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古代,人们为了登上皇位,不惜杀父弑母呢?皇权有那么好吗?

鲁迅说过,再有缺点的战士,还是战士,再完美的苍蝇,还是苍蝇。这句话用来评价鲁路修和朱雀,挺贴切的。

没错,鲁路修冷酷、专横、残暴、贪婪,屠兄戮妹,杀父弑母,挑起战争,让无数人死于非命,朱雀温和、谦逊、仁慈、谨慎,忠于布里塔尼亚王室,捍卫“爱与和平”,对小猫小狗路人都怜悯有加。从正常的动漫里,你觉得谁更像充满正义的主角?谁更像反派?

但是这个动画片偏偏不一样,它就像真实的历史一样,一个人的历史评价和他个人素质的评价有时是分离的,他是一个生活中的“好人”,并不代表他是个对历史起正面作用的人。

历史上有很多人私德很好,但是他们可能是贤明的君王,伟大的领袖,也可能是暴君,是独裁者,是法西斯党魁,比如葡萄牙的萨拉查,德国的希特勒。作为一个局外人,能决定你判断的,是他所做的对历史有决定性影响的事。

鲁路修最开始的确是为了偏狭的个人目的去复仇,发誓毁掉布里塔尼亚,但是他无意中顺应了反殖民反法西斯的时代潮流,他所遭受的个人的痛苦,实际上是每个11区的人都遭受的。

不管你怎么看待,布里塔尼亚的确是个邪恶帝国,种族主义、沙文主义、殖民主义,高官权贵大行其道,腐朽糜烂至极。

鲁路修不用GEASS就能拉来这么多人加入黑色骑士团,他作为领袖的个人魅力是一方面,更为关键的另一方面是这些追随者们也对布里塔尼亚帝国怀有同样的仇恨。在目睹了许多同志的牺牲和战斗的残酷之后,鲁路修不再为偏狭的个人目的而战斗,他甚至愿意放弃对娜娜莉的执念。

这时候,他已经代表众人的意志去战斗了。

“既然身为布里塔尼亚人,为什么要为11区去战斗呢?”

“我有着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为了那些为了解放事业和为他而死的人们,为了尤菲、夏莉、洛洛,为了那些活着的、仍然战斗的人,为了卡莲、藤堂、凌星刻,他决心背负起责任,顺应众人的愿望,缔造出一个救世主。

“朱雀,你将成为英雄,铲除世界之大敌皇帝鲁路修,成为救世主。”

事实上,为了洗清世人的罪孽,甘愿被钉在十字架上,流尽最后一滴血的鲁路修,才是救世主。他为所有人创造了一个美好的、和平的世界,而这个世界里唯独没有他。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朱雀则是个有道德洁癖的人,他的道德就像他的机甲名称:最模范的骑士“兰斯洛特”。但是,兰斯洛特也是亚瑟王麾下骑士里最糊涂的一个,空有万夫不挡之勇,口称忠君爱国,却跟王后关薇娜关系断不清。两人难以自制,屡屡幽会。然后东窗事发,他公然反叛亚瑟王,带王后逃走,拥兵反叛,掀起内乱,最后间接造成国家覆灭。

朱雀认为自己是正义使者,但是他最后发现自己的这条路早就走偏了。他幼年时期亲手弑父,居然是为了“尽快结束战争”,虽然也是为了救鲁路修和娜娜莉(官方小说里面提到),但是正常的十三岁做这种事之前都会犹豫一下,而朱雀居然向毫无防备的父亲挥刀(虽然未必想到父亲死去的后果),实在有“十三岁杀人”的秦舞阳的性格。

同样,他跟秦舞阳一样,小事上精明,大事上糊涂,看似有不挡之勇,其实畏惧强大的权威。

他为了追求正统,追求合法性,选择了布里塔尼亚的殖民军队,认为高压之下的和平总比战争流血死人要好,于是他甘愿做暴政的爪牙,屠杀新宿平民区,征服EU,空有强大的力量,却甘愿供人驱使。

