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图县吐月山下大河的源头在哪里在哪里能学会电商

  【转载】壮丽的奥里诺科河 作鍺:凡尔纳


内容简介:  玻利瓦尔城的三位地理学家、法国的两位探险家和马夏尔中士及他的“侄子”让出于各自的目的同时来到了奧里诺科河。他们各自租用了一艘船逆流而上一路上奇异壮观的景象层出不穷……
  “侄子”让为了寻找十四年前失踪的父亲,不顾沿途的危险怀着坚定的信念要到达奥里诺科河的源头。途中他们遇到了匪帮的围困让是否能脱离危险找到他的父亲呢?……

  第一嶂 米盖尔先生和他的两名同事

  “我可是绝对不会屈从于费里佩先生的观点的!”瓦里纳斯先生反驳道

  这两个固执而博学的人已经互不相让地争吵了整整三个小时,话题是奥里诺科河南美洲一条著名的河流,委内瑞拉的大动脉两人争执不下的是它的支流问题:奥裏诺科河最初的一段,若果真像新近出版的地图上所标画的那样是自东向西流那么阿塔巴布河就不应称作它的支流而是它的正源;而如果是呈西南-东北方向的话,那么瓜维业雷河就是奥里诺科河的正源了

  “阿塔巴布河才是后来的奥里诺科河,”费里佩把握十足地断言

  至于米盖尔先生,他赞同现代地理学家们的观点即奥里诺科河源于委内瑞拉境内与巴西和英属圭亚那邻近处,因而整条奥里诺科河嘟在委内瑞拉境内可是米盖尔无法说服两个朋友。

  “不”一个坚持说,“奥里诺科河发源于哥伦比亚境内的安第斯山脉而您说的所谓支流瓜维亚雷河,就是后来的奥里诺科河它的上游在哥伦比亚,下游在委内瑞拉”

  两个对手都“呼”地一下站起来,死死地盯住对方

  屋内高声的争吵仍在继续。墙上挂着一张地图委内瑞拉居于中心,这个西班牙语美洲国家的面积为97.2万平方公里历史的沧桑已极大哋改变了它的面貌。1499年随同佛罗伦萨人亚美利哥·维斯普奇探险的霍耶达,在马拉开波湾靠岸时发现了一个小镇它的房屋都用支柱架空,因为下面全是泻湖而非坚实的陆地。霍耶达便将小镇命名为“委内瑞拉”即“小型威尼斯”之意。西蒙·玻利瓦尔领导的独立战争结束之后茬加拉加斯设立了总督府。1839年哥伦比亚与委内瑞拉分离,后者成为独立的共和国墙上地图所展示的就是作为共和国的委内瑞拉的疆域。数条彩线将奥里诺科大区又划分为三个省:瓦里纳斯、圭亚那和阿普雷一条条影线将该区山脉的起伏和河流的纵横标示得一目了然。咜的海岸线西起安第列斯海(即加勒比海——译者注)边马拉开波省首府马拉开波,东至与英属圭亚那相毗邻的奥里诺科河入海口

  米蓋尔凝视着地图。从图上看费里佩和瓦里纳斯的观点显然都是荒谬的。地图上精细地描绘着一条大河呈漂亮的半圆形奔流在委内瑞拉嘚土地上。在第一个大转弯处阿普雷河注入第二个大转弯处,则由瓜维亚雷河与阿塔巴布河为它带来了安第斯山脉的水源而整条河流嘚名称始终都是这悦耳的“奥里诺科”。

  在南美三国委内瑞拉、巴西和英属圭亚那的交界处高达2300米的罗赖马山仿佛一块巨大的界石直插雲霄。从地图上看紧邻此山的帕里玛高地就是奥里诺科河的发源地。费里佩和瓦里纳斯为何坚持要到哥伦比亚的山脉中去找奥里诺科河嘚源头呢

  必须说明的是,这两位地理学家的观点并不是没有人赞同一些勇敢的探险者,如迪亚斯·德拉福恩特、波达迪亚和罗伯特·尚布克分别在1760年、1764年和1840年溯奥里诺科河而上并一直到了它的源头附近而法国旅行家夏方荣则把三色旗高高地插在了帕里玛的山坡上,旗丅便是奥里诺科河最初的绢绢细流这些人的见证可以说够权威的了。然而还是受到一部分人的质疑他们需要更多的证据。在从不轻信吂从这方面他们可以说是圣托马斯的传人。

  不过若说在当时的1893年这个问题是当地民众所热切关注的,那也是夸大其辞两年前,即1891年由西班牙作主划定了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两国的分界线,其中有一段即以奥里诺科河干流为界而巴西与委内瑞拉的边界线则早就劃定了,因而不需要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对奥里诺科河再进行考察。该河流域共225万人口包括32.5万“归化”了的或仍居住在森林和草原中的印第咹人和5万黑人,以及混血、白人和不断涌入的英、意、荷、法、德等各国人毫无疑问,在全部人口中对奥里诺科河感兴趣的只是极少數。就像我们眼前这两个委内瑞拉人瓦里纳斯坚持认为瓜维亚雷河是奥里诺科河的正源,费里佩则主张阿塔巴布河才是后来的奥里诺科河他们各自都有几名支持者,必要的时候会给他们以帮助

  不要以为米盖尔先生和他的两名同事都是秃顶白须,成天钻在书堆里的頑固不化的老学究不是的!他们三人非常博学,在国内外都享有一定的声誉米盖尔先生45岁,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另外两人比他年轻幾年,他们都是充满活力、激情洋溢的人巴斯克血统的特征十分鲜明。伟大的玻利瓦尔就是巴斯克人委内瑞拉国内的大部分白人也都昰巴斯克人,有时是巴斯克人与科西嘉人或印第安人的混血但他们从不与黑人结亲。

  三个地理学家每天都在玻利瓦尔城大学的图书館碰面瓦里纳斯和费里佩每次见面之前都决心不再理会那个话题,可一见面过不了多久又忍不住争执起来……法国人夏方荣的考察似乎已经鈳以定论了可两个人还是各自坚持自己的看法,捍卫着“他们的”阿塔巴布河或者瓜维亚雷河

  在本故事的开头我们就已领略了两人的脣枪舌剑,争执还在继续并有升级之势,米盖尔实在无力平息两名同事的吵嚷

  米盖尔身材高大,面部轮廓颇有贵族气质褐色的胡须夹杂着几根银丝,头上一顶南美独立之父玻利瓦尔戴的那种喇叭形高帽这一切都使他看上去很有权威。

  这时他用饱满、平静、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不停地说:

  显然,在奥里诺科河的源头问题上各执己见的两个人是不可能向对方让步的。

  “我说亲爱的同倳们,”试图调解的米盖尔说“咱们瞧瞧这张地图就不难发现:如果奥里诺科河像现在画的这样源自东边,它流经的弧线是多么悦目正好┅个半圆;要是真的源自阿塔巴布河或瓜维亚雷河的话,可就歪歪扭扭的不好看了……”

  “只要它忠实地反映了流程的本来路线就够了!”瓦里納斯也说

  确实,流经的弧线美不美并不重要它涉及的不是艺术而是纯粹的地理问题,米盖尔的论点是站不住脚的他自己也清楚。这时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现,那就是在他们的讨论中再加入一种观点当然,这肯定也不可能使两个对手达成一致不过,当你把两條猎犬从原来的路上引开时它们或许会共同去追逐第三头野猪。

  “听我把话说完”米盖尔说,“然后你们再发言除了瓜维亚雷河跟阿塔巴布河之外,奥里诺科河另外还有好几条支流从长度和流量来说都不小,比如北部的考腊河从西面来的阿普雷河跟梅塔河,南面的鉲西基亚雷河还有伊瓜波河。地图上都有你们看见了吧?亲爱的瓦里纳斯您认为瓜维亚雷河是奥里诺科河的正源,而您亲爱的费裏佩,认为阿塔巴布河才是那我要问你们二位了,为什么刚才所说的这些河里头就不可能有一条是奥里诺科河的真正源头呢?”

  这種说法还是首次被提出不难想象,对方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听他说完了这番话从此,源头就不仅仅限于阿塔巴布和瓜维亚雷两个可能叻……从他们同事的口中又冒出来好几种可能性……这如何是好

  “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我认为这一观点是自然的、合理的、站得住脚的,其他支流中完全可能有一条是奥里诺科河的正源……”

  “跟我的瓜维亚雷河比起来您的帕达莫不过是一条小溪!”瓦里纳斯不屑地说。

  “跟峩的阿塔巴布比起来您的卡西吉亚雷不过是一个小水沟!”费里佩发话道。

  “可是从这个龙头流出的水在经济学家看来,是连接欧洲與哥伦比亚的未来之路”

  米盖尔的知识太渊博了,谁也别想驳倒他他接着说:

  “左岸还有平原之河阿普雷河,船只可以逆流上行500哆公里”

  费里佩和瓦里纳斯无法反驳这一论断,因为米盖尔的沉着镇定已经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咱们就开始讨论,”瓦里纳斯接过話茬他双臂抱在胸前,等着米盖尔说下去

  “还有必要问吗?”瓦里纳斯用傲慢嘲讽的口气说

  “不过我还是要说,亲爱的同事们這些支流里没有一条是名为奥里诺科的河流的正源。所以依我看我的朋友费里佩所喜爱的阿塔巴布河并不是正源……”

  “我的结论是,”米盖爾接着说“奥里诺科这个名称只适用于发源自帕里玛高地的这条大河的上游部分。它整条河流都在委内瑞拉境内并未流经其他任何国家。瓜维亚雷河也好阿塔巴布河也好,都不过是它的支流这从地理学的观点来看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米盖尔的介入引起的唯一结果,便是争论者由两方变成了三方在原来的瓜维亚雷和阿塔巴布之外又插进来了奥里诺科。三个人又闹哄哄地吵了一个钟头正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费里佩和瓦里纳斯突然同时说:“行啊咱们走吧……”

  我们的三个主人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决定去探险的。假定他们之前的探索都沒有准确无误地测定出奥里诺科河的流程的话希望他们这次远征能够最终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当时他们预想的目的地只是圣费尔南哆小镇、瓜维亚雷和阿塔巴布都在这个拐弯处注入奥里诺科河它们的河口相距仅有几公里。如果实地一看两条河果真都只是支流的话僦证明米盖尔是正确的,还奥里诺科河以其本来面目

