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师们指教看看这个印章上的字是什么字!这个印章是什么时候的!

    书法中所说的“章法”,指的是书法作品通篇布局的法则和规定。一般来讲,单个字的点画结构,我们习惯称之为“小章法”;行与行之间的关系和整幅作品的布局,我们习惯称之为“大章法”。清刘熙载《书概》中云:“书之章法有大小,小如一字及数字,大如一行及数行,一幅及数幅,皆须有相避相形、相呼相应之妙。”这“相避相形、相呼相应”,便是章法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楷书的章法,虽然与行、草、篆、隶的章法有许多共同点,但是就楷书的特点而言,也还有许多不同的处理和要求,这需要我们一一加以学习和研究。

    什么是气韵?“气韵”是指书法作品的通篇效果,当然单字也存在着气韵,但是单字可以用笔法、结构去解决,在这里我们主要的谈的是整篇作品的气韵问题。如果单纯地说作品的气韵,那是指作品的技法表现、法度的准确、笔意的神采、通篇的精神、以及展现出的气质和风貌。所以,气韵也可叫作“神韵”、“风韵”、“意韵”或“气质”。但是我们谈到气韵,就不能不谈到作者,所谓气韵,更重要的是作品中所表露出来作者的气质、修养、阅历、才华、天赋、器局、禀赋和性格。由此来看作品的气韵,远不是个单纯的技法问题。

纵观历史上的书家,无一不是学者、诗人、文学家,他们固然知道书法是技艺,但更知道书法是文化,而文化则是书法的根本属性,是书法内涵的核心。如果我们把技法看作是一个人的筋骨,而文化则是她的灵魂和精神。离开了文化这一根本属性,单纯的谈论技艺,那就如同是一种杂耍或是杂技,杂技式的“书法家”自然就不能得到人们的尊敬和拥护。

    所以为了提高学识、修养,提高我们的文化素质,就必须要多读书,多研究学问,加上我们纯熟的技艺和必要的书法知识,才有望成为一个真正意义的书法家。黄庭坚在评价苏东坡书法时说:“余谓东坡书,学问文章之气,郁郁芊芊,发于笔墨间,此所以他人终莫能及尔。”而苏东坡也曾断言:“作字之法,识浅、见狭、学不足,三者终不能尽妙……。” 所以书法作品中的气韵、协调当是书者学养、素质的展现和流露,不是仅仅靠技法所能够解决的,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有个清醒地认识。

但是,为了作品的气韵,除了多读书,多学习之外,在技法的具体问题上,有没有我们应该特别注意的方面呢?根据笔者多年的学书体会,应该还是有一些的,现记述于下,仅供大家参考。

     1、书写一幅作品,只要在身体、精力可以支持的情况下,无论字的多少,尽量一气呵成,半途停顿是会影响全篇效果的。特别是我们书写欧楷,在神气贯通,全篇协调方面更要精心谨慎,细致入微,不可以有半点的疏忽和将就。

    2、如果是文字较多的欧楷大幅作品,最容易出现前紧后松的现象,也就是说开始写的时候因为精力充沛,字写的比较严谨,而到了后半部分因为精力不支,注意力下降,在字的笔画、结构上渐渐松弛下来,这样必然会大大地影响全篇效果,甚至还有可能到了非常糟糕、推倒重写的地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除了加强基本功之外,在书写前一定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从身体到工具,从环境到精神,都要调整到最佳状态,我们必须承认一个事实,书法作品不仅仅是劳动产品,更应是个精神产物。

    3、作为一件成功的作品,即使是一名技法娴熟的书家,在其法度、法则上也必须要反复锤炼、反复推敲。为了能达到气韵一致、协调贯通,我们必须经常不断地书写大篇幅的作品,也唯有如此,才能提高我们的书写能力、驾驭能力、适应能力,使我们在书写中真正做到神定气闲,心手双畅,笔随心走,心与笔驰,真正做到“穷变态于毫端,合情调于纸上。”

    由此来看,我们上面所谈的气韵,以及下面要谈的协调,又都离不开娴熟的技法基本功,没有娴熟可靠的技法作依托,气韵、协调便也无从谈起。这与练武是一个道理:没有强壮的体力,再好的招数也是枉然。

    什么是协调?书法作品的协调,就是指全篇作品在布局、法度所展现出脉络贯通、和谐一致、均匀顺畅的视觉效果。如果说这篇作品看上去很协调,那么这篇作品至少要具备这么几个方面:

如一篇楷书作品少了一个方面,就不能构成协调一致,便会脉络不通,全篇阻塞。

    书法章法中的“虚”与“实”应该说是个比较抽象的概念,什么是“虚”?什么是“实”?谁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科学的说法。但大部分人认为:有字、有笔画处是“实”;没字、没笔画处是“虚”。我同意这种说法,但是我认为,有字、有笔画处,也不全是“实”,也有“虚”的一面。比如,相对来讲,笔画较粗,字形较大的是“实”,而笔画较细,字形较小的就是“虚”了。所以在一篇作品中(即使是欧楷作品),虚实随处可见,是个客观现实,并不完全是随着人的意愿存在的。因此我们要依照书法艺术的章法原则,在笔画粗细、字形大小、距离远近,也就是“虚虚实实”诸方面,要有变化和错落,这样会使得我们的作品显得生动活泼、生机盎然。“虚实”之意,也就仅此而已了,如把它的作用夸大到不当的程度,那就太“虚”了。

先说什么是“布白”的“白”?多数人把“布白”的“白”,解释为“作品中不着笔墨之处”。这个观点我基本同意。

    那么什么是“布”呢?按照现在多数人的意见,布白”的“布”是布置、安排的意思。这个观点我不完全同意,我觉得,如果是为了作品中哪里有空白,才去布置和安排的话,我想,这不是在写作品,而是在做作品。并且肯定是在书写之前先要计划好的了,否则,书写当中或写完之后就没有法子布置和安排了。若真是这样,这个“布白”,找个工匠就可以干了,就没有必要把“布白”和书法的章法艺术联系在一起了。看看古人留给我们的那些不朽的作品,在任何一件作品的空白处,根本就找不到是事先布置、安排、计划好的迹象,而且也不存在着这种可能。

    当然更有人把布白“升华”了,“升华”到了“九霄云外”,说布白可以对比出云、雾、水,“海阔天空、气象万千,具有包罗万象,纵横八极之妙”,并说“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之趣”等等。当把布白说到了这种程度,我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实在是难以理解、也实在难以想象出,写一幅作品,在无字处竟会有那么多的“风流之趣”?!

    实话说,现在很多人虽然对书法一知半解,但于绘画理论却略有所知的,他们把许多绘画的手法或理论套用在了书法上。虽然书画有些地方可以相同,但我认为绝不会完全一致,这毕竟是两种不同的艺术种类。

    凭我理解,古人说的“布白”、“计白当黑”、“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等等,其道理和寓意很是简单,就是要注意一篇作品的总体协调和匀称,当疏则疏,当密则密,虚实有度,疏密相附。不要把一篇作品写的过于满当,要根据章法要求,留出一些空白。如果写的过满,全篇效果则显得滞塞拥挤,拙笨浮肿;反之空处太多则又显得松散空荡,神采凋疏。我们在书写时只要依照书法作品的法度要求,根据文词的内容需要,自然写下来就可以了。

观古人的那些传世之作,哪一件没有“白”呢?哪一件又是故意“布白”而“布”出来的呢?书法艺术很深,但并不很“神”,我们没有必要把任何问题都神秘化。我们只要依照古人的成规和先贤们留给我们的法则,严肃认真地学习和临摹,那么掌握或熟知章法的“布白”,根本就算不上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常听到一些朋友说:我的单个字写的可以,但要写成整篇字就不好看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有的朋友说:我写整篇的字还可以,可就是不能细看,如看单个字就难看了。其实这两种情况,在笔者看来都是同一个原因——单字没有写好。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无论是“单字好”还是“整篇好”,这些说法全都是初学者自己的误认而已,从书法学术上讲,不存在单字好、整篇效果不好,或整篇效果好、单字不好的可能。我们虽然强调说,如把单字写好,会使整篇的效果好许多,但这并不是说,只要把单个字写好了,整篇的效果就一定很好了,如这样认为肯定是不对的。

我们必须说清:单个字是整篇效果的基础和前提,单个字写不好,整篇的效果也就无从谈起。但是整篇效果——也就是我们现在要谈的章法,它绝不是单个字的堆积和排列,章法中有许多法则、法度和必要的知识及其要领,它是一门涉及面很广的学问和技艺,绝不是把单个字写好就可以奏效的。

曾有一传说,有人问清代大书法家何绍基,问他同时期的廖某书法如何?何绍基笑着回答说:“廖某只知写一字耳!”他是在说廖某只知道写好单字,但还不懂得章法。

记得还有一俗语,一年学写字,十年学章法”。古时曾有人把章法说成是书法的“第一大法”,再三强调章法的重要性,这样看来也绝不是个别人的意见,我们应该相信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再进一步说,如不能把章法问题弄通弄懂,单个字也绝不会很好,这是个共同提高、共同进步、互为表里、相辅相成的因果关系。所以章法问题是我们每一个书法研习者应知应会、必知必会的重要课题和知识,我们决不可以浅尝辄止、掉以轻心。\

在楷书中,行列形式不能忽视,特别是中楷以上的作品和字数较多的作品,行列问题尤为重要。我们的先贤们,在长期的书法实践中,摸索、创作出了许多带有规范性的行列格式,至今都是我们学习效仿的榜样。就楷书而言,在行列格式上,今人基本上都还是遵循先贤们的成规,依然没有较大的突破和创作出新的格式类型。在楷书作品中,行列格式基本上分为三种:

行列等距,指的是行与行,字与字之间相等的间距。这里说的等距,是指整篇作品纵成行,横成列,纵横间距相等,正文的字与字之间距离相等,字距和行距也是相等。这样,无论是纵看还是横看,行列均距,横竖成行,也就是除了落款,正文文字全部等距。

这种行列等距,就是要把正文每个字都要画(叠)成方格,把工整的楷书写在方格中,更加显得整齐匀称、端庄严谨。这种方格格式,非常适合中楷以上的作品,尤为适合欧楷的风格和特点,欧阳询的几块重要碑石,均为这种排列格式。

行宽列窄,指的是纵成行,横成列,但要行宽而列窄。当我们在这种格式里面写字的时候,给我们的视觉效果是,虽然纵横成行,但是行距显得宽松,而字距相对紧凑。这样的格式在古人的中楷作品中亦不多见,大多也还是小楷,只是这种小楷以工楷居多。这种格式特点是宽疏雅致,严谨舒朗,适合于字数较多的小、中楷作品。

有行无列,指的是纵成行,横无列,也就是我们只画竖格,不画横格。用这样的格式写楷书,一般情况下,会显得行距宽,字距窄,只有纵行,没有横列,在横向上,字与字之间并不平行。这样的格式很适合带有行楷笔意的小楷,也就是大多不是工楷,比如锺绍京的《灵飞经》,赵孟頫的《汲黯传》,国诠的《善见律》以及历史上众多的写经和手札等等。这种格式给人的视觉效果是,在端庄整齐中增加了一些流畅和潇洒,使得行气连贯,脉络疏通。但古人在中楷以上者,多不用此种格式,大部仅限于小楷或行楷。

在上述三种格式中,唯第三种格式难写,极要功力且不易把握。它的难点不在于中间字的横向对位问题,也不存在首列字的参差高低问题,而是每行的最后一个字能不能齐平的问题,俗语说:“三年齐头,十年齐尾。”要想每行最下边的字,大体都在一个水平线上,绝非易事,非勤学苦练不得其要领。

关于界格问题,我们已在《田英章楷书技法·笔法卷》中谈到,一幅楷书作品,画上界格既突出了“楷味”,又增强了作品的端庄整肃、规范完美的视觉效果。但是格子画的好不好,会直接关系到作品的质量和成败。

