣的,第一次挣钱,第一次给我妈买礼物,你没离开过
父母,没经历过像我这样的痛苦,所以你不懂,吴磊感叹说你比以前成熟多了,什么都是被生活
逼出来的,之后他转移了话题问我什么时候回一趟上海,你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想你得
不得了,我说我知道,看今年暑假吧!我妈的生日就在暑假,我回去给她祝生日。
&&& 我们的寒假比一般院校的多出了将近半个月,大多学生在家里呆腻了,况且过完年后,一切又
趋于平静,更觉无聊,因此在开学一星期前都基本上返校了,林灵在上车之前给我打了电话,这
次她主动要我去火车站接她,我们都没详说,她只是告诉我她到郑州会再给我电话的,以便确定
车什么时候到西宁,我守在那间小屋里没敢出去,怕误了林灵的电话,车到西宁时已经是第三天
的凌晨了,我在站台上接了她,她说现在铁定回不去了,与其叫辆的士还不如随便找个招待所先
休息一晚上,我于是帮她拎着皮箱找了一家还算体面的招待所,把行李安顿好,我要她先去洗
澡,叫老板炒了两个她喜欢吃的菜,等所有的事情收拾完后,林灵突然扑到我怀里,眼泪不知不
觉浸湿了我的内衣,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姐,怎么了?”
&& “我跟你钟鹏哥分手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 我一阵惊诧,敏感的神经像闪电在轰击我的脑门。
&&& 林灵大概看出了我脸上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表情,赶忙补充说:
&&& “不关你的事,是我提出来的,是我妈不同意,她不让我嫁那么远的地方”
&&& “但是......江河,她真的很爱我,我不忍心离开她,我也没想过要离开他,用这种理由离开他
连我自己都难以接受”
&&& 是的,女人都有柔弱的一面,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安慰她,她需要我的安慰,我说:
&&& “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终归要踏进社会,去一个更广阔的天地,不免碰到更多意想
不到的矛盾,所以我们必须懂得取舍,伯母的考虑是很现实的,也是正确的,或许到了明年的这
个时候,你就理解了,一在天之崖,一在地之角,姐和钟鹏哥何去何从,那时侯面临分手岂不更
痛苦?”
&&& 林灵抹干眼泪,她或许比我更清楚,大学里的爱情是靠不住的,即使是真心相爱,有了缘分,
还得看命运,命运这东西,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都是我们始料不及的,她站起身从背包里那出
一个竹筒,两端封得严严实实,上面还缠了好几层纱布,递到我手上,勉强地笑了笑说:
&& “别说了......下车的时候我还记着,刚才只顾说话,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着”
&&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臭豆腐,我笑着说:
&& “亏你想得出来,用这东西装,你还真怕乘务员不让带吗?其实那天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你
倒当真”
&& “你以为我是怕不让带吗?这玩意是用来保鲜的,傻瓜,现在趁着还有点原味,赶紧吃了吧,
姐这次回去也没心情想着要给你带点别的,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苦......”