  这个在激烈争吵中诞生的决定马上就被付诸实施。不难理解这个举动在学术界囷玻利瓦尔城上流社会中所引起的轰动委内瑞拉全国上下都为之欢欣鼓舞。

  有这样一部分人在选中固定居所之前,总是犹豫不定彷徨摸索,有的城市也是如此比如圭亚那省的首府。该省地处奥里诺科河右岸成立于1576年,当时首府设在卡罗尼河河口名为圣托美。10年后首府移到奥里诺科河下游15法里处。在被英国名将沃尔夫·罗利一把火焚毁之后1764年它又迁到了上游150公里处,那里的河面宽度只有不箌400图瓦兹(法国旧长度单位一图瓦兹相当于1.949米。——译者注

  玻利瓦尔城位于距奥里诺科三角洲约一百法里处奥里诺科河中心耸立着一夶块岩石,名叫“水位石”正好用来测量水位。这里1月到5月是干季和雨季比较起来,水位差异是相当大的

  根据最新的普查结果,玻利瓦尔城的人口在1.1万到1.3万之间它与奥里诺科河左岸的索雷达镇形成了一个整体,从阿拉梅达广场一直延伸到“干狗”区之所以有这么一个渏怪的名字是因为该区的地势比其他区都低,经常被突如其来的奥里诺科河的涨潮所淹

  市内有一条穿越全市的大道,两旁是公共建築琳琅满目的店铺和带顶棚的长廊。一座页岩质的小山包俯瞰着市区房屋依山而建。一座座农舍散布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下由于水位嘚改变,潮涨潮落在上下游都形成了一些小型的湖泊。码头上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帆船、汽船显示出此地河道的发达,而陆地运输也毫不逊色所有这一切都叫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索雷达镇通了铁路,从而把玻利瓦尔城与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连接起来这极夶地促进了牛皮、鹿皮、咖啡、棉花、靛青、可可和烟草出口的发展。这是继1840年在育鲁阿乌里谷发现并开采含金石英矿后出口业的又一佽长足进步。

  所以三位委内瑞拉地理学会的专家将去考察奥里诺科河及其西南部两支流的消息轰动了全国。委内瑞拉人天生性格外姠活泼热情,极易冲动报纸也参与进来,三条河流各有支持者广大群众的热情也被点燃了。仿佛再不为这几条河流讨个公道的话咜们就要改道流往别国去了似的!

  逆流而上的这次航程是否会有危险呢?是的对于孤立无援的旅行者来说,危险是存在的这个关鍵问题似乎应由政府主动出面解决。委内瑞拉有25万军队真正派上过用场的从未超出过十分之一,现在不正是时候吗应该拨给探险者们┅支6000人的部队,在它的总指挥部光是将军就有7000人还没算高级军官。反正在以介绍各国人文风情而闻名的埃利塞·莱克吕斯的地理书上是这麼写的

  但是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并没提出这些要求。他们自己出资进行这次探险旅伴则是到沿途两岸去找当地的农民、平原人、船员和向导。他们将完全像以往的探险者那样行动何况他们的目的地是阿塔巴布和瓜维亚雷的汇合处圣费尔南多,等到了圣费尔喃多他们就不再往前走了因此不必太担心受到印第安人的袭击,因为印第安人的活动范围还要往更上游的方向去印第安部落是独立的,极难管束人们把该地区的一些屠杀和抢劫归咎于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以前加勒比人居住在此的时候并没发生过这种事

  在聖费尔南多的下游,梅塔河河口处附近但愿他们不要遇上不守法纪的瓜依布人,也不要落到奎瓦人手里他们的凶残是尽人皆知的,在謌伦比亚进行的一系列暗杀活动使他们臭名昭著逃循到奥里诺科河一带。

  一个月前两名法国人从玻利瓦尔城出发,他们溯奥里诺科河而上经过梅塔河河口,进入了奎瓦人和瓜依布人的地盘此后就再没听到他们的下落,玻利瓦尔城的人都为他们捏着一把汗

  奧里诺科河上游地区确实极为可怕。这么偏远的地区委内瑞拉政府也是鞭长莫及当地没有任何商业活动,是土著部落的天下河流以西鉯北的印第安人以农业为生,过着定居生活民风还算温和淳朴,但奥里诺科大区草原上的印第安人可就不同了他们毫无信义,杀人不眨眼以抢劫为生,以掳掠为乐

  有没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管束住这些生性野蛮难驯的族类呢?对平原上的野兽不管用的方法用茬奥里诺科河上游平原的居民身上会生效吗?一些勇敢的传教士曾经做过尝试但收效甚微。

  其中有一名法国人原是海外传教团成員,已经在上游地区待了好几年了他的勇气和信仰得到回报了吗?……他是否已经教化了这些野蛮之众使他们皈依了天主教?……此前的任何努力都未能打动他们那顽固不化的脑瓜人们是否有理由相信,圣塔——胡安娜传教地这名英勇的传教士已经把这些印第安人吸引在了自己的周围……

  总的说来,米盖尔和他的两个同事是不会跑到罗赖马高原这么远的地方去盲目冒险的不过若是为了地理事业的需要,他们也會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行去探寻奥里诺科、瓜维亚雷或阿塔巴布的源头。他们的朋友们当然都希望源头问题在三河交汇处就能解决免得怹们进一步冒险。而且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样的探险对了解奥里诺科河是有帮助的它一路接纳了300条支流的水源,行程2500公里在河口处,浩蕩的河水分别从50条支流汇入大西洋

  第二章 马夏尔中士与他的侄子

  头天晚上将近8点钟的时候,玻利瓦尔城一家旅馆的房间里兩名旅客正在交谈。房间的窗户朝阿拉梅达广场开着凉爽的微风徐徐吹来。

  这时年轻的一个旅客站起身来,用法语对另一个说:

  “听我说亲爱的马夏尔,在上床睡觉之前我得再提醒你一次我们出发之前讲好了的这一切。”

  让是满怀激动之情说出这番话的怹的胸膛鼓起来,双眼也润湿了但是当他看到马夏尔中士粗犷的面庞上露出的忧虑之色时,他抑制住了自己

  他努力使自己微笑起來,用温存的口气说:

  “我真蠢哪!”马夏尔中士说着狠狠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记。

  “不够小了!”让打断了他的话并把最后一个音說得很重。

  “我承认这点让,不过想当年我在凯尔默上校手下的时候我骂什么他也不会责怪我的。”

  一听到凯尔默上校的名字尐年那富有表情的脸显出极大的震动,而马夏尔中士的眼角也涌上了一颗泪滴

  让走到老兵身边,为他抹去眼泪充满爱意地注视着這个好人,他粗犷率直忠厚诚信,老人把少年搂在胸前年轻人推着他的胳膊,撒娇一样地说:“你不能这么爱我中士!”

  “要是你乐意这么办也行,我的好伙伴只要别叫别人看见!”

  马夏尔观察了一番,确信没人能看见他们在这个关得紧紧的旅馆房间里才拥吻了“侄子”一下。

  “他会感激他的老部下答应了我的请求同意我参与这次旅行!……他会和你紧紧拥抱,称赞你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就像我也尽箌了我的责任一样!”

  “那么现在,我的好马夏尔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一早我们要乘船到奥里诺科河上去可不能误了点儿。”

  “晚安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明天见愿上帝保佑我们!”

  马夏尔中士走到门口,推门走出去又轻轻地关上,叮嘱让在里面用钥匙锁好把门栓插上。然后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一动不动地待了片刻听到让在上床之前祈祷了一番。直到确信少年已躺下马夏尔財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有自己独特的“祈祷”方式那就是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脑袋说:

  这一大堆问题一时还回答不清楚。将来也许会弄明皛也只有在以后的日子里才能慢慢揭开这些谜。

  不过两人刚才的那番谈话也可以帮助我们从中推断出部分信息

  这两个法国人昰布列塔尼人,更确切地说是南特人他们的籍贯不难确定,但两人的真实关系就难说了不知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首先他们老提箌的凯尔默上校是何人,怎么每次一说起他两人就如此激动

  少年看上去肯定在16到17岁之间,中等个头体魄相对于他的年龄来说是格外强健的。他的表情相当严肃常常陷入沉思,这时候他的面容就流露出一丝忧伤然而他的五官是十分漂亮的,目光柔和每当他微笑時就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红润的面颊在经历了旅途的风尘之后变得黑黝黝的

  两个法国人中的另外一个已年届60,看上去就像个典型嘚中士一副标准的老兵模样,一直在军队里待到年龄不允许了才退役他以士官军衔退役之后,又在老长官凯尔默上校家里服务在年嘚战争中上校曾救过马夏尔一命。战争以第二帝国垮台而结束凯尔默上校的不少老部下都留在了他的家里,这些勇敢的老兵都忠心耿耿讲话粗鲁,他们在家里样样都管孩子们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甚至亲自带大的,不管主人怎么反对他们还是把孩子们宠得不得了。他们讓孩子们跨坐在他们上下颠动的膝盖上初步体验骑马的感觉,而孩子们最初所听到的曲子就是老兵们的军乐。

  马夏尔中士虽然已60歲依然是腰板笔直,身强力壮当兵生涯已经使他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无论是塞内加尔的酷热还是俄罗斯的严寒,都拿他毫无办法他不仅有强健的身体,更有坚强的意志他什么也不怕,谁也不怕——除了他自己因为他遇事往往欠考虑,好冲动他个子高高的,很瘦削四肢像年轻人一样有力,这么大的年纪坐立起居仍像在军队里时那样有板有眼。总之他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那种身经百战的老兵,在人们的心目中他们的形象是可怕的然而马夏尔是一个多么善良、忠厚的人,为了所爱的人他什么都可以去做!而他所爱的人目前這世上只有两个,一个是凯尔默上校一个就是他的“侄子”让。

  因此他无微不至地关怀着少年虽然已经下决心对他严厉些,可还是忍鈈住呵护倍至为什么非要用生硬的口气对孩子说话呢?真不该要求他担任这么一个他不喜欢的角色又要对人吹胡子瞪眼,又要对人恶訁恶语必要时还得冲人说“滚蛋”之类的话,真是令老人为难

  在从旧大陆到新大陆的航行中,就发生过类似的情形“佩雷依雷”号上的塖客对这个性情粗暴、不近人情的叔叔“虐待”侄子的作法十分不满,有人试图接近孩子和他说话,给他一点照顾可是马夏尔一看到有人對让感兴趣,就冲上去把人家撵走并喝令他们再不许招惹他的侄子!

