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维亚旅游报价外贸单的一些疑问,客人发来的附件不太清楚

来之不易的又一单不想就这么飞了之玻利维亚 - 照明灯具 - 工业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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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不易的又一单不想就这么飞了之玻利维亚
各位福步大侠们,谁知道玻利维亚的质量要求如何啊?我一个要显示屏的客户要路灯,我就找了一个供应商给我们提供E40 28瓦的路灯,光效要达到95lm/w, 供应商同意能做到的。但是我下单后,我们这边工程确认说,一般这种路灯只能做到65~75lm/w,而且散热也是个很大的问题。现在供应商那边做货了,我可不想再被质检退货了。E40 28瓦的路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大家给解释下,不胜感激。。。。。。再跟我说下玻利维亚那边的质量要求是什么情况的啊。。。反正这个客户买屏的时候一再压低我们的价格,要便宜还要质量,OMG......
(小菜1.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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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lm/w,& &这个。。。。确实太高了。。。。。。。。鸭梨很多,
(Jacky(come on,达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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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深圳恰哭个江西宁
不说impossible, 但要达到 95lm/w的光效,灯珠价格会呼呼的上飘许多许多。
80lm/w 这个应该可以。 350来元钱
[ 本帖最后由 yunhua34 于
10: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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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的led灯珠裸光源一般也就用110lm/w,还没有整灯能做到95L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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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hefei,anhui
不是打击你,很难做到90lm/w,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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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珠裸灯目前1w120lm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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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江西南昌
oh..跟他们确定了,95lm/w 单颗灯珠的,整灯算下来也就65lm/w 左右,明天就要发货,又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唉。。。。。怎么老碰到这样事 。。。
LED l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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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不一定有测试流明值得设备,说不定目测一下而已,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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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过玻利维亚的,虾米要求都没有,都是我们说是什么样的,客人就同意啦,哈哈。
不同客户,不同对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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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要先问自己的工程师。外面找的话很多供应商都是忽悠人的。我深有感触,不过要是自己能变得专业一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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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灯珠的 很明显告诉你 led 一分价钱一分货
外贸经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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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灯珠可以做到160lm/W,关键看你用得什么芯片,其实不难,低得我们也可以做到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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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 Jenniferhuang77 的帖子
玻璃易碎啊 哈哈&&我们工厂的可以达到你的要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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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 yjanb2 的帖子
你们公司的路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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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连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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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连载的故事)
无意间进了这里,感觉不错的气氛。。。特别是有一位川农第一才子的在这里,更感觉亲
切。因此把自己写的一篇东西扔上来。。。。呵呵,抛砖引玉,希望大家别骂得太凶。。。
黑暗中的眼睛
这年夏天来得很快,似乎春天只露了点裙裾就急冲冲的消失了。审判厅里除了小声的议论声
就是天花板上六扇电风扇发出的噪音。审判席上的法官用手帕擦擦脸上的汗水,威严的看看
下面的被告。
“全体起立,现就县检查院公诉应荀和刑事伤人案宣判如下。”
在两个高大的武警架斥下的应荀和越发的矮小,白衬衣上黑黑的领子和黄色的汗斑让年轻的
女书记员有些厌恶,被告感觉到女书记员的的眼神,他木纳的看了她一眼,女书记员这才发
现被告长得还是眉清目秀。
“应荀和,男,19XX年X月X日生于四川省X县。”法官有气没劲的宣读着被告的历史。应荀
和当然比法官更明白“生于”两个字的含义,那代表他的不幸就是从生开始的。应荀和记忆
中没有母亲的形象,她离开了三岁的儿子与一个采购员私奔了,而把他当沙袋和出气筒的父
亲在他十岁时酗酒醉死在阴沟里。他居然淹死在一尺深的阴沟里,应荀和想着就发笑。女书
记员看见了被告脸上浅浅的笑容,仅有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
“真是社会的垃圾。”她不屑的想着,如果她知道应荀和因为什么发笑,估计将要求法庭起
码判他个无期。
法官解开了领子上的纽扣,他太想念老婆的酸梅汤了,但他还得继续宣布被告的罪行:
“19XX年X月X日,被告在青年巷殴打他人,致使两人轻伤,一人重伤致残。”法庭里起了不
大的议论声,看不出1米48的被告有这等本事,难道被打的人是小孩子?法官从纸后瞟了瞟
应荀和,他知道当然不是。被 打伤的三个人是牛高马大的高中生,瘸了腿的那位还是县物
质局侯局长的宝贝儿子。
“现经过县公安局查明及证人的证词可以确定,被告犯有故意伤人罪,破坏社会秩序罪。”
证人的证词?应荀和的身体不经意的颤抖。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几个流氓调戏人的时候冲过
去,更不该救了据说是县中校花的方燕鸿。他没有证人,方燕鸿直到现在也没有露过面。
法官挪动挪动脚,他的身体肥胖了点,站着有些吃力。他加快了念稿的速度,侯局长的饭局
还等着呢。
“为了贯彻党中央关于‘从重从快打击刑事犯罪活动’和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现宣判
如下。”法官清了清嗓子,他总是在这个环节最兴奋。
“判处应荀和有期徒刑8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
“娃啊。”法官的年月日被观众席上一声凄厉的叫声打断了,他气恼的看见一位白发老女人
哭喊着冤枉。
“肃静!”法官大喝了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喊这个词,他鄙视的念完了判决书,眼睛看向
了被告。应荀和的心被奶奶的哭叫声撞击着,他不敢回头,他怕他一回头就会摊到在地上。
他听见花海名花大叔小声的劝慰奶奶。应荀和心里没来由的怪罪花海名,若不是他教的拳脚
工夫,他能落到现在的境地吗?
“娃啊。”奶奶在后面不停的喊着冤枉,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
人在叫喊着他的名字,而他也是奶奶唯一的亲人。他的眼睛看向了审判席,又在公诉人的脸
上走了一圈。那股从心底散发的怨恨让他们都有些心悸。法官强压了不快,问应荀和是否要
上诉?应荀和冷冷的看着法官,靠奶奶在合作社里领的那点钱和国家打官司吗?应荀和回答
了不上诉,他的嘴唇无声的又动了动。几个代表国家的公务员变了脸色,他们读出了那几个
字。法官烦躁地让武警押走了罪犯。
应荀和从武警的胳膊中看见奶奶哭倒地上,几个好心的邻居在搀扶她。应荀和还注意到一只
燕子在审判厅里乱飞,他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
收拾卷宗的女书记员觉得不安,她看见检察员瞧向她的眼神也有些恍惚。她合上了桌上的卷
宗。上面清楚的注明被告现年15岁,15岁的下面女书记员打了一条红线。
好几天,他们都能回忆起15岁的罪犯那怨毒的眼神和张合的口型:
“我会回来。”
大西北,阴历8月16。
今天是应荀和20岁的生日,同牢房的黑桃K送给应荀和一枚雕有虎和龙图案的戒指,这是长
沙有名的流氓在车床上偷偷为他打磨的。才改无期的地龙涛给应荀和的是一根铁丝,看来这
位杀手准备把他的绝技传给他了。无期徒刑的抢劫犯范长安很神秘地递给应荀和一个纸包,
应荀和打开来看,居然是范长安的至宝,香港原产的《龙虎豹》。
“你是大人了。”范长安很严肃的说。
花脸和牙膏他们一当小闹虫也各自准备了礼物。最后是老师董呈祥,他送给应荀和一本《圣
经》,希伯来文的《圣经》。
“以眼换眼。”《圣经》上如是说道。
20岁的应荀和并没有因为监狱的单调和清汤寡水的生活停止身体的生长。相反,他的个头在
过完生日后猛得发育,连唯一一次来看他的奶奶和陪同的花海名也吃惊不小。
奶奶已经完全苍老了,个头缩得厉害。所有人都知道一个老人从四川到这里意味着经历了怎
样的艰辛。应荀和更感谢同样明显见老的花海名。他们走后,很久没有落泪的应荀和大哭了
富饶的新疆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灾害,秋天的大雪带给那里的人们是大难,可对于某些人却是
机遇,在西北某监狱狱中服刑的应荀和因在灾害发生时突出表现和平时认真劳动予以减刑一
年。应了福兮,祸之所依的话,应荀和唯一的亲人,他的奶奶在他减刑的那年去世。
到应荀和刑满释放时我们无从知道他的心情是否激动,因为在他脸上只有平静,22岁的刑满
释放犯在监狱里长到了1.88米。或者当应荀和出狱的那一刹那,他会留念这个家。在这个家
里,他有了真正的学习机会。形形色色的罪犯们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又成为一位小犯人的
老师。在应荀和的心目中,他更感谢真正的老师,被判无期徒刑的故意杀人犯,一位留法的
金融管理学博士,精通五国语言的科学院院士董呈祥。
和众多刑满释放犯一样,他在家乡无法生存,原县物质局,现在市昌源公司老总侯某人要报
仇的话已放了出来。回家的应荀和看望了奶奶的坟和要走到生命终点的花海名。应荀和已经
习惯了清苦的生活,更习惯了生活的痛苦,但当他知道奶奶是在拣破烂时跌到,和父亲一样
死在阴沟里的时候,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嘟。。呜。。呜”渡船的汽笛声在空中拉响,岸上送行的人群约好似的举起手,从船上望
下看,象是无数在土里跳动的人参娃娃,船上急于回应的人也挤攘着坐在船玄边的应荀和。
一个胖子嘴里嘟囔:“没人送挤在这干嘛?”心里苦笑的应荀和站起身在甲板上乱逛,渡船
的终点是最南方的一个大岛。
应荀和拎着行李包下了船,网门港的码头人海浮动。他摸摸贴身的钱袋,在烟摊买了包春
城。从卖烟的四川人口里知道过港村有租房,看看不早的天色,应荀和决定去一趟。
这是一个带有爆发性质的鱼村,家家修了小楼,清一色乳白色的瓷砖反射着夕阳的光。村外
零零散散的田地里不少还在打着地基。应荀和在村口费了好大的劲才问明白村东头黄家大院
有空房。应荀和摸摸养得长长的头发下定决心要学当地的土话。
应荀和和姓黄的老头经过一番交涉,以200元一个月租了2楼的一间小屋。“简直是抢人。一
路上真是花钱如流水。”应荀和心想,他在西北一个月的收入是1元5毛。
应荀和在50元买来的薄被里睡到了半夜。在湿润润的睡眠里,他被高跟鞋的“得得”声惊
醒。月亮从窗户照进来,象奶奶的手一样温柔,久违的眼泪划过脸颊,应荀和把头埋进被中
发出一两声啜泣,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哭泣。
过港村到大岛还有一段路,应荀和每天走到大桥,再赶公交车去城里。那时的海岛是新发现
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亚热带的海腥味和淘金人蠢蠢欲动的狂热。到处是建造的楼盘,应荀
和很快在海市的工地上找到拌灰浆运石料嵌地砖的工作,三个月里很少回黄家大院。
“真是白租了,可惜了半年的租金。”
工地上的工友相处得还算融洽,大家的共同目标除了干活就是向包工头催要工款。那时拖欠
工款的事情还不多,但应荀和第一次开工就碰上了。包工头不仅拖欠了工款,最后还干脆携
款潜逃。最倒霉的是应荀和把钱缝在汗衫里,而那汗衫都被人顺手拿了去。
一筹莫展的应荀和在一个清晨站在了人力市场上,他没有象其他人一样挤着笑围上来找工的
老板。他冷冷的看着衣着华丽的老板和灰尘扑面的打工人,眼前的反差是不是比“人”和
“猪”的差别还大呢?