欧体中楷以上的格式,要求是横成列,竖成行,无论是画格,还是叠格,每个字的界格都应该是正方形的。我们在画格或叠格时一定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尽可能做到“横平竖直”,界格的四个角要尽量是90°,若稍有误差,横列尚可将就,而竖行必然是歪斜的,篇幅越大,歪斜的就越严重。所以,初学者一定要学会画格或叠格,这也是我们书写楷书的一门基本功,务要熟练掌握。

当然,无论多么熟练,具体到一篇作品来说,画(叠)格的时间不会短于写字的时间,它是一件需要细致耐心的技术工作,虽然因为经常使用,熟练速度可以加快,但是程序却不能减少,精确、标准、方正、统一是界格的起码要求。

另外界格的画线,我们一般都用红色、或是杏黄色的油性笔,目前我们的市场上还没有这样的专用笔,大部分朋友都用红色圆珠笔代替,但是无论色彩还是性能,圆珠笔都不是很理想的书法画线笔。

另外我们一定要知道,格子是为文字服务的,因此格线不可粗重,不可喧宾夺主,不可粗细不均、或断断续续,否则将会破坏楷书端庄、严谨的全篇效果。

有的朋友担心,横竖间距相等,会出现行距近、字距远的现象。其实,实践证明这一点是不存在的,因为大部分汉字是“瘦高”型的,横宽型的字较少,所以即使是正方形界格,当我们写完全篇,看上去仍然感觉是行距远,字距近,这也正符合欧体楷书的行列要求和特点。

前面我们已经谈到,书法是艺术,更是文化,所以我们提倡在书法写作中,尽量写自己的诗、自己的词、自己的诗文或警句。这个要求并不高,也更算不上苛求,这也是作为一名“书家”必不可少的学问和技能,不能做到这一步,便不能算得上是个真正意义的“书家”,其作品的“含金量”也应大打折扣。纵观历史上任何一位书家,吟诗答对,诗词歌赋,无不都是信手拈来,自如运用。

当然,我们也应该承认,以我们当今的文化素质和学养,要求我们每一个人都写自己的诗文,这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极不现实的。换言之,即使我们自己能够写一些诗文短句,也多不能受到他人的喜爱和接受,因为我们今天的诗文水平无法和古人相比,远不如抄写一些古典诗文,更受大家的欢迎。

尽管这是事实,我们还是要提倡和鼓励有志于书法的朋友,自己作诗,自己作词,因为这是一条正道,一条充满艰难曲折但又是一条辉煌的大道。要想在书法方面有所建树,要想在书法方面成就一番事业,这又是不可绕行的必经之路。

至于如何作诗,如何作词,不是我们这本小书要谈论的范围。但是,无论书写自己的诗文,还是抄写他人的诗文,我们一定要把握好以下几个方面:

1、注意文字内容的准确性

书法是文化的一个重要的载体,文字内容所反映的社会、自然、思维、哲理都应该是准确和科学的,不可以有是谎言和伪说,不可以是荒诞和谬误,也不能够在语法、文字、修辞、逻辑等方面出现混乱和错误。

比如,在前些年有一首很流行的电影主题歌,歌词中有“峥嵘岁月,何惧风流”句,多少年过去了,这句歌词一直在我脑海里缠绕,我至今都搞不明白这是句什么话?这到底是在说什么意思?尽管“风流”二字有多种解释,但总是与“何惧”二字挨不上边际的。是不是作词者将“何拒”误写为“何惧”了?但又细想,搞一部电影人员众多,这样的“失误”几乎又不大可能,可是,“何惧风流”在语法和逻辑上不通是显而易见的。

在书法中,语法不通不能书写,但语法通了也不一定都能书写。比如我们称赞一个人在书法方面的成绩和地位,写一幅“当代楷圣”、或“当代草圣”赠与他,但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人也不能接受这样不着边际的吹捧,更不会将其挂在家中让人观看。不用说“当代楷圣”、“当代草圣”,即使是“德艺双馨”四个字,恐怕脑子还算清醒的人也是不敢承受的,因为这样的赞美和夸奖,对任何人来说,都为之过分。

可是,如果我们将“德艺双馨”改为“德艺双修”,虽只是一字之差,那么所有的人就都可以接受了,因为这个词语虽也有赞美之意,但更多地是含有谦虚的态度和行动的决心。

2、注意文字内容的文明性

我们主张书法艺术要为社会服务,要符合社会的道德规范和人们的行为准则,要健康向上、文明进步,鼓舞斗志,鼓励进取。要旗帜鲜明地反对低级庸俗和消极颓废,要坚决地抛弃鄙俗、市侩和阿谀献媚。

所以,带有政治性的标语口号,大都不适合写成书法作品,特别是那些蒙昧无知、荒诞粗俗的标语口号,更是不能当作书法的内容。

除了这些,另外还有那些宣传封建迷信、崇拜升官发财的市井低级词语,也不能写成书法作品,这是为了书法的纯洁和神圣。

曾经有一个商人来我家求字,要我给他写副对联,内容是:“发,发,发,发大财,发横财,财财涌进;有,有,有,有清福,有鸿福,福福都来。”

看完他的内容,我毫不客气的把他“请”了出去。虽然一个人追求财福无可厚非,但是这些追求不一定都适合用书法形式去表现,我们不能玷污了书法。

3、注意文字内容的艺术性

书法作品的文字内容最强调、最推崇的应该是它的艺术性,要注意选用生动、鲜活、富有哲理、寓意深刻、给人以教益、给人以启发的文字内容。具体说,绝大部分的古代诗词、名言警句,都适合我们书写。而选用今人的词句,就要小心谨慎,因为今人的词句水平大都非常低下,甚至有的根本就不是诗、也不是词,若以书法作品的形式书写出来,确实有失大雅,贻人笑柄。

低俗的文字内容不能写,有些看似很高雅的文字内容也不一定能写。特别是南方人,他们大都喜欢文词的吉利和吉祥,不愿意在作品中看到“死”、“亡”、“败”、“垮”、“祭”、“祀”、“丧”等字,所以我们在自作诗词或选用他人诗词时务必注意到这一点,像陆游的《示儿》诗,便不适合写成书法作品。

“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不难想象,谁也不愿意在家中,总是面对一张“遗嘱”的。尽管这种主张不能算作高雅,但是我们应该承认,任何人都希望吉祥如意,平安幸福。

在注意了文字内容的同时,也还要注意分清接受我们作品的人的年龄、性别、身份、职业和职务,要考虑到我们的文字内容送给他(她)是否合适?

比如“冰清玉洁”这句成语,其意是赞美一个人的操行清白的象冰那样清澈透明,象玉那样洁白无瑕。词清调雅,寓意深刻,应是一个好句子。但是我们必须要知道,这句成语,自古至今多用于女子,一般不用于男人。

再比如“桃李满天下”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样的词句,只能用于老师、教师、师长,不能用于不具有这种身份的人。

其次带有针对性的词句,写成作品时也要注意接受方的各方面情况,免得造成尴尬或误会。比如,家兄蕴章说的“两袖清风”四个字,这四个字应该是很高雅的,它是赞颂为官者的廉洁和清正,很有教益。可问题是哪个当官的能将其挂在家中呢?清官不能挂,挂了会有显摆自夸之嫌;贪官也不能挂,挂在家中,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每天看着这几个字心里肯定不舒服,一幅“两袖清风”的书法作品,俨然成了一个“照妖镜”!

所以我们一定要注意文字内容的艺术性,这是一门知识,也是一门学问,平时要注重思想、艺术、生活的修养和必要的文学知识。虽然文字内容的精美并不直接表现书法作品的品质,但是却可以增加和促进书法作品的美感。而且一个很好的文字内容,首先也会激发书写者的情怀和兴致,如果文词龌龊,低级趣味,首先是污染了书写者,其次也污染了观赏者,绝对会破坏人们对作品的欣赏和崇敬。书法是神圣的,我们对她应该永远心怀敬畏。

关于书法作品的品式,我们认为它与书法作品中的文字内容,其关系应该是形影不离,密不可分的。在实际书写中,有的时候我们是先定品式,后定内容;但更多的时候是,先有内容后定品式。一般来说,一个文字内容,可以有几种品式都可以使用的,但是往往其中的一种品式,则是最为合适的。

比如:“浩然正气”四个字,我们把纸裁为横幅,将四个字写为横式,字形稍大,笔势苍劲,让人看上去便会觉得雄浑大度,醒目壮观。这种横幅品式,与其内容结合的是比较恰当的。但是,如果我们将这几个字写在扇面上,特别是写在色彩艳丽的团扇上,那就显得“小家碧玉”、气势全无了。

又比如我们抄写一首秦少游的《鹊桥仙·七夕》: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一首凄美爱情的词篇,作者以优美的词句,写出悲中有乐,乐中有悲的人类真挚的爱情。语句凝练,文词细腻,是一首具有启迪性的千古绝唱。这样的诗词我们虽然可以选择多种品式书写,但因是一首爱情的词篇,所以其笔法应该细腻清秀、端庄俊朗,在章法上疏密和度、志气平和。笔法结构最好不要刚狠猛烈,剑拔弩张。特别是对于整个篇幅的尺寸不可过大,否则,篇幅过大,撞人眼目,显得暴躁狂放,与文字内容不甚相符。

书法文化,书法艺术,总是要靠一定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这种形式就是我们经常见到各种书法品式,如:中堂,条幅,对联,横幅,扇面等等。

书法各种品式不是哪一个书家创造发明的,也不是哪个时代凭空产生的,书法的各种品式是在人们对书画艺术的需求中,包括书家在内,由社会各方面逐步设计创作出来的。我们在书法艺术写作中,要根据具体的情况和人们的具体需求,灵活、适当地运用各种品式,并注意与文字内容形成完美而恰当的结合。

下面就我们常用的几种品式向大家作以简单地介绍。

中堂,是较为宽大的立轴字幅,笼统地讲,也可以叫作“立轴”、“条幅”,从尺寸上说,应该是上下长,左右窄。至于条幅,从概念上说应比中堂还要再窄一些,但是中堂、条幅宽窄尺寸到底如何界定区分,没有一个标准,所谓宽窄,也不过是相比较而言。

中堂一般都挂在厅堂内,在正面墙上比较居中、比较醒目的位置。中堂作为一种书画品式,产生的年代比较久远,应该是由“帧画”渐渐地演化过来的。早在唐代以前就已经出现,但是作为书画品式的名称,是在明代的初期渐渐形成的。

翻开以欧阳询为领修人的《艺文类聚》卷三十四,魏曹丕《感物赋》中有“……降甘雨之丰霈,垂长溜之泠泠。掘中堂而为圃,植诸蔗于前厅……”,句中的“中堂”应指的是庭院,而非书画品式的“中堂”,更不能由此推断三国时期就有了中堂。

但是也不能由此就说三国时期就肯定没有中堂这种品式,中堂的产生年代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按照传统,特别是广大农村地区,中堂大都和对联一并组合使用,对联分列左右,中堂挂于中间。随着城市楼房逐渐增多,这种组合悬挂形式已经逐渐减少,大多被条幅和横幅所取代。

条幅,上下长,左右窄,立幅品式,是我们最常用的一种品式,特别是在甘肃、陕西、宁夏广大地区,备受人们喜爱。

条幅产生的年代虽无定论,但是已经知道在隋代就已经出现。隋代大诗人薛道衡,在诗中曾有一名句,云:“条幅短歌吟易水,不教奸暴入门来”。这里的“条幅”指的是他的家中挂了一幅以荆轲《易水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为内容的条幅,可见条幅在那时就已存在。

关于条幅和条屏的关系说法不一,有的说条屏在前,条幅在后;也有的说条幅在前,条屏在后。笔者未加考证,不敢妄断。但是关于条幅、条屏先后问题,笔者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条幅比较窄,在排列布局和落款方面有一定的讲究,并有许多需要我们注意的事项。

条屏,是上下长,左右窄的立幅品式,简称“屏”,学名称作“屏条”,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四扇屏”、“六扇屏”、“八扇屏”等类型的“组合条幅”,以前也叫作“一堂”,也就是一整套的意思。

条屏在使用时一般多用于偶数,不作单数,主要是为了对称好看。按照惯例,最少要四条,而我们所能见到最多的是黄庭坚的《幽洞赋》,十二条,至于是不是还有更多的,笔者尚未见到,但应该还是有的吧。但是从整体效果来看似乎又不宜太多,如若太多,人们会误以为这是卖条幅的吧?!