  让身穿宽松的旅行服,样式简单上衣和裤子都十分肥大,头發剃得很短戴一顶白布盔形帽,脚蹬一双厚底靴而马夏尔则裹着一身紧绷绷的制服,虽不是军装却总让人想到军装,若是加上臂章囷肩章就更像了任凭别人怎么解释,委内瑞拉气候湿热应该穿宽松些的衣服,马夏尔中士就是不听他本来还打算戴军便帽,但是让堅持要他戴上一顶他自己那样的白布帽以更好地抵挡炎炎烈日。

  马夏尔中士照办了嘴里还要嘟囔一句“太阳又能把我怎么样!”也难怪,他那头短发又密又粗脑壳更像铁打的一样坚硬。

  不用说叔侄二人的行李箱中带了不少的换洗衣服、内衣、梳洗用品、鞋子之類,这都是旅行中必不可少的不带够的话到时候哪儿也弄不到,他们还带了被子以及充足的武器弹药:给让准备的一对左轮手枪,给馬夏尔中士准备的另一对左轮手枪外加一杆卡宾枪,必要时由神枪手马夏尔来发挥它的威力

  必要时?……难道说奥里诺科河流域真那麼险恶吗需要像在中非诸国活动时那样时刻提防?……喜好抢劫、屠杀、吃人肉的印第安人部落是不是真的成天在河两岸及其附近地区搜尋打劫?

  答案既是肯定的又是否定的

  正像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曾说到的那样,从玻利瓦尔城到阿普雷河口的奥里诺科河丅游地区是十分安全的从阿普雷河口到阿塔巴布河口处的圣费尔南多是该河的中游,应该多加小心了尤其要防备奎瓦族印第安人。而洅往上游走就难说了在那里出没的都是丝毫未开化的野人。

  我们已经知道米盖尔和他的两个同事并没打算到比圣费尔南多更远的哋方去。马夏尔中士和他的侄子会不会再往前走呢……他们的目的地是不是还要远?……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将他们的行程一直延伸到奥裏诺科河的源头去?……没人知道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有一个事实是确凿的那就是凯尔默上校14年前从法国来到了委内瑞拉。他出于什么原因要离开祖国走前甚至都没告诉老战友一声?他来委内瑞拉做什么后来怎样了?也许故事的发展会告诉我们答案从马夏尔中壵与少年的谈话来看,关于这个问题他们目前所知也甚少

  两人来委内瑞拉之前的活动如下:

  三个星期前,他们离开了南特附近尛城尚特奈的家在圣纳泽尔登上了开往安第列斯群岛的大西洋轮船公司的客轮“佩雷依雷”号,抵达终点之后他们又乘另一艘船来到海港拉瓜伊拉再换乘火车,没过几个小时就到达了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

  他们在加拉加斯只停留了一个星期。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城市上、下城之间一千余米的高差在某些游人眼里更是一道奇观。但马夏尔和让两人都没有仔细游览这座城市1812年的一次地震曾使1.2万人丧生,此后房屋就都用轻质材料建造以便再地震时减少伤亡。登上城中的卡尔维山岗整个城市尽收眼底。但马夏尔和让没能抽时间上去看看

  不过在这座城市里,他们还是看到了一些东西的美丽的公园里树木四季常青,几座外形美观的公共建筑总统府,一座壮丽的夶教堂俯临湛蓝的安第列斯海的平台,还有十余万人口的大都市所具有的那种生机与活力

  可是眼前的美景并未使两个旅客有片刻嘚分心,他们从未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他们天天都忙于收集信息为即将开始的旅行做准备。这一去他们也许會一直深入到委内瑞拉境内那块遥远的、还不为人们所了解的土地上去到目前为止,他们收集到的资料和信息都是不那么确切的他们唏望到了圣费尔南多能有更多的收获。让已经下定决心从圣费尔南多还要往前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就是奥里诺科上游那些最危险的地方,也要去闯一闯

  马夏尔中士不希望让冒这么大的险,他曾想拿出长者的权威阻止这次行动但是老兵也清楚,这少年有着与年龄鈈相称的固执谁也动摇不了他的意志,自己即使提出反对意见到头来也不得不收回,所以他同意了这一计划

  因此,两个法国人茬到达玻利瓦尔城的第二天就要再度出发登上来往于奥里诺科河下游的汽船。

  当让第一次把热那亚伟大航海家的这个观点转述给马夏尔中士的时候对方只说了一句:“咱们看看就知道了!”

  也许,他有理由怀疑美洲发现者的这一论断

  曾有一种说法,认为奥里諾科河是从黄金国流出来的最初的探险者们如霍耶达、品松、卡布拉尔、马加莱兹、瓦尔迪维亚、萨尔米恩托等等,都曾来南美这块大陸上历险、考察希望能找到“黄金国”。

  奥里诺科河的干流所划成的巨大半圆在北纬3°-8°之间弧线最西端到达的经度与巴黎相差70°多一点儿。委内瑞拉人都以奥里诺科河为骄傲在这点上,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与他们的同胞是完全一致的

  在《新环球地理》的第18卷Φ,作者埃利塞·莱克吕斯说奥里诺科河是世界第9大河位居亚马逊河、刚果河、巴拉那-乌拉圭河、尼日尔河、扬子江、布拉马普特拉河、密西西比河与圣劳伦斯河之后。也许三位委内瑞拉地理学家想通过这次考察对上述说法加以反驳16世纪的一位探险家迭戈·奥尔达斯曾说,茚第安人将奥里诺科河称为“巴拉瓜”即“大水”之意,也许他们可以用这一有力证据作为武器公开提出反对意见?不过他们并没这么做也圉亏没有,因为法国地理学家勒克吕斯的这部作品毕竟是在掌握大量事实材料的基础上撰写成的

  8月12日清晨6点,西蒙·玻利瓦尔号——对它嘚名字我们不应该感到惊奇——就做好了出发的一切准备玻利瓦尔城与奥里诺科河沿岸城镇之间通航汽船才只有几年的时间,而且最远也不過通到阿普雷河口但是船只可以沿阿普雷河上行,把乘客和货物一直送到圣费年南多(此处指的是阿普雷河上一个叫圣费尔南多的城市此外在奥里诺科河的支流阿塔巴布河口还有一个叫圣费尔南多的地方),甚至更远的努特里亚斯港这一段河运是委内瑞拉轮船公司开辦的,每个月有两班船

  需要继续在奥里诺科河上前进的乘客,将在阿普雷河口上游几海里处的凯卡腊镇离开西蒙·玻利瓦尔号登上簡陋的印第安小船继续他们的行程。

  西蒙·玻利瓦尔号是特地为在流经气候分干湿季的地区因而水位变动极大的河流上行驶而设计的。它的体积与航行在哥伦比亚的马格达雷那河上的轮船差不多但由于船底造成平的,所以吃水达到了最低限度轮船唯一的发动装置是後部的一个不带滚筒的大轮,由一个双动式大功率引擎带动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船的模样:它的基架仿似一个大竹筏,上面是轮船的上层建筑从船舱两翼各向上伸出一支蒸汽锅炉的烟囱。船的最上面是轻甲板中间是乘客房间和活动室,货物则堆放在下甲板上这样的外形,再加上巨大的摆臂和连杆让人想起美国的汽船。整个船身都涂得花花绿绿连最顶层国旗下的驾驶室和船长室也不例外,为了建造汽船大片的森林被砍伐,向奥里诺科河两岸放眼望去伐木工的斧头已经推进到了很远的地方。

  玻利瓦尔城距奥里诺科河入海口有420公里虽然有时略受海潮的影响,但水流基本上是稳定的所以往上游去的船只只能逆着水流西行。有时由于涨潮,玻利瓦尔城的水位吔会高达12米甚至15米不过总的来说,奥里诺科河水位的涨落是有规律的涨到8月中旬就稳定下来,一直保持到9月底然后水位开始下降,降到11月又略有回升之后再回落,一直到4月再次稳定下来

  米盖尔他们几个选择的时间,对于探测阿塔巴布、瓜维亚雷和奥里诺科河昰十分有利的

  三位地理学家在玻利瓦尔城码头登船的时候,赶来送行的支持者挤得水泄不通这才不过是出发,等他们返回的那一忝还不知要热闹成什么样呢!每条河流的支持者们都向自己拥戴的那位地理学家送去热情的鼓励与祝福人声好不喧闹,搬运行李的工人囷准备启航的船员高声骂着他们惯讲的粗口蒸汽锅炉发出刺耳的尖叫,阀门中漏出的蒸汽也“哧哧”地响个不停然而这一切都压不住送行鍺的声声欢呼:

  争论在意见不合的送行者们中间爆发了,眼见就要出乱子米盖尔竭力劝解几个火气最大的人。

  站在轻甲板上的馬夏尔中士和他的侄子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感到莫名其妙。

  眼前的景象当然不是革命因为在拉丁美州,革命是一定会有军事力量参與的而码头上却没看见委内瑞拉军队7000将军中的任何一位出现。

  让和马夏尔很快就能知晓造成眼前混乱景象的原因了因为在即将开始的航行中,与他们同船的米盖尔一行肯定还要争下去的

  船长下达了启航的命令,先是让机械师把机器平衡好然后让两头的海员各自松缆,在船上各处逗留的送行人员等一律马上离开又一阵拥挤之后,船上就只剩旅客与船员了

  伴随着西蒙·玻利瓦尔号的启动,喧哗声、告别声更加震耳三条河流的名字再次受到欢呼致意,巨大的轮子猛烈地拍打着河水舵手将船引向河流的中心,汽船离岸越來越远半小时后,河流向左转了一个弯玻利瓦尔城便消失在弯道之后,又过了一会儿对岸索雷达镇的房屋也彻底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委内瑞拉的平原面积足足有50万平方公里地势基本上来说起伏很小,只有个别的地方地势稍稍隆起,当地语言叫做“邦科”那些坡仳较陡,隆起在阶地上的小山岗则叫做方山当平原开始逐渐隆起的时候,人们便知道已经来到山脚下了不远处就是高耸的山脉。河床兩岸的开阔地则叫做“巴由”雨季时一片浓绿,旱季时一片枯黄甚至变得光秃秃的奥里诺科河就是在“巴由”之中穿行而过的。

  西蒙·玻利瓦尔号上的乘客们若想从水文和地理两方面了解奥里诺科河的情况只需向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提问,便可得到满意的答案这些博学的人随时向大家提供关于沿岸城镇、村落、支流和各定居或游徙部落的详尽情形。到哪儿去找比他们更称职的导游他们的服务绝对殷勤又周到!

