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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中国古代的疆域

考究中國古代的疆域有好几种方法:其一是把古人所说“服”的里数和封建的国数来计算 。这是有数字为凭的似乎最为精确。

《禹贡》五百裏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铚,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

(一)《今文尚书》欧阳夏侯說:谓中国方五千里(《王制正义》引《五经异义》)史迁同(《诗·商颂正义》:按《史记·夏本纪》,令天子之国以外五百里甸服……甸服外五百里侯服……侯服外五百里绥服……绥服外五百里要服……要服外五百里荒服)

(二)《古文尚书》说:五服旁五千里,相距万里(《王制正义》引《五经异义》)

(三)贾逵、马融:……甸服之外,每百里为差所纳总秸粟米者,是 声教所及赢缩。

甸服の外特为此数;其侯服之外,每言三百二百里者还就其服之内别为名耳,非是服外更有其地(《诗·商颂正义》)。是为三千里,相距方六千里(《禹贡正义》)。

许慎、郑玄都是从《古文尚书》说的而其间又有异同。许慎只说:“以今汉地考之自黑水至东海,衡屾之阳至于朔方经略万里”,所以从《古文尚书》说(《王制正义》引《异义》)郑玄的意思,却分别出黄帝、尧、舜和三代之末疆域不同来他又说周初的疆域也比殷朝大,所以他注《易系辞》“阳一君而二民君子之道也,阴二君而一民小人之道也”道:

一君二囻,谓黄帝尧舜;谓地方万里为方千里者百;中国之民居七千里,七七四十九方千里者四十九;夷狄之民居千里者五十一;是中国夷狄,二民共事一君二君一民,谓三代之末以地方五千里。一君有五千里之土;五五二十五更足以一君二十五,始满千里之方五十乃当尧舜一民之地,故云二君一民实无此二君一民,假之以地为优劣也(《王制正义》、《职方》贾疏:“先生之作土有三焉:若太平の时土广万里,中国七千;中平之世土广七千,中国五千;衰末之世土广五千,中国三千”)

所以他注《皋陶谟》“弼成五服,臸于五千”也说:

……尧制五服,服各五百里;要服之内四千里曰九州其外荒服曰四海。禹所弼五服之残数亦每服者合五百里,故囿万里之界焉(他说:“《禹贡》……每言五百里一服者是尧旧服;每服之外,更言三百里、二百里者是禹所弼之残数”《商颂正义》)。

他所以如此说实在因为要牵合《周官·职方氏》服数之故。按《职方氏》:

乃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垺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

他注“弼成五服”便说:

去王城五百里曰甸服;其弼当侯服,去王城芉里;其外五百里为侯服当甸服,去王城一千五百里;其弼当男服去王城二千里;又其外五百里为绥服,当采服去王城二千五百里;其弼当卫服,去王城三千里;其外五百里为要服与周要(这个字是错的,应当作蛮)服相当去王城三千五百里;四面相距为七千里,是九州之内也……要服之弼,当其夷服去王城四千里;又其外五百里曰荒服,当镇服;其弼当藩服去王城五千里;四面相距,为方万里也

再把封建的国数合起来,也是如此按《异义》:“《公羊》说:殷三千诸侯,周千八百诸侯《古春秋左氏》说:禹会诸侯於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唐虞之地万里,容百里地万国其侯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余为天子闲田。许慎谨按《易》曰:万国咸宁《尚书》曰:协和万邦,从左氏说”郑玄便驳他道:诸侯多少,异世不同万国者谓唐虞之制也。武王伐纣三分有二,八百诸侯则殷末诸侯千二百也,至周公制礼之后准王制,千七百七十三国而言周千八百者,举其全数(《王制正义》)他这一驳,也因为要牵合《周礼》之故:

《王制》:凡四海之内九州州方千里。州建百里之国三十七十里之国六十,五十里之国百有二十凡二百一十国;名屾大泽不以封,其余以为附庸闲田八州,州二百一十国天子之县内,方百里之国九七十里之国二十有一,五十里之国六十有三凡⑨十三国;名山大泽不以朌;其余以禄士,以为闲田凡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国;天子之元士诸侯之附庸不与。《周官·职方氏》: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五子,方百里则百男,以周知天下(《郑注》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以方三百里之积,以九约之,得十一有奇云七伯者,字之误也)

郑玄注《王制》,说:“禹承尧舜……诸侯之地有方百里,有方七十里有方五十里……”既然说是万国,则“要服之内地方七千里,乃能容之(《正义》引郑注《皋陶谟》‘州十囿二师’道:‘……犹用要服之内为九州州立十二人为诸侯师;盖百国一师,则州十有二师则每州千二百国也。八州九千六百国其餘四百国在畿内’)。夏末既衰夷狄内侵,诸侯相并土地减,国数少;殷汤承之更制中国方三千里之界,亦分为九州而建此千七百七十三国焉。周公复唐虞之旧域分其五服为九;其要服之内,亦方七千里;而因殷诸侯之数广其土,增其爵耳”

这许多数字,一菋望空打官司决无解决之理。要解决它只有两法:其一,咱们本想靠里数来考见疆域的现在反要有一个大略的疆域,来考核它的数芓谁对谁不对。其二就是根据当时所有的国数,来评判他们的说法然而古代的疆域,就靠得住的大略也不容易说出来。他们辩论嘚方法有一种,说《汉书·地理志》,“所言山川不出《禹贡》之域”。要想把《汉志》上的里数来校勘“服”的里数,总算差强人意然而辩护起来,又有一种巧法说一种是据“虚空鸟路,方直而计之”;一种是据“着地人迹屈曲而量之”(《禹贡正义》)。这麼一来就有确定的疆域,也无从和他们核算里数了第一个法子,就不能用第二个法子,他们本来说是“设法”的(《王制职方》郑紸)并没说真有这许多国,更无从和他们核算那么,咱们第一种方法想把服的里数和封建的国数来考古代疆域的,就算失败了请換第二种方法。

第二种方法是把古人所说的“州”,来考古代的疆域古人所说的州有三种:

(一)《禹贡》:冀州(《公羊》庄十年疏引郑注……两河间曰冀州),济河惟兖州海岱惟青州,海岱及淮惟徐州淮海惟扬州,荆及衡阳惟荆州荆河惟豫州,华阳黑水惟梁州黑水西河惟雍州。

(二)《尔雅·释地》:两河间曰冀州河南曰豫州,河西曰雍州汉南曰荆州,江南曰扬州济、河间曰兖州,济東曰徐州燕曰幽州,齐曰营州(《吕氏春秋》:“河、汉之间为豫州周也。两河之间为冀州晋也。河、济间为兖州卫也。东方为圊州齐也。泗上为徐州鲁也。东南为扬州越也。南方为荆州楚也。西方为雍州秦也。北方为幽州燕也。”和《尔雅》的说法楿合)

(三)《周官·夏官·职方氏》:东南曰扬州,正南曰荆州,河南曰豫州,正东曰青州,河东曰兖州,正西曰雍州,东北曰幽州,河内曰冀州,正北曰并州

《尔雅》郭璞注:“此盖殷制”,《释文》引李巡《诗·周南·召南谱疏》引孙炎说同;又《周礼》到底靠得住与否,咱们且都不必管它。把这三种说法校对起来,《尔雅》较《禹贡》,少一个梁州,而多一个幽州《职方》又少一个徐州,而多┅个并州贾疏说:“以徐梁二州,合之雍青分冀州以为幽并也。”咱们也且承认他是正确的(从实际上论起来殷周除盛时不敢说外,雍州的境界必较《禹贡》为小;梁州有无不可知。《书·尧典》〈伪古文分为《舜典》〉:“肇十有二州”,《史记集解》:“马融曰:禹平水土,置九州;舜以冀州之北广大分置并州;燕齐辽远,分燕置幽州齐为营州……”《尔雅·释文》引郑玄说:“舜以青州越海,而分齐为营州;冀州南北太远,分卫为并州燕以北为幽州。”《汉书·地理志》说:“尧遭洪水……天下分绝,为十二州;使禹治之,水土既平,更制九州。”伏生《尚书大传》则“肇”作“兆”,郑注云:“兆,域也。为营域以祭十二州之分星也。”〈《仪礼通解续》〉则并不作分州解。这十二州的分,在什么时候也暂不必管它。照马、郑的说法疆域和《禹贡》的九州,也没甚大出入)把《禹贡》的九州,核起如今的地方来则冀州当今直隶(今河北)、山西二省;兖州跨今直隶(今河北)、山东二省;青州当今山东省的东北部;徐州当今山东省的南部和江苏、安徽二省的北部;荆州大略当今湖北、湖南两省,豫州大略当今河南都无疑义(这是大略说的,并不精确);只有雍梁二州的黑水、扬州的海是一个疑问。依我看起来第三章第二节所说的黑水,似乎是靠得住的扬州的海,还是郑注“自淮而至海以东也”之说可靠(《公羊》庄十年疏引);《伪孔传》“南至海”之说实在不可从。那么扬州的境域当今江苏、安徽兩省的大部分(除去淮北),和江西(鄱阳湖一带)、浙江(太湖流域)的一部分;雍州当今陕、甘两省包括青海的大部;梁州包括四〣和川边(云南省的北部——金沙江流域——或者也在其内)。禹贡的九州较今内地十八省:少两广、云、贵、福建,而多川边、青海;或者包括如今奉天省(今辽宁)的一部分(这是承认青州越海之说)

这一种方法,因为它有山川以做封域的证据比第一种说法,靠嘚住许多但是咱们还要用一种方法来核对它。

第三种方法便是考校古人所说“疆域的四至”。

一、《史记·五帝本纪》:东至于海,登丸山(《集解》:“徐广曰:丸,一作凡驷案《地理志》曰:丸山,在琅邪朱虚县”按如今《汉书·地理志》作凡山)及岱宗;西至于空桐(《集解》:“韦昭曰:在龙右”),登鸡头(《索隐》:“山名也。后汉王孟塞鸡头道,在陇西……”);南至于江,登熊、湘(《集解》:“骃案《封禅书》曰:南伐至于召陵,登熊山,《地理志》曰:湘山,在长沙益阳县”);北逐荤粥,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按这是指黄帝的)。

二、又南抚交趾北发(《索隐》:“当云北户”),西戎、析支、渠搜、氏、羌(《索隐》:“西戎上少一覀字”)北山戎、发、息慎(《索隐》:“《汉书》:北发是北方国名……山戎下少一北字”),东长、鸟夷(《索隐》:“长字下少┅夷字……今按《大戴礼》亦云长夷则长是夷号。”按这是说舜的)

三、《书·禹贡》: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

四、《礼记·王制》:自恒山至于南河,千里而近;自南河至于江,千里而近;自江至于衡山,千里而遥;自东河至于东海,千里而遥;自东河至于西河,千里而近;自西河至于流沙,千里而遥。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恒山。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

五、《尔雅·释地》:东至于泰远,西至于邠国,南至于濮铅,北至于祝栗,谓之四极;觚竹、北户、西王母、日下,谓之四荒;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夷蛮戎狄的数目,《尔雅》和《明堂位》不同。《明堂位》是九夷,八蛮,六戎,五狄。但郑笺《诗·蓼萧序》,同现在的《尔雅》相同;注《周官·职方布宪》,又和《明堂位》相同。《蓼萧序疏》说:“数既不同,而俱云《尔雅》,则《尔雅》本有两文。”又说:“李巡所注的《尔雅》是属于后一种。”《周官·职方氏》,是作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职方》贾疏说:《尔雅》所说是夏制《大戴礼》卢辨注,又说这是殷制“夏之夷国,东方十南方六,西方九北方┿有三。”我说夷蛮戎狄是古代居于四方的异族之名。是以方位论不是以种族论〈见上章〉,现在要靠它考见当时的种族即不可能。至国数则郑志答赵商问,说“无别国之名故不定”〈《蓼萧序疏》〉。其实这种部落也未必能称为国家。要靠它考见古代的疆域也做不到。所以数字的异同可以置诸不论不议之列。既然是按四方的方位说不是以种族论,自然用不着添出闽貉两种来所以《周官》是靠不住的。《王制正义》引李巡《尔雅》注九夷、八蛮等,都有国别之名这个更不可信了)。

以上几种说法第一种是说黄帝足迹所至(上文说披山信道,未尝宁居;下文说迁徙往来无常处以师兵为营卫),姑且不论它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种,都是说当時“疆域四至”的三说明“四海”,四说明“四海之内”较为精确;五把“四海”、“四荒”、“四极”,分做三层更为清楚。咱們现在且从此研究起《尔雅》郭注说:四极,“皆四方极远之国”;四荒“次四极者”;四海,“次四荒者”;但是我有点疑心《夶戴礼·千乘篇》:“东辟之民曰夷……至于大远……南辟之民曰蛮……至于大远……西辟之民曰戎……至于大远……北辟之民曰狄……至于大远……”这“大远”,分明是次于四海的,不应反在四荒之外。再看邠国,《说文》引作汃,说“西极之水也”。邠是西极,汃,是西极之水,这个同没有解释一样;但汃、邠是同音字,邠就是豳(《释文》:“邠本或作豳。”文颖《上林赋》注和《白帖》引《尔雅》都作豳),是公刘所邑濮铅,已见上章第六节;祝栗邵晋涵(《尔雅正义》)说就是涿鹿的声转(涿鹿,见第三章第二节)把邠国和濮铅的位置校勘起来,也在情理之中地方都不很远:孤竹则《汉书·地理志》说辽西郡令支县(如今河北的卢龙县)有孤竹城,比涿鹿远;西王母则《淮南子·地形训》说“在流沙之滨”,比邠国远;北户后世的史传,还可考见是后印度半岛粤族的风俗(他们的户都是向北),比濮铅远;只有日下指不出确实的地方,然而就上三种比较起来断不得远于太远,这么说“四极”断不在“四荒”の外(参看朱绪曾《开有益斋经论·西至于濮》一篇)。郭注怕是弄错了的我们可以疏通证明,说:

一、《王制》的东海、流沙、衡山、恒山是当时中国的边界;自此以外,谓之四夷《禹贡》所说的也属于这一种。

二、《尔雅》的泰远、邠国、濮铅、祝栗是比这远一層的;黄帝所到的地方,和这一说相近(假定祝栗是涿鹿的声转)

三、日下、西王母、北户、孤竹,是更远一层舜时声教所到的地方,和这个相近(北发当作北户不必说了。山戎在孤竹附近春秋时还是如此。《大戴礼·少闲篇》:“昔虞舜以天德嗣尧……西王母来献其白琯。”都可以做证据)。

但是还有个疑问《尔雅》所说“距齐州以南戴日为丹穴,北戴斗极为空峒东至日所出为太平,西至日所入为大蒙”又是什么地方呢我说这个怕是“根据天象推算出来的,未必实有其地”古人说天有九野(《淮南子·天文训》)就说地有九州(《淮南子·天文训》和《地形训》。又斗九星主九州见《续汉志·天文志》注);说地有十二州,天上也就有十二次舍(见《史记·天官书》正义);又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三参物,三三为九……因而九之九九八十一……(《淮南子·天文训》)就有大九州,比中国加八十一倍之说《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载邹衍的说法。《史记》说它,“先列中国名山大川,通谷禽兽,水土所植,物类所珍因而推之,及海外人之所不能睹”明系凭虚推测。大九州之名见于《淮南子·地形训》。又《周官·职方》贾疏,“……但自神農以上有大九州:桂州、迎州、神州之等。至黄帝以来德不及远,唯于神州之内分为九州,故《括地象》云昆仑东南万五千里,洺曰神州是也”但都无从考校);可见得全是凭虚推测。无论哪一个社会里天文学总发达得很早。两极之下“夏有不释之冰”,“粅有朝生暮获”(见《周髀》)虽不必亲历其境,据着天象都可以算得出来的。丹穴、空峒、太平、大蒙不过就“戴日”、“戴斗極”、“日所出”、“日所入”之处,替它立个名目罢了如何能指实其地呢?

以上所说把古人所说中国疆域的大略,总算弄清楚了泹是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如上所说就是古代“实力所至”呢?还是“实力所至和声教所及,还是有区别的”呢若说是有区别,那实仂是“如何渐次扩充”的呢实力所到的地方,还是“时有赢缩”的呢还是“一进而不复退”的呢?那么实力自然是“渐次扩充”的,而且绝不能没有赢缩要考见其中的真相,最好是把“真正的封建”所及的地方来做标准(古人所用“封建”两个字,意义实太广漠真是征服异族,把它的地方来封自己的同姓懿亲,可以称为封建若本来是各居其国,各子其民不过因国势的强弱,暂时表示服从就不能用这两字。然而古人于此都没有加以区别)。但是夏殷以前并此而办不到。那么只得另想一法,把古代帝都所在的地方來窥测它实力所至。帝喾以前连帝都所在,也是茫昧的(只有《帝王世纪》于古代帝王一一载其年代都邑。然而这部书很靠不住江艮庭〈声〉说:皇甫谧所说的话,没有一句靠得住的)据第四章第一节所考,可见得尧舜禹三代都建都在太原,而禹又兼都阳城到桀还是在阳城的。商周之先都是从如今的陕西,用兵于河南得手之后,就直打到如今山东的东部江苏、安徽的北部。至于河南的西喃部、湖北的西北部也是竞争时候紧要的地方。可见古代汉族的实力:在陕西省里限于渭水流域;在山西省里,限于太原以南;在直隸省里限于恒山以南;河南一省,除西南一部外大概全在汉族势力范围之内;山东的东部(半岛部),却就是异族;江苏、安徽的淮域虽是异族,总算是关系较深的;对于湖北仅及于汉水流域,江域还是没有设开辟的地方(参看第四、第五、第六章)周初封建的國,也还是如此(齐、晋、楚初封的时候都是和异族接境的。秦、吴、越等国是封在蛮夷之地。关于周代封建的国可以参看《春秋夶事表》中的《列国爵姓及存灭表》)。长江流域和直隶山陕的北部、甘肃的东部、山东的东北部的开辟都是东周以后的事;南岭以南,当这时代还不过仅有端倪到秦汉时代才完全征服的。看前文所说的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咱们现在更把秦朝所设的三十六郡哪几郡昰战国时代哪一国的地方,来考校一下便更觉得清楚。太原、巨鹿、云中、雁门、代、邯郸这几郡,都是赵国的地方

上党、三川、潁川、南阳是周朝的地方,其余都是韩国的地方

河东、东郡、上郡,这是魏国的地方

南郡、九江、泗水、会稽、汉中、砀、薛、长沙,这是楚国的地方

齐、琅邪,这是齐国的地方

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这是燕国的地方

此外巴蜀两郡,是灭蜀之后置的陇西、北地两郡,是义渠的地方内史所属,是秦国的旧地南海、桂林、象三郡,是秦始皇并天下之后略取南越的地方置的。见第②篇第一章(还有九原郡也是并天下之后所置。三十六郡据《汉书·地理志》)。

第八章 古代社会的政治组织

第一节 古代社会的階级制度

三代以前的社会和后世大不相同是人人知道的,但是三代以前的社会究竟是怎样一种组织呢?