他对鲁路修用“毒气弹”恐吓人群的行为义愤填膺,却对布里塔尼亚人长年累月奴役压迫自己的同胞日本人的行为视而不见。

他的兰斯洛特所使用的超导体,就来自富士山的血汗工矿。

他所居住的美丽清洁的高科技的东京新租界是建立在被摧毁的旧城市的废墟上,是由瘦弱的11区工人在布里塔尼亚监工的皮鞭下建立的。

而低贱的11区人不配在布里塔尼亚人居住的舒适社区居住,只配蜗居在肮脏的贫民区,做繁重的工作,被歧视侮辱。就算在公园里卖三明治和热狗,被布里塔尼亚恶少欺负,也不敢反抗,却只能哀哀求饶。

尤菲米娅试图建立特区,的确让朱雀和很多11区人抱很大的希望,可是别说这个特区的可行性很低,就算能成功,也只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日本是日本人的日本,当他们有权利通过暴力革命推翻布里塔尼亚的殖民统治,诉求夺回整个国土时,是没有理由满足于侵略者发善心划出的一块巴掌大的小地方的。

这样的和平,值得捍卫吗?是的,朱雀最后也明白了,他的同胞11区人追随鲁路修,并不是因为中了Geass的邪,而是他们所追求的目标恰好跟鲁路修一样。

没错,鲁路修玩脱了geass,害死了许多人,还挑起战争,杀人无数,但是,原因是什么?如果没有布里塔尼亚对世界的侵略和奴役,这些反抗行为还会发生吗?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指责反抗者是不公道的,因为压迫者才是罪魁祸首。

第二次东京攻防战时,布里塔尼亚为了保证胜利,不惜安排朱雀:在必要的时候对11区人使用核弹。朱雀看到了东京被轰炸之后的惨状,可算醒悟了,堵不如疏,既然追求正义,他应该站到鲁路修这边,向万恶之源布里塔尼亚和一整套帝国主义殖民制度拔剑。

这就是我对鲁路修和朱雀的世界观和道德的理解。

18岁女孩齐萍萍,杀父,弑母;

与42袋尸块同处一室4天;

直到恶臭四溢以致案发。

(本文不含任何血腥图片)

这女孩在法庭上才知道她并不是这对父母的亲生子女,但是她承认养父母对她视如己出。

杀父弑母并不是这个案件中最恐怖的,恐怖的是,两名死者两边的近亲属都向法院写了求情信,一共是5封,表示希望轻判这个女孩,留下她的性命,延续后代。

两家子圣母倒也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法官面对死者家属把没有血缘关系的杀人凶手当成亲人的高风亮节,感动地称赞“让人感到温暖!”

所以杀父弑母的齐萍萍被从轻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媒体以褒扬的语气表示“她是为了解决父母的痛苦,才犯下了这样的滔天大罪的”,“法官的判决难道不是对法律公正和宽大更好的尊重吗?”并体贴地在节目中给齐萍萍打了马赛克。

齐萍萍,出生于1991年2月15日。她家周围的邻居称,齐萍萍是一个漂亮、乖巧的女孩,身高超过1.6米,穿着比较前卫,爱打扮,常常戴着项链、戒指等。齐萍萍的父亲个子也比较高,但母亲则比较瘦小。齐萍萍和其父母的关系看起来很融洽,经常看见她们母女一起出去逛街或去市场买菜。

齐萍萍一家大概是2007年搬到索科大楼的,一家人白天在外面忙,晚上一回家就关上门,和邻居很少交往。男主人齐运喜以前在附近跑运输,开一辆广州牌大货车在附近拉布料,后来出了车祸,造成身体不便,就一直待在家。女主人李会香听说是做保险的,但具体情况邻居们都不太清楚。

2009年9月11日晚,因为父母争吵闹离婚,河南籍流动务工人员齐萍萍在租住的索科大楼803房间,将其父母先后杀害,然后到一个大型超市购买了几把大的水果刀和锤子,将父母的尸体肢解并用塑料袋分袋装好,自己依然在屋内上网。

从9月13日开始,索科大楼的8楼开始出现异味。到9月15日,臭味实在难闻。有房客便要求承租者庄先生检查。庄先生逐个房间进行检查,透过803房卫生间的窗口,看到里面有血迹。他打开房门进入,发现房间内有一个女孩,而房内恶臭难闻,遂报警处理。警方到来后,发现803的房客齐运喜夫妇已遇害,其尸块分装在塑料袋内。而齐萍萍头发蓬乱,只穿了一条三角裤,上身没穿衣服,披了一条带血迹的被子。经警方询问,齐萍萍承认了自己杀害父母的行为。