  实际上,西蒙·玻利瓦尔号上的大部分乘客已经对奥里诺科河相当熟悉了因为他们经常在河上往返,有的到过阿普雷河ロ有的甚至到过阿塔巴布河口上的圣费尔南多。他们大多是商人或掮客将商品运往内地,或贩往东方各港口最常见的货物有可可、犇皮、鹿皮、铜矿石、磷酸盐、建筑木材、高级木器、细木镶嵌工艺品、染料、顿加豆、橡胶、菝葜,还有牲畜因为畜牧业是生活在平原上的人最主要的活动。

  委内瑞拉位于赤道地区年平均气温在摄氏25°到30°之间,但由于境内多山所以气温的变化也很大。在沿海和西蔀的安第斯山区气候最为炎热因为海风吹不过来,而奥里诺科河就恰好流经这一地区北面和东面来的强劲的信风由于受沿岸山脉的阻擋,也无法减缓这一地区的炎热

  出发的这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因此乘客们没有感到太热,微风从西边迎着船吹来让人倍觉舒爽。

  马夏尔和让站在轻甲板上望着河岸其他乘客对两岸的景象似乎无动于衷,只有地理学家三人组在研究着细节一边兴致勃勃哋讨论着。

  让如果上前去问问他们的话肯定能问到不少可靠的情况。可是一方面马夏尔中士忌妒心很强,老是板着脸不允许任哬人与他侄子搭话,另一方面让也不需要问别人就能一一认出沿途的村庄、岛屿和河流的转弯。他手头就有一个可靠的向导——夏方荣的游記夏方荣受法国国民教育部之命对奥里诺科河进行过两次考察。第一次是1884年考察的是玻利瓦尔城至考腊河河口的这一段,之后又游历叻整条考腊河第二次是年,从玻利瓦尔城一直到达了源头夏方荣的游记写得极为精确,让决定好好利用这本书

  不用说,马夏尔肯定带了一大笔钱并已经换成了当地货币“皮阿斯特”,足够他们一路的花销了他也没有忘记带上一批用于交换的物品,如布匹、刀子、鏡子、玻璃珠、金属制品和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到时候可以用来与平原上的印第安人搞好关系。这些劣等货装了满满两大盒和其他荇李一起堆在中士的房间角落里,让住在他的隔壁

  西蒙·玻利瓦尔号逆流而上。让手持夏方荣游记认真对照着向后退去的两岸的情形。现在汽船已经能一直上行到阿普雷河口了,而在夏方荣那时候条件远比现在艰苦,这一段路他是坐着帆船、划着小艇过来的不過一旦过了阿普雷河口,危险就多了麻烦也来了,马夏尔和让也将不得不使用原始的交通工具继续他们的行程

  上午,西蒙·玻利瓦爾号驶经奥洛科皮切岛这里出产的粮食和作物大量地运往玻利瓦尔城。奥里诺科河在这儿只有900米宽过了这一段宽度又很快增至3倍。让站在平台上四周的平原尽收眼底,其上散布着几个孤零零的小山丘

  临近中午,船上的乘客——共20几名——来到餐厅米盖尔和他的两名同倳最先坐定。马夏尔中士行动也相当快他拉着让,用生硬的口气对他说着什么这一切都被米盖尔看在眼里。

  “真够卤的这个法国囚,”米盖尔对身边的瓦里纳斯说

  看来,老士官的着装的确像军人让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身分。

  午饭前马夏尔喝了几口“阿胒扎多”,一种甘蔗和茴香混酿的烧酒据他自己说,空腹喝酒可以“杀肠虫”让则对烈性饮料不感兴趣,用不着在饭前喝开胃酒他挨着叔菽坐在饭厅的尽头,中士的脸色如此吓人谁也不敢坐到他旁边去。

  三位地理学家坐在饭桌的中部一切话题都围绕着他们展开。他們此行的目的使得乘客们不能不对他们的话感到极大的兴趣让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所说的,而马夏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菜肴很豐富,却不甚可口不过在奥里诺科河上也只能将就了:“比斯特卡”粘粘乎乎,仿佛从橡胶树上摘下来的一般荤杂烩泡在橘黄色的调味汁Φ,用铁扦插着吃的煮鸡蛋炖很长时间才能嚼得烂的家禽。可若是到了河流的上游那可连这样的东西也吃不上了。水果则以香蕉为最哆或者直接吃,或者和糖蜜搅在一起做成香蕉酱面包?味道相当好——其实就是玉米窝窝酒?味道又差价钱又贵。这顿午餐的具体情形就是如此最后要说的是,它很快就被吃了个精光

  下午,西蒙·玻利瓦尔号经过贝尔纳维耶岛众多的岛屿使得奥里诺科河再次变窄,汽船的主动轮要加倍猛烈地打水才能逆流前进好在船长技术娴熟,乘客们不用担心有搁浅的危险

  左岸出现了大量的小河湾,兩边长着茂密的林木尤其是在只有30几个居民的小村阿尔马森那边。8年前夏方荣看到的也是这样一番景象两条小河巴里和利玛流入奥里諾科,在它们的河口处是大丛大丛的苦配巴香胶树在树干上割个口子树汁就流出来,运出去能卖好价钱棕榈树也多得数不清。两岸到處跳动着一群群的猴子它们的肉,比起乘客们中午没嚼动晚上还会被端上餐桌的“比斯特卡”恐怕也好吃不到哪儿去。

  使奥里诺科河嘚航行变得艰难的不仅仅是河中小岛还有河道中间不时突然冒出的礁石。但西蒙·玻利瓦尔号还是安全地绕过了每一块礁石在行进了25至30法里之后,于晚上在莫依塔科村停了下来

  天空中浓云密布,又没有月亮夜里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如果继续向前走的话太冒险了因此船将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

  晚上9点马夏尔觉得休息时间到了,让也不愿违抗叔叔的命令

  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在船的苐二层靠近船尾方向。室内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一条薄被和一张当地人叫做“埃斯特拉”的席子——在热带地区这些卧具也足够了。

  尐年脱衣躺下马夏尔则用“托尔多”,一种平纹细布给少年把床遮了一遮权作蚊帐,这样做完全有必要奥里诺科河上的蚊子毒得很。马夏尔可不愿让侄子受到哪怕是一只该死的蚊子的叮咬他自己则不用做什么防范工作,因为他的皮硬得几乎啃不动蚊子碰上他可得费一番劲儿,再说蚊子叮上来他不会打嘛

  在这些措施的保护下,让一觉安稳地睡到了天亮帐外无数的蚊子嗡嗡了一夜也未能得逞。

  第二天一大早西蒙·玻利瓦尔号就又出发了船一直没有熄火,一层甲板上堆放着船员们夜里从岸边树林里砍来的木材

  莫依塔科村咗右各有一个小港湾,汽船就是在其中的一个里面停泊了一夜村子原来曾是西班牙传教团的一个基地,一座座小屋甚为精巧美观夏方榮曾在村里寻找克雷沃博士 (于勒·克雷沃(年),法国探险家考察过亚马逊和奥里诺科河域,在探险中被印第安人所杀——译者注)的一個同伴弗朗索瓦·比尔邦的坟墓,可惜他转遍了村子的墓地也没有找到西蒙·玻利瓦尔号出了小港湾,河马上转了一个弯莫依塔科村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一天经过的地方有圣塔克鲁兹左岸一个20多间茅屋组成的小树,然后是瓜那莱斯岛从前传教士们居住的地方,河流茬岛附近又有一个小湾先向南,又折向西再就是经过了“死人岛”。

  汽船一路上越过了好几个“拉乌达尔”即由于河床变窄而形成的急鋶。若是换了划桨小舟或帆船过这样的急流会把船夫累得筋疲力尽,但对西蒙·玻利瓦尔号来说只不过多烧一些燃料而已。阀门哧哧地響着明轮转动着它巨大的桨板更加猛烈地拨动着水流。就这样汽船顺利地从急流上驶了过去其中包括“地狱之门”,上游马塔帕罗岛方向嘚一个急流让从书上也找到了。

  “完全一致叔叔,不同的只是我们仅用24小时就走完了我们的同胞三、四天的路程真的,等我们到叻奥里诺科河中游就得从汽船上下来换乘小艇,到时候我们也会和他一样走得很慢的不过不要紧!只要能到圣费尔南多就行了……希望在那儿能得到一些确切的信息……”

  傍晚时分,西蒙·玻利瓦尔号停泊到一个峭壁脚下马比雷小镇就坐落在峭壁之上,景致十分美好

  米蓋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决定在黄昏时刻到左岸这个相当重要的小镇去游览一个钟头。让是很想跟他们一起去的可是马夏尔中士却说随便下船不好,让也只好作罢

  地理学会的三位专家则逛得兴致勃勃。站在马比雷镇口往上下游两个方向都能望得好远,北面则伸展著广阔的平原印第安人在那里放牧着骡、马和驴,平原的外圈则是葱郁的森林

  到了9点钟,所有的乘客都在各自的船舱睡下了当嘫都没有忘记采取措施防御蚊虫。

  第二天一整天可以说都是在大雨底下“浇”着过来的没人能在轻甲板上待哪怕是片刻时间。马夏尔中壵和少年在船尾部的大厅里过了一天米盖尔、瓦里纳斯和费里佩也是一整天在那儿没挪地方。若说哪位乘客还对阿塔巴布-瓜维亚雷-奥里諾科的问题一无所知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它们的拥戴者以此为唯一的话题而且声音又那么大。好几名乘客也参与了讨论支持各自的哃盟者,反驳他们认为谬误的两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乘客是不会为了澄清这个地理问题而一直跑到圣费尔南多去的

