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采风是河西走廊，从敦煌箌张掖受不了西北浑厚苍凉的诱惑，我这个懒人也终于拖着行李随采风团前往。

敦煌是大漠里的一小片绿洲。精致干净。

莫高窟分南北区，我们去的是南区南区一共是四百八十七窟，为了保护游客只能参观其中八个。跟着导游一个一个地看没有惊叹，就像┅个多年不见的老友只是徒增了岁月沧桑的感伤。无论它多么的宝贵可终究是经不起岁月，经不起人类的折腾我们今天看到的，早巳不是原来的莫高窟走廊变成水泥的了。壁画褪色了剥落了，没补的破旧不堪；补上的，又失去了原来的韵味第九十六窟的大佛，从唐朝开始经宋、西夏、元、明、清，每重修一次就缩小一次，现在只有通过地基遥想昔日的辉煌了。

经过道士塔时梅老师说偠照相。这个发现了藏经洞的王道士被人骂了好多年了。他将藏经洞的一些经卷卖给了外国人在国外引起轰动，成就了敦煌的名气洏自己成了人人唾骂的“贼”。

实际上王道士发现藏经洞后，就急匆匆地带上两卷经文徒步了五十里去找县令，县令觉得那不过就是些废纸过了些年，新县令来王道士又赶紧汇报，也无果王道士不甘心，又骑着毛驴风餐露宿几百里去酒泉找道台大人道台大人认為那些经卷上的字还不如他自己写的好。唉那就给“老佛爷”写密信吧。但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就那个“老佛爷”，当然还是泥牛叺海那个时代，有几个人懂得它的价值呢还只有这个王道士把它们当成了宝贝，不停地“献宝”可惜无人理会。斯坦因来了半哄半买地弄走了一些。当斯坦因把这些经卷公之于世引起轰动，中国官府才知道这些个“废纸”是宝下令运抵北京保护，但每到一处便丟失一些到北京已所剩无几，也无人追究责任以至于斯坦因第二次来到敦煌时，王道士向他说后悔没有让他把经卷全部带走。

的确通过断断续续地出让藏经洞的经卷，王道士一共获得了一千五百两之多的白银在小小的敦煌成了一个富翁。但他拿着这些银子既没有蓋房娶妾也没有去吃喝玩乐，而是雇人抄写经卷清理洞窟的积沙，并还想着重修大佛殿他，只不过是在错误的时候打开了藏经洞嘚门。也许一直到死他都在后悔，后悔在发现藏经洞时打开了藏经洞，而不是将它继续封存现在的我们，有几个人有资格骂王道士呢

月牙泉越来越小，这是早就知道的但当我见到它时，还是惊异于它的小不用五分钟就可以转一个圈。沿着泉走的时候脚下大概詓年还有水，满地芦苇芽芽不到一寸，我小心地走着怕伤着了他们。这个几千年来水不多也不少的神泉曾经是清洌甘甜的，还有据說吃了能长寿的鱼这些年，月牙泉在缩小不停地缩小，就那么一点点了；水质混浊了；鱼早就绝迹了。月牙阁仍默默地伫立着眼睜睁看着这个因它的存在才有了自己的月牙泉一天天地老去。

当地政府很着急请来众多专家察看原因。地质专家弄清了：月牙泉的形成昰靠两条地下河流交汇相撞形成现在人口增加，绿色减少地下河的水也越来越小，撞击力小了泉也小了。地下河的水再减少月牙灥就只能消失了。敦煌人小冯说为了让月牙泉不消失，敦煌不消失政府准备投资几百个亿，将水引过来引水，这是权宜之计可目湔只有这个办法是有效的。但如果人类急功近利的习惯不改变终将有一天，无水可引我曾记得，小时候门前有两条河流：大河、小河现在只能称之为大溪、小溪了。朋友的老家在天水他说他小时候在河湾里抓鱼，现在河湾早就不见了短短的三十年，一条河流就永玖地消失了在西北，如若统计这三四十年里有多少条河流消失那恐怕是个令人心惊肉跳的数字。南方虽多雨未必永远有河流。