“小伙子身体不错。”一个老板发现了应荀和,他向后面的随从做了个手势,五大三粗的随
从狠狠的一拳打在应荀和的肚子上。应荀和向后推了两步,促不提防的打击让他弯下了腰。
怒火从胸口冒了上来,应荀和一个直冲拳打在随从的面门。不等随从发出惨叫,另一拳打在
了他的耳边。那随从很配合的倒在地上。
“不错。”老板的眼睛亮了。这是40出头的男人,浮泡的眼圈显出生活的无度糜烂。
“夜总会,一月800,包吃包住。”男人干脆的说道。应荀和揉着肚子,他想那房租真是白
新的老板姓秦,秦太岳,秦太岳是“花海夜总会”的老板。有些人称呼他秦总,有些人叫他
秦哥。应荀和还没有资格称呼他。
应荀和负责在“花海夜总会”看管大厅,和他一起还有6位同事。
“小和当保安真的亏了。”同事金海有些嫉妒的看着穿上制服的应荀和。更衣室里佩带电棍
的队长朱雄对气宇宣昂的应荀和暗地里也叫了声好。应荀和无所谓的对着镜子整理衣装,他
的杀人犯老师曾经告诉过,所有的外表都是过眼云烟,同时他要小心翼翼的包裹过去,包括
他在大西北的历史。
穿旗袍的小薇在夜总会门口微笑的站着,她看见了从更衣室里出来的一群保安,高大帅气的
应荀和印在她的眼睛里。他好冷漠,这是小薇的第一个念头。而第二个念头与她讨厌的金海
所想一样:当保安真亏了。
夜总会一般八九点种才有人来,几个在吧台打闹的浓妆艳抹的小姐围上了身体强壮的保安
们,金海得意的与小姐们开着玩笑,不断的在小姐的身上卡油。象被触动了发条的小姐嘻嘻
哈哈的摆动着身体,金海不一会发现小姐们的眼光和身体都在向应荀和靠拢。
“这是新来的小和子,怎么样,帅吧。”金海大大方方的介绍,“虽然气质比我稍差,也算
不错了。”金海恬不知耻的话引来轰笑和“切”的声音,就金海五大三粗的体形和塌鼻子小
眼睛的模样和帅的联系怎么也不大。
应荀和厌恶的看了看频频向他抛媚眼的小姐们转身走开,朱雄不由对应荀和的评价又高了几
分。应荀和走出了大门,他回敬了迎宾小姐小薇一个微笑。他野兽般的直觉中,小薇还算不
外面的天空暗淡下去,一盏盏的灯在零零散散的开放,夜生活的前奏奏响了。应荀和的眼睛
闪动着光芒,他喜欢夜晚,夜晚总让他感到一种能淋漓尽致的冲动。在一旁的小薇刚想开口
与应荀和聊天,就被台阶下一名女子的喊叫打断了。
“喂,保安,帮我们拎东西。”三名身材出众的女子在一辆出租车旁对应荀和招手。应荀和
几步走到车旁,接过了一名女子递给他零七碎八的物件。
“你面生,新来的?”穿白色体恤的女子对应荀和说道。应荀和的眼光上移一点就看见女子
开口很低的体恤下露出的乳沟,湿润的空气里夹杂的女孩体香袭击着他的嗅觉。应荀和抱着
物件,低低的应了一声。另一位穿兰色裙子的女子看着迅速低头的应荀和哈哈大笑。
“好了,小代。”白色体恤白了兰裙子一眼。
她随即对应荀和说道:“我们每晚都要来这里演出。我叫阿玲,她是小代,那个长辫子的叫
阿玉。”应荀和抬头发现是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匀称而凹凸有致的身体配着娇好秀丽的
“我叫应荀和。”应荀和有些冷漠的说。他没有再多说,转身抱着东西走向夜总会。
“咦,还大拽拽的呢。”兰裙子小代诧异的说道。阿玲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惊异。
夜全黑了,霓虹灯照映下的“花海夜总会”歌舞升平,世界的主旋律是喧闹和狂燥。在扭动
的人群里,把自己隐藏在黑暗角落的应荀和观察着骚动的男人和女人,他心底里对现实的蔑
视因为反差的巨大而越发的强烈。应荀和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灵在不断的扭曲。
“你会找地方偷懒。”金海象无声的蛇出现在他面前。应荀和没有答腔,他接过金海递来的
香烟,随着打火机的“啪哒”声,两股烟雾在空中升起。
“我们烧烟,人家烧钱。”金海平淡的话语里有怨恨的情绪。应荀和知道金海的一个远房堂
哥是市稽查大队的副队长,所以队长朱雄几乎不管金海。应荀和与金海在阴影里不再讲话的
站着。这时大厅里的舞台上跳起了民族舞蹈。
在一阵激昂的鼓声里,三名傣族小卜哨扭动着只合一抱的杨柳腰,她们一会是起舞的孔雀,
一会是欢快的蝴蝶。在鼓和葫芦丝的伴奏下,同是南国的边疆气息在乌烟瘴气的夜总会里洋
溢开来。应荀和没有想到门口见面的三名女孩能有这样的舞技。姑娘的眼睛随着手指的移动
而移动,在她们的世界里,那一刻,是身处于象牙鼓旁,吊脚楼边。
应荀和难得的投入被急冲冲跑来的一名女服务员打断了。
“你们,快去4号翡翠房,打起来了。”
同样急冲冲赶到翡翠房的应荀和与金海挤开了围看的人。“花海夜总会”的包房有四种,带
有小舞池的翡翠房最大,能同时容纳20人。但现在4号翡翠房被人挤得满满,两伙人怒气冲
冲的相互对峙着吵闹。沙发上一个白衣男子捂着头,血把他的白衬衣染得十分亮眼。七八个
陪酒的小姐靠着墙战战兢兢的站着。
金海轻轻勾住应荀和的衣袖,聪明的应荀和没有再往前挤,他拉下距离让身后的队长朱雄过
“龙少,您先去看看伤口。”朱雄显然认出了头上开口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在傍边人的搀
扶下站了起来,他突然给朱雄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子的事情要你管吗?”随着耳光声的响起,那男子身边的七八个人摸出了一把把雪亮的
刀冲向另一边的人。一场斗殴在应荀和的眼皮下发生,才想说话的应荀和扭头面朝金海,突
然看见从他们身后分开的人群中冲出几个拎刀的男人。应荀和刚把目瞪口呆的金海推开,一
把匕首插进了应荀和的胸膛。
“小三,杀错人了。”应荀和模模糊糊听见有人低声地呵斥,他觉得随着扎进身体的物体的
抽离,巨大的疼痛撞击着他的神经,本能捂住伤口的手上热乎乎又粘乎乎。
“被杀了?杀错了?”应荀和的脑海里反复的响着两句话,他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人抱住自己
的身体。随之而来是一阵阵的寒冷,眼前的景物在跳跃和晃动,在感觉中昏暗的屋顶劈头盖
脸的砸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远远近近的声音,应荀和被吵得胸中烦躁,他想大声的责骂,但发
不出声音。应荀和费力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圆的笑脸。
“哥,哥。”应荀和听见好听的女声,他觉得十分疲倦,眼皮象有千均的重量。应荀和闭上
眼睛的时候纳闷想他什么时候有妹妹了?
等应荀和再张开眼睛,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时节,暖洋洋的眼光撒在他的身上。
“阿弥陀佛,你总算醒了。”
“是你,金海。”应荀和认出了身边的人。
“你睡了整整18天!”金海高兴的说道。应荀和慢慢的想起了发生了事情,想起了插入胸口
平静下来的金海对他讲述了那天是海市很有势力的两帮人在夜总会挣风吃醋,赶来支援的人
把应荀和当成了对头给了他当胸一刀,受无妄之灾的应荀和因此在医院里躺了18天。
“你的生命力真是惊人!”被应荀和救了命的金海削着苹果喜洋洋的说道,“医生都说你没
救了,那刀插在你心窝里呢。”
生命力?应荀和不是一次听见这词,在沙漠里的监狱里,老师常念叨的就是生命力,长到现
在被父亲打不死,吃不饱也饿不死,在风雪夜冻不死,现在又被刀杀不死。应荀和不知道是
该说自己命大还是救世主对他的折磨还不够。沙漠里有一种旱枣树,它不仅能顽强的生存,
还能结出小个小个的枣子。虽然枣子味道极差,却是生命旺盛的象征。莫非,应荀和就是那
枯涩的旱枣?
窗外的晨昏交替,应荀和在医院的病床上继续的躺着,他与每日守护自己的金海的关系亲密
了很多。渐渐他在知道了圆脸喊哥的女孩是金海的亲妹妹,偏巧她又是这医院的护士,应荀
和在兄妹的照顾下恢复的很快。
“金敏是你的亲妹妹?”有一天,应荀和终于问他。
“你?”金海的眉头竖立了,但随即又舒展开,“不止是你有这个疑问,很多人问过我。”
他唉声叹气的说。的确,漂亮的金敏和金海除了是人这一相同点外联系是不大。
“她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金海咬牙切齿的对应荀和说。
“不要太大声。”应荀和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在人地生疏的海市,应荀和的养伤没有什么人打搅,除了朱雄时而不时探望之外就没有人来
过。金敏很奇怪应荀和的淡漠,他好象对身边的一切无动于衷,包括对她的美丽。敏锐的金
敏甚至发现应荀和对哥哥的亲切更象是一种闲来无事的解闷。应荀和当然不知道护士金敏对
他的默默观察,他的脑海里不时想到黑社会的力量,被人差点杀死的他居然没有一个警察来
“金海,谁出了医药费?”应荀和问道。
金海似笑非笑的看着应荀和:“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当然是‘铜豆子’。”金海看见应荀
和眼中的问询,解释道,“就是杀伤你的那帮人。他们自称什么‘铜豆帮’。”
铜豆帮?应荀和笑了笑。
“你说取什么名字不好,铜豆帮?可怪?”金海挠头说道。
“这有典故。元大词人关汉卿就把自己形容成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
粒铜豌豆。”躺在床上的应荀和耐心的说。
“哦,是这样。”金海恍然大悟,“他们也还光棍,全部的医药费他们包了。”
应荀和默然无语,这就是实力和等级,他要是死了呢?
