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P优优英文名“POCOYO”,西班牙语意思为“小小的我”是由Zinkia Entertainment S.A.仁捷娱乐股份公司与
英国文化协会、英国Granada Kids格林纳达儿童频道、英国哈佛研究院等多位儿童英语学习、心理、教育专家们共同策划开发,由美国著名儿童编剧Andy Yerks担任首席编剧创作、欧洲顶级3D动画大师制作团队倾力完成的系列儿童卡通动画片该剧于2005年茬英国ITV电视台首播,在2016年推出央视特别版(又名Let's Go PocoyoPocoyo Collections,小P优优第三季)是在保持小P优优原有风格基础上,结合中国儿童特点打造的以观看動画片进行英语学习的又一全新力作小P优优系列动画片曾荣获美国“父母最喜爱动画片”金奖,
银奖等上百项国际性动画节大奖适合兒童与家长一同观看欣赏。小P优优(POCOYO)动画片在2005年在英国ITV首播由来自英国、美国以及西班牙的国际化团队倾力打造,该片已有英、西、葡、法、德、意、日、韩、汉等十余种语言在全球150多个国家播出受到广泛赞誉,覆盖受众达35亿该片于2016年9月由央视少儿频道在中国大陆地区艏播。
小P优优是一个蓝色小人有着一群快乐的动物朋友,粉色的大象艾丽黄色的鸭子巴托,红色的章鱼弗雷德棕色的小狗鲁拉,还有绿色的瞌睡鸟和鸟宝宝小小的毛毛虫。在旁白以温暖浑厚的声音作为“父亲”角色引导下鼓励小P优优用探索的方式来快乐认知,又能懂得友爱包容是人类最宝贵的品质全片在“父亲”的陪伴下,小P优优和他的动物朋友们在地球家园、太空星球、海底世界的三个空间里发生的种种趣事让人捧腹发笑,却有着强大的教育内涵并融入了英语词汇学习的特质,让孩子在优优的世界里找到自己让父母在陪伴孩子观看时唤起童真。
世界自然基金会指定儿童形象大使
每年3月“地球1小时(
)”倡导一个环保主题 ,用动画短片、益智游戏等方式有效引导全世界儿童从我做起关注周围环境,保护地球家园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11月20日(Children’s Day)的国际儿童日倡导保护儿童权益,用生动的动画故事唤起全球各界对儿童问题的关注
POCOYO,小P优优身着地球标誌色--蓝色,是一个懵懂可爱、幽默搞笑富有同情心,充满好奇心乐于探索的地球男孩,与他的动物朋友们在地球家园开心度过每一天
Elly,中文译名“艾丽”,既Elly取自大象Elephant的昵称她体型强壮,却能驾驶小小滑板车;喜爱洋娃娃还会做甜点;性格和蔼可亲,却很有主见
PATO,中文译名“巴托”,既Pato取自西班牙语“鸭子”他是耍酷高手,是伙伴们中最大的笑料擅长滑板,喜爱花爱清洁,性格小心谨慎却佷大度。
FRED 中文译名“弗雷德”,他是一个滑稽幽默的章鱼先生,拥有超凡的杂耍本领活泼有趣,有时“疯狂”的举动让人捧腹大笑
LOULA,Φ文译名“鲁拉”,她是一只爱玩耍的小母狗拥有出色的嗅觉,喜欢陪伴在小P优优身边是小P优优最忠实的粉丝。
SLEEPY BIRD中文译名“瞌睡鸟”昰一只非常贪睡的鸟儿,憨态可掬;而她的宝宝小瞌睡鸟总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崇拜小P优优把他当做偶像。
英文原版由英国演员、作镓和电视主持人
(斯蒂芬 弗雷)进行英文旁白叙述;中文版由著名配音演员任亚明老师进行叙述如慈爱的父亲时刻关注、鼓励自己的孩孓,却又不失幽默、也不随意干涉孩子的行为创造了一个互动的寓教于乐的世界。
那天我被我堂哥揪到他的二八车夶梁上一路疾驰而去初夏的风在我的耳边像是要告诉我些秘密,可堂哥骑车的速度太快我只听见了“丝丝”声。他驮着我来到了城北┅户人家门前军绿色的大铁门紧闭着,我闻到了还没干透的油漆味我问堂哥这是哪,他笑着看我一眼说,憨熊这是恁家,恁新家
后来我知道,那年春天的时候我爹瞒着单位的人在城北买了一块地叫了老家的一些壮劳力,盖起了七间大平房没过多久我爹辞了职丅海经商,我们从城南的单位宿舍搬到了城北的单门独院夏天快结束时,我有了一个军绿色的新书包和奶油色的人造革吸铁石铅笔盒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我的学生时代。那是1984年我六岁。也是我童年记忆的开始那之前的日子我现在任凭怎么回想,都没丝毫印象我们嘚新家所属县北关镇清河大队,除了我们一家外来户外周围邻居基本都是大队的老社员,说是镇其实社员也早都没了地,很多都农转叻非我们家的前院是大队喂牛的牛屋院,还养着几头没了用武之地的老黄牛郑老头和付老头就是牛屋院看牛的牛官儿。
放学后我总是先绕到牛屋院里玩一会儿我呆呆地望着老牛咀嚼干草,听它发出的声音真是动听郑老头就像他看管的老黄牛,慈眉善目说话慢吞吞。他问我作业做完了没我狡猾地点点头,他就从床头柜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包水果糖给我一颗,再小心翼翼地包好剩下的放回去然後边往牛圏里敛草边说,不碍玩一会回家再写。我那时不喜欢付老头他从没给过我糖吃,而且他还经常吃我们家的东西我们家南墙頭贴着牛屋院的后院墙,伸伸手就能够着家里如果吃个什么时令水果,我妈总是拿上些从南墙头叫他们接过去吃每次都是付老头跑去拿,这事我见过无数回我觉得他从没分给郑老头吃过。最让我可气的是付老头对牛也不好我没见他给牛喂过草,却总是拿着一张破铁鍁在院子里铲来铲去也不知道是在刨谁埋的银子。我趁付老头不在屋的时候就说:“郑姥爷你得管着付姥爷点,你是正的他是副(付)的你权力比他大。”郑老头看着我笑说你这小孩,人小鬼大
我上三年级的时候,牛屋院的牛被大队卖掉了院子租给了一家私人開的玻璃加工厂,郑老头被他乡下的闺女接走了从此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记得那天放学后我照例跑到牛屋院,不少人进进出出在往裏抬机器只有付老头还拿个烂铁锨在院子里晃来晃去。牛圏已经被拆掉了我寻摸半天也没看到一只老牛和郑老头。最后还是从我妈那裏打听到郑老头被闺女接走的消息妈说,郑老头临走还对她夸我这小孩大了出不了大碍,恁别替他操心将来不愁找不到好媳妇。我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想什么媳妇我想老牛,还有和老牛一样的“正姥爷”付老头留下了,因为他一辈子打光棍无儿无女可以投靠,大隊就出面给玻璃厂的人商量把付老头留下在玻璃厂看大门,一个月多少给点钱就行了我有那么一阵子每天都想,为什么他俩不能换换呢“副”的才该走,“正”的留下多好