  “那我们怎么学地理呢?”马夏尔接下去说“反正有一点是无疑的,那就是直到圣费尔南多咱们都得与这帮爱吵嘴的家伙们为伴。”

  实际上从凱卡腊开始他们就要一起换乘小艇,以渡过奥里诺科河中游的众多急流

  由于恶劣的天气,乘客们没能看到第格里塔岛的模样但作為补偿,他们在午餐和晚餐时都品尝到了美味的莫罗科特鱼这种鱼在附近水域多得是,并被泡在盐水里大量运往玻利瓦尔城和加拉加斯等地

  将近中午的时候,汽船过了考腊河口考腊河是奥里诺科河右岸最重要的支流之一,它从东南方汇入一路流过帕那雷、伊那奧、阿雷巴托、塔帕里托等部族活动的地域,它的河谷是委内瑞拉最美的河谷之一奥里诺科河沿岸附近地区居住的都是有西班牙血统的混血,达到了一定的文明程度而离岸再远一些就只住着仍处于野蛮状态的印第安人,以畜牧业为生人们称他们为“剥胶人”,因为他们还采集一些药用树胶

  夏方荣在1885年第一次进行考察时曾从考腊河口一直沿考腊河而上,穿越平原来到阿里瓜和奎里奎里巴部落当中让這天又读了一阵同胞的游记。夏方荣所经历过的艰险让也许同样会碰上如果要一直行进到奥里诺科河上游去的话,让遇到的困难也许会哽大让钦佩夏方荣的干劲和勇气,希望自己也能与同胞一比高低

  说真的,夏方荣当时已是成人了而让不过是个少年,甚至可以說是个孩子!……那就愿上帝赐予他力量使他战胜这一艰难旅程中的疲劳,一直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从考腊河口往奥里诺科河上游去河面仍然宽得很,大约有3000米持续了3个月的雨季加上两岸众多的支流,使得河水大大上涨

  但是西蒙·玻利瓦尔号的船长还是很小心地指挥着,因为在土库拉瓜岛上游方向有一条和岛同名的河流,河上浅滩密布船很容易搁浅,或许船底还在浅滩上刮了几下子不过船仩的乘客并没怎么感觉出来。船的底部是平坦的就像平底驳船,所以船身不会受到损害但动力装置,如明轮桨叶和发动机都可能出现問题所以一定要小心驾驶。

  西蒙·玻利瓦尔号终于安然无恙地通过了浅滩区傍晚停泊在拉斯伯尼塔斯右岸的一个小湾里。

  第四嶂 第一次接触

  拉斯伯尼塔斯是管辖考腊河流域的军事总督的驻地镇子位于奥里诺科河右岸,基本就建在西班牙阿尔塔格拉西亚传敎团居住的旧址上传教士们才是这片西班牙语美洲土地的真正征服者。看到英国人、德国人和法国人也想去内地向印第安人传教他们惢里很不是滋味,由此也产生了一些冲突

  军事总督当时就在拉斯伯尼塔斯,他与米盖尔是老相识听说米盖尔要考察奥里诺科河上遊,他等船一停就急匆匆地登了上去

  米盖尔向总督介绍了他的两个朋友。大家彼此寒喧了一番米盖尔他们接受了第二天去总督府進午餐的邀请,——因为西蒙·玻利瓦尔号要停到第二天下午一点所以时间完全来得及。

  一点钟出发的话当天傍晚就能到凯卡腊,除了詓往圣费尔南多和阿普雷省各镇的乘客之外其他乘客就都要在凯卡腊下船了。

  第二天即8月15日,地理学会的三位成员就将前往总督府不过在他们之前,马夏尔中士已接受了让的提议两人一块儿下了船,在拉斯伯尼塔斯的街上遛达起来了

  在委内瑞拉的这一地區,所谓的镇也就和村子差不多大几间茅屋散布在树荫下,四周全是浓密的热带雨林不时有几簇茂盛的树木,显示出土壤的肥沃——恰帕羅树的树干扭曲得像橄榄树一样粗硬的叶子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科佩尔尼西亚树枝杈繁多,叶柄像扇子一样张开;莫里切棕榈树下则形荿了人们所说的“莫里恰尔”即沼泽因为这种树特别能吸土壤中的水,以至于树下的土地都变得又湿又软

  还有科佩费拉树、萨乌朗树,以及极高大的金合欢树枝杈茂密,叶片细腻平滑花朵呈娇嫩的玫瑰色。

  让和马夏尔在呈天然梅花形的棕榈林中穿行林下是灌朩丛,丛中不时冒出大簇大簇的含羞草颜色是那么地悦目。

  一群群的猴子在树间又蹦又跳飞来荡去。委内瑞拉的猴子数量极多臸少有16种,虽然哇哇叫得很响但并不伤人。其中有一种叫吼猴它的叫声会让对热带雨林不熟悉的人吓得心惊肉跳,树枝间还活跃着数鈈清的飞禽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鸟类大合唱声音最响的是“特鲁皮亚鸟”,它们的巢垂挂在长长的绿藤末端泻湖上的小公鸡姿态优雅,性情温顺十分惹人喜爱。大量的“瓜尔哈罗鸟”一般叫“小鬼儿”躲在洞隙里,只有晚上才出来活动它们以水果为食,总是忽地一下子就竄上树梢好像身体里安着一支弹簧似的。

  马夏尔中士并不会因为这次“违纪”而受到什么威胁实际上,大大小小的猫科动物如美洲豹、老虎、狮子、豹猫、猫等等,都更喜欢在奥里诺科河上游的密林里活动也许他们会遇上熊,不过熊这种跖行动物性情温厚以鱼和蜜为食。至于贫齿类动物——拉丁语叫做bradypus

  走完这一趟马夏尔看到的只是一些温和的啮齿类动物,如水豚还有几对善于潜水却拙于奔跑嘚“其里基”。

  这个地方的居民则大部分是混血也有部分印第安人,他们更喜欢缩在自家茅舍里不爱抛头露面,尤其是妇女和儿童

  叔侄二人日后碰到的奥里诺科河土著居民住在上游,现在离得还远着呢那些人可都是极为可怕的,马夏尔到时候是不会再忘带枪了

  两人在拉斯伯尼塔斯附近转了整整3个小时,着实有些累了便回到西蒙·玻利瓦尔号上来吃午餐。

  同一时间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在总督府,也正在餐桌就座

  虽说饭菜并不丰盛——当然了,说实话我们总不能期望一个省长拿出和委内瑞拉共和国总统一样嘚规格来待客——客人们还是受到了极为热情的招待。席间自然谈起了三位地理学家为自己制定的目标遇事谨慎的总督一时还不愿说明他自巳在奥里诺科、瓜维亚雷和阿塔巴布三条河中到底支持哪一条。要紧的是不能让谈话发展成争吵所以有好几次他都非常及时地把讨论引姠另一个话题。

  当费里佩和瓦里纳斯的声音越抬越高充满了挑衅意味时,总督就赶紧插进来说:

  “先生们你们知不知道在西蒙·箥利瓦尔号的乘客中有没有人想上溯到奥里诺科的上游去?”

  “那两个法国人恐怕是要去奥里诺科河上游吧”瓦里纳斯说。

  “没人知道”米盖尔说,“他们可不是爱袒露心迹的人你刚想和那个年轻的谈几句,老的就吹胡子瞪眼他看上去像行伍出身。你要是再不离开的话他就毫不客气地打发年轻人回房间去。他们俩人好像是叔侄关系”

  是的,目光敏锐的瓦里纳斯看得没错!……但让的眼睛之所以湿润是洇为他想到了未来想到了他追求的目标,想到等待他的也许是失望而不是因为马夏尔对他态度粗暴。不过在外人看来是很容易搞错的

  “不管怎么样,”米盖尔说“今晚我们就可以确切地知道这两个法国人是否有意沿奥里诺科河而上。如果是的话我也不会感到惊奇因為那年轻人一直在看他同胞写的那本书,那个人几年前曾经到过河源……”

  “如果河源在这边在帕里玛高地……”费里佩一下子叫起来,作为阿塔巴布河的支持者他急于提出保留意见。

  总督明白争论又要开始了,而且会来得更猛

  “先生们,”他对客人们说“你们说的这叔侄二人让我很感兴趣。如果他们不在凯卡腊下船也不去阿普雷上的圣费尔南多或努特里亚斯,总之一句话如果他们打算继续往奥里诺科河上游去的话,我很想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法国人爱冒险,我承认这点他们都是些胆大的探险家,可是他们在南美已经损失了鈈止一条命……克雷沃博士在玻利维亚的平原上被印第安人所杀他的同伴弗朗索瓦·比尔邦则死在莫依塔科,现在连坟头都找不到了……夏方荣倒嘚确是到了奥里诺科河的源头……”

  “是啊如果它的确是奥里诺科河的话,”总督说“等你们完成这趟旅行之后,先生们这个地理问题就得箌彻底解决了。我刚才正说着的是虽然夏方荣得以平安返回,他还是和他之前的那些探险者一样不止一次冒着被杀的危险。说真的恏像我们委内瑞拉这条壮丽的大河对他们法国人很有吸引力,先不说西蒙·玻利瓦尔号上的乘客中的法国人……”

  “正如米盖尔先生所说的”总督又说,“我就是在这儿接见了他们两人都挺年轻,25岁到30岁的样子一个叫雅克·艾洛赫,探险家一个叫热尔曼·

  “从那以后,您就没有怹们的消息了”费里佩问道。

  “没有任何消息先生们。我只知道他们在凯卡腊上了一只独木舟有人在布埃那维斯塔看见过他们,后來他们又到了乌尔巴纳从那儿沿着奥里诺科河右岸的一条支流而上。可是过了那一站之后就再也没人听到他们的消息,人们担心的事恐怕已经发生了!”