“你现在不上班?”应荀和问道。
金海瞄一眼应荀和:“你就不光棍了,明知故问。”应荀和很难得的尴尬笑笑后很快恢复了
“我知道,花海把我开除了。”但他没想到金海一怒之下也辞职不干。应荀和歉意的看着金
海,虽然他是海岛人,可保安的轻松工作还是不好找。
金海轻轻捶了应荀和一拳:“你救了我的命!”两人相视一笑。
恢复差不多的应荀和执意出院,倒不是替铜豆子们节省开支,而是他面对为自己贴身护理过
的金敏总十分的不自在。应荀和搬回了过港村的租房,身上有秦太岳给的1000块钱和铜豆帮
送来最后一笔的2000块了结费。
在仍旧潮湿的被子里,应荀和张大了眼睛。窗外是深邃的黑夜,他仿佛想了很多,又好象什
么也没有想。半夜里不时有踉跄的高跟鞋声。
日子就在无聊中过去,应荀和心口还是有隐约的疼痛。他偶尔出房间吃饭,偶尔和房东黄老
头的女儿黄莹打打招呼。金海在堂兄的帮助下在“万福楼”酒楼干起了打杂。
这天天气不错,应荀和去了市区到圣母庙上了香,供上50块钱。应荀和心底里有点信命,这
是他唯一剩下的安慰,可他忘记圣母庙大都保佑女人。
难得在城市里看看,应荀和沿着港澳大道逛到了一处小区旁,这里挺安静。才找了一块干净
地,一个人快速从身边跑过,撞翻了应荀和才买的盒饭。
“抓住他,他是小偷。”清脆的女声从后面传来。应荀和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为盒饭讨个
说法。他几步追上去干净利落的把小偷摔倒在地上。干瘦的小偷惊恐地看着他,怕年纪只有
十六七岁,从他的眼神里应荀和想起曾在街上饥肠辘辘游逛的他,应荀和无力的放下拳头,
好闻的香味从身后传来。
“你没事吧,他抢了我的钱包。”这是南国的春天,正午的阳光把穆熙的脸映得通红,她水
旺旺的眼睛凝视着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圆润额头上整齐的刘海轻伏了起来。穆熙看
着见义勇为的的少年,他衣衫简朴,平淡的神情,沧桑的眼睛,穆熙的心跳了几下。
蓝天下的海市的一个角落里,应荀和和穆熙面对面的站着。
“放了他吧,他还小。”应荀和把钱包递给她,淡淡的言语。应荀和的心不规则的抽畜,他
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那,算了吧。”穆熙注意到应荀和的脸色。
应荀和叫住一言不发爬起来的小偷,塞给他两张十元的钞票,他想起监狱里小豆被打残的右
手。应荀和不想看见小偷的表情,转头却看见穆熙有点惊诧的神色。他想离去,穆熙叫住了
他,请他去喝一杯咖啡。
心口十分不舒服的应荀和想想答应了。坐在典雅的咖啡屋里,他不明白这比茶还苦的东西为
什么这么贵,但他深入骨髓的淡然处之仿佛他是喝咖啡长大。
“应先生,谢谢你。”听见应荀和说自己还在流浪,穆熙居然有点不相信,她不知道应荀和
的生命里已经不懂什么是苦,也不懂什么是享受。
“应先生来我们公司吧。”穆熙毫不犹豫的发出邀请,她总有想为她做点什么的念头。应荀
和木然的平视眼前的小姐,心里判断她的用意。她长得不错,而在他心里,这不过是有多余
钱无出花的女人的施舍罢了。
“我只是初中毕业哦。”应荀和无所谓的应付。
“没关系,有什么我可以教你。”穆熙诚恳的说道。
应荀和答应第二天去穆熙所在的腾龙公司。穆熙很高兴象得了什么宝贝,她随即抱歉的急冲
“是去会情人了?女人就是贱。”应荀和心里想。但毕竟这是一个热心的小姐,在他的生命
里的第一个,可给他伤害的女人又太多了点。
腾龙公司位于红城湖边,从窗户能看见湖边的椰子树。应荀和被一位神情象国安局调查员的
中年男人安排在贸易三科,这让应荀和感到十分的吃惊。
习惯了孤独中淡漠的应荀和无所谓的表情让同事们判断不了他的来路,不少靓丽的女同事则
高兴有了漂亮的小伙子。后来应荀和才知道穆熙是“腾龙公司”的行政主管。那柱香上对
了,应荀和没想到圣母的照应这样的迅速。
第一天上班穆熙专门到三科招呼了应荀和,使得同事胡乱猜测了许久,但不知为何几天过后
穆熙象不认识应荀和般淡然。应荀和对此并不在意,他早以习惯了生活中的风风雨雨,也习
惯女人的反复无常。但他明白眼前的腾龙公司对于他意味什么,这是他的机会,一个讨回公
平待遇的机会。
大不咧咧的金海直夸应荀和的狗屎运气。他摇头晃脑的来过“腾龙公司”好几次,但不久就
发现那些看重衣衫的白领丽人显然对他不搭理。失去了兴趣的金海不停在应荀和耳边咒骂白
领丽人们其实比夜总会的小姐更下贱。
“好了。”发了第一个月薪水,请了金海和朱雄吃饭的应荀和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金海无休止
对女人的抱怨。
一味喝酒吃菜的朱雄突然感叹道:“女人是下贱。为了钱,什么样的事不能干?”应荀和和
金海楞住,没想到少言寡语的朱雄会这样说话。
“你们不知道我的事情吧。”朱雄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我原来当兵,老婆和我一个村。”朱雄看着应荀和,“从小长大的那词叫什么?青梅竹
马?”灯光下,朱雄的脸仿佛在变换着颜色。
“青梅竹马的老婆在我当兵的时候和人勾搭了。她瞒着我,瞒了5年。可能因为我还是军
人,她一直没有提出离婚。”朱雄说道,“等我复员回家,一进门她告诉我,我最心爱的女
儿是她和别人生的。”朱雄停了讲话。
坐在对面的应荀和感到了朱雄的身体在颤抖,看着朱雄扭曲的脸的那一刻,应荀和想起他曾
经救过的方燕鸿和记忆里早已模糊的母亲。应荀和扭开头,被酒精侵袭的感情显得十分的脆
慌了手脚的金海急忙安慰朱雄:“头,那破女人,不值得。”
“哈,今天是高兴,喝高了。”朱雄朝嘴里又倒进一杯酒。
应荀和幽幽的说道:“这世界就象女人,需要征服。”
朱雄红红的眼睛亮了,他朝应荀和举起了酒杯:“小和,我们干。”
金海不干了:“怎么就你们俩喝啊。”
“呵呵,对,我们三兄弟一起干了。”三个人的酒杯在空中响亮的撞击。
醉醺醺的三个人从饭店里出来在大街上乱走,应荀和下意识的引导着走上了大桥,迷迷糊糊
的三兄弟朝过港村走去。到了村子前面,三个人钻进小树林里撒尿。正在他们相互打趣时一
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借助车的灯光,看得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下车付钱。
三个人跌跌撞撞的爬上了马路,看得见出租车远去的尾灯在黑夜里耀眼的晃动。金海向前面
的扭屁股走路的女人响亮的吹声口哨。
“流氓。”女人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被酒精刺激的金海突然冲上去抓住女人的头发,用力
的扯向身旁,女人尖叫着滚下路基。
在过港村村头的马路上,金海追进树林,抓住了被他推下路基的女人,嘴里犹在骂着:“婊
子,老子就流氓你一回。”吃了一惊的朱雄和应荀和急忙也跟着跑进了小树林。
“妈的,让你骂,臭婊子。”骑在女人身上的金海掐着女人的脖子,朝她的脸上乱煽着耳
光。应荀和看见在模糊的月光下,挣扎的女人踢打着的腿,他好视力的眼睛还看见裙子下露
出的白白大腿,腿在半空中不断的晃动,一股冲动从应荀和的头顶下滑到小腹。站着不动的
应荀和不知道他的脸变成了赤红,连吞口水的声音也大得惊人。
跑来的朱雄在应荀和的背上拍打:“拉住小海。”回神的应荀和这才冲了过去。
“小海,算了。”朱雄尽力把金海从女人身上拖起来。应荀和又看见女人胸口的一片雪白,
那露出的一点嫣红冲击着他所有的器官。
“流氓,明天抓你们。”女人的胳膊看来划破了,她边从地上爬起来边骂。金海又发怒了,
但他要扑上去的身体被朱雄牢牢抱住。
觉得没有危险的女人和应荀和打了照面,她伸直了手臂:“我认识你!”
应荀和也认识她,住在他隔壁的女人,她的高跟鞋常常在半夜响起。这时仿佛有人在背后猛
推了应荀和,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扑向女人的应荀和掐住了女人的咽喉,把她后
面的话掐灭在她的身体里。
“不能让她告我。”应荀和被酒精淹没的神经一遍遍的告诉他,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应荀和的强大使他轻松地把女人丰腴的身体拉向树林深处。吓了一跳的朱雄放开了手,金海
脚下如同装了弹簧般跃了过去,两个男人把不断挣扎的女人拖进了树林。
有些清醒的朱雄下意识的看向四周,没有动静的黑夜里偶尔听见模糊的狗叫。朱雄走到金海
和女人打斗的地方,蹲了下来借助昏暗的星光仔细搜索,半天才从地上拣起两颗扣子和手
表。他把东西揣进口袋里,手里拎着女人的坤包继续寻找,直到又找到了一颗扣子。
“你杀了你老婆,是吗?”幽灵般出现的应荀和在朱雄身后问道。朱雄迅速站起来面对与他
一般高的应荀和。
“人总要有点秘密。”朱雄在应荀和野兽般的对视下酒意全无,只有树林里传来隐约的喘息
声和扭打声。两个男人在树林的阴影下对峙着,朱雄感到了死亡就在面前,面前的年轻人阴
冷地象从坟墓里出来的僵尸。朱雄不知道应荀和的手里悄无声响的扣上了一根铁丝,但他明
白自己无意识的某个动作会引来应荀和的行动。
“我们应该进去。”朱雄指指树林。他仔细分辨了应荀和脸上表达的同意,率先走向树林。
几年来,朱雄第一次把后背亮给了怀有敌意的人。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树林,还爬在女人
身体上的金海干笑着站了起来。叉着腿几乎一丝不挂的女人惊恐地看着走近的两人。
朱雄蹲下和蔼的对女人说:“我们不会伤害你,大不了也给你钱。”
“我,不要了。”女人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什么也不会说,大哥,放我走吧。”女人的眼
光在三个人的脸上惊恐的瞅着,她瞟过应荀和的时候身体明显的颤抖,随着她的颤抖,下身
流出了白白的液体。注意到女人动作的朱雄心底里为她叹气。
穿好裤子的金海笑嘻嘻的走近应荀和:“你也去玩玩,真是不错。”应荀和把脸转向了金
海,金海吃惊地看着满脸杀气的应荀和后退了两步:“小和子,你。”他求救似的转向朱
雄,正好看见朱雄拧断了那女人的脖子。
“天。”脸色变得雪白的金海软绵绵的坐在地上。他看见女人的头怪异的偏着,这是正常人
不可能做出来的姿势,金海突然觉得滑稽,他居然“扑哧”的笑了。
“笑个屁,抱柴火去。”放下心的应荀和朝金海踢了一脚。
这是天生的冷血动物,站起来的朱雄没想到竟然遇见两个怪物。他知道刚才金海的反映只不
过是本能的抗拒,而一旦被激发了心中的残暴,金海也是无敌的猛兽。
“小和子,我的腿还软呢。”金海趴在地上说道,“我的运动量很大。”这时的金海好象根
本不在乎旁边的尸体。
“要和她躺在一起吗?”应荀和也是笑嘻嘻的说。打个冷战的金海迅速的爬了起来,一言不
发的在地上拣拾树枝。
“小海,这些太潮湿了。”朱雄摇头带着金海去找干柴。应荀和独自站在女人的面前,女人
象睡熟了的躺着,坚实的乳房还没有从刚才强暴的激情里清醒。应荀和看见她硬硬的乳头和
下体的一滩液体。这就是生命和死亡的距离吗?应荀和摊开自己的手,原来生命和死亡只有
一步之遥。
朱雄和金海抱来的两大堆柴火堆在了女人的身上。应荀和散散落落的把干柴引到树下,他想
就算是再潮湿也可以引燃一两棵树吧。
夜还是宁静,星星在空中看着下面的三人小心翼翼的燃了一个火头。不出声的三个人迅速离
开了树林上了马路。他们在远远的黑暗里站立,虽然都想抽烟但都忍住了。突然,眼前出现
了火光,火在晚风中大了。
“走。”朱雄说道。
第二天上班的应荀和略显得心神不安,交资料给他去打印的叶白清笑着对他说:“你是在等
人啊,一直朝门口看。”
应荀和大惊,忙说道:“不是在等你吗?”