&& “苦什么啊!”,我跟林灵说起了这个过得还算充实的寒假,又说到了我给我妈买的礼物。
&& “姐,我打算给你买条围巾的,又怕钟鹏哥误会,其实送你围巾是最适合不过的”
&&& 林灵像是在刻意掩饰自己的心情,她一脸僵硬的笑说:
&&& “那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啊,明天就送我吧,明天干脆就把东西搁这,我们逛街去”
&&&& 我沉默了一会,是林灵不自然的笑让我不经意地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笑其实比
哭更使我难受,那晚上我们又互相要了对方的身体,她比上次表现得要好多了,更像是在发泄,
或许只有在性爱的无比亢奋中才能使人忘记一切---这是上帝赐给我们最好的麻醉药。
&&&&&&&&&&&&&&&&&&&&&&&&&&&&&&&&&&&&&&&&&& 十&&&
&&& 钟鹏在林灵回来的第二天也到了学校,林灵打他手机先是没人接,然后出现一阵忙音,望着林
灵沉重和失望的表情,想象此时钟鹏的无奈和失恋之疼,我心里也特不是滋味,并不是因为他们
的分手演绎得如何难舍难分,这样的分手在大学里是司空见惯的,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夭折的爱
情遍地都是,说得透明一点是大势所趋。我心里难受主要是我和林灵干了那事,这多少有点偷情
的味道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有失颜面的,是不正大光明的,是有违道德的,反倒林灵并不这样
看,她说那晚上是合该如此,是老天专门在我们的生活中安排的一段小插曲。她很快调整好了心
态,把那间屋子又仔细收拾了一番,意味深长地说:
&&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爱过哭过想过念过之后,就该解脱了,恋爱本来就是感情投
资,收得回收不回谁也说不准,如果连接受分手的勇气都没有,当初就不应该开始,我们都付出
了,眼泪也留了,这就是对我们感情的肯定,无所谓遗憾不遗憾,值不值得,钟鹏或许是在逃
避,这是小孩子干的事,我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怜惜,总归不像一个男子汉”
&&& 我试着站在钟鹏的角度上劝慰林灵说:
&& “姐,我看也不能这样说钟鹏哥,换作我,我也很难做到泰然自若,两年的点点滴滴要一时半
会划个句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划得了的,这证明他很爱你,很在意你,感情这东西,是装不出
来的”
&&& 林灵长叹一口气道:
&& “做不到泰然自若,逃避也于事无补啊......其实这时候我也乱的很,都大三了,马上就要毕
业,如果还为这事徒增烦恼,太得不偿失了,钟鹏要真能够分清主次,就该把爱情看得淡然些,
我们俩心平气和地谈谈,把憋在肚子里的话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然后平静地说分手,彼此祝福
对方......”
&&& 我点头,林灵的理智不得不让我佩服,相比之下,我和钟鹏就要感性得多了,我依然在记挂着
夏雪,依然在咀嚼那段离我越来越遥远的回忆,依然在憧憬某一天夏雪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在
这个充斥着金钱和利益的世界,要学会生活理智是必不可少的,林灵和钟鹏的分手在我看来其实
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我不好在他们面前戳明罢了,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反感一成不变的生活,向
往时尚,追求新鲜,看重事业,南方人更是如此,这是社会现实决定的,是我们这个不安分的年
龄决定的,这才是实质,至于林灵她妈反对说不让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那都并非症结,是可以
解决的事。
&&& 我顺着林灵的意思说:
&&& “其实我老早就想到要请你和钟鹏哥吃顿饭的,以前都是你们破费,我知道姐不会在意,钟鹏
哥也不存在什么想法,但我应该懂得知趣啊,你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心中的难处和委屈通通说
出来,也好安心......说句良心话,我挺感激钟鹏哥的,他对我的帮助完全超出了我和他的关系”
&&& 林灵说好,她把那间屋子的钥匙给我,要我转交给钟鹏,约定了时间就告诉她。
&&& 连续几晚上我在那间屋子里等钟鹏回来,后来还是房东催交房租钱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他,那天
钟鹏大概是喝了点酒,说话语无伦次的,房东要了几个月的房租他就给了几个月,我装做什么都
不知道,寒暄了一阵,说了些感谢话,然后很自然地提到了要请他吃饭。
&&& 钟鹏不以为意地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说感激之类的话,我承受不起”&&& 我说钟鹏哥一定要给我个面子,成全我的心意。
&&& 钟鹏苦笑说:“你比你林灵姐懂感情多了,你还不知道你姐有多厉害,十足的感情骗子,能活
活地把人给折磨死”,他低下头,手撑在额头上,怕碰到我诧异的眼神同时也怕我见到他的痛
楚,他冷笑一声,继续说:“我跟你姐分手了,想不到吧,被她踹了......”
