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推荐：钱宝网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 知乎<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被浏览<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313,155分享邀请回答zhihu.com/question/264682200/answer/）PS:很多人问 为什么钱宝网被立案后那么多宝粉说要团结起来，不要向警方报案啊？因为少一个人报案登记，这样他以后可以多分到一些警方的追回款啊。。。748522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zhuanlan.zhihu.com/p/32383165）我被顶在前面也动摇过要不要删，好在心态好，想着大不了装不在，钱宝多撑一年我也不算丢人，万一要是出奇迹了（指钱宝洗白成功）我也算是长见识了，交点学费被人骂也不亏。只是没想到奇迹出现在今天，日，居然让我预言到了……最后我还有个回答，厚颜请各位顶上去，我真的想知道会不会追缴如何看待钱宝网 CEO 张小雷投案自首？ - —————————————原因的分割线————————————再次声明，以下有些事是我知道的，有些是我听到的觉得比较靠谱的，有些事我的分析，不保证百分百事实，各位请参考了解，也欢迎更多知情人纠错（简短总结在本段最后）1、我知道的钱宝前身很多人都知道，钱宝的母公司是钱旺，但有不少不知道钱旺也有前身，就是08年注册的南京卡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更早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公司从事的是信用卡套现，还有个噱头就是可以返还现金，返现，还款额的1%以现金形式返还给你，代价就是本来当天就能完成的还款，要在他那放几天。还记得张小雷说钱宝的保证金不会动，就是买国债的吗？估计只有这个时候有可能。后来听说这个公司还兼营放高利贷，一开始是有需求了筹钱，后来就是资金池了。而一旦成为资金池，不动本金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了。这个公司曾经想攀附信付通，可惜被人辟谣了，新闻在这：据说钱旺最早就是为了让这个公司看起来更正规，能解释本金升值，让人更放心才成立的，主要是开发一些系统。直到他承接了南京青奥会志愿者系统的制作，钱旺变得似乎很有背景（然而从后续来看并没有）才逐渐扶正，成为了后来一系列公司的母公司。（这段是可能有偏差，毕竟时间久远，卡德很可能是和钱旺并行的公司，但其业务后来逐渐销声匿迹，钱旺逐渐走上前台，直接接管了资金池，这个过程基本是正确的）补充说明，张小雷其实还有一堆不同方向的公司，我知道的只是与钱宝这条线上关系较近的，如果有其他的发现请指教2、钱宝及其前身是怎么获得启动资金的这要说一下当时的背景环境。08年南京大拆迁的高潮时段，无数人因拆而富，但偏偏股市低迷，放银行又不甘心，一大笔的钱没地方去，此时的南京就涌现了一大批的资金池，大多数就是明着说我放高利贷的，知道伪装的就说自己投资实业（比如钱旺）。当时的乱象就是一大帮人攥着钱听说哪家靠谱就往盘子里放一点。那种“盛况”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造就，现在还有哪家想复制这样的道路绝对没法这么“成功”。绝大多数的资金盘1、2年就倒了，有的是崩盘，但大部分是卷款跑路。不过相应的，活下来的资金盘也是越来越受信赖，投钱的投入的资金比例也越来越高，钱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过在同行的竞争中，钱旺也不是没有代价，没记错的话在当时（2010年前后）就有2年50万变150万的大招（太久远记不清了这个大招的具体数字了），不过在当时入场这个的好像并不多，但他们的安全提现给了后来人莫大的鼓舞。前面说过，只要形成资金池就不可能不动本金，动了本金就肯定有窟窿，更何况是使用了这种大招，而南京的本地资金虽然量大，但是提现时候的资金进出也大，虽然大部分还会回来，但万一抽干资金池导致兑付困难那就完蛋了，所以张小雷需要另一个资金池，这才有钱宝，而钱宝的启动资金正是来自线下的资金池。3、钱宝的诞生我们都知道钱宝最初宣传的是看广告赚外快，其实在其所谓的投资人会上还有另一个说法。当时的钱旺在南京线下还是有些资源的，不少商家消费后可以拿到一个券，在钱旺网（不是钱宝）上拿返现，钱宝似乎有个规划是整合这类资源，通过下一站消费信息的推送来拿商家广告费，在钱宝网上只给一点小利。具体规划不记得了，投资会上一说我也就一听，但是无论当初是怎么规划的，都不可能符合张小雷的要求。张小雷的要求前面说了就是形成第二个区别于南京本地的资金池，钱宝开场后很快就有了一批沉淀的保证金，但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因为对钱旺的信任投进的钱宝，和之前的资金池重合度太高想要快速形成另一个资金池，那就要用户，要知名度。在当时钱宝并没有什么媒体资源（这也是我不太相信钱宝背后有人的原因），用户的积累主要就靠注册送现金，最高时候有十几二十元，在赚客吧之类的地方成为羊毛大户，在网赚界很快打响了名声，据说当时淘宝上的手机验证码几乎都被用来买了注册钱宝，手机验证码甚至因此涨价。应该说此时的钱宝还是很不成熟的，很多规则上的漏洞被所谓刷子利用，刷走了不少钱，但有线下资金池的支持他很容易就撑住了，而网赚界从来不缺赌徒，在发现钱宝被刷走了几百万还屹立不倒，不少人抱着试探心理开始尝试投入了。而网赚界也从来不缺黑心的人，虽然大部分人在别人咨询的时候会告知钱宝不靠谱但少投点快进快出赚点快钱还是可以的，但也有人会去主动安利别人来投（我见过几个早年还算理客中的赚客后来在钱宝网吧里见到“黑子”就骂，而赚客吧的风气也从早期的提醒到这2年的极力维护）可以说，网赚界对钱宝的早期推广起了十分关键的作用（当然，网赚界对每一个类似项目都有推动作用）。当越来越多的人尝试投入后，钱宝的资金池蓄水逐渐形成规模，张小雷终于可以实现两条腿（两个资金池）走路了，自此以后张小雷详细规划了线下和线上的任务到期时间，给这类大单留足了提现后观望的时间，事实证明，这个时间足够贪心的人再回来，或者观望的人入场了。4、张小雷其人从新三板上查泡宝网，可以看见一份张小雷的简历当然，简历这种东西是可以作假的（比如时间上完全看不出其入狱的经历，或者说入狱的人依旧可以担任公司重要职务？），但不难看出，张小雷是会计出身这点没错，这应该也是日后他操持资金盘很长时间的知识基础。说实在的我并不算了解张小雷，用我一略懂面相的朋友评价张小雷的话来说，这人看不透。现在很有媒体说他是一流的企业家二流的骗局，说如果他好好做实业会有成就之类，这点不敢苟同，我不觉得这人是一流的企业家，只能说他是一流的（对赌徒的）情绪掌控者和自我包装者。这人是个很厉害的演说家，网上应该还有不少他的发言影像，言语犀利、激情显得很博学但又让你感觉很自然亲近真诚张弛有度，如果现场听过他的讲话感觉会更明显，这应该归功于他的文学造诣（参观过钱宝的人或者关注张小雷微博的人都知道张小雷喜欢舞文弄墨）。但这些更像是一个高端的传销讲师而不是企业家。这个问题下有个回答很精辟：感觉张小雷已经把自己都骗住了。此外张小雷十分擅长包装自己，比如微博打造的性情文人形象，比如一直在提出他的梦想，：足球，甚至毫不避讳泛美亚的事情，喊出过冲超，世界杯等口号。此外还有豪言的拯救新三板之类，这让他被“投资人”奉为雷哥甚至雷神。这种性格和自我包装让张小雷即使在自首后都会被部分媒体称为一流的企业家，不得不说这是极其成功的。5、钱宝为坚持下去做的预防和努力首先要说的是，高息是钱宝吸引用户的基础，利用的就是人类的贪婪的心理，不愿离场、离场后还会回来，这一基本前提就不再赘述了。张小雷没有跑路的打算这是钱宝能撑到现在的最直接原因。我在很多地方都表示过钱宝不可能以一夕跑路人去楼空收场，最大的可能是提现困难然后国家介入，结果是张小雷自首，虽然不完全猜中，但也不算差太多。