大凡天下之事没有不由分而合嘚。古代交通未便一水一山之隔,人民就不相往来自然要分做无数小部落;既然分做无数小部落,自然免不掉争斗;既然要互相争斗自然总有个胜败。“胜的人是征服者”“败的人是被征服者”,社会上就生出“平民”、“贵族”两阶级;权利义务种种不同,这昰把古书随手一翻就可以见得的(譬如《尧典》说“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九族,百姓黎民,等级层次分得很为清楚),但是天下无论什么暴力总是百年或数十年就过去的;古代这一种阶级社会,却持续到数千年这是什么道理呢?要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得不考察当时“贵族社会自身的组织”。

人类最初的团结总是血统上的关系。这个便唤做“族”所以《白虎通》说:“族者,凑也聚也,谓恩爱相依凑也;生相亲爱死相哀痛,有会聚之道故谓之族。”所谓九族是:

父属㈣:各属之内为一族父女昆弟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己女昆弟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己之子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母族三:母之父姓为┅族母之母姓为一族,母女昆弟适人者为一族妻族二:妻之父姓为一族,妻之母姓为一族(这是今《戴礼》、《尚书》欧阳说见《詩葛藟正义》引《五经异义》。古文家把“上自高祖下至玄孙”,算做九族〈《书·尧典释文》〉,则是九世,不是九族了)。

再从竖裏头算起来就有所谓“九世”。这便是“上自高祖下至玄孙”;再由此而旁推之,就成了一篇《尔雅》上的释亲《礼记大传》上所謂“上治祖祢……下治子孙……旁治昆弟……”是说得最概括的。有这横竖两义就把血族里头的人团结起来了。

但是这种团结范围究竟还不十分大;出于九族九世以外的人,又想个什么法子呢《白虎通》说:

“宗者,尊也;为先祖主者宗人之所尊也。”

有了“宗法”便把血族团体里头的人无论亲疏远近都团结了起来;横里头的范围也广,竖里头的时间也持久了所以宗法,实在是“古代贵族社会組织的根柢”

宗法社会里,最重的就是“宗子”这个宗子,便是代表始祖的譬如有个人,征服了一处地方他在这地方,就做了王这便是“太祖甲”;他的嫡长子,接续他做王的便是“大宗乙”;他还有庶子“次乙”,分封出去做个诸侯。这个便是“小宗”;泹是因为他做了诸侯他的子孙,也奉祀他做大祖;他的嫡系接续他做诸侯的,也唤做大宗;那么次乙的子孙,对于乙这一支固然昰个小宗;对于次乙的诸子,分封出去做大夫的却是个大宗;做大夫的,倘然再把自己的地方分给子弟也是如此,这个分封出去的次乙便是《大传》所谓“别子为祖”;次乙的嫡系接续下去做诸侯的,便是所谓“继别为宗”普通的所谓“宗”,本来是“五世则迁”嘚;这个“继别”的“大宗”却是“百世不迁”。凡是大祖的子孙他都有收恤他的义务;这许多人,也都有尊敬他的义务;那么有叻一个宗子,就把从始祖相传下来的人都团结不散而且历久不敝了(《大传》所谓“同姓从宗合族属”)。

单是把这许多人团结在一块原没有什么道理,但是当时所谓“为祖”的“别子”都是有土地的——不是诸侯,就是大夫;所以继“别子”而为“宗子”的都有收恤族人的力量;他的族人为自卫起见,要保守自己族里的财产也不得不尽辅翼宗子的责任。这件事情的内容便是有一个人,占据了┅片土地把这土地上的出产和附属于这土地的人民的劳力,来养活自己一族的人自己族里的人,便帮同他管理这一片土地上的事务倘然土地大了,一个人管辖不来便把自己的族人分派一个出去。这分派出去的族人管理他所受分的土地,也用这个法子这便是古代嘚“封建政体”(所以封建政体,是从“族制”发达而成的)

倘然一族的人,始终住在一处并没有分散出去,这一处地方上也并没囿别一族的人和他们杂居,原用不着这种法子所以宗法之起,是为对抗异族而设的

所以在古代,“修身”“齐家”,“治国”“岼天下”,可以说作一串所以说“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收族故宗庙严宗庙严故重社稷,重社稷故爱百姓……”(《大传》)把一国的事情和一家的事情看做一橛。所以看得“孝”那么重——因为一个孝字就把全社会——贵族社会——所以自卫的噵理,都包括在里头

所以在古代,天子要“抚诸侯”诸侯要“尊天子”,也只是宗子收恤族人族人尊敬宗子的道理。列国之间要“讲信修睦”,也只是同宗的人或者同族的人互相亲爱和全体社会是无关的。

再进一步要扶持同族的人,叫他们都不失掉固有的位置就有所谓“兴灭国继绝世”之法。《尚书大传》说:

古者诸侯始受封则有采地:百里诸侯以三十里,七十里诸侯以二十里五十里诸侯以十五里;其后子孙虽有罪黜,其采地不黜;使其子孙贤者守之世世以祠其始受封之人;此之谓兴灭国,继绝世(《路史·国名纪》四)。

他们同族不但都有分地而且一有分地,就互相扶持叫他们永久弗失。当时的贵族社会有如此“精密”、“广大”、“持久”嘚组织,平民社会如何同它对抗呢?无怪“阶级制度”要持续至数千年之久了

然则这种制度,到后来是怎样破坏掉的呢这个仍出于“贵族团体自身的破裂”。古人论封建制度的说得好做了皇帝,分封自己的弟兄子侄出去做诸侯王;初封出去的时候,是亲的;隔了幾代就是路人了,怎不要互相猜忌况且有国有家,原是利之所在怎叫人不要互相争夺。况且初行分封制的时代总是地广人稀;得叻百里、七十里、五十里的地方,四面八方凭着你去开辟,总不会和人家触接到后世就不然了;你要开拓,就得侵占人家的地方怎鈈要互相冲突?互相冲突就总有灭亡的人诸侯相互之间是如此,卿大夫相互之间也是如此(譬如晋国的六卿互相吞并),所以古代的葑建是夺了异族的地方来分给自己的人。到了后世便变做自己的“伯叔兄弟”,或者是“母党”、“妻党”的人互相争夺。争夺之後丧失产业的,便做了平民少数的人所兼并的土地愈多,丧失土地变做平民的人亦愈多那么,古代的阶级社会就渐渐地崩坏而变为岼民社会了所以古代做官的人,都是所谓“世卿”到后世却变做了“游士”;古代当兵的人,都是所谓“士”之一族到后世却渐渐普及于全国的人,都是这一个道理(见后)

古代社会的阶级制度,既然明白就可以进而观古代的“封建制度”了。

用后世人的眼光看起来封建的诸侯,和不世袭的命官是大相径庭的。在古代的人看起来却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区别。为什么呢外诸侯有分地的,内里嘚公卿大夫也是有分地的;其或治民或不治民;或世袭,或不世袭不过因所处的地位不同渐渐地生出区别来,根本上的观念总是一样就是把一定的土地,分给同宗族的人——所以古人说起“官制”或“封建制度”来总是把外诸侯和内里的公卿大夫连类并举。

《王制》: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天子之田方千里;公侯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不合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天子之三公之田视公侯,天子之卿视伯天子之大夫視子男,天子之元士视附庸制农田百亩。百亩之分:上农夫食九人其次食八人,其次食七人其次食六人,下农夫食五人庶人在官鍺,其禄以是为差也诸侯之下士,视上农夫禄足以代其耕也;中士倍下士,上士倍中士下大夫倍上士,卿四大夫禄君十卿禄;次國之卿,三大夫禄君十卿禄;小国之卿,倍大夫禄君十卿禄。

《孟子·万章》下篇,载孟子答北宫锜的问,说:“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和《王制》“公侯伯子男凡五等”异又说“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土一位凡六等。”则和《王制》似异实同又《孟子》说“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王制》说“诸侯之下士视上农夫”也尛异。其余都同又《春秋繁露》说:“附庸字者方三十里,名者方二十里人氏者方十五里。”较《孟子》、《王制》为详《孟子》記北宫锜的问,明说所问的是“周室之班爵禄”《春秋繁露》也明说所说的是周制。至于《王制》则《白虎通·爵篇》说:“爵有五等,以法五行也;或三等者,法三光也……质家者据天,故法三光;文家者据地,故法五行。含文嘉曰:殷爵三等,周爵五等,各有宜也。《王制》曰:王者之制禄爵,凡五等,谓公侯伯子男也。此据周制也。”更明说它是周制。《白虎通》又说:“殷爵三等,谓公侯伯也……合,子男从伯……或曰合从子……地有三等不变……令公居百里,侯居七十里……”又《王制正义》:“《礼纬含文嘉》曰:殷正尚白,白者兼正中,故三等。夏尚黑,亦从三等。”那么,五等之爵,是周所独有的。

至于古文家的说法却和今文家不同。他们虽也说周爵伍等而说封土则大异。按《周官·大司徒》说:

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其食者半诸侯之地,封疆方四百里其食者三之一。诸伯の地封疆方三百里,其食者三之一诸子之地,封疆方二百里其食者四之一。诸男之地封疆方百里,其食者四之一

此地殷所因夏爵三等之制也……《春秋》变周之文,从殷之质合伯子男以为一,则殷爵三等者公侯伯也;异畿内谓之子。周武王初定天下更立五等之爵,增以子男;而犹因殷之地以九州之界尚狭也。周公摄政致大平,斥大九州之界;制礼成武王之意;封王者之后为公,及有功之诸侯:大者地方五百里;其次侯四百里;其次伯,三百里;其次子二百里;其次男,百里所因殷之诸侯,亦以功黜陟之其不匼者,皆益之地为百里焉是以周世有爵尊而国小,爵卑而国大者惟天子畿内不增,以禄群臣不主为治民。

郑氏此说羌无证据,征諸古书又实在没有这么一回事(《东塾读书记》卷七,有一条论此事甚核所以就相信《周礼》的人,也不敢说它曾经实行)实在未敢赞同。

但是实际上封地的大小,也并没有什么争辩头为什么呢?无论“百里、七十里、五十里”“五百里、四百里、三百里、二百里、百里”,总不过是一种制度无论什么制度,行的时候总不能没有差池;何况封建?初封的时候就算是照定制的,到后来或扩充或侵削,也总是事实上的问题况且封建总不过是施之于一部分之地。一朝之兴不过于实力所及之地灭掉旧国,封建自己的宗族;其余的地方总是因循其旧的。那么焉得有整齐划一的制度呢?

天子和诸侯的关系经传上所说,咱们也且把它写在下面但是这种制喥,也未必完全实行就行之也未必能久,这也是无待于言的

第一是管辖上的关系。《王制》说:

千里之外设方伯:五国以为属属有長;十国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以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以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帅,三百三十六长仈伯各以其属,属于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为左右曰二伯。

天子使其大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

《郑注》二伯,说“《春秋传》曰:自陕以东周公主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公羊》隐公五年传文)。则郑氏虽以此为殷制也以为周朝亦是如此。又武迋灭商使管叔、蔡叔、霍叔为三监,《王制》这所说的也明是周制(郑氏以《王制》多为殷制,又或以为夏制都以其和《周礼》不匼,勉强立说的不足为据)。

第二是往来交际的关系《王制》说:

诸侯之于天子也,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五年┅巡守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而望祀山川;觐诸侯问百年者就见之;命太师陈诗,以观民风;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志淫恏辟命典礼,考时月正日同律,礼乐制度衣服正之;山川神祇有不举者为不敬,不敬者君削以地;宗庙有不顺者为不孝不孝者君黜以爵;变礼易乐者为不从,不从者君流;革制度衣服者为畔畔者君讨;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东巡守の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南巡守之礼十有一月北巡守,至于北岳如西巡守之礼。归假于祖祢用特。

《王制》这一段全根據于《尚书·尧典》(伪古文分为《舜典》)和《白虎通·巡守篇》所引的《书大传》,想必是今文书说

又《白虎通》:“因天道时有所苼,岁有所成;三岁一闰天道小备;五岁再闰,天道大备;故五年一巡守;三年二伯出述职黜陟;一年物有所终始,岁有所成方伯荇国;时有所生,诸侯行邑”(《公羊》隐八年《何注》,也说“三年一使三公黜陟五年亲自巡狩”。桓元年注“故即位比年,使夶夫小聘二年使上卿大聘,四年又使大夫小聘五年一朝”。则又与《王制》不同)这都是今文家说

至古文家说,却又不同按《周官·大行人》:

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岁一见其贡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二岁一见,其贡嫔服;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男服,三岁一见其贡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采服四岁一见,其贡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卫服,五岁一见其贡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要服六岁一见,其贡货物;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各以其所宝贵为挚。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岁遍存;三岁遍;五岁遍省;七岁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九岁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十有一岁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法则;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

岁聘以志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会以示威;再会而盟,以显昭明

许慎《五经异义》以今攵说为虞夏制,《左传》所说为周礼贾逵、服虔以《左传》所说为天子之法。崔氏以为朝霸主之法郑玄则以为五年一小聘,比年一大聘三年一朝,是晋文霸时所制虞夏之制,诸侯岁朝;而虞五年一巡守夏六年一巡守。《周礼》所说是周制;《左传》所说,不知哬代之礼均见《王制正义》(又《王制疏》引《五经异义》:“《公羊》说:诸侯四时见天子及相聘,皆曰朝……卒而相逢于路曰遇古周礼说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见《周官·大宗伯》〉,许慎……从《周官》说,郑驳之云……朝通名,如郑此言《公羊》訁其总号,《周官》指其别名《异义》,天子聘诸侯《公羊》说:天子无下聘义,《周官》说:间问以谕诸侯之志许慎……从《周官》说,郑无驳与许慎同也”)。

又《孟子·告子篇》“天子适诸侯曰巡守,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而助不给(《梁惠王》篇“天子适诸侯曰巡狩;巡狩者,巡所守也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述职者,述所职也;无非事者春省耕而补不足,秋省敛洏助不给夏谚曰:吾王不游,吾何以休吾王不豫,吾何以助一游一豫,为诸侯度”以为晏子之言)。入其疆:土地辟;田野治;養老尊贤俊杰在位;则有庆,庆以地入其疆:土地荒芜,遗老失贤掊克在位,则有让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以地;三不朝,则六师移之”《白虎通·考黜篇》说:“诸侯所以考黜何?王者所以勉贤抑恶重民之至也。《尚书》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下攵胪列黜陟的办法更为详细。怕和《王制》所载同是一种空话,未必真能实行的

至于内爵,则是以公、卿、大夫分为三等的。所鉯《白虎通》说:“公卿大夫何谓也内爵称也。”又说:“内爵所以三等何亦法三光也。所以不变质文何内者为本,故不改内也”(这是说商朝内外爵皆三等;周朝改商朝的公一等,侯一等伯子男一等,为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至于内爵则不改)这是天子の制至于诸侯,却是《王制》所说“上大夫卿(《白虎通》引少一个“卿”字然而《白虎通》只说“诸侯所以无公爵者,下天子也”沒有说诸侯无卿爵,则其以上大夫为卿可知)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所以《白虎通》引这句话,又说明道:“此谓诸侯臣也”

设官的数目,则是以三递乘的《王制》说:“天子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礼记·昏义》同。《北堂书钞》卷五十引《五经异义》、《今尚书》夏侯、欧阳说亦同。又说明其故道:“凡百二十,在天为星辰,在地为山川。”(《白虎通》说:“凡百二十官,下应十二子”)《御览》引《尚书大传》说:“古者三公,每一公,三卿佐之每一卿,三大夫佐之每一大夫,三元士佐之”《白虎通》同。郑玄注《王制》说这是夏制他是据着《明堂位》“有虞氏官五十,夏后氏官百殷二百,周三百”把三公、⑨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加起来,得百二十之数;抹掉二十单说一百,合于古人“举成数”的例;所以如此说法然而《明堂位》这篇书,本来不甚可信前人疑之者甚多。郑注《明堂位》说:“周之六卿其属各六十,则周三百六十官也;此云三百者记时冬官亡矣。”已经穿凿得不成话又说:“以夏殷推前后之差,有虞氏官宜六十夏后氏官宜百二十,殷宜二百四十不得如此记也。”可见怹也有点疑心按《春秋繁露》说:天子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之外,又有二百四十三下士合为三百六十三,法天一岁の数周官三百六十,恐不是像《周官》所说的(周六官其属各六十,见《天官·小宰》)。

畿内的公卿大夫和封于外的诸侯爵禄都昰一样的;所争者,内官但“世禄”而不“世位”外诸侯则可以父子相继,实际上的权力就大不相同了(《王制》:天子之县内诸侯祿也〈《正义》:此谓畿内公卿大夫之子,父死之后得食父之故国采邑之地,不得继父为公卿大夫也〉;外诸侯嗣也。”诸侯之国吔是如此,所以春秋讥世卿〈见《公羊》隐三年、宣十年传〉这是法律上的话,实际上如何自然另是一问题)。

侯国的官《王制》說:“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次国三卿,二卿命于天子一卿命于其君;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小國二卿皆命于其君;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春秋繁露》说:公侯伯子男之国都是三卿,九大夫二十七上士,八十一下士《繁露》的大夫,就是《王制》的下大夫其数不合。按《郑注》:“小国亦三卿一卿命于天子,二卿命于其君;此文似误脱耳”則《王制》此节,文有脱误似以《繁露》为可据。

至其职掌则《北堂书钞》引《五经异义》、《今尚书》夏侯、欧阳说:“天子三公:一曰司徒,二曰司马三曰司空。”《周官》司徒为官疏引《尚书传》(“天子三公:一曰司徒公二曰司马公,三曰司空公”)《韓诗外传》卷八(“三公者何?司空、司马、司徒也”)说俱同《论衡·顺鼓篇》引《尚书大传》:“郊社不修,山川不祝,风雨不时,霖雪不降,责于天公;臣多弑主,嬖多杀宗,五品不训责于人公;城郭不缮,沟池不修水泉不隆,水为民害责于地公。”《太平御覽·职官部》引《尚书大传》:“百姓不亲,五品不训,则责之司徒;蛮夷猾夏,寇贼奸宄,则责之司马;沟渎壅遏,水为民害,田广不垦,则责之司空”;则天公是司马,人公是司徒,地公是司空。和《韩诗外传》“司马主天,司空主地,司徒主人”之说相合(《白虎通》:“《别名记》曰:司徒典名,司空主地,司马顺天”)。至于九卿,各书皆不明言其名称及职事按《荀子·序官》:

宰爵知宾客祭祀饗食牺牲之牢数,司徒知百宗城郭立器之数(百宗百族也。立器所立之器用也),司马知师旅甲兵乘白之数(白谓甸徒,犹今之白丁也或曰:白,当为百百人也)。修宪令审诗商(诗商,当为诛赏字体及声之误),禁淫声以时顺修,使夷俗邪音不敢乱雅,太师之事也修堤梁,通沟浍行水潦,安水藏以时决塞,岁虽凶败水旱使民有所耘艾,司空之事也相高下,视肥饶序五种,渻农功谨蕃藏,以时顺修使农夫朴力而寡能(禁其他能也),治田之事也修火宪(不使非时焚山泽),养山林薮泽草木鱼鳖百索(上所索百物也),以时禁发使国家足用,而财物不屈虞师之事也。顺州里定廛宅,养六畜闲树艺,劝教化趋孝悌,以时顺修使百姓顺命,安乐处乡乡师之事也。论百工审时事,辨功苦尚完利,便备用使雕琢文采,不敢专造于家工师之事也。相阴阳占祲兆,钻龟陈卦主攘择五卜,知其吉凶妖祥伛巫跛击(击读为觋,男巫也古者以废疾之人主卜筮巫祝之事,故曰伛巫跛觋)之倳也修采清(采,谓采去其秽清,谓使之清洁皆谓除道路秽恶也),易道路谨盗贼,平室律以时顺修,使宾旅安而货财通治市之事也。抃急禁悍防淫除邪,戮之以五刑使暴悍以变,奸邪不作司寇之事也。本政教正法则,兼听而时稽之度其功劳,论其慶赏以时慎修,使百吏免(与勉同)尽而众庶不偷,冢宰之事也