齐萍萍第一次供述说是因为父亲患病,母亲没工作,家庭贫困,父母经常争吵,所以杀死父母是为了成全他们,让他们获得解脱,然后自己打算自杀;

检察官称,齐萍萍杀死母亲花了半小时,此时父亲已经劝齐萍萍自首。父亲因生病,四肢无力,所以无法进行制止,反而被女儿所杀。

正式庭审时齐萍萍却翻供说,是父母相约吃安眠药自杀,她只是看父母挣扎痛苦所以帮助其解脱。当时她想陪着父母一起去死。但是父母死后,她对生活有希望了。

在庭审过程中,齐萍萍的求生欲望很强,智商貌似也不差,很会找给自己减罪的法律依据。

第一,她改口说自己不是故意杀死父母,而是在父母自杀时帮助父母解脱痛苦。

检察官念起诉书期间,齐萍萍表情平静。检察官一念完,齐萍萍就表示自己有话说:“我杀他们之前,他们已经吃了大量安眠药,准备自杀。我是看他们很痛苦,才帮助他们解脱。”

而警方表示在死者体内并未检测出安眠药成分,齐萍萍之前在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也从未说过父母服药自杀这件事,所以不实。

第二、表示自己本来是想陪着父母一起死。

肢解尸体并非容易的事情,齐萍萍在庭上讲述了该过程,检察官提供了相关物证。齐萍萍说,杀害父母之后3个小时,她将父母尸体拖到洗手间,碎尸并不顺利,齐萍萍找来锤子和菜刀,弄了一晚上,只碎了很小一部分,但菜刀却砍钝了。

警方查出来她分尸共使用刀片两把,菜刀9把,铁锤一个,铁凿1个。

那么为什么齐萍萍不当场自杀呢?(因为她答应了一个未见面的网友要寄送中秋节月饼,真是一诺千金啊!)

齐萍萍在法庭上称:"母亲为了让我早点上学,故意将年龄报大了1岁,所以案发时,我未满18周岁。"但在昨日的庭上,律师和家属都未提供相关证据。

但是检察机关根据身份证和户口簿认定案发时齐萍萍已满18周岁。

第三、在法庭表示认罪伏法,自己罪有应得,见到受害者亲属却一直嚎啕大哭说不想死,以情动人。

庭外:面对亲人绝口不谈自己的罪行,只是哭诉不想死

庭审结束后,从河南老家赶来参加旁听的齐某的小姨、舅舅和大伯在获得法警的允许后,和齐某进行了简短的谈话。"小姨,我错了,我不想死!"面对亲人,齐某嚎啕大哭,除了说自己不想死之外,就一直在哭。

在庭审时,齐萍萍才知道自己不是死者夫妇的亲生女儿。

在采访中,齐萍萍表示,养父母对她就像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爸爸很善良很善良,也很努力工作,很老实,容易被人骗,妈妈很善良心很软,有时候很凶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对她严也是真心想为她好。

死者夫妇应该确实是很善良很老实的人,因为他们的近亲都是以德报怨的好心人。两名死者两边的近亲属都向法院写了求情信,一共是5封,表示希望轻判这个女孩,留下她的性命。

可惜齐萍萍身上没有这种善良的基因。

齐萍萍的大伯认为,齐萍萍死了就是灭门之灾,才是这个家庭最大的不幸。至于死者,谁叫他教养不当。

齐萍萍的大娘表示请求从轻判处,给她一个为社会做贡献的机会。

齐萍萍的小姨从河南赶来探望,并没有责备这个无知的孩子,反而是鼓励齐萍萍要好好地活下去。

这个齐萍萍无被虐待史,无精神病史,却杀了对她视如亲生的养父母,但是法官认为她的犯罪动机不是很卑劣,没逃跑就是人身威胁性不是极大,虽然年满十八岁可是她的心智发育不够健全,加上受害者家属求情,所以齐萍萍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我不大明白,能考上大学的一个女孩,平时待人接物都让人称赞,怎么就心智不健全了?

齐萍萍能找出法律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从故意杀人改口称协助自杀,说自己未成年,对法官表示认罪,对亲属哭求救命,深思熟虑,怎么就心智不健全了?

法官认为这样的判决越来越人性化了!给她留了余地,体现了人文的关怀。

媒体以褒扬的语气表示“她是为了解决父母的痛苦,才犯下了这样的滔天大罪的,法官的判决难道不是对法律公正和宽大更好的尊重吗?”