前面说了，在线下集资的阶段张小雷没有跑，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他没有打算骗一笔就跑的打算。我不知道他的心理，可能是他曾经骗过上千万了，几千万满足不了他，也可能是他知道逃跑被通缉的滋味不好受，还有一个可能，就像下面有个答案说张小雷似乎是把这个当做了一个事业。不同于那些一开始就打算跑路的，钱旺钱宝在之前一直有稳定的办公地点，大量的工作人员，张小雷也自己经常抛头露面，公布一些自己的个人消息，甚至将父母都搬出来过。当然，并不是说他当做事业就不会在风头不对的时候跑路，只不过在钱宝成立的初期，张小雷就因为之前的案子处于限制出境状态，等到钱宝网成规模了就更是出不去了。可能在那可时候他就打算好了这最后一步（补，央视新闻说张小雷已经为自首准备了3年了，23333）。顺便说个小道消息，刑法修正案取消集资诈骗死刑后张小雷大醉一场。定位上规避风险现在大部分报道钱宝说的是集资诈骗，这是没问题的，但有一些说钱宝是传销和p2p，这是不太对的。钱宝在早期是极力避免和一些知名的违法行为，比如传销。在早期的钱宝网，下线这个设定出现没多久就取消了，在15年下半年前都没有出现这个概念（时间可能存在出入）。当然，后来重新又把这招拿出来了，正如岑杉纪说的，就是没钱了要拉更多人进场。而这时候的宝粉也不太在乎这是不是传销了。另外，在前几年互联网金融和P2P概念最火的时候，张小雷一直都不肯把这2个概念给自己戴上，有人提到也一定要解释钱宝不属于这2个概念。后来不久，这2个概念被国家规范，倒了一批类似e租宝这类的，钱宝却可以继续声称这些和自己没有可比性，欺骗了（欺骗？自我催眠？）一部分人。这里不得不佩服张小雷，其人还是有眼光的。在钱宝网存在的时间里，钱宝前后只有2个定位：注意力经济、微商平台。应该说都算是国家不会去特别定义的领域，给了钱宝自我解释的空间。补一个，看贴吧想起来了，钱宝用户协议里写的钱宝币是游戏币，23333让用户投入更多精力虽然不是首创，但钱宝确实是在始终贯彻一个做法：做任务。其实我们都知道钱宝的所有任务要么是自己的，要么就是假的，不会带来收益，按理来说只要收钱到时给钱就可以了，钱宝为什么要坚持这个多此一举的设定呢？说到底就是增加用户粘性。一件东西太难获得会让人却步，一件东西太容易获得放弃的时候也就让人不那么留恋。钱宝让你每天签到加做任务才能获得收益，就是很好的贯彻这个道理，当你每天都做这些事，有时候会为了昨天忘记了的损失而懊悔的时候，你的精力就被锁定在钱宝了，你感觉自己付出了，虽然你还是知道这是个骗局，但你收到的回报的时候你觉得是应该的，在心理上的警戒多少会放松一点。更重要的是，你在和别人介绍的时候也有更多的介绍点，不会在第一时间引起别人的警觉。舆情和信息的控制这要分开来说，信息控制和舆情控制。信息控制是指钱宝线上和线下之间的信息是相对闭塞的。最简单的例子，线下20变144万之前有过2、3次大单，但具体时间没多少人知道，特别是线上的外地的钱宝用户。而钱宝线上的信息对线下虽然是公开的，但由于其相对于线下的利润更少，任务期限更多变，加之投线下的人年纪偏大，并不太关注线上，这就造成了线上线下双向的信息不通畅。当然，并不是说没有人能同时弄清线上线下的，但大多数弄的清的有意无意的不会去宣传。这样一来2个资金池才真的做到了两条腿走路，互相避开对方的集中提现期。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苏河2期20万变144万实在是太扎眼了，参与的人数太多，加上钱宝线上线下参与者的不断年轻化，信息之间的互通越来越多，还有类似我这样的“黑子”的不断宣传，17年下半年苏河2期兑付几乎人尽皆知。此时2个资金池就不是两条腿了，而是融合成了一条，只能蹦着走，随便一个绊子就会危及资金池。事实证明，8月开始就不断出负面，又有传说中的南京十盘同开大量资金离场，这些绊子在兑付的压力下真的发挥了作用。舆情控制方面在钱宝运营期间其实一直有人质疑，而面对这类舆情钱宝的应对方法一直是：部分正面应对。请注意，只是部分。比如我知道的的最早的是这篇不过这个不是原文，原文已经找不到了，发文时间应该是12年底13年初。这篇文章的质疑其实有不少错误的地方，甚至之后钱宝的大“黑子”于斌还加以引用（但没注明出处╮(╯_╰)╭）结果留下了话柄。其实这个文章中真正要命的是第5条和最后的网客圈的分析，前面的1、2、3、4都好说。面对这样的舆情钱宝做了什么呢？首先它在赚客吧发文回应（前面说了早期的钱宝都在赚客吧打名声呢，那文章我找不到了）针对1备案号错误很快修改成了正确的，针对2说明了持股状况并在不久之后将法人变更为了张小雷，针对3说自己是发展中的公司又说了一遍规划，第4条没回应应该是没有问题。那真正要命的2条怎么办的呢？钱宝没法正面回应了，但很有创造力的进行了一个活动：探店。即邀请钱宝用户看看自己的“产业”，证明自己家大业大不会跑，也解释一下钱宝网的规划，顺便一说来回车票报销哦。张小雷也做出了“牺牲”：春节不回家，拉着线下的投资人吃饭。这些举动应该说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钱宝用户的焦虑，不担心钱宝春节跑路了。你们注意到了吗？钱宝实际上是用“我存在”为理由，糊弄了“我怎么赚钱”的问题。这就是我说的部分正面应对。此后钱宝遇到类似的问题也大多采用这一思路：能正面应对的就正面应对，回答不了的就用我存在为理由再辅以一些规划证明我合理。后面的雷声、办公室直播，都是这个思路。而随着几次不太靠谱的预警（比如于斌那样的）以及钱宝存在时间的延长和“宝粉”的增加，“宝粉”们开始自发的用这一思路来证明钱宝“能赚钱”，至于他们是真相信还是指望后人接盘，那就见仁见智了。顺便一说，这种糊弄最怕的就是面对面的盯着问。某次探店有位用户问了关于盈利的问题，张小雷扯了一通后，这位很耿直的表示你说的这个太绕能不能正面回答我一次盈利能不能覆盖收益，结果即使以张小雷的口才也颇为狼狈的又绕了一次，然后没再给这位提问的机会。当时场面极其尴尬。这个应该有视频，但也找不到了（哪位知道这个而且能找到的请告知我，我记得很有意思）不断的自我完善前面说了，张小雷似乎是把钱宝这个骗局当做事业来做了，所以他也在不断的完善这个局。一般的准备跑路的局大多是个皮包公司，从老板到员工都是隐形人，好处是不容易被找到，坏处是骗不到多少人。而张小雷在做钱宝的时候已经应该没有跑的打算了（或者说做好了跑不掉的打算了），所以他就在不断的完善这个局，让这个局坚持的久一点。在硬件方面，他始终维持一个正常公司应有的人数和办公规模。无论是在钱旺建立之初，还是被南京驱逐之后，钱宝这条线上的公司一直维持着数百人的规模，包括线下推广和程序开发的团队，甚至被驱逐后高薪留人挖人维持规模。为什么？因为没人没业务的公司就会给人皮包公司的感觉，那对他所包装的一个“实业”形象是有极大害处的。在软件方面，他不断完善钱宝的构架，比如APP，前面说了早期有很多bug和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他能不断完善，也吸取建议，让app更贴合宝粉的需求。再比如，注册资本，现在有媒体报道说08年注册的苏河实业（钱宝系地产方向的）注册资本10亿，所以张小雷应该是有钱有背景的，可实际上工商可查，苏河的注册资本只有4500万，到15年才变更注册资本追加了10亿，类似的还有钱宝、钱旺的注册资本的追加。这种细节方面的完善其实也是很有迷惑性的。在体系方面，钱宝不断增加自己的“实业”，早期的钱旺线下商铺，后来的葡萄酒、浏览器，再到后来足球、有票、微商、游戏、无人机、甘油等等等等，让自己看起来是个不断扩大的实业集团，毕竟普通人还是相信实业，至少是相信有实业说明还有钱，还可以撑得更久。（补，新闻扒皮了宝粉最后的心理寄托，那几个号称百亿的地产项目）但这种完善也是有限度的，一些简单的细节还好说，一旦牵涉到实业其破绽也是很明显的，最简单的一点就是在搭起一个基础后后续推广就没有了，如果你注意过就会发现，这些“实业”的故事慢慢的张小雷自己就不讲了，比如有多少人知道那浏览器叫悟空？那葡萄酒在哪里铺货了？那个喊着5年亚冠的中乙球队2年后他自己还关注吗？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没有赢利点，故事说完就说完了，开拓市场的无底洞他并不想真砸进去。