条屏是极受大家喜爱的一种品式,当一组精美的条屏挂在家中厅堂之上的时候,确实会感到“蓬荜”生辉、华贵典雅,绝对是家中的一个亮点。

我们要注意的是,虽然一组条屏在内容、书体上不受限制,但是一定要注意四个方面:

① 字型不可太大,以字数稍多为佳;

② 每个条幅上最好不要少于两行,如果每条只写一行字,那必然会影响华贵典雅的艺术效果; 

③ 在一组条屏中,虽然不同的书体可以混杂并用,但是笔者认为还是全部以一种书体为好,这样会达到整齐划一,安静雅致的效果,否则几扇条屏广阔醒目,若不统一,必然会显得一片杂乱,失之和谐;

④ 条屏悬挂的顺序,一定要从右至左,不可倒置。

楹联,也叫“楹帖”、“对联”、“对子”。楹联这种品式起源较早,但具体年代已无法考证。

楹联作为一种品式,应该是起源于“桃符”。在古代人们认为桃木是“五行之精”,有避邪的作用。新春之际,在桃木板上分别画上两位捉鬼的神像,一位是“神荼”(读作shēn shū),一位是“郁垒”(读作yù lì),悬挂于门首,意在祈福灭祸、镇鬼驱邪。白居易《白礼六帖》云:“正月一日,造桃符著户,名仙木,百鬼所畏。”后来人们为了省事儿,不在桃板上画神像,改成了只写名字。到了五代,桃符上开始出现联语,写上一些吉利的词句,逐渐代替了神荼、郁垒的名字,楹联的萌芽开始出现。

据《宋史·蜀世家》记载,宋太祖乾德二年,后蜀君主孟昶,于除夕令学士幸寅逊题桃符志喜,蜀主对学士所题词语不满意,即挥毫书写了“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孟昶的题词改变了传说中桃符的内容与性质,使桃符由原来驱鬼的桃木板变为表达某种思想的特殊文体——联语,也随之成为我国历史上第一副真正意义上的春联。

楹联是我国特有的文学形式之一,它与书法的美妙结合,又成为中华民族绚丽多姿的艺术独创。作为一种书法品式,在我国广大地区,不仅仅门厅装饰、喜丧庆吊被人们广泛使用,就是在客厅、书房之内,人们也都喜欢悬挂。但是,楹联是在“骈文”和“律诗”形成在之后,独立于“骈文”和“律诗”之外的文学体裁,从文字到格式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① 楹联分为上、下两联,从书法作品的品式说,必须是两个同样大小的条幅,也就是说必须是两张相同大小的纸,才可成为一幅楹联,条幅数量既不能再多,亦不可再少。

楹联的字数没有严格的规定,长短不一,不限多寡,短的仅一、两个字,长的可达千余字。但一字联极为少见,笔者仅能见到的是一副挽联《死;生》,意为“宁可站着死;不愿倒着生”,一字联有时候须要加一些必要的文字说明。笔者所能见到的字数较多的长联,是云南昆明大观楼的长联,共计180字。笔者见到字数最多的是清末四川江津才子钟耘舫所题的被誉为“天下第一长联”——《拟题江津县临江城楼联》,共计1612个字。

③ 楹联形式多种多样,有正对、反对、联球对、流水对、集句对等;还有根据内容不同分为春联、寿联、挽联、婚联、景胜联、修养联、行业联以及歌颂神灵、忠烈、宗功祖德的楹联等等。但不管何种对联,使用何种形式,都必须具备以下几个基本特征:字数相等,平仄相合,词性对仗,语义相关,句式对称,句法协调。严格地讲,任何一个词句,只有构成上述的全部特征才可以叫作联句,并且缺一不可。

时下,人们悬挂楹联时常出现错误,正确的挂法是:应该自右至左,即,上联挂在右边,下联挂在左边,绝对不可倒置。

如墙面有量还可以再挂幅中堂时,无论中堂是画还是字,理应挂在两联之间;楹联的尺幅可以同等于中堂的尺幅,也可以小于中堂的尺幅,按照传统不可以大于中堂的尺幅。

作为我们书法研习者,书写楹联,最起码应该知道两个要点:一是,词句不是联句的不能分作两张纸书写,如分作两张纸书写,词句必为联句;二是,当我们知不准要写的内容是不是联句的时候,宁可写在一张纸上,不要写在两张纸上,这是因为一张纸可以叫作条幅,而条幅上的文字是不是联句都没有关系,而两张纸就是楹联了,文字内容必须是联句。

在书法写作中,判断字数相等的两行字是不是联句,这是一门算不上高深的学问,这也是提笔写字者应知应会的基本功、字内功,我们万不可见到两句字数相等的词句就认为是个联句,就“分纸”书之,那就极可能犯下一个低级的错误。

楹联的兴起至少要超过一千年的历史,到了明清两代达到了鼎盛时期,但自民国以来,楹联渐渐走向衰退。特别是近些年,人们大多住进了楼房,因房间过低,房门过窄,楹联悬挂受到了限制,在城市人的家中已不多见,只在城市中的楼堂馆所,农村乡镇还能见到她的身影,引为憾事。

手卷(读作shǒujuàn)是我国书画最古老的一种品式,是书画横幅中比较长的一种,因为篇幅大都很长,所以俗称“长卷”。人们观赏时,最好找个宽大的房间,以便全部展开进行观赏。但因条件所限,不能全部展开时,只好用手边展、边看、边卷合,所以称为“手卷”。

我国古代,基本上所有的图谱、竹简、木牍都是可以卷起来的,因此手卷这一品式,它应该源于秦汉时期的“经卷”。据史料记载,手卷纯粹作为书画的一种品式,至少在晋代即已出现,东晋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应该是有案可查的中国最早的手卷,可惜原作已佚,现存有唐代摹本。该摹本原来收藏在圆明园, 八国联军焚烧圆明园之际,被英军大尉基勇松盗往英国,后存大英博物馆。原有12段,因年代久远,现存《女史箴图》仅剩9段,为绢本,设色,纵高24.8厘米、横长348.2厘米。二战时期,英国政府为感谢中国军队在缅甸解除日军围困,做为谢礼,曾有意把《女史箴图》归还中国,与赠送一艘潜水艇让中国政府二选其一。当时中国政府考虑到战争的需要,最后选择了潜水艇,《女史箴图》至今还在大英博物馆。但也说明,至少在英国人的眼里,《女史箴图》在价值上,与当时的一艘潜水艇价值相当。

书法手卷的文字内容和形式比较宽泛,有的是一人所写,也有的多人所写;有的是完整的一篇文章或一首诗词,也有的是多篇文章或多首诗词,书体种类更是不限。

手卷的功能主要是为了收藏,供人观赏还应放在其次。手卷的纵横长度没有具体的规定,考虑到用手展开和观赏的方便,一般纵高应在30至80厘米间,横长也就在3至10米为宜,如若再长,卷舒、搬运都会不太方便。

时下许多爱好书法的朋友,就喜欢搞出一些什么“第一”,什么“之最”,耗费了很长时间,搞出了几百米甚至上千米、几千米的“长卷”,并雄心勃勃地要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和创出“世界长卷之最”。精神毅力确实可嘉、可贺,但问题是写出来的东西到底好不好,是不是高水平、高质量书法艺术作品?如果书法水平一般,甚至是很糟糕,仅仅是为了“长”而“长”,这样的“作品”是不会有任何价值和意义的,原因很简单,凡是身体强壮的人,都能将其“写”的更长。

横幅,是纵窄、横长的一种书画品式,也叫“横披”,“横批”。

“横幅”二字,在历史的典籍中并不乏见,但多指衣布。如《后汉书卷八十五·东夷列传第七十五·倭》“男子皆黥面文身,以其文左右大小別尊卑之差。其男衣皆橫幅結束相連。女人被髮屈紒,衣如單被,貫頭而著之,並以丹朱坋身,如中國之用粉也。”《清史稿·志七十八》:“行裳,色随所御。左右各一,前平,后中丰,上下敛。横幅石青布为之,毡、袷惟时。”

到了北宋时期,“横幅”便有了书画品式的含义,称作“横披”。“披”字在作名词时,其本义是指古代柩车两旁牵挽的布帛条幅,条幅上有简单的图形或文字。

“横披”二字最早见于北宋大书画家米芾的《画史·唐画附五代国朝》:“荆浩画,毕仲愚将叔处有一轴,段缄家有横披。”这里的“横披”显然指的是书画横幅。对于书画横披品式的产生,宋人赵希鵠在《洞天清录集》中说:“横披始于米氏父子,非古制也。”这里的“米氏父子”就是指米芾、米友仁父子。米芾不仅在书画方面是一代宗师,而且在书画装潢、品式设计方面也有很高的成就。米芾对横披这种形式非常喜爱和欣赏,据资料记载,当友人求书时,“知音求者,只作三尺横挂。”看来米芾还很“吝啬”。

至于“横批”一词的由来和出处,在古代的典籍中尚未见到,只在清·李渔《闲情偶寄·器玩部·制度第一·屏轴》中开首有这样一句话:“十年之前,凡作围屏及书画卷轴者,止有巾条、斗方及横批三式。”按句意,李渔的“横批”应该就是“横披”无疑,但是经多方查找,“批”与“披”本不通假,李渔的“横批”一词不知因何而来。

今人也有将横批的“批”字解释为揭示、评论之意,指的是在用于楹联上方时,对楹联的内容有补充、概括、提高的作用。但不管怎样说,“横批”应属于近代人们对“横披”的俗称,亦或是以讹传讹,就这么“约定俗成”了。

按照今人的习惯,认为“横幅”与“横披”(横批)并不完全是一个概念,横披应是“横幅”里的一种,当它用于门口上方、或用于一副楹联上方时,应该叫作“横披”;但单独悬挂于书斋和厅堂的墙上时,通常叫作“横幅”。按照各地的方言和习惯的不同,“横幅”还有“横疋”、“横头”、“横额”、“横档”的称谓。

横幅的尺幅没有固定的规定,人们都是根据墙面的大小自行安排。一般的情况下,现在家庭悬挂的横幅,在纵高30至60厘米之间,横向宽度在100至200厘米左右即可。

横幅的字数不限,可多可少。根据笔者的体会,如果是少字数的横幅,当尺幅在纵高30至40厘米,横长在100至130厘米之间的,最理想的字数是四个字,排列出来疏密得宜,宽窄均匀;其次是写三个字;两个字以下、或五个字以上、十二字以下的尽量不写,排列出来都不太好看。字数再多一些的相对来讲也就好安排了,笔者的经验是,写横幅不怕字多,但怕字少。

册页,也称作“册叶”,“画夹”,是书画作品分页装帧成册的一种古老的品式。在唐代之前,人们阅读书籍、观赏书画多是长卷,但因长卷很长,阅读观赏并不十分方便,特别是要阅读观赏其中一个章节,展舒起来更是费事,所以有人就把长卷裁成了单页。单页虽有阅览的便利,但依然不便于收拾归纳和排列,于是到了唐代后期,就又将单页装订成册,连为一体,人们称其为“叶子”,或叫“旋风叶”。所谓“旋风叶”,是指翻看迅速、有如旋风的意思。后来抄写保存佛经、道经,基本都是采用这种方法,所以也被人们称为“经折装”或“梵夹装。“画夹”的称谓,早见于宋代大书法家黄庭坚在《豫章集》里,其中有五首诗,《题郑防画夹》。唐宋以降,特别是明朝,册页开始成为时尚,很多留心者,搜集了许多当时或前人的单片、手札、扇面之类的书画小品,将其装订成册。现在我们国家各级博物馆里,珍藏着大量的明清册页,多是明清人将前人的小幅作品装订成册,使其留存至今的。