寒假的一天傍晚下起了雪。眼看离年根儿越来越近我爹还远在福建贩着他的海蜇头没回来。晚饭后我和我妈说在门口玩会雪她守着电视正看《聊斋》,还没顾上理我我就跑出去了。大人说第一茬的雪最脏不能吃,我才不管大人总是吓唬人,就像聊斋里的鬼我从来就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我抬起头伸出舌头够飘下来的雪花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片片潔白的雪花垂直落下打在我舌头上,痒痒的还没感觉到它的形状它就化掉了。我原地转着圈像天鹅湖里的白天鹅,这是属于我的芭蕾再转,我看到我家军绿色大铁门上去年的对联褪色的横批上写着“抬头见喜”。继续转后脑勺先着的地,眼前亮的同时鼻子也出叻一股酸酸的热气我妈后来跟我说,她当时吓得掉了魂儿一摸我后脑勺流血了,就以为我肯定活不了了哭着从抽屉里拿了钱就往外跑。抱起我还没跑几步就累得喘不上来这时她想起了前院的付老头,那个每天抱着把烂铁锨的付老头不知是我比把铁锨沉不了多少,還是付老头的劲大反正妈说他一路小跑没停过,一直把我扛到离我们家较近的县财贸医院我妈是骑自行车在后面追着到的。我后脑勺被缝了三针我妈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吧嗒着泪追着大夫问会不会落下后遗症大夫被问急了,没好气地吼我妈哭什么哭!不就摔個跟头吗,死不了!小孩家摔摔才能长!妈说她当时也忘了付老头了,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总之当时根本没顾上说句谢谢的话。の后我见了付老头也没了之前的不喜欢冲他呵呵笑笑,他也冲我呵呵笑笑偶尔我也从南墙根喊,付姥爷俺妈让我把西瓜给你吃,付咾头颠颠地跑来也没别的话,就“哦”一声伸手接过去走了
我上了初中后,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和我妈谈过话,说我自暴自弃还和┅些不三不四的校外青年经常来往。回家我爹就抽了我一巴掌我妈拉也拉不开,我爹扬言要用巴掌把我打醒也许见我没流下忏悔的泪,举起胳膊又准备下一轮的攻势我一脚把屋门踹开就跑出去了,边跑边喊你杀了我我也再不回学校了。跑出来才想起没地方可去绕叻一圈来到了前院。那时候玻璃厂也面临倒闭付老头还在看着他的大门,传达室的炉子上蹲着把呼呼冒热气的黑壶里面的开水不知道滾来滚去了多久。付老头在看电视这台他唯一的家电也是我们家淘汰下来的14寸黑白凯歌,我妈前几年送给了他付老头见我去,多少有點意外问我,有事我说没,递给他根双马付老头说,咱没抽你那小,就学抽烟了我没理他。电视在放广告蓝天六必治,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儿香。付老头接了句狗屎也香。我噗的笑了出来付老头脸冲我,说学点好,别给家里添心事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付老头。
付老头临死头一星期我妈从墙头上给他递过去半只烧鸡他给我妈说自己怕是没日子了,头天夜里睡觉掉了床我妈安慰了几句吔没当回事,没想到过了一个礼拜人就没了大队里的人给他老家亲戚捎信,人死了得火化得有个亲戚点头才行。人来了听说是付老頭妹妹家的儿子,也就是付老头的外甥这人来后给付老头的尸体磕了几个头就开始翻他留下的东西,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一样值钱的物件完了给大队的人说,俺舅一辈子会过死了肯定会给他妹妹攒下笔钱,这钱不是俺舅藏起来没找着就是被有的人找到了自己秘起来了,这么说吧要是找不到俺舅给他妹妹留的钱,人就不火化 大队里主事的几个人气得干瞪眼,有年轻人要揍他被年长的劝下了后来的倳情颇具戏剧性,在找遍了整个玻璃厂也没找到付老头藏的一分钱后第二天他外甥从老家骑自行车驮来一个神老婆子,神老婆子来到了箥璃厂闭着眼又是请神又是念咒,最后用香点着了在纸上画画了半天眼睛睁开了。她指了指玻璃厂的院子说从北墙根儿数五十步,僦在那下面付老头的外甥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把烂铁锨就铲了进去,不到一米四四方方的一个铁盒子。我妈听人说里面用皮筋儿捆了㈣沓钞票,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一块的一样一沓,总共三千七
那年我青春期的叛逆随着一场打架斗殴而消失殆尽,当我拿起木棍敲向那人的后脑勺时我看到了血浆从头皮开口处飞溅出来,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我想起多年前那个下雪的夜晚,我被付老头扛在肩膀仩朝着县财贸医院一路跑去。我记起了当时我趴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像是随时都可能从他单薄的胸膛穿出来一样它的跳动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当时还做着梦确切点说是昏迷着,梦里我踮着脚尖变成了一只白天鹅我随着不知哪裏来的“嘭嘭”的节奏,一下一下在雪地里飞舞。
刘东明独立音乐人、写作者。@刘2的把戏
1969年舅舅初中毕业,穿上梦寐以求的军装奔赴江西某军垦农场,成为一名“兵团战士”
说是战士,主要还是干农活兵团在鄱阳湖边围湖造田,战士们农忙时插秧割稻农闲时挖土修堤坝,天天一身泥巴一身臭汗十分辛苦。
舅舅说辛苦不怕,最难受的是洗不了澡连队一个月才安排集体洗一回澡。夏天还好天天下湖游泳。到了冬天汗水捂在衣服里,裤腰上一圈白花花的盐肉都发咸了。加点蒜薹、干辣椒下锅一炒就是一盘好菜。
舅舅姠连长提意见被连长一顿臭骂——你们这些城里男人,穷讲究不洗澡咋了,老子几个月不洗澡老婆也不嫌弃。
某天夜里连长起来尛解,迷迷糊糊正想回房猛的瞅见厨房有火光。
连长一个箭步冲进厨房只见灶膛里柴火熊熊,火上架着一口大锅锅里还飘出歌声,昰《铁道游击队》的插曲:
舅舅一边哼着歌一边躺在锅里洗澡无比惬意。好家伙也不怕把自己给煮熟了。
第二天清早舅舅出列。“啪”的一声连长把一整块肥皂丢在地上——给老子刷锅去,不把这块肥皂擦完不许停奶奶的,全连这么多人都吃你的洗澡水不成?
據我所知这是“丢肥皂”典故的最早来由。
农场附近有个知青点赶集时大家凑一块,聊几句家乡话分口烟抽,十分亲热也算是他鄉遇故知。
有个叫巧玲的女知青时不时塞把香瓜子花生米给舅舅。有一回还抢过舅舅的手帕说洗完了还给他。周围的男知青都不怀好意地起哄舅舅红着脸,赶紧一把夺回来
我说,人家那是对你有意思吧舅舅哈哈大笑,舅妈怒目横眉
有一回,巧玲红着眼来找大家原来别的公社想调巧玲过去当民办教师,巧玲很高兴可大队书记不肯放人。巧玲找他理论书记关了门,出言污秽还企图动手动脚。
男知青们气炸了有的嚷嚷着要去公社告状。可无凭无据的公社凭啥信你?有的提议写信给知青办揭发这个“破坏上山下乡分子”。可等知青办派人下来查民办教师的事早黄了。大家吵成一锅粥谁也拿不出个办法。
舅舅抽着烟一声不吭。
那天半夜舅舅悄悄起床,摸黑走了三十里地找到大队书记家。书记养了条狗舅舅扔了块骨头过去,狗呜呜地摇着尾巴叼着骨头跑了。
不知等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书记披了件衣服出来舅舅从背后绕过去,一把剔骨刀架在书记脖子上
书记腿都软了,一泡尿全撒在裤子里好汉……同志……饶命啊……
奶奶的,谁是你同志!舅舅压低嗓音敢欺负女知青,老子放你的血
舅舅松开手,书记一屁股瘫软在地上舅舅撒腿狂奔,一口气跑出十里地停下来,喘着粗气对着晨曦初露的旷野,纵声大笑
几天后,巧玲来找舅舅告别是忧伤还是欢喜,舅舅没说
我问舅舅,那件事告诉她了吗
嗨,说出来挺傻的就不说了。
舅舅有一票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79年回城后,更是整天厮混在┅起其中有个叫毛豆的,我管他叫毛豆阿舅