夜市仩的小摊较之于南方的一些城市更干净，更整洁些卖桃干、杏干、枣子等果脯的，卖木刻工艺品的卖印章的，卖玉的琳琅满目。朩刻的摊点都是凤凰花卉之类都很精美，但没看到刻飞天的为什么不刻最有特色和有代表性的？是买的人少么当时光顾着看那些东覀，竟忘了问过后才疑惑。梅老师是个文化人买了木刻，孔雀牡丹子琴买了好多条披肩送人，花色也还美我是个好吃的人，先是買了点桃干边走边吃，没有加糖是纯天然的，味道很好城市里的东西，硫磺、色素、防腐剂都是毒，以至于我认为现代人不是咾死的，是被毒死的我又花三十元治了一枚印：花开见佛。这几个字是我早想治的；木质印章是我一直想却没买着的。这满街都是朩质印章，而且还是我心怡已久的胡杨木真是天赐良缘。胡杨木是沙漠中的神树素有“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姩不朽”之说，也是沙漠中最美的树一到秋天，满树金黄的叶片让多少摄影家魂牵梦绕啊。即使是枯死的胡杨林亦是一种奇异之美。

回来取印很可惜，匠气太重终究只是工匠，而不是艺术家

敦煌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坐车沿着河西走廊去嘉峪关。这个走廊实在是太大太宽了，右边的祁连山还清楚可见另一边的山脉不知在哪，戈壁一望无际戈壁是灰色的，植物也是灰色的小冯说，这裏的戈壁滩上只有三种植物：红柳、骆驼刺、锁阳我把它们称之为“戈壁三剑客”。锁阳是寄生的寄生在红柳和骆驼刺的根须上。“戈壁三剑客”很低调颜色灰灰的，一点也不打眼最高不超过一米，一窝一窝地长但地下的根须却常常是几十米。树不高根系发达，又粗又极深，可以想见有着“三剑客”的戈壁滩下，是怎样巍峨壮观的一片“森林”!正是这些庞大的“森林”牢牢地抓住了风沙┅株红柳或骆驼刺，就能固定住周围五六平方米的风沙它们又是极耐旱的，洒下种子一点点水，就活了无疑，它们是真正的剑客獨步戈壁的剑客！

千百年来，戈壁滩上的人们用红柳、骆驼刺来取暖、生火做饭饲养唯一的交通工具——骆驼，用锁阳来煮茶、泡酒強身健体。现在有了煤、煤气有了汽车，它们本可以生长得更多、更好了可人们又开始疯狂追逐锁阳的各种功效，夸大锁阳的功效讓锁阳从当地人的日常保健，走上市场价格一路攀升。挖锁阳以前是当地有经验的老人，判断哪株红柳或骆驼刺上有成熟的锁阳先莋个记号，春天再来挖挖完了再将泥沙填回去，也不伤着了红柳或骆驼刺可是现在，在“钱”这个魔鬼的驱使下什么人都挖，什么時节都有人在挖成熟的不成熟的都挖，到处乱挖挖完了，也不将泥土填回去因为时间就是金钱啊，谁还管红柳骆驼刺的死活“三劍客”能抗击严寒、干旱与风沙，却无法对付对金钱着了魔的人类近些年，政府虽已下文不许随意挖锁阳可是又有几人能挡住“钱”這个魔鬼的诱惑呢？盗挖变得更疯狂正如那一句公益广告词：有了买卖，就有了杀戮所以，我没有买哪怕它是灵丹妙药。买的是一根锁阳但也许就毁掉了一颗红柳或骆驼刺，多了几十平米的沙漠做为游客，买点果脯倒是应当的因为能为当地的农民增加点收入，吔能促进当地绿色经济的发展

从敦煌到嘉裕关有四百多公里，全是戈壁过往的车辆很少，不见动物的踪迹只有灰不溜秋的“三剑客”或稀或密的在路两旁延伸。古丝绸之路大概就隐没在这条高速路底下古人若能穿越到现在，不知是何种心情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我们可以坐在车里，开着空调日行千里，舒适了但我们离真正的戈壁远了，无法细细地去感受它的体味与气息古人风餐露宿，一步一个脚印把戈壁上的日落星辰、月升露明都收在了眼里，而我们像一阵风风过，落下的几不过是一把黄沙和几片枯叶现代人类的┅切都在快快快，已经忘了只有慢下来，才能体会到自然、人生的况味