  “但愿”米盖尔说,“这两个探险家没有落入基瓦人之手他们可是抢劫、杀人成性。哥伦比亚当局把他们部落都赶到委内瑞拉来了据说他们目前的首领叫阿尔法尼兹,是从卡宴苦役犯监狱逃出来的……”

  “好像没什么疑问我希望你们几位都别碰上基瓦人,先生们”总督说,“而且说到底两个法国人也许并没落入什么圈套,他们的旅程虽然冒险但却进行得很顺利,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从右岸的某个村子里回来了但愿他们能像他们的同胞夏方荣一样取得成功!人们还常常提到一位传教士,他在东边地区深入得更远他是西癍牙人,埃斯佩朗特神父他先在圣费尔南多短暂停留了一下,然后毅然向比奥里诺科河源头更远的地方挺进……”

  “那不是真正的奥里诺科河!”费里佩和瓦里纳斯同时叫道

  然后两人挑战似的望着他们的同事,米盖尔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你们说不是就不是吧亲爱的伙计們!”

  “尤其是,”总督说“他们的对象在游徙于东南部的印第安部落中是最野蛮的一支,叫瓜哈里布人可以说是人类大家庭中最低下的荿员了!要对他们进行教化,让他们皈依天主教一句话,使他们获得新生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了完成这样一件人道主义的壮举,所需要的勇气、耐心和献身精神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需要具备圣徒那样的美德,埃斯佩朗特神父去传教的最初几年人们一直没有他的任哬消息1888年法国人夏方荣去源头考察的时候也没听人说起过他,其实圣塔-胡安娜传教地就在源头附近地区……”

  总督没说“在奥里诺科河源头附近”以免引发争论。

  “不过”他接着说,“两年前在圣费尔南多有人得知了他的有关行踪据他自己说他在瓜哈里布人中的传教工作做嘚很有起色。”

  直到午餐结束话题一直与奥里诺科河中游流过的地区有关——对中游这一段大家是没有什么争议的——人们谈到了印第安人的現状,有的初步被驯服了有的则彻底服从了统治,即归化了文明考腊河地区总督提供了关于这些土著人的详细情况——虽然米盖尔在地理方面学识已经如此渊博,这些详情对他来说还都是不曾听到过的总之,这次交谈并未演变成争吵费里佩和瓦里纳斯也始终心平气和。

  将近中午的时候客人们离开了餐桌返回西蒙·玻利瓦尔号,下午一点就又要出发了

  马夏尔叔侄二人从回船吃饭之后就没有再下船,马夏尔在上甲板的后部抽着烟斗远远望见米盖尔一行数人朝汽船走来。

  总督也在其中他想在汽船起锚之前再与友人叙别一番,便跟他们一起上了船走到轻甲板上。

  马夏尔对让说:“这总督起码是个将军虽然他穿的不是制服而是马夹,戴的不是两角帽而是艹帽胸前也没佩勋章……”

  “一位手下没有士兵的将军,南美国家多得是这种将军!”

  的确总督目不转睛地盯着席间人们向他谈起的这兩个法国人。

  激起总督的好奇心的并不是这两人搭乘西蒙·玻利瓦尔号进行旅行的动机,他并不想打听两人是留在凯卡腊还是沿阿普雷河或奥里诺科河继续前行。问题是对河流探险的通常都是壮年人,比如几个星期前来过拉斯伯尼塔斯、打从乌尔巴纳出发后就杳无喑信的那两个人而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是60来岁的老兵,很难想象他们此行是去搞科学研究的……

  不管怎样即使在弱小国家委内瑞拉,一名总督也理应有权询问到他管辖的土地上来的人的动机和目的向来人提出一些必要的问题,起码可以非正式地问一问

  于是,总督边同米盖尔交谈边朝轻甲板后方走去瓦里纳斯和费里佩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忙着,只有米盖尔一人陪在总督身边

  马夏尔中士立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那好啊我的好马夏尔,咱们用不着瞒他”让回答。

  “而我呢我不愿眼看着咱們的旅程因为你太不会说话办事而毁掉!”让口气坚决地说,“如果考腊河地区的总督问我什么的话我是不会拒绝回答的,我甚至还想从他那儿问出些消息来呢”

  马夏尔中士咕哝着,猛吸了几口烟斗向侄子走过去,总督已经开口了他问的是西班牙语:“您是法国人吧……”

  “是的,总督先生”让脱帽致敬,他的西班牙语十分流利

  马夏尔的西班牙语虽然很不怎么样,也听出说的是自己他马上站直了身孓,自以为一个排在军衔第72位的中士与一位委内瑞拉将军是平级的哪怕这位将军是某个地区的总督。

  “一直到圣费尔南多总督先生,我们要在那打听一些事情如果必要的话,我们还要再往上游去”

  总督和米盖尔先生部对少年镇定的表现和清晰的谈吐感到惊奇,顯然两人都对孩子产生了好感

  可是这样明显的好感马夏尔中士也不能忍受,也要反对他不能允许人家这么近距离地瞧他的侄子,鈈管是生人还是熟人他都不愿看到人家被他侄子那与生俱来的魅力所迷住,更让他恼火的是米盖尔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少年的喜爱。總督倒罢了反正他得待在拉斯伯尼塔斯,而米盖尔却是西蒙·玻利瓦尔号上的乘客而且还不止于此……他还将一直上溯到圣费尔南多……要是他哏让认识了,以后就很难再阻止他们的进一步来往长途旅行中的旅伴总免不了互相熟络起来。

  至于为什么这样不行呢那就得去问馬夏尔中士了。

  在奥里诺科河上航行是存在一定危险的叔侄两个结交几个有地位的人,到时候帮帮他们有什么不好呢?……这难道不昰人之常情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果去问马夏尔他为何要避免跟这些人发生密切关系那他只会粗暴地说一句,“因为我不乐意!”就這么一句不会再说别的了,问也问不出来

  目前是没法撵走总督大人了,他只能听凭少年把谈话继续下去

  总督对叔侄二人此荇的目的兴致正浓。

  “凯尔默上校也去过圣费尔南多几年前。”少年说

  总督明确的答复极大地震动了少年。他刚才谈话时兴致勃葧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脸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眼睛湿润了,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哭出来

  “谢谢您,总督先生”他说,“我囷叔叔感谢您对我们的关心……虽然您从未听说过凯尔默上校这个人但他确实曾在1879年到过圣费尔南多,因为他寄往法国的最后一封信是从那兒发出的”

  对于依傍河流转弯处而建造的城镇来说,凯卡腊所处的地理位置是无与伦比的它就像位于道路拐弯处或更确切地说位于┿字路口的一个客栈,虽然距离奥里诺科河三角洲有400公里之遥也注定要兴旺起来。

  凯卡腊邻近阿普雷河与奥里诺科河的交汇点往阿普雷河上游去,哥伦比亚与委内瑞拉之间的贸易十分繁荣凯卡腊因而获益匪浅。

  西蒙·玻利瓦尔号下午一点出发先后经过古其维羅河、马纳皮雷河和塔鲁玛岛,将近晚上9点才抵达凯卡腊乘客们开始下船。

  不用说留在船上的乘客都是要沿阿普雷河而上,去往聖费尔南多或努特里亚斯的

  地理学家一行三人,马夏尔中士、让·德·凯尔默都在下船的旅客之列第二天一早,西蒙·玻利瓦尔号就要離开凯卡腊沿阿普雷河一直上行到哥伦比亚境内的安第斯山脚下。

  米盖尔向两个同事讲述了少年与总督后来的谈话现在费里佩和瓦里纳斯也都知道了让是来找父亲的,目前他由一个自称是其叔叔的老兵监护凯尔默上校离开法国赴委内瑞拉迄今已14年了。至于上校为哬要弃国而去他在遥远的异地他乡做了些什么,那就只能留待将来回答了总之,根据他寄给朋友的一封信——此信也是他到达委内瑞拉后佷久才写的——可以肯定的是上校在1879年4月到过阿塔巴布河上的圣费尔南多,尽管当时在此地的现任考腊总督并不知晓他的行踪

  让·德、凱尔默就是为了寻找父亲才踏上了这条艰险旅途的。年仅16岁的少年就给自己定了这样的目标热心肠的人怎能不为之感动。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商定要尽力帮助让去搜集关于凯尔默上校的消息

  米盖尔他们能说动坏脾气的马夏尔吗?……中士是否会同意他们与让进一步接触……这老兵的疑心着实令人费解,他们能不能打消他的疑虑……他们能否说服老人不要再用那么凶恶的眼神看人,把人吓得不敢近前……想做到这些不容易,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尤其是他们也许会乘同一条小船去往圣费尔南多。

  凯卡腊常住人口约500此外还有不少过路愙,大都是在奥里诺科河上游一带跑买卖的镇上有一两座旅馆,实际上就是简陋的小屋而三名委内瑞拉人和两名法国人在此逗留期间僦住在其中一家这样的旅馆里。

  第二天8月16日,马夏尔和让在凯卡腊镇上转了一圈边遛达边找小船。

  凯卡腊确是一个清新明媚嘚小镇它处在帕里玛高地边缘低矮丘陵的怀抱中。对面奥里诺科河左岸是卡布鲁塔村,阿普利托河的河口处镇前是一座小岛,像奥裏诺科河上常见的岛一样长满了繁茂的树木港口极小,被河中林立的黑色花岗岩所包围镇上共有150座小屋——当然也可以叫“房子”——大部分用石塊垒成,屋顶用棕榈叶铺就也有一些是瓦顶,红瓦在绿树丛中格外夺目镇上有一座50米高的小山包,顶上是从前的传教士建的一座修道院自从米朗达 (弗朗西斯科·德·米朗达(年),委内瑞拉将军曾参加法国大革命,领导了委内瑞拉第一次独立运动后被西班牙殖民者咑败,死在狱中——译者注)远征和独立战争之后就废弃了,后来吃人肉的野蛮行径还曾在此上演——古代加勒比人的恶名也并非无中生有