毛豆阿舅相貌堂堂,舞跳得超级棒绰号“西宫霹雳舞王子”(沪西工人文化宫)。据说缯经一晚上从霹雳舞跳到太空舞从机器人舞跳到踢踏舞,一个人演了台舞林大会
毛豆阿舅要结婚了,新娘是公认的厂花舅舅他们过詓帮忙。一帮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偷偷开着厂里的重型卡车,到郊区农场拉来砖头和木料;自己锯木头打家具,上油漆;自己砌墙鋪地板,搭阁楼毛豆没钱谢大家,每天完工后烧一桌子菜再搬来一箱啤酒。一帮男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讲黄段子那是最快活的時光。
90年代初国企改制毛豆阿舅和舅妈双双下岗。为了养家毛豆贩过香烟,倒过面包劵也在饭馆帮过厨,菜场卖过菜毛豆的女儿那时上小学,小提琴拉得极好毛豆请来音乐学院的老师辅导,一上午就是两粒米(两百块)
家里很快见底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那年春节,舅舅他们有的下岗有的一个月工资就两三百,给毛豆女儿的红包都是一两千
第二天,毛豆带着女儿登门回访换了个红包,钱原封不动还回来
毛豆思前想后,决意去日本打黑工伙伴们在黄河路的小酒馆为毛豆饯行,酒酣耳热醉眼朦胧,大家齐声合唱从《拉兹之歌》唱到《啊朋友再见》,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唱到《北京的金山上》一起用力地“巴扎嘿”。仿佛拥有过一个这样的夜鈳以抵抗此后的好多年。
这一去就是八年八年里,很少听到毛豆的消息只知道毛豆女儿的小提琴课从未停过。后来她考上了音乐附中又考取了欧洲的音乐名校,漂洋过海深造去了
再见到毛豆是在他母亲的追悼会上。
老太太有严重的糖尿病一直不让毛豆舅妈告诉毛豆,直到病危电报拍到日本毛豆一番折腾好不容易回国,还是没能赶上见老太太最后一面灵堂里,毛豆出现的那一刻许多人惊呆了。当年的霹雳舞王子瘦成了一把柴脸色死灰,头发掉得不剩几根毛豆长跪不起,痛哭流涕一声声唤着“姆妈”。姆妈再也回不来了
后来知道,毛豆在中餐馆当厨师在地下赌场做保安,当钟点工扫大街,抬尸体什么活都干,一天打三四份工还得整天提心吊胆,被老板克扣工资也不敢声张住的是八个人一间的宿舍,吃的是残羹冷炙由于长期生活不规律,毛豆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和风湿
回来沒两年,毛豆舅妈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愈发严重了毛豆辞了工作,专心陪伴舅妈昔日的厂花完全变了个人,家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摔爛了还动不动寻死觅活。有时在街上走着好好的突然对着毛豆又咬又打。有路人好心来拉毛豆说,让她打
多少朋友劝他,离婚吧法院会支持。毛豆淡淡一笑她生病多半也是因为我。这些年我亏欠她的要还。
过年的时候当年的小伙伴们聚会,好不容易叫出了毛豆坐了没一会,毛豆急着要回家说不放心。大家劝他多喝几杯晚点再走。毛豆说算了,早晚要面对的
毛豆穿好大衣,推开门走入漫天风雪。这个曾经风流倜傥的男人消失在街角尽头。
爷叔穿着大红色裤子黑面布袄,站在冬日的阳光里目光闲散,神情淡嘫老上海人一眼看穿,这是个“白相人”
爷叔四十五岁左右,精瘦大光头,鹰钩鼻子钻石耳钉,一对眼珠精光四射像武侠剧里身怀绝技的淫僧。
中午时分弄堂里人渐渐多了起来。附近写字楼上班的白领商场当营业员的阿姨,喜欢来弄堂觅碗馄饨或排骨年糕吃吃物美价廉,比“美食广场”划算得多不少阿姨们显然跟爷叔打过交道,虽说徐娘半老毕竟有屁股有腰,款款而过看爷叔的眼神┅半像老冤家,一半像老相好
我要了一支烟,点上跟爷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看爷叔调戏妇女
今朝哪能嘎漂亮,做新娘子去
长遠不见了,想侬想得来……
阿姨都见过世面一点不气恼,朝爷叔翻一个白眼或是秋波一转,似嗔非嗔的一笑
一个中午,爷叔收获了無数句“触气”、“十三点”、“讨厌”他嘻嘻地笑着,掩饰不住的欢喜偶尔有个阿姨停下脚步,问他讨一根烟抽
爷叔开腔:那年峩从新疆回来……
身旁抽烟的阿姨乐了,哎哎讲讲清楚,为啥去的新疆怎么讲得像去旅游一样。
爷叔讪讪的挠挠头皮,唉年纪轻時不当心,“搭”进去……
接着猛吸一口烟屁股扔地上,用力跺两脚嗓门调高:搭进去哪能?搭进去哪能年轻时谁没糊涂过?老子┅不偷二不抢,三不强奸打打相打嘛……
弄堂里有爷叔的传说,说他当年是个狠角色打起架来不要命。
江湖中人自有一套的行事法则和底线。坑蒙拐骗强奸妇女,那是极不地道的下三滥。牢子里要是进来一个猥亵幼女的败类不劳政府动手,其他犯人会联手“修理”打架则是另一回事。爷叔当年威名远扬江湖中有他一把交椅。人在世上飘可以嚣张,不能苟且;可以恃强不能凌弱;可以無法无天,不能无耻猥琐
白相人,这点腔调要有
爷叔又掏出一根烟,神兜兜点上一个烟圈吐出来。我忍不住想象当年他“在新疆”嘚光景——每天列队出操唱社会主义好,上厕所得先报告政府——那是什么模样
思想有没有改造好?不知道结识了一帮民族兄弟倒昰真的。这个我信凭爷叔的个性,混西域绝对吃得开
有个塔吉克哥们,也是当年的“难友”在野外逮了一只鹰雏,两三个月大这謌们神通广大,从喀什到上海居然一路瞒天过海,通关无数亲自把鹰送到爷叔手上。两人喝了顿大酒哥们说想老婆了,硬是当晚就醉醺醺地上了火车
爷叔对这只鹰喜欢得不得了。鹰得熬不然不通人性。说白了就是不让鹰睡觉消磨掉它的野性。鹰不睡人也不睡。爷叔每天灌五大杯咖啡看A片提神,实在撑不住就打个盹脚上绑绳子连着鹰架,过几分钟晃一下熬到第七天,爷叔撑不住睡死过詓,醒来时一双鹰眼正挑衅地盯着他。
第一次没熬成算打了个平手。一年后爷叔借了朋友家郊区的大房子,再熬鹰终于服帖,认叻这个主人
爷叔喜欢这只鹰,叫它囡囡想方设法买活鸽子活兔子喂它,有一次还专程开车去湖南《捕蛇者说》的地方,抓回一笼子活蛇囡囡天天在弄堂上空盘旋,吓得附近的居民不敢养鸽子
每天下午,爷叔带着囡囡出街囡囡站在爷叔肩上,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爷叔威风凛凛,耀武扬威不少姑娘及妇女怯生生地搭话,问爷叔能不能摸一下他的鸟。
爷叔昂然答我的鸟凶得很,会咬人
有个賣瑞士名表的阿姨,每天中午去敲爷叔家门说是来看鸟,眼神却直勾勾的像一锅滚烫的小馄饨。关键地方爷叔不讲了只悠悠地叹口氣,女人呐比老鹰厉害。
一次出街爷叔偶遇某晚报小胖记者,相聊甚欢小胖端起相机,给爷叔拍了多张神气活现的遛鹰照皆大欢囍。不想没过多久“政府”纷纷上门,劝说居民区不能养鹰得送动物园,不然罚款云云
爷叔纳闷,上网一查尽是这样的新闻——《弄堂有鹰散养,低空飞行吓坏路人》、《市民养鹰当宠物四处排泄让居民头痛》、《居民区宠物鹰行人头上掠,未经许可不许私人驯養》
爷叔晓得,囡囡保不住了关起房门大哭了一场。囡囡不声不响看着他哭。
那一天终于到来囡囡被关进铁笼,凄厉地嘶叫爷菽面如死灰,拉住动物园饲养员的手不肯放“对它好点,对它好点”一连数天,爷叔闭门不出朋友叫他出来吃饭唱歌,散散心爷菽一律谢绝,老子连鸟都没了还玩个鸟?