&&& 我立刻收起刚刚寒暄时的微笑敷衍道:“姐不是那种人,她可能有她的难言之隐,也许钟鹏哥
误会了”
&& “误会?我想误会啊,但事实容得我误会吗?她说得倒挺轻巧,八成是腻烦我了,我已经勾不
起她兴趣了,她想吃新鲜饭了,我是不是很可笑,为这么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作践自己”
&&& 我愕然,心想他是喝大了才说出这么过激的话,于是安慰说:“钟鹏哥当以身体为重,凡事看
开些,姐绝不是你想的那样”,随即我又转到吃饭上:“这个周六下午四点,恳请钟鹏哥赏脸,
我和林灵姐在市里的火锅城等你,不见不散,我想钟鹏哥肯定有很多话要跟姐说,说出来彼此心
里都塌实。”
&&& 我当然不可能把钟鹏说的话原封不动地传到林灵耳朵里去,不管林灵提出分手的原因是真如她
妈所说还是另有隐情,最好是不要由爱生恨,那是可怕的,是没有结果的,只会更加伤害对方,
我期待他们互相理解,以学业为重,以事业为重,然而我万万没料到我处心积虑安排的“宴会”
竟成了他们两个离恨诀别的开始,从此形同陌路,再无相干。
&&& 那天天空飘着雪花,我们要的包间正对着大街,掀开窗帘就能看到纷纷扬扬的大雪好象朝我们
的脚下飞来,包间里的暖气也比我们学校的先进多了,不但暖和,暖气片还是镶嵌在咖啡色的雕
木框架里,呈现出静谧感和古典美,心情自然舒畅。钟鹏穿着以前林灵送他的一套西服,手上还
拿着一束玫瑰,他敲门走进房间的时候,林灵正准备把围巾解下来,那是我给她买的,墨绿色的
条纹上写了几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韩文,林灵显然被钟鹏手上的玫瑰花弄得不知所措,手僵在围
巾上,我赶忙起身把凳子挪到钟鹏后面请他坐下,叫服务员过来点菜,钟鹏很洒脱地把花放在林
灵手上说:“不管今后怎么样,林灵,请你收下这束玫瑰,算是情人节我补上的礼物,如果你承
认2月14那天我还是你男朋友的话,就收之无愧
&&& 林灵迟延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接,她转过脸去,低声而又生硬地说道:“鹏,好分好散吧,你
这样只会让我更加难受,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们终归要分开的”
&&& “我走的路与你走的路有什么分别吗?难道我走的是阳关道,你过的是独木桥吗?这样的理由
有必要吗?”钟鹏终于提高了腔调,就像压抑了许久的困兽歇斯底里的吼叫。
&&& “有,恋爱和结婚根本就是两码事,你想过结婚了吗?结婚现在离我们有多遥远,你知道吗?
既然遥远我们像先时那样耗着有意义吗?你有时间耗就非得要拉我下水,奉陪到底吗?这是哪门
子的道理!”林灵转过背来,望着钟鹏眼角尚未退去的余怒,又软下心来说道:“鹏,男子汉大
丈夫万不能感情用事,感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脆弱的,是经不得现实碰撞的,没有事业没有
前途,感情就如同没有躯体的灵魂,看不见摸不着,我这样说并非我不重感情,反正该解释的我
都解释了,你要听得进去,算我们今天没白见面,今后同舟共济,仍然是朋友”
&&& 钟鹏的眼神由愤怒转为轻蔑,他淡淡地说:“照你的意思,感情和事业是绝对冲突的是吧,
好,甭再说了,你所谓的解释我不听也罢,我今天来也没指望你回心转意,你的心思我懂,你喜
欢上别人了,你移情别恋,你不过是在找一个委婉的借口而已,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费神,你名
正言顺地说出来啊,你这样躲躲藏藏不累吗?”说完把手中的玫瑰狠狠往地上一甩,从牙齿缝里
重重挤出几个字“从今往后,你我有如此花!”