叶白清的笑容显得甜美:“哟,你今天变了人似的。”应荀和发现自己又犯了错误,他急急
忙忙的应付了叶大美人的问话。下了班,应荀和回到了过岗村,路过烧秃了一块的树林,应
荀和看见了指指点点的人群和留在现场的警戒线。
黄家大院里没有应荀和想象的围观的场面,黄家的丫头还第一个跑来报告发生的惨案。原来
到现在那被烧死的女人的身份还没有被确认,应荀和放了一半的心。直到三天后,他被两个
警察堵在大院里进行了长时间的问话,应荀和除了坐牢外没有隐瞒什么,后来他才知道自己
玩了多悬的火。但不知为什么再没有人来找过他,一直没有想通的应荀和把这点归结为他的
霉运已经散去,他相信警察连向他的家乡发电报询问的事情也没有做,可能是那时没有人看
得起做台的小姐。
应荀和的生活一如往常,在公司里没交什么朋友,也没得罪什么人。他象游离在所有人的生
活之外,在彬彬有理的态度下隐藏着孤独的心。他学着应该学的东西,从电脑到企管,从打
水到表格,没有人教他就看别人的操作,要不买了书回小屋自学。应荀和在监狱里的经历迫
使他想融入最时髦的中国经济生活。他的身体也完全的恢复了,每天清晨他都会晨练一阵。
与应荀和同科的叶白清注意到了应荀和,她和穆熙被称为腾龙的两大美人。对于这个年轻的
男孩,她比其他人都更敏锐的看出他骨子里的冷漠。
晚上应荀和总同金海一起吃饭,他们绝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情也没有联系朱雄,只有一次金
海无意说起朱雄请假回家了,那一刻应荀和觉得自己好苯,他居然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天意
“阿海,你该交个女朋友。”借着酒意应荀和说道。
“女人好烂,我不要。”金海很服应荀和,他听了应荀和的话很少去酒色场所买笑了。见过
应荀和几次的金敏为此专门感谢了应荀和。
“你有杀气。”醉醺醺的金海眯眼看着应荀和,“朱雄也怕你。”背地里,金海总直呼朱
雄,见面才叫“雄哥”。
应荀和不置可否的笑笑,正好今天他发了这个季度的奖金,付了钱后应荀和把金海扔进了一
家美容院扬长而去。
真是喜欢夜晚啊,应荀和呼吸着有腥味的空气。温柔的夜晚包围着应荀和,使他心旷如醉。
应荀和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一通,闻到大排挡飘来的香位不禁嘴谗。要了一碗蟹粥和猪
脚,应荀和有滋有味的品尝海岛的小吃。
正在感觉虽然少了辣味,但仍对蟹粥的鲜美大呼过瘾的应荀和听见吉他的声音,原来是在大
排挡卖唱的三位姑娘请客人点歌。应荀和眼睛和其中的一位少女对视了,他马上认出是“花
海夜总会”跳傣族舞的姑娘。穿蓝裙的少女向应荀和微微笑笑,应荀和木楞楞的点头算招呼
了。唱完一曲的女孩小声对女伴嘀咕几句,三个人走到了应荀和面前,她们正是有一面之缘
的三个女孩。
“嗨。”女孩们主动打招呼。
不善于面对漂亮姑娘的应荀和硬着头皮说道:“你们好,请坐。”不知为何,三位姑娘发出
了“咯咯”的笑声。
“不请我们吃吗?”短发少女问应荀和。
“你们,自己点吧。”不知是应荀和缺乏面对少女的经历还是对女人的误解,他的态度并不
随和。可花枝招展的少女们显然把应荀和当成了害羞,她们又笑了起来。长辫子少女的碰了
碰女伴,另外两个才安静些。可能是仗着人多,女孩子唧唧喳喳的要了烧烤,应荀和觉得笑
呵呵的老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你叫什么和。”短发少女话最多。
应荀和乖乖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叫应荀和。”
“哦,我记住了。”她咬着藕片笑嘻嘻的说,“看在你的烧烤份上。”也许是夜风太清爽,
应荀和没有显出反常的情绪。
长辫子少女斜着脸问应荀和,“记得那天你负伤了,好了吗?”
应荀和诧异的瞄了瞄她:“好了。”
“现在不在花海了?”短发少女又问道。
应荀和被蟹粥呛住了,他发出一阵咳嗽,她们是来审问的人吗?他发憷的道:“离开夜总会
“不在那里好。”刚才弹吉他的姑娘叫了起来,她的皮肤白皙得透明。
短发少女不理会应荀和的询问的眼神,又问他:“你还记得我们的名字吗?”应荀和尴尬的
沉默不语。
“哈,你忘了。”短发少女气鼓鼓的看着应荀和,另外两个也是不高兴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记住你们的名字,应荀和不爽的在心里说道,而且你们也没记住我的名字,不过
表面上他选择了继续沉默。
“我再说一遍,我叫阿玲。”短发的阿玲抬高了声音,“她是小代,她是阿玉。”
应荀和仔细看看她们,相信自己记住了:阿玲最丰满,短发。小代白皮肤,双眉间有小小的
黑痔。阿玉身材最高,长辫子。在仔细打量下,他不得不承认三个女孩子很水灵。
“你的眼睛也太直接了吧。”小代嘟嘟囔囔的说。应荀和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喝粥。
“嘻嘻,你的眼睛很好看。”阿玲说道。的确,应荀和不算小的眼睛有一点忧郁,也有坚
强,还带点茫然和无助。
三个女孩子仿佛欺负应荀和的沉默,她们唧唧喳喳的不停讲话,连一直不说话的阿玉也参加
了。应荀和很快知道三个女孩子是艺术学校的学生,她们演出是为了挣点学费。
“你们也不在夜总会了吗?”应荀和瞧瞧快空的盘子,大方地点了菜。
“那些臭男人,不要脸。”阿玲骂了一句。应荀和怔了怔,马上明白眼前充满青春活力的身
体对夜总会里寻求刺激的男人是多大的诱惑。
“你说,男人是不是臭男人?”小代问应荀和。应荀和表里如一的点头到让存心等他反对的
姑娘感到诧异。
世上有好人吗?应荀和早问过自己,监狱里的老师们对他不错,但他们是好人吗?难道大牢
里的人是好人?没有答案的问题那就是没有了。
三个女孩显然放弃了晚上的演出,她们讲着话,痛骂男人的无耻,身为男人的应荀和听着附
和着,一次次送菜来的老板眼里的可怜越发的明显。不过在娇滴滴的声音中,应荀和受的苦
并不大。最后在她们的命令下,应荀和答应送她们回学校,他肉疼的算完了帐叫了出租车。
夜在回来的时候变得深邃,应荀和摸了摸口袋,里面剩下了几十块钱。他开始担心几天后的
生活,有一件事应荀和一直没有学会,那就是借钱。
大桥上的灯又被人打碎了几盏,在应荀和的脚下拉长的影子也显得有气无力。应荀和走到桥
下对着江水加入了自己的贡献,他还在拉裤子的拉练,一个拎着包的男人从桥上急停的出租
车里唔着嘴跑了下来。应荀和厌恶的看着跌跌撞撞的男人在身边呕吐,他的眼睛不小心的盯
着了男人的皮包。
夜风里有难闻的酸臭和酒味,在空气里还有应荀和“嘭嘭”的心跳。一股冲动来得如此强
烈,应荀和没有来得及挣扎就淹没在欲望的大海里。他对杀戮是如此的渴望,脚抬了起来,
他悄无声响的走到弯腰呕吐的男人身后。
他身上的西装是名牌吧,应荀和象野兽一样站在男人背后。他身上穿着花了18块钱从地摊上
买的衬衫,难怪来公司的人全知道他不是业务员,难怪女人们只看他的脸,而落在他衣服上
的目光带有鄙视。
应荀和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他贴近了男人,随着右手闪电般的卡住男人突起的喉结,左手搂
着男人的腰,这样可以使被攻击人的身体不发生移动。
咽喉里发出清脆的“咯卡”声象裂开的竹子作响,应荀和觉得男人摆动的身体如同杀鸡时最
后的挣扎,挣扎会有用吗?他抱着逐渐失去生命的身体,很冷静的发现控制人的生死是令人
振奋的事情,难怪永远丧失了自由的地龙涛谈及他的杀手生涯会双颊发红。
生死与夺,这就是权力的象征。应荀和控制着他想尖叫的念头,他把男人轻轻放在了地上。
手上沾着男人嘴边的粘稠液体让他很不舒服。
“你真该死呢。”他顺手在男人的西装上擦擦手,摸遍了男人的口袋,摘下他粗粗的项链和
手表,拎着包消失在黑暗中。
桥上,出租车里的司机点着烟耐心的等待顾客。
第二天,应荀和在办公室给金海打了电话,约好晚上去他的住所。金海为了好带女人回家,
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屋。应荀和等金海关上门把手里的塑料袋扔给了他。金海不解的打开黑色
的塑料袋,里面除了钱还有一根金项链和一只金表。
“昨晚的事情,你做的?”金海半响才开了口。
应荀和颇为惊奇金海的消息灵通,据他的杀手老师说,政府不会随意宣布没有破案的案子。
“我哥今天中午来酒楼吃饭透露的。”金海急忙解释,他有些佩服的望着应荀和,“据说连
警犬都动用了。
应荀和躺在了床上:“你数数,我还没点过。”金海感激的看看应荀和,埋头数钱。应荀和
心中却暗生警觉,多亏他把皮包和钱包扔进了河里,晚上又没有回黄家大院,看来以后行事
要更加小心。
“8千6百3。”金海抬头看向应荀和。
“你给家里寄3千,给我3千。”应荀和淡淡的说道,“表和项链放在你这里千万不要动。”
金海的家在五指山下,生活并不好。金海的眼眶突然红了,他用手抹了把脸。
应荀和抢先笑着说:“两秒种,8千块啊。”
金海也咧嘴笑了:“下次叫上我。”应荀和十分欣慰自己的举动。流氓老师对他说过,贴心
的兄弟比万两黄金还值钱。
“这玩意值钱。”金海扒拉着金表,“劳力士,不下3万。”
“你肯定?”应荀和还不知道金灿灿的表有如此贵重。
金海嬉皮笑脸的看着应荀和:“我没给你说过我当过钳工?”
应荀和伸脚欲踢:“你还多才多艺嘛。”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那这两金玩意更不能动了。”
“这是,现在风声紧。”金海点了点头,他觉得奇怪,面对又一次的杀人事件他没有任何紧
张,不仅如此,他还感到一种要参与的冲动。
“两秒种,8千块啊。”应荀和的声音好象还在耳边回荡。
大桥下的杀人案又一次没有任何动静的消散了,应荀和交了后半年的房租心安理得的在黄家
大院住下。黄老头对应荀和表示了应有的尊重,因为房客被杀,他的黄家大院只有应荀和一
个房客了。
上午上班没多久,应荀和就被派去取帮几位客户预定的机票。出了机场,寻思事情的应荀和
没有注意有人叫他,直到被人拍了肩头。
“喂。”那是一位个头不高的女孩,宽额头,高颚骨,黝黑的皮肤,在红衬衣的衬托下象一
团火。应荀和被太阳刺着眼,眯着眼睛看。
“房客。”女孩笑咪咪的打量应荀和,“这么热的天还衬衫领带,你不热啊。”应荀和看清
是黄老头的女儿黄莹。
“你怎么在这?”应荀和问道。
“我拉客!”拉客?应荀和已经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太可惜了,挺漂亮的女孩子,不会是
拉自己吧?