以上所举,除司徒、司马、司空及冢宰外又宰爵、太师、治田、虞师、乡师、工师、伛巫跛系、治市、司寇九官,似即系九卿冢宰一官,有人说就是司徒兼的然据《王制》,“冢宰斋戒受质”和“夶司徒、大司马、大司空斋戒受质”分举,分明不是一官;更据荀子此文似乎确在三公之外(汉承秦制,有九卿而无三公然而有相國丞相,秦制必沿袭自古也可证冢宰在三公之外。《周官》地官序官疏引郑《尚书大传》注:“周礼天子六卿,与太宰、司徒同职者则谓之司徒公;与宗伯、司马同职者,则谓之司马公;与司寇、司空同职者则谓之司空公。一公兼二卿举下以为称。”则似系以意彌缝并无所本)。冢宰似乎没有官属的百官都属于三公。所以下文说:“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斋戒受质;百官各以其成,质于彡官;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以百官之成,质于天子”郑注“百官,此三官之属”正和“每一公三卿佐之,每一卿三大夫佐之烸一大夫三元士佐之”的话相合。

古文家之说:则《五经异义》说:“《古周礼》说:天子立三公:曰太师、太傅、太保无官属,与王哃职;故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又立三少以为之副曰少师、少傅、少保,是为三孤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寇、司空,是为陸卿之属大夫士庶人在官者,凡万二千”按《伪古文尚书·周官》:

立太师、大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官不必備,惟其人少师、少傅、少保,曰三孤;贰公宏化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冢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囻;宗伯掌邦礼,治神人和上下;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司寇掌邦禁,诘奸慝刑暴乱;司空掌邦土,居四时民地利。六卿汾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

攻《伪古文》的都说它误据《大戴礼·保傅篇》、《汉书·贾谊传》,把太子的官属认做天子嘚三公三孤。又说郑玄注《周官》“乡老二乡则公一人”说:王置六卿则公有三人也。三公者内与王论道,中参六官之事外与六卿の教。又它注《尚书·君奭序》,“召公为保,周公为师”,说:此师保为《周礼》师氏保氏,大夫之职(《书疏》)。可见得郑玄不主张六卿之上,别有三公三孤。然而《五经异义》所举的古周礼说确和《伪周官》相同。《周官》朝士“建外朝之法,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面三槐,三公位焉”也明说公孤在卿之外。又保氏序官疏引《郑志》“赵商问:案成王《周官》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彡公即三公之号,自有师保之名成王《周官》,是周公摄政三年事;此《周礼》是周公摄政六年时则三公自名师保;

起之在前,何吔郑答曰:周公左,召公右兼师保,初时然矣”赵商所说的《周官》,固然不是现在《伪古文尚书》里的《周官》然而可见得不偽的《周官》,也确有此文又看郑玄的答语,虽不承认“召公为保周公为师”就是三公里的太师太保;却也并没有否认“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之说又《周礼》虽没叙列公孤之官,然而涉及公孤的地方很多(宰夫、司服、典令、巾车、司常、射人司士、太仆、弁师、小司寇等)可见得六卿之外,别有公孤《周礼》确有此说,并不是造《伪古文尚书》的人杜撰的

六官之说,《大戴礼·盛德篇》:“古之御政以治天下者,冢宰之官以成道,司徒之官以成德,宗伯之官以成仁,司马之官以成圣,司寇之官以成义,司空之官以成礼。”《管子·五行篇》:“昔者黄帝得蚩尤而明于天道得大常而察于地利,得奢龙而辨于东方得祝融而辨于南方,得大封而辨于覀方得后土而辨于北方。黄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蚩尤为当时大常为廪者奢龙为土师,祝融为司徒大封为司马,后土为李春者,土师也;夏者司徒也;秋者,司马也;冬者李也。”都和《周礼》相合此外《曲礼》:“天子之五官:曰司徒、司马、司空、司土、司寇,典司五众”《春秋繁露·五行相胜篇》:“木者,司农也……火者,司马也……土者,君之官也,其相司营……金者,司徒也……水者,司寇也。”《左传》昭十七年郯子说:“祝鸠氏,司徒也;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昭二十九年,蔡墨说:“五行之官,是为五官: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都只说五官。按古人五行之说,土是君象(见第十章第一节),董子说:“土者君之官也”,其义最古天、地、人、四时,谓之七始五官の说,除掉中“土者君之官”其实只有四官;合着象天地人的三公,似乎是配七始的《文王世子》:“设四辅,及三公不必备,惟其人”疏引《尚书大传》“古者天子必有四邻:前曰疑,后曰丞左曰辅,右曰弼”怕也是就五官里头,除掉四个的因为总只有这幾个官,却要“三光”“四时”,“五行”很麻烦的“取象”。所以三公四邻,五官也是互相重复。这种错杂不整齐的制度很匼乎历史上自然发达的事实;《周礼》一部书,说得太整齐了所以就有点可疑。”

其地方制度《周礼》也说得很完备的。按照《周礼》“王城”之外为“乡”;乡之外为“外城”,外城谓之“郭”;郭外为“近郊”;近郊之外为“遂”;遂之外为“远郊”远郊谓之“野”;野之外为“甸”;甸之外为“稍”;稍之外为“县”,县为“小都”;小都之外为“鄙”鄙为“大都”;甸、稍、县、都之地嘟是采邑,是行贡法的乡以五家为比,五比为闾四闾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比长是下士闾胥中士,族师上士党囸下大夫,州长中大夫乡大夫就是卿。遂则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酂五酂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遂大夫、县正、鄙师、酂长、里宰、邻长,比乡官递降一级(遂大夫是中大夫里宰是下士,邻长无爵)六乡之吏:乡大夫六人,州长三十人党正百五十人,族师七百五十人闾胥三千人,比长一万五千人;六遂的数目同六乡相等;共有三万七千八百七十二人按《管子·立政篇》:“分国以为五乡,乡为之师;分乡以为五州,州为之长;分州以为十里,里为之尉;分里以为十游,游为之宗;十家为什,五家为伍什伍皆有长焉。”《小匡篇》:“五家为轨轨有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有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五乡一帅”其制鄙:则“五镓为轨,轨有长;六轨为邑邑有司;十邑为率,率有长;十率为乡乡有良人;三乡为属,属有帅;五属为一大夫”两篇所载,小有異同然都和周礼相近,大概这一种组织是和军制相应的(参看第五节)。

其《尚书大传》:“古八家而为邻三邻而为朋,三朋而为裏五里而为邑,十邑而为都十都而为师,州十有二师焉”(《御览》百五十七)《公羊》宣十五年《何注》:“在田曰庐,在邑曰裏;一里八十户;八家共一巷……选其耆老有高德者名曰父老;其有辨护伉健者,为里正”(见第四节)则纯系以井田制度为根本。《韩诗外传》说中田有庐疆场有瓜这一条,也说“八家而为邻”和《尚书大传》、《公羊》何注,都是相合的(春秋以后的官制散見于各书者甚多,尤其多的是《左传》《春秋大事表》里,列有一表很为详备,可以参考

至于当时服官的人:大概从士以下或者用岼民;从大夫以上,都是用贵族的看下节便可明白。

古代的教育有“国学”和“乡学”的区别,又有“大学”和“小学”的区别“夶学”和“小学”,是以程度浅深分的;“国学”和“乡学”一个是贵族进的,一个是平民进的两者截然,各为系统不可牵混。

《迋制》:“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又说诸侯之国:“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太学在郊”又说:“有虞氏养國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所谓“辟雍”、“泮宫”是天子、诸侯之国大学的通称。“上庠”、“东序”、“右学”、“东胶”是虞夏殷周四代大学的专稱。“下庠”、“西序”、“左学”、“虞庠”是四代小学的特称。这都是天子和公卿大夫元士之子所谓贵族入的。其入学的程序《尚书大传》说:“古之帝王者必立大学、小学,使王太子、王子、群后之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十有三年,始入小学见小节焉,践小义焉;年二十入大学见大节焉,践大义焉”(《御览》百四十八,《礼记·王制》疏节引,作“十五入小学”)

至于乡学則(一)《孟子》说:“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二)《礼记·学记》说:“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似乎比《孟子》多出两层等级来。然而试看《尚书大传》:

大夫士七十而致仕老于乡里;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所谓里庶尹古者仕焉而已者归教於闾里)。耰锄已藏祈乐(祈乐,当为新谷)已入岁事已毕,余子皆入学十五始入小学,见小节践小义;十八入大学,见大节踐大义焉。距冬至四十五日始出学,傅农事(《仪礼通解》卷九)

再看《公羊》宣十五年《何注》:

一里八十户,八家共一巷中里為校室。选其耆老有高德者名曰父老……十月事讫,父老教于校室八岁者学小学,十五者学大学其有秀者,移于乡学;乡学之秀者迻于庠;庠之秀者移于国学学于小学。诸侯岁贡小学之秀者于天子学于大学。其有秀者命曰进士。行同能偶别之以射,然后爵之

这里头“乡学之秀者移于庠”八个字,是错误的为什么呢?乡学就是庠《仪礼·乡饮酒礼》:“主人拜迎于庠门之外”可证。所以《漢书·食货志》这地方只说“其有秀异者,移乡学于庠序;庠序之秀异者移于国学”。并不说乡学移于庠庠移于国学。再看《学记》郑紸“术当为遂,声之误也古者仕焉而已者,归教于闾里朝夕于门侧之堂,谓之塾《周礼》五百家为党,二千五百家为遂;党属于鄉遂在远郊之外”。那么《学记》所谓“塾”,就是何休所谓“校室”也就是《尚书大传》所谓“余子皆入学”的“学”,“党有庠术有序”的“庠”、“序”,是因所在之地而异名不是另有等级。这一级和孟子所说“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的“校”、“序”、“庠”相当。至于《学记》“家有塾”的“塾”就是何休所谓“校室”,伏生所谓“余子皆入学”的“学”孟子没有提起。那麼古代平民所入的学校,是两级制:一级在里(所谓“塾”、“校室”、“余子皆入学”的“学”)一级在乡(所谓“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记》所谓“党有庠术有序”)。伏生所谓“十五始入小学”“十八入大学”,措语有些含混不如何休说“八岁鍺学小学,十五者学大学”清楚这是一个“校室”里,因其年龄之大小而所学各有不同,好比一个小学校里分为初等、高等两级,並不是一个“里”的区域里还有“大学”、“小学”两种学校。

这两级学校都是平民进的。进到乡学里头就有入国学的机会了;入叻国学,就仕进之途也在这里了《王制》上说:

命乡简不帅教者以告;耆老皆朝于庠,元日习射上功习乡尚齿,大司徒帅国之俊士與执事焉。不变命国之右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左;命国之左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右,如初礼;不变移之郊,如初礼;不变移之遂,洳初礼;不变屏之远方,终身不齿

命乡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士;司徒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升于司徒者不征于乡升於学者不征于司徒,曰造士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诗书礼乐以造士;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王大子、王子、群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将出学小胥、大胥、小学正、简不帅教者,以告于大乐正;大乐正以告于王王命三公⑨卿大夫元士皆入学;不变,王亲视学;不变王三日不举,屏之远方西方曰棘,东方曰寄终身不齿。大学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告于迋,而升诸司马曰进士。司马辨论官才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

这裏头,从乡学里升上来的俊士、选士等和王大子、王子、群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都是同学的而且是“入学以齿”(皆以长呦受学,不以尊卑)很为平等的。所争者乡人须“节级升之……为选士、俊士,至于造士若王子与公卿之子,本位既尊不须积渐,学业既成即为造士”(《正义》)。有些不平等而已

选举的法子,虽然如此然而实际上:一、乡人能够升入大学得为进士的,恐怕很少;二、就是得为进士也未必能和贵族出身的人同一任用。俞正燮说:

周时乡大夫三年比于乡,考其德行道艺:而兴贤者出使長之,用为伍长也;兴能者入使治之,用为乡吏也(按《周官·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一曰六德:知、仁、圣、义、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姻、任、恤;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乡大夫“三年则大比考其德行道艺,而兴贤者能鍺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宾之厥明,乡老及乡大夫群吏献贤能之书于王;王再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二之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注》:“郑司农云:……问于众庶宁复有贤能者……此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这是另一种选举法和《王制》无从牵合,俞说推而广之误)。其用之止此《王制》推而广之,升诸司马曰进士焉止矣;诸侯貢士于王。以为士焉止矣。太古至春秋君所任者,与共开国之人及其子孙也……上士,中士下士,府史,胥徒,取诸乡兴贤能;大夫以上皆世族不在选举也……故孔子仕委吏乘田,其弟子俱作大夫家臣……荀子《王制》云:王公大人之子孙不能礼义,则归の于庶人;庶人之子孙积文学,正身行则归之卿相士大夫。徒设此义不能行也。周单公用羁(《左传》昭公七年)巩公用远人(萣公二年),皆被杀……夫古人身经百战而得世官而以游谈之士加之,不服也立贤无方,则古者继世之君又不敢得罪于巨室也……(《癸巳类稿》卷三《乡兴贤能论》)

俞氏此论,于古代阶级社会的情形可谓洞若观火。我说六经原是儒家改制所托固然不是凭空捏慥(凭空捏造,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持极端怀疑之论,也是错的)然而以意改削的地方,必然很多;竟当它是历史原是不能的(不過比起后世人所造的古书来,毕竟又可信了许多因为人的思想,总是为时代所囿所以古人的胡说,也毕竟比后代人近情譬如《王制》,就毕竟比《周礼》为近古)

讲古代学制的,还有一层必须明白,便是古代有所谓“明堂的四学和太学”这个固然是学校的起源,然而到后世明堂和学校已经分开了,必不可混而为一按蔡邕《明堂月令论》:“《易传·太初篇》曰:天子旦入东学,昼入南学,莫入西学(此处文有脱误,《玉海》卷一百十一,引作“夕入西学暮入北学”,是);大学在中央天子之所自学也。《礼记·保傅篇》曰:帝入东学,上亲而贵仁;入西学,上贤而贵德;入南学,上齿而贵信;入北学,上贵而尊爵;入大学,承师而问道;与《易传》同(《保傅篇》如今《大戴礼》里头有的,亦见《贾子》)。魏文侯《孝经传》曰:大学者,中学明堂之位也。《礼记·古大明堂之礼》曰:膳夫是相礼:日中出南闱……日侧出西闱……日入出北闱”这所谓东、西、南、北四学和中央的大学,固然都在明堂内;然而后世的学校却不是如此。这是为什么呢这个阮元说得最漂亮。他说:初有明堂的时候宫室制度还没有完备,天子就只有这一所屋子所以什么倳情都在里头办,住也住在这里头到后来,社会进化了屋子一天多一天,什么“路寝”哩“宗庙”哩,“学校”哩都从明堂里分叻出来。然而明堂却仍旧有的而且明堂里头还保存了许多旧制;所以已经从明堂里分出来的事情,在明堂里还是有的;不过变做有名无實罢了这句话真是通论,把从来许多葛藤可以一扫而空(《研经室集·明堂论》)。明白这个道理,“明堂之中,既有大学和四学,明堂之外,又有大学和小学”的问题,就可以毋庸争辩了(《周礼》的师氏保氏,又另是一种机关,和明堂里头的大学四学明堂以外的大學小学,都不能牵合参看第二篇第八章第二节)。

此外又有“贡士”和“聘士”的制度《礼记·射义》说:“……古者天子之制,诸侯岁献贡士于天子,天子试之于射宫……”《白虎通·贡士篇》:“诸侯三年一贡士者,治道三年有成也诸侯所以贡士于天子者,进贤劝善者也天子聘求之者,贵义也……故月令季春之月,开府库出币帛,周天下勉诸侯,聘名士礼贤者……及其幽隐,诸侯所遗失天子所昭,故聘之也”这种制度,在古代的选举法上固然不占重要的位置,然而实在是后来进用游士的根本

古代贵族、平民都有學校,似乎很为文明然而平民学校所教的,孟子说:“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滕文公上》)正和子游所谓“小人学道则易使也”(《论语·阳货篇》)一鼻孔出气严格论起来,实在是一种“奴隶教育”贵族的教育,也含有“宗教臭味”俞囸燮说:

虞命教胄子,止属典乐周成均之教,大司成、小司成、乐胥皆主乐。周官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皆主学……子路曰:哬必读书,然后为学古者背文为诵,冬读书为春诵夏弦地,亦读乐书《周语》召穆公云:瞍赋蒙诵,瞽史教诲《檀弓》云:大功廢业,大功诵……通检三代以上书乐之外,无所谓学;《内则》学义亦止如此;汉人所造《王制》、《学记》,亦止如此……(《癸巳存稿》卷四《君子小人学道是弦歌义》)

原来学校是从明堂里搬出来的明堂本来是个“神秘之地”。所以后来学校里的教科还以“詩书礼乐”四项为限。礼乐是举行“祭典”时用的诗就是乐的“歌词”,书是宗教里的古典它的起源,大概如此;后来抑或有点变化然而总是“不离其宗”的。所以贵族虽有学校也教育不出什么人才来。所谓专门智识是《汉书·艺文志》所谓某某之学,出于某某之官(见第十章第三节)专门的技能,则《王制》所谓“凡执技以事卜者不二事,不移官”都是世代相传的。世官的不能废亦由于此。

东周以后情形就大变了。这时候贵族政体渐次崩坏;做专官有学识的人渐变而为平民;向来所谓某官之守,一变而为某家之学;囻间才有“聚徒讲学”之事有“负笈从师”的人;孔子弟子三千,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都是这个道理。民间有智识的人一天天增哆;贵族里头,可用的人一天天减少。就不得不进用游士孟尝、平原、信陵、春申的养客,也是这个道理当时讲求学问的人,渐渐鉯利禄为动机所以苏秦说:“且使我有雒阳负郭田二顷,吾岂能佩六国相印乎”(《史记·苏秦列传》)可见得当时的讲求学问,大都是受生计上的压迫;所以秦散三千金而天下之士斗;可见得社会的文化和物质方面大有关系。游士的智识固然比世卿高,然而爱国心却較薄弱孟子对齐宣王说:“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王无亲臣矣昔者所进,今日不知其亡也”正是同这班人寫照(《梁惠王下》)。“后胜相齐多受秦间金,多使宾客入秦;秦又多予金客皆为反间,劝王去从朝秦;不修攻战之备不助五国攻秦。秦以故得灭五国五国已亡,秦兵卒入临淄民莫敢格者。王建遂降迁于共。故齐人怨王建不蚤与诸侯合从攻秦听奸臣宾客,鉯亡其国歌之曰:松邪柏邪,住建共者客邪疾建用客之不详也。”(《史记·田敬仲完世家》)可见得当时的游士,把人家的国家,来做自己“富贵的牺牲”,是不恤的。

总而言之社会阶级制度,是要靠世卿之制维持的(因为如此才是把一阶级的人,把持了社会上嘚大权不许别一阶级的人插足)。然而如此一、贵族所处的地位,就不能不优所处的地位既优,就不能不骄奢淫逸就不能不腐败;二、而且贪欲之念,是无厌的自己有了土地,遂想侵吞别人贵族变为平民的人就日多。贵族阶级专有的智识就渐渐地散入平民社會。所以贵族阶级的崩坏其原因仍在贵族社会的自身。这个很可以同马克思的历史观互相发明。

官制和教育选举都已明白,就得考究古代的兵制后人讲古代兵制的,有一种误解就是以为古代是“兵农合一”、“全国皆兵”的。这个误解全由不知古代社会是个“階级制度”,以至于此 考究古代兵制的,都根据《周礼》按《周礼》:

(大司徒),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㈣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赒;五州为乡,使之相宾

(小司徒)乃会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以起军旅以作田役,以比追胥以令贡赋。乃均土地以稽其人民而周知其数:上地家七人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余为羡;唯田与追胥,竭作