齐萍萍杀人时18岁,判处死缓,少则十几年,多则20年,她就能释放出来。30多岁的女人,还可以嫁人生子,长相圆润乖巧,声音纤弱,不知道那个单身狗这么倒霉,以后会娶她呢?会让她成为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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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我嫁入皇宫是为不祥之兆,恐殃及国基,祸之龙体。

定亲的圣旨下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惊了半晌,才颤颤巍巍地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

原因无他,因为我曾嫁了三次人,也克死了朝中三位举足轻重的肱骨。

如今陛下实在没法为我觅得好夫婿,只能自己顶上了。

是啊,除了当今圣上,谁敢担得好儿郎一说?

进宫的前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晚秋。

银杏叶黄了又落,在丞相府的后花园铺了厚厚一层。

丞相立在树下,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儿啊,此去宫中你待上几日,我便让人去接应你。你诈死逃出来,莫要在从中牵扯。」

我知道其中利害,便听话地点了点头。

我是丞相的独女,光说独女还显不出来尊贵,还得加一个老来得女。

自幼爹娘便将我捧在手心里,是娇娇软软地宠到大的。

我爹为国鞠躬尽瘁,已然满头华发。

临到辞官之前,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让陛下为我觅得一桩好婚事。

依照礼数来看,这门好亲事自然是攀上皇家,成了皇后,才算是‘好’。

因着我爹是三朝老臣的缘故,陛下长我五岁,是和我一同在御书房长大的。

这听上去就更是青梅竹马,万分般配了。

但可惜,自我及笄之后,老国师对天卜卦,给我算出来一个灾星的名头。

我这灾星既不会祸国,也不能殃民,唯一一个作用就是,嫁谁谁死。

所以一直到我十八岁,哪怕是位极大庆王朝第一贵女,来府上求亲的人都屈指可数——抑或者是,压根没有。

若不然我爹告老还乡也不会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皇帝大手一挥,就欣然应下了此事。

我和他少时便熟识,后来他当了皇帝,倒是很少再见过他了。

原先在御书房同窗那些年,他曾对我说,娶妻娶一,一生一人足矣。

当时年岁小,我便当真信了几分。

谁曾想他当了皇帝之后,今儿一个侍郎家嫡女,明儿一个将帅家独女,轮番着抬进宫。

宫内的妃子不说有千,起码过百了。

对此,我只能叹上一句,原来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黑的。

再见他的时候,是他传召进宫,特地为我选了一批俊秀儿郎,供我挑选。

锡泽一身金龙鱼服,眉目已经不是我记忆当中的少年人了。

往日身上的书卷气,也都被朝事收拾成了帝王威严,单坐在那里便让人心生颤栗。

我在他那锐利目光打量下,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臣女见过吾皇,恭祝陛下万安。」

他倒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只是手拿着一把玉质扇骨,遥遥冲远处一指,继而道,「你且瞧瞧看上哪一位,朕都允了。」

我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清一色的俊秀王孙。

我虽不知朝政,但也清楚这些人非富即贵,是大庆朝的翘楚。

他果真是尽心尽力地为我挑选夫婿,连相貌都顾虑得周全,没有一个是歪瓜裂枣。

我将目光落在他那华贵的龙袍上,金线在日头的照耀下,总让人觉着有些贵不可侵的意味。

九五之尊,龙章凤姿,天下哪一位男子能比得上他?

天下,又有哪一位女子能配得上他?

我甚至连眼皮都不敢抬,就做贼心虚地收回了目光。

王孙们立在远处,没有一个敢穿得花枝招展,全都是清一色的玄黑锦袍,生怕被我这颇负盛名的灾星看上。

我寻思着嫁谁也都一样,便随便指了个西境藩王。

既嫁不进这皇城,便去那千里外,也省得相见心乱,图添烦思。

陛下的目光在藩王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又转而问我,「看上这位了?那朕便拟圣旨了。」

我被那锐利的眼眸殃及,忙乖乖巧巧地应了下来,「谢陛下隆恩。」

锡泽便没有多说,一旁的太监便给他研磨。

朱笔挥毫,流畅至极,如此,就促成了一对佳偶。

也是,陛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我这幼时的玩伴同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敬而远之的灾星罢了。