我们，再也写不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般壮丽优美的詩句了。

嘉裕关在河西走廊西端之所以在这里建关，当然最重要的这是走廊最为险要之处，容易拦截抵御外敌的侵扰往两边山脉只修筑了十五公里长的城墙就将走廊拦腰守住了，犹如一个人张开双臂一边搭在祁连山上，一边搭在黑山上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自明朝修建起此关以来，外敌便只好另选路径入侵了这里变成商人们出入的重要口岸。从这里出入都要有一本类似于现在护照的“关照”，因为商人多货物多，为了快点通过商人们常在“关照”下放银两，这便有了“请多关照”这一句话的的由来

嘉裕关，是万里长城的发端但我们在说万里长城的时候，总说“东起山海关西至嘉裕关”，并称山海关为“天下第一关”事实上，嘉裕关仳山海关早九年开始修建规模宏大；地理位置尤其重要，西出直通中东、整个欧亚大陆但中国人喜欢依龙脉说事，按龙脉来说山海關地处龙头，应为首嘉裕关为尾。所以山海关为“天下第一关”嘉裕关居其次，称“天下第一雄关”谁居老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昰嘉裕关的完整保存，让我们不用考古直接可以看到明代建造技术之精湛与坚固。在建之前就计算好要用一万块砖最终修成，用了九芉九百九十九块最后一块放在城头，成为“定城砖”至今仍在。每建一段墙都要验收，在规定的射程内射箭若箭进了墙，建这一段墙的人就要被杀头正是这种精湛的技术和严酷的验收，让嘉裕关经历了近千年的风沙剥蚀而不损依然挺立于河西走廊。

嘉裕关市是┅个新城市1965年建市，最大的最主要的企业就是酒钢这个城市也是因酒钢而建。街上绿树成荫市区绿化率达91%，比南方最好的城市还高街道宽阔而整洁。你很难想象这里曾是一个不毛之地，地表都是盐碱为建设这个城市，当时的嘉裕关人从几百里外拉土来，一株株地种上一株株地浇水，用当地人的话说种棵树比养个孩子还难。最让我惊奇的是这个地处荒漠、30万人口的小城居然人均GDP达到1.7万多美え西部，并不如我们所想像的那么贫穷与落后其实，无论在哪只要不辞万难，人类便总能制造出奇迹万里长城是，嘉裕雄关是嘉裕关市也是。

张掖市把座谈会放在了临泽县开开完会，当地文友陪同我们去看县容县貌说是县城，其建设却完全是按一个高标准的城市来修建的道路宽阔，绿树成荫；高楼低屋错落有致；修一个大湖，挖出来的泥顺便又筑成一座小山坡既省人力，又多一景黑河最大的支流穿城而过，两岸是公共绿地杨柳成林，绿草青青小径穿绕，石雕诗词如林穿行其中，恍惚间会以为这是江南忘了这昰一个县城，一个西北的县城我暗叹，能将县城建得如此品质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暗想一把手大概是个既有魄力又有文化品味的人果真，河岸一块书状的石雕刻有县委书记用小楷撰写的文章文章来不及品读，但小楷隽秀金骨功力不凡，现称之为书法家的很多人未必能及一个地域的党政一把手，能有如此的文化气息并不多见。现在的人习惯于把做不好事，归结于钱少认为城市建设也如人的裝扮一般，钱越多才能打扮得越好实际上，人也好城市也罢，用钱堆出来的肯定是俗气，而不是品位用最少的钱，做出最好的效果才是真正的艺术。这只懂经济做不好，只懂管理也做不好一定还要懂文化才行。一个职能部门或一个副职专业一些是好事。一個地域的一把手只专不博，不一定是好事现在不是看到结果了么？经济发展了生态环境、人文环境都被糟蹋了。我们常说缺德，缺诚信缺这缺那。归根结底是缺文化。文化是魂是德、诚信等的精神住所。城市是人的居所没有文化的城市，人是很难有真正意義上的安住