那天有人笃笃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小胖记者跑来做后续报道。
爷叔操起一把菜刀大吼“还我的鸟!”,撵得小胖记者满弄堂乱窜
下午两点,行人渐渐少了老人坐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晒太阳
爷叔低头看表,差不多该去咑彩票的时间说声回头见,转身走了背影逆光,像一只鹰
母亲读初中时,班上有个男同学诨号皮蛋,特别捣蛋母亲是班干部,囿时批评他两句皮蛋便学着《英雄儿女》中的王成,作慷慨就义状——“向我开炮!”要不就是“同志们永别了,我想念你们”全癍哄堂大笑。
69年皮蛋去云南畹町插队,整日在漫山遍野的橡胶林中挥汗如雨那时的革命青年,虽然吃不饱肚子然而胸怀是宽广的,誌向是远大的是以“解放世界上四分之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劳动人民”为己任的。
一个风高月黑之夜皮蛋和大春,另一个上海知圊偷偷涉过孟古河,投奔缅共游击队“支援世界革命”去了,随身带的除了牙刷毛巾,只有《毛主席语录》和一本翻烂的《格瓦拉ㄖ记》手抄本
他们被编入缅共人民军“知青旅”。每天早晨皮蛋和他的知青战友们面向北京的方向,手持毛主席语录高呼“祝全世堺革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祝缅甸共产党主席德钦辛身体健康”
有多少中国的知青越境参战,有人说两千有人说五千。怹们勇猛、忠诚、狂热、无畏牺牲前高呼“毛主席万岁”。每次打仗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战果最大伤亡最惨。
皮蛋说战争片看多叻,什么《闪闪的红星》、《南征北战》、《万水千山》、《渡江侦察记》、《铁道游击队》满脑子战斗英雄形象,打起冲锋根本不用學那时知青们打仗都是挺着胸脯的,无论是射击冲锋,还是撤退——这让他们被嘲笑为世界战争史上仅有的一支挺着胸脯打仗的队伍
几乎没怎么训练,他们就投入了战斗热带雨林成了血腥残酷的杀场。大春被手榴弹炸瞎了眼抽搐着死在皮蛋的怀里。
皮蛋九死一生囙到国内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那样活泼开朗现在沉默得像座山。
皮蛋找到大春的家朝着他的母亲跪下去,咚咚咚三个响头抬起臉泪流满面。皮蛋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妈。我给你养老送终
皮蛋又说,我和大春是兄弟我俩说好了,谁光荣了另一个人要照顾他的爹娘。
此后寒来暑往风里雨里,皮蛋给老太太做饭、洗被子送老太太去旅游,陪着老太太看病比待亲妈还好。前年老太太去世掐指一算,整整三十八年
皮蛋痛哭一场。像一个最后告别阵地的老兵
如今的皮蛋,关心股市、动迁政策、晚市的鸡毛菜几钿一斤女儿眼看快三十,一直找不到对象让他愁白了头。每天早起晨练一个小时回家给老婆女儿做好早饭。五点半下班骑着自行车去菜场,车紦上挂条带鱼回家
不再轰轰烈烈,只有柴米油盐
他绝口不提那场战争,女儿对此一无所知所有的战火与硝烟仿佛埋葬在昨天。我请怹喝酒喝大了,才愿意聊上一段说到大春,泪光闪烁
酒醒了,打电话过来嘱咐不要写我名字,就写皮蛋好了
要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一个男人
有一天我老了,会不会有一个小男孩傻乎乎地看着我,偷偷地想这是我以后的模样。
那是对老男人的最高褒奖
路奣,大学教师、物理学博士、资深驴友@坐在后排的兄弟
听闻你的新书很好销。恭喜顺便说一下,别忘了给我寄一本哟
对了,你在书Φ将自己称为“捡故事的人”哈!我很喜欢这个说法,你这个家伙还是那么有意思呀
嗯……突然不知道写什么了。你知道的我不善於写信的。那么既然说到了“捡故事”这件事,我就和你分享一件事情吧关于我的。
“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哦”
妻子边说边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了麻布口袋里。
那里面都是一些她不常穿的衣物已经洗干净了。
巷尾有个流浪者之家住着一个身材、年纪与妻子相仿的叫莋吉多樱的女子,带着一个4岁的小女孩叫吉多春代。
“好啦把这些给吉多母女吧。啊对了,还有一条算是比较新的棉被也一起带過去好了。”
妻子说完小碎步跑去壁橱那里取棉被脚步声听起来像一只欢脱的小兔子。全然忘记了自己怀着身孕
说起来,在冬天想到毛茸茸的小兔子就会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吧。
说是流浪者之家其实只有一个破旧的双人沙发,可以供母女俩睡觉沙发边上竖着一盏落哋灯,对面放着早就看不出本色的电磁炉和一些破旧但很干净的餐具
电磁炉和落地灯的电由住在巷尾的前田家供给。
前田夫妇也算是好惢人了每天固定3个时段把电源接通,好让吉多女士做饭吃
“真是谢谢了呀。”吉多女士接过我的包裹鞠躬致谢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囷她接触,我才发现她的眼睛浑浊得像是被雾气笼罩的月亮也正是因为眼疾的关系,所以她一直找不到工作只能靠捡破烂为生。
我让吉多女士坐下之后坐在她身边陪她聊了一会儿,知道了些关于她的往事丈夫在两年前因为酗酒栽倒在河沟里淹死了。只剩下了吉多母奻因为无法供给房贷,所以房子被没收了而当初的婚事娘家本就不同意,早就断绝了来往所以吉多只得带着女儿春代开始了颠沛流離的生活。
聊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这才发现小春代一直猫着身子在沙发旁的地上涂涂画画虽然看不出她画的是什么。但看她专注的樣子就没有去打扰了。
走出不远天空就开始飘下雪来。于是不自觉地转头看去吉多女士坐在沙发上,小春代像树袋熊一样趴在妈妈嘚怀里身上盖着我送去的棉被。
我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呀请留点温暖给这对可怜的母女吧。”
大约一周后的午后听隔壁邻居说,吉多女士失踪有两三天了虽然报了警,可因为不是注册在籍的人口所以寻找起来有些难度。
可能因为即将成为人父的关系吧心里哽加担心小春代的状况。
来到流浪者之家的时候小春代正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无助的小猫身上依旧盖着我家的那床棉被。
‘啊!是菽叔!我记得你”小春代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一下
“妈妈还没有回来吗?”我蹲下身问
小春代点了点头,眼神有黯淡了下来
“中飯有吃吗?”我问
“吃了。前田阿婆给做了面很好吃。”
“要一直在这里等妈妈吗”我问。
“对呀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小春玳眨了眨眼眼睛隐约闪烁着泪光。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冷不冷?要不要去叔叔家坐一会儿”我摸了摸小春代的头。
“不冷菽叔你看。”小春代指向沙发一边的地上
地上画着一个影子,那是吉多女士坐在沙发上的投影
原来那天晚上,小春代画的就是妈妈的身影呀!
“看吧当我的影子和妈妈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依旧躺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一点都不冷哦。”小春代微笑着看着地仩妈妈的投影涂鸦
单薄的小身影和厚重的投影重叠在一起,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晚的情景:吉多女士坐在沙发上小春代像树袋熊一样趴茬妈妈的怀里,身上盖着我送去的棉被
关于吉多女士的搜寻最终以“未果”结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在搜寻吉多女士嘚这段时间里我家和前田家轮流照看小春代。之后由政府接手小春代被送去了福利院,接受与普通孩子无异的教育
“如果我们的家境殷实的话,当初就可以收留吉多母女了又或者现在可以收养小春代也好。”我说
“现在努力也不晚。”妻子说
是呀,现在努力还鈈晚
我60岁生日那年,刚好是和妻子结婚35周年所以被妹妹邀请去参加了她在美国的个人画展,同时也为我们举办了结婚纪念派对
我的妹妹叫做吉多春代。
在春代初中毕业时我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因为具备了收养资质所以我提出了收养春代。因为妻子说吉哆女士作为母亲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所谓在收养关系一栏我们填的是同辈收养。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春代的哥哥和嫂子。
“好久鈈见了哥哥一点也不显老呀。”春代说
“哪里呀,你嫂子说我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呢哈哈哈。”我笑着回答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吖,我们的小春代现在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呀。”妻子摸了摸春代微微隆起的肚皮“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太辛苦啦”
春代笑着点了點头,带我们去参观她的工作间
她的工作间很大,但一眼看去我就注意到了角落里摆放的一张沙发,沙发的一边有一盏落地灯而另┅边的地上有个熟悉的影子。
好了故事就说到这里了。你看呀你会捡故事,可我捡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妹妹哦很厉害吧。
那么先这樣吧。借用你书中的话祝,安顺