随着后来房屋建筑业的进步,可挂书画作品的墙壁愈加宽大,册页和长卷一样,观赏功能减弱,多以收藏、征集为主了。

册页的装订装裱形式多样,大致分为三种形式:⑴竖式画心,左右翻折的,叫作“蝴蝶装”;⑵横式画心,上下翻折的,叫作“推篷装”;⑶折连成一体的,多用于装裱经书、碑帖的,叫作“经摺装”;还有一种就是用同一大小的副页夹住单面,然后装订成册的,这种册页不太多见。

册页的页数均为偶数,开本大小也没有严格的规定,一般都是以四开、八开,十二开、十六开、二十四开者居多。

册页还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集成册页,另一类是空白册页。集成册页是先有书画单片,后再将其装裱成册;空白册页是先装裱成空白册页,再请书画家惠墨。从历史的沿革可以看出,集成册页在先,空白册页在后。而今天随着纸张制造业的发展,空白册页的制作技术相当普及和成熟,为我们在册页上的书画写作,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自古至今,册页内容极为丰富,凡是书画的题材无所不包,无所不有,甚至还有将公文、奏折、家谱、地契装裱进册页的,虽是盈尺之间,却引人入胜。到了近代,受西方绘画、礼仪的影响,册页也成为画家的素描写生本和庆典集会的签名簿,更加拓展和丰富了册页的内容,加之册页比普通宣纸稍贵,自然成为我们收藏、把玩、观赏书画作品的极佳用品。

    扇子起源于中国,至少有三、四千年历史了。扇,古称箑(shà),《说文》:“箑,扇也。”古代“箑”、“扇”并称,《方言·杂释》云:“扇自关而东谓之箑,自关而西谓之扇,今江东亦通名扇为箑。”历史上,扇,也称作“五明扇”。

扇子起始于何时,众说不一:一说始于黄帝,史书称:“黄帝作五明扇”;另一说始于尧,南朝沈约编辑的《宋书·符瑞志》中有“厨生箑莆,不摇白扇”的记载;还有许多学者认为扇子起源于虞舜时代,晋崔豹《古今注》记有舜为了“广开视听,求贤人以自辅,故作五明扇”。

以《尔雅》中记载的“以木曰扉,以苇曰扇”来推测,早期的扇子应是长方形的苇编物,到了殷代,扇子就是用五光十色的雄野鸡的尾羽制成的,故“扇”字里有个“羽”字。最早扇子不是用来要取凉的,而是作为帝王礼仪之具,或外出巡视时遮阳挡风避沙用的,故称作“障扇”。西汉以后,扇子开始用来扇风取凉,羽扇出风缓软,不入腠理,深受人们的喜爱。东汉时,有人将羽扇改用丝、绢、绫罗之类织品制作,还可以在扇面上绣上花朵图案。

扇子在我国是一种文化,并与竹文化、佛教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扇子的“家族”非常庞大,有几百种之多,但又基本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平扇,不能折叠;另一类是折扇,可以敞开收叠。

“平扇”应该是不能折叠的扇子的总称,月形的扇子称之为“纨扇”或“团扇”,也称作“合欢扇”。历史上平扇有长圆、葵花、梅花、六角、匾圆的多种形式,然后用木、竹、骨等材料做成把柄。

在平扇的扇面上书写绘画,最晚是在魏晋时期就已出现了,唐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载有曹孟德的主簿杨修与魏太祖“画扇误点成蝇”的故事;《晋书·王羲之传》有王羲之为老妇题扇的佳话,今浙江绍兴蕺山南边还有纪念此事的“题扇桥”。

南宋时期,文人墨客题扇画扇成为了一种时尚,于是题写扇面、扇子买卖和扇子的收藏盛行于世,并出现了专门经营扇子的店铺和销售制作的扇商。到了明清时期此风更甚,扇子几乎成了文人雅士的必携之物。

折扇,最早叫作“聚骨扇”、“聚头扇”、“聚扇”、“撒扇”,后来叫作“折叠扇”、“摺叠扇”、“折迭扇”。说起折扇,多数学者认为在宋代就出现了,一说从日本传入;一说从高丽传入;还有一说并非是“舶来品”,而是我国的自产。

说从日本传入的史料,当属宋人郭若虚的《图画见闻志》,内中对折扇有过较为详尽的描述:“以鸦青纸为之,上画本国素青,杂以妇人鞍马,或临水为金砂滩暨莲荷、花木、水禽之类,点缀精巧。又以银泥为云气、月色之状,极可爱,谓之倭扇,本出于倭国也。”

说从高丽传入的,是因有记载高丽使臣进贡折扇的文献而推断的,宋人邓椿在其《画继》中称赞折扇“展之广尺三四,合之止两指许。”这种由使臣进贡折扇的仪节,从宋代一直传至明代,明代刘元卿在《贤奕编》说:“朝鲜进折扇,上喜其舒卷之便,命工如式为之。”

折扇本土说,一说是南北朝时已有折扇;一说唐代已有折扇,但均无史料可据、无实物可援,笔者认为不足为证。在扇面上作书绘画,自古就成为书画家、文人士大夫,以文会友、交际应酬的一种风尚,甚至广及僧道闺阁、商贾市井。虽是盈尺之间,但却是书画的一个绝妙的园地。扇面装裱,形式多样,但大体分为四种:一、将其装裱成条幅、屏条、中堂、镜片,作悬挂观赏之用;二、将其装裱成册页,主要是作以收藏;三、配上扇骨,拿在手中把玩观赏取凉;四、一种专门为了陈设、观赏或展览,虽是扇形,但比普通扇子大出几倍或若干倍,相当于大幅的作品。

凡是在扇面上写过字的人都知道,在扇面上写字比在其他纸上写字要难的多,特别是折扇上已经装上了扇骨就更加的困难,遇到这种情况,最好是将扇骨撤掉,用熨斗将扇面熨平后再行书写。

在扇面上写字,尽管没有统一的、固定的格式和章法,但就具体到每一个扇面来说,在行、列的排序上必须要有规律,必须要有章法。凡是需要行、列对齐的一定要对齐,凡是字数需要相等的必须相等,无论平扇还是折扇一概如此,这自然是为了整齐美观,和谐一致。

关于在扇面上写字,写多大字合适和写什么书体,应该说不受限制,这完全根据我们自己的具体情况而定。但是如在已经装上扇骨的折扇上写小楷,是非常须要功力的,非特殊原因,我们可以写几个大字,也很雅观大方。但是尽管写大字要方便的多,可仍然不适宜写欧楷,纸张不平,褶皱太多,很难体现出欧楷的特点和风格。

斗方,也称“开方”,书画常用的一种品式,呈正方形,纵、横基本相等。斗方尺幅没有固定,但一般的情况下,人们大都喜欢两种常见的尺幅——大斗方和小斗方。以现今的宣纸尺寸来说,66厘米×66厘米左右的,叫作大斗方,即为四平方尺;33厘米×33厘米左右的,叫作小斗方,即为一平方尺。

“斗方”名称的由来基本是两种解释,“斗(dǒu)”,过去盛酒盛粮的一种容器。书画作品的斗方指的是:⑴纸张状如斗口之方形或准方形;⑵以前人们过春节在大门上贴的福字或是吉祥之语都用方纸书写,取“四方福聚”之意,因其纸张的尺寸和斗口大小接近,故叫作“斗”方。

过去在斗方上写字,大都是在春节期间和春联一并张贴在房门上,内容大都是“福”、“春”、“福禄寿禧”、“大地回春”、“万象更新”等辞旧迎新的吉祥之语。但以斗方格式书写诗词歌赋、名言警句,将其悬挂在厅堂之内的书法品式却并不多见,特别是大斗方更是很少很少,这大概是与人们喜欢长方形的书法格式习惯有关。近年来,可能是受美术作品的影响,斗方的形式多了起来,已经成为一种书法常见的品式。

斗方的书体和字数都不受限制,但是因为欧楷的格子(无论有没有明格)都是正方形,所以在写少字数时,并不像行书那样便于布置。如五个字、七个字、十个字都不便于书写,即是勉强写来,格式排列也不好看。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采取署长款,进行填充或反衬。当然,从总的原则讲,只要布局合理,章法适宜,依然会是很美观很典雅的一种品式。

匾额,也称作“扁额”、“扁牍”、“牌额”,还可以简称为“匾”、“扁”或“额”。我们通常所说的“牌匾”,其实是两个意思:直者为牌,横者为匾。所以“匾额”还可以俗称为“横匾”。

查古籍,“扁”也通作“匾”,宋杨万里《诚斋集·真州重建壮观亭记》载:“米元章尝官发运司,迨暇则裴回其上,为之赋,且大书其扁。”这里的“扁”,自然是“匾额”的意思。

《说文解字》对“扁”字,是如下解释:“扁,署也,从户册。户册者,署门户之文也。”匾额的“额”字,《说文解字》解释为悬于门屏上的牌匾。“匾额”,也就是悬挂于门屏上作装饰之用,反映建筑物名称和性质,表达人们义理、情感之类的文学艺术形式。

匾额始见于何时不好考证,但宋代陈善在《扪蝨新话》中有“前世牌额,必先挂后书,碑石必先立而后刻。魏凌云台至高,韦诞书榜,即日皓首,此先挂之验也。今则先书而后挂。”陈善虽然在谈匾额的先挂后书,还是先书后挂的问题,但他提到“韦诞书榜”,却证明早在三国时期,就有了匾额这一品式。

几千年来,匾额是古建筑不可或缺的重要的组成部分,它相当于古建筑的名字和眼睛,它将中华民族文化、艺术、建筑凝聚为一体,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一种极为显著的重要标志。

匾额大致可以分为四类:

第一类是祭庆匾,有的悬挂于宫殿和皇家的楼阁,用于对皇帝功德的赞颂;有的悬挂于寺观庙祠,祈求神灵的佑护和祖上的荫庇。

第二类是牌坊匾,在旧时牌坊匾主要是用于表彰忠孝节义的人物,如功德匾、贞节匾等。在今天,有时我们也会使用类似性质的匾额,也是为了表彰在某一方面作出突出贡献的特殊人物。

第三类是招牌匾,主要是用于商号和店铺。

第四类是装饰匾,主要是用于对学府、公廨、楼宇、馆阁、房舍、水榭、亭台的装饰和装点。

自古至今,各类匾额大多由政界、文化界名人题写,大多是辞藻华美深邃,书艺精湛高雅。有的匾额因人而贵,有的人因匾额而名。有的匾额因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学术价值、文物价值和艺术价值,因而成为我们研究社会、民族、文化、艺术发展的最好的实物佐证。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当今电脑和印刷技术的发展,使得许多牌匾大多不再请名人惠笔了,这种情况虽有客观因由和合理的一面,但这和国学日衰、民族文化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有关。但是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人们文化素质的进步,匾额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必然还会在我们的生活中蓬勃地发展下去,匾额的书写艺术,也必然会得到应有的承继和发扬。


    匾额的书体不受限制,但是祭庆匾、牌坊匾、招牌匾一般情况下不用草书和古文字,大多使用楷书、行书或隶书,这样端庄整肃,也较容易辨识。 

匾额的字数较少,最常见的是三、四个字。因此匾额书法大都是榜书,至于多大尺寸才叫作榜书,则没有统一的规定和尺度。当今随着照相放大技术的发展,即使是书家也多不写为原大,写成小字由电脑拍照放大,这也已成为当今通用的做法。但是从书法的法度上讲,此种“偷懒”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因为大字、特别是牌匾用的榜书,与作品上用的小字,在笔法、结构、字距、神采上是不一样的。观古人书,皆有定法,大小既殊,笔法顿异,要随字形的大小行笔取势,要分清绵密疏阔,把握好流丽雄浑,正所谓:大字不是小字的放大,小字也不是大字的缩小。