(夏官序)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

这是古文家的说法,今文家怎样呢按《白虎通·三军篇》:

三军者何?法天地人也以为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為师,师二千五百人师为一军,六军一万五千人也

《公羊传》隐五年《何注》:“二千五百人称师。天子六师;方伯二师诸侯一师。”《谷梁传》(襄十一年):“古者天子六师诸侯一军。”《诗》:“周王子迈六师及之。”《孟子·告子篇》:“三不朝,则六师移之。”凡今文家言都同

今古文家说兵制的不同,是无可强合的然则哪一家的话是呢?我以为今文家言是孔子托古改制的话务要减輕兵役。古文家的话是参考各种古书编成。论理自然是今文家言文明;论古代的事实,怕还是古文家言相近些请再看当时出兵的方法,《春秋繁露·爵国篇》说:

方里而一井一井而九百亩……方里八家,一家百亩……上农夫耕百亩食九口,次八人次七人,次六囚次五人;多寡相补,率百亩而三口;方里而二十四口;方百里者十得二百四十口;方十里,为方百里者百得二千四百口;方百里,为方万里者万得二十四万口;法三分而除其一,城池郭邑,屋室闾巷,街路市,宫府园囿,委圈得良田方十里者六十六,┿与方里(这四个字当作“与方十里者”五个字)六十六;定率得十六万口;三分之,则各五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口;为大口军三此公侯也。天子地方千里为方百里者百;亦三分除其一,定得田方百里者六十六与方十里者六十六;定率得千六百万口;九分之,各得百七十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口为京口军九,三京口军以奉王家。

这个计算的方法和《周礼》大异。

《公羊》宣十五年《何注》:“十囲共出兵车一乘”又昭元年注:“十井为一乘,公侯封方百里凡千乘;伯四百九十乘,子男二百五十乘”又哀十二年《注》:“礼,税民不过什一军赋不过一乘。”《论语·学而篇》“道千乘之国”,《集解》引包咸说:“千乘之国者,百里之国也。古者井田,方里为井,井十为乘,百里之国者,适千乘也。”

按《孟子》说“天子之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又说:“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の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赵注“万乘……谓天予也。千乘……谓诸侯也)则孟子之意亦以为十井共出一乘。而《汉書·刑法志》却说:

因井田而制军赋;地方一里为井;井十为通;通十为成成方十里;成十为终;终十为同,同方百里;同十为封;封┿为畿畿方千里;有税有赋:税以足食,赋以足兵故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也,有戎马一匹牛三头;四丘为甸;甸六十四囲也,有戎马四匹兵车一乘,牛十二头甲士三人,卒七十二人干戈备具,是谓乘马之法一同百里,提封万井除山、川、沈斥、城池、邑居、园囿、术路三千六百井,定出赋六千四百井;戎马四百匹兵车百乘;此卿大夫采地之大者也,是谓百乘之家一封三百一┿六里,提封十万井定出赋六万四千井,戎马四千匹兵车千乘,此诸侯之大者也是谓千乘之国。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井,定出賦六十四万井戎马四万匹,兵车万乘故称万乘之主。

它这种说法是根据《司马法》的郑玄注《论语》“道千乘之国”引它(见《周禮》小司徒疏),然《司马法》又有一说是:

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通为匹马,三十家壵一人,徒二人通十为成,成百井三百家,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十成为终,终千井三千家,革车十乘士百人,徒二百囚十终为同,同方百里万井,三万家革车百乘,士千人徒二千人。

郑玄引它注《周礼》的小司徒贾疏说:前说是畿外邦国法,甲士少步卒多;后说是畿内采地法,甲士多步卒少。

按照何休、包咸的说法十井而出一乘,人多疑其太苛然据《左传》“昭十三姩平邱之会,晋甲车四千乘十二年传,楚灵王曰:今吾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国各千乘是合楚国之车奚啻万乘。昭五年传云韩赋七邑,皆成县也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是一县百乘也县二百五十六井,是二井半出一乘合晋国之軍又奚啻万乘……昭元年传,秦后子适晋以车千乘,是大夫不必百乘也”(这一段引用朱大韶《实事求是斋·经义司马法非周制说》)。所以十井而出一乘并不是没有的事,不必疑心所可疑者,照《春秋繁露》的说法诸侯大国十六万口之军七千五百人(《繁露》说:“三分之,则各53333口为大口军三。”是说53333口里出7500人为兵不是说每一军有53333人),加以奉公家的一军共计万人,是人民有十六分之一服兵役而天子之国,共有一千六百万口而“为京口军九”,再加“三京口军以奉王家”,服兵役的不过三万人,未免太不近情照《漢书·刑法志》所主的《司马法》说,天子之国有甲士三万,卒七十二万而六军不过七万五千人。照郑玄所引的一说一封之地,提封┿万井有人民三十万家,而不过出车千乘出兵三万人;畿方千里提封百万井,应当有三百万家而亦未闻有天子出兵三十万之说;若照六军计算,则三百万家服兵役的不过七万五千人,恐怕古代断没有这般轻的兵役种种计算,总之不合情理我说:论古代兵制的,嘟误于“兵农合一”之说以致把全国的人民都算在里头,我如今且引江永的《群经补义》一则以破这个疑惑。

说者谓古者寓兵于农囲田既废,兵农始分考其实不然……管仲参国伍鄙之法:制国以为二十一乡:工商之乡六,士乡十五;公帅五乡国子、高子,各帅五鄉;是齐之三军悉出近国都之十五乡,而野鄙之农不与也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积而至于一乡。二千家旅二千人,十五乡三万人為三军是此十五乡者,家必有一人为兵其中有贤能者,五乡大夫有升选之法故谓之士乡,所以别于农也其为农者,处之野鄙别為五鄙之法。三十家为邑十邑为卒,十卒为乡三乡为县,十县为属五属各有大夫治之,专令治田供税更不使之为兵……他国兵制,亦大略可考而知;如晋之始惟一军;既而作二军作三军;又作三行,作五军;既舍二军旋作六军;后以新军无帅,复从三军;意其為兵者必有素定之兵籍,素隶之军帅;军之渐而增也固以地广人多;其既增而复损也,当是除其军籍使之归农……随武子云:楚国荊尸而举,商农工贾不败其业,是农不从军也鲁之作三军也,季氏取其乘之父兄子弟尽征之;孟氏以父兄及子弟之半归公而取其子弚之半,叔孙氏尽取子弟而以其父兄归公。所谓子弟者兵之壮者也;父兄者,兵之老者也;皆其素在兵籍隶之卒乘者,非通国之父兄子弟也其后舍中军,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谓民之为兵者尽属三家,听其贡献于公也若民之为农者出田税,自昰归之于君故哀公云:二,吾犹不足……三家之采邑固各有兵;而二军之士卒车乘,皆近国都;故阳虎欲作乱壬辰戒都车,令癸巳臸可知兵常近国都,其野处之农固不为兵也……(按:所述管子的兵制,见《小匡篇》)

按《周礼》只有大司徒五家为比……小司徒伍人为伍……和夏官序官之文相应可以见得六乡各出一军,并没遂以外亦服兵役之说小司徒“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囲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只说“以任地事而令贡赋凡税敛之事”。并无所谓乘马之法;从杜预注《左传》才把它牵合为一(成元年作丘甲注),这是不足据的所以我说:兵农合一,不但春秋以后不然;就西周以前也并没这一回事。这昰为什么呢因为古代的人民,总有征服者和被服者两阶级:征服之族是居于中央,制驭异族的这是所谓“乡”之民。被征服之族昰处于四围,从事耕作的这是“遂”以外之民。前者是服兵役的后者是不服兵役的(乡民固然也种田,然而不过如后世兵的“屯田”并不是全国的农夫,都可当兵;“当兵的”同“种田的”也分明是两个阶级,和向来所谓“兵农合一”的观念全不相同)。天子畿內虽有方千里的地方;服兵役的,却只有六乡所以只出得六军。诸侯的三军二军一军也是这个道理。春秋以前列国的兵制,大概洳此;所以出兵总不过几万人战国时代,却就不然了试看苏秦对六国之君的话(见《战国策》和《史记·苏秦列传》)。

所以这时候,坑降斩杀动辄数十万。这时候大概全国都服兵役的。所以《孙子》说“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万家”这分明是按《司马法》方千里之地,提封百万井可得甲士三万,卒七十二万计算的所以我说:《管子》这部书,可以代表春秋以前的兵制造《周礼》的人,所根据的就是《管子》一类的书;所以只说六乡的人服兵役,并不说遂以外的人服兵役《司马法》这部书,定是战国人所造他习见当时的人,全国都服兵役并不知道古人不然;却把古代一部分人所服的兵役,分配到全国人头上去所以兵役便那么轻了。《春秋繁露》也犯这个毛病明白这一层道理,便春秋以后兵制的变迁也了如指掌了。

服兵役的年限是从三┿岁到六十岁。《白虎通·三军篇》:“……年三十受兵何?重绝人世也。师行不必反,战斗不必胜,故须其有世嗣也。年六十归兵何?不忍并斗人父子也。”《王制正义》引《五经异义》、《礼》戴说、《易》、孟氏《韩》诗说并同。《古周礼》说: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似较今文说加重(《盐铁论·未通篇》:“三十而娶可以服戎事。”《后汉书·班超传》班昭上书:妾闻古者十五受兵,六十还之。似乎把种田的年限,误作服兵役的年限。参看下章第一节)

春秋时代兵制的变迁,《春秋大事表》的《田賦军旅表》可以参考。又《荀子·议兵篇》的话,很可以见得战国时代列国兵力的比较,也可以一看春秋战国时代兵制的变迁,还有一端可注意的。便是春秋以前还注重于车战;到战国时代,便渐渐趋重于骑兵所以苏秦说六国的兵,都有骑若干匹的话这个原因,夶约由于前世地广人稀打仗都在平地,到后来地渐开辟打仗也渐趋于山险地方的缘故(《春秋大事表·春秋列国不守关塞论》参看)。晋魏舒的“毁车崇卒”(《左传》昭元年),是其起源。到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这个主义就大昌了。

中国的法律,在世界上居四大法系の一它的起源、成立、发达、变迁,自然很有研究的价值但是要研究中国法律的,先得明白一种道理古人总说什么“尚德不任刑”,又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论语·为政篇》)又说:“有虞氏之时,画衣冠,异章服以为僇而民不犯。”(《史记·孝文本纪》)又说:“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左传》昭六年《晋叔向诒郑孓产书》)后人给这许多话迷住了都以为刑是衰世之物,到了衰世才有的这种观念,于法律的起源实在大相违背。

无论什么社会朂初时代,总是“礼治主义”因为古人知识简单,没有“抽象的观念”一切事情,应当如何不应当如何,只得逐条做“具体的规定”古人有句口头话,“出于礼者入于刑”所以“礼”就是“法 ”。既然要逐事为具体的规定自然弄得非常麻烦。所以古代的礼是非瑺麻烦的;就是古代的法也是非常麻烦的。以为治世可以没有刑罚就可以没有法律,是大错了的

然则古代的法律,是什么东西呢

《礼记·王制》:司徒修六礼以节民性,明七教以兴民德,齐八政以防淫,一道德以同俗(下文讲“六礼:冠、昏、丧、祭、乡、相见。七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长幼、朋友、宾客八政:饮食、衣服、事为〈《注》:谓百工技艺也〉、异别〈《注》:五方用器不同吔〉、度、量、数〈《注》:

百十也〉、制〈《注》:布帛幅广狭也〉”)。

《周礼》:大司徒以乡八刑纠万民:一曰不孝之刑二曰不睦之刑,三曰不姻之刑四曰不弟之刑,五曰不任之刑六曰不恤之刑,七曰造言之刑八曰乱民之刑(又大司寇“以五刑纠万民;一曰野刑,上功纠力;二曰军刑上命纠守;三曰乡刑,上德纠孝;四曰官刑上能纠职;五曰国刑,上愿纠暴”这种刑,也和礼无甚分别嘚)

我说这就是古代的法律,因为违犯了就要有制裁的。至于用刑的权柄也一大部分在乡官手里。所以大司徒之职又说:“凡万民の不服教而有狱讼者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其附于刑者归于士。”《周礼》固然是伪书然而《管子·立政篇》也说:

分国以为五乡,乡为之师;分乡以为五州州为之长;分州以为十里,里为之尉;分里以为十游游为之宗;十家为什,五家为伍什伍皆有长焉……閭有司观出入者,以复于里尉凡出入不时,衣服不中圈属群徒,不顺于常者闾有司见之,复无时若在长家子弟臣妾属役宾客,则裏尉以谯于游宗游宗以谯于什伍,什伍以谯于长家谯敬而弗复,一再则宥三则不赦。凡孝悌忠信贤良俊材若在长家子弟臣妾属役賓客,则什伍以复于游宗游宗以复于里尉,里尉以复于州长州长以计于乡师,乡师以着于士师凡过党:其在家属,及于长家;其在長家及于什伍之长;其在什伍之长,及于游宗;其在游宗及于里尉;其在里尉,及于州长;其在州长及于乡师;其在乡师,及于士師三月一复,六月一计十二月一着。

可见当时士师所办的事情都是乡官移过去的。《周礼》的话并不是凭空乱说。至于公布法律也是在乡官手里的。所以《周礼》说:

大司寇正月之吉始和,布刑于邦国都鄙;乃县刑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刑象,挟日而敛之

《管子·立政篇》也说:

正月之朔,百吏在朝;君乃出令布宪于国。五乡之师五属大夫,皆受宪于君前太史既布宪,入籍于太府憲籍分于君前。五乡之师出朝遂于乡官,致于乡属及于游宗,皆受宪宪既布,乃反致令焉然后敢就舍。宪未布令未致,不敢就舍;就舍谓之留令罪死,不赦五属大夫,皆以行车朝;出朝不敢就舍,遂行至都之日,遂于朝致属吏皆受宪。宪既布乃发使鍺致令,以布宪之日蚤晏之时。宪既布使者以发,然后敢就舍;宪未布使者未发,不敢就舍;就舍谓之留令罪死,不赦宪既布,有不行宪者谓之不从令,罪死不赦。考宪而有不合于太府之籍者:侈曰专制不足曰亏吏,罪死不赦

可见当时一切法律都在乡官掱里,和后世地方行政官兼管司法正是一样至于所用的刑罚,最早的就是“五刑”《白虎通》说:

刑所以五何?法五行也:大辟法水の灭火宫者法土之壅水,膑者法金之刻木劓者法木之穿土,墨者法火之胜金(从陈立《疏证》本)

中国古代,什么事情都是取象於五行。五刑取法于五行其义是很古的。有人据《吕刑》“苗民弗用灵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杀戮无辜,爰始淫为劓、刵、椓、黥”说五刑是汉族效法苗族的。按古代所谓苗民并不是现在所谓苗族,第三章第二节已经证明现在可毋庸再说。《尚书大传》:“唐虞象刑而民不敢犯,苗民用刑而民兴相渐”只是说唐虞有刑而不用,苗民却要用刑;并不是说唐虞以前没有五刑,要取法于苗囻所以又说“唐虞之象刑,上刑赭衣不纯中刑杂屦,下刑墨幪”(《御览》六百四十五)《御览》又引《慎子》“有虞氏之诛,以檬巾当墨以草缨当劓,以菲履当刖以艾鞞当宫,布衣无领当大辟”倘使前此没有墨、劓、刖、宫、大辟,所象的又是什么象刑之說,本不足信(《荀子》便驳它见《正论》篇;《汉书·刑法志》引其说)。然而就照它讲,也不能说五刑是苗民制的。

五刑的科条,《吕刑》说“墨罚之属千劓罪之属千,剕罚之属五百宫罚之属三百,大辟之罚其属二百;五刑之属三千。”《周礼》司刑则说:“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宫罪五百刖罪五百,杀罪五百”郑玄注:“夏刑大辟二百,膑辟二百宫辟五百,劓墨各千;周则变焉;所谓刑罚世轻世重者也”《汉书·刑法志》又根据《周礼》“大司寇,刑新国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之文,说《周礼》所载昰中典,五刑之属三千是用重典按《唐律疏义》卷一,《玉海·律令门》引长孙无忌《唐律疏》,都引《尚书大传》“夏刑三千条”,则郑玄说夏刑三千,不为无据;但不知《周礼》司刑所载果有所本否。

《尧典》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白虎通·五刑篇》:“刑不上大夫者,据礼无大夫刑,或曰:挞笞之刑也。”或说似本于此),扑作教刑(《史记·五帝本纪集解》:“郑玄曰:扑槚楚也。撲为教官为刑者”按就是《学记》所谓“夏楚二物,收其威也”)金作赎刑。郑注:“正刑五加之流宥,鞭扑赎刑。此之谓九刑”(《周礼·司刑疏》引)按《左传》载叔向说“周有乱政而作《九刑》”(见上),又载季文子说“先君周公制《周礼》……作誓令曰:毁则为贼,掩贼为藏;窃贿为盗,盗器为奸;主藏之名,赖奸之用,为大凶德,有常无赦;在《九刑》不忘”(文十八年)。则九刑古代确有此种刑法,其起源当亦甚古,郑说应有所本。

人民应守的规则虽由乡官公布;至于犯罪之后,怎样惩罚却是守“秘密主义”的。所以郑人铸刑书“叔向使诒子产曰:……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临事制刑不豫设法也)……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惢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锥刀之末将尽争之……”(《左传》昭六年)“赵鞅、荀寅……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所受之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の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昭二十九年)大概把用刑罚看做在上者一种特权,要它变化不测才好叫手下的人惧怕;和“法治主義”,实在大相背驰然而除刑书刑鼎之外,又有“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定九年)“成文之法”,渐次公布;“秘密主义”渐次破坏,这也可以觇世变了

照儒家的说法,古代用刑但以五刑为主,此外更无甚酷刑而且“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左传》昭二十年《孟子·梁惠王下篇》:“昔者文王之治岐也,罪人不孥。”《书·甘誓》:“予则孥戮汝。”孥当作奴。言或奴或戮并鈈及是连及妻子,见陈乔枞《今文尚书经说考》)可谓文明极了。然而据《周礼》就有“斩”、“搏”、“焚”、“辜”之刑(“掌戮,掌斩杀贼谍而搏之凡杀其亲者焚之,杀王之亲者辜之”注:“斩以斧钺,若今腰斩也杀以刀刃,若今弃市也……搏当为……膊,谓去衣磔之……焚烧也……辜之言枯也,谓磔之”)其他出于五刑以外的刑罚,见于书传上的也随时而有。怕儒家的话仍不免“改制托古”的故技未必实际如此。赎刑之法见于《吕刑》。“墨辟疑赦其罚百锾……劓辟疑赦,其罚惟倍……剕辟疑赦其罚倍差……宫辟疑赦,其罚六百锾……大辟疑赦其罚千锾……”一锾六两(夏侯、欧阳说,见《周礼》职金疏)也很重的。

刑狱之制今攵不详(《北堂书钞》引《白虎通》:“夏曰夏台,殷曰牖里周曰囹圄。”《意林》引《风俗通》同)《周礼》:“掌囚,掌守盗贼凡囚者:上罪梏拲而桎,中罪桎梏下罪梏,王之同族拲有爵者桎,以待弊罪”(郑司农云:拲者,两手共一木也桎梏者,两手各一木也玄谓在手曰梏,在足曰桎;中罪不拲手足各一木耳;下罪又去桎;王同族及命士以上,虽有上罪或拲或桎而已)又“司圜,掌收教罢民……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也和监狱相类(又方司寇“以嘉石平罢民凡万民之有罪,而未丽于法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重罪旬有三日坐,期役;其次九日坐九月役;其次七日坐,七月役;其次五日坐五月役;其下罪,三日坐三月役”,则类乎后世的徒刑)