&&& 林灵站在那里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甩出一句冷冰冰的话:“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我正
想上前说点什么,被钟鹏堵了回去:“我会走的!江河,今天恕我辜负了你的盛情”说罢悻然甩
门而出,留下一声干涩慑魄的‘哐铛’声。
&&& 窗外的风雪依然飘得很紧,好象下得更大了些,行人留下的残痕像一道烙印刻在地上,再也容
不下那片带泪的雪花。我退到林灵跟前,极力安慰说:“姐别放心上,钟鹏哥是一时失控也未
&&& 林灵猛地伏到我肩膀上吼涛大哭,眼泪在瞬间流成线状:“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 十一&&
&&& 如果说林灵这样做错了的话,那我和雨鑫不了了之的恋爱算不算是罪大恶极?如果说钟鹏称林
灵是个十足的感情骗子完全出于他的真意,那我自始至终都在欺骗雨鑫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
恐怕没有了。雨鑫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全然不知,我甚至连她在哪个城市都模糊不清,还不到三年
时间,我和她好象成了毫无瓜葛的人,就如同天空中两朵邂逅的云,相遇了随即又分道扬镳,我
和雨鑫的认识如果没有刻意修饰的成分只能算是平淡无奇,后来她喜欢上我了,感动了我无数
次,也浪费了她无数滴眼泪,到最后终究无果而终,我和他经历了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的全过
程,按常理来说,应该演绎了不少可歌可泣的戏剧性故事,& 然而现在想来不过是些过往烟云罢
了, 虚无飘渺、若即若离,说得残酷现实一点,雨鑫也不过是我人生当中一个过客而已,直到后
来,我们在人海茫茫中不期而遇,我才清醒我和她的故事原来还远没结束,在那个灯红酒绿的大
都市,好象与她扯不上任何关系也与我扯不上半点关系的大都市,我再次遇到了她,她在地铁站
等车的时候我就站在她旁边,列车开过来我们是从同一道门上去的,她的背影与四年前常常飘逸
在我眼眸里的背影纤细了许多,也时髦了许多,以至于她在我身边擦肩而过时,我完全没撞到心
理学上所谓的‘心有灵犀’,而后当然是她认出了我,我拿着报纸在看,还遮去了半边脸,她很
自信地叫了一声‘江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 五月的西宁依旧不见气温回暖,校园里仍然吐不出半点春的气息,高耸入云的白杨经历了漫长
的冬天之后还是光光的一片,我想南国当别是另一番景象了,于是思绪又情不自禁地飞到了长
沙,现在的长沙应该早已是春光明媚,草长莺飞,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和夏雪去郊外踏青,在乡
间小路上尽情吮吸刚刚孕育的清新,满地绿色一直延伸到我们的脚下,延伸到我们的心里,那情
那景,着实挥之不去,欲说还休,欲罢不能......“江河,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呆操场上,吃错药了
吧你”,我回头,箫剑几个拿着篮球正从林子里朝我奔来,“走,干一把去,好久没碰这宝贝
了”,箫剑远远地把篮球仍过来,我没来得及反应,篮球已经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落到了离我
不远处的亭子里,他们小跑到我身边,打趣道:“哥们敢是在这思春吧,连习惯性动作都忘
了”,他们说得不假,我怎么又胡思乱想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我站起身顺
势笑道:“要思春也不在这思啊,打手枪的地方都没有,热涨冷缩这么简单道理还要我教你们不
成?”,雷子建顺水推舟诡笑道:“那可不一定,我们家箫兄在N年前就练就了千年不倒童子
功,该驳起的时候就是身在北极也奈何不了啊”,箫剑并不觉得这是在损他,他哈哈大笑道:
“我要有这本事,早去当鸭了,钱财欲望双丰收,多美的事”
&&& 我们绕过女生宿舍楼,从体院食堂进去穿到体育馆,门外坐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老年男子看
我们拿着篮球,一窝蜂涌过来,连忙起身摆手道:“五一长假这里不开放,你们要玩往别处
去”,箫剑一个箭步冲上去,没好气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可是这里的学生”