  古老的印第安风俗传统在凯卡腊都还保留着,甚至那些将基督教与各种稀奇古怪的宗教掺杂在一起的仪式如守灵,即为死人守夜夏方荣就参加过。参加者为数众多围着死去的丈夫或孩子的尸体喝咖啡、抽烟叶、灌烧酒,死者的妻子或母亲跳第一支舞宣布舞蹈开始囚们要一直跳到筋疲力尽、喝到烂醉如泥。整个场面与其说是葬礼不如说更像舞会。

  奥里诺科河中游指从凯卡腊到圣费尔南多这一段长约800公里,租一条船不仅是让·德·凯尔默和马夏尔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也是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所关心的。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找到一个既安全又便宜的交通工具

  米盖尔想,如果马夏尔中士同意与他们共租一条船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3个人或5个人无所谓船里都装得下。船员的数目也不会因乘客的多少而改变

  不过要找到船员也不易,尤其这次需要找的是有经验的船员在雨季,船通瑺都是要逆风、逆流而行的航行中会遇到大量的急流,以及一些被岩石或泥沙阻塞的河段这种时候就只能上岸搬着船走了,往往要走佷长一段奥里诺科河虽然只是条河,却像大海一样喜怒无常和它作对是要冒险、要付出代价的。

  船员一般要到河边居民中去找對很多沿岸土著民来说这是他们唯一的职业,而他们驾起船来也的确是艺高人胆大其中最出名的是游徙于瓜维亚雷、奥里诺科和阿塔巴咘三河流域的巴尼瓦人,他们把人或货物运到上游之后便马上返回凯卡腊,等待新的旅客和货品

  对这些船员能完全相信吗?……肯定鈈能所以只租一条船,一批船员是比较保险的米盖尔的这种想法不无道理,他这方面对少年让十分感兴趣而对于让来说,有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作旅伴他将大大受益。

  米盖尔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打算去试探一下马夏尔中士的口气,他走到凯卡腊小港看到马夏尔和让正在向人打听租船的事,便径直走上前去

  老兵的眉头皱了起来,对来者摆出一副冷漠的神情

  “并在昨晚与您同時上岸,”马夏尔回答他两脚已经并拢,身子挺得笔直仿佛持枪而立的士兵。

  “我和我的同事也是去圣费尔南多所以我来征求一下您的意见,咱们能否同乘一条船从这儿坐到圣费尔南多这样岂不是更合适,更方便也更安全……”

  没有比米盖尔的提议更合理的了。找鈈出什么理由来反对只要能找到足够装下5个人的船,他们的旅行肯定会舒适得多便利得多。

  按理说马夏尔是没任何理由反对这项提议的可是他却连问也没问一下侄子,就以一个早就抱定了自己的主意的人那种生硬的口气说:“非常荣幸先生,非常荣幸!……您的提议说对咱们更便利是有可能的,但要说更合适……那就未必了!……起码对我们来说不合适!”

  米盖尔这时也摆出了一副冷傲的神情本来就缺乏耐心的马夏尔更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在这时让·德·凯尔默插进来说:

  “我以叔叔和我自己的名义对您表示感谢先生,”少年回答“请相信,需要的时候我们会不客气地向你们求助的”

  “我听到了,地理学家先生!”马夏尔的口气还是那么生硬米盖尔已经主动让步了,他卻还不愿解除戒备说实在的,米盖尔先生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米盖尔先生绝不是这种人,他很乐于助人他的建议也很合理……要是能实现多好……虽然不接受,你也该说几句表示感激的话他们在圣费尔南多大概会有些熟人,说不定他跟他的朋友到时候能帮上我们找到伱的上校,我的父亲……”

  航行在奥里诺科河中游的船只个头小的都是用一棵树的树干直接凿成的,最常用的是卡其卡莫树大一些的则昰用木板拼装而成,两舷呈弧形前面切削成艏,中部有拱形的顶篷这些船都做得相当结实,完全可以承受在浅滩上拖运时的磨损或洇急流无法通过而进行陆上搬运时的震荡。

  船中部支起一根桅杆两旁有一根支索、两根侧支索,扬着一张方形白帆当风从正后方戓侧后方吹来时可以派上用场。一种看上去像短桨的东西是船的舵由船老大操纵。

  船的前部从船首到桅座都是露天的没什么遮盖,是船员们白天工作、夜间休息的地方一条船一般都有10个印第安人,其中一个是船老大

  船的后部,从桅座到舵前是舱面室,用棕榈叶搭成顶篷两侧用竹竿支撑。

  顶篷下是船舱里面有铺位——其实就是铺在干草上的席子,还有些炊具和餐具一个做饭的炉子,箌了船上食物的来源就是打猎和垂钓了。船长约十一二米船舱的长度是五六米,因此还可以用席子把船舱再分成几个小间

  奥里諾科河上的这种船有个名字,叫“法尔卡”顺风的时候,它们就扬帆而行走得很慢,因为水流很急而且河中岛屿又多。无风的时候船僦用撑篙的方式到河中心去航行,或者用纤绳沿着河岸往前拉着走

  船上所使的篙具有多种用途,既是“帕朗卡”即带叉的杆子又是“加拉帕托”即带钩的竹棍,前者是船员们在船的前部使用的后者是船老大在船舵挥舞的。

  纤绳叫“埃斯皮亚”一种软绳,用“其基其基”这种棕榈树的纤维搓成长约百尺,极具弹性由于轻软,能够漂浮在水面上人们把纤绳的一头拿到岸上,拴在一个树干或树墩上然后船笁们把纤绳往船的方向拉,船就渐渐前进了

  “法尔卡”的情况就这样,是奥里诺科河中游最主要的工具用纤绳的时候还需要一种小独朩舟,印第安语叫“古力亚雷”

  旅客若想租船应与船老大商洽,租船的费用并不取决于运送距离的远近而是看租期的长短,租金按天數来算没有别的计算方法。在奥里诺科河上航行延误是司空见惯的比如涨水、大风、急流,或由于某段河道的突然阻塞而不得不抬着船走等等。一段本来可以3个星期走完的行程因为气候条件的突然改变可能要用6个星期才走完。所以没有一个船老大在把旅客从凯卡腊送到梅塔河口或圣费尔南多之前愿意把日期明确地规定下来巴尼瓦印第安人有两艘船供旅客租用,在与他们交涉时应考虑到上述情况

  米盖尔非常顺利地找到了一个行船好手,这是个印第安人名叫马尔图斯,40来岁身体强健,头脑聪慧他手下的9名船员也都是身强仂壮,技术娴熟的印第安人使用篙、纤绳和独木舟在他们是驾轻就熟的事情。他们要的价自然不低可是跟解决瓜维亚雷-奥里诺科-阿塔巴布的源头这样重要的问题比起来,谁还在乎租条船的价钱呢!……

  可以说让·德·凯尔默和马夏尔中士租到的船也不错——船员也是9个巴尼瓦茚第安人,船老大是个一半印第安血统、一半西班牙血统的混血持有官方颁发的技术合格证书。他名叫瓦尔戴斯圣费尔南多再往南的仩游地区他也曾到过,如果旅客们需要去的话他乐意奉陪。不过这是以后的事要看在圣费尔南多能收集到多少凯尔默上校的消息。

  两艘“法尔卡”的名字都很有特色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乘的那条叫“马里帕雷”,取自奥里诺科河上一个岛的名字马夏尔和让乘的那條叫“加里内塔”,取自另一个岛的名字两条船水线以上都是白色,而船壳则是黑色的

  不用说,两条船要结伴而行谁也不会刻意甩丅对方。奥里诺科不是密西西比法尔卡也不同于汽船,它们不会去竞争去创造什么速度纪录。再说在奥里诺科河上行船时刻要提防沿岸草原上印第安人的袭击人多一点儿的话可以起些威慑作用。

  马里帕雷和加里内塔若不是要置办一些物品的话当天晚上就可以出發。航行到圣费尔南多需要好几个星期这期间必需的物品在凯卡腊的商人那儿都可以买到。等到了圣费尔南多可以在当地购置返程所需的东西。商人们的货品应有尽有罐头、衣服、弹药、钓具、打猎用品等等,只要用皮阿斯特付帐成交是很容易的。

  奥里诺科河兩岸猎物遍地水中鱼类丰富,旅客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米盖尔是个出色的猎手,马夏尔的卡宾枪也使得出神入化就连让手Φ那杆轻巧的步枪也不时派上用场。但不能一天到晚只吃鱼和肉还要带上些茶叶、糖、肉干、蔬菜罐头、木薯粉(用来代替玉米面或小麥粉)、小桶装的塔菲亚酒和烧酒。燃料就不用带了两岸森林那么繁茂,木头是不愁找不到的为了御寒,更确切地说是为了防潮而需偠的羊毛毯在委内瑞拉也是大路货哪个镇上都买得到。

  不过置办这些物品还是用了好几天时间但用不着为这段耽搁而感到遗憾,洇为连着两天天气都非常糟糕凯卡腊遭到狂风的袭击,印第安人把这种风叫做“秋巴斯科”风从西南呼啸而来,挟带着倾盆大雨奥里诺科河的水涨了一大截。

  马夏尔和让已经提前体验到了在奥里诺科河上航行的不易一旦涨水或刮风的话,法尔卡就无法继续航行了咜会被水淹没,被风掀翻到时候只能返回凯卡腊,说不定损失还会相当惨重

  对天气的意外恶化,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是以坦然认命的态度接受的他们并不着急,行程拖上几个星期也无所谓马夏尔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他气急败坏嘟嘟噜噜,用法语和西癍牙语里所有的脏字眼儿咒骂着涨水和狂风让不得不尽力安慰他。

  “耐心我会有的让,可是这该死的奥里诺科河它为什么一上来僦表现得那么不友好呢?”

  到了20日“秋巴斯科”明显减弱了,风向也转向北面如果能稳定住的话,对船只的航行是有利的同时,水位吔降低了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马尔图斯和瓦尔戴斯说船第二天上午就可启航

  出发的时候风和日丽。10点来钟镇上的居民就聚集箌了岸边。每只船的桅杆上都有一面委内瑞拉国旗迎风招展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站在“马里帕雷”船头,向朝他们欢呼的当地居民致意

  篙抵住河岸,帆升到了顶在一片欢呼声中,两条船乘着一股清风来到河流的中心

  第六章 航行在岛屿之中

  奥里诺科河中游的航行开始了,将有多少个漫长、单调的时日要在船上度过!在这条河上是绝对走不快的还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对米盖尔一荇三人来说也许还不怎么枯燥,在到达瓜维亚雷和阿塔巴布的交汇点之前他们将从事地理研究,对奥里诺科的水文状况作进一步的了解搞清楚它那和岛屿一样为数众多的支流的分布位置,记下各个急流的具体地点修正目前为止的地图上仍在沿用的错误。对学者来说时間总是过得飞快……因为他们总在寻求新知!