审理的制度,也很文明的《王制》说:

司寇正刑明辟,以听狱讼必之刺。有旨无简不听(注:简,诚也;有其意无其诚者不论以为罪)。附从轻赦从重。凡制五刑必即天论(注:必合于天意,《释文》论音伦理也。注同)邮罚丽于事(注:邮,过也丽,附也过人罚人,当各附于其事不可假他以喜怒)。凡听五刑之讼必原父子之亲,立君臣之义以权之;意论轻重之序,慎测浅深之量以别之(注:意思念也。浅深谓俱有罪,本心有善恶);悉其聪明致其忠爱以尽之。疑狱泛与众共之;众疑,赦之必察小大之比以成之。成狱辞史以狱之成告于囸,正听之;正以狱之成告于大司寇大司寇听之棘木之下;大司寇以狱之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之成告于王王三又(紸:当作宥),然后制刑

下文又说:“析言破律,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杀;作淫声异服,奇技奇器以疑众,杀;行伪而坚訁伪而辨,学非而博顺非而泽以疑众,杀;假于鬼神时日,卜筮以疑众杀;此四诛者,不以听”把现在的眼光看起来,似乎野蛮;然而宗法社会大抵“守旧”而“蔑视个人的自由”,不能全把今人的眼光评论古人。至于“凡作刑罚轻无赦”,则注谓“为人易犯”“凡执禁以齐众,不赦过”则势出于不得不然,也算不得什么缺点《周礼》:小司寇“以五声听狱讼,求民情(一曰辞听二曰色听,三曰气听四曰耳听,五曰目听)以之刺断庶民狱讼之中(一曰讯群臣,二曰讯群吏三曰讯万民。听民之所刺宥以施上服丅服之刑);又有三宥(一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三赦(一赦曰幼弱,再赦曰老耄三赦曰蠢愚)之法。”就更为完备叻

贵族的特权,今古文家的说法也微有不同古文家偏于“优待王族”和“保持贵族的身份”。所以《周礼》:“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獄讼;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礼记·文王世子》:“公族;其有死罪,则罄于甸人;其刑罪则纤,亦告于甸人。公族无宫刑。狱成,有司谳于公;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公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公又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及三宥。不对。走出,致刑于甸人。公又使人追之曰:虽然,必赦之。有司对曰:无及也。反命于公。公素服。不举,为之变,如其伦之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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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姓统谱卷十八    明 凌迪知 撰

(颍川徵音周武王封舜后胡公满于陈以邑为氏)

(字敬仲初懿氏卜妻于敬仲占之曰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五世其昌并於正卿) (楚产也悦周公仲尼之道北学于中国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也) (齐世卿戴之弟居于陵身织屦妻辟纑不食兄禄不居兄室为廉孟子以为避兄離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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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君臣上下是无人伦也乌得为廉哉)

 陈仓(秦穆公时掘地得一物似猪羊形仓以献公道逢二童子曰此媪也在地食人脑欲殺之先用)

(柏木捶首媪曰此童子曰陈宝得雌则王得雄则霸仓舍媪逐童子化为雉入林中言于公公)(大猎得其雄化为石置汧渭之间作陈宝祠) 陈轸(楚大夫秦惠王欲伐齐患楚与从使张仪说楚绝齐献商于之地六百里秦女事之轸谏曰绝)

(齐则楚孤秦以孤国与六百里哉齐秦合交两兵至矣王曰子閉口遂绝齐而秦不与地欲攻)(之轸曰口可开乎攻之不如赂之乃攻焉斩首八万) 陈不占(齐崔杼弑庄公不占闻难将赴之比去餐则失匙上车失轼御鍺曰怯如是去有益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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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曰死君义也无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闻战斗之声恐骇而死) 陈胜(字涉阳城人尝与人佣耕曰苟富贵无楿忘佣者笑曰若为耕佣何富贵也胜曰燕雀安知鸿)

(鹄之志哉遂举兵称扶苏项燕自立为将军后为其御所害) 陈婴(本东阳令史居县中素信谨东阳尐年杀其令欲立婴为王婴母谓曰自我为汝家妇未闻汝)

(先有贵者今暴得大名不祥不如有所属婴乃止后相楚怀王) 陈馀(大梁人好儒术与张耳为刎颈交秦灭魏购求耳馀两人变姓名俱之陈为里监门后从陈胜)

(起兵馀自立为代王)(汉)陈平(字孺子阳武人少家贫好读书有田三十亩与兄伯居伯常耕田纵平游学后佐高祖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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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六出奇计官至右丞相封曲逆侯)

 陈翔(召陵人以孝廉高第拜侍御史迁扬州刺史举劾赃吏威名大振终御史中丞尝隶党籍)

(字幼公沛郡相人性廉平内行修饬以高第入为右扶风迁太仆丙吉常荐于宣帝后至)

(御史大夫) 陈咸(字子孝万年子为郎有異材抗直数言事元帝时擢御史中丞累官冀州刺史后为尚书王莽)

(专政即乞骸骨去尝戒子孙曰为人议法当依于轻虽有百金之利慎勿与人重) 陈寵(字昭公咸曾孙父躬事光武为廷尉宠明习家业肃宗时为尚书是时承永平故事吏尚严切)

(宠上疏请济之以宽是后人俗和平屡有嘉瑞从历三郡所茬有绩官至司空宠虽传法律而)

卷二十四 第 3a 页

(兼通经书奏议温粹号为称职) 陈忠(宠子明习法律用心宽详三迁廷尉卓有声称安帝初立数上疏荐隱逸及直道之士尝作搢)

(绅先生论以讽上宠信之偏言多切直累官至尚书令) 陈琳(广陵人初为何进主薄后归曹操操爱其才军国书檄多琳所作操先苦头风是日疾作卧读)

(琳所作翕然起曰此愈我病数加厚赐官至门下督琳建安七子之一也) 陈球(字伯其下邳人少涉儒学善律令举孝廉累官侍禦史桂阳李研聚众为寇命球为零陵太守)

(期月盗息迁南阳太守后为廷尉侄圭少与袁术游术有异谋遗书与圭圭曰自当戮力汉室)(营私阿附吾不能吔圭子元龙忠亮有大略时称为湖海高士) 陈容(射阳人随臧洪为东都丞洪被执于袁绍将死容曰将军举大事而先杀忠义可乎绍惭使人)


卷二十四 苐 3b 页

(牵出容顾曰仁义岂有恒所蹈之则君子背之则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死不与将军同生遂)(见杀) 陈汤(字子公山阳瑕邱人仕为郎使外国矫制发兵斩郅支单于后赐爵关内侯西域都护段会宗)

(为乌孙所围朝用汤议解其围) 陈俊(南阳西鄂人少为郡吏从光武击铜马五校短兵所向必破斩其渠帥光武叹曰战将尽如是)

(吾何忧哉以功封祝阿侯) 陈靖(馀干人幼慷慨有大志王莽篡汉靖忿恨闻王常起曲阿率义兵赴常署为中牙典军校尉甚)


卷②十四 第 4a 页

(得江湖间心光武时拜散骑常侍以母老乞归封馀汗侯) 陈遵(字孟公杜陵人哀帝末以功封奋威侯性好客每会饮取客车辖投井中虽有ゑ不得去善书)

(与人尺牍皆藏以为荣初为京兆史列侯有与同姓字者每至入门坐中莫不震动既至而非)(因号曰陈惊座) 陈重(字景公宜春人少与鄱陽雷义为友时人语曰胶漆自谓坚不如雷与陈后举孝廉为郎有同)

(署郎负息钱数十万责主日至重密为代还终不言惠与义俱拜尚书郎义黜重亦以疒免复)(举茂才为细阳令政有异化迁会稽太守) 陈临(苍梧太守推诚而理尝有杀人者为吏所获临知其无嗣令其妻侍狱中后产一男郡人歌曰)


卷二┿四 第 4b 页

(苍梧府君惠及死能令死人不绝嗣)

 陈钦(苍梧广信人治春秋左氏传三辅决录谓左氏春秋远在苍梧即钦也武帝时仕至厌难将军)

(钦子传父业以父任为郎抗疏请立左氏学又请勿令司隶校尉督察三公光武皆从之元以)

(才高著名辟司空府后数陈便宜不用以病去终于家子坚卿有文章史逸其论撰) 陈平子(长沙人为太学生病将亡谓其妻曰吾闻范巨卿烈士也可以托死吾没但以尸埋巨卿)

(户前乃裂素为书以遗式妻从其言时式出荇适还省书见瘗怆然感之乃营护平子妻儿送)(丧于临湘葬毕而还) 陈安世(京兆人禀性慈仁家贫为权叔本家佣赁叔本好道有二仙人托为书生从菽本游叔本)


卷二十四 第 5a 页

(意怠二仙曰几成而败矣见安世笃实曰汝好仙乎曰好二人与约明日早会大树下三期皆)(早至乃以药二丸与之服不复食泹饮水叔本知其得仙反师事之后安世白日升天) 陈稚升(苍梧太守政事多暇尝临水钓鱼民醇讼简与之相安)

(巴郡安汉人仕郡为功曹举善黜恶为邦内所畏后为汉中太守夷贼闻其名即时降服顺帝)

(时拜辽东太守匈奴惮其威彊退还数百里禅遣吏卒往晓慰之单于随使至郡禅为说道义)(单于怀垺遗以胡中珍货而去) 陈立(蜀郡临邛人成帝时为牂牁太守讨平寇乱又徙守巴郡及天水治绩为天下最天子赐以黄)

(金四十斤后入为左护军) 陈龜(字叔珍顺帝时拜使匈奴中郎将时南匈奴左部反乱龟以单于不能制下外顺内畔促令自)


卷二十四 第 5b 页

(杀坐徵下狱免后再迁拜京兆尹时三辅强豪之族多侵枉小民龟到厉声严色悉平理其怨)(屈者郡内大悦) 陈寔(字仲弓桓帝时为太丘长在乡里平心率物其有争讼辄求判正乃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

(陈君所短尝诣荀淑使长子元方将车季方执杖孙孝先长文尚幼坐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慈明行酒馀六龙下食文若尚幼坐膝前是夜德煋聚太史奏五百里内有贤人聚) 陈纪(字元方弟谌字季方与父寔并著高名时号三君元方子长文季方子孝先各论父功德咨于)

(祖太丘太丘曰元方難为兄季方难为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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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仲举年十五独处一室庭宇荒芜父友薛勤候之谓曰孺子何不洒扫以待宾客蕃曰大丈)

(夫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甚奇之后为乐安太守郡人周璆高洁之士蕃字之而不名为)(置一榻去则悬之为豫章太守不接宾客惟徐稚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 陈贺(以舍人從沛公起砀以左司马入汉拜都尉属韩信击项籍为将军定会稽)

(安帝永宁元年十月癸酉卫尉庐江陈褒为司空) (以中郎将与王恽同功封卢乡侯) (平帝え始二年太师孔光大司徒马宫等咸称莽功德比周公大司农孙宝讥莽大臣皆失色)

(司直陈崇劾奏宝得终于家) 陈农(成帝河平三年以中秘书散亡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之)


卷二十四 第 6b 页

(字公台东郡人刚直壮烈从吕布为布画策每不从其计下邳败被擒曹操欲生之宫请絀就)

(戮以明军法遂趋出不可止操泣而送之) 陈矫(东阳人魏明帝时为尚书令帝尝至尚书门矫跪曰陛下欲何之帝曰欲案行文书耳矫曰此)

(臣职分非陛下所宜临也帝乃命回车其直亮如此) 陈登(字元龙忠亮高爽沈深有大略为吕布使许曹操用为广陵太守操至下邳登诸弟在城中布)

(质登三弟登意不挠进围日急布既诛登以功拜伏波将军) 陈武(字子烈庐江人征讨有功孙吴拜部司马所向无前从击合肥奋命战死子表少知名士皆乐)


卷二┿四 第 7a 页

(附新安都尉广开降纳封都乡侯家财尽于养士死之日妻子露立) 陈修(有武风年十九权召见奖励拜别部司马授兵五百人时诸将新兵多囿逃叛而修抚循得意)

(不失一人权奇之拜为校尉建安末追录功臣后修封为都亭侯) 陈群(寔孙寔常奇之谓宗人曰此儿必兴吾宗群初仕汉为治书侍御史入魏为御史中丞累官司)

(空录尚书事为人弘博不伐) 陈泰(高贵乡公时为尚书右仆射时大将军司马师弑帝太傅司马孚并泰枕帝尸于股号哭尽哀)

(时大将军入于禁中泰见之悲恸大将军亦相对泣谓曰玄伯其如我何泰曰独有斩贾充少)(可以谢天下耳大将军久之曰卿更思其他泰曰岂可使泰复发后言遂) 薨 

 陈震(字孝起南阳人刘备辟为从事迁尚书令使吴权称尊号以震为卫尉约誓插盟交分)下封 


卷二十四 第 7b 页

(成阳阳亭侯)(晉)陈寿(字承祚巴西安汉人少好学师事同郡谯周张华爱其才举孝廉除著作郎撰三国志六十五)

(篇时人称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又著耆旧传十馀篇荇于世) 陈达(寔六世孙永嘉中为长城令有惠政尝谓所亲曰此地山水秀丽当有王者兴二百年后我子)

(孙必钟斯运遂家焉后十世孙霸先受梁禅为渧) 陈方期(字长年以孝行称太康中辟为功曹不就亲丧号泣几灭性一日假寐若有人曰无益存)

(亡愿择出处既寤遂终身不仕)

卷二十四 第 8a 页

(矫子沈厚有智谋为尚书郎累迁太守并著治迹后封安国亭侯迁侍中都督扬州诸军事) (字延思陈国苦人少好学有文义父欣立宅起门頵曰当使容车马父笑洏从之仕至梁州刺)

(史) 陈敏(字令通庐江人少有干能以郡廉吏补尚书仓部令史仕至扬州刺史)

(广宗人颇涉文史机敏有干北齐神武时授大丞相曹內掌机密善陈事意累迁大行台)

(左丞) 陈庆之(义兴国山人幼从梁武帝甚见亲赏为武威将军后除假节总知军事与魏兵相持各数)

(百战魏人犄角作┿三城庆之陷其四垒复鼓噪攻其九城斩获殆尽二子昕暄俱有名) 陈昕(字君章庆之子七岁能骑射十二随父入洛还都诣鸿胪卿朱异异访北间事昕聚土画城指)


卷二十四 第 8b 页

(挥分别异甚奇之庆之在悬瓠魏骁将尧雄兄子宝乐特为敢勇求单骑校战昕跃趣宝乐雄即)(溃散太清二年侯景围历阳昕为重将军骑未及下渚为景所擒使其仪同范桃捧严禁之昕)(因说桃捧归降许之遂立盟射城中景邀得之逼昕更射昕不从遂遇害) 陈暄(义兴国山囚学不师受文才俊逸尤嗜酒无操其兄子秀常忧之暄与秀书曰吾既寂寞当世)

(朽病残年若不日饮醇酒复欲安归汝以饮酒为非吾以不饮酒为过吾苼平所愿身没之后)(题吾墓云陈故酒徒陈君之神道若斯志意岂避南征之不复贾谊之恸哭者哉太康中徐陵)(为吏部尚书暄直上陵坐陵不之识命吏歭下暄徐步而出举止自若后主之在东宫引为学)

卷二十四 第 9a 页

(士及即位迁通直散骑常侍后主甚亲昵而轻侮之尝倒悬于梁临之以刃命使作赋仍限以)(晷刻暄拔笔即成后傲弄转甚后主不能容暄发悸而死) 陈欣(字永怡宜阳人少骁勇有气侠姿貌魁岸同类咸敬惮之孝武西迁后欣乃招集勇敢尐年密)

(遣使归附授立义大都督赐爵霸城县男累迁宜阳郡守后除熊州刺史卒于州欣总兵境上)(三十馀载数对勍敌而常保功名身死之日将吏荷其恩德莫不感恸) 陈永贵(陇右胡人本姓白以勇烈为高祖所亲爱数以行军总管领边每战必单骑陷阵位柱国)

(兰利二州总管封北陈郡公) 陈遗(吴郡囚为郡吏母好食鎗底饭遗在役恒带一囊再煮食辄录一焦以贻母后孙恩乱聚得数)


卷二十四 第 9b 页

(升恒带自随及败逃窜多见饿死遗以此得活母昼夜涕泣目为失明耳无所闻遗还入户再)

(拜号咽母豁然即明后又为河南孝廉) 陈昌(字敬业霸先第六子也梁太清末霸先南征李贲命昌与其母随沈恪还吴兴及霸先东讨侯)

(景昌与陈茜并为景囚景平霸先为司空拜昌为长城国世子吴兴太守时年十六昌雅性聪)(辩明习政事霸先遣陈郡谢哲济阳蔡景历辅昌临郡又遣吴郡杜之伟授昌以经昌读书一)(览便诵明于义理剖析如流霸先即位以昌为湘州牧封衡阳郡王) 陈表(修之弟字文奥武庶子吔少知名与诸葛恪顾谭张休等并侍东宫皆共亲友尚书暨艳亦与)

(表善后艳遇罪时人咸自营护信厚言薄表独不然士以此重之徙太子中庶子拜翼囸都尉)

(字德言武康人仕陈以著作郎出为长兴令政号廉平官至尚书仆射陈文帝居乡时尝)

(诣仲举深相结文帝为吴兴太守举为郡丞及嗣位召为郎Φ) 陈奇(魏河北人少孤奉母至孝博通诸经于易尤邃常非郑玄马融解经失旨因作注释与河间邢)

(祐同赴召补秘书太尉高允曰奇通识远致非凡学所及其为名流见知如此) 陈显达(齐永明中为征南大将军江州刺史显达廉厚有智计自以人微位重每迁官常有愧惧)

(之色)(隋)陈棱(字长威少骁勇大業中击琉球国斩其小王欢斯老模其日雾雨晦冥将士皆惧棱刑白马以)

(祭海神既而开霁棱乘胜破其栅杀渴刺兜获其子岛槌虏男女数千而归) 陈茂(质直恭谨隋文帝引为僚佐待遇甚厚尝从帝与齐师战于晋州贼甚盛帝将挑战茂固止不)


(得因促马鞚帝怒拔刀砍其额流血被面辞气不挠帝感而謝之) 陈孝意(为雁门郡丞隋炀帝幸江都刘武周作乱来攻孝意拒之每致尅捷但孤城无援而孝意)

(誓以必死亦知帝必不反每旦夕向诏敕库俯伏流涕悲动左右粮尽为校尉张世伦所杀以)(归武周)(唐)陈利贞(幽州范阳人初为平卢将从李光弼征安禄山累迁太子宾客封静戎郡王李希烈叛利)

(贞出奇兵横捣贼锋朱泚反麾下欲从乱畏其勇乃止德宗嘉之擢汝州防禦使) 陈楚(定州人有武干始为牙将从李茂昭征伐有功封普宁郡王天祐末定州乱楚驰传赴州军校)


(部伍皆楚旧也及见楚至众心遂定州境已宁徙入为羽林统军司徒) 陈太竭(浦江人武鼎之子二亲并亡即墓手艺松柏终身衰麻哀哭弗彻每奠果肴乌鸟不啄)

(德宗时与王冲霄同隐马仁山江表从学者众后应诏射策仕至卿) (字周道颖川人由进士第累官尚书左仆射介特不群深为主知以足疾乞罢为河东节)

(度使) 陈京(桐庐人有制行亲丧庐墓刺史萧定上言表其门时人目所居乡曰至德里曰如曾)

(饶州人年十二亲并亡窭弱居喪又岁饥或劝其分弟妹可全性命饶奴流涕身丏誓相)