规则和节奏的把控这是钱宝能撑很久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除非是一直关注和梳理钱宝线下线上任务的人不然真的很难有理有据的说清楚，我只能大概说下。我在别的问题下说过，钱宝每年总有半年的兑付风险明显高于另外半年，就是因为这种局，最大的风险就是到期的兑付压力。众所周知的一个挤兑期就是过年。因为大家怕你跑啊，所以会拿出来，等过完年你还在再考虑放回来。钱宝的应对也说了，探店，吃年夜饭。但这只是应对一个明显的风险时间点，真正能长期维持的是钱宝的是对整个任务时间体系的规划。可能是因为会计出身，张小雷似乎对风险点的嗅觉很灵敏，每次在集中兑付到来前几个月就会推出比平时收益更高的任务，吸引资金留存。当然，如果他只有钱宝网这一个平台，那这个动作就太明显了，但前面说了，线上线下的资金池是几乎双向不透明的，有时候线上快到期了，但是没有推大任务，那是因为线下那边来的资金很充足，反之亦然。真的风险太大了，两边的资金池都扛不住了，就会动用诸如20万变144万这样的大招续命（在此之前有过类似大招），寄希望于未来有更多的人入场。另外，钱宝网的任务大多数是长期存在的，也就是说随时可以做，而任务周期是一致的，举个例子，一个半年期任务发布了6个月才结束，假设6个月内每月都有100人入场，那第一批到期的时候就算全部提走了，还有500人的本金没到期呢，这样就避免了集中兑付的风险，后面的就只能期望人类的贪心让他们再次回来。实际上苏河2的20万变144万也是这个思路，这个“项目”9月开卖，12月才停。还有，钱宝的规则设计也很有趣，比如后来的活跃值，虽然算法没有公开，但基本上钱越多，做的任务越多活跃值排名越靠前。这让很多人看见自己的活跃值排名变化不大，就推断前面的大户还没跑，所以就安心了。同时活跃值和很多收益相关，也促使用户不愿意轻易提现。当然张小雷要是完全依靠利息吸引人，除了利息只进不出也不算节奏大师了，他很有“魄力”的表现出了敢花钱的一面。在资金宽裕的情况下（比如那20万收进来后的15年），拿地、办实业、办足球、赞助西甲、买壳、做慈善，等等等等，花起钱来毫不心疼的样子（也没必要心疼就是了），减少用户恐慌性提现的可能，这也是一手好棋。同行衬托在前面一开始时候说过，在线下时期，钱旺撑下来了，所以口碑就好了，这个在线上的钱宝这也适用。在钱宝运行的期间，有不少类似的网站先钱宝一步倒下了，甚至有的干脆就是学着钱宝做的骗局，骗一票就跑的那种（记得有一家甚至广告都是直接从钱宝扒的），这种更明显更弱智的局每倒掉一个，就越显得钱宝的“可靠”。特别是14年大大、泛亚、e租宝3个大雷爆炸钱宝屹立不倒简直就是神话一样，这给了宝粉更多的勇气，去向自己亲友推荐，形成了自发的口碑营销的效果最后有个小尾巴，不展开写了，就是张小雷很会蹭热点，注意，是蹭，简单来说就是在热点的尾巴上入手，比如共享单车（小蓝都倒了他这时候加入能干嘛？），比如收购乐视的游戏业务（实际上并没有成功），特别是在钱宝被封了广告的情况下（如果你注意就会发现，16年17年关于钱宝的报道只有足球和游戏，其他都是很久以前的），配合一些其他的行动，安抚人心还是有点效果的。简单总结：钱宝之所以撑这么久的原因：1、人心贪婪追逐高息2、起始阶段有资金积累度过用户试探期3、张小雷对自己的成功包装4、优秀的资金池使用规划和规则设计5、双资金池的互相不透明6、正面的舆论应对手法7、其他同行的衬托（完）————————————原答案——————————利益相关，钱宝的半知情人，不尘埃落定不说太多。说一点客观情况都是可以打听到的所谓的公开的秘密，即不会公布，但也不刻意遮掩的消息1、某某部直接打电话给省市各媒体，要求停止一切与钱宝钱旺的广告和商务合作。钱宝的解释是：规范行业，所有的P2P广告都下。实际情况是：点名钱宝。简单来说是要做切割了，防止以后出事了被牵扯进去。这件事在南京的有心人那里是公开的，只要你认识点媒体的人都不难打听，因为钱宝是南京地方媒体的大客户，这次切割对于媒体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所以媒体大小员工都知道点。2、省里要求钱宝搬离南京。钱宝的解释有2种：一、钱宝走向全国，南京池塘太小；二、南京没眼光，不能接受创新。实际情况是：请喝茶了，2个选择，要么搬走，要么动手查你依然是公开的秘密，相关的行业不难获悉。动手查这事，其实是麻杆打狼两头怕，钱宝怕什么就不用说了，南京是怕有人散步。毕竟钱宝在南京那么多年了，多少老头老太太投钱在里面不肯出来，拉都拉不回来。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骗局，只要你查了，然后倒了，他们就敢去门口玩命，反正你打不得骂不得。再说一点主观判断15年初，钱宝号称14年利税3000万，后来号称15年利税上亿。一个注册资金500万的企业，几年时间实现利税上亿，如果是正常企业，这种金母鸡居然有ZF往外赶？不给政策扶植拼命挽留都说不过去吧？15年上半年，南京不允许钱宝再收线下的钱（实际上听说还有收），已经收的要允许自由兑换，15年底要求它搬离南京，一切行动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切割。具体请参考e租宝从安徽搬倒北京。南京让它线下停止，同时驱离南京，这样只要它能撑过一段时间（比如下一次兑付期），这样哪怕它倒了，能大量减少南京本地的受害者（你要是跑去上海投下一期那也怪不到南京了）。至于网上的，你们天南海北的，还能来南京举牌子？举了也不怕，钱宝在上海，去那闹去。至于上海，只要命令禁止了它收线下的钱（新去上海也不见得就有那么多人敢投），也不会在上海形成庞大的受害群体，端了也没问题（上海本地的P2P也是一团糟，说不定也不在意多1、2个雷）。目前来看，钱宝资金上因为新三板收了一笔，暂时还没大问题（个人猜测，请勿参考），所有的一切只看2地政府怎么玩默契而已。==================================================更新客观事实钱宝网官方出通告，2月25号就要提前赎回新三板任务。也可以选择不赎回置换对应公司股权。（只不过钱宝网的任务中股权卖的是20，实际在新三板中那个股价是2元）主观推测钱宝以新三板股权名义绕开了正规的交易系统高价售卖股权融资，被相关部门叫停了，只能走正规渠道按正常价格去新三板的交易平台交易，只不过新三板的流动性嘛……简单来说，钱宝近期的一笔最大的“融资”：新三板“股权”可以说是失败了。==================================================更新说一个钱宝所谓的实业：葡萄酒客观事实《原告江苏钱旺智能系统有限公司与被告通化紫隆山葡萄酒厂借款合同纠纷一案的民事判决书》从这个判决书上可以看出：1、紫龙山葡萄酒并不是钱宝的产业，而是债务关系2、钱宝的葡萄酒投资一直就是亏损状态，一年营收也就144多万，已经资不抵债3、钱宝之前的葡萄酒任务已经全部完结并发放了收益，收益来源绝对不可能是葡萄酒的收益主观推测1、所有的葡萄酒收益都是来自其他方向的资金2、其他投资的要为此负担更高的收益任务，至于能不能做到我就不说了38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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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周刊》钱宝“庞氏”倾覆记
　　2018年新年之际，古城南京降下一场大雪，银装素裹。但是，大雪盖不住正在肆虐的一场危机。
　　距离元旦还有三天，一则重磅消息在南京炸开了锅。日早上，南京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平安南京”表示，钱宝网实际控制人张小雷因涉嫌违法犯罪，于12月26日向南京市公安机关投案自首。目前，公安机关正在开展调查。
　　出乎多数人意料，吸收资金超过500亿元的e租宝集资诈骗案爆发两年之后，以江苏南京为中心的一场庞氏骗局席卷全国，参与者上百万，资金黑洞甚至超过e租宝，创下新纪录。