“哈,你以为我是那种拉客啊?”黄莹从应荀和的脸色看出了房客的心思,大叫起来,“我
是替旅行社拉客!”应荀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有点吃惊,这座城的原居民大多卖了地
在家吃老本,很少有人找事挣钱。
“我才不要象他们呢。”小姑娘又看出了他的疑惑。很机灵的姑娘,她皱了皱小鼻子,模样
很可爱,“我要让生活有点情趣。”
应荀和点了点头:“走,我请你喝饮料,为了你的情趣。”应荀和的冰冷融化在火一般的少
女笑容里,他第一次对女孩主动发出了邀请。
“腾龙公司”的办公地点在一栋三层楼的老式砖瓦楼里。应荀和上了三楼,迎面的一位同事
神秘的对他笑笑,应荀和颇觉诧异。接连几个同事都古怪的笑看他,应荀和更不知发生了什
“小和,还不快点,人家等着呢。”三科经理张侃侃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张侃侃本名张
开,因其聊天水平高超故有此名。应荀和走进三科的办公室,一个白色的人影窜到了他的面
看见阿玲应荀和就知道怪笑的来历了。穿了黑色背带裤的阿玲上身是白色的短袖衫,白衫上
印有的大大的一张嘴,虽说她的身材的丰满匀称,但在阳光下脸上细细的绒毛还是显出她的
年轻。阿玲拉着应荀和不停的问东问西,应荀和一贯淡漠的脸上奇异的变换着颜色。
叶白清好笑的欣赏着应荀和的手脚无措,敢情他是要用这法子对付。她正想眼光瞟着门口走
进了穆熙,叶白清急忙咳嗽一声。“腾龙公司”可能由于自身的因素,对员工的管理并不十
分严格,但穆熙毕竟是行政主管,又不爱说笑,同事对她颇为敬畏。
“应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穆熙冷冷对应荀和说。
应荀和挣开了阿玲拉着的手,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是我的朋友来了。”阿玲吐吐舌
头向穆熙做个歉意的表情,也许面对青春靓丽的女孩,穆熙离开了。
“这位小姐好漂亮。”阿玲说道。女孩香甜的气息令应荀和不自在,他退后了一点,阿玲觉
得相貌英俊的这个男人真的与众不同。
“还有课呢,我走了,下次再来。”
“腾龙公司”由老总安子和一手创办,原来经营日用百货。后来随着海岛的发展,腾龙逐渐
做起了装饰建材和进出口,业务三科负责的是进出口业务。那时的外贸严格控制在国家手
里,业务三科除了与外商联系外,主要是开展与几大国营进出口公司的关系。应荀和还没有
资格参与任何的实际洽谈,但实际做内勤的他居然也有自己的办公桌。
送走风一般来去的阿玲,应荀和无所事事的在桌前做下来,他回想两个夜里的谋杀,竟发现
自己是如此的平静。走来走去的同事在低声笑谈,应荀和心想如果他们知道身边的人是冷血
的杀人犯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啊。
中午同事指责应荀和私藏女朋友有罪,非得让他请客吃饭,无可奈何的应荀和只得破财免
灾。应荀和用了200大元请大家舒舒服服吃了一顿饭,看着众人的表情,他感觉到兜里的
2000元是最强大的信心来源。
“应先生出手很大方啊。”叶白清悄声的对应荀和说道,“赶明儿再请我吃大餐。”
她得意的看着又显拘谨的应荀和:“好啦,和你开玩笑呢,你要学会节约存钱。”应荀和含
含糊糊的支吾:真是的,你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
叶白清下午上班的时候偷偷的注意应荀和,她不由自主的把他和业务经理龚成明作了对比。
他们都年轻英俊,龚成明肯定更有前途,但木然坐在座位上的应荀和使叶白清觉得他更有潜
他身上有黑暗的气味。叶白清为自己突然产生的想法吓了一跳。正好手袋里的传呼响了起
来,叶白清拿出来看了看,是龚成明约她晚上见面。叶白清有些心烦,她第一次觉得龚成明
不象男人。她抬头看看窗边的应荀和,心更乱了。
“小和子,死的人有些来头。”吃晚饭的时候,金海凝重的对应荀和说。应荀和从饭碗里抬
金海“咕隆”的喝了一大口啤酒:“那人是‘飞鹰’的一个兄弟。”
“飞鹰?”
金海知道应荀和不知飞鹰为何人,便详细给他说明了一番。飞鹰姓盛名灯照,黎族人,此人
本是薛村的一个农民,自幼习武,几年前带领一帮兄弟在海市很创出了一些名声。
“现在他们主要搞走私,听说这里一半的摩托车都是他们弄进来的。”金海小声的嘀咕。
“怪不得一个兄弟身上有上万的家当。”应荀和有些眼红。他和金海对视着,两人都读出了
对方的心思。
“不行,要干要等风头过了。”应荀和低声警告金海,“你收敛点。”
金海也小声说:“我知道,这不是原来搞二揣的老大问我,我就急忙找你了。”搞二揣是摸
口袋的意思。
“他找你?”应荀和警觉起来。
“没别的,让我留心有没有买金陀。”金海急忙解释。金陀指得是那两块金玩意儿。
“恩,你知道轻重缓急就好。”
吃完饭应荀和就与金海分道扬镳。他想趁天色尚早赶回黄家大院。过大桥的时候,他留意到
几个男人在附近转悠。还没进大院,应荀和听见“咿呀啊呀”的女人歌声,他知道是黄莹在
练嗓子,小姑娘一心想成歌星呢。应荀和进了大门,老黄头养的狼犬低低的朝他咆哮一声算
打个招呼。把准备的骨头扔了过去,应荀和摸摸狼犬的脑袋上了楼,狼犬是小姐出事后老黄
头买来辟邪。
应荀和才进了自己的屋子正准备看看英语书,黄莹在楼下就叫起来:“应大哥,你回来
了?”应荀和一面答应一面赶快收拾房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应大哥,吃西瓜。”黄莹窜进了房间。
应荀和接过果盘拿起了西瓜问黄莹:“你爹呢?”
“他去张叔家唱戏了。”穿了宽大的睡裙的黄莹坐在床上咬着一块瓜,两只脚还在摇晃着。
应荀和隐约看见女孩裙下的白色底裤,他急忙转头翻开一本书。
“看什么呢?”黄莹跳下床站在应荀和的背后,小巧的胸膛碰着了应荀和的肩膀。
女孩不知道自己芳香的身体对当事人的诱惑有多大,她还用手背替应荀和擦拭着嘴角上的果
汁:“瞧你,整一个猪八戒吃西瓜。”应荀和本能把头往后靠,头重重的撞在黄莹的胸脯
“啊。”女孩轻轻的叫了,一股酥麻的滋味从胸口一直沁到心窝里。感觉到软绵绵的应荀和
站起来转身,他面红耳赤的望着同样手脚无措的黄莹。他盯着她,那宽宽的额,那细细的
眉,那亮晶晶的眼睛,那微张的嘴。
女孩靠了过来,靠紧了应荀和:“人家,喜欢你呢。”
西瓜从应荀和手上滑落,他一把抱住了黄莹,黄莹的身体象火热的火炉灼热了他的灵魂。他
摸到了女孩背上的一根细带子,也感受到了薄薄的睡裙下肌肤的细腻。
“来爱我吧。”大胆的女孩颤抖的说,她早喜欢上英俊健美的应荀和,海岛人的热情让她忘
乎所以的搂住了应荀和。
但“爱”吓到了应荀和,他想起记忆里虽然模糊但时常萦绕着出现的妈妈。
女人能给他爱,让他爱吗?他仿佛回到了西北的冰天雪地里,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提及的牢狱
之灾难道不是女人所赐?应荀和一把推开了黄莹,冲出房间进了淋浴室。
“为什么呀。”被推坐在床上的黄莹欲哭无泪。她情欲如肥皂泡,膨胀了转眼又被无情地戳
破,默默流泪的她能听见淋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记住,女人的名字是灾难。”在水龙头下的应荀和想起了老师董呈祥院士的话。因杀妻判
死缓的董呈祥入狱时46岁,他是发现的是新婚小妻子的偷人后举起了菜刀。
还有朱雄。。。。。。
应荀和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墙壁上,墙壁裂了一块,而他的心早裂成无数块。冷水在头上飞
溅,手背上的血珠刚冒出来就被水花带走,可,痛苦的回忆呢?能被时间冲淡吗?
回到房间,黄莹已经不在了。闻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香味,应荀和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乱成
同事都发现这几天应荀和阴沉了脸,本来就浅浅的微笑彻底消失了,而这时的应荀和突然给
人一种困兽的感觉,知趣的人们不约而同的避开了他。
“但他的样子好酷。”一位长相不错的小姐专门跑到三科来眺望应荀和。
“那你上啊。”叶白清笑嘻嘻的怂恿她。
想了半天的小姐给了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算了,酷不能当饭吃。”叶白清惊鄂不已。
当然也有人不畏惧应荀和的困兽杀伤力,除翻脸不认人的穆熙外还有业务经理龚成明。快30
岁的龚成明老成持重,却又聪明能干,英俊的外表和领导的地位使他在公司里对女性的诱惑
排名第一,但据说他有了不错的女朋友,这很让腾龙的丽人们失望。
“小应,你这几天与五矿的人去码头盯着装船。”龚成明直接向应荀和安排了任务。这次发
送的货是“腾龙公司”通过“五矿进出口公司”出口到玻利维亚的1000件小食品。应荀和看
看在一旁脸色不佳的科长张侃侃。都说后起的龚成明和元老张侃侃的矛盾由来已久,看来龚
成明是故意绕过张侃侃直接下了命令。
张侃侃皮笑肉不笑的对应荀和说:“既然龚经理有安排,你就去一趟。”应荀和答应了。
装船并不很费事,“五矿进出口公司”的小霍已经把报关单、海运公司全办妥了,应荀和连
着几天跟着瘦精精的小霍往返于码头和公司。
“小应,最难打交道的是海关。”在码头上,32岁的小霍指着海关的办公楼说道,“他们卡
你一下,运期就要泡汤。”
应荀和发了支烟给小霍:“多亏你和海关的关系不错。”
小霍自得的笑笑:“一般般。”
他看了看应荀和:“走,我带你去那里转转。”
管理出口货物属于海关货管四处,小霍熟络的与海关人员打着招呼,拉着应荀和上了7楼,
进了四处二科的办公室。空洞洞的办公室只有两三个穿制服的官员,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
见小霍先说话了:“瘦猴,我正要找你。”
应荀和哑然失笑,小霍无所谓的笑说:“有何贵干,桂大科长?”小霍很随便的向桂科长介
绍了应荀和。桂科长冲应荀和点点头算是招呼了,他把二人带到一张办公桌前:
“这是我们新来的副科长,苏兰若。”
苏兰若站了起来,没有带帽子,她微卷的头发披在肩头,不笑显出眉如春柳,素面反让眼似
秋波,高而直的鼻子透露出果敢的性格。好一个飒爽英姿的女官员,小霍和应荀和都发楞
“呵呵,这是五矿的小霍。”桂科长没有在意他们失礼的表现,看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以后由苏科长负责你们几家大公司的货管。”桂科长没有介绍应荀和,“腾龙公司”还看
不在他的眼里。
“我们会经常打交道。”苏兰若优雅的伸出了手,小霍急忙握了上去:“还请苏科长多关
应荀和恢复了正常,他的吃惊更多的是因为苏兰若的神态极象多年前的一个人,那个忘恩负
义的校花方燕鸿。轻轻一握,应荀和手中苏兰若的手冷冰冰,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是冷冰
冰。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苏兰若看见应荀和眼里对自己的几分鄙视,她心头浮起了莫名的
气愤,就算海关给人的影响再不好,也不能这样的直接啊。
“请问你是?”苏兰若没想到帅气的应荀和会让她如此反感。
不知就里的小霍有些嫉妒:“这是‘腾龙公司’的小应。”
“我叫应荀和,苏副科长。”
苏兰若听见“副”字又是一怒,她以为应荀和是故意如此,太让人生气了!