&& “五月四号省上要在这里举办一次文艺活动,里面有学生正排练,团委早下了通知,你们还不
知道吗?”,那守门的耐心解释说。
&&& 箫剑根本不理会,傲气十足地说:“我们一年80块钱的入会费难不成白养了你们这群吃干饭
的,我们今天就要进去”,唬得那守门的马上掏出对讲机就要跟保卫处说,口里还喃喃道:“讲
不清你们跟保卫处说去......”,管乐急忙上前阻止:“大伯,有话好说嘛,我们只是想锻炼锻炼
身体,又不是专程来闹事的,把保卫处的叫来,岂不您我都难堪,再说我们要不看您心慈面善,
早冲进去了,您就行个方便”,雷子建一听里面有人在排练,肯定少不了美眉,越发觉得不能丧
失这次机会,现在打球倒是小事了,他拿出一包刚刚启封的红塔山凑上去:“大伯,您抽烟,我
那同学自小脑子就有点毛病,我们辅导员都不跟他计较,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守门的信以为真,瞟了箫剑一眼,把雷子建拉到一旁说:“他有那种病,就更不让进了,要是在
里面胡闹那还得了”,我们几个都忍不住笑了,雷子建白了我们一眼,转过脸去又敬上一跟烟,
给他点上火,微笑说:“您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少不了要感冒几个,我们是将来国家栋梁,你
让我们进去可是为国家做了贡献啊,况且您看我们像是闹事的人嘛,那蠢家伙有我们管着,保管
没事”,守门的犹豫了会,雷子建趁机示意我们快进,又故意大声喊道:“你们急什么,大伯又
不是不通情达理”,还没等那守门的回过神来,我们早一溜烟冲进了体育馆,雷子建连连道谢,
守门的愣了半会,才又摇着头坐回了原处
&& 进去便知道这次的确不虚此行,十几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生正在主席台上跳得不亦乐乎,雷子
建笑着跟箫剑说:“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比你在艺术系守株待兔要有效
率得多了,我敢打包票,台上那些妞要不是学校炙手可热的人物我改姓”,箫剑喜不自禁道:
“还是哥们有觉悟,知道欲擒故纵,只是你娘的也不至于说我有神经病啊”,官乐应和道:“面
子诚可贵,尊严价更高,若为美女故,二者皆可抛,兄弟委屈一下,让我们一饱眼福何乐而不
为”。有人早脱了外套,露出黝黑结实的膀子,借故作三步跨篮状热身,实则有挑逗的嫌疑,箫
剑冲他们喊道:“还打个鸟球啊,不知上进的蠢货!”
&&& 女孩们此时也停止了音乐,其中一个拉着脸问道:“你们是谁呀!谁叫你们进来的”
&&& 箫剑厚着脸皮答道:“姑娘息怒,我们是团委派来给你们当后勤的,你们.......渴不渴啊!
&& “无聊!”,那女生忿忿地丢了一句,正眼都没瞧一下就转到后台去了。&&&
&“哎,哎,别走啊!”,箫剑碰了一鼻子灰,恼羞成怒但又不敢声张,只得低低地发了几句牢
骚:“什么烂货,有什么了不起,爷们还瞧不上呐”,转而又瞅着我道:“江河,看你的了,他
妈的,晦气!”
&&& 我浅浅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哥们欲成大事,性急是万万使不得的,所谓‘欲速则不达’,
你先领他们去那边打球,等下有你享受的
&&& 箫剑说你行吗,好歹要个打副手的,我说你好好看戏吧!雷子建不满地怨道:“历来都是资源
共享,你倒好意思独吞”,我笑言:“革命不分先后,我先开辟根据地,你们只管坐享其成就
&&& 音乐又开始响起,女生们踩着节拍旁若无人地只管跳她们的,也许刚刚是一曲正完,并不是因
为我们进来才把音乐关掉。高亢激昂的旋律在高原独特的背景下结合得浑然天成,更添眼前婀娜
多姿的飘影,静默中仿佛置身于呼仑贝尔的大草原,这是民族的魂,千百年来积淀结晶的魂,怎
能不叫人感动。我拿出笔,撕了一截烟盒纸,写下几行字:
&&&&&&&&&&&&&&&&&&&&&&& 清水芙蓉,天然雕饰
&&&&&&&&&&&&&&&&&&&&&&& 撩人心弦,勾我魂魄
&&&&&&&&&&&&&&&&&&&&&&& 纵然是昆仑灵芝,天山盛雪
&&&&&&&&&&&&&&&&&&&&&&& 怎敌她照水羞花,踌躇闭月
&&& 箫剑和雷子建他们哪还有心思打球,时不时望我这边观察动静,我轻轻踱到前台,沉稳中露出
莞尔一笑,女孩们也没在意,或许是不屑一顾,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往功放机的开关按钮上一
摁,音乐噶然而止,她们霎时间乱了脚步,以为是突然断电,再看我在那若无其事地站着,一副
玩世不恭的样子,于是指责声不绝于耳。
&& “有毛病吧,这人!”