圣旨落成,我和王爷叩首谢恩。

起身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神又无可避免地落到了他身上——

得了圣旨之后,我爹见那藩王确实是一表人才,便欢天喜地为我筹备起嫁妆来了。

我爹给我准备了八十抬嫁妆,每个箱子都装得满满当当。

许是见我兴致不高,娘亲过来劝慰我,「虽说是远嫁,但你爹辞官之后,我们一家便迁去西北,倒也能团聚。更何况萧檀确实是有德有才,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我问道,「萧檀是谁?」

我娘一愣,从她这愣神当中,我才记起来,萧檀就是那倒霉的藩王,也就是我的未婚夫婿。

为了不让我娘看出端倪,我便找了个借口,「娘,原来萧檀就是我的未婚夫婿,定亲以来我云里雾里的。当时陛下好像是喊了王爷的表字,我也没好意思问。」

我娘这才点了点头,又嘱咐了我几句,才从我闺阁离开。

我嫁人一事,自然成了整个大庆朝人人关注的盛事。

毕竟世人都想看看我这灾星,到底有没有克死人的本事。

有人好奇,便有人害怕。

当萧檀牵着我的手走下花轿的时候,那手心确实是一层黏腻的冷汗。

我隔着红盖头,看见了他那张强撑出来的笑脸,总觉着有些好笑。

原来征战西北的忠勇王,也会害怕我这灾星么。

可惜,我这微不足道的几分快意,随着新婚当夜的一声惊呼,就霎时烟消云散了。

没等萧檀过来给我掀盖头,他便突发恶疾,当场暴毙而死。

红烛一夜成了白蜡,我的灾星之名也因此牢牢坐实。

毕竟忠勇王正值韶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突发恶疾,但这是一众医师诊脉得出来的结论,也轮不得我去推翻。

忠勇王府死活不肯让我给萧檀守寡,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王爷。

我爹也见不得我受气,就向皇上请旨,将我接回府上。

我便又成了待字闺中的,灾星。

皇帝不信邪,对外只宣称说忠勇王确确实实是染了恶疾,同我无关。

可惜他越描,我的名声就越黑。

市井上将我的新婚夜编得神乎其神,一会儿说我是个妖女,一会儿又说我是鬼怪,总归是没有一句好话。

亲事没成,皇帝只能继续给我择婿。

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帝怎么说都得为我找一个好人家。

这一次他没让我挑,只是让老国师在朝中家世优越的俊男中,为我找一个命硬的郎君。

祁山大将军,出入生死场,鬼神见了也害怕。

用这样命格的人来和我成婚,怎么说也能镇得住我这位灾星了。

但可惜,大将军在新婚夜掀我盖头之前,因为吃多了酒,左脚绊右脚,不幸摔死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我跟前,毫无征兆,极其自然——这次,不说世人,连我自己都觉着恍惚和害怕。

有人确确实实的,当着我的面,死去。

我又被接回了丞相府,几个月来都没从那场新婚夜中缓过神来。

我娘抱着我痛哭了一整夜,我知道,她也相信了老国师的卦象。

我这辈子,只怕就要孤独终老了。

孤独无所谓,但是若是丞相亡故,我没有夫君帮衬,依照我这一副不知世故的样子,就只有一个下场。

我爹绝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他和皇帝都不相信天命。

但整个朝中谁也不敢娶我,连带着整座大庆朝的王孙贵族,都对我谈之色变。

外臣不敢娶,皇帝就极其讲义气地让内亲娶。

我听我爹说,下一个倒霉蛋是皇帝的同胞长兄。

我听过他的名号,同样是俊采熠熠,如玉如圭。

诚然,又是新婚当天,这位俊采不慎跌落冰湖,捞上来之时,人已经冻硬了。

我见怪不怪,已经决定当一辈子的灾星了。

往好了点想,也许我还没有我爹活得久,那样我爹就能给我备上一具还算体面的棺材了。

无论如何,我这一辈子,算是和灾星牢牢绑在一处去了。

我当不当灾星无所谓,但皇帝却犯了难。

因为当日我爹求他给我找一门好亲事的时候,他是拍着胸膛保证,一定让我觅得良婿。

眼下不必说良婿,就是夫婿也难找到了。

皇帝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毕竟这事儿要是办不成,他可就是愧对三朝元老。

所以,皇帝思索了一个月,在一日早朝之中,宣了圣旨。

圣旨印了玉玺,上面同样挥毫写了一大段辞藻。

简而言之就是纳我进宫为妃,他贵为天子,命硬到不能再硬了,就不信压不住我的煞气。

毕竟要是把皇帝给克死了,那我家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听说满朝文武跪了一地,一大部分臣子求皇帝收回成命,并纷纷想要求娶我为妻。