　　2015年，张小雷控制的钱宝网在南京如日中天。与e租宝一样，这家高息理财平台不仅登堂入室、广告见诸各类媒体，还试图赞助一场全城的马拉松比赛。不过，彼时南京有关政府部门已经意识到钱宝网存在非法集资风险，当年11月的这次公关策划最终未能成行。不久之后，钱宝网将总部迁往上海，其母公司则将注册地迁往成都。
　　从那之后到张小雷2017年底向南京警方“投案自首”，整整两年时间，钱宝网继续运行，集资手段花样翻新，从日常“签到、做任务”赚更高的利息，到有封闭期的股权项目，不一而足。而包括南京在内的多地政府部门，对钱宝网的监管干预非常有限，基本上是“赶走了事”，不把烫手的山芋留在自己手里，以致于雪球越滚越大。
　　尽管官方披露的信息还十分有限，但从财新记者采访的情况分析来看，钱宝网每日“签到”的参与者达百万，由于“签到”所得利息丰厚，这个数字可能最接近于实际参与者数量。而财新记者在南京地区采访接触到的参与者放在钱宝的资金以数万元起步，甚至远在宁夏贫困县的三兄妹累计投资也达30余万元，按此粗略计算，钱宝案卷入的公众资金量级将十分惊人。
　　张小雷投案后，南京警方开始接受投资者报案和登记投资金额。财新记者从权威渠道获得的消息显示，初步统计，整个“钱宝系”非法集资涉案金额达700亿元。虽然最终金额还要经过有关部门调查核实，但目前的涉案金额规模已经超过e租宝案。
　　与以往典型的庞氏骗局一样，钱宝网自身有价值的实业投资非常有限，无法支撑起高昂的融资成本，吸收的公众存款大部分用于循环付息。
　　特殊性在于，钱宝网后期赶上了线上线下消费贷、现金贷等个人信用贷款平台大爆发，没有储蓄积累的年轻人，只要具备一定信用基础，即可从这些平台便捷快速地获得贷款。再加上信用卡循环套现和民间高利贷等，钱宝网以及南京其他几家类似集资平台，参与者普遍大放杠杆，借贷数额十几万甚至数十万元的相当普遍，再投资钱宝网等集资平台，依赖后者坍塌前许诺的高额利息回报（高达年化40%甚至更高）来吃利差，这也是钱宝网的单个参与人投资规模较高，并在短短几年内就能膨胀到700亿元甚至更大规模的主要原因。
　　钱宝网非法集资案，也再次拷问全国性的预防和处置机制。监控和发现非法集资乱象并不难。事实证明，2015年钱宝网就已经纳入监管雷达。但是，地方政府惮于主动戳破，多地之间相互推诿塞责，未能及时、有效处置。财新记者获悉，日，全国处置非法集资部际联席会议召集参与部委开会，就“江苏钱宝系”非法集资做了通报。南京警方对张小雷的控制，就发生在此次会议之后半个月之内。行动一旦展开，钱宝骗局轰然倒塌，南京多个类似平台接连挤兑。
　　事已至此，风险必然集中爆发，惟一的悬念在于，大量使用信用贷的“钱宝庞氏”是否会对银行体系形成局部冲击。南京地区相关金融监管部门，目前仅仅是摸查了“钱宝系”在银行的账户情况，但对于钱宝网集资参与者使用信用贷款，及其可能对银行体系造成的风险情况，尚未开展全面调查。
　　多米诺骨牌轰然倒下
　　“钱宝网出事太突然了，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假新闻。”一位钱宝投资者说，当初他就是看中钱宝网存续时间久、名气大，才和朋友一起投资，但没想到钱宝会在这个时候出事。直到现在，还有很多投资者不相信张小雷会自首。大量投资者相信，张小雷和钱宝可以渡过此次难关，甚至接连有投资者在微信群发言，等到张小雷“出来”后，绝不“恶意提现”，对钱宝支持到底。还有投资者在“平安南京”微博账号下留言，情绪亢奋，言辞激烈。
　　钱宝网从南京起家，前后存续长达七年，隶属于成都钱坤智能系统有限公司子公司（原名江苏钱旺智能系统有限公司，下称钱旺集团）。虽然几度被不同地方政府驱逐，但是钱宝网的大本营始终都在南京，公司最重要的高净值投资客户、核心资产，都位于南京地区。南京警方披露的案情显示，张小雷等犯罪嫌疑人以钱宝网为平台，以完成广告任务获取高额收益为诱饵，收取用户保证金，采用吸收新用户资金、用于兑付老用户本金及收益等方式，向社会不特定公众吸收巨额资金，涉嫌非法集资犯罪活动。
位于南京河西地区的万达广场写字楼，变成了涉嫌非法集资的理财机构聚集地。楼内保安透露，最疯狂的时候，整个楼群里有50多家理财投资机构同时存在。图/财新记者 韩祎
　　以钱宝网为代表的新型集资骗局，不再对外发行特定固定回报的产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更复杂的“签到、做任务”的机制，对参与者的黏性更高。在实际运营中，钱宝网向投资者发布签到、看广告、发展新会员等任务，投资者完成任务后，根据任务种类和缴纳的保证金金额，获取对应的高额回报。一位钱宝网离职的高管表示，可以将“签到”等任务视为活期存款，观看广告任务具有周期性，可以视为定期存款。但是，这些所谓的“任务”只是为了掩盖吸收公众存款的本质，多位离职高管确认，从未有广告商与钱宝合作，这种看广告返收益的做法既不遵循商业规律，也不符合常识。
　　根据参与方式的不同，钱宝网年化收益率可达70%-80%。首先，签到任务根据投资金额支付利息，比如交纳保证金100万元，签到后每天有1000元收益，所以光签到的年化收益率已经接近40%。其次，投资者还可以另外参加各类“看广告”任务，获取额外年化30%-40%的收益。假如还参与了所谓股权项目，因为签订股权投资协议成为“钱宝系”企业的“合伙人”，还可以获得分红，进一步抬高收益。
　　截至2017年，钱宝网对外宣传注册用户达到2亿人，“流水超过500亿元”。注册用户不等于实际投资人数，一般而言，后者仅是前者一个很小的比例。此处“流水”的概念则非常模糊，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段。但是，500亿元已经成为一些媒体报道钱宝网时经常使用的一个标签。据多位钱宝网内部人士回忆，截至2017年末，每天到钱宝网平台“签到”的用户将近200万人，由于“签到”后获取的收益非常高，且这个任务十分简单，只需要登录App点击一下，所以很少有投资者不做这项任务，由此说明平台每天的“签到”人数最接近钱宝集资的实际参与人数。前述高管还透露，截至2016年初，钱宝网日资金交易额在2亿-3亿元，一年累计交易发生额已上千亿元。
　　相比之下，e租宝涉及投资人约90万，实际吸收资金超过500亿元，累计交易发生额为700多亿元。
　　钱宝网模式逐渐在南京滋长，这个态势不仅没有得到有关部门的遏制，反而启发了后来者。
　　财新记者梳理发现，蛙宝网、小生优服等多个平台相继在这两年上线，基本照搬钱宝网“做任务”模式，略微加以改良创新，吸引了已经在钱宝网投资的客户以及新的客户群。可是，好景不长，随着钱宝网张小雷自首，这些如法炮制的平台接连爆雷，不是发生挤兑就是直接跑路，连一个星期都没能撑过去，侧面也反映出南京地区非法集资风险交叉传染的复杂局面。
　　1月6日，与钱宝网模式相似的“小生优服”人去楼空，不断有投资者赶赴南京派出所报案。当日，财新记者来到小生优服办公地点，不见任何工作人员，只有众多投资者聚集在一起，商量报案等事宜。
　　小生优服所属企业名称是“南京明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总部位于南京，以模仿钱宝网模式并大胆“创新”在圈内出名，但是该公司存续时间较短，2017年8月刚刚上线。
　　另外，非法集资模式不再仅仅依靠“高息揽储”等简单花样，而是借助有限合伙企业等形式，将投资者以“合伙人”的身份拉入这些有限合伙企业，巧妙地将“投资者”身份转化为“参与者”，博得投资者的信任。
　　以钱宝网为例，大批投资者自诩钱宝网的“合伙人”，并不承认自己是受害者，拒绝向警方报案，更不认同警方初步将钱宝定性为涉嫌非法集资的结论。很多参与者也确实收益丰厚，尤其是早期参与“苏河实业股权认购项目”的投资者，投资20万三年后变144万元，获得超过6倍收益。一位钱宝资深投资者说，张小雷采用的“互联网+实体”的模式有利于平台推广业务，也可以让投资者看到实际投资。
　　一位资深业内人士向财新记者反映，南京多个这类平台都宣称投资了实业，以此包装自身的合法性。圈内将钱宝网等8家高危的理财公司统称为“南京八宝粥”，这8家公司投资的项目涉及“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可谓应有尽有。
　　其中，南京泰乐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于2017年11月最先引爆兑付危机，随后连累多个平台被挤兑。