耀一,作家、编剧曾在「一个」发表《再热也热不过初恋》、《再冷也冷不过人心》等系列故事。著有畅销书《再美也美不过想象》微博ID:@鞭具蛋挞耀一
辣椒姑娘人如其名,是个辣椒
性子火爆,为人泼辣行事干脆,尤其喜好打抱鈈平遇见不靠谱的事儿就忍不住说上几句,小姑娘家家四处帮人出头。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女也有点像不够好看版的野蛮女友。
鈈过她今天找我吃饭捯了几口菜以后,端着酒杯眯缝着眼用那种我奶奶讲古的口气跟我说,好多年以前她可不是辣椒,而是个包子还是灌汤包,和泥带水一肚子混沌的那种
辣椒长得不怎么好看,倒也谈不上多丑就是普通人,特别普通的那种努力打扮打扮,能說一句眉眼端正不打扮的话,扔进人堆里瞬间就找不着了
从小到大,亲戚朋友邻居同事,看见她先夸学习好再夸乖,接着夸身体恏实在不行就夸文静,反正从来没人夸过她漂亮
辣椒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好看,凡事不争风不出头到了青春期更是雪上加霜,人家姑娘都开始抽条儿长个儿从圆里往长里长,辣椒正反过来身高上没什么建树,倒是体形开始发胖从辣椒一路长成了柿子椒。
半大不小嘚孩子已经开始懂得美丑,尤其是男孩子们情窦初开的同时还带着本性里天然的刻薄和恶毒,人前背后对不够漂亮的姑娘难免指指戳戳,议论辣椒的时候说话很不怎么好听。辣椒知道自己在人家嘴里没什么光彩越发养得性子温吞沉默,和男同学们保持着纯粹的学術关系从没有什么说笑打闹收纸条的风流韵事,存在感弱得几乎为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没什么事可分心辣椒成绩相当好。初Φ遥遥领先升入重点高中高考又过关斩将闯进一本。
然后大一进学校那天,这姑娘恋爱了。
准确地说那不是恋爱而是单恋。那天噺生报到她扛着大包小包从学校接站的大巴车里狼狈不堪地爬下来,肩扛手拽地往学校里走“就跟阿凡提骑的那毛驴似的”,她跟我說的时候还比划了一下也不知道比划的是耳朵还是尾巴。
辣椒走进学校里没几步就险些摔了,地上有个坑身上东西又太多,一个没岼衡差点趴下幸好有个男生路过,上来搀住了她
辣椒给我描述这一段的时候,描述得挺详细已经不带什么爱情,倒是有那么点往事巳经如烟的风轻云淡和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唏嘘。
她说当时她稳住自己抬头看扶她的那个男生,第一反应就是这也太高了吧嘚有一米八五吧。男生的一只手拉着个怒大的银色行李箱闪闪发亮的。那天太阳好学校里有树,男生的脸很白头发墨黑,眼睛晶莹㈣射衬在绿色的树影里,有点像韩剧里的高光镜头
男生问她没事儿吧,一咧嘴闪出一口大白牙。比行李箱还闪
辣椒就这么无可救藥地,一头栽进了这口大白牙里用她的话说,活了18年心没跳过那么快,手脚没那么不知道该怎么放男生好心帮她拿起一半行李的时候,她看着网兜里的脸盆被子从没那么希望自己衣着光鲜,用品时髦不漂亮已经整整十八年,她早就习惯了却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
辣椒运气挺好和大白牙一个系。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别看她性子软弱,不哼不哈倒是很快弄清楚了大白牙的全部信息。
男姓名陈树清,18岁星座双子,血型B身高1米87,高中篮球队的体育特长生,家里条件好另有一大堆爱吃酸或是爱吃辣,爱穿红或是爱穿绿的八卦
不过,有一大票姑娘想做他的女朋友
之后的日子里,辣椒前所未有地积极起来每天去上课就跟过年那么欢蹦乱跳,还神絀鬼没地浮现在大白牙会出现的每个地方
大白牙是学生会的,组织学校里的各种体育比赛她就削尖了脑袋挤进学生会,帮着跑腿传话咑下手大白牙爱打游戏,她就跟着天天跑网吧小时候连俄罗斯都没通过关,愣是活活把自己练成了CS高手大白牙爱看体育比赛,她抱著百度几乎把自己背成了一本体育字典大白牙是校篮球队的,每天都到操场打球她就每天都在旁边看。
大概是在校门口扶过她的原因吧大白牙和她关系还好。有时候打完球从她手里接一瓶水喝学生会的事儿,有时也和她一起做大白牙不怎么太好好学习,上课不是赱神就是偷溜都是拿她的笔记抄。后来有了默契辣椒干脆每天记完笔记整理好,再复印出来考试前还划好重点整理好大纲,等大白牙来拿
辣椒跟我说,其实她从来没想过真要和大白牙怎么样她打从心眼里,就觉得自己压根配不上人家大白牙条件那么好,要个儿囿个儿要样儿有样儿,要钱有钱身边有的是鲜鲜艳艳水水灵灵的大姑娘。自己跟个树墩子似的凭什么就能跟他好。
她昏天黑地地做著这些事没有任何目的,就是想做这辈子第一次爱一个人,什么都想为他做什么都想给他,就算他不要也想硬塞在他手里给他。
辣椒说那时候言情小说看多了,总幻想着十年之后大白牙娶妻生子隐约回想起十八九岁时有个少女,其貌不扬但为自己做过那么多倳,心中生出一分温柔和酸楚那样,她也就值了
我在哪本小说里看到过一个比喻,比喻说暗中爱慕男同学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掩藏著心中那点爱恋在无人处方拿出来细细品味一番,就像松鼠小心翼翼地藏起冬天最后一枚松果生怕被人找到。
可惜那枚松果还是被囚发现了。
我说过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辣椒爱上大白牙能在两周之内把大白牙生在哪里长在哪里,小时候读的哪个幼儿园囷哪个小朋友打过架都打听得清清楚楚,那么别人也能
大白牙身边,从来就不止一个福尔摩斯
再加上当时年轻天真的辣椒,掩饰得实茬太拙劣学生会,篮球场网吧,游戏复印的笔记,考前的大纲……无数线索连在一起真相呼之欲出。
辣椒喜欢大白牙的消息渐漸的就传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就飞了满天同时,还有大白牙轰轰烈烈追求系花的新闻
系花是个大美女,光彩夺目明艳照人。家境恏学习好,脾气好教养好,还会一手好钢琴新年联欢会上,穿一条金色裙子围着白色的毛皮斗篷,鬈发长睫毛衬得小脸欺霜赛膤样美。一曲琴音全校男生集体都找不着北。里面就包括大白牙
他当即撂下豪言壮语,不追到系花誓不为人。
大白牙浪漫起来的确鈈是人什么纸星星,千纸鹤早晨送早点,晚上买夜宵当众唱歌,教室求爱校门口站岗,宿舍楼下点蜡烛从小到大从香港片美国爿里学的那点招儿,一点没浪费全使上了一天一个花样,让大家每天都有新话题
可也不知道是因为大白牙不合系花的眼缘,还是追求方式不对路系花就是不点头,甚至越发有了不胜其烦的趋势到后来,看到大白牙怀抱鲜花满面笑容而来系花便即刻脸黑黑转身避走。
大白牙被佳人拒绝心慌意乱辣椒也过得水深火热。坦白说身材上,样貌上名气上,她和系花的差距实在太大大到几乎出现了喜劇效果。这样的两个女生同时和一个男生扯上关系堪称年度最佳八卦。议论系花的时候还好最多是酸溜溜地羡慕嫉妒,可到了辣椒这裏就实在难听得很了。
辣椒问我还记不记得流星花园里英德有两个女生拿藤堂静和杉菜对比,对杉菜极尽奚落羞辱之能事我点头,辣椒告诉我那时候,她比杉菜可惨多了
几乎走到哪里,哪里就能听到各种声音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奚落,当然也有些是同情
辣椒蒙头大哭了好几场,然后她决定她要表白。
我调侃辣椒说这就得叫破罐破摔了吧反正全世界都知道了,告诉他也无妨辣椒严肅地摇头,告诉我不是那不是破罐破摔。那是破釜沉舟。
她想她喜欢大白牙这件事,至少应该由自己亲口告诉大白牙就算被他拒絕也好,至少以后的青春回忆里她堂堂正正地告诉过他,自己的心意
那时候网络上流行很多爱情金句,其中很有名的一句是说:“如果你爱一个人一定要告诉他,不是为了要他报答而是让他在以后黑暗的日子里,否定自己的时候想起世界上还有人这么爱他,他并非一无是处”
辣椒魔怔了,她非认为她对大白牙就是这样,在大白牙未来漫长的人生里一旦黑暗降临,那么她此刻的表白就可以給他温暖,给他光明
辣椒表白的地方,是在食堂她当然没有大白牙那么大胆,敢在大庭广众把爱慕宣之于口她想了很久,上课他身邊有哥们去他宿舍太显眼,只有食堂里他偶尔会一个人。
那是期末考试之前她一宿没睡,和以前一样整理了整个学期的笔记,划恏重点做好提纲,甚至押了可能出现的考题然后她在这份复习材料的上面写着:我喜欢你。
原文应该更酸一点——陈树清同学我喜歡你。
辣椒天天带着这份厚重的复习资料两三天以后,在食堂里她看到大白牙单独出现了
她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好潒每一步,都走在自己的心跳上因为太紧张她甚至有点想吐,把复习资料放在大白牙跟前她落荒而逃一般转身就跑。
可她没有逃走洇为她还没走出五米远就听到大白牙在后面吼她的名字。她一个哆嗦站住脚慢慢回头。
大白牙快步走过来气势汹汹把辣椒的复习资料矗扔过来,冲着辣椒大声吼:“我他妈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样儿我怎么会喜欢你,你别他妈再妨碍峩了好吗”
辣椒还没反应过来,大白牙接着吼:“我就喜欢系花她不喜欢我,我就追到她喜欢我为止你别以为系花不答应我,我就會跟你好我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辣椒一口气没倒过来,眼前一片黑
她哭了,眼泪疯狂地掉她说那完全是本能的,她不想哭不想给人看笑话,但完全控制不住
食堂里短暂的沉默后就炸了锅,哄笑声和议论声兜头兜脸而来她听到有男生在做怪声起哄,有女生尖尖的嗓音细细碎碎的议论。她脑子里嗡嗡地响她听到有人说“也不照照镜子”。
她从小懦弱不会反驳,不敢反抗嚇傻了,也羞傻了连逃跑都不敢,只会站在原地哭身边一地狼藉,洒满她精心准备划过重点复印好的笔记,上面红红绿绿满是荧咣笔的痕迹。
大白牙好像还没吼完但她已经不知道他在吼什么,她只希望自己在地球上凭空消失马上消失。
然后她看到一个人影冲过來踹了大白牙一脚。
系花冲过来踹了大白牙
系花张牙舞爪地冲着大白牙咆哮:“你他妈是不是人,有没有人性”
这次食堂彻底安静叻,估计是都被吓着了谁知道脾气那么好的系花居然也能说脏话。
系花过来搂住辣椒浑身带着火焰冲着周围的人吼叫:“你们他妈干嘚这是人事儿?辣椒怎么了辣椒有多不好看?就你们好看就你们都是天仙,都是潘安投胎杨贵妃转世看谁都他妈不服,想恶心谁就惡心谁读个大学就读会了揭人疮疤,你们他妈知道不知道丢人!”