匾额的章法布局不甚复杂,注意主文与匾额大小的关系,既不可以因字型过大而撑的太满,也不可以因字型过小而显的过于稀松。除此还要注意主文与落款字大小比例和行距,以及钤印的位置和印章数量。

款识,应读作kuǎnzhì,也作“题款”,“款题”,“署款”,“跋款”,俗称“落款”,简称“款”。

“款识”二字应该说不是一个内容,历史上对款识二字讲义也不尽一致,但普遍解释为:“款”是“款”,“识”是“识”,款是阴字凹入者,识是阳字突起者;款为刻,识为记;款在外,识在内;花纹为款,篆刻为识。

款识,最早是鼎彝器上的文字,主要作用是记载年代,到了后来,书画作品上的款识,应该说是从钟鼎彝器上移用过来的。宋代之前,人们题款内容也只是姓名年月,字数很少,但是到了元代,人们开始题写诗文,在内容、形式上大大地丰富了起来。到了明、清时期,题款之风大盛,成了人们喜爱、追捧的艺术形式。直到今天,题款艺术在书画作品中仍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一幅高水平的题款,令人赏心悦目,回味无穷,大大地增进了整篇作品的艺术水平。所以自古就有“妙款一字抵千花”之说。

为了提请初学者对款识的关注,很好地学习和把握款识这门学问,下面就款识中的几个基本问题简述如下: 

在书法作品中,款识有上款和下款之分,上款,通常写接受作品的单位名称或个人姓名;下款,通常写正文作者姓名、篇名、书写者的姓名、时间、地点和书写者对正文的议论或感想。上款内容比较单一,下款内容比较多样。

一幅作品如上下款都有,称为双款;如只有下款而无上款,称为单款。一幅正常的作品,可以只有下款,但不可以只有上款。

题款也叫“题跋”,也可以称为“题记”。题跋二字的本义是,写在正文前面的叫作“题”;写在正文后面的叫作“跋”。《说文解字注·足部》有注:“题者,标其前;跋者,系其后也。”


  题跋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他人题跋;一类是书者本人题跋。他人题跋往往是对作品本身的优劣、真伪发表的评论和观感。如北宋沈括《梦溪笔谈》卷五载:“唐昭宗幸华州,作《菩萨蛮》辞三章,今此辞墨本犹在陕州一佛寺中。予顷年过陕,曾一见之,后人题跋多,盈巨轴矣。”

又如苏轼的《题逸少帖》云:“逸少为王述所困,自誓去官,超然于事物之外,尝自言吾当卒以乐死,然欲一游岷岭。勤勤如此,而至死不果,乃知山水游放之乐,自是人生难必之事,况乎市朝眷恋之徒,而出山林独往之言,故已疏矣。”

历史上书法作品受人题跋者甚多,且有不少是永标史册的千古佳作,但因他人的题跋不属于款识范畴,故不赘述。

书者本人题款,依照字数的多寡,基本分为三种:一种是长款;一种是短款;还有就是穷款。

长款指的是字数较多的题款,字数较多的原因大多是书者对正文的内容、正文的作者、或记事言情、表达某种心境,发表的感想或评论。这种情况,一般文字较多,所以我们称其为长款。但是,题写长款,往往与书者文学素养有关,素养高的人,议论内容丰富,涉及面广,字数自然就多,如苏东坡的《题子明诗后并鲁直跋》,近二百余字。文学素养不足者,很难写出高水平的长款。

短款指的是字数较少的题款,一般只写时间、地点和书者本人的姓名,这是我们使用最多,最为常见的款式。

穷款指的是字数极少的题款,一般三、两个字,甚至只有一个字的,比如苏轼自书诗赋后,往往只落一“轼”字。

长款,短款,穷款,只是一个大致分类,至于多少字应该叫作长款?多少字应该叫作短款?自古至今,没有一个准确的规定,每个人对这个问题的尺度也不尽相同。

书法写作中,题款字数的多少,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正文而异、因书者当时的心情、环境而异,对此没有可以遵循的规律和规定。但是有一点是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喧宾夺主、越俎代庖。如果正文字数很少,而题款的字数甚多,且又是“文不对题”、词句、内容混乱失当,甚至是“无病呻吟”,这不仅仅颠倒了主从关系,而且大有卖弄之嫌,若此,将是一个很令人厌恶的低俗行为。

题款用什么书体,原则上是各随其便,没有统一规定。但是自古至今却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或叫传统习惯,那就是无论正文写的是什么书体,题款基本是行书(当然也包括行楷或行草,因为行楷和行草应算作行书的一种)。那么有没有用篆书、隶书、草书题款的呢?当然我们不能说没有,但极为少见。

除了行书为题款最多,其次就是楷书,我们在古人和今人的少数作品中,有时也见到用楷书题款,当然也绝少见到端庄严谨的工楷。用楷书题款,往往正文是篆书、隶书或楷书。正文是草书、行书,而用楷书题款者几乎没有。

为什么大部分作品要用行书题款,不好作出准确地解释,但笔者认为可能是基于三种原因:

① 一幅书法作品,正文是主要的,款识是次要的,为了轻松活跃,防止过于严肃和板滞,用行书题款自然会显得潇洒随意,意趣流畅,从而也更加突出了正文的主导地位,不使其喧宾夺主。

② 如用篆书、隶书、楷书书写正文,除了端庄工整之外,自然还会有一种冲和沉静之美,而行书的特点是生动流丽,情驰神纵,这样动、静合一,奇、正相顾,会大大增强书法韵律的天籁之美。

③ 因袭相传,约定俗成。书法的传统性很强,这也是书法几千年来,能够延续至今而不衰亡的主要原因。千百年来,书家们题款绝大多数都是行书,而后人也都是代代相传、以古为美,仿效前人是书法艺术的基本传统。

关于以楷书题款,我是赞成的。但我不主张使用工楷,应该使用行楷。如果正文是欧楷,而题款用行楷,作为欧楷作品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搭配。

但是,用行楷题款,对大部分初学者、乃至于具有一定的功底朋友来说,这绝非是件易事。首先我们必须要学好楷、行两种书体,因为没有学好楷书、行书,是根本不可能写好行楷的。甚至说,即使有一定的楷书、行书功底,也未必就能写好行楷。行楷,确切地说它也是一门专业,一门单独的功课,绝不是会了楷书、行书,肯定就能写好行楷。行楷,如同体育项目里的竞走,会走能跑者,竞走水平也不一定很高。

这样对我们的书写能力,无疑是提出了一个更高的要求,这个要求又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易达到的。当然,当我们自知行书、行楷技能不可以的时候,老老实实地用楷书题款,也还是一个明智之举。

在书法作品题款的时候,我们会使用一些礼节性的敬语。敬语,也称作“礼语”、“敬辞”等,不用说旧时,即使是现在,在书画作品中敬语必不可少,是题款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但是,需要注意的是,敬语一定要运用的恰当、准确,不可以出现偏差或错误,在这些方面如果出了问题,不仅会影响作品能否成立,而且还会闹出许多笑话或误会。

比如,二十年前我认识的一位书法协会里的朋友,他当时已五十多岁,在一次公开场合,他应一个小学二年级女孩儿父母的邀请,给这个站在身边的女孩儿写了一幅作品,当他写完了正文“冰清玉洁”之后,在题上款时,竟写了“×××女史正之”,当时在场的许多人看到后忍俊不禁,哂笑不止,甚至有人走过来讥讽地说“您也太谦虚了吧?!”

转眼之间此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我还是时常想起这件事,并不全是替这位朋友感到难堪,主要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须以此为鉴,提笔写字,务要三思,决不应该闹出这种低级的笑话。

实际说来,这位朋友的这幅作品犯了三个错误,一是,女孩儿年龄太小,写“冰清玉洁”不合适;二是,女孩儿年龄太小,写“女史”不合适;三是,女孩年龄太小,写“正之”不合适。三个错误,一个起因——女孩儿年龄太小。作为一个可以当女孩儿祖父的成年人,用这些词句确实不当!再究其根源,不外乎是学养不足、知识不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这类的错误,也并非绝无仅有。因此,包括我自己在内,时刻要认识到,写字重要,读书更加重要。

随着时代的变迁,有些旧时使用的敬语,今天依然在用,而有的敬语则渐渐地被淘汰了,比如用以尊称长者的“大人”一词,现在在书法作品中我们基本不用了;还有“叩请”、“跪拜”、“足下”等词,在书法作品中也很少见到了。我们既要继承传统,也要考虑到时代氛围,既要掌握古老技艺,又要跟上社会步伐,真正做到“古不乖时,今不同弊。”

敬语在上、下款中都有使用,但各有类别,各有规定。现在我将目前经常使用的、常见的一些敬语,分门别类地记录如下,谨供大家参考。

⑴对长者、平辈的尊称:“尊长”、“尊兄”、“恩伯”、“恩师”、“恩兄”、“仁伯”、“仁叔”“仁兄”、“仁弟”、“仁棣”、“仁姊”、“仁妹”、“世伯”、“世叔”、“世兄”、“年伯”、“年叔”、“年兄”、“吾师”、“吾兄”、“吾弟”等。

⑵对一般的社会关系,如朋友、同学、包括在某些领域有一定成就的社会关系的称谓:“方家”、“法家”、“大方家”、“阁下”、“先生”、“女士”、“女史”、“同志”、“同道”、“同好”、“道友”、“道兄”、“世兄”、“世好”、“世谊”、“学长”、“学友”、“契友”、“书友”、“小友”等。

⑶向受书人表示求教和有谦虚内涵的敬语:“正之”、“正腕”、“正笔”、“正字”、“正书”、“正”“指正”、“哂正”、“法正”、“大正”、“斧正”、“雅正”“教正”、“清教”、“台教”、“两政”、“两正”、“指教”、“赐教”、“清鉴”、“清正”、“赏鉴”、“大鉴”、“惠存”、“惠正”、“惠教”、“惠鉴”、“补壁”、“留念”、“存念”、“命书”、“命笔”、“嘱正”、“属正”、“一笑”、“雅鉴”、“雅教”、“雅玩”、“雅嘱”、“雅属”、“大雅之嘱”等。

⑴下款自谦敬语:“愚兄”、“愚弟”、“愚妹”、“愚姊”、“愚生”、“愚友”、“愚”、“后生”、“后学”、“后辈”、“晚”、“晚生”、“末”、“末学”、“学生”等。

⑵用在款末表示谦虚的敬语:“学书”、“学字”、“学写”、“奉书”、“奉题”、“敬书”、“敬录”、“恭录”、“拜书”、“谨书”、“习书”、“习字”、“习楷”、“拙笔”、“稚书”、“涂抹”、“涂鸦”、“偶涂”、“偶抹”、“初学”等。

⑶用在款末,一般性的词语:“书”、“题”、“署”、“笔”、“录”、“识”、“临”、“记”、“楷”、“自署”、“偶书”、“闲笔”、“试笔”、“试纸”、“戏笔”、“漫笔”、“戏墨”、“试墨”、“挥汗”等。

款识敬语是一门学问,它的主要难点是要分清受书人的身份、地位、年龄和与自己的关系。把关系、位置找准,然后再考虑选用什么称谓和词语,这就要求我们一定要了解这些词语的含义和使用方法。