　　同月，宣称投资国家铁路项目的江苏国宾轨道交通装备有限公司（下称国宾理财）跑路，投资者纷纷报案。
　　月底，以殡葬服务为幌子，主营业务是骨灰盒的南京梵灵渡殡葬服务有限公司，也出现兑付困难。
　　据业内人士透露，这些平台的共同特点是采用私人账户收款，业内隐晦地称为“报单”。私人账户收到款项后，再转移给平台实际控制人，这样真正的操控者就可以逍遥法外。
　　以上这些平台还不是全部。南京作为中国第11个“万亿GDP”城市，存在一个并不光鲜的角落，即成为高息揽储的理财公司的聚集地。据财新记者调查，南京市河西万达广场等写字楼群，已经因为非法集资臭名昭著，很多外省的“惯骗”也喜欢来南京开办理财公司招揽生意。有银行业人士评价，这不仅会慢慢侵蚀当地居民的财富，风险敞口终将扩大至传统金融系统，引发更深层次的负面影响。
　　财新记者走访了河西万达写字楼，楼内保安透露，曾经最短命的理财公司入驻不足7天就跑路了；最疯狂的时候，整个楼群里有50多家理财投资机构同时存在。财新记者发现，南京市建邺区金融办、辖区公安派出所等监管和执法部门在电梯旁、楼道里甚至理财机构门口，张贴条幅、海报警示非法集资风险。但迄今为止，看上去当地政府部门并没有采取更强有力的干预手段，来清除这些毒瘤。
　　“教主”张小雷
　　自命不凡、百折不挠、重情讲义，“钱宝系”实际控制人张小雷被封为“教主”，并非完全浪得虚名。
　　张小雷1969年生人，身材已经发福，常以光头的形象示人。尽管在南方生活多年，但口音仍有很浓的天津味。根据工商企业数据平台天眼查，张小雷持有钱宝网母公司的成都钱坤智能系统有限公司近95%股份。此外，其名下还拥有多达83家公司。他的第二任妻子名叫邢璐，两人育有一子。邢璐深度参与了“钱宝系”公司的运作，她名下有6家关联公司，担任30多家“钱宝系”子公司的法人代表或高管。
　　张小雷早有诈骗前科。根据2003年新华社的一篇调查报道，当年担任出国中介公司“泛美亚”董事长的张小雷，看上了“足球留学”的机会，之后伪造与南美球队签约吸引了420万元投资，并挪为己用。而当十多名中国少年抵达南美后才发现被骗，在当地经历了“人间炼狱”般的生活。
　　当年“泛美亚事件”之后，张小雷就险些因诈骗罪而锒铛入狱。一位从2010年就跟随张小雷投资的资深会员向财新记者表示，张小雷获得保释后，不但没有逃债，反而联系到每一个债主，通过借高利贷清账，最后再自己还高利贷。这番举动为张小雷收获了讲义气、重信用的名声，也是其日后博取投资者信任的一项资本。
　　颇有江湖大哥作派的张小雷嗜酒如命，钟意韩国烧酒和日本清酒，从早到晚几乎把酒当成水来喝。“在一些公开场合，张小雷手边的矿泉水瓶里装的一定是酒，而不是水。”知情人士透露。
　　如此重度的酒精依赖，也令张小雷显得颇为“真性情”。他在微博中发的状态，以及在网络直播里的肢体语言，都很“感性”。他身边的人介绍，张小雷经常酒后口无遮拦，以粗俗语言攻击其他企业家，甚至用“宝蛆”形容钱宝网的投资者。奇怪的是，投资者将这些视为张小雷的直爽洒脱，更加信任他。
　　可是在多位员工眼中，张小雷“情绪化”的作风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他非常崇拜巴顿将军，推崇高效快速的作战方式，认为工作是24小时的事，曾经多次在半夜两三点“吹集结号”，通知公司员工在一小时内到办公场所集合。曾经有一次某位员工没到，当天就被开除。“魔鬼和天使在他身上皆有体现，随意性太强了。”一位员工听老员工转述，张小雷曾经一时兴起，随意开除过“ABB”类姓名的人；也曾看到清洁工人跪在地上擦地心生怜悯，临时决定给她涨2倍工资。这种极端事例，在张小雷身上屡屡发生。
　　有知情人士将钱宝网分为三个阶段：在2014年之前，钱宝网靠高息揽储，以线下客群为主；2014年和2015年是钱宝网的巅峰时期，它通过大肆投放广告打造品牌知名度，已经不再刻意宣传收益率；2016年之后，钱宝网借助自媒体宣传，依靠“宝粉”层层扩散投资者范围，实现人生人、钱生钱。
　　张小雷对于自己的员工，也颇懂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据内部人士透露，为了吸引人才扩张实力，钱宝网在2013年前后的薪资绝对达到了行业顶级标准——财务总监的月薪为15万元，研发总监的月薪更是超过20万元。但到2015年前后的钱宝集团顶峰时期，薪资水平却仅属中等偏上，业务部门的总监月薪为4万-5万元，对标南京本地的苏宁集团和三胞集团，增幅只有20%左右，处于合理区间。而公司2016年迫于南京方面的压力把总部搬到上海之后，为了留住人才，全员的薪资水平，重新呈几何倍数往上翻。
　　到2017年下半年，新的投资者增速明显放缓，预示着庞氏骗局破产的临近。有资深投资者向财新记者介绍，当年从6月到9月，张小雷重新发起高额收益回报的项目，这一次是入股投资艺术品，每股出资二三十万元，承诺年化70%的收益，他估计这次至少融资十几亿元。
　　不过，涉嫌非法集资的同时，张小雷总以中肯的理财大师的形象示人，他曾在多个场合反复强调不要用信用卡投资，呼吁“宝粉”只拿10%的资金投资。这位高管分析，这种呼吁可能适得其反，反而刺激了“宝粉”不甘人后。
　　多位投资者表示，加入钱宝投资之后，从来没有遇到拖延支付利息，甚至很多大额投资者，会提前十天半个月地收到当期全额利息。前述资深会员透露，张小雷自首之前，平台甚至已经提前付息到2018年1月中旬。从这一点上，实在看不出来兑付危机的征兆。
　　有业内人士分析，提前兑付是一种策略，平台往往在资金实力尚可时，为了避开即将到来的集中提现而故意提前兑付利息。这里的“兑付”只是钱宝网账户内部的划账，是纸上富贵，并不意味着投资者真正提现。“既然是内部划账这就只是一串数字，想兑付多少利息都可以。”前述资深会员表示，提前兑付利息其实是一种策略或骗术，目的是进一步稳住投资者的信心，一般很少有人真正提现。
　　财新记者通过采访得知，也有不少投资者心如明镜，十分清楚再好的企业也不可能支撑这么高的收益。一些资深“宝粉”也曾劝说张小雷，七八倍的利息（指有封闭期的股权项目）实在是太高了，其实就算钱宝网只给两三倍，他们还是愿意追随。张小雷回应说，好的上市公司市盈率可达二三十倍，钱宝网只给7倍利息并不算多，故意把不同概念混为一谈。
　　在其他案件中，投资者通常是义愤填膺地咒骂跑路的平台和高管，将警方视为救命稻草。但是，张小雷没有跑路，也从未拖欠过利息。他自首之后，新华社发表文章《钱宝网张小雷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警方呼吁用户配合调查》，随后“平安南京”等公安机关官方微博纷纷转发。但投资者和执法部门形成了鲜明的对立阵势，目前仍有大批投资者拒不报案，反而吁请警方释放张小雷。
　　“‘宝粉’群体已经犹如邪教般存在，只信雷哥。”前述高管认为，这样的现象令人“细思极恐”。
　　杠杆上的投资者
　　“为什么e租宝作为典型案例出现后，还会出现钱宝网规模这么大的平台？”一位资深监管人士认为，这才是值得监管体系和社会大众反思的地方。
　　财新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近年非法集资呈现出许多新的特征，比如投资者出现年轻化趋势，不再单一集中于中老年群体。
　　据财新记者观察，由于年轻群体的储蓄较少，他们更多通过网贷平台、银行消费贷等形式，借信用贷款以加杠杆的方式投资高息理财平台，这在一定程度上为传统金融系统埋下隐患。
　　钱宝闹剧中，最令人费解的还是自称“宝粉”的“钱宝系”投资者（集资参与者）。距离张小雷自首已经半个月，仍有大量“宝粉”宣称相信张小雷，将矛头对准公检法和政府机构，质疑警方办案的公正性。
　　钱宝网在江苏地区尤其是南京遗毒之深，已经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每一个南京人身边必定至少有一个人曾在钱宝网投资。”知情人士这样描述。
　　前述高管表示，钱宝网投资者群体的年龄跨度非常大。公司曾经组织过多次探店活动，即邀请投资者参观钱宝网。据这位高管观察，投资者从大学生到70多岁的老人都有，中老年群体是高净值客户，承担主力角色。