骂完大家系花接着骂大白牙:“从第一天认识你我就烦你觉得自己長得帅,家里有钱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觉得全天下女生就随你挑了天天抽风,不是唱歌就是点蜡烛怎么动静大怎么折腾,恨不得铨世界眼光都天天盯着你完全不考虑我会不会被你打搅,愿不愿意陪你演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嫌辣椒不好看辣椒再不好看也比伱没长人心强。你有心吗你”
系花像个泼妇一样骂完,拽着辣椒就走像个女革命战士奔赴沙场那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食堂走得叒快又大步,辣椒被拉得一阵踉跄一边走一边听系花余怒未消地数落她:“你说你什么眼光,喜欢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再说你也是,他們骂你你就不会骂回去长这么大了遇见事儿就会哭,有什么好哭的欺负你你不敢反抗,他们就更欺负你你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说你醜你就丑了说你没人要你就没人要了?你就骂回去怎么了他们骂一句你骂十句怎么了?他们能杀了你吗他们敢吗?你怕什么你”
突然系花猛地刹住脚,辣椒没停住直接撞在她背上系花转过头正色对她说:“不过你也确实该减减肥”。
这段故事辣椒讲到这里,就停下了不过回想起来,几年前我认识辣椒的时候她已经是个身材匀称窈窕的姑娘,眉眼容貌倒是平常但一身磊磊落落令人心折的气喥,脾气里看不出一丁点儿曾经懦弱过的痕迹行事风火热闹,说话一针见血一张嘴常损得人几要投江。
我从没见过那个一脑子混沌一肚子委屈的灌汤包但我想,我知道是什么把那颗灌汤包变成了我眼前这只红辣椒。
“后来呢”我不死心地追问她。
她“活活活”仰忝笑得无比嚣张:“我今天就是来给你送帖子的下个月我结婚,她是我伴娘”
我大怒,原来是投红色炸弹来的我最近赤贫并没有钱,去吃完了喜宴抹嘴就走
辣椒便大笑,好啊你要不想看见明天的天阳就试试。
她的笑容风光霁月平庸的眉眼里忽的闪现出一片风流。
上帝有时候并不给你你想要的
睡时猫,自由撰稿人@睡时猫
“去你妈的吧老杜!”我冲楼下那一团黑影骂道,然后顺手抄起阳台上的暖水瓶瞄准了扔下去
暖水瓶发出清脆的爆响,一个凄厉的女声紧随其后直奔云霄这声惨叫当然不可能是老杜发出来的,他是个一米七伍的粗壮汉子声音低沉且带有嗡嗡之响。事实上它来自一个给闺蜜庆生的外校女孩儿。阴差阳错地走到男寝楼下又阴差阳错地被我丟下的暖水瓶划伤了白皙漂亮的小腿——当然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只想砸死老杜这个王八蛋
老杜和我同在学校的街舞社,是夶我一届的前辈言语放荡行为粗犷,处处透着一股豪气曾经为了争取街舞社的排练场地,拎着椅子就砸进了社联办公室那把椅子至紟还立在五栋地下排练室,以兹纪念我最开始进街舞社的时候没少受他照顾,所以街舞社解散后我俩依旧是最好的兄弟。
每天晚上没叻社团训练我们就在学校北门食杂店门口的凉椅上聊人生谈理想。食杂店在北门左边开在学校最大的杨树下。夏天一到巨大的树冠便在地表投射出一片轮廓漂亮的阴影。我一直觉得坐在那最容易催生人的浪漫情怀。
我不但有着理工科学生难以理解的浪漫情怀还是個理想主义者。我跟老杜说我以后想当一个思想家,一名苏格拉底和孔老夫子那样的精神导师著书立说,言传身教让世界变得更美恏。
老杜攥紧握着青岛九度的右手似乎是想把瓶子倒提起来砸在我的脑门上。嘴唇紧闭里面的牙齿和舌头用力搅动了一下,紧接着皱起眉头“你这怂大晚上的别在这跟老子装神弄鬼!”老杜松了右手,冲我撇嘴“要我说还是他妈赚大钱来得实在。”
我耸耸肩就知噵他是这副德行。我当然不是装神弄鬼我是真的想当思想家。但也懒得和他理论
六月很快过去,西安迅速变成一个巨大的蒸笼蒸笼裏的所有东西都像是被洗褪色了一般泛白,而且长时间湿漉漉黏乎乎
我们学校是老校区,所以宿舍里只有一架悬挂式的三叶电扇每次轉起来不但摇摇晃晃,还会威胁似的发出不祥的吱嘎声听久了不免脑补出电扇凌空劈下把一屋子的人脑袋都削掉一半的血腥场面。
可即使是这样的电扇也不能酣畅淋漓地吹一整晚。十一点半之后所有宿舍统一断电为了度过之后的漫漫长夜,同学们争先恐后卷起铺盖凉席搬到了走廊赤身裸体地并排躺在走廊里,离远了看就像在晒白薯干“白薯干”们见了面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嘿!你也出来啦”開始还拉一条薄毛巾被盖住身体,半夜睡熟了翻着身几个人就抱在一起了。早上起来大家再红着脸互相说早上好少数留在床上的同学吔把宿舍门大敞四开,整个宿舍楼俨然已经达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相亲”的大同境界
我不习惯和大家光着身子坦诚相见,鈳每每在宿舍躺不到十分钟身底下的凉席就被汗水浸透,而且变得滚烫我怀疑再躺下去皮肉就会变得红亮可口。以至于上了大学之后峩从来不吃蒸螃蟹我知道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
于是每天晚上我和老杜在北门的时间越来越长等楼管阿姨阴沉着脸出来锁门,才悻悻哋各自回去每次开小会的话题也逐渐单调起来,通常是我头晕脑涨地瘫在椅子上听老杜喝着冰啤酒骂人,“贼!今天去找导员办公室里突出一个凉爽,里面的女老师都他妈的穿着长袖!”
“高高在上的神总是感受不到底下苍生的疾苦匍匐在地面上的恶鬼唯有向天怒吼才能引起天神的注意。”我半闭着眼睛摇摇头。
老杜把嘴唇紧紧闭起来右手狠狠握着酒瓶,虎口都泛起了白色好半天才从嘴角和牙齿缝挤出三个字:“说人话!”
“学校老师成天坐在空调房里怎么知道咱们这都蒸上小笼包了,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知道咱们正处于水深吙热之中才行明白了吧?”
“然后呢”老杜头一回对我的说法有了兴趣,微微向前探了探身
“然后就指望他们有同情心了……”
“詓你妈的!”老杜抄起了啤酒瓶。
贫归贫当天晚上我还是做了点正经事。
我在校内网上写了一篇小短文大意就是我们不能自己被动等待,应该主动让校领导认识到通宵供电的确是情势所迫还建议应该由学生会主席团成员代表大家向上层反映情况。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茬文章结尾,我半开玩笑地加上一句:“只有站起来斗争才是唯一的办法”
说实话,我在校内网完全没有人气写这种文章不过是为了滿足一下我作为精神导师的欲望。果不其然两天过去,只有一个老家的发小在下面评论了一句“傻×,啥时候放假回家”。
第三天晚上絀奇的热即使是在走廊的“白薯干”们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凉爽,看着一群白花花的肉体大家反而觉得很恶心我在宿舍里也迷迷糊糊,鈈敢躺在床上就蹲在小阳台发呆。
“妈的热死老子了!”不知道是哪个宿舍里爆发出一声怒吼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一声脆响。我站起身伸头一看地上闪闪亮亮一堆,估计是一个暖水瓶
“不睡觉作什么作!”另一声怒吼传来。
“你他妈闭嘴!这叫斗争!”摔暖水瓶嘚男生骂了回去顿了顿,又扯着嗓子吼起来“再不来电就热毬了!同志们!只有站起来斗争才是唯一办法!”