在款识敬语里有许多是特定的用法,如“两政”(古“政”通“正”,故也作“两正”)一词,表示请对方对自己写的诗文、书法两个方面都给以指正。前提是,我们书法作品里的正文也必须是自己创作的,当我们抄写他人诗文的时候,不可以用“两政”、“两正”。又比如“敬录”二字,指的是抄写了像孔子、毛泽东,这些伟大人物的诗文,才可以用“敬录”,抄写一般的古人、今人诗文可不必使用。当然抄写自己的祖、父、师长的诗文也可以用“敬录”。再比如“世兄”、“世好”、“世谊”此类的词句,只能用在有家族世交的关系上,一般的社会关系不可以使用。

对受书人是一对夫妻的,我们可以用“伉俪惠存”、“伉俪雅嘱”或“俪正”、“俪教”、“俪鉴”等句。

对于中年以上的知识女性,可以称为“女史”;对于年纪较大的知识女性,也可以敬称为“先生”,“先生”一词并非是男人专用。对于比自己年龄小的青少年或是儿童,可以称为“小友”。注意的是因为“属”通“嘱”,“属”字在题款时,读音为zhǔ,不可以读shǔ。有一位当代有名的书家,在委托自己的侄子替自己办一件事时,写在《授权书》上用了“家侄”二字。严格讲这是不对的,他应该用“舍侄”,古有“家大舍小”之分。当用于对别人称自己的辈分低或年纪小的亲属时,应该用“舍”,如“舍侄”、“舍弟”、“舍妹”等;当用于对别人称自己的辈分高或年纪大的亲属时,才可以用“家”,如“家父”、“家严”、“家母”、“家慈”、“家兄”、“家姊”等。当然,电视里时而也有电视节目主持人问嘉宾:“您的家父、家母当年……”,引为笑谈。

也有不用敬语的事例:我曾去拜访一位书家赵××,见到他刚刚写完的一幅作品,双款俱全,但无任何敬语,落款是:“戊子新正书李白诗,以付李建国,赵××书”。这种落款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任何敬语,感觉冷冰冰的,当我问他为何这样落款时,他阴沉着脸说:“我不愿意写,但又不得不写。”

款识的敬语比较复杂,又不允许我们用错,所以知不准时一定要查核后再用,若一时查不出正确结果,宁可不用,也不可贸然乱用。

书法作品中的记时,与我们平时称作“纪年”的含义差不多,只不过“记时”比“纪年”的内容更加广泛、详尽和具体。

我国过去主要是以干支记时,自汉武帝到清末,也兼用皇帝的年号;诗祖屈原以后,许多诗人以屈原的生日记时;佛教以佛祖生日记时;而书法则是以农历记时为主。

准确地说,在书法作品上用什么方法记时,可以各随其便,没有统一规定。农历、阳历,各有利弊,各有所短,也各有所长。

阳历,是“公历”、“西历”的通称,阳历的纪元(公元)是从传说的耶稣生年算起的,我国从1949年正式采用公元纪年。

在书法中如果使用阳历,优点是一目了然,清晰明了。因为大家现在都在使用阳历,对于用阳历标出的时间,几乎每个人都很清楚,不会产生任何理解、认识上的障碍和误会。并且若干年后,查核作品书写时间或书者的生卒年月方便易行,快捷准确。所以相对来讲阳历比较科学,我想今后书法的记时有可能都要归于阳历。

但问题是,我们的书法作品大都写的是中国古典诗文,而书法本身又是中国文化的大本营,如果落款写阳历,从感情上觉得有点别扭,就好比是,脚上蹬着中国传统式的棉布鞋,身上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上去不伦不类、极不协调。

所以,即使用阳历记时,也尽量要考虑到我们的传统习惯或民族传统,我主张在书法作品上书写年、月、日的时候,我们不可以写外国字。比如“2008年”,我们可以写成“二零零八年”,或“两千零八年”,不可以出现“1、2、3、4、5、6、7、8、9、0”这样的符号;也不要在作品上出现“圣诞节”、“情人节”、“狂欢节”等西方节日的名称。我们必须知道:民族的艺术文化才是世界的艺术文化,也才是最珍贵的人类财富。我们必须保持书法的纯洁、神圣,尽量拒绝或远离西方文化,这也是我在感情上不愿意以阳历记时的根本原因。

农历,也称“旧历”、“阴历”。如用农历记时,虽有浓郁的民族特色,但是也有它“生理 ”上的不足,并且有很多讲究,一不留神还容易搞错。农历的年月记时,主要是天干地支轮回记时法,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天干地支简称“干支”,所谓干支,取义于树木的干与枝。

十天干:甲(jiǎ)、乙(yǐ)、丙(bǐng)、丁(dīng)、戊(wù)、己(jǐ)、庚(gēng)、辛(xīn)、壬(rén)、癸(guǐ)。古代以十天干表示次序。

十二地支:子(zǐ)、丑(chǒu)、寅(yín)、卯(mǎo)、辰(chén)、巳(sì)、午(wǔ)、未(wèi)、申(shēn)、酉(yǒu)、戌(xū)、亥(hài)。古代以十二地支表示记时。

每个干支为一年,如从甲子算起,六十年一个轮回,称作“花甲子”。

为了方便大家的使用,尽笔者所能,将干支有关资料附录于后,请参阅。

我们说用农历记时容易发生错误,主要是在以下两个方面:

⑴按照阳历计算,每年1月1日(元旦),即为新的一年开始。但是我们平时所说的春季是以农历计算的,春季的第一天,就是我们的春节,也就是大年初一,到了这一天才能算作春月的第一天。但是从元旦到春节,每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是不能称作农历的“春天”、“春月”、“春季”的。可是在许多时候,我们的初学者忘记了这个“时间差”,过了元旦就写“春日”、“春月”、“新春”、“孟春”了,这是不对的。虽然说,在书法作品上,时间写的准确不准确,有的时候不算个大问题,但是作为一个书法研究者,对年月、节气、季节不甚了解,也应该看作是一种知识的不足。

⑵2008年8月8日(正是北京奥运会开幕的日子),如果我们在题款中写了“两千零八年八月八日”是没有错误的,但是如果同时再加上“岁在戊子年七巧节后一日”(“七巧节”为农历七月初七,今年的“戊子年七巧节”也正是2008年8月7日)”,这种重复使用记时法,在书法上叫作“架屋”,概念重叠是不允许的。农历、阳历只能选择其一,非特殊情况,尽量不在一幅作品中同时使用。

⑶在干支的写法上,有些字极容易写错,比如:“戊(wù)”与“戌(xū)”,“戊”字里边没有小横,也没有点笔,是“空”的;“戌”字里边有一小横,但不是点笔。和这两个字总是捣乱的有“戍(shù)”、“戉(yuè)”、“戎(róng)”三个字,特别是“戍”字,里面是一点笔,极容易和“戌”字混淆,我们在书写时一定要交待清楚,不可以似是而非,模棱两可。

还有“己(jǐ)”与“巳(sì)”,“己”字第三笔起笔的时候不出头,“巳”字第三笔要把口全封上,和这两个字极容易混淆的是“已(yǐ)”字,虽然在笔画上只是毫厘之差,但是读音与字义相差甚远,我们一定要特别注意。

同时,我们还要注意“癸”、“卯”、“酉”的规范写法和异体的写法,这几个字是容易发生问题的。

在书法作品中,款识、正文、印章,三者合成了书法作品的主要艺术内容。虽然说一幅作品的优劣和层次,主要是看正文,但是款识和印章的作用依然不可轻视。特别是题款,虽然与正文相比不占主要,但它是书者心灵的印证和展示书者才情的主要所在。款识的书写水平和词句水平,更会对全篇的艺术效果产生极为重要的影响,甚或说有时还具有“画龙点睛”之妙。特别是当正文书写的不尽人意的时候,一个绝佳的题款,也常常会有“峰回路转”、“妙手回春”的功效。

当然,款识的糟糕,也极易导致艺术层次的降低或整幅作品的失败。

所以对款识的轻视,我们理应看作是在书法学养方面的缺欠和不足。

关于题款的位置、款字大小和行列,我们将随着作品再一一讲解,谨供大家参考指正。

关于印章的研究,是一门很深的学问,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谈清楚的,限于本书的论及范围,我们只能就书法作品钤印问题,做一简单地论述。

钤印,也作“用印”、“盖印”、“使印”,俗称“盖章”。隋代以前,印章一般都使用在手札上,而碑刻、墓志也往往是没有落款、更没有印章的。到了唐代,碑刻、墓志上有了款识,但用印者也极为少见。到了宋代,在书法作品上有了印章,但都属于名章,故而用印者则不署名,署名者又多不用印。

自宋、元以后,书家们注意到了书画题跋和署款,认识到印章对于所写文字印证作用和艺术作用,所以在作品上落款、钤印渐渐地多了起来,书、印合璧,三色(白纸、黑字、红印)成趣,使得书法作品,无论是在文化内涵方面,还是艺术形式方面,更加地完善和成熟,而用印问题随之也就成了一门学问。既是学问,就必然有其法则和规律,明、清及以后的书家,多是遵循这些法则和规律,一直沿用至今。

在书法作品上用印,虽然算不上一门很深的艺术,但却是一门知识,也有其严格的法度和法则,绝不是一个想怎么盖就怎么盖,想往哪盖就往哪盖,想盖多少就盖多少的问题。时下,在许多人的作品中,钤印盖章五花八门、花样繁多,甚至到了“争奇斗艳”、“八仙过海”的程度。许多在书法上有一定影响的人物,在钤印问题上也是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全然没有章法和法度,使得许多初学者深感迷茫,不知所从、不知所宗。

下面,笔者就钤印的一些常识,简要地谈谈自己的看法。

作为书写者,在自己的书法作品上,到底盖多少枚印章,许多人心中没数,特别是一些喜欢美术的人,认为印章盖的越多越好,只要作品中有空隙,特别是正文中有空隙,就盖上一枚章,美其明曰“点缀”,或说是“以红补缺”。他们一是认为好看,多加上一些红色,使得画面色彩斑斓、显得生动;二是认为古人留下的作品中有许多印章,各式各样,造型多变,显得古色古香、典雅天成。所以仿效前人,多盖一些自己的印章,觉得很有“古意”。

其实这些想法非常幼稚,古人在作品上用印,起先并不是为了点缀,唯一的目的就是以印为信,对文字所谈的内容以示负责、诚信和表示真实,是为了征信作用。如是为了颜色上好看,为什么不再增加一些其它颜色、而独独只有红色呢?