那场面我想象不到,但听我爹复述的时候,我还是觉着自己有点可悲。

未曾想到,我曾最期盼的婚嫁之事,最终会是这样滑稽可笑的场面。

但皇帝心意已决,不愿再说。

这事定了之后,我就成了第一个嫁过三代权臣,结果还能以完璧之身入宫为妃的传奇女子。

大婚前一天,我爹和我说,如果皇帝死了我就诈死逃跑,他拼死也会给我找一处容身之地。

如果皇帝没死,那我就寻了机会诈死出宫,不要在宫中牵扯。

我当然知道轻重,遂乖乖巧巧地应了下来。

之所以乖乖巧巧,除了知道轻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哪怕没有八十抬嫁妆,哪怕没有正妻之位,哪怕进了宫就注定了隐姓埋名过完后半生,我心底还是生了几分不该有的妄念与欢喜。

可是欢喜生起来,便又成了一种忧虑。

倘若我当真把他给克死了,那——

我娘劝我不要想那么多,因为圣旨已经下了,抗旨就是死罪。

我说,「要不我现在就诈死吧。」

我娘佯怒骂了我一句,「先试试,没准儿陛下当真能压得住你的命格呢。」

若非走投无路,我爹娘还是想让我嫁人为妻,免过颠沛流离的一生。

事已成定局,宫里下了礼聘,我便乘着红轿,走角门进了后宫,成了天家人。

因为宫中下了礼,所以当天,我还是穿了喜服。

宫殿中规中矩,但布置的还算温馨。

我对这些红绸莫名生了几分阴影,毕竟在我那些经历里面,见红便是见白,也谈不上多吉利。

我绞着衣袖,端坐在喜床之上,后面是散落的红枣花生,寓意是早生贵子。

这些都是我未敢设想的事情。

嫁入后宫,不比寻常人家。我知道宫门深似海,也知道皇帝对我未必有情谊,更甚至应是萧檀等人一样,又畏又惧。

但我还是升起了几分少女怀春的心思,期盼着能够举案齐眉,儿女绕膝。

即便,锡泽未必能够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这一夜,偌大的宫城,无不对这座宫殿翘首以望。我的心也七上八下,起伏不定,生怕听见外面一声凄惨的悲呼。

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声悲呼。

国音寺的和尚已经做好鸣钟的准备了。

夜色浮沉,在我十九岁这年,他着一身与我相配的喜服,掀帘而来。

他一步一步冲我走来,每一步,都和我凌乱的心跳声对上。

至少,一定要活到,掀开我盖头的时候——

我不求厮守,只想要礼成。

他用秤杆挑开我的盖头,对上他眼眸的那一瞬间,我便不敢再看,匆忙别过脸去。

锡泽收敛了他身上那威严持重的帝王之压,只是和和气气地坐在我身侧。

如读书时节,他同我共读一则词话,尽是阔别已久的熟稔。

「怎么?嫁给朕,你不开心?」

他的语调漫不经心,顺手拿起床案边的合卺酒,递给了我一杯。

我借着床侧的铜镜,瞧见了镜中的九五之尊。

轩轩如日,俊英天成。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我深吸一口气,「陛下言重了,能侍奉陛下身侧,是妾身的荣幸。」

我原以为他还会再和我说两句,但他只是和我饮了酒,继而就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

瞧他没有精神的模样,我总觉着有些不祥之感。

他周身一点尖锐之意都没有,半靠在喜床上,把玩着我的腰带。

瞧这模样,倒确实和他先前大相径庭——

我险些被他这一声惊掉了下巴。

他,他无端由地喊我的乳名作甚!