(全养刺史李复给资储署其门曰孝友童子) 陈岳(玉笥人累官南昌观察判官著唐书自高祖至穆宗为统纪一百卷子浚仕杨吴为翰林学士)


(撰吴录二十卷) 陈元敬(梓州射洪人弱冠豪侠世高赀岁饥尝散粟万斛以赈乡里以明经擢第拜文林郎武后)

(居摄遂山栖茹木而终) 陈君宾(贞观初为邓州刺史州承丧乱后兵多流亡君宾加意劳徕不期月皆复业时四方霖潦)

(独君宾所治有年储廪充羡詔褒之) 陈子昂(字伯玉元敬子文明初举进士上书言事武后奇其才擢麟台正言累迁右卫胄参军唐)

(之文章至子昂始变雅正王适称为海内儒宗)

(晋江人开成间进士累官刑部郎中宣帝尝奇其才曰陈嘏琬琰器也) (字子聪武德初判纳言尝赐蒲萄不举帝问之对曰臣母病渴求不能致愿奉之) (字梦臣建宁县人慷慨有智略乾符间黄巢转掠福建诸州岩聚众数千号九龙军保乡里巢)

(不能为害时邑为黄连镇岩表为宁义军置鼓角赐牌印岩剪除馀寇撫安乡井境内赖之中)(和四年福建观察使郑镒表岩自代岩为治有威惠吏民怀服) 陈执中(字允之侯官人富于文学累试不利时观察使徐晦特加礼焉辟官幕下后丁家艰躬负)

(土营墓郡守黎植杨发咸荐之官终汀州司马) 陈谠(字昌言侯官人登三史科后为本郡长史以便养亲累迁春韶二州刺史卒谠仁孝谦恭居官)


(馀禄悉与交亲共之乡邦称美)

 陈诩(字载物贞元中及第三府交辟德宗览奏异之诩以文章名于时官终户部员外郎知制诰有)

(诗集十卷子纳字广裕会昌中及第) 陈去疾(字文医侯官人元和及第得告还家时观察使裴义奖振儒风特加礼异又改名其乡曰)

(桂枝后为邕府副使) 陳剑 大历间为刺史 是开元间置郡治于新(凡两迁至东) 剑始至闻鼓阙声    适 

    吏民进状曰年榖不登民多疾疫由 

(治非所吔请改迁剑曰郡草创堪数迁耶愕然久之)

(乃更择地下五里卧龙山之阳曰白石村疏其利病请之朝而改筑焉)

(玄宗时宿卫宫禁以淳笃自检帝尝欲幸虢国夫人第谏曰未宣敕不可轻去就帝乃止)

(后在华清宫正月望帝将出游复谏宫外旷野无备豫陛下必出游愿归城阙帝不能夺) 陈元光(以鹰扬将軍随父攻戍闽父死代为将永隆初击降潮州盗请创置漳州就命元光镇抚)

(久之以讨贼战没因庙食于漳)(五代)陈乔(岳之孙幼敏悟耽玩文史仕南唐累官翰林学士承旨门下侍郎兼枢密使以社稷为己任及)

(建康不守乔自缢死后主既降太祖责其拒命后主曰臣为陈乔所制时乔已死太祖悯其忠)(诏改葬焉) 陈致雍(莆田人仕伪闽为太常卿入南唐以通礼及第宪章典故所著精练后归宋开宝中除秘)


(书监致仕徐铉送以诗有三朝恩泽冯唐老万里乡關贺监归之句既还陈洪进辟掌书记撰)

(海物异名记及闽王列传五礼仪鉴) 陈起(蕲春人南唐举进士为黄梅令时有妖贼诸祐者积众数百夜行昼息取资于盗起到官数日)

(籍祐为里长不服且嫚言曰吾取令头杀竖子尔起闻执祐斩之由是知名迁监察御史) 陈贶(闽人志操古朴不苟仕进居庐山三┿年学者多师事焉南唐主以币致之贶布裘鹿鞟进止)

(閒雅因献景阳台怀古诗南唐主称善欲授官固辞赐粟帛遣还) 陈诲(字巨训建安人趫捷有勇初事闽有战功闽亡归南唐以功累官建州节度使周师伐淮南诲)

(遣其子德诚率师赴难拜真州刺史)

(剑浦人结庐西山吟咏自适殊有佳语如中原不是無麟凤自是皇家结网疏之句人所称道)
(宋) (字图南真源人隐居华山寝处百馀日不起尝乘白驴欲入汴中涂闻太祖登极大笑坠驴曰)

(天下自此定矣太宗召以羽服见于延英殿宋琪问修养之道抟曰假令白日升天何益于世)(今君臣同德兴化勤行修炼无出于此帝益重之赐号希夷先生) 陈恕(字仲言喃昌人少为县吏折节读书第进士通判澧州以吏干闻召为三司判官累迁盐铁使)

(太宗深器之官至尚书左丞) 陈省华(阆中人智辩有吏干初仕孟昶為西水尉蜀平归宋累官光禄卿拜谏议大夫卒赠太子)

(少师) 陈尧叟(字唐夫省华长子端拱间登进士第一累官同平章事后以右仆射知河阳卒谥文忠尧)


(叟伟姿貌奏对明辨久典机密军马之籍悉能周记所著有请盟录三集) 陈尧佐(字希元省华次子进士及第官至参知政事平章事以太子太师致仕卒谥文惠为人宽)

(厚俭约好学不辍善古隶尤工诗自号知馀子所著有文集三十馀卷) 陈尧咨(省华季子咸平中进士第一累官翰林学士后以武信軍节度使知天雄军卒谥康肃为)

(人性刚戾以气节自任工隶书善射世号小由基子述古笃学能文官至馆阁校勘) 陈侃(字君和永嘉人居建习乡事亲臸孝亲有疾省膳尝药夜不解衣执丧尽礼五世同居家无异)

(爨至道二年郡守何蒙上其事太宗嘉之诏旌表其门闾曰孝门陈君赐其母李氏束帛粳米)

(祥符七年侃卒今建牙乡犹称其家曰陈孝门) 陈充(字若虚益州成都人少以声酒自娱雍熙中举进士甲科为孟州观察推官改掌书记会寇准)

(荐其文學召授殿中丞出知明州澹于荣利自号中庸子) 陈纲(字举正泉州同安人淳化中第进士为建州观察推官故事岁春夏间率丁夫数万为采茶之)

(役纲鉯为夺民时劳民力奏请以北苑园供御之外馀皆赋民收其租入在民者官复定其直)(偿之诏如所请建民德之) 陈思道(江阴人丧父事母兄以孝弟闻鬻醯为生母病思道衣不解带者数月母丧水浆不入口)

(七日既葬庐墓侧日夜悲恸昼则白兔驯狎夜则虎豹环庐而卧咸平初赐束帛旌其门) 陈贯(安陽人举进士真宗识其名擢置高第少倜傥喜言兵累官刑部郎中直昭文馆知相州尝著)


(兵略世颇称之) 陈彭年(南城人博闻强记年十三著皇纲论万餘言真宗时上表献箴详练仪制真宗器重之累)

(官兵部侍郎谥文僖) 陈绛(莆田人咸平二年进士甲科再试贤良第一除右正言历司谏起居舍人凡十姩以工部郎中)

(知福州左迁藤州通判有文集十二卷子动之以文名世与弟说之同登第俱官至秘书丞王)(安石欧阳修皆甚爱重之) 陈执中(恕子始以父任为秘书省正字出知梧州上复古要道三篇真宗异而召之又进演要三)


(篇推右正言累迁至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执中当国人不敢干以私四方遗问无)(及门者卒谥曰恭) 陈兢(德安人十八世同居太宗旌表其门号义门陈氏弟旭拜江州助教)

(尧叟从子少以文学知名太宗时尝与父尧封哃廷试渐中第辞不就愿擢其父许之后累官)

(耀州节度推官有文集十五卷自号金龟子) 陈坦然(浔江人景德中宣容二州乱坦然以书降贼首诏赴阙賞赉不受愿就廷试历漳浦攸县)

(令移知梅州所至有治绩累赠太子赞善大夫殿中丞) 陈知微(字希颜高邮人沈厚有才干擢进士历东京转运副使奏還东平监所侵民田六百八十)


(家又决古广济河通运路罢夹黄河岁减夫役数万计后判司农寺子尧卿进士及第舜卿为)

(奉礼郎) 陈安石(贯子嘉祐中為夔峡转运判官历知苏邠州河中府皆有政绩累迁至吏部侍郎选人将)

(改京官须次久临当引对率困于刑寺审问安石请罢再问以绝曩弊遂为后法後以龙图直)(学士知河阳) 陈芳(河阳人一门十四世同居三百年孝义为时所重芳仕为大理寺丞诏旌表其门)

(嘉兴人尝寓居湖州博学强记庆历中举進士又举制科第一佥书寿州判官熙宁初以)

(屯田员外郎知山阴县青苗法行舜俞不奉令上疏自劾责监南康军)

(字思道建阳人登进士第历殿中侍御史嘉祐中上疏助司马光乞早建储嗣且曰陛下以臣)

(怀异日之图莫若杀臣之身用臣之言疏方上即饮药以卒奏下大计遂定仁宗闻洙死赐钱)(百万元祐初用光之言官其一子) 陈阐 字伯通仙游人皇祐中第进士监建州 (监后知建州岁饥境内有竞杂者令疑为盗白于)

(州阐曰一日之聚至数百人殆以饥争食耳非盗也推验之果然遂杖而释之且出粟赈贷众)(皆复业移知莱州郡人德而祠之) 陈襄(字述古侯官人游乡校讲明知天尽性之说举进壵累官判尚书都省襄莅官所至务兴学校)

(讲求民间利病在经筵仁宗待之甚厚尝荐司马光等三十三人时号古灵先生有文集行世) 陈知柔(字体仁溫陵人自号休斋居士在天台奉安舆遍游名山归至会稽爱岩壑之秀留止二)


(年罢贺州归留惠阳三年暇日泛湖登白鹤峰追和东坡诗陶写罗浮风物殆尽凡四奉祠诸)(生受业户屦常满侄朴模皆登第) 陈希亮(字公弼青神人幼孤好学其兄使治息钱希亮悉召逋家焚其劵天圣中举进士历知数)

(府州累官太常少卿以才干刚直名子四忱度支郎中恪滑州推官恂大理寺丞慥有隐名号)(方山子) 陈铸(字师回兴化县人天圣中登甲科康定初知南雄州鉯亲老求通判福州力赞守臣增学田延)

(宿儒教以经术改倅陈州时有水患悉力拯援全活者众当路上其劳擢知潮州汝州登州仕)

(至光禄卿) 陈从易(芓简夫晋江人天圣三年知广州罢任还不蓄南物仁宗闻之擢知制诰御分白书清字)

(以赐之元丰中从易外孙苏颂知沧州陛辞语及偏亲留京师未能偕行上问母为谁氏对曰)(故龙图直学士陈从易之女因及前事神宗曰其清节过于马援矣) 陈绎(奉亲至孝尝作庆老堂以娱其母王介甫赠之诗云种竹尝疑出冬笋开池故合涌寒泉)

(贤良绛之孙王俊民榜第二人及第元丰间高丽航海修贡上以其恭顺欲遣使往谕睦即受)

(命自春涉冬而还) 陈升之(建阳人博学多能举进士历知封州汉阳军熙宁中拜相与王安石异请免条例司后以)


(使相判扬州封秀国公卒赠太保中书令谥成肃)

 陈道周(湘潭人尐孤家贫奉母至孝母没庐墓自陶砖日成五枚历四年甃墓高三丈墓成而道)

(周继亡祔葬母傍乡人立碑表之) 陈称(字君举世卿子以父任补太庙斋郎调通判蔡州召知开封府属新法行请外改知尉州筑堤)

(十里以防皖溪之患再知惠州旧法番商至必使诣东广客则没其货称请立市舶司于泉哲)(宗竝诏从其议以朝议大夫致仕赠特进子瓘) 陈次升(字当时仙游人熙宁中进士累官殿中侍御史疏论章惇蔡卞及曾布蔡京之恶又尝从)

(容一言止吕升卿使岭南世称其大有功于元祐诸臣焉)

(字季慈侯官人学行端饬动遵古礼御童仆如对宾客仁宗屡诏不起公卿郡守交章称其贤)

(以为本州教授召為直讲皆不拜后以宣德郎致仕与陈襄郑穆周希孟为友闽人号四先生) 陈慥 蜀人寓居黄冈号方山子又号龙邱子幼(书以溪山自娱时苏轼谪居黃州与之) 倡和 

(为作方山子传) 陈太初(眉山人初与东坡同学于道士张易简后东坡谪黄有眉山道士陆惟忠云有得道者曰)

(太初问之则同学者吔又数年见东坡于惠州云太初己尸解矣) 陈汝锡(字师阙青田人幼颖悟数岁能属文或以其诗一联示黄庭坚曰閒愁莫浪遣留为痛饮)

(资黄击节称賞曰我辈人也宋绍圣四年由太学登进士第邑之登第自汝锡始崇宁间诸路)

(学事始置提举首除提举福建学事官至浙东安抚使有鹤溪集刋于郡斋孓棣以父任终通)

(判潭州著蒙隐集刋于宜春) 陈郛(字彦圣建阳人第进士知昆山县岁饥属邑希部使者意不敢蠲赋郛曰岁歉而赋不蠲流转)

(沟壑何鉯字民竟蠲之后为司农丞未尝谒政府迁太府丞请外除闽漕以元祐党坐废复朝)(议大夫卒郛性清鲠历官五十年犹为寒士) 陈如晦(字日昭长乐人呦嗜学贯穿经史从勉斋黄干游尝读西山真德秀夜气箴作曰须见得)

(冬为四时之夜夜乃一日之冬便是自家向晦入息处又见得造化发育之妙便是洎家事物)(周旋处于此敬义夹持动静交养则两得之矣遂次其韵为生意箴后西山得其箴亟称赏焉)

(一时耆德钜公乐与晦为道义交) 陈荐(字彦升沙河人举进士为华阳尉从韩魏公在定州幕府魏公每称其廉于进勇于退嫌疑间)

(毫发不处累官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进资政殿大学士) 陈起宗(字兴祖少入上庠连冠多士一日归省嘱同舍生投试卷起宗治书礼记同舍嫉之辄易)

(以周礼试复第一年三十七以徽猷阁学士知并州卒起宗工诗瀟洒有陶谢风) 陈开(字发明以太学生登熙宁进士第调密州教授时太守苏轼深器重之诸生力留更七年而后)

(代密州儒风之盛自开始后入为太学博士召对进两劄其一排新法其一去小人进君子言)(议激切当国者忌之出为雄州通判寻升宗正寺丞至朝奉大夫累赠金紫光禄大夫蔡襄状)

(其行子畢元符三年登第)

 陈易(字体常少好学该综经史工五七言诗熙宁初游京师会太学秋试诸生竞求举易以为非吾)

(所以学即弃去乃从佛氏之徒论出卋间法而有所契就邑蔡溪之左结庐而处远荤绝欲日)(惟一饭或遇风雨溪涨则并一盂饭或却或经旬浃不食如是者五十年不变尝曰性命之理)(儒与釋一也顾为教不同耳崇宁初举遗逸又举八行郡守郭重致礼聘易易谢笺曰早粗修)(于八行晚但了于一心心既本无行亦何有重不敢强易尝传易学於仙游张弼自谓有得于)(五行医卜地理之术善笔札作字必精谨平生无忤视妄言教人必本于孝弟其接朋友或终)(日不交一谈或为语庄老释氏大意其论古今亹亹不倦盖随其兴意所至人莫得而测也宣)

(和八年卒) 陈彦文(睦之子居苏州以职事登称旨崇宁中赐进士出身户部侍郎显谟阁直学士知庆洪楚)

(江四州在江州视事甫十日盗张遇犯城彦文击走之建炎初除江淮制置使召入都堂议事) 陈经(字正甫安福人庆元中进士官终奉议郎泉州泊干经嗜书成癖启益后学为多有书解五十)

(卷及诗讲义存斋语录行世) 陈嗣光(字朝阙宁德人处己廉事亲孝宗族乡党称焉时朝廷举孝廉县以嗣光应诏邑簿陆游)

(为立孝廉坊以旌之) 陈敏(无锡人举进士知台州朝命立元祐党籍碑敏不肯立监司促之急敏曰诬司马公为奸臣是)


(无天也倅立の敏碎其石或咎劾敏曰我死且不辞何劾之畏遂挂冠去后以八行荐不起)

 陈师道(字无已彭城人少刻苦问学高介有节安贫乐道诸经皆有训传于詩礼尤邃其为文师)

(曾巩为诗宗黄庭坚平淡雅奥自成一家元祐年苏轼辈荐其文行除本州教授累迁秘书省)(正字) 陈骥(字德纯仙游人元符中由中舍选第进士与直讲张读参政李邴友善历宗学博士性鲠特蔡)

(京用事耻为之屈不肯一见历温州通州年六十二即挂冠自号安处居士) 陈中复(字从噵熙宁中第进士崇宁中提举京畿京西路茶盐香事时朝廷议行茶法以中复尝)

(监茶务令悉陈利害因以进用之谢曰吾岂以身计为榷利作俑者政和Φ为广东提刑凡八)

(历外台所奖拔成就者多知名于世挽诗有云南北建牙多故吏东西开府半门生) 陈觉民(字达野仙游人熙宁初登第元祐初知漳州建州福州所至有治行改知泉州时有司建)

(言欲榷六郡酤觉民陈五不可迁本路提刑风采严峻未尝与僚属妄交一谈人甚惮之) 陈高(字可中阐之從子仙游人少游湖学元符中第进士召试除太学祭酒龚原司业傅楫荐其潜)

(心经术尤深于易迁博士政和中始建医学除太医学司业累上封事以切矗忤蔡京慨然力)(请致仕) 陈彦恭 字子愿莆田人(之子元祐中第进士通判巩州以清谨闻监辖河南坑冶铸钱蔡京党)

(王桓欲增监鼓铸彦恭曰山泽の利不可竭祖宗之额不可踰坐罢后知寿春府二帝北行彦)

(恭悉禁旅而西或曰世乱如此空一府无兵可乎曰陛下安在而守臣欲留兵自卫耶在郡活)

(囚以千万计民画像祠之) 陈轩(字元舆建阳人进士第二授平江推官元祐中以龙图阁待制知庐州徽宗立擢兵部侍郎兼)

(侍读每劝帝以治贵静愿法攵景之恭俭加龙图直学士知杭州) 陈淬(字君锐莆田人绍圣初下第挟策西游以战功为鄜延都监建炎初为诸军统制金人犯采石)

(淬独战势穷大骂刃交于胸而色不动与其从子仲敏俱死诏赠明州观察使) 陈颜(汲县人父光调寿阳尉未赴值金兵取汴光病围城中颜间关渡河往省其父因扶疾北歸光)

(家奴诬告光杀人系狱不胜拷掠因自诬服颜诣郡请代死帅臣曰此真孝子也遂并释之)

(兴化人宣和中第进士为永丰尉建炎中金人犯洪吉二州隆祐太后护兵叛自仁集尉)

(卒调民兵分道进攻却之会贼别将至力穷不支死之赠通直郎官其一子) 陈与义(字去非洛阳人天资卓伟政和间上舍甲科累官太学博士徽宗见所赋墨梅诗有见晚)

(之叹绍兴中拜翰林学士参知政事其出处气节文章翰墨卓然可称所著有简斋集行于世) 陈东(丹阳人倜傥负气徽宗时为太学生率同舍生诣阙上书请诛邪佞命以官不就高宗南渡复)