至于古人遗作上的印章,其实那都是“过目章”、“收藏章”和“鉴赏章”,也就是该作品历经历代,收藏、观赏者加盖的,而书者本人的印章也仅仅是三、两枚而已。今人对此多有不知,凡有空处,加盖了自己许多印章,意在假“古”,其实就是一种幼稚和无知。

至于在自己的作品上要盖多少枚印章合适,这要视情而定,多与少要根据整篇作品的布局而区别对待,这个问题虽有认识上的不同,但也有认识水平高低的不同。今人把钤印作为装饰和点缀,从美术学上讲也未尝不可,但是按照古圣先贤们的法则,应该是宜少不宜多,多则滥、则媚、则俗。严格地讲一幅作品最多不可超过五枚,即,引首章一枚,压角章一枚,姓名章最多三枚。

姓名章,我们一般简称“名章”,是题款署名用章,用在款尾,用在一幅作品最后收尾的地方。姓名章的文字内容并不都是姓名,还可以是字号、雅号等。姓名、字号,有连在一起刻在一块石上的,也有分刻在两块石上的,其形状基本以方形为主,个别的也有用圆形、长方形的。除了这三种,使用其它形状的极为少见,这是因为姓名章必须要端庄工整,要给人一种有分量、规矩严肃的视觉效果。

姓名章可以是一枚,也可以是两枚,如是两枚,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一白一朱,白在上,朱在下,姓在上,名在下。如要加字号,应该是字号一枚,姓名一枚,谁上谁下,都没有关系。但在特殊情况下,在姓名章的地方也有用三枚印章的,但多出来的这一枚是个闲章,只是其内容多与书者的身份、时代背景或特殊情感有关。

姓名章在押盖时,一定要考虑好与署名的距离和位置,如押盖在姓名之下,则必须与姓名保持垂直,不可歪斜和偏侧。姓名章的第一个章,与上面字的间距,就是款识字与字的间距;第二个章与第一个章的间距,在正常情况下应是字距的一倍半,即字距如是10厘米,两章的间距就是15厘米。如纸张空处过大或过小,两章间距可稍作调整,但两章间距不可过近,若纸张空处太小,就考虑押盖一个印章,没有必要非要押盖两个印章。

姓名章盖在姓名之下的时候,印章不可超过正文的下线,也就是印章不可低于正文。如果姓名下没有空处,可以考虑盖在姓名的左边。盖在左边时,两章的间距可以稍大,但也要注意两点,一是两章要在一条垂直线上,二是要盖在字的间隙处,尽量不要与某个字平行。姓名章的大小应以不超过款字的大小为原则,宁小勿大,印章小些,甚或不盖印章都不算个大问题,但如果印章过大,超过了款字许多,将是个极为外行的做法。

也称“迎首章”、“楹首章”、“起首章”、“启首章”、“随形章”,用在正文或题款的第一个字至第三个字之间的右侧。以书法行列从右至左的原则,引首章在最右边,也就是在最开头的位置,故此称为“引首”,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开头、领首的意思。但是在实际写作中,我们是先写字而后盖章的,“引首”二字完全是个没有实质内容的名词而已。而前些年在日本,我却看到日本的一些书家,在写一幅作品之始,先盖上了引首章,然后再依顺序提笔写字,这种方法,似乎才符合“引首”的含义。

引首章多以长方形为主,也可以使用椭圆形、半圆形、葫芦型或不规则形状的,但不宜使用方形或圆形。引首章应该使用朱文,但是在没有合适的印章时,或是姓名章都是朱文时,为了避免雷同而求其变化,引首章用白文也未尝不可,但是引首章用朱文应该是个首选。

引首章在押盖时一定要盖在两字之间的右侧,在高地位置上,不可与任何字平行。距离左边的字不可太远,也不可太近,引首章与字距应略小于正文的行距。

楷书用印,无论什么印形,都必须押盖的端端正正,不可歪斜,稍有歪斜,自然会影响整幅作品的效果,而且,每幅作品只可以押盖一枚。

在我们书写实践中,引首章并不像姓名章那样重要,不是每幅必盖,它要根据画面、章法的整个布局来决定是否使用,或是怎么使用。当情况不合适的时候,引首章(包括压角章)都可以不用。不用印不是问题,但是用的不合适就是问题了。比如因为某种原因,右侧纸边留的太窄了,遇到这种情况,引首章、压角章就可以不盖了,但如强行盖上,就会破坏了整幅效果,这就成了“画蛇添足”,多了这个极为不当的一举。

压角章是盖在书法作品右下边角的印章,其作用没有特别的含义,唯一的作用,就是起到“拦边封角”、“补充空虚”和调整稳定画面的作用,是个可盖可不盖的章。如自己感觉画面空虚,可以押盖,但只可盖一枚,绝不可多盖。

压角章形状比较宽松,多以长方、圆形为主,观古人书作,其它形状的很是少见,但是体型不可过大。 

压角章是朱文还是白文,没有限制,但是考虑到压角章与引首章,在押盖时须在一条垂直线上,在朱、白问题上,两章不应该相同,岔开使用为好。引首章如用朱文,压角章则应使用白文;引首章如用白文,压角章则用朱文为好。

闲章,也称“布局章”,它的内容、形式非常广泛和多样,几乎是所有的词句、所有的石料都可以制为闲章。严格讲,除了姓名章,其它章都可以称作闲章,如“引首章”、“压角章”、“拦腰章”、“斋号章”、“雅趣章”、“年号章”、“吉语章”等,都属于闲章范畴。

闲章的作用,一是装饰画面,二是书者的把玩,以章寄志,以印抒情,闲章不具有征信作用。

在闲章的使用中一定要注意四个问题:一是不可乱盖;二是不可多盖;三是初学者、书作水平一般者不宜使用,因为整体书法水平不高,用了闲章不仅不能增色,反而会有“东施效颦”之嫌;四是注意内中的词句,自己用着合适不合适,不要有骄傲自满、玩世不恭、吹嘘炫耀的词句,否则,便容易破坏了书法的高雅和清正,也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厌烦。

鉴藏章是鉴赏、收藏者的印章,与鉴藏章相类似的是“收藏章”、“鉴赏章”、“过目章”。据有关资料记载,鉴藏章始于唐,到了宋末才渐渐兴盛起来。因为鉴藏章的使用不属于书者款识钤印的范围,故不多赘述。

①绝不可多盖,不要觉得红色多就一定好看,书法作品毕竟不是美术作品,红色过多,必然俗气,而唯俗气则是不可医治的,须知书法作品终究是笔墨艺术,而一切艺术朴素最为大方。

②当印章不够或缺少时,宁可不用,不可乱用。实践证明,钤印用的正确,可以“锦上添花”,但如使用不当,不仅仅是“画蛇添足”,可能会令人讨嫌和厌恶。没有把握时,可以不用。

③务必注意词句的修养,如“艺海无涯”、“业精于勤”、“观书为乐”、“广收博览”、“老骥伏枥”、“人寿年丰”、“温故知新”、“鉴往知来”、“戒骄戒躁”、“吉日良辰”、“翰墨凝香”、“刻意求真”、“宁静致远”、“苦中乐”、“思无邪”、“翰墨缘”等,都是寓意丰富、哲理高深、词清句雅、脍炙人口的佳句。印章中不可使用那些时下鄙俗的词语,不可盲目无知地张扬个性、吹嘘自我,更不可有“霸气”、“匪气”、“痞(子)气”、“流(氓)气”。

④ 在楷书上用印,一定要注意印章的风格,像那些大刀阔斧或单刀直入的急就印章,虽然能够表现出苍拙粗犷、苍浑雄强的印作风貌,但与端庄工整、清秀典雅的楷书风貌相去甚远,而且会直接影响到整体艺术效果。所以我们楷书用印,还是以骨秀神清、刀法精密、清晰平整的印风为好。

常年教学,发现许多初学书法的朋友在题款的问题上困难较多,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不知道写什么,正文写完了(或是临完了),接下来要写什么呢?总不能把别人的时间、地点、姓名也写在自己的作品上吧?也不能总是写“××书”吧?二是一幅作品正文还容易些,能写则写,不能写可以临,临不着可以查,可以找,实在不行换个词、换首诗。然而题款就麻烦了,特别是行书字写不好,既不能临,也没法查,更没处找。所以行书字写不好,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一幅像样的书法作品。

很显然,这些都是题款知识的不足和行书技法不过关造成的,我们必须明确地指出,作为一名书法爱好者、研修者,题款的词句应该是必知必会的问题;题款的行书或是草书、行楷也是必须要学习、必须要搞明白的问题,是不可绕行、不可妥协的、必会的知识和技能。我们不仅要把题款的字写好,并要根据题款位置的大小和正文的文字内容,而设定词句和选用最恰当的格式。


12月4日下午,“青睐”系列讲座 特邀故宫博物院学者、著名散文作家祝勇做客北青大楼,一点点揭开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韩熙载夜宴图》背后的历史之谜。

| 李白真迹只一张,没准儿你就见不上

近些年,公众对故宫博物院给予的关注越来越多,去年故宫博物院建院90周年,我们在秋天举办了《石渠宝笈》特展,大家可能印象还很深刻,很多人排队7个小时看展。这样的展览规模和参观人数可能是1925年故宫博物院成立以来最大最多的一次。

也总是有观众拿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相比较,说是不是台北那边的文物更多呢?我负责任地说,我们这边收藏的文物不仅多而且多得多,两边不在一个量级上。现在故宫博物院的收藏总量是180多万件(套),台北故宫不到70万件(套)。而且我们的180万件(套)中不包括清宫档案,台北故宫的70万件(套)包括60万件旧档案。但是两岸故宫是一家,源头都是1925年成立的北京故宫博物院,没有必要比高低,在文物的优劣上也是各有千秋,因为每一件文物都是唯一的。

故宫是一个永远说不完的话题,文物也看不完、了解不完。我大概算了一下,故宫这180万件(套)文物,我们每天看5件,不间断地看,全部看一遍需要1000年。所以我总是想,故宫每年举办的展览都值得看,因为一张画拿出来,我们一辈子也就见这一回,再想见恐怕真得下辈子了。

比如,李白的书法,那真是漂亮,而他传世的书法真迹全世界只有一张,就在咱们故宫博物院。我们这辈子能和李白这张真迹见一回面,我觉得就像见着了李白本人一样。为什么呢?你想,那是唐朝的一张纸啊。我们说“纸寿千年绢八百”,保存一张唐朝的纸尚且非常难,何况上面有李白的字!所以我觉得见一次就没白活,没准儿就见不上。所以,故宫真的是一个我们和古代历史文化接触的重要窗口,我们应该和它发生密切的联系。

| 《韩熙载夜宴图》的主人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韩熙载夜宴图》年代比较早,是一幅长卷。长卷是中国绘画很重要的一个形式。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个画芯,实际上前面还有,因为收藏家得到这幅画后一般都会续裱,加一些跋,所以这幅画就越裱越长。这幅画是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一幅非常著名的很重要的绘画,也被认为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

韩熙载是五代时期的一个人,这幅画作也产生于那个时代。五代是唐宋之间的一个小朝代,虽然是小朝代,但是它的文化光辉璀璨,诞生了许多大师级的人物。五代十国时期非常混乱,韩熙载就是这个时期非常重要、非常了不起的一个人。他到今天也很有名,主要是因为这一幅画作。一个人随着一幅画流传于世,这在历史上也不是太多见的。

我们看这幅画好像在看一个历史大片,当时发生的事情被画作记录了下来。《韩熙载夜宴图》很长,情节前后发展的关系是用连环画的形式进行描述。这种连环画的形式也是中国古代绘画长卷中经常使用的一种形式。画中第一场,主要人物就出场了,贯穿始终的人物是韩熙载,其他人物也不少。

那么这幅画为什么成为一幅千古名画呢?我们接下来就讲一讲。

先来讲讲韩熙载这个人。韩熙载是山东潍坊人,学富五车,有抱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名相,实现匡扶天下的政治理想。但是他的人生很坎坷。在五代的纷乱中,他几经逃亡后投奔南唐。在南唐韩熙载没有得到重用,这使他产生了怀才不遇的感觉。在南唐第二个皇帝南唐中主李璟登基后,韩熙载得以慢慢走向仕途,但他自己并不满意,他曾经出过狂言:“将来若以我为相,必长驱以定中原。”南唐第三个皇帝李煜登基后韩熙载得到重用,应该是当到了兵部尚书,相当于国防部长,一步步向自己的政治理想靠近。

韩熙载才华横溢,他的文章是进了《全唐文》的。他的才华大,毛病也多,其中一个对他当官来说是致命的,就是瞧不起人,谁都瞧不起。

比如宋齐丘,这也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后来一直当到宰相,是韩熙载的顶头上司。韩熙载对这位顶头上司也瞧不起,不仅心里瞧不起,说话办事还很让宋齐丘难堪。我们知道中国古代是文官政治,当上大官的人都是文章好的。这个宋齐丘和韩熙载都是文名很盛的人。当时人爱写墓志,找名人写更是风潮。像苏东坡就写了不少,还有李鸿章,他很少有时间写诗弄文,但墓志写了不少。当时就有一个人想请宋齐丘写墓志,再请书法好的韩熙载誊抄。事情在宋齐丘那里很容易地办成了,文字送到韩熙载处,韩熙载一看就拒绝了。人家问为什么?韩熙载回答文章太臭。