　　更可怕的是，多位人士证实，钱宝网还有相当大一部分客户具有高资产、高负债的特征，他们多是通过办理多张信用卡套现或者借了消费贷，以杠杆资金投资钱宝网，同时办理10张左右信用卡的“宝粉”不在少数。尤其是企事业单位职工得益于信用较好，容易办理这类消费贷产品，这些人试水初尝甜头后往往介绍身边同事加入。
　　一位黑龙江籍钱宝投资者今年刚满26岁，在朋友的劝说下，他申请了7张信用卡用于投资，刚进入钱宝网一个月就遭遇滑铁卢。1月4日，他办理的华夏银行信用卡开始逾期，“我欠了银行钱，以后要怎么办？”
　　前述离职高管透露，曾见到钱宝网内部职工办理了张信用卡，套现后投资钱宝网。还有多位投资者反映，他们不仅拿出自己的积蓄投资，还通过P2P网贷平台、银行消费贷款等渠道加杠杆。虽然资金成本折算下来也不低，但是这与年化百分之六七十的收益率相比，仍然有利可图。
　　小生优服的收益率比钱宝更高，根据投资者发给财新记者的数据，该平台成立以来发布过近60个任务，主要是看广告，每项任务周期平均在两三个月，会员参与时需要缴纳的保证金（即投资本金）在200元-50万元不等，对应的年化收益率最低的也有50%，最高达到160%。如果介绍新客户，平台还有额外奖励。一位大幅举债参与小生优服的投资者透露，她承担的借贷利率平均年化30%，扣除资金成本后收益率也能有年化50%。
　　一位“90后”小生优服投资者前后投入近90万元。2017年九、十月份，她先后集中向十几家机构借款，包括向中信银行、广发银行、交通银行、浦发银行申请信用卡，向蚂蚁借呗、蚂蚁花呗（需要设法套现）、微众银行微粒贷申请消费贷款，向苏宁任性贷、平安普惠、玖富万卡和钱站贷款等机构申请现金贷，共计借贷近40万元。“现在我只能先顾上征信系统的贷款了，不上征信的只能躲债了。”
　　据财新记者调查，建设银行南京分行的消费贷产品“快贷”也深陷其中。部分投资了钱宝网的“快贷”客户正在卖车卖房，筹集资金归还建行的消费贷款。一位小生优服投资者说，虽然她还上了银行的钱，但从网贷平台借来的钱还没筹到，自己的个人信息已经被催收公司曝光，现在有家不敢回。
　　多家涉嫌非法集资的平台爆雷之后，江苏省银监局并没有要求辖内银行排查“钱宝网事件”对于银行系统的冲击。交通银行、兴业银行等信用卡中心反映，总部也没有特别要求重新梳理信用卡持卡人的信用情况。
　　多位银行人士表示，事后排查起不到任何作用，一旦消费贷款审批完毕，银行便很难追查到资金流向。目前，为了保证大额消费贷业务的真实性，银行通常要求借贷方提供资金用途证明，或者直接向第三方服务提供方账户划账。但是，据财新记者调查，也有银行业务人员会与客户串通一气，帮助客户伪造用途证明，套取贷款。
　　大量投资者心存侥幸，甚至以这类投资为生。一位南京地区的年轻投资者透露，她同时投资了国宾理财、钱宝网和小生优服。2017年11月国宾理财跑路一事，也没有影响她的信心，她没有到其他平台提现，直到张小雷的自首，才令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一位业内人士表示，很少有身处其中的投资者能够经受住诱惑，彻底离开某个平台。“如果钱宝网没有倒，可能我还会将明年的工资再搭进去。”这反映了大多数心有余悸的投资者的心态。据财新记者采访了解，部分早期钱宝网投资者获得了较高的收益，他们的做法是赚回本金后，只将利息放在平台里投资，或者定期提现，这样的话，即使平台倒闭也不会引发太大损失。然而，普通人能做到这样自律的几乎不可能。
　　有资深法官向财新记者表示，在分配追缴所得时，一旦案件被定性为非法集资，那么平台之前所有的交易都被视为无效，即法律不承认高额利息，投资者此前获取的利息会冲抵本金，公安追缴回来的剩余资金将根据报案登记按比例分配。
　　至今，还有投资者毫不避讳地说，只有张小雷“出来”继续运作钱宝网，前面的人才有可能抽身解套。这是把希望押在张小雷能继续行骗“借新还旧”之上。
　　“钱宝系”投资虚实
　　面对在几年内迅速扩张的钱宝版图，几乎所有人都心生好奇：这么多的资金究竟去了哪里？投入了哪些项目？经财新记者多方求证，不排除张小雷将资产转移的情况下，钱宝吸收的大部分资金用于借新还旧，实业投资只占很小一部分支出。
　　多位接近张小雷的人士表示，他本人十分推崇乐视生态圈发展模式，不认同传统的产业链，认为产业链上最有实力的一环会形成垄断，压榨上下游企业。这种推崇还体现在实际行动。2017年9月，钱宝高调宣布，拟以关联公司泡宝网（832983.OC）的全资子公司上海冰穹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全资收购资金链紧张的乐视游戏，张小雷自喻为“英雄救美”。不过，这桩买卖最后并没有做成。
　　实践中，张小雷对于“钱宝系”的投资布局也试图仿造乐视复制“生态圈”。但是，“钱宝系”涉及的行业之间几乎没有太大联系，并没有形成闭环的“生态”。有“宝粉”评价张小雷的路数：“没有太完整的投资战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财新记者梳理钱宝向投资者发布的业绩数据，发现钱宝旗下的产业大致可以分为电商系公司、生活服务平台、数据信息公司和实体企业投资。根据钱宝的宣传，实业和农业是集团重点投资领域，尤其是甘油厂、葡萄厂被多次提及。
　　其中，最令“宝粉”津津乐道的则属江苏吉信甘油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吉信甘油）。钱宝称其为亚洲第一大甘油厂。多位接近钱宝的人士反映，钱宝通过子公司南京朗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收购吉信甘油厂后，由张小雷曾任厂长的父亲出马，牵头整改工厂的环保标准。参观过甘油厂的投资者表示，工厂的厂房看上去一尘不染，现代化程度较高。
　　在2017年9月份的一次参观中，张小雷的父亲向“宝粉”介绍，吉信甘油环保治理后单月产量已经突破7000吨；5月份治理之前，历史最高水平只有3400吨。《中国质量报》曾在2015年援引吉信甘油的一位分销商江苏东亿先程新材料贸易有限公司（下称东亿先程）人士的话称，该公司当年前9个月实现产值8亿元。东亿先程也是“钱宝系”公司。
　　另外，据以往的宣传资料，2013年钱旺集团与吉林省通化市柳河县政府达成战略意向，投资5亿元在该县建设钱吉通柳紫隆冰谷酒庄，并且收购了当地一处葡萄庄园。但多份民事判决书表明，2013年号称被收购的通化紫隆山葡萄酒厂，因为资不抵债，将封存的全部原酒、工厂设备等资产，划给“钱宝系”公司。虽然钱宝对外宣称收购，但其实该酒厂未履行债权额仍有1000万元，法院最后裁决酒厂确无财产可供执行。
　　虽然钱宝的实业投资非常有限，但在“宝粉”眼中，张小雷是一个对国家政策极其敏锐的人，比如钱宝对足球产业和电商领域的投入等。
　　张小雷在2014年前后斥资介入足球经济。知情人士透露，钱宝赞助西甲球队皇家社会和巴列卡诺，花费不足千万元，远低于目前市场行情。另外，钱宝旗下的中乙俱乐部成都钱宝足球俱乐部，组建于2013年下半年，成本在1500万-2000万元。“在中乙球队升级为中甲和中超之前，比赛基本是赠票，公司几乎没有售票分成，全是净投入。”此外，张小雷还运作中国球员转会西甲，但没能成功引回国内获得收益；后来成都的这个俱乐部冲击中甲失败。这一系列投资只是“烧钱”而已。
　　张小雷还将目光投向新三板市场，与弟弟张小悦二人联手控股多家公司。南京警方介入“钱宝系”之后，新三板上市的胶板公司雅格股份（831748.OC）发布公告，“张小雷为公司实际控制人，未在公司担任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公司目前经营运转正常”。张小雷兄弟俩分别持有该公司42.05%和19.49%的股份，目前公司的市值为2730万元，2017年上半年净利润为1746.08元。
　　此外，张小雷还是不久前刚刚从新三板摘牌的泡宝网的实际控制人。2016年1月，张小雷启动了“钱宝新三板股权申购确权项目”，该项目于日至日期间，以每份约2.1万元的均价发行了7741个“钱宝份额”，共向2071位自然人投资者募集资金约1.65亿元。按照项目介绍，“钱宝份额”将于2016年4月折换为泡宝网股票。
　　知情人士透露，当时全公司上下集体反对张小雷的做法，认为前述违规发行证券的行为，会导致钱宝网被中国证监会纳入监管范围，成为众矢之的。张小雷不为所动，仍然一意孤行。