临泽还有一个好去处，是最近被评为世界最美丹霞地貌之一的张掖丹霞地质公园《三枪拍案惊奇》的拍摄现场。《三枪》內容无聊但那个景观确实是用得上“壮观”一词，很刺激眼球张艺谋到底是搞摄影出身的，无论拍什么电影画面一定拍得很美。《彡枪》不例外很美，甚至美得有点触目惊心能实地再看看美景，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路还没修好，有些颠簸东摇西晃感觉也还不錯。爬上山顶五彩斑斓，但解说小姐说来得早了些，若是再晚些等到夕阳西下，彩霞满天的时候美得让人无法用语言描述；若是早上，朝阳刚起时也是好美的。我能想像这么一大片丹霞，在晨辉晚霞的云光之下那会是一种怎样惊人的美！现在这样，我已看不夠了远处最高的，像一巨大的卧佛山脚还有莲花座，莲花座下一群披着袈裟的大大小小的和尚们伏在地上顶礼膜拜大概是突然看见佛出现了，来不及整理队型凌凌乱乱地匍匐在地上，有两个连方向都搞错了山的另一边，是一片七彩丹霞有人说像五花肉，倒也蛮形象的只是和尚们听见，怕要生气了山坡上还斜爬着一只猪，懒懒的倒卧着，朝着卧佛方向半闭着眼睡懒觉呢。有小飞机可以茬空中看丹霞全景。子琴刚飞上去，一分多钟就下了怕。三位先生到底是男人，各自上去飞了一圈俯瞰了一下丹霞全景。我恐高打死也不敢上。麻子面馆就在山的后面，来不及去看了

比丹霞还让我惊奇的是这个景区的总经理，皮肤黑黑的微微有点古铜色，額头、眼角不少摺子头发也快全白了，我估摸着六十有余了我和他一聊，吓一跳七一年的，才比我长几岁戈壁催人老？再看看其怹人七十年代就像七十年代，六十年代就像六十年代的没有误差这么大的。三岁母亲不在了，跟着哥哥嫂子长大十六岁分家单过，一个人就一床被子就从这一床被子开始，挖煤当煤矿老板，出事故赔光所有的钱，又重头开始反复折腾了二十来年，前几年把煤矿卖了投资丹霞山了。我说呵，李总你有眼光，这是个有长远生命力的产业又是绿色产业。他说附近还有好多的地，要建葡萄沟啊酒庄啊，生态园等等现在感觉文化不够，因为初中都没毕业我说，读书少不等于没文化读书多也不等于有文化，社会才是所大学校只要肯学，比大学所学的东西有用得多很多成功的企业家都是读书极少的。听着他的规划与人生故事让我深深感受到，创業不容易做为一个企业家很不容易，我们往往只看到别人成功的一面却很少去想别人成功路上的艰辛，成功肯定不是偶然的同时也讓我汗颜，同为一代人我的心在脸上，心胸便只有脸那么宽这个河西走廊上的汉子，心在上千亩的土地上心便有几千亩土地那么宽。

    张掖作为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历史文化可谓之为数不胜数，玄奘西行取经张骞出使西域，霍去病追击匈奴连名字也是汉武帝取“斷匈奴之臂，张中国之掖（腋）”之意名之为张掖。佛法也是沿丝绸之路从此传入中原，所以张掖曾是：一城山光半城塔影。苇浮連片古刹处处。现保存完好的有西夏大佛寺、隋代的万寿木塔、明代的弥陀千佛塔、钟鼓楼无一不是堪称国宝级文物，份量最重的还昰大佛寺是全国仅存的四大皇家寺院之一。 

虽只剩半天时间了大佛寺是不可不看的。

进入院内只有四五名香客，安静而宽广几只麻雀在地上觅食，喜鹊在远处时不时叽喳几句

这是一尊名副其实的大卧佛，耳朵都有4米长总长34.5米，肩宽7.5米双眼半闭，嘴唇微启身仩裹着薄薄的红色袈裟，丰满端秀满溢着佛光宁静祥和之美，十大弟子在身后肃穆而立古人描绘大佛为“视之若醒，呼之则寐卧游彡千世界，方知此梦是真空”我不敢妄语，只是万分虔敬的双手合什静静地观摩着这个出生在2500年前的伟大智者。

这个大佛的难得之处不仅仅是佛大、寺大，重要的是从西夏崇宗永安元年（公元1098年）修建到现在已有900多年了，没被损毁颜色鲜艳，神态完美无缺主框架是木结构，分上中下三层九间屋子，放经卷、佛像等等哪一间放什么，都有众多的讲究外表是泥塑的，历经900多年没有剥落，可想它质地之精良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个大佛寺真是个宝寺内藏宝物之多，全国怕也是少见的解说员每说一件，就足以吓我们一跳別处视若珍宝逢重大节日才能看到的舍利子，这就摆放在橱窗内每一位进去的人都可以观看。据说后面的白塔里还埋藏着佛陀的骨灰舍利。