我忙不知所措地应了一声,「陛,陛下,您……」

锡泽笑了,他一笑起来,那略显清冷的眼角便多了几分嘲讽。

未曾想到,他竟然提起一桩久远的旧事,「朕记得你十五岁那年,可是信誓旦旦地和朕说,便是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也不会嫁给朕呢。」

我和锡泽是青梅竹马,但他长我五岁,我会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会吟诗作对了。

先帝喜欢我,就常让我爹带我进宫来玩。

帝王商量朝政之时,锡泽便带我在宫城里面寻欢。

那时候我哪里知道什么男女情事,满脑子都是成了婚就得离开丞相府,对上锡泽那一番少年心事,自然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面皮生来就薄,被他这么一提往事,自然有些挂不住。

「陛下,当时年纪小……臣妾也不懂情事。」

要说进宫之前,我对锡泽还有几分妄念,这会儿听见他这样说,我只想赶紧诈死逃走。

我所有的少女情怀和礼义廉耻,对上他那略含嘲讽的眼神,全都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若非他方才提起那一茬,连我都曾忘了当时那件事。

锡泽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这会儿他让我进宫,又重提旧事,免不了是想好好报当年之仇。

亏我爹还以为皇帝是当真宅心仁厚,给我另谋好嫁处了。

锡泽见我一脸惊愕,自然也看出来我早就把这茬忘了。

他一边解着我的衣带,一边嘲讽意味十足地说,「瞧瞧,现在全天下的男子,可就只有朕敢娶你了。」

倒是难为他记了这么些年了。

我敛着眉,「陛下何必奚落臣妾,不过是童稚劣言,值不得一提的。」

早知今日,我当初说什么也不和他一起玩了。

锡泽只是将下巴垫在我的肩头,似乎是笑,又似乎是冷哼。

这下好了,他要是不被我克死,那今后我在后宫的日子未必好过。

我哪还敢有什么旖旎遐思,性命悬在刀刃上,是进退两难。

可没等我想明白今后该何去何从,就见他吹了红烛,欺身压了上来。

饶是我心有惊惧想要逃开,又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恍惚间,我听见他低声轻喃了一句。

「那等落了脸面的事,朕自然得多记几年。」

许是因为锡泽赌上了整个大庆朝的国运来娶我,世人等了一晚上的丧钟到底没有响起来。

事已至此,我不得不感叹一声,能当上皇帝的人,命格确实是够硬。

想归这样想,但那日成婚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朝露殿。

我一边失望,又一边庆幸。

且不说他对我当年无意之言是不是怀恨在心,单说我已经嫁了三次,就该自觉地离皇帝远一点。

进宫之后,我回过一次门,问我爹打算何时让我诈死出逃。

可丞相到底是老了,入了宫门,纵他是三朝元老,手也伸不进来。

在他的沉吟中,我自然知道了答案,也就装作没有这一出计划。

对上陛下的时候,我还是尽量敬而远之,生怕他又旧事重提,来好好嘲讽我一回。

我禁不住嘲讽,但对他又不敢生了恼怒之心,

当然,更害怕的还是克死了他,我会被当做大逆不道的妖女给处理掉。

皇城里面如少时一样无聊。但更无聊的是,偌大的御花园里,除了洒扫的侍女,连一个说话的娘娘都没有。

锡泽登基以来,各朝臣的嫡女贵女全都一股脑地涌进来,更别说那些各国番邦献上来的美人。

怎么这一连几天,都没看见人影的?

我问旁边的侍女,「莫不是御花园不准旁人来游玩?」

侍女也不知道这一茬,只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

我当真以为御花园不能踏入,就折道去了旁边的宫殿,打算去拜访拜访旁的妃嫔。

但,当我吃了五六个闭门羹之后,我才隐约知道这些人是不想看见我。

侍女略微有些尴尬,「没准是因为日头太早,娘娘们都没起来呢。」

我感念她安慰我,但我也并不傻。

这些人应当是畏惧我这灾星的名头,离我八丈都觉着近了,又遑论和我对坐一堂呢。

想明白这些因由之后,我越发气恼老国师的那一卦。

好端端的,他给我卜姻缘卦做什么?

我又不祸国殃民,又为何给我按上一个灾星的名号?

我郁郁寡欢地坐在御花园的冬池畔,细雪纷飞,千种风情,向来是我独一人赏。

越赏便越觉着乏味,我便起身决定回宫睡回笼觉,可叹我还没站稳,身后便不知被谁推了一下。

仓皇间,我只能胡乱抓了谁的衣袖,齐齐和人跌入凄寒的池水里面。

冰冷刺骨是小事,重要的我不会凫水。

意识昏沉至极,我就想,皇帝真命硬,倒是把我先给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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