&& “哪根神经搭错了,无聊至极!”
&& “今天真碰到彗星了,自认倒霉吧!”
&& “天底下还真有这种臭不要face的人,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 刚刚在箫剑面前初露锋芒的那女孩倒是没附和在一块,我正暗自奇怪,她笑容可鞠地走到我跟
前,我还未及反应,她突然变脸啐道:“要死了,你!要死离远点”,我那帮兄弟也停止了玩
球,在那边起哄道:“哈哈,江河,玫瑰都是带刺的,完了回来我们给你上疮药啊!”
我不紧不慢地笑道:“看得入神了,哪还顾得死活,姑娘们真是七仙女下凡,落雁再生,沉鱼重
现,不想西北不毛之地,竟能养出你等绝色美女,幸甚,幸甚哉!”
&& “古董,你是从侏罗纪来的吧”,女孩冷笑道。
&&& 雷子建又在那边起哄:“美女说得不错,他是恐龙家族最后一根独苗,前阵子从博物馆跑出来
&&& 我依然微笑道:“姑娘天资容貌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起话来又何需句句藏针,声声
带刺啊”
&&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 “我是管不着,但是恳请姑娘记住:‘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十日寒’,人非草木,不要
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今天算我卤莽,糟蹋了姑娘们的雅兴,后会有期”
&&& 那女孩觉得自己的确过分了点,缓和了语气:“你无缘无故把人家音响关了就是不应该”
&&& 我停下脚步,暗自庆幸:这下就有得说了,她终于让我套了进去,我转过脸一本正经地说:
“你是不知道‘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的痛苦,姑娘们舞步轻盈,含情脉脉,袅娜多姿,粉
面桃红,再附上激情的高原之风相得益彰,能不叫人忘了肉味吗?这东西一旦上了隐,嘴里梦里
都是你,我哪还有心思读书,倒不如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索性关掉,以免白白断送我的前程
&&& 其他女生听了都在一旁窃笑,说白了谁能经得起这么诱惑性的恭维,我看她脸上微露的绯红,
刚才的热辣味全然不再,代之以万种风情,我把她的手拉过来,掏出刚刚写的纸条,放在她手心
里,望着她仿若能说话的眼睛,附耳低言:“千言万语,尽在此处”,说罢转身离去,她回过神
来,叫住我道:“4号那天,你来不来”,我回望她一眼,做了个飞吻的手势,她又说:“我有
票,你明天来取啊!”
&&& 走出体育馆,箫剑迫不及待地说:“你小子弹无虚发啊,她明天要你去取,你干脆一并把她娶
上得了,只可怜哥们几个,专为你做嫁衣裳,屁都没捞一个”
&&& 我摆摆手说:“你就这点出息,这还是相持阶段,要到手远着呐,明天你去取吧,就说我得相
思病,见了美女就走火入魔-------我江河说话算数,机会让给你们”
&&& 雷子建不以为意地说:“你少来这套,陷阱,绝对是陷阱,箫剑,三十六计之八投石问路你知
道吗?他江河先让你去探路,你别去讨个没趣”
&&& 我说:“今儿你们都看到了,人家是诚心相邀,有必要去探路吗?子建是吃了酸葡萄没法吐
&&& “哼,你们等着瞧吧,美女惯用的这些伎俩我见得多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
&&&&&& “娘的金庸看多了,真个走火入了魔”,一曲《笑傲江湖》搞笑版随即唱开:
&&&&&&&&&&&&&&&&&&&&&&& 美女一声笑,狂蹦心乱跳,巫山云雨只求今宵.......