还有人写了诗想请韩熙载指教,韩熙载马上说“那个诗我不能拿”。赶快让家人拿走,拿走不算,还要赶快拿来艾香熏,说是空气中不能弥散诗的味道,有洁癖。

这就是韩熙载,就是这样一个性格。这样的性格与他在政治上的诉求绝对是一对矛盾,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就是智商高、情商低,在生活中可能是很可爱的一个人,但是在官场时很难合作,他的官场命运我们就可想而知。

| 历史上曾经有两幅《韩熙载夜宴图》

当时南唐面临着一个危机,他们的北方不安定,他们不去北定中原,那么北方就要来平定它了。公元960年,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北宋王朝。南唐虽然还在苟延残喘,但北宋这个对手实在强大。在这种情况下,南唐王朝不仅不思进取,还在忙于内斗。官员之间关系错综复杂,而且从皇帝李煜到官员都极其腐败。这种情况下,韩熙载觉得国家已经烂到了底,他对它彻底失去了希望。与此同时,韩熙载的内心诉求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从为政治、为国家献身变成了保全自己。而就在韩熙载的思想发生悄然变化的时候,皇帝李煜想用他做宰相了。这本来是韩熙载做梦都想要的,是他最高的政治理想。可是在历史错综复杂的现实面前,韩熙载觉得此时出山意味着死路一条,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但是君令如山,君让你做又不能不做,于是韩熙载想了一个保全之计,就是做出一个不思进取的姿态给皇帝看。他在府中豢养了许多歌舞伎,他每天就在府中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不思政事。

当韩熙载做出这样一个姿态来迷惑李煜的时候,李煜半信半疑,摸不透韩熙载到底要做什么,心中充满疑惑的他想探探韩熙载的底。于是就想派两个人充当间谍到韩熙载的府上参加夜宴,探查韩熙载的真实情况。李煜的心中还包藏着一个最大的疑虑,他担心韩熙载借夜宴之机搞政治串联,对他的皇朝不利。

派的这两个人大有讲究,因为一不能是生人,生人肯定会引起韩熙载的警觉;二是不能是草包,草包办不成事。李煜派的是周文矩和顾闳中,这两位都是五代绘画史上非常著名的宫廷画家。

要知道五代时期虽然是小朝代,并且战乱频仍,但它确定无疑在很多艺术门类上都达到了不可忽视的高峰阶段,而且大师辈出。比如,我们熟悉的李璟、李煜父子,是文学大师,绘画方面周文矩、顾闳中等都是中国绘画史上大师级的人物。另外还有董源,他有一幅《潇湘图》也非常有名

周文矩、顾闳中、韩熙载都是顶尖级的人物,所以周文矩和顾闳中进入韩府参加夜宴,就比较顺理成章。他们潜入韩府后,目至心记,细心观察,回到家后各自画了一幅《韩熙载夜宴图》。所以历史上是有两幅《韩熙载夜宴图》的,都是大师画的,而且是两位细节大师。我们现在见到的是顾闳中的,周文矩的已经不知道在哪个环节上消失了。

周文矩曾经画过一幅《重屏会棋图》,是画李璟和他的三个兄弟在一起下棋,那里面不仅细节丰富令人叹为观止,而且布满玄机。历代美术史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屏风上,从来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棋上面。有一天,我们故宫博物院著名的书画专家余辉老师在故宫研究院的小院里和我邂逅,我们擦肩而过,我觉得余老师当时是在想事,都过去了他突然回身问我:“祝勇你会下棋吗?”“不会下。”“哦,那没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我听他讲《重屏会棋图》这幅画的时候讲到非常重要的一点:画中的棋盘上只有黑子没有白子,所以根本不是在下棋。我立刻茅塞顿开:这幅画的核心在棋上而非重屏上。

说这一点是想告诉大家,这种级别的细节大师绝不会忽略任何一个政治细节,他们的画都是反映人的内心的。在中国绘画史上,人物画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画种,尤其是在宋以前,宋以后中国绘画的主题才转向山水。

《韩熙载夜宴图》表面上画的是一个场景,在一片吹拉弹唱、醉生梦死的氛围中,我们可以看出韩熙载并不开心,他不是真的在醉生梦死,实在是无奈之举,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幅画画得是多么传神精准,一个特写就抓住了韩熙载的内心,也可看出顾闳中在表达人物时的功力之深,这同时说明顾闳中对韩熙载内心世界的把握是非常精准的。这也是这幅画作为传世名画的高超之处。

顾闳中将这幅画交给李煜,李煜想怎么办呢?他并不想修理韩熙载,尽管韩熙载令他很失望,但李煜对韩熙载的了解并不像顾闳中那样深入。而顾闳中只画不说,因为他只是一个画家,没有权利说三道四,但他在画中表明了一切,把该给李煜看到的都画出来了。可是李煜能不能看出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韩熙载夜宴图》局部,图中戴黑帽子的男子就是韩熙载

李煜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他只是想把图丢在韩熙载面前,让他自己看看自己堕落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朝廷的要员,你还要为朝廷做事。但是韩熙载知道顾闳中来干什么,他实际上是在用反间计,通过顾闳中告诉李煜:我就是不想干了。

| 主人公韩熙载半世辉煌,贫病而亡

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呢?韩熙载很有钱,又做官又写碑文挣外快,钱不少,但是挣得不如花得多,后来官不做了,只能坐吃山空,慢慢就没钱了。府中的歌舞伎也遣散了,后来连饭都吃不上,一日三餐没有保证 。上街要饭,有时候饭都要不着,穷愁潦倒。怎么办?韩熙载找他以前的家伎,敲人家的门,说赏顿饭吃。有时候人家正忙着,他就在门口等,等人家忙完了再给他俩钱,就这么惨。最后韩熙载贫病而亡,连一口棺材都没有。李煜感念韩熙载是一个人才,也为朝廷做了不少事,于是赏赐他一块墓地,葬在东晋宰相谢安的旁边。这对韩熙载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他一心想当宰相,壮志难酬,最后皇帝赏赐他葬在一位宰相旁边,也是李煜待他不薄。

相比之下李煜的结局较之韩熙载就悲惨多了!韩熙载死于公元970年,68岁,赵匡胤陈桥兵变建立北宋是960年,虽然已经十年,但是南唐还在,没有亡国,所以韩熙载在闭眼的时候没有看到南唐灭亡。李煜就不一样了。公元975年,北宋灭南唐,活捉南唐末代皇帝李煜,五花大绑作为战俘押回首都东京汴梁。这一年李煜38岁,当了亡国之君。李煜被北宋囚禁,978年,被囚中的李煜在生日当天悲从中来,填了一首词。我印象当中就是非常有名、流传至今的“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那首词。那时的词填好后是要谱曲唱出来的,传唱之余就传到了北宋皇帝赵光义耳朵里。赵光义一听心里很不爽,派人给李煜送了一盒巧果,就是点心,是下了毒药的点心。李煜不能不吃,之后李煜中剧毒而死。据史料记载,李煜死得很难看,头和脚因为痛苦勾在一起。

现场的读者手绘讲座现场

实际上李煜这样悲惨的结局是韩熙载早就预料到的,但是他左右不了,这也是李煜自己的昏庸所造成的必然结果。

这就是《韩熙载夜宴图》大致的历史。

韩熙载和李煜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这幅画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韩熙载夜宴图》也不是顾闳中的原作,因为年代太久,那幅画传不到今天。我们看到的在业内有共识,是南宋的摹本。这是从画中的很多细节所做出的断代。比如说印章,这是断代很重要的依据因素。画上有很多收藏者的印章,这幅画上最早一方印章是南宋时期很重要的一个宰相史弥远的印。为什么南宋要出这样一个摹本呢?这得从史弥远说起。史弥远是一个奸相,他对外屈膝投降,对内贪污腐败,为朝二十多年把整个南宋官场弄得混乱不堪、民不聊生。他也豢养了许多家伎,但他的腐败让这些家伎都不愿意给他表演。她们怎么说呢?她们说我们国家都到了这个程度,你还这样腐败,我们不愿意挣这样的钱。满朝官员也是敢怒不敢言,怎么办?就以古讽今。他们觉得韩熙载的作为就很像史弥远,他们把画画出来给你看,想说的话都在画里。

所以这幅摹本画是一个画谏。画谏是古代进谏很重要的一个形式。包括《清明上河图》也是,张择端把当时北宋的各种社会危机都画在了画里,体现了许多不堪的社会病,呈现给宋徽宗。史弥远收藏这幅画就是这样的一个背景。

您刚才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韩熙载夜宴图》是宋朝的一个摹本,那么它算不算一个赝品?

祝勇:首先要说明,摹本和赝品是两个概念,它们不是相等的关系。摹和临是古代绘画流传很重要的方式,虽说“纸寿千年”,但真正能流传1000年的纸非常罕见,因为纸是非常脆弱的,所以很多古代艺术珍品非常难流传下来。也因为此古人非常讲究摹和临,就像我们今天的复印机一样。如果没有摹本的话,简直难以想象,像王羲之的《兰亭序》我们还怎么能看到?当年唐太宗非常喜欢《兰亭序》,因为太喜欢了,死了要把它带到自己的坟墓里,人间从此见不到这张纸了。本来后人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兰亭序》了,但幸好因为唐太宗喜欢,他在世时常让大臣们临摹,他手下不乏名书法家啊,所以我们现在能看到褚摹本、冯摹本,我们今天还能根据这些唐摹本看到《兰亭序》的风貌。摹本很多,两岸故宫都有。

文物修复的人才是如何培养的?为什么会出现台北故宫的文物较之北京故宫要丰富的概念?

祝勇:文物修复是一个专门的行当,我没有干过,所以不是特别懂。我们院里的人才来源比较多元。民国时候很多是师傅带徒弟,现在有很多大专院校毕业的博士等等。文物修复是需要极大耐心的,所以我对他们是由衷的钦佩。这个概念的形成我也很困惑。我曾经专门讲过。

“文革”时故宫是否遭到破坏?

祝勇:这个正好讲一下,我以后也想专门写一写,现在正在查找资料,先告诉大家,“文革”时故宫没有受到冲击,也没有遭到破坏。1966年8月18日,毛主席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当时红卫兵是群情激昂。故宫距离天安门那么近,当天晚上,红卫兵就要冲进故宫破四旧,周总理知道了这个消息,马上就下令关闭故宫所有大门。这大门一关,红卫兵再怎么革命,十多米高的大墙也真就进不去了。红卫兵只能滞留在故宫门口,当时也留下了很多照片,开会批判封建堡垒什么的。故宫博物院从1925年成立,还真没有关闭过,包括日本占领北平时期,1966年,正式关闭故宫博物院,直到1971年,社会渐趋稳定,加之尼克松将要访华,故宫又成为外交的一个渠道。

祝勇:这个问题很实惠。我觉得有几点可以注意一下。第一,故宫参观人多,所以首先建议大家错峰,一天当中可以错峰,一年四季也可以错峰。一天当中一般上午人多,下午人少,因为一般旅行团都是上午去。而且下午可以感受夕阳下故宫的感觉,包括三大殿,人少时你可以感觉到那一份凝重和博大。一年四季中冬季人少,尤其是下完雪的下午。另外,我觉得故宫地盘太大,博大精深,一辈子也研究不完,所以我觉得可以将其主题化。比如,女孩子对甄嬛感兴趣,就可以把主题定为后宫,三宫六院、慈宁宫、慈宁宫花园。对文化感兴趣的,可以把题目设定为文化游,比如说,紫禁城中的文华殿、武英阁、南书房;对花园感兴趣的可以专门看花园,紫禁城中有四大花园,御花园,建福宫花园还没有开放,慈宁宫花园刚刚开放,乾隆花园开放了一半、正在修缮,2020年之前准备全部开放,主题化的化整为零可以了解得更深入,免得眉毛胡子一把抓,哪方面印象都不深。最好之前也做一些功课,那就更有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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