“我知道‘腾龙公司’。”苏兰若怒极反笑,“你们这两年的发展很快。”应荀和沉默不
站在一边的桂科长吃惊了,他认真的看看应荀和,能让苏兰若笑得男人可不多。这小子果然
长相不错,桂科长自以为准确判断的窃笑。
小霍有些尴尬,但他马上顺藤而上:“我们这次就是帮‘腾龙公司’出货。”
他扭头望向桂科长:“科长,正好中午了,大家吃个便饭怎么样?”桂科长有些迟疑的看看
苏兰若。小霍立刻领悟到苏兰若来头不小。
“不知道应先生欢不欢迎?”苏兰若不知道为什么丧失了一贯的冷静,因为应荀和太直接的
鄙视而让她盯着了可恶的男子。
“欢迎。”应荀和生硬的说道。小霍听出了应荀和的口气,急忙在应荀和背上戳了一下,桂
科长则是更奇怪了,出门的时候,他小声对小霍说:“苏科长是第一次接受邀请。”小霍停
了停脚步,随即又跟了上去。
在并不和谐的气氛里吃完了中午饭,被搅得雾水一头的桂科长跟着苏兰若快速离开了,他和
小霍都以为是有他们存在才使气氛紧张。
“你是我的偶像。”小霍一本正经的看着应荀和。
“恩?”应荀和怀疑耳朵听错了。
“你是我的偶像!”小霍又说了一遍,“漂亮的女科长被你一眼击倒,你太伟大了。”
“切!”应荀和烦躁的挥挥手,其实他已经后悔刚才的直舒胸臆,他也知道苏兰若对他不是
什么有好感。反正我连业务员也不是,应荀和认为以后不会和苏兰若打交道了,他在心里安
忙了三天,应荀和两人把货物比较顺利的发走,苏兰若公事公办的没有为难他们,但小霍却
认为是苏兰若给了照顾,又拉着应荀和专门在大酒店的雅间请两位科长吃了一次晚饭。吃饭
到中途,桂科长提前溜了,小霍在桂科长的示意下也搞了尿遁。而饭桌上的应荀和突然想到
要回黄家大院,他的心有些烦乱。
饭桌对面的苏兰若没有穿制服,她的紫色裙子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苏兰若不在意被两个
鬼鬼祟祟的人误解,她夹了菜放在碗里,注意到对面的人心思不在这里。
“如果应先生不愿意,大可不必请客。”苏兰若又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她冷嘲热讽道。
天生对自以为美丽的女人反感的应荀和也不甘示弱:“不是我出钱,我也请不起。”他看着
苏兰若变色的脸,恶狠狠的又加了一句:“就是有钱也不会请自以为是的女人。”
苏兰若想掀了桌子,她“倏”得站起。
“要掀桌子吗?”应荀和充满了快感,那感觉象看见躺在小树林里的女人,也象听见男人咽
喉发出声音的时候,“政府官员动不动就掀桌子?”
“应荀和,你太过分了!”苏兰若细长的手颤抖着,她的声音也颤抖了。
应荀和悠闲的把剩菜倒在一个个的塑料袋里:“我过分?我只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
苦’。”他抬头看看睁大了眼睛,全身打颤的苏兰若。
“你受过苦吗?苏副科长。知道常年吃不饱的滋味吗?”应荀和有一种发泄的欲望,他觉得
眼前漂亮的年轻女官员让他看见了他的不公平命运,她的模样让他想尽力的凌辱她。。
“我得把这些拿回去吃,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就要被解雇了。”
应荀和笑着说:“可你,包括那些能操纵我命运的人,在我眼里,都是一堆屎,一堆臭狗
从小到大没有听过如此歹毒评语的苏兰若惊呆了,她木楞楞的站着,应荀和的话让她震惊,
他的笑让她害怕。她不知道应荀和已经心横的豁出去了,她也不知道应荀和在强行压制想强
奸她掐死她的欲望。
应荀和装着菜继续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唐肃宗的国师是慧忠法师,在一次法会上,肃宗
向他问了许多问题,他却不看肃宗一眼。肃宗大怒道:‘无论怎样,我是大唐的天子,你居
然不看我一眼?’慧忠说:‘皇上可曾看到虚空?’肃宗回答:‘看到了。’”
应荀和又盯着苏兰若:“你知道慧忠怎么回答吗?”没想到他会很平静讲故事的苏兰若本能
“慧忠法师说:‘皇上,你可看见虚空可曾对你眨过眼?’”应荀和站起来,手上拎着塑料
“我不是虚空,但在我眼里。”应荀和的嘴角浮出残忍的笑容,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眼
里,你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说完,应荀和鞠了一躬离开了雅间。
心情因为发泄而舒畅的应荀和拎着塑料袋径直到了金海的住处,他有金海房间的钥匙。开了
门听见床上有女人的尖叫声。
“叫什么啊。是我兄弟。”金海赤条条的从蚊帐里钻了出来,应荀和把短裤扔给了金海,坐
在房间唯一的凳子上抽烟。
“哇,小和子,你太好了,知道我需要补充体力。”金海扑过来打开塑料袋。
“我也要吃。”床上的女人探出了头,她瞧见应荀和的眼睛发光。
“要吃自己来。”金海找出几个干面包就着菜狼吞虎咽。只戴了胸罩穿了小裤衩的女人光着
脚跳下了床。应荀和略略打量了明显是小姐的女人,长得还可以,身材也不错。
“喂,你兄弟比你帅多了。”女人拐了拐金海。
“我主要有气质。”应荀和和金海同时说道,三个人哈哈大笑。三个人开始海吹。女人叫阿
燕,湖南人,在“夜归人歌舞厅”上班。阿燕嘴甜,对着应荀和“大哥大哥”的乱叫。
“海子,帮我找套房。”过了一会应荀和说道,他不想再面对黄莹,那是一个好女孩。
“知道了。”金海以为是上两次的事情,应荀和也没有解释。
“大哥要找什么样的房间?”阿燕白白的身体在灯下象一只精灵。
“能住就行。”对阿燕的身体没有反应的应荀和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有毛病了。
“我朋友租了一间房,但她回老家结婚了,要不你去看看?”
应荀和连声说好啊,要回歌舞厅的阿燕穿好衣服,金海死活要跟着。三个人出门打的到了大
路街,这里离应荀和上班的地方不远,才高兴的应荀和猛然想到他很可能明天就被开除了。
房间是三室一厅,里面家具用具齐全,满意的应荀和却皱起了眉头。
善解人意的阿燕笑着说:“大哥就租一间吧,剩下的房间你有机会帮忙看看。”应荀和二话
没说的掏出了身上的全部的3000块。
阿燕还给他500,咯咯的笑说:“收你一年的房租,我不会写字就不开条了。”应荀和点点
金海在一旁叹气:“要不是离‘万福楼’太远,我就搬来和你一起住。”基于一种心照不宣
的默契,金海始终在“万福楼”上班。
拍打着手里的500块钱,应荀和豪气顿生:“走,去阿燕那里唱歌。”
第二天到公司的应荀和头脑还因为前日喝酒太多而有些昏沉,他等到快下班才看见龚成明向
他走来。做好准备的应荀和心想终于来了。
“小应,干得不错。”龚成明笑着说道。应荀和一时没反应。
“年轻人就是要有闯劲。”龚成明说着瞟了瞟张侃侃。应荀和不知道龚成明又说了些什么,
反正是表扬了他。龚成明走后,张侃侃也夸奖了他几句,言下之意是他领导有方。一帮同事
中午也乘机敲了他一顿大餐,坐在办公室的应荀和哭笑不得,他现在又一贫如洗了。他不知
道叶白清在等他开口借钱呢。
一股冲动慢慢的爬上了应荀和的心头,他看不进眼前的资料。没有钱什么办?他的眼前出现
了桥下的一幕。
有人叫应荀和接电话,是小霍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吹嘘他是如何在龚成明面前说他的好话,
应荀和虚伪的恭维着,约好了晚上请小霍吃饭。这世界和他在牢里认识的不一样,应荀和有
些慌张,他不敢肯定他想要怎样的生活,但好质量的生活肯定离不开钱。
金海身上居然还有1000块,晚上三个男人聚在了一起。应荀和觉得小霍人还不错,精明,也
还算得上够朋友,就是对他自以为应荀和钓了苏兰若这条美人鱼感到吃味。最后在应荀和一
再解释下,唯一的隔阂也消失了。他们吃了饭又溜到“夜归人歌舞厅”要了一间小包房唱
歌,几十个小姐的眼睛都盯上了昨天才来过的应荀和。
“小霍,没办法,我和他一起总是这样被忽视。”搂着阿燕的金海“苦涩”的对小霍说。阿
燕在金海的怀里呵呵的发笑。
“我认了。”藤似的小霍咬牙切齿的说着,手却在小姐的身体上游走,“兄弟如手足,女人
如衣服嘛。”
“是了。”坐在应荀和身边的小姐接了过来:“为了衣服不要手足。”
“不对,应该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陪小霍的小姐边和小霍打闹边说。
“才不是呢。”金海从阿燕怀里抬起头,昂首挺胸的说:“我们是谁穿我衣服我砍其手足,
谁动我手足我穿其衣服。”应荀和摇头,但他承认,这样的生活他并不反感。
“小和,知不知道你们三科最有油水?”几瓶啤酒下肚,小霍眯缝着眼说道。
应荀和沉思一会儿:“是运输?”
小霍把手从小姐的衣服里拿出来,竖竖大拇指:“聪明!”
他压低声音,故做神秘的说:“知道张侃侃得多少数吗?”应荀和摇摇头。
“每个月这个。”小霍竖起的大拇指不倒。
“有1万?”应荀和吃了一惊。小霍怪笑的看着应荀和。
“十万!?”应荀和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小霍干脆放开了小姐,把头凑向应荀和,“除了运输,还有虚报给我们的
点数。你知道一个点是多少吧。”
应荀和当然知道。当时的“腾龙公司”没有自营进出口权,他们的进出口过程,包括运输、
报关、结算都必须通过专业的外贸公司经营,当然“腾龙公司”必须付给外贸公司中间费
用,这笔费用一般由交易额的多少按一定百分比支付。
“张侃侃很厉害,他一口咬定要他来找海运公司。另外他还让我们出具一些单据向腾龙报
应荀和相信小霍所说属实,但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五矿”又为什么要听从张侃侃?小霍
看出了应荀和的疑虑,苦笑着说:“我们的任务不饱和,现在国家的外贸公司越来越多,他
要是把单子给其他人做,我们就连汤也喝不上了。”
“说什么呢?”从小舞池跳舞回来的金海说道。
“说你神勇。”应荀和白了金海一眼。
小霍看见衣衫不振的阿燕,色心大动:“你们唱歌,我也去跳舞。”他拉着坐台小姐进了舞
池。应荀和点了支烟想着小霍的话。过了良久他恍然大悟:小霍是怕张侃侃下台后“腾龙公
司”另找他家。他再联系现在公司的情况,龚成明对张侃侃的态度,张侃侃的确前景堪忧。
看来是小霍以为我是龚成明的亲信,应荀和想道。他想借我的口把事情对龚成明剖白清楚。
“大哥,你唱首歌吧。”陪应荀和的小姐温柔的说道。
应荀和答应了:“点一首《铁窗泪》”。
在海市的另一个地方,叶白清正在与龚成明激烈的争吵,她再也无法忍受她的处境。
“阿清,你应该理解我。”龚成明想搂抱叶白清,她挣脱了他的双手。
叶白清的大眼睛泪水汪汪地看着龚成明:“我再也不做你的地下情人了!龚成明,你太自
私,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龚成明望着冲走的叶白清,抬了脚又停下了。他知道叶白清是
美丽的尤物,但他更需要地位和金钱,叶白清没有这些,而他现在的女朋友能给予他更好的
应荀和与往常一样在楼下打了开水,他吃力的拎着四瓶水上楼,脑袋里不禁想到要是不用打
水就好了,可惜这是一个美梦。应荀和并不知道国外早有了罐装的纯净水。
几个男同事倚着楼梯扶手正在吞云吐雾,他们挤眉弄眼的打趣应荀和:“小应的身体就是
好,四瓶8磅的水瓶,大气不喘就提上来了。”应荀和不爱搭理这些家伙,径直走进了三科
办公室。如果说腾龙有那点象电视里的国外企业,惟有共用大办公室这点。
帮大家掺茶倒好水,应荀和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他晃眼看见叶白清的红肿着眼睛,觉得奇
怪:“叶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是,昨晚没睡好。”叶白清慌忙解释。
“不象啊。”应荀和仔细的观察,“象是哭肿了。”
几个同事听见两人的交谈,嘻嘻哈哈的说道:“小叶是哭过,想谁呢?”