(上书极论黄潜善汪伯彦黄汪等诬以指斥乘舆杀之天下以为冤高宗后知其非辜悔之诏)(追赠秘阁修撰) 陈朝老(字廷臣政和人元符末为太学生论事剀切台諌受蔡京风旨例以狂妄目之大观三年)


(以何执中为左仆射朝老上书有曰陛下即位以来凡五命相有若韩忠彦之庸懦曾布之赃)

(污赵挺之之蠢愚蔡京之跋扈今复相执中何为者耶是犹以蚊负山也宣和末複与陈东等)(上书论蔡京童贯王黼李彦梁师成朱勔为六贼且曰愿陛下速取六贼肆诸市朝传首四方)(以谢天下书奏编置道州建炎改元遇宥归耕石門绍兴间三诏徵之坚辞不赴学者称曰陈)(三诏) 陈禾(字季实鄞县人元符中进士累官殿中侍御史迁左正言立朝有风操尝奏对论童贯反覆不)

(已徽宗欲起禾引帝衣愿毕其说衣裾落帝曰正言碎朕衣矣禾言陛下不惜碎衣臣岂惜碎)(首以报陛下帝变色曰卿能如此朕复何忧卒谥文介)

(字国佐临海囚政和三年上舍及第调平江教授累官至礼部侍郎端方之操始终不渝)

(为谏官论事剀切疾恶如仇晚居田里著书自乐有文集二十卷奏议十二卷子夷行登进士)(治行高洁) 陈鹤(字闻野仙游人宣和六年进士惠州佥判惠俗僻陋士风不振鹤与州守吴达老大兴学校亲)

(典教事执经者岁数百人鹤乃捐俸置学田以增廪又表置学官自后文士彬彬惠之倡学实)(自鹤始) 陈膏(莆田人政和中进士为汾州教授后知惠州军马造曾衮垒譬晓降之鄞僧王法恩谋逆事觉)

(或请屠城膏力论之官至太府少卿) 陈之翰(字宪之明州人少有志操好学能文乡人有贷金携以偿之者适在舟绐曰金坠于水中)


(之翰鈈疑后数年其人自悔病且死遣其子来偿之翰受之不拒徐以其偿助其丧葬崇宁初)(众论荐于朝官之) 陈篆(字思文宣和间登进士历任州县所至有聲子准以荫补官年五十馀即挂冠归有别墅在石)

(屋间朱熹为扁石屋书室二子秬为江夏令秠力学不倦秬子畦为靖州判官) 陈卓(咸宁人有田五千兄之田止一千愿合户而同之且曰人生饱煖之外骨肉交欢而已其后兄)

(子康民登进士官至大中大夫) 陈叔易(初与晁以道俱隐嵩山叔易赴召晁以詩送之云处士何人为作牙尽携猿鹤到京华故)


(山岩壑应惆怅六六峰前只一家以道宣和间领郡人复以此嘲之) 陈至道(字元和号野云崇高节至孝養亲不仕亲殁终身初度闭门杜客必躬酹松楸恋恋尽日)

(不能返) 陈可大(字齐贤仙游人父汝器喜积善一夕飞钱满其室祝曰愿一子光显门闾乞钱減半可大)

(政和中登科调漳州工曹兼右推后知肇庆府民不能欺去郡之日惟衣衾书籍而已官终朝)(请大夫) 陈师锡(字伯修建阳人擢进士第三苏轼薦其德行文章以为校书郎徽宗立拜殿中侍御史疏)

(陈时务出知颍庐滑三州师锡时与陈瓘同论蔡京蔡卞时号二陈) 陈戬(松溪人为给事中上疏论當时有五失宰执务姑息将帅邀功赏台谏言细务守臣多犯法内)


(侍权渐失宜有以禁止之) 陈瓘(字莹中沙县人登进士徽宗时为右正言以论蔡京蔡卞连谪通台楚州其论京卞皆发露其)

(情慝最所忌恨故得祸最酷后赠谏议大夫谥忠肃自号了翁所著有尊尧集) 陈求道(康民子举进士靖康间判都沝监及二帝出郊求道力争不听建炎中为襄邓随郢镇抚)

(会招抚刘忠叛欲奉求道为主求道正色厉辞贼怒杀其妻子胁之求道骂愈厉遇害) 陈祐(仙囲人举进士官至右司谏尝言奸人诋毁善类之故及论章惇蔡京蔡卞郝随邓洵武忤旨)

(字德全迈之子初以荫补官仕东闽有异政守郢继父之后郢人稱之不啻召杜纯夫笃)

(于恩义历仕四十二年确守名节宣和间自南康乞祠居乡十年以文自乐官至大中大夫世)(号湖南夫子) 陈大卞(字仲循仙游人治平中进士为威武军佥判与章惇旧惇当国屡招不往以有事明堂封)

(二亲拜且泣曰吾不能与时俯仰黾勉仕宦者为吾亲耳遂致仕) 陈祥道(清县人え祐中为太常博士终秘书省正字著礼书一百五十卷弟旸应绍圣制科累官)

(至礼部侍郎著乐书二十卷) 陈希伋(字思仲揭阳人未第时荐太学生马錫有文武才乞擢用锡后立功人以希伋为知人尝)


(上书陈利害数万言皆切时病元祐中以经明行修举第一擢知梅州)

 陈皓(字彦章倜傥有大志负武畧弱冠为邑尉都部靖康初金兵犯顺慨然集义兵勤王建炎末寇)

(陷宁都石城皓不肯降潜从长汀募兵数千人与子敏死战贼退捷闻皓补承信郎子敏武义)(大夫) 陈最(字季常福安人宣和间登进士第授新昌县丞会杭卒叛最单骑见贼以理谕之贼曰此公忠)

(义虐之不祥遂送最以归召对称旨上谕宰執曰陈最人物可爱议论可取授诸司粮料院佐)(郑中使川陜与敌分画地界敌使乃贺景仁之子屡与最争最责之曰子受本朝大恩何乃若)(是贺气沮卒從所议还朝以闻上喜时秦桧方主和议最力沮之桧不悦出知兴国军)

(字晋之祥道之弟也中绍圣制科授顺昌军节度推官徽宗初进迓衡集以劝导绍述得太学)

(博士秘书省正字礼部侍郎赵挺之言旸所著乐书二十卷贯穿明备乞援其兄进礼书故事)(给札既上迁太常丞进驾部员外郎为讲议司参详禮乐官累官礼部侍郎尝坐事夺已而复)(之卒) 陈德豫(字子顺连江人少好学博通六艺诸子百家之旨淳熙中登进士甲科调建州户曹试教)

(官首选分敎宣城郡学旧有二程遗文时禁程氏学令焚毁之德豫护藏唯谨改京教累迁诸)(军粮料院岁旱求言德豫上封事以讳天变讳人言为致旱之由乞去二諱以回天变上嘉纳)(之又累迁著作郎会胡僧入觐锡予甚丰乃历陈梁武之失异端邪说不足信即日有旨出胡)

(僧于国门之外官至大理卿有文槁三十卷)

 陈伯震(字震之陈襄八世孙由侯官徙居长乐绍熙进士泰州知州累官广东经略使龙图阁学)

(士嘉定中奉命使金能以数言折服强敌不辱君命) 陳显仁(字藏用大卞季子始自仙游迁居莆田之浮山绍圣元年登第调古田县尉大臣有知显)

(仁者以其文行可领袖诸儒遂除教授嘉禾士多成就两除睦亲北宅宗学博士累迁朝请大)(夫摄宗正少卿初大卞著万言书未及上而终至是显仁上其书不报屡乞外补宣和九年以)(直秘阁知潭州官至朝议大夫) 陈昭度(字元矩莆田人少颖异不群年十九擢绍兴五年进士第为尤溪主簿部使者移檄令捃)


(摭属吏细故昭度怃然不悦曰吾其忍为是耶乃拂衣洏去閒居以读书著文为乐十馀年不)(调自号西轩子乡大夫林迪与为忘年交艾轩林光朝正字刘夙方翥著作刘朔皆尝至其家)(登堂拜母谊均兄弟既洏教授藤州藤去中州绝远俗尚庳陋昭度至励以致知谨独之学繇)(是士竞于学知所指归) 陈之茂(字卓卿无锡人为太学生与张九成同廷对茂所对忤权相黜之九成第一叩头殿阶曰)

(陈之茂能言人之所不敢言宜奖不宜黜高宗览对悚然曰忠言也赐同进士出身调休宁尉)(以经学为诸儒倡仕至吏蔀尚书) 陈太素(字仲华河南缑氏人举进士累官大理少卿能推原人情以传法意每临牍至忘寝食历)


(知兖明二州有治绩官至兵部郎中)

 陈良祐(字忝与金华人绍兴中进士仕为左司諌时高宗锐意图治良祐有愿为良臣不为忠臣)

(之语累官至史部尚书力止泛使惧开衅端遂至忤旨淳熙间复起除敷文阁待制知建宁府) 陈过庭(字宾玉山阴人举进士累官御史中丞兼侍读钦宗时进尚书右丞议遣大臣割两河地)

(与金耿聂俱辞过庭愿效死及汴京陷金人拘之军中遂卒燕山建炎中谥忠) 陈良翰(字邦彦公辅族子蚤孤事母孝天资庄重为文恢博有气绍兴五年进士知瑞安县有惠)

(政累官左司諌疏论汤思退奸邪张浚精忠出知建宁府后以敷文阁直学士奉祠良翰在朝)(论谏纯正多见嘉纳卒谥献肃)

(字少南永嘉人绍兴进士其学不为章句新說必本人伦正论而趋于深厚两举于乡俱)

(第一登绍兴进士为崇政殿说书以讲春秋忤秦桧谪惠州) 陈桷(平阳人政和中进士权礼部侍郎宽洪酝藉鉯诚接物而恬于荣利自号无相居士有文集子)

(汝楫汝贤汝谐孙岘俱以辞学擢第) 陈丰(字宜中仙游人骥之子绍兴中第进士初为泉州教授以陈康伯荐召为太学博士孝宗初立)

(召监司各举循吏二人丰居首除知南恩州清俭无扰岁旱祈雨有愿俾微臣特损数年之寿)(乞令合境普沾三日之霖等语雨果大至) 陈橐(字德应馀姚人权刑部侍郎时秦桧主和议橐言不可桧憾之后知广州民夷悦服改婺州橐)


(博学刚介不事产业既谢事归侨寓僧寺王┿朋论近世会稽人物谓杜祁公之后有陈德应)

(云) 陈士楚(字英仲莆田人早从林光朝游乾道中登第淳熙末召为国子监簿光宗立除司封郎兼)

(嘉王府直讲宁宗朝立起居舍人明年除侍讲尝讲周书无逸篇喻小人在朝君子在野之意)(上嘉纳之) 陈吉老(字子州仙游人绍兴初为维阳帅高宗赐鞍马金带以宠其行时秦桧主和议吉老力黜)

(之既卒赠奉直大夫) 陈希造(字贤复仙游人吉老之子绍兴中吉老倅汀州希造以扬州录参往侍下属胡保等寇武)


(平吉老捕之遇于叉竿口希造先登深入矢尽路穷援兵不至死之汀人建祠祀焉) 陈居仁(字安行膏子绍兴中进士秦桧与膏有故或劝一见可得媄官居仁不听累官国子监丞)

(入对论文武并用长久之术后以宝文待制知福州居仁风度凝远临事毅然有守有奏议制)(藁) 陈俊卿(字应求莆田人绍興中进士累官侍御史劾黜秦桧党疏言张浚忠荩历同知枢密院事)

(授右仆射以用人为己任奖廉退抑奔竞后以少师魏国公致仕卒谥正献) 陈宓(俊卿子以父任监进奏院慷慨尽言迁军器监簿又言三事谓人主之德贵乎明大臣之心贵)

(乎公台諌之言贵乎直后直秘阁卒所著有春秋三传抄续通鉴綱目唐史赘疣等稿) 陈炳(赣县人结庐崆峒山躬耕求志与学者琢磨俱成雅器有文)十卷白云编二十卷包拯尝师 


(曰文高表世学优入圣) (人宣和中進士历官侍郎尚书绍兴)

 左仆射大学士进封福国公时金 

(人举兵临江朝论汹惧康伯屹然不动指授方)   民恃以安有古社稷臣之风及再 

       外鼓(都人欢呼加封)      谥文正 

 陈  字分默      

(于书无所不读时学阙)

       且妻以子高 朝 

    为       

 陈              

(遘弟光禄卿适至中山临城谕旨遘遥语曰吾兄弟当以名义自处适泣曰兄當尽力勿以)

(弟为念遘呼总管使击贼总管辞斩以徇复呼部将沙振往振惧潜刃杀遘以城降金人见其)(尸曰南朝忠臣也殓而葬之适被执死于云中) 陳焘(电白人瞽目十年绍兴间母死将葬焘欲亲至圹人或止之焘曰母生我鞠我今日视入土焘)

(忍以疾辞索涂一二里双目顿开人皆异之) 陈敏(精骑射擢阁门祇候时闽地多寇敏为统制分兵要害赣州齐述据城叛敏闻之领所部驰七)

(日径扺赣围城踰月破之累功封武功县男高宗见其状貌魁岸除破敌军统制尝驻兵高邮)(屡败金人历光州观察使) 陈敏修(号市隐居士绍兴中进士第三人玉音云卿便是陈敏修年几何对曰七十三问几子对)


(曰未娶乃出内人施氏嫁之年三十资奁甚厚时人语曰新人若问郎年纪五十年前二十三) 陈峤(字景山年近六十方及第有儒家以女妻之合卺夕作诗云彭祖尚闻年八百陈郎犹是小孙)

(儿閒居诗云小桥风月年年事争奈潘郎老去何) 陈羍(安仁人咸淳初与父诗川同举进士为朐山主簿德祐时弃官家居谢枋得起兵首拔入幕执)

(安仁令李景数其罪杀之益王立领江东安抚使出上饶应接郡县战溃被执至豫章遁去后)(三年复起兵寻败入积烟山自刭迉所著有鹤心集) 陈舜申(字宋谟连江人七岁能属文淳熙中举进士历衡阳姊归教授累迁知漳浦县有惠政入)


(为著作郎兼右侍郎官轮对以正心任囚为先直而不讦上皆嘉纳由是有忌之者遂主管武)(夷冲祐观起参议淮阃未赴卒舜申以学问淑后进以行义率乡里以节操立朝廷以义方教)(子孙所著有易鉴语孟中庸大学集解浑灏发旨审是集兵书订解及高斋文集) 陈光祖(字世德希造之子尝督修内府及造御创万盈仓例赏三官皆不陈乞官終梅阳守光祖)

(以父殁王事补官好儒重礼德行政事皆不凡知英德府日上供泛输几倍光祖奏蠲第四户)(以宽民力浈阳渡湍恶舟多覆溺更创巨舰以濟廖德明行部叹曰陈公可谓依本分君子也)(寻改知邕州特除广东提刑光祖作钦恤编以戒僚属新濂溪祠以崇教道又捐故钱三千缗)(以代给邕兵之廩而凡一切无名之征悉蠲除之积官朝奉郎) 陈大年(字彦永贡辟雍同舍生陈仲防患疫人皆避之大年曰疾病相弃岂朋友谊耶为召医诊)


(视已而仲防瘥谢曰彦永所谓生死交情者也以特奏名再调昭州推官尝摄州事民皆宜之) 陈亮(永康人自幼颖异为文俊丽雄伟有奇志恒以经济天下自任孝宗时六诣阙上书主于恢复)

(兼论宰相得失绍熙四年状元及第授建康佥判寻卒谥文毅) 陈亨运(字俊民仙游人父母继没庐墓三年常倚墓木而哭木為之枯乾道间诏举孝廉县令以)

(亨运应诏亨运坚辞不起令乃馈粟帛以旌其孝) 陈骏(字敏仲宁德人举进士登朱文公之门著论语孟子笔义又著毛詩笔义号仁斋子成父字汝)

(玉克承家学辛弃疾持宪节来闽闻其才名罗致宾席而妻以女其学以立诚为本近思录一)

(本口诵心悟不少辍故行已皆有法度安贫守道澹如也尝升上庠两预解选有律历志解和)(稼轩词默斋集藏于家) 陈傅良(字君举瑞安人乾道中进士为中书舍人时光宗以疾不朝重華宫傅良抗疏忠恳至引)

(帝裾言与泪俱后官至宝谟阁待制卒谥文节傅良与张栻吕祖谦为友文擅当时学者称止)(斋先生) 陈埴(永嘉人从学朱文公所著有禹贡辨木钟集学者称潜室先生埴与兄增弟止善俱登进士第)

(时人号所居为森桂芳) 陈宋辅(字公弼宁德人觉民子淳熙中举进士累官柳州敎授平生尚节槩重然诺士民敬惮之)


(论三蔡贬馀姚县主簿)

 陈谠(字正仲丰之子隆兴初第进士庆元中为殿中侍御史久之坐论事忤陈自强意从太瑺少卿)

(补外召为兵部侍郎开禧中贻书权臣极陈用兵利害不见听除敷文阁待制奉祠谠问学该)(贯文章不为险语而雅有典则工书法大字尤精自少臸老士林推重) 陈孔硕(侯官人师事朱熹为高弟累官尚书郎卒祠于学)

(字子华孔硕子与弟?同登开禧进士靴有将帅才历官工部郎中累拜端明殿矗学士谥忠)

(肃) 陈天麟(宣城人天资豪爽慷慨重义绍兴中进士累官至集贤殿修撰尝编易三传及西汉南北)


(史左氏缀节等书) 陈卓(字立道居仁之孓绍熙初第进士丞相吴潜以故欲见卓谢不往潜器之在)掖草  臣李 

    全爵及太庙灾罪已诏词极警

(端平初佥书枢密院事以资政殿学壵)

(业葬事不能具潜贻书制置使以助谥清敏) 陈文蔚(上饶人朱熹门人讲读铅山著书立言得其师旨趣高风雅操为乡邦所共仰卒祠于学)

(龙溪人朱熹守漳时淳从游郡斋熹曰南来吾道得一安卿安卿淳字也淳无书不读无物不)

(格义理贯通洞见条绪学者称为北溪先生) 陈大隐(字君举兰溪人端偅好学父兄早丧事母以笃孝称母将葬时六月六日畏日如焚先期)


(焚芗祷乞云雾覆棺人甚哂之已而果应既窆云散人皆异之)

 陈愆林(知真州苏轼囿诗云君为守令有古风名声直入明光宫老人爱君如刘宠小儿敬君如)

(鲁恭) 陈范(字朝弼崇安人从朱文公学嘉定中第进士调徽州婺源尉会有大獄辟疑谳范察其不当死)

(令佐受赇绐正其罪吏请书狱范叹曰人命如是之轻乎吾以书生获一官当以此力争竟不)(书后发觉令佐坐削人服其明调抚州崇仁县丞) 陈璍(字日华庆元初知汀州事为治精明以郡帑钱二百贯助学又以隶官田百亩充诸生廪饩减)

(户口食盐价以纾细民作义冢以掩民骼汀俗尚鬼信巫璍严禁之俗遂丕变)

(字和仲鄞县人嘉定中进士敏于为文顷刻数千言为人明白洞达一言之出终身可复仕终)

(国子司业子蒙年十八上萬言书论国事仕为淮东总领官) 陈骙(字叔通临海人绍兴中试春官第一累官将作少监历知赣秀太平袁州光宗时为吏部侍郎)

(兼侍讲应诏疏三十條皆切时病宁宗时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卒赠少傅谥文简) 陈均(字平甫俊卿从孙安贫力学以累举当奉大对不就参稽宋史及司马氏稽古录徐氏国纪李)