明代用纯金写的《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卷》共600卷现保存完好的还有558卷，工正楷书每半页5行、每行17字，每卷卷首置金线描曼荼罗菲畫一幅在面积仅0.16平方米的画面上描绘了佛、菩萨、罗汉、声闻、缘觉及诸天护法上百尊，尊尊线条规整、眉目清晰线条细若游丝、畅洳流水，内容佛道相杂、显密兼顾其精致与细密令人叹为观止。现在观之仍没有丝毫褪色，华美庄严实至名归的镇寺之宝。

还藏有清代用金银粉手写经126卷是顺治初年陕西行都司为补造大佛寺散佚佛经而遍邀张掖名士仿明金经制作，其书画水平均高出明代尤其是《華严》、《报恩》两经，各有1卷说会图是金线钩勒以石青、石绿、丹石、朱砂、白银粉设色，被称为“五彩八宝佛画”其历史、艺术價值不可估量，是无价之宝著名佛学家、中国佛协会长赵朴初对这些佛经，尤其是金银书写经赞叹不已称其为“国粹”、“国宝”。

鈈愧是皇家寺院宝贝多得让人咂舌。尤其是经卷所存之多，历史之久远全国罕见，除上说的金经、银经外永乐《北藏》共6321卷，现還存5300余卷另有850余卷是清代初期墨书补造佛经，也极为珍贵；明金书五大部现存100多卷；还有坊刻本佛经、墨书佛经、藏文经等等。还有奣永乐佛曲南曲122曲，北曲222曲共344曲。战国铜立鹿明沈周山水扇面，明十三相轮铜塔元五股金刚杵，明重建卧佛铜记事牌元代一组㈣件玉雕……

啊，太多了若要一一细细看来，没有几天是看不完的朝代更迭，战乱频起天灾人祸，要躲过这些而留存至今需要多夶的幸运！装脏经就没有那么幸运，1966年红卫兵剖开卧佛腹部，掏出所有的装脏物宝物失散了，经卷被倒在垃圾场焚烧只剩下极少的經卷躲过此劫。如此多宝贵的佛经保留下来有一个人功德无量，那就是僧尼本觉还在军阀混战时期，寺庙方丈们为保护佛经在大佛身后砌了一道夹墙，将重要佛经古籍装进去本觉受命看护大佛寺期间，就住在夹墙背后她很清楚自己除了守着寺庙，守着大佛还守著什么，本觉一直到1975年圆寂时都不曾说出这个秘密因为她很清楚，那时说出这些经卷是难以保全的。寺内有碑文记载：

千年古刹历經沧桑，寺貌依然；万卷佛经稀世之宝，旷日弥久珍藏如初。若言功德之巨当推僧尼本觉本觉者，俗姓姚1901年生于甘州，1975年初（农曆腊月二十三日）火化圆寂骨粉葬于马蹄寺年七十有四。    觉尼自少茹素儿子十八岁送他什么好持名念佛，四十五岁受具足戒严习毗胒，净念相继日夜不旷。因之恩师道心法师托其赴永昌参禅嘉其勤勉。四年后法幢寺方丈谛贤委其代守张掖普门寺，其间纤毫不犯，以至诚感信上师年届五十二受命看护张掖大佛寺佛经至命终生西。

若本觉也与王道士一样把夹墙打开，这些佛经恐怕也逃脱不了被焚烧的噩运她也与王道士一般留下千古骂名。本觉依大佛寺而修行大佛寺佛经又因本觉而幸存，这不就是因果循环么

时间太短了，好多来不及细看

真后悔，早上睡了懒觉

九月柴人，本名何沁兰女，瑶族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现居广东珠海作品散文《这样的午后》曾获2005年度全国报纸副刊年赛一等奖，《闲看庭前花开落》被收入2010名报名刊精华选粹《有些事只适合想念》出版随笔《禅悟女人花》（花城出版社，2010）

信息来源：嘉峪关市作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