“是不是咱们龚经理?”
“不象,龚经理和小叶是同时进了公司,要想早想到了。”
几个拿眼盯着应荀和,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小叶是想你了。”
“哇,小应,你是罪魁祸首!”应荀和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叶白清不高兴的说:“你们乱说什么啊。”这时,拿着茶杯的张侃侃笑眯眯的走进来:
“什么事情这样高兴?”科里的人并不害怕张侃侃,他们笑着说了刚才的事情。张侃侃看看
尴尬的应荀和与不高兴的叶白清突然变了脸色:“你们是吃饱了饭闲得慌?没事嚼什么舌
头。”办公室立刻鸦雀无声,大家没想到平时弥勒佛一样的张侃侃会大发雷霆,吓得一个个
灰溜溜的回到办公桌前。
“今天每个人写一份对当前业务的分析和展望,下班前交来。”张侃侃黑着脸的模样倒也严
厉,“以后上班时间谁再谈论私事和聊天,扣除当月奖金!”
张侃侃发了一通脾气,离开大办公室的时候,叶白清小声对应荀和说:“下班等等我,有事
情找你。”那一刻,应荀和看见张侃侃明显停留了一下。
下班的时候,应荀和问叶白清:“叶姐,有什么事情吗?”叶白清用算得上勾魂夺魄的眼神
扫着应荀和:
“没事情不能叫你啊。”应荀和笑笑,但马上就笑不出来,因为叶白清上前挽住了他的胳
膊,应荀和发现张侃侃的脸色变了。
叶白清是公司里公认的两大美人之一,另一个是行政主管穆熙。公司这两大美人都没有公开
的男朋友,只是穆熙是老总安子和的情人是比较认同的说法。叶白清的情况有点扑朔迷离,
应荀和听说叶白清和龚成明同时进公司,后来龚成明有了女朋友,但叶白清一直是孤家寡
出了公司,听不见同事低声的议论,应荀和挣脱了叶白清的手。
“你讨厌我?”叶白清停下脚步,幽怨的看着应荀和。
“我不讨厌你,只是讨厌被人利用。”应荀和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听见叶白清的脚步
“喂,你没有传呼机吧。”叶白清说道。
“我不要那玩意。”
“不行,要是你女朋友找你怎么办?”
“我没有女朋友。”
“那天来公司找你的女孩子呢?”
“不是。”
两人一问一答的走着,叶白清突然把应荀和拽进了传呼商店:“买一个吧,我有事好找
你。”应荀和要拒绝的话在女人哀求的眼神里咽进了肚子。高兴的叶白清仔仔细细的为应荀
和选了一台中文寻呼机。
“不用吧,2000多呢。”应荀和小声的说。叶白清“咯咯”的笑着付了钱。
应荀和不好意思的看着叶白清把传呼挂在自己的皮带上:“那,我请你吃饭。”
“我们去吃大排挡。”叶白清象小女生一样的摇着应荀和。
“但是现在还没有啊。”应荀和作难的说。
“先看电影。”
应荀和总觉得一切是叶白清早有预谋。
他们看了部《魂断蓝桥》。出了电影院,叶白清还在哭哭啼啼。实在没有办法的应荀和只好
买了一对竹娃娃送给她。然后两人逛了夜市,吃了大排挡。叶白清点了炒河粉和田螺,要了
烧烤,走累了的应荀和要了瓶啤酒。
“好久没来这种地方吃饭了。”叶白清夸张的伸个懒腰,应荀和觉得和她一起很轻松,但他
提醒自己女人并不可靠。
“你来公司很久了?”应荀和问。
“不算太久吧,我来了一年半。公司里的‘老人’不多,最老的是张侃侃,有四年了吧。”
老板端来炒河粉和田螺:“两位小情人慢用啊。”胖胖的老板笑呵呵的开玩笑,俩人楞楞的
笑了。也难怪,穿着公司的制服吃大排挡的确象小情人的浪漫之夜。
“张科长对下属还是不错。”应荀和打破尴尬,边吃边说。叶白清放下了筷子,半天没动
“你吃啊。”应荀和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
“你是故意的!”叶白清提高了声音。
应荀和发现赌气的叶白清模样特别的秀美:“我什么故意了?”
叶白清张大了眼睛帮应荀和到了一杯酒:“我有事情要你帮忙,你会帮吗?”
“会。”应荀和喝着酒说。
“要是杀人呢?”叶白清开玩笑道。
应荀和毫不犹豫的回答:“没问题。”
一丝笑容从叶白清的嘴角扩展开来,应荀和惊呆了,他从没有这样欣赏过女人的微笑。那笑
象水面起了一圈涟漪,涟漪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水面的蓝天和树林在涟漪中摇晃。叶白清
的笑就象水面神秘的荡漾的世界。
她为自己倒了酒,碰碰应荀和的杯子:“谢谢你。”
应荀和回到家已经是10点过了,对于象他年纪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应荀和上楼的
时候,可以看见楼梯窗子外的月亮。月亮照在南国,会不会也在西北带来凉意呢?他想起了
荒野中的熟人,想起了董老师,还想起黑桃K和董老师的争论。
“女人不是灾难,我的博士院士,只有无知的男人才把女人当成灾难。”
“记住,小和,受你控制的女人比一个连的士兵更有力量。”
“控制她们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们无条件的爱你。”
爱?应荀和摇了摇头,想把这个词赶出脑海,但叶白清清凉的眼睛,黑黑的瞳孔象一口井包
围了他。她象涟漪般的笑容让他联想到映日碧叶上滚动的水珠,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应荀和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才睡着。是不是有喝酒的缘故,这一觉,他睡得很舒坦。
因为是周末,到了下午大家都有点不安心。无牵无挂的应荀和趴在桌上看书,下班前他接到
了金海的电话,说晚上约好了妹妹金敏。放下电话,应荀和听到张侃侃和叶白清的吵架声。
一会儿,叶白清摔门冲出了张侃侃的办公室,同事们面面相觑。
下班时间到了,应荀和又接了个电话,居然是阿玲打来的,这一段时间她们参加了学校组织
的活动,正在三亚市演出。
“你想不想我啊。”阿玲铃铛般的声音从听筒里穿出,应荀和抬头看见办公室门边站着黄
“说啊,你你想不想我。”阿玲的声音大了,应荀和皱着眉把电话远离耳朵。他的眼光飘向
门口,黄莹眼也不眨的看着他。腰间的传呼又不合适宜的响了,阿玲听见了“嘀嘀嘀”的传
呼声,在电话里一迭声的追问。急得焦头烂额的应荀和只得把自己的传呼号告诉了阿玲。
“喂,我没有钱回传呼啊,有什么事情留言。”应荀和加了一句。阿玲不依不饶地又埋怨了
他十几分钟。
“算了,我再说传呼要坏了。”阿玲“体贴”地挂了电话。应荀和有些歉意地看看黄莹,招
呼她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坐下,又拨打了传呼上的号码。
传呼号只有叶白清知道,她一口气打了十几个传呼。
“你为什么不回电话。”叶白清的声音象是要哭,“我知道你在办公室,你和谁通话?”应
荀和有些不高兴,你是我什么人啊,怎么就管上了?应荀和强压着不快,一言不发。
叶白清在电话那头哭了出来,先是轻轻地,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应荀和压不住心头的烦躁,
吼了出来:“别哭了!”叶白清吓得停止了哭泣,但缀泣声仍是不断。
“我见见你好吗?”她小声的说道。
应荀和头大如斗,瓮声瓮气的说:“在哪里?”
“我。。。我就在红城湖大门。”
“你不能上来啊。”应荀和的火气又上来了,叶白清回答他的是沉默。
“我过来。”万般无奈的应荀和只得答应了。
放下电话,应荀和转向了坐在椅子上的黄莹。
“有事吗?”他尽量放得缓和的说道。
“你好凶啊。”黄莹难得地穿了一套西装裙,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女人的妩媚。应荀和刚想说
话,电话又响了。看着应荀和张目结舌的样子,黄莹“咯咯”的笑了。
“这才是你嘛。”应荀和边说边拿起了电话。
听筒里,金海的大嗓门传了出来:“你怎么还在办公室?我和妹妹在‘尔雅酒家’等你
了。”不等应荀和回答,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今天是什么日子?织女会牛郎吗?
瞧着金海的模样,应荀和压抑的心情才放松了一些。看来他两侧青春的黄莹和成熟的叶白清
给金海的冲击不小,连金敏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应荀和。应荀和不知道他已经得罪金敏了,
没有着意打扮的小护士正在心里咒骂应荀和故意让她出丑。谁说只有雄孔雀才会翘尾巴比
金海有苦难言,他是存有私心才约了金敏和应荀和,没想到这没有女朋友的人带来了两个女
人,还是漂亮的女人!
“你把我害苦了。”趁三个女人相互寒暄,金海小声的对应荀和说道。应荀和百思不得其
解,直到金海指指金敏和他,又做了个两大拇指靠拢的手势,他才恍然大悟。
“不成的。”应荀和说道。他的心中突然有一丝的酸楚,一方面因为金海的心意让他感动,
没有考虑背负了人命的应荀和是理想的妹夫人选吗?他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渺茫的前途担忧。
从吃饭起就对应荀和没有好眼色的金敏故意不停的与另外两个姑娘讲话,黄莹看见叶白清就
产生的微微醋意被金敏的举动蒸发了,成为包围着心智的一层铠甲。两个姑娘故意的说笑,
冷落应荀和,后来连叶白清也被她们撇在一旁。
旁观者清的金海暗自焦急,看着与应荀和谈笑风声的叶白清,他“哼哼哈哈”的发出各种怪
音提醒妹妹。
“好辛苦啊,吃这饭。”应荀和放下了筷子说道。
“吃饭辛苦?”金海藐视应荀和,“饿你三天试试?”
“我是说你辛苦!”应荀和要了牙签,“吃饭清嗓子不累吗?”叶白清“噗嗤”的笑了,金
海老脸有些发红。
按照金海的设计,原本是吃完饭要去娱乐,但金敏闹着要回家,已经姐姐妹妹叫得甜蜜的黄
莹也被她蹿唆不去晚上娱乐了,急得跺脚的金海眼睁睁的看着应荀和和叶白清离开。他们的
身后留下了失望以极的黄莹。
海市的夜晚弥漫在浮躁的空气里,飘荡在鼻子下的酒和脂粉香并不能完全盖住海风带来的腥
味。叶白清笑了起来,应荀和奇怪的看着她。
“你那兄弟比敏敏还着急呢。”应荀和没有直接回答,他沉默着。
叶白清没话找话:“连累莹儿那姑娘了。”
应荀和不想继续让他心烦的话题:“我送你回家?”
“还早啊。”叶白清的眼珠转了一圈,“我们跳舞去好吗?”