　　果不其然，山东证监局认为“钱宝份额”的发行违反了《非上市公众公司监督管理办法》相关规定，并涉嫌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构成非法发行证券。
　　张小雷承诺终止该项目，并将全部份额赎回，将募集资金全额返还给投资人，所发行额度不再折换为任何公司的股票。此外，这家公司被张小雷控制后还曝出多次违规，其中就包括向钱宝网违规贷款1400万元的资金占用行为。因为屡次违规甚至涉嫌违法，泡宝网最终摘牌。
　　新三板公司已经属于非上市的公众公司，一举一动都受到中国证监会的严格监管。张小雷想越此雷池当然不易。但是，在监管边界相对没有那么明确的私募股权领域，他就如鱼得水了。比如，钱宝邀请投资者投资所谓“QBII”项目，参与钱宝旗下的实体业务，同时完成公司给合伙人指派“任务”，分享公司分红和股权增值，周期仅有两三个月，年化平均收益号称达到40%以上。张小雷亲自解释过，这是在为优质企业做天使轮、A轮至C轮的投资。这种形式本质上是将投资者转变为虚拟的企业合伙人，以私募股权投资名义实施非法集资，是近年来非法集资的一个变种。
　　不过，参与QBII之前，投资者要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在项目周期内，完成签到、看广告等任务。有“宝粉”介绍，如果耽误了一天，任务周期需要延后一天才能结束，提前终止任务还要接受相应的罚金。
　　具体而言，前述所谓的项目发布方包括宝习、享娱、钱淼、翊珍、酷雅、定菱、滕榕、钱柳、商肃、东亿先程、苏河实业，这些都是“钱宝系”公司，大部分是“皮包公司”，基本没有实际业务。比如，藤榕的前身是公司的数据中心，只能依靠半强制的收费增加流水；定菱作为直播平台几乎没有运营，多数时间只需要直播办公室实况。
　　但是，钱宝依然煞有其事地公布了这些公司的财务数据。比如，东亿先程近两个月的税前利润合计1136万元；综合生活服务平台——宝习（上海宝习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截至2017年5月的毛利为123万元；电商平台——钱淼（成都钱淼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2017年上半年累计毛利1958万元；数据公司——藤榕（上海藤榕网络科技有限公司）2017年前五个月的总收入是9187万元；直播平台——定菱（上海定菱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上半年订阅收入为2179万元。
　　截至2017年5月，全部公司号称的净利润合计不超过几亿元，这与“钱宝系”数百亿元的集资规模相比可谓九牛一毛，根本不足以支撑巨额的利息负担。
　　此外，“宝粉”经常挂在嘴边的是钱宝旗下的房地产。“钱宝系”2017年7月通过微信公众号披露的数据显示，苏河实业（江苏苏河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下属房产共计估值219.818亿元。这里的房产包括南京裕廊腾飞产业园、10间皇册家园商城三期沿街商办、紫峰大厦B1层、紫东国际创意园A6栋、明湖山庄会所、钟山高尔夫独栋别墅、江北智慧城项目、天津国储中心大厦7层楼、上海摩都village项目5号楼等。
　　据财新记者调查，有资深会员看到过，钱宝拥有紫峰大厦B1层的产权证。但是，前述资深法官对此评价，投资者和平台运作者之间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就算投资者看到了产权证，也无从判断该处房产是否已经被抵押，自己是否为优先受偿人。其余的财务数据和资产盘点，并没有经过独立第三方会计审计，同样不足为信。
　　补牢不力再亡羊
　　财新记者通过采访和梳理资料发现，钱宝网存续以来，至少经历过两次“伤筋动骨”般的挫折。
　　第一次发生在2015年11月底，当时的钱宝网属于南京国际马拉松赛的赞助商之一。赛前一天的晚上，主办方接到通知要撤下钱宝网的相关赞助广告，钱宝网的LOGO也被主办方用白纸挡住。几乎就在同时，南京当地媒体接到相关部门发来的“封杀令”，从即日起将取消和钱宝网、钱旺公司合作的宣传、投资、商务项目。
　　钱宝网与南京的关系在一夜之间降至冰点，“钱宝系”某些部门出现全体人员辞职的极端情况。钱宝网在南京步履维艰，被迫将总部迁至上海。知情人士透露，当时张小雷声称，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杀回南京。
　　第二次受挫时间是在2017年8月末，网络突然有消息称“钱宝网上海总部已经搬空”“坐实跑路”。至8月28日，张小雷出现在公开视频中，宣布悬赏十万元人肉造谣者，并且隔空喊话，会让造谣者痛不欲生，付出更惨的代价。紧接着，张小雷在9月发起四场“雷的盛宴”，邀请“宝粉”自担费用与张小雷共进晚餐，以此对冲负面传言。
　　两次危机都与地方执法部门刻意赶走钱宝网有关，也说明有关方面对钱宝网的风险早有认识和预警。据离职高管告诉财新记者，南京方面在2015年曾有区一级的经侦部门突袭过钱宝网的办公室，后处以警告，相关部门还在钱宝网总部的大门外拉横幅，标语为“提高风险防范意识，警惕非法融资的陷阱”。财新记者也从上海的执法部门了解到，对钱宝网的情况一直在监控中，“南京把他们赶来上海，我们把他们赶到成都”。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真正制止钱宝网越来越大的风险继续发酵。据财新记者了解，钱宝网进入南京和上海监管部门的视野已经许久。钱宝网总部搬迁和注册地变更，都是当地监管和执法部门有限介入的结果，但迟迟没有采取强有力的监管或执法行动。
　　随着移动互联网突破区域限制的开疆拓土，非法集资跨区域扩展的趋势难挡。然而，越是跨区域案件处理起来越是艰难，区域和部门利益博弈牵扯其中，企业反而可以游走套利。
　　发达地区已经积累了不少防范和处置非法集资的经验，对于近年来非法集资的“创新手段”也有很好的跟踪。在上海，市公安局经侦总队和市检察院统一协调市区各级部门处置非法集资案件，进行案件指导、证据交换、矛盾化解，取得了较好的成果。但是，跨省区的案件处置，却很难达到这样的效率。
　　检察系统人士对财新记者表示，关于跨区域的非法集资案件，公安部和最高检有一个意见，即非法集资机构总部的案件，由总部所在地执法部门办理；分支机构的，由分支机构所在地办理。注册地和总部不吻合的，从管辖权上来说，注册地和总部所在地的执法机构都可以办理。
　　但是，跨省区的案件往往拖得更久，等到公安和检查部门介入时，事态已经非常严重，司法手段能够追缴回来的款项非常有限。南京地区的这类理财平台爆雷，原因多半是自身出了问题，很少是因为监管部门主动介入而触发。从始至终，都没有监管部门正式发声，为钱宝定性；直到张小雷自首，才由公安部门公告其涉嫌非法集资。
　　接近江苏金融办的人士对财新记者表示，鉴于地方金融办要升级金融监管局，理应承担起非法集资监管重任，不过需要其他部门的协调和支持。
　　在张小雷自首后第二天，也就是日，人民银行南京分行向全省银行机构下发通知，要求各行梳理摸排全省有关钱宝线索，上报和后续处置情况，包括有无直接报案等；以及账户状态及其关联企业账户交易情况，各地是否接到冻结通知等。
　　一位资深律师对财新记者表示，很多这类平台的诈骗特征非常浓厚，已经不是单纯的金融违规，公安机构理应尽早介入。
　　一位资深律师解释道，虽然从理论上来说，这类案件里，全国任何一个投资者都可以在当地报案，由当地的法院行使管辖权；但实践中，很有可能地方之间抢夺或者推卸管辖权。例如，钱宝网案件中，有外地投资者反映，在当地报案时，公安机关不受理；在小生优服案件中，南京警方要求投资者本人赶赴三步两桥派出所统一报案。
　　多位律师表示，南京警方的措辞已暗示，张小雷很可能最终构成“集资诈骗罪”，因为“借新还旧”带有明显的诈骗性质，这说明资金没有被用于投资真实的项目；相比之下，“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中犯罪嫌疑人没有诈骗初衷、吸收资金较少。