&&&&&&&&&&&&&&&&& 十二
&&& 在这个大谈发展经济、倡导全球一体化的年代,战争和革命似乎早已被年轻人遗忘得一干二
净,上个世纪初,当热血沸腾的青年们举着口号在北平的街头揭开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
时,他们或许不会想到82年后的今天,和他们同样激情洋溢的年轻人对五四青年节却表现得出奇
的漠不关心,竟比不上孩童时过六一儿童节那样有气氛,不过省上倒是蛮重视的,那天省市委来
了好些领导,省团委书记还代表省政府向全省的青年致以节日的祝贺,要我们缅怀革命先辈们的
丰功伟绩,殷切希望我们继承和发扬他们的光荣传统,省办公室主任给我们分析了当前的国际和
国内形式,提到我们将来碰到的大好机遇,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希望当代大学生以主人翁
的姿态,放眼世界,携手未来,审时度势,紧跟潮流,然后是校党委书记和校长相继发言,代表
全体师生对省领导的关心表示感谢,同时也希望我们不孚众望,用知识武装自己,用能力完善自
己,用人格装饰自己,用勤奋充实自己,最后由学生代表陈词,表达我们的信心和决心,坚决不
辜负各级领导对我们的期望......这些慷慨激昂、热情澎湃的发言在台下的听众看来不过是个形式
而已,一连串冗长而又繁杂的程序完了之后,各高校和省文工团精心准备的节目终于在一阵雷鸣
的般掌声中拉开了帷幕。
&&& 可以容纳3000人的体育馆那天座无虚席,前三排坐的当然是领导级别的,后面好几排被武警官
兵占了去,然后是各高校的代表团,最后才轮到我们,而且这样的大型活动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
享受,一个系只发放40张票,老师几乎占了一半,这样平均到班上还不到三张。箫剑的女朋友在
班上出任生活委员,管理财政的理所当然要分一杯羹,于是箫剑便以陪女朋友为由硬是把我那张
给顺了去,我说票反正是你去拿的不给也得给,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只是别让那女孩知道就
行,他说决不会让我白送,等天气转暖了请我和那女孩去青海湖玩一遭,也算是对得起兄弟了,
我笑着说我不会心慈手软的,到时候狠狠宰你一顿,还大言不惭地说君子成人之美,要他把隐形
眼镜带上,别老伸着头望台上让你女朋友揪着把柄......
&&& 青海湖其实我早想去看看的,这地方也就数青海湖著名点了,我们高中生物课本的封面上就有
鸟岛的照片,那时候因为对青海不熟悉,也没刻意想去熟悉,所以脑子里只是有个模糊的轮廓而
已,要是现在那本书在手上,肯定会倍感亲切的。关于青海湖的形成,除了地质学家们科学的论
断以外,还流传有许多绚丽的传说:相传东海龙王的老父亲有四个儿子,为让儿子们学好治海本
领,他把海分封给儿子们管理。大儿子分到东海,二儿子分到南海,三儿子分到北海。小儿子
呢,老龙王没有分给他,只是对他说:“我的海都分完了,你要是勇敢的龙的子孙,就自己去造
一个海吧。”听了父亲的话,小儿子驾起云头,到处寻找造海的地方。他先是沿着东海飞,看见
那里已经有两个大湖:洪泽湖和太湖;于是他又往内地飞,又看见两个大湖:鄱阳湖和洞庭湖。
他飞来飞去找不到一块造海的地方,只得又回到老龙王身边。老龙王劝他往远处飞,去找理想的
造海之地。小儿子也不甘心就这样半途而废,于是他又飞呀飞,最后飞到了大西北,发现了这块
广阔的土地。他来到这里,大显神通,汇集了108条河水,造出了一个西海来,当年唐三藏师徒
四人路经火焰山时,找的就是西海龙王。因为这个海是和东、南、北各海相抗衡的,所以面积非
常大。这个海就是现今的青海湖。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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