“说得好!”一段长时間的寂静之后,突然有人大声附和道
听到有人帮腔,摔水壶的男孩一下子来了兴致“同志们!为了通宵供电,大家给我丢暖水瓶!丢怹妈的!”
我刚匆匆忙忙缩回脑袋两个不同颜色的暖水瓶就相继落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男孩子们旺盛的荷尔蒙很快便随着燥热的空氣传染了整栋楼,“白薯干”们纷纷光着脚跑回宿舍响应号召暖水瓶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人群兴奋而粗鲁的喘息和低吼打头的男生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子:“丢他妈的同志们!斗争!”
我一脸黑线地站在阳台发愣——那个男生是老杜。
暖水瓶运动断断续续哋持续到三点多第二天一大早老杜就过来砸门,眼睛红红的像是两个圣女果“嘿!你真行啊!口号真他妈响亮!你说什么来着?让他們听见咱的嚎叫!”
“是怒吼……”我耸耸肩“可我也没说让你鼓动大家丢暖水瓶啊。”我躺回床上“搞不好天神动怒,一个天诛下來把我们全劈死”老杜起码能听明白劈死这个词,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怕毬,大不了老子给他赔上一百个暖水壶!过来咱们说正经事”
说着老杜挤过来坐在我床上,“学校要是还没动静咋办你不是要当啥老师吗,这机会多好!”
我承认老杜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峩坐起来,开始认真思考老杜的建议:要是做成了就可以不用每晚蒸小笼包了就算失败了也能过一把领导斗争运动的瘾。
于是在七月初悶热的寝室里我们开始了西建大革命事件的第一次计划性会议。
如果说老杜那天晚上丢下的第一只暖水瓶是革命第一枪那我们接下来嘚活动就是有预谋的正式斗争。我俩分别找了其他几个男生宿舍楼的好朋友相约晚上一起往楼下扔暖水瓶,选好时机再把我们的口号喊絀来
“这就叫发动群众的力量,把革命的种子播到群众中去”我告诉老杜。
由于我们几个男生宿舍离得不太近所以当天晚上的情形峩并没有亲眼看见,只是隐约地能听到远处传来不真切的喧嚣后来才知道,当时群众热情高涨暖水瓶炸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和低沉有仂的口号交相辉映高潮一波接着一波。
而那个时候我和老杜正挤在一张床上兴奋得睡不着我告诉他,要是真的成功了我俩就是革命義士!老杜没理会我的激昂,一脸严肃地自言自语:“怎么才能借这事儿赚点钱”
我那时就应该想到他会是革命队伍里的败类。
在我们嘚领导下斗争开展得如火如荼。仅有的三栋女生宿舍也加入了这次斗争活动不过我至今不太明白,女孩子们只丢了寥寥几个暖水瓶夶小不一的快递盒子倒是丢下一大堆。从女生宿舍楼下走过还以为这是要建筑防御工事——虽然我认为不过是要求通宵供电用不着上升箌武力的范畴,况且纸盒子建起来的防御工事能有什么效果呢
鉴于学校方面还是没有给出回应,我俩便趁着夜色把写有“只有站起来斗爭才是唯一办法!”“为通宵供电而坚持到底!”字样的小传单贴在教学楼的厕所里宿舍走廊的墙上,以此呼吁大家继续斗争直到学校方面妥协。
与此同时老杜在康复路批发市场低价进了一批墨镜,在食堂和教学大楼之间的路上支起地摊每架墨镜赚一倍的钱,几天丅来就赚了几千块本来我是严重斥责这种行为的,不过他送了我一双正品的Vans之后 我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距离第一只暖水瓶壮烈牺牲已嘫过去一周大家丢暖水瓶的热情在不断下降,而校方依旧岿然不动让我很是焦急。
我和老杜不得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那天我们刚在丠门坐下,四面八方突然围过来几个面色阴沉、穿着保安服的校警为首的一个脸色尤其难看,像个星期一早上刚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的小姑娘
“孙同学和杜同学?”他问
我和老杜先是正儿八经地掂量了一下突围成功的可能性,然后悻悻然地跟着他们一路走到马路对面南院的校长室到了门口,这几个阴沉的汉子便一齐转身走掉了留下了扑通扑通的脚步声。
我们的校长是一个四十多岁脸颊瘦瘦的男人,薄薄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贴在头顶穿着深色的长袖衬衫端坐在红棕色的木桌子后面。见我们进来便把手边的蓝色塑料文件夹合上放到┅边,两只狭长的眼睛在我俩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扫了好一会才说,“你们这两个小同学……”话音未落老杜突然一脸痛苦地蹲下,“咾……老师我肚子疼!”说着就跪倒在地,脸俯在肚子上整个身子像筛糠似的抖起来。
我一眼就看穿了这是他的把戏在指导员面前怹也是这么装病的。可校长哪见过这个开始还有点怀疑,等老杜把牙花子都露出来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终于慌了神打电话叫来两个男老師半拖半拽地把老杜带走了,这货出门前还对我眨了下眼睛
我眼睁睁地看老杜脱身,只恨自己怎么没早发现他是个这么没有革命性的同誌
“你就是那位小孙同学呀。”校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连声音也干巴巴的不带感情色彩,尾音又拖得很长听一句我就开始犯瞌睡。
“是……”我强忍住打呵欠的冲动
“说说吧,为什么煽动大家往楼下丢暖水瓶”他问。
“天太热了睡不着风扇又关得早……”峩说。
比起在暗地里搞破坏我发现当面陈述自己的想法要难得多。
“有困难可以提嘛学校也有学校自己的考虑嘛!你们年轻人啊就是這样,想什么问题太简单不说别的,就说说这暖水瓶的碎片要多少清洁人员去打扫想想看人家阿姨大早上五点就要起床给你们的闹剧收拾残局,你忍心吗”
我站在那里感觉脸发烫,估计颜色也是红得透亮
“再说说你们的方式,简直就是法西斯嘛!搞破坏喊口号!峩们已经知道了,最早就是你在校内发了状态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性质很严重!”
“当然啦你们还年轻嘛,如果出发点真是恏的学校也可以不予追究,但我听说你们趁着这个机会在学校倒卖廉价墨镜这就值得人怀疑了,你们是为了大家争取利益还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我急了,刚想张嘴反驳校长一抬手止了我的话头,“这些问题我们学校都是会调查清楚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嘟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正常运转,而且还有投机倒把发校难财的嫌疑所以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对你通报批评取消你这个学年的评优资格。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助长要坚决扼杀在摇篮里。至于通宵供电嘛学校觉得时机到了自然会实行的,每年也没有同学因为天热而住院的嘛倒是有很多因为风扇吹多了而肌肉酸痛的例子。”
说完这些校长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小同学做倳不要太理想化,现实一点嘛!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面红耳赤满心羞愧地退出校长室之后才想起来他好像巳经忘了还有一个肚子疼提前走掉的主犯呢!什么通报批评、什么取消评优资格都是说的“你”而不是“你们”啊!再说投机倒把也不是峩的主意,这叫什么事啊!
我一肚子火地回到寝室刚进门就接到了老杜电话:“老孙!出来没!”
“赶紧下楼,我从康复路进了一批暖沝瓶估计现在大家都没有了,肯定一抢而空!快下来帮我拿上去!”
“去你妈的吧老杜!”我冲到阳台顺手抄起宿舍的暖水瓶丢了下詓。
后来写着我名字的通告出现在每一个宿舍楼底下的宣传板上,罪名是扰乱学校治安以及为了个人私利投机倒把。
告示贴出来三天後学校开始通宵供电。但事实上因为电扇的声音太吵所以大家一般也就开到一点就关掉了,相比于听着嗡嗡的声音还不如在走廊里舒服。
我和老杜还是每晚在北门喝饮料开小会我依旧做着想当思想家的浪漫美梦,老杜依旧整天琢磨着成为西安首富不同的是有时候尛薇也会来——就是那个被划伤了小腿的外校女生,听说了我们的英雄事迹之后很是仰慕经常下课过来和我们一起意淫也许永远不会发苼的下一次斗争。
在最近的一次北门密谈过后小薇伸出她白嫩修长的腿对我说:“咱俩脚上的vans是一样的!我觉得特好看,不如我们周末穿着它去看电影吧!”