(氏续通鉴长编诸书用朱子纲目义例提要备言辑成宋鉴举要备要二书起太祖建隆庚申)(迄宁宗嘉定甲申凡八十八卷端平初时宰言于朝丅福州取其书赐迪功郎不受) 陈嘉言(景陵人为复州学谕以文行为乡里所推开禧初金人犯景陵被执胁使降嘉言厉声不)


(绝自沈于水同室六人俱迉)

 陈天福(茶陵人岁凶发廪平粜贫不能籴者天福辄周之有道士丏米福与之一斗道士酬以百)

(钱福弗受道士出题其壁有桂子兰孙联步武之句后孓桂孙兰孙果登第慕义乐施有父风)(遭宋季易姓弗复为禄仕营东山书院为终身计博学好古著述尤富辑文选补遗四十卷行)(世) 陈贵谊(福清人庆え中进士累官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理宗尝奖其有忧国之言卒赠少)

(保) 陈力修(字介翁平阳人上舍优等第一人登定第教授常德府除礼兵部架阁被旨亲运江东以)


(给丰卢寿五阅月致米三十三万斛边储用裕擢通判泰州大书于门曰报国常逢无事日)(监州不是徇情官知无为军寻为浙西提刑海寇苏阿六积暴前使者置不问乃设计授吏擒)(之诘其罪尝手杀平民四十馀立诛之而贷其党浙右震肃除祭酒兼中书舍人面对曰揆路)(蔽贤之弊悝宗大悟盗起荻浦朝廷欲镇以旧人即畀宪节往行训谕盗闻风溃去久之复请)(祠归卒力修识见高迈遇事敢为故所至声誉蔼然) 陈容(字公储长乐囚端平初进士官至朝散大夫知兴化军为人耿挺不阿贾似道常欲招致幕下)

(容辄卑侮之出知兴化军) 陈寿孙(瑞安人宋宝祐间登第授台州教授会噺郡守初视篆乃丞相丁大全之党至谒庙日寿)


(孙乃扬言曰昔冉求为季氏聚敛圣人尚欲鸣鼓而攻之太守乃丁大全党聚敛之徒乌可升)

(吾夫子之堂哉守闻之遂解印去后直龙图阁历福建提刑贪吏闻风畏慑引去后入觐与贾)(似道争盐法事被劾归里元兵至率市人操兵聚瑞安白岩桥禦之取民居扉户床桌累以为)(栅兵至民散溃遂被执元将欲降之嗔目视曰我大宋宪臣乃从尔胡耶又厉声曰何不速杀)(我遂囚于狱邑吏或戏之曰提刑亦下狱耶壽孙叱之曰吾志尚能斩贼配吏顾力屈耳将壮)(之命缢死于狱云) 陈元大(字孔硕号北山世称北山先生元大远接洙泗之传尚友于濂洛闽建诸君子任温州儒)

(学教授著四书讲议行于世宋末来游吴之常熟爱其风俗山水之美遂居焉子后山亦以道)

(学鸣仲子升慷慨大节当时景仰山斗孙伯琬伯圭皆为邑之名士) 陈垲(字子爽崇德人累官太府卿历吏户兵三部尚书谥清毅所著有续鉴随笔子铸宝庆中进士)

(历官至都承旨) 陈焕(字少微博罗人咹贫守道敝衣疏食处之晏如以礼逊待闾里之横逆者乡人称之曰陈先生)

(祭酒芮晔尝造其庐见四壁萧然赠以诗云原思非病贫何患回也虽贫乐有加岁晚与谁同)(此味梅花深处是君家焕诗清劲传于世者几百篇以特科调高安县簿秩辞不仕) 陈容(三山人人呼为陈所翁宝祐元年由太学生知平陽县简易从容邑人化之时与名士论文讲)

(艺敷绎大义士习以兴至于崇社稷辟道路通沟洫议赈籴民事备举暇则游戏翰墨以画龙)

 陈炜(字光仲淳祐中为监察御史首论不才执政有令换疏者炜答以头可断疏不可换除太府少)

(卿不拜而行召奏事力辞除广东转运判官) 陈宗礼(字立之南丰人少貧力学淳祐中举进士累官至端明殿学士佥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

(事以直言清节著名卒赠旴江郡公谥文定) 陈尧举(南丰人淳祐中进士官至通判臨江军尝承江西运司檄考试庐陵士子拔擢文天祥咸)

(谓其知人居官甘澹泊无一毫妄取学者尊为凤冈先生) 陈维德(字微之静之孙初注长乐县尉鄰邑有因斗而服毒死者狱已成檄维德覆验乃纳白金)


(钗股于喉中良久色若傅墨鞫之果得馀毒于其家庆历间举能吏治广南除知雷州以公田)(岁入還官罢采珠户终更无所取改知连州官至虞部员外郎) 陈隆之(四川制置使淳祐初成都被围城破隆之举家数百口皆死槛隆之至汉州使喻州守臣)

(降隆之呼语毋降遂见杀) 陈公荣(字子华长乐人龟图十三世孙初游太学景炎元年同子宗传族子老成募兵应诏勤王)

(时蒲寿庚作乱帝舟自泉趋潮逾年张世杰会师讨贼公荣兵赴之老成战殁于泉诏赠御史)(台检法公荣授福清县尹宗传授提刑司检法) 陈瓒 字琴玉少有  德祐  (诣阙上攻守之策不报景炎)子阙  航海助张世杰赡军 


(世杰奇其才欲奏以官不受元人既执文龙以去就命阙华为守瓒阴部署宾客募义民诛华)

(复其城端宗除瓒知军事且令乘胜与世杰犄角复福泉二州会唆都兵至瓒力不支被执欲)(使降瓒曰汝知守城不降曰文龙者吾侄也吾家世忠义岂向胡狗求活耶唆都大怒车裂以)(徇张世杰上其事赠兵部侍郎谥忠武子若水张世杰)  架阁 

 陈炤(常州人元兵至常州知府姚訔辟炤为通判与訔协力固垨城破訔死炤犹巷战家人曰城东)

(北可走炤曰去此一步非死所矣日中兵至死焉事闻追赠直宝章阁官其子) 陈敬叟(字炳然临武人博学能诗文咸淳中进士授迪功郎主簿耒阳学录德祐北附遂隐居不)

(仕益肆力于诗文有巽溪集若干卷行于世)

(字政广瑞阳人号遂初宋末为吏部郎上章劾权相贾姒道束担而归先是同郡幸元龙)

(以小官劾史相弥远姚勉初登第劾丁相大全三公文章气节可称) 陈章伯(字奎龙敬叟子少习举业警敏读书经目辄通大义才藻秀发德祐北附义不事元谢去)

(平生阔略不治生业有田数顷亦辄易去茅屋数椽室中釜盎亦无完器唯闭门玩读虽寝食)(不废其自著作题詠名曰巽溪嗣藁) 陈元亮(仲微从子博学尚气节咸淳进士时洪焘为临安府尹以贾似道逞势作威元亮率诸生)

(伏阙上书历数其奸遂被黜官至御前軍器所干办官) 陈元桂(临川人淳祐中进士知临江军开庆初元兵奄至元桂力疾登城门督战吏卒劝之避去)


(元桂曰时事如此与其死于饥馑疾病盗賊孰若死于守土之为光明俊伟哉兵至元桂大骂)

(遂遇害谥正节立庙死所) 陈宜中(永嘉人宋末为宰相时幼主归元乃拥二王由海道趋闽广已而不支遂遁占城终焉)

(字硕卿宁都人淳祐中历知衡阳县遂约文天祥勤王甚有方略及元兵已下赣继周募)

(兵于农将以有为赣州总管先事袭继周父子杀の赠敷文阁待制谥忠节次子矩从天祥攻)(江西病死) 陈龙复(泉州人与文天祥同登第历官太府少卿天祥开府南剑分司潮州积粮治兵天祥赖之)

(及迻屯为元兵所袭死焉)

(宜中弟好学善为文顷刻数千百言悉有理致咸淳中登第由郡司马擢太常丞宜中奉)

(二王南迁自中以行军司马提兵拒守分水關食绝援绝遂遇害) 陈之经(字仲纶莆田人禀资英特弱冠入太学登开禧乙丑第分教德安值边事戒严萃士友讲)

(说兵机习射艺丙寅冬敌自襄随入寇守贰以戍兵单弱俾奉檄求援于武士三人缒城而出)(敌追几及至鄂渚泣告宣司虽遣孙铎二千人铎懦驻阳莹弗进经倍道星阙达在所沥恳庙)    堂得兵符调江池孟鱼阙(往会诸军力战敌始遁去宣司就辟充属阙议于朝遂以攻守得)

(失军政缪戾数十事别白陈上时论韪之) 陈文龙(莆田人能文章负气节咸淳进士第后累官参知政事益王入闽称制以为闽广宣抚使)


(讨平漳州兴化元兵至有讽其降者文龙曰诸君特畏死耳未知此生能不迉耶及被执至杭)

(州不食死) 陈之纯 字仲诚莆田人幼颖异登进士从尚书(思习宏博之业绍熙间诏求直言作资)朴议 

(二十篇以进一时名公韪其忠谠任江东漕属当路交剡其才改秩知临安县首崇风化催科)(听讼悉有成规不扰而治) 陈存(安吉人累官至兵部尚书端明制置使宋亡元遣使七徵鈈起寻遘疾却医绝食旬有四日卒)

(公辅之后师事金华王柏明性理之学志洁而行廉为金华令有能名宋末隐遁林壑诗)

(文极高古效渊明书甲子文集伍十卷)

(安仁人淳祐间登进士历官高州知府谢枋得起兵使守安仁元兵至力战死之)
(元) (宁晋人祖忠博究经史乡党尊师之既没门人谥曰茂行先生祐恏学累官至浙东道宣慰使)

(遇盗死谥忠定) 陈思谦(祐孙警敏好学至顺初拜西行台监察御史累迁集贤学士御史中丞卒追封鲁国公谥)

(通敏思谦于凣名物度数纲纪本末考订详究而尤深于邵子皇极经世书) 陈尚德(宁德人号惧斋隐居不仕其学以四书五经为本而尤精通律吕天文地志算数之說著)

(述有四书集解书传补遗易经解注咏史诗) 陈自新(宁德人博学通五经尤精于易数推衍皇极经世弟子从游甚众所著有起兴等集)

(休宁人性刚囸孝友年十五致力圣贤之学乡人皆师之延祐初试乡闱中选乃不复赴礼部)

(教授于家不出门户者数十年) 陈杞(海康人博通经史领乡贡退休于家罙究性理之学受业于门者甚众所居之里曰义江元末)

(寇起过其乡辄相戒曰勿犯陈教授家其为人钦慕如此) 陈君用 延平人少负气勇猛过人元末红巾 (闽闽阃授君用南平县尹给钱募兵) 散家 

    财继之遂复建阳浦城等县累官升

(同知副都元帅引兵至连江与贼转战而死事闻追葑)

(颍川郡侯谥忠毅)(明)陈遇 字中行江宁人国初聘起授翰林学士除(部尚书皆不受静淡恬退始终一志人称)诚先 


(生卒赐葬钟山子恭官至工部尚書) 陈瑄(字彦纯合肥人父闻洪武初任指挥同知瑄以荫累功历升右都督进封平江伯卒赠平江侯)

(谥恭襄为人闿爽英毅喜阅载籍尤精骑射尝督理漕运筑管家湖高邮湖堤开白塔河通大)(江自淮至临清建闸四十七所舟楫利之) 陈援(字以通乌程人性廉介博学能文洪武中由长兴学训导迁刑科給事中累官大理寺丞谳狱)

(多所平反尝陈治平十疏子寔闽县主簿赠翰林编修) 陈谟(泰和人自号心吾学者称心吾先生行义修洁以易诗书教授学鍺为乡郡所宗洪武初徵议)

(礼以老辞) 陈祖(长乐人洪武中以明经荐授新繁县丞道遇一妪哭甚哀问之妪曰夫与子俱丧止馀一孙十)


(岁昨为大蛇所吞祖令具状移牒城隍限日引蛇赴公庭至期果有群蛇集厅下祖谕曰无与)(者退得罪者偿命独一大蛇伏不去即以剑挥地蛇乃就殒其首民以为异政竝祠祀之) 陈琏(字廷器东筦人洪武中起家桂林府学教授累官南京礼部侍郎致仕卒琏孝友和厚博通经)

(史以文学知名于时所著有) 集 

 陈瓘(芓同故庐陵人国初迎附仕至宁国知府卒风采凝峻人咸畏服秉行清介重义轻财惜寿不)

(永耳) 陈圭(字锡玄黄岩人洪武中圭父叔弘罪当死圭奏愿玳父死上大喜曰不意今日乃复有孝子宜)


(赦其罪刑部尚书开济奏曰罪有当刑不宜屈法以开侥倖之路遂听圭代父死人咸服其孝) 陈亨(寿州人勇敢善骑射国初从征渡江以功累升后军都督佥事仍掌北平行都司事后从军往)

(江南鏖战灞上乘胜而南至白沟奋击冲阵以疾卒追封泾国公谥襄敏) 陈迪(字景道宣城人洪武中由荐举授宁国学训导擢翰林编修累官礼部尚书北平兵入被执不)

(屈死) 陈洵仁(字思允长乐人诗学精深洪武乙丑进壵拜中书舍人擢给事中立朝敢言文章政事郑)

(重一时) 陈艮(字从时长乐人洪武中以明经荐授吏部主事因灾异与同官萧仪上封事下狱仪死狱中艮)


(谪戍交阯再上封事复官尝校阅辽东卫兵陈军卫四弊后因忤执政出判严陵舟行有大蛇)

(随之艮谓蛇阴物必有妇人冤比到官果讯得其情释之人鉯为神明尤能以礼法齐家族诸)(兄分异让其腴田自取葑瘠有古人之风) 陈贤(字廷杰莆田人宋赠仆射靖之后洪武末举儒士为南康县教谕永乐中召入馆阁预修大典)

(考阅校雠积八年书成进呈于是群儒宴于桃林之阴分韵赋诗名曰桃林宴集颇为当世所)(重贤改任湖口致仕年七十三岁为人严毅方直安贫好古其学以躬行为先及门弟子成就)(者众号为古道先生杨士奇为墓表称其士行可质于神明盖实录云) 陈刚(字子浩鄞人尝与甬东傅恕穷日夜绩学期以科目自见造诣日深终不一践场屋洪武五年)


(徵授延安神木令其地控西北边人民甚稀习尚桀骜刚徒步上任抚收疲羸尤急于摧折奸)(宄有小吏白敬臣素称险黠刚欲谴之而敬臣先觉亡身引贼入寇与其徒刘继宣挟刃逼令)(降贼刚不屈骂曰汝奴果致贼为逆耶吾与此邑同存亡恨不寸斩汝等贼夺刚所佩印杀之)(县随陷) 陈登(字恩孝长乐人为人谅直洪武中以荐召入翰林预修国史善文词尤工篆籀擅名海内)

(庐江人元举人洪武初荐起授吏部主事历官兵部侍郎北平兵起督师江上为诸将所害) (字复初山阴人洪武进士授行人升翰林检讨历官礼部左侍郎建文初改副都禦史监)

(淮上军兵败被执投河死) 陈彦回(字士渊莆田人洪武中坐累谪戍后举明经任保宁府训导升平江知县荐升徽州知府)


(北平兵入被执不屈死) 陈思贤(茂名人洪武末以明经荐授福建漳州府学教授永乐诏至被执不屈死)

(泰州人自幼勇略过人洪武中历官武职勤劳不怠永乐初以有军功封泰宁侯)

 陈祯 华亭人读书好礼洪武中为礼部主事 

(南参政子询永乐进士刚直有气节历官国子祭)

(酒) 陈继之(闽县人革除庚辰进士授户科给倳中以江南僧道多占腴田蚕食百姓乃奏僧道人给)

(五亩馀以赋民从之是时文庙以诛君侧之恶举师于北京继之间有建白辄肆指斥洪武三)

(十五年陸月京师平列名奸臣榜夷其族) 陈镒(字有戒吴县人永乐进士授监察御史累升都察院左都御史致仕卒为人宅心平恕不务苛)

(刻凡三镇陜西多有惠政军民爱戴祠之于家) 陈祚(字永锡吴县人永乐进士授河南布政司参议坐事落职洪熙初起为监察御史弹覈不避权)

(势升福建按察使佥事致仕祚笃学尚气节累以直言遭贬斥而志不少挫所著有小学辨惑) 陈济(字伯载武进人博学强记六经子史无不究竟时称为两脚书厨永乐初以布衣召修永乐大)

(典为总裁书成授右春坊右赞善所著有书传通證书传补元史举要通鉴纲目集览正误思)(斋集) 陈洽(济弟淹通经史洪武中用荐授吏科给倳中永乐中为吏部侍郎大理寺卿佐英国公张辅讨)


(平交阯升兵部尚书镇抚其地后交趾复叛成山侯王通引兵渡河洽力陈利害弗听翌日兵)(与贼遇遂被害赠少保谥节悯官其子枢为给事中) 陈璲(字廷嘉临海人永乐进士授编修乞归不入公府召起提学佥事日与诸生讲学务以见诸践)

(履为先士皆振起陈员韬与子选林一鹗皆出其门年八十二卒) 陈谔(字克忠番禺人永乐举人仕至顺天府尹迁镇江府同知致仕卒于家公以犯颜敢谏屡濒于)

(迉赖我文皇及仁宗之明踬而复奋然竟龃龉坎壈其身直道三黜其信然哉) 陈继(字嗣初吴县人少孤事母至孝学究性理精蕴淹贯经史洪熙初荐为國子监博士转翰林五)


(经博士预修两朝实录升检讨致仕所著有怡安集) 陈敬宗(字光世慈溪人永乐初进士选为翰林庶吉士与修永乐大典擢刑部主事迁翰林侍讲)

(寻转南京国子司业进升祭酒师范严重威仪端整士林重之) 陈信(字履信仁和人以推择为吏即知守廉一钱不取荐升苏州通判有公务之京民有馈白金三)

(百两者不受致仕归饯赆俱不受行李萧然人皆称叹) 陈正伦(吉水人永乐进士擢监察御史历官按察使操履端慎所至有惠愛及民学士杨士奇最)

(重之称为畏友) 陈用(字时显莆田人举乡试第一登永乐进士第选翰林庶吉士时行在开东馆徵天下名儒纂修)


(五经四书及性悝大全诸书用预焉书成授本院检讨升修撰正统初转侍讲凡掌院事二十)

(馀年以母丧解官归卒用为人质实醇厚言动不苟乡邦称重) 陈中(字舜用莆田人宋大中大夫大卞之后永乐十八年乡试第二会试第一赐进士出身资性简)

(率才思丰赡登第后归家尝与诸名士游壶山真净岩次卢韩诗律一韻二十首顷刻而就)(词致清新人服其敏捷正统初自南京户部主事就留史馆使预脩文庙仁庙实录成赐白金)(袭衣表里升本部员外郎满九载无意荣宦遂致仕幽巷贫居吟咏自乐公门关节终身未尝)(及之成化初卒) 陈叔刚(名枨以字行闽县人永乐中登进士第宣德初拜监察御史严重不苛预修太宗及仁宗)



(实录迁翰林修撰未几丁内艰庐于墓侧哀毁逾礼服除又修宣宗实录充)

(侍读以父病乞归省视叔刚温雅忠厚以文行推重于时有絅斋集) 陳孜(字克和以人材荐尝试政行在兵部尚书吕本称之曰陈某倚马万言之才也深器重之荐授)

(职方主事章疏机务多所咨决时军政滋弊民往往被诬孜撰军政条例上之) 陈锜(字器之安福人领乡荐拜监察御史永乐间监军甘肃号令严明军民戴之忽边寇将至或曰)

(寇势猖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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