　　一位资深律师表示，对比e租宝的案件，“钰诚系”的典型特征是虚构项目标的，持续借新还旧，通过“假项目、假三方、假担保”包装整个骗局。而“钱宝系”大部分项目和公司也存在很强的欺骗性和蒙蔽性。
　　“监管部门投鼠忌器，在风险爆发前，任何一个部门都不敢站出来公开指责这些公司涉嫌非法集资。”上海一位资深法官对财新记者表示，这些平台规模尚小的时候，监管部门不想惹一身腥，谁都不愿意管，等到它们日渐壮大到一定体量，谁都不敢管了，最后只能交由公检法收拾烂摊子。
披着互联网金融外衣的非法集资
　　近期钱宝网骗局的爆发，让很多人联想到2015年末的“e租宝事件”。作为彼时线上规模第四大的P2P公司，e租宝案是以融资租赁之名行非法集资之实。
　　许多业内人士认为，除了涉案规模和非法集资的本质，钱宝与e租宝在模式上并无可比性。简单而言，钱宝的基本业务模式包括三个环节：抵交押金、做任务、获取高额收益。在钱宝网站上，有各式各样的“任务”，大体分成两类：“广告”和“分销”。前者需要用户观看指定广告，以帮助广告主实现宣传效果，从而获得奖励金；后者则是一种“信托式商品分销模式”，用户加盟后只需宣传推广卖商品，发货等均由平台负责。两种任务都需要用户先缴纳“保证金”，保证金越高，收益也越高（详见前文“钱宝‘庞氏’倾覆记”）。这样的模式，事后看起来是一场赤裸裸的庞氏骗局。
　　但钱宝网的壮大得力于互联网金融的不断普及，披着互联网金融的外衣混淆视听，又掺杂了许多非法集资的创新形式，带有明显从实体经济向资本运作领域蔓延特点，手法不断翻新。
　　在目前分业监管的模式下，非法集资跨区域、多业态的特点对监管带来不小的挑战，加之各地方政府囿于监管资源不足、专业性不够及税收动力，往往对涉嫌非法集资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以做到“打早打小”。
　　近年来，非法集资总体形势严峻。尽管2016年非法集资案件数和涉案金额出现近年来首次“双降”，但这是基于2015年非法集资大爆发的基础上。
　　2015年全国非法集资新发案数量、涉案金额、参与集资人数同比分别上升71%、57%、120%，达历年峰值。特别是以e租宝、泛亚为代表的重大案件，动辄涉案金额几百亿元、涉及几十万人，波及全国绝大部分省份。
　　日，央行等十部委在出台《关于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正式确定了各类互联网金融业态的分业监管模式。此后不久，“e租宝事件”爆发，直接促使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的展开。
　　与此同时，非法集资的手段仍在不断翻新。公安部经侦局涉众型经济犯罪侦查处处长刘路军曾在防范和处置非法集资法律政策宣传座谈会上指出，犯罪分子从以往的商品营销、资源开发、种植养殖等实体经济领域，向理财、私募、众筹、期权的资本运作领域转移，常打着金融创新、网络借贷、虚拟货币、金融互助、爱心慈善等幌子非法集资，并与传销活动大幅交织。
　　刘路军表示，随着互联网和金融支付手段的快速融合，犯罪风险不断向三四线城市辐射、向边远省份传导。犯罪分子一改以往主要靠大量设置分支机构、线下推广、口口相传等方式，转为依托互联网扩大影响、引诱人员参与、吸收和转移资金。
　　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全国性的非法集资案件越来越多，“钱宝系”正属于典型的“跨省案件”。这对目前的非法集资和防风险处置机制也是极大的考验。
　　其实，早在“e租宝事件”爆发之前，国务院就已下发《关于进一步做好防范和处置非法集资工作的意见》（59号文）。但这份文件直至2016年2月才正式对外公布。59号文作为打击非法集资的顶层设计，是目前打击非法集资的纲领性文件。文件指明打击非法集资应由“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牵头，统筹指挥”，并规定“省级人民政府是防范和处置非法集资的第一责任人”“地方各级人民政府要有效落实属地管理职责”。
　　同时，59号文还专门明确了“跨省案件”的处置原则，在跨区域和属地监管相矛盾的情况下，“跨区域”监管要求牵头省份和协办省份，在“坚持统一指挥协调、统一办案要求、统一资产处置”的原则下，通力合作。
　　此外，银监会也起草了《处置非法集资条例（征求意见稿）》（下称征求意见稿），并在日由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公开征求意见。此次征求意见稿在国务院59号文的基础上，进一步明确了处置非法集资工作的职责分工、非法集资的预防监测、行政调查主体、启动情形以及可以采取的方式和措施、非法集资的行政处理等。
　　征求意见稿指出，职能部门应当启动行政调查的情形包括：设立互联网金融企业、资产管理类公司、投资咨询类公司、各类交易场所或者平台、农民专业合作社、资金互助组织以及其他组织筹集资金的；以发行或者转让股权、募集基金、销售保险，或者以从事理财及其他资产管理类活动、融资租赁、虚拟货币、信用合作、资金互助等名义筹集资金等。
　　对于非法集资资金的返还，征求意见稿规定，非法集资人、非法集资协助人应当向非法集资参与人退还资金，就资金清退方案协商一致的，可以自行清退；不能协商一致的，由处置非法集资的职能部门组织清退。其中，为非法集资投入资金的单位和个人，即“非法集资参与人”，应当自行承担因参与非法集资受到的损失。
南京很多人遭遇到最忧伤骗局。我来给一点我大概知道的和我今天看到的：&
南京人是钱宝是那个网的主要客户，其中，早期是不少退休的；后来是不少机关干部当年因为阳光工资失去了不少补贴变的相当不堪而投入这个高回报项目；其它人员。
1，最早期的退休人员客户获得数倍汇报的大约在2年前(我说的时间绝不准确，请原谅我是听到看到感觉到的估计时间)提现了，不少并没有离场；
2，那种直接投入的QB(?)客户大约在1年前和今年8月前后也获得数倍收益提现了；
3，从今年8月起，大多数人看风波后似乎政府没管、参与投资人也好没啥，又继续投入，直到今天上午8点半嘎然中断。
其它方面：
1，钱宝网是被南京市政府赶出南京的，但由于主要业务方面（大概）在南京，所以实际控制人和活动主要还是在南京，仅仅是工商注册改到上海等地去了，政府早知道会出事，为避免擦屁股才赶人的，结果还是被扯上要擦屁股；
2，这张小雷思路不同寻常，天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去自首，真的犯罪了？故意拿小错换拘留躲一时纠纷？让政府出面清盘收摊？……
我所知道的几种生相：
1，转业女军人，35万（转业钱）投入+20万收益=0，自己还有180万房贷；
2，公务或参公人：200万投入+200万收益（2-3年）=0，没提200万收益是因为没摇上号就没提现，现在=0
3，1000万投入，账面收益2000万=0，当前还有近300万房贷；
4，卖了100万房子进去，收益近150万，提现算100万吧，现在=0，可是原来的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5，投入X百万、收益X百万，刚刚买了车，非宝马即奔驰，虽然损失的是账面的，可是利息=0不说，汽车=自己花钱买的，如果不是那账面收益，他舍得买进口名牌车么？
6，小富婆，4年收入所得全在里头，不需要用钱所以没提过现，总数大约是老公家给的彩礼888万+年20万（按那收益算起来起码是3倍就是3-4000多万吧），哭晕在城墙边不敢归家。
7，很多人投入的是几个银行套来的，3个30万，现在麻烦了，银行本金+利息要还，好在有房可卖，想想那些完全没有后援的怎么办？幸亏南京长江大桥在修不开放！
8，据参加过高端活动的人说，满场几百人，2000万以上的占80-90%。
反正吧，一夜回到解放前，或者一夜赤贫还背债。希望他们心态好点，就算股票赔了一样。
本人今日没敢打搅一沉默的人，直觉是超过百万。赶紧把参加婚礼收到的高档香烟留下，感觉今天吧再重要的事也别谈了，我还不太会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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