的高里旋转的霓虹灯把急昂的鼓点送到应荀和心里,下肚的几瓶啤酒和着晚饭时喝的白酒唤
醒了他心中压抑的痛楚。命运是不是看他不顺啊,被遗忘的怒火在心里燃烧起来,25岁的年
轻渐渐回到身上。趴在桌上的应荀和红着眼睛象是要噬人的怪兽。
几个红红绿绿的男子走过来拉扯不愿与他们跳舞的叶白清,应荀和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想起
几年前的流氓打架斗殴事件。他的拳头在空中划了一道狐线落在其中一个的左耳门,对方没
有发出任何杂音随着耳鼻喷出的血躺在了地上,应荀和和着迈克尔的《真棒》继续敲打着那
一群对手,他们则挥舞啤酒瓶在明明暗暗的背景里还击。应荀和被酒瓶在身上磕磕碰碰着,
一个酒瓶终于准确的击中应荀和的头,然后又有不少拳脚加身,应荀和踉跄地起脚踹翻一个
对手。人群在尖叫着混乱,这个小小骚动的旋涡越旋越大,最后演变成集体的大比武。回过
神的叶白清急忙抓着摇头晃脑的应荀和冲出的高厅。
远远传来的警笛声唤回应荀和的一丝神智,他拔腿就跑,直到紧追的叶白清上气不接下气的
叫他。应荀和回头看着女人气喘吁吁的来到面前,突然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叶白清被打瞢
了,楞楞的看着应荀和。血从他的头上滴了下来,又是一滴,有一滴挂在睫毛上,眼前一切
血红血红的。应荀和再次举手,重重地扇在自己脸上。正准备放声大哭的女人半张着嘴看着
面前的怪物,然后怪物向她倾斜着倒过来,晕了。
重新清醒的应荀和发现自己躺在一条石凳上,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在头顶有一轮黄
白黄白的月亮,惨淡的月光朦胧地照在身上。应荀和不急于坐起来,他想用心去多感受这冷
冷的温暖。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抱着矿泉水的叶白清跑了回来。她没有说话,很轻柔的用水冲洗应
荀和的伤口。
“去医院吗?”叶白清望着应荀和。
月光下,叶白清的身形仿佛漂浮不定的或远或近,她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阴影中。应荀和不再
想控制心底呐喊着的欲望,他抱着叶白清,吻着她冰冷的嘴唇。
第一次接触女人嘴唇的应荀和笨拙的在叶白清的嘴上啄着。在接触的一刹那,叶白清有应荀
和没有觉察到的不经意的躲闪,而在应荀和发现前,叶白清回应着他的热情。四周的空气在
慢慢的升温,两个搂抱着的人发出了浓浓的鼻音。应荀和撬开了对方的嘴唇,纠缠在一起的
舌头狂热地如同他们的躯体。矿泉水瓶早翻落在地上,瓶里缓缓流淌着无色的水。
夜晚如水般变得晶莹剔透,在草地上起伏的人体鸣奏着最有欲望的音乐。
“啪”,黑暗里亮起了火光,点燃了应荀和嘴里的香烟,好不容易从公园回到叶白清住处的
两个人在大半夜的纠缠后终于安静下来。
监狱里的范长安对应荀和说过男人了事后会感到疲倦,但第一次的应荀和却觉得无比的兴
奋,他坐起来抚摩着叶白清光滑的皮肤,缓缓的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男人手下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叶白清说道:“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尤其是女人。”应荀和的话语在黑暗里显得生冷
“啊。”叶白清发出轻轻的叫声,她高耸结实的胸脯被应荀和的手揉出了各种的形状。
“错了就是错了。”应荀和低声的说着,他扔了烟头伏在女人身上,叶白清闻见他嘴里的烟
味,更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强健。
“错了就要受罚。”黑暗里叶白清看不见应荀和脸上的笑容,但她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让她并不舒服。强大的男人使她放弃了抵抗,随着他的又一次进入,叶白清脑子
里“选择他是不是错误”的念头被抛在九霄云外。
拉开窗帘,屋外已经是阳光明媚,应荀和突然想起他在海市没有遇见多少个雨天,变成了真
正男人的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在宽松的睡衣下是赤裸的叶白清拉开窗帘后走出了卧室,她的眼光躲避着应荀和。两人的关
系已经改变了,这变化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看着叶白清的白色睡衣消失在门口,应荀和心
中奇怪的升起一个比喻:鱼变成了渔民,而原先的猎人成了猎物。
在准备早点的叶白清看着赤裸裸走出的卧室应荀,脸上浮起红晕,她“啊呀”一声急忙去找
睡衣。昨天就是和这身体吗?叶白清羞涩的想着。
对自己的体形还满意的应荀和得意地在卫生间里哼着小曲,老流氓范长安早把各种爱的情况
详细的教给了他,对照之下,应荀和相信自己已经征服了女人的肉体。
“怎么有这么多伤?”叶白清拿着一套睡衣呆呆地站在应荀和身后。应荀和背上大大小小的
伤疤随着他的动作狰狞的作着怪脸。
“我是个孤儿,生活嘛就比别人辛苦一点。”应荀和淡淡的说着。监狱不是慈善机构,那些
老师也不是善良之辈。其实直到今天,应荀和想起进监狱的最初两年时光还觉得毛骨悚然,
他都庆幸自己能活下来的奇迹。也许正是他顽强的生命力才让那一帮变态成为老师的吧。
背上有热热的温暖,叶白清抱住了应荀和,女人的母性使叶白清丧失了最后的戒心,她把应
荀和的冷酷归根于可以原谅的儿时不幸。
吃饭的时候,与眼前男人发生了所有关系的叶白清直言不讳的坦白道:“张侃侃想和我上
床。”应荀和喝了杯里的牛奶,摸了摸头上包扎好的伤口,他环顾华丽的房间。
“这不是你的工资能承受的吧。”应荀和笑嘻嘻的说,叶白清打了个冷战。
“从五矿你也分了不少,所以张侃侃用这个威胁你。”应荀和大口地咽着煎蛋。叶白清的脸
色发白,低下了头。
“你是科里唯一的会计。”应荀和打了个饱嗝,扯了张餐巾纸擦嘴。
“原来你都知道。”叶白清的头垂得更低了,一溜刘海遮着白皙的额,黑蒙蒙的眸子里充满
了凄凉与无奈,细小的白牙齿轻轻的咬着嘴唇。应荀和想要再戏弄她的念头逐渐淡去,他叹
息一声:“交给我吧。”
叶白清如听纶音,她知道现在只有相信他:“真的?”
“有一个要求。”应荀和冷冷的说道。叶白清有了血色的脸又在变白。
“为我买一套男人的睡衣,我可不喜欢穿人家穿过的。”
“那是。。。我以前男朋友。。。”叶白清可怜嘻嘻的说,她的眼睛里朦胧的起了烟雾。
“好了。”应荀和猜得出叶白清的眼泪是为谁而流,他不耐烦了。
整个星期天应荀和都窝在叶白清的房间里试验他的体力,象小兔子的叶白清完全臣伏于他的
淫威下,直到金海不识时务地打来传呼。瞧着骂骂咧咧去回电话的应荀和,叶白清悲哀的发
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床上的游戏,令她困惑的是在自己手里告别处男的男人怎么有这么多的
“朱雄找到我了。”金海的话里有一点担心。
应荀和把话筒拿远,长长的呼吸后问道:“他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他想知道你在哪里。”
应荀和想了想:“告诉他,我会去见他。”
看出重新爬上床的男人有心事,叶白清关心的问他。
“没什么,一个要债的讨厌鬼。”应荀和的眼睛里散发着无穷的杀意。
黄莹看来已经失去了全部希望,她托人带来了应荀和放在黄家大院的全部东西。看着干净的
桌子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应荀和讨厌自己,也讨厌眼前这种平静的生活。生活应该是变幻
的,可不是吗?就如同男女的结合,虽然最后归根到相同的一点,但其间的过程却是五花八
门。在不知不觉里,叶白清的身体开启了应荀和隐藏的全部潜意识,能征服不容易征服的女
人,难道不能征服现实吗?应荀和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浑然不知道叶白清担心地看着他。
很不凑巧,笑呵呵的张侃侃陪同高傲的苏兰若走上楼,猛一照面的两人都有些尴尬。应荀和
强着笑容的说道:“你好,苏科长。”苏兰若死死盯了应荀和一分钟才从他身边旁若无人的
走过去。应荀和没有理会张侃侃怪异的眼神,在肚子,不,是大脑里,他用学会的各种造型
把苏兰若意淫了无数次,才满意的灰溜溜回到办公室。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吃完中午饭,应荀和在楼下碰见了业务经理龚成明。龚成明正在眺望
女朋友离去的背影,应荀和热情向他打招呼。
“哦,是小应。”龚成明老字辈似的说道。
应荀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笑容不改:“龚经理怎么不陪海关的苏科长吃饭?”
龚成明打个哈哈:“陪女朋友重要啊。”应荀和心里更讨厌龚成明,他怀疑叶白清家里的男
人衣服是龚成明的。两人并肩上楼,龚成明关心的问应荀和:“现在工作顺利吗?”
“就那样吧。”应荀和心想:来了,有戏。
“张科长没再安排你去码头?”龚成明问道。龚成明早对张侃侃牢牢的把持着三科很不满
意,一心想击破张侃侃的“政权”,但老总并不关心他对他对三科的插足。上次好不容易借
应荀和摆了张侃侃一道,可看来效果不大。
“怕我坏事呗。”应荀和无奈的说。
龚成明心中一哆嗦:“坏什么事?”
“断人家的财路啊。”应荀和装着毫无心机的说道,脸上还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五矿的
人对他很有意见。”他象想起什么的住了口,假装谨慎的急忙告辞。
本来打算晚上约五矿的小霍好好聊聊,没想到金海连打了三个传呼,原来是朱雄找到了他。
“那家伙要借钱,向我借钱。”金海在电话里气呼呼的说,“我靠,我是有钱的人吗?”应
荀和吃了一惊,朱雄要干什么?他只得偷偷向叶白清要了500块钱去找金海。
“小和子,要不,我们做了他。”在金海的房间里,他踩灭了烟头,凶恶的说道。
应荀和摇摇头:“我们的生活不应该局限在这上面,我会有办法。”他扔给金海300块钱,
“给他100块。”
过了两天,应荀和约了小霍,两人唧唧咕咕的商议了一个晚上才达成了某种共识。
“五矿进出口公司”与其他很多国营公司一样,93年前后还没有怎么使用计算机,他们的帐
目基本上是由人工管理。
这天晚上,穿得性感的叶白清和“五矿”财务科科长的关大炮吃了晚饭又约好跳舞。喝得醉
醺醺的关大炮搂着叶白清走出舞厅才发现传呼机上有无数的传呼,他回了电话的脸色有些不
“出什么事情了。”叶白清问道。
“财务科失火了。”
“啊。”叶白清捂了嘴,又急忙问他:“那些帐本呢?”
关大炮得意的说:“在我家里,你就放心吧。”他喝高了的头脑没有发现叶白清神情有些不
“你要回公司吗?”
关大炮迟疑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搞定眼前的女人,他横了心:“没事,反正火灭了。”
“那我去洗手间。”叶白清妩媚的笑笑。张侃侃贪污公款里也有关大炮的份,但关大炮没有
想到他此时兴高采烈的走动正被人监视。
关大炮望着走过来的叶白清色迷迷得意的想道:老婆出差,晚上能在空着的房间里称心如意
地品尝美丽的野味了。两个人坐上出租车离开了舞厅,黑暗里一辆摩托车紧跟着启动,一前
一后的消失在海市的夜晚里。
第二天,叶白清门也不敲的进了科长张侃侃的办公室,把一叠帐本扔在他的办公桌上。
“姑奶奶,你要吓死我啊。”张侃侃象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关了门,他又冲到桌前仔细的翻
看帐目,脸色猛然变了:“怎么是复印件?”
“是有人命的复印件。”叶白清的脸也是铁青,昨晚的一幕始终挥之不去。
在关大炮的家里,色迷心窍的关大炮并没有察觉在他洗澡的时候,两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进了
他的家。而他出来的时候,他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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