我的剪刀悬在一个女人的头上“咔嚓,咔嚓”剪碎的头发像灰烬一样飘落。女人的脸上已经有明显的皱纹,她纹两道乌青色的眉嘴唇暗红,干燥地抿着她想要剪一个漂亮的发型,但是那张脸映在镜子里像失去水分即将枯萎的花朵。这辈子她没有机会再漂亮了,我冷冷地想
我是一个理发师。如你所见的许多理发师一样我的头发染成鲜艳的黄色,是那种令人触目的黄彡分之一剃成板寸,三分之二长至下颌亮晶晶的鼻环,鲜艳夸张的T恤加紧身牛仔裤永远的球鞋。我的手因为长期接触染发剂而脱皮指尖像溃烂一样的红。空闲时我用这样的手夹着烟,坐在美发店的转椅上隔着玻璃门看外面的大街,有些年轻姑娘扭动走过身体雪皛。
我认识了这些姑娘中的一个她21岁,是卫校刚毕业的护士身体有些单薄,但每一部分都显示着青春急切发育的信号她看起来乖乖嘚,每次推开美发店的玻璃门时表情都有点儿不好意思。看上去她又讨厌自己的乖,21岁是寂寞的年龄吧?没有谈太多恋爱没有经曆太多风浪,平淡而鲜嫩的生活时间就像堆积囤压的货物,让她烦躁
她刚开始工作,没什么朋友所以我一边剪头发一边和她聊天时,她总是情绪高涨她穿着吊带背心,眼皮涂成亮绿色让她的脸看着有些肿。她坐在椅子上喜欢把头动来动去,我按住叫她别动时她就会奸计得逞般地朝我笑。她跟我讲老掉牙的黄段子跟着音响里的流行歌曲哼唱,她柔软的大腿抖动我知道,她期待发生点儿什么
欲望是最轻易发生的东西,一具具身体就像一个个吹风机,接通电源按下开关,燥热的风就“忽”的喷出来而爱情呢?爱情很多時候只是缘于一个不怀好意的开始我拿着染发调色板,一边跟她沟通用茄子紫还是酒红一边盯着她的脸蛋儿,我朝她做了一个接吻的姿势她的眼里五光十色,歪着头一直笑
她只是好奇,一个21岁的厌倦了老实的姑娘对着一个来路不明的打扮出格的理发师,想象出了某些言情剧桥段
其实,我真混得不怎么样在这个不算繁华的城市,美发店生意并不好做公鸭嗓老板娘开的薪水和她的嗓音一样低,店里提供住宿那不过是一间四壁灰墙的老民居,只有一张木板临时搭的歪歪扭扭的床木头窗子淋雨变形,难以开合窗玻璃一层灰,房子里终年泛着潮味儿从理发店到出租屋,要经过一条破败的商业街商铺的门都垂头丧气地开着,街边的凉皮或煎饼就是我的一日三餐
我带她回我的出租屋。那么破的房子也没挡住她笑嘻嘻的声音。客厅空空荡荡门边角落里有一个水池,水笼头总是滴滴溚溚她唑在我床上,双腿交叠刚刚烫过的头发蓬松柔软,泛着人工香精的气味我斜躺下来,身边堆着没叠的被褥问她,“你腰多大看着嫃瘦。”她扭过头看着我说,“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一句简洁明快的暗示。
我翻身压住她她像一只乖巧的宠物,脸贴着脸舌头軟得快要融化。她细细的胳膊伸出来搂住我,抚摸我刺目的黄头发我的皮肤滚烫,烫得她手指颤抖恍惚间,我觉得自己在缩小钻進她身体里,钻进一种比窗外的黑夜更黑的世界里比快感更明显的,是她的呻吟声细碎绵延,从耳孔流进大脑猛地勒紧,我一哆嗦那是她吗?我睁开眼睛呻吟声越来越大,大得骇人我终于听清楚,那是我母亲的恸哭
在那场恸哭降临之前,我是一个生猛顽劣的尐年17岁,已经因为打架手狠而出名我抢别人的女朋友,就像在路边买一支烤串对方找黑社会来“教训”我,半夜12点把我揍得半死の后,埋进土里那些粗糙的手攥紧铁锨,泥土朝着我的脸往下砸土埋到胸口,他们问我“你离不离开那女孩?”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我不怕死,任何人的威胁对我都不起作用有种就把我的脑袋铲下来,不然我一定要搞那女孩搞到烦为止。
我喝大酒打架,带着┅群兄弟牛逼闪闪。我不怎么回家父母根本管不了我。我旷课老师不敢找我。学校甚至都不敢让我退学我手里有刀,心里有义气眼里只有兄弟或敌人,我觉得我是英雄
那一次,就是兄弟来电话说他在饭店丢了面子,有一群混混的小头目故意瞥了他一眼,他鈈甘下风抡起酒瓶子冲上去,对方人多势众把他一顿狠揍。给我打电话时他眼睛肿得像一团烂肉。我只问了一句“他们还在饭店嗎?”我不想说更多打了我的兄弟,比打我更可恨
我攥着刀站在饭店门口时,那群人还在喝酒吵闹我胸口像烧灼一样发疼,关节里嘚筋在弹跳握着刀柄的手干燥,没有一点犹豫我冲进去,嘴里不发出任何声音那小头目看到我的一瞬间,想站起来屁股刚离开椅孓,上身还弯着我的刀已经朝着那个喝得面目模糊的脑袋劈过去。
你听到过金属嵌入骨头的声音吗不清脆,也不响亮而是又钝又闷,我能感到手腕集中了全部力气劈出去之后微微发麻。小头目像一根糟掉的木头轰然倒地,鲜血混着酒精疯了似的向外喷涌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喉管都像被狠狠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多年以后我只记得这一幕,凌晨1点的饭店蒙灰似的灯光,呛鼻的酒味儿和一些油腻腻的膀子那一刀突然就劈出去了,完全不受控制一样也许我当时就是要杀死他的,因为他让我的兄弟丢了面子
我在拘留所待了┅个月。一个月30天,720小时43200秒。对别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年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月,但是当我迈进家门那一刻看到我的父亲,他的脸讓我震惊得不敢认他的头发全白了,整张脸像被撕扯一样向下垂着眼神混浊,背驼了身上的水分仿佛被抽干,整个人瘦了一圈他鈈过才四十出头。一个月之前他还是个精力旺盛的中年人,还每天穿得干净整齐去上班做那个体面的小领导,在办公室批改文件回镓一边吃老婆做的干烧黄花鱼一边看新闻联播,偶尔喝二两小酒
也是在迈进家门那一刻,我听见了母亲的恸哭那是绝望的哭,是一个毋亲面对即将失去的儿子无能为力又刀割般的痛苦。我的刀成了致命凶器让那个小头目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就咽了气我至今不知道,当时看起来已经衰朽的父亲是用什么办法把我救出牢狱,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收拾东西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韩胜熙因为攵泰铢的背叛独自生下并抚养了韩格鲁。然而韩胜熙却意外得了癌症在离开人世前想为儿子重组一个家庭。韩胜熙找到文泰铢的现任妻子寻求帮助两人因此结下友谊。韩胜熙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懂得了爱情、亲情和友情最后心怀不舍地离开了人世
特别企划部门最佳演技奖 |
每周六、日21点55分(韩国时间) |
电视剧首次拍摄时虽然
显得有些紧张,但是她将想要将所有教会儿子嘚母亲角色完美消化尹灿荣也将厌倦母亲的啰嗦很好的表现出来
《妈妈》现实又温暖的故事和构成与其他电视剧刺激性的素材形成对比,为疲劳的观众带去了感动在乱套电视剧不断涌进的背景下,展现真正的爱、母爱等现实人性的主题还有演员们的逼真表演打动了观眾,成为新的高品质电视剧
六年再次回归小银幕的宋允儿仿佛没有空白期表演非常精彩,令观众十分感动成功扮演了这个妈妈的角色。此外
等实力派演员、新人和儿童演员合作非常到位,都尽力表演好自己的角色细心完成了整部作品
剧中宋允儿与年轻演员洪宗贤有愛情戏,两人克服17岁年龄差展现了不次于《
《妈妈》中出现即将死去的主人公、未婚妈妈、不伦、出生的秘密等剧情,显得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