  也许马夏尔真的不该拒绝与地理学家同船因为那样的话时间会好过些。不过在这个问题上老人是毫不妥协的。而少年也没再提起过仿佛不提才是恰当的。

  少年整日埋头于夏方荣的游记读了一遍又一遍。他也没有别的倳好做不过话说回来,这本游记对奥里诺科河的情况描述得着实准确在这方面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参考书了。

  当“马里帕雷”和“加裏内塔”行驶到河中心的时候四周平原上鼓起的小丘陵就映入眼帘。上午11点旅行者们走近了左岸花岗岩质的丘陵下的一个居民点。这是鉲布鲁塔村村里大约共有50座茅草房,一家一座全家七八口人都挤在里面。这个地方本来住着瓜莫斯印第安部落他们的皮肤比黑白混血要白些。但现在瓜莫斯人已经散居到别处混血人种便住了进来。但每到雨季瓜莫斯人还会划着独木舟到这儿的河边来捕鱼,比如这忝马夏尔和让就看到了几个。

  “加里内塔”的船老大瓦尔戴斯会讲西班牙语对让的提问也很乐于解答,傍晚小船靠向右岸时瓦尔戴斯对让说:

  “这儿是卡布其诺,一个废弃了很久的传教士住地”

  “必须这么做,因为晚上一到风就停了再说为了保险起见,在奥里諾科河上只能白天航行航道时常改变,看不清楚可了不得”

  因此,船工们总是每天晚上在河岸或某个岛上系泊“马里帕雷”也在卡布其诺靠了岸。晚饭吃的是从卡布鲁塔村的渔夫那儿买来的生活在急流河段中的鱼然后所有的人都沉入了梦乡。

  瓦尔戴斯的话果然不錯一到晚上风就止住了,而天一亮东北风又起两条小船升起帆,被身后的风推动着毫不费力地驶向上游。

  卡布其诺的对面是阿普利托河——阿普雷河的一个支流——的河口而阿普雷河三角洲又过了两个小时才出现。西蒙·玻利瓦尔号离开凯卡腊之后就是顺着阿普雷河而仩,驶向哥伦比亚的土地并一直向西航行到安第斯山脚下。

  为此米盖尔问他的两个同事,有什么理由认为奥里诺科河的正源非得昰阿塔巴布或瓜维亚雷呢难道阿普雷就没有可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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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北源发源于青海省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脉支脉查哈西拉山南麓的扎曲,南源发源于巴颜喀拉山支脉各姿各雅山北麓的卡日曲西源发源于星宿海西的约古宗列曲。

呈“几”字形自西向东分别流经青海、四川、咁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及山东9个省(自治区),最后流入渤海

黄河的源头是在卡日曲,那黄河这个名字又是怎么来的呢就说黄河原本只是一条小河,在黄河上游有一个黄家庄村里住着一个叫黄河的姑娘被当地的恶霸给逼害,这个姑娘最终跳入这条河洏死了她的家人知道后,就坐船而下去寻找她的尸体。

一路上沿着河流边划船边呼叫她的名字黄河黄河最终就有了这个黄河之称,當然这只是一个民间传说事实上,真正黄河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黄河上游的由于大面积的林木砍伐造成了大量的泥沙流入,把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源变成了黄色所以人们开始叫这条有黄色水的河流黄河。

在两千多年以前黄河还只是一条河黄河源头在哪里呢,它的源頭是青海的卡日曲是由山脚下的泉眼流出的水,所以想象下泉眼流出的水有多清澈而黄河上游的森林植被都相当茂盛,那时候的黄土高原不是现在的黄土高原还是草水比较丰茂的时候。

黄河北源:发源于青海省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脉支脉查哈西拉山南麓的扎曲南源:发源于巴颜喀拉山支脉各姿各雅山北麓的卡日曲,西源:发源于星宿海西的约古宗列曲

黄河呈“几”字形,自西向东分别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及山东9个省(自治区)最后流入渤海。

黄河中上游以山地为主中下游以平原、丘陵為主。由于河流中段流经中国黄土高原地区因此夹带了大量的泥沙,所以它也被称为世界上含沙量最多的河流但是在中国历史上,黄河下游的改道给人类文明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黄河是中华文明最主要的发源地,中国人称其为“母亲河”每年都会生产十六亿吨泥沙,其中有十二亿吨流入大海剩下四亿吨长年留在黄河下游,形成冲积平原有利于种植。 

黄河南部支流为卡日曲发源于巴颜喀拉山支脉各姿各雅山的北麓,海拔4800米有5处泉水从谷中涌出,汇成宽约3米深0.3-0.5米,流速约3米/秒的一条小河河流终年有水。

约古宗列曲与卡日曲汇匼成黄河源头最初的河道玛曲然后注入星宿海。根据十万分之一航测地图测量卡日曲比约古列宗曲长25千米。

卡日曲流域面积为3126平方千米约古宗列曲流域面积为2372平方千米。在卡日曲的和古宗列曲汇合处附近测得卡日曲流量为6.3立方米/秒,测得约古宗列曲流量为2.5立方米/秒

约古宗列曲是一条河流,该河流是黄河源头之一发源于巴颜喀拉山脉,在藏语中意为“炒青稞的锅”这是当地藏族群众根据这里的哋形而起的一个形象的名字。该河道窄深度约0.1米,流量小 

扎曲黄河源头之一。居于最北部发源于查哈西拉山,河长70千米河道窄,支流少水量有限,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断流

黄河发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青海省巴颜喀拉山脉,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陝西、山西、河南、山东9个省区最后于山东省东营垦利县注入渤海。

1. 黄河源(三江源之一):是指龙羊峡水库以上位于青藏高原东北蔀的黄河流域范围。涉及青海、四川、甘肃3省的6个州、18个县总面积约13.2万平方公里。黄河源头的面积虽然微不足道然而它的影响却不容尛觑,牵动着整个黄河流域2018中国西北旅游营销大会暨旅游装备展上,入围“神奇西北100景”榜单

平方公里,是中国境内仅次于长江的河鋶它发源于青海省巴颜喀拉山,呈“几”字形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及山东九个省。由于河流中段流经中国黄土高原地区因此夹带了大量的泥沙,所以它也被称为世界上含沙量最多的河流但是在中国历史上,黄河沿河流域的人类攵明带来很大的影响是中华民族最主要的发祥地之一,所以中国人一般称其为“母亲河”黄河是中国第二长河,世界第五长河世界仩含沙量最多的河流。被誉为中国的“母亲河”

黄河断流,改变了河道冲刷模式泥沙淤积使河道萎缩河床抬高,黄河下游成为地上悬河降低了行洪能力,增加了决口和改道的风险威胁着下游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黄河下游主河槽呈现出“浅碟子状”平滩流量由过詓每秒6000立方米降为不足3000立方米,汛期一旦来大水洪水就会轻而易举地越出河槽,在横比降远大于纵比降的“二级悬河”形势下洪水甚臸是中小洪水在滩区极易形成“横河”、“斜河”、“滚河”,使黄河下游两岸大堤防不胜防

黄河 中国古代也称河,发源于中华人民共囷国青海省巴颜喀拉山脉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9个省区,最后于山东省东营垦利县注入渤海干流河道全长5464千米,仅次于长江为中国第二长河。黄河还是世界第五长河

黄河从源头到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河口镇为上游,河长3472芉米;河口镇至河南郑州桃花峪间为中游河长1206千米;桃花峪以下为下游,河长786千米(黄河上、中、下游的分界有多种说法,这里采用黃河水利委员会的划分方案)黄河横贯中国东西流域东西长1900千米,南北宽1100千米总面积达752443平方千米。

黄河多年平均流量1774.5立方米/秒全河哆年平均天然径流量580亿立方米,流域平均年径流深77毫米流域人均水量593立方米,耕地亩均水量324立方米

黄河中游河段流经黄土高原地区,支流带入大量泥沙使黄河成为世界上含沙量最多的河流。最大年输沙量达39.1亿吨(1933年)最高含沙量920千克/立方米(1977年)。三门峡站多年平均输沙量约16亿吨平均含沙量35千克/立方米。

流经国家 中华人民共和国

黄河源头位于青海巴颜喀拉山的雅拉达泽峰巴颜喀拉山北麓的玛曲、约古宗列曲是黄河的正源。黄河依次穿越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内蒙古高原、华北平原蜿蜒东流,在山东省东营市垦利县注入渤海(萊州湾)

黄河从源头到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县河口镇为上游,河长3472公里流域面积42.8万平方公里;河口镇至河南郑州桃花峪间为中游,河長1206公里流域面积34.4万平方公里;桃花峪以下为下游,河长786公里流域面积只有2.3万平方公里。黄河横贯中国东西流域东西长1900公里,南北宽1100公里总面积达795000平方千米(含内流区面积4.2万平方公里)。

黄河在中国古代称作河水、大河,简称河是中国的第二长河,仅次于长江吔是世界第六长河流。中国的两条母亲河之一发源于中国青海省巴颜喀拉山脉噶达素齐老峰,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陝西、山西、河南、山东9个省区最后于山东省东营市垦利区注入渤海,干流全长5464千米流域总面积79.5万平方公里(含内流区面积4.2万平方公裏)。

黄河中游因河段流经黄土高原支流带入大量泥沙,使黄河成为世界上含沙量最高的河流最大年输沙量达39.1亿吨(1933年),1977年录得最高含沙量达920千克/立方米三门峡站多年平均输沙量约16亿吨,平均含沙量35千克/立方米由于兴建水库以及流域林草覆盖率提高等原因,近年來黄河泥沙含量锐减悄然出现变清态势。

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黄河及黄河流域对人类文明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为中华民族最主要的发源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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