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击炮PK重机枪,谁的威力更大?

题主说到“意大利有一个圆滚滚肚子的酒桶飞机”,应该就是指这货了:

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这架萌萌的飞机,但这架名为卡普罗尼TALIEDO STIPA的验证机不仅能卖萌,还让意大利人率先尝试了在当时非常先进的涵道式活塞动力系统,甚至让意大利差点一只脚迈向了喷气动力时代。

以下这篇文章是来自航空档案的老文了,也是唯一一篇详尽介绍这架飞机的中文文章。作者文笔幽默,叙事详细,将卡普罗尼TALIEDO STIPA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但苦于网上实在找不到这篇文章的文字版,只在知网找到了这篇文章的影印版,遂花了三个小时用OCR软件将其中文字识别了出来,然后重新编排配图改错别字后发上来与大家分享,希望大家喜欢。

飞行的酒桶:卡普罗尼TALIEDO STIPA涵道式活塞螺旋桨动力验证机

Gimignano(沃纳卡)……这个酒单还可以列出长长的一串,显然意大利是个出产美酒的好地方。然而这个理由就能让两个意大利人骑着一个酒桶上天?好笑的是,这居然是真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或者干脆认为这是个4月I日的把戏,但在意大利老牌飞机制造商卡普梦尼1932年的产品清单中,你的确可以发现一只带翅膀的酒桶——TALIEDO STIPA。那么这里装的又是怎样一种好酒呢?

1930年代——人类航空史上的一个黄金时代,激情、创意再加上远未定式的思维,这使今天略显乏味的航空技术在当时远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代的工程师完全可以如同对待一团熟泥般随心所欲地塑造自己心目中的理想飞行器,简而言之他们仿佛是陶器师而不是工程师——其挥洒自如令今人羡慕不已。

至于那只飞上天的酒桶,事情还要从航空史上鼎鼎大名的一项赛事“施耐德”杯开始。雅克·施耐德(Jacques Schneider)是一个富翁,也是一个狂热的航空爱好者,曾用气球创造了10,081米的高度世界纪录。在因为一次严重事故告别飞行后,他转而开始为各种竞赛和航空俱乐部提供财务支持。施耐德发现当时水上飞机的发展远远落后于其它飞机,而他认为水上飞机是最有希望解决跨大西洋的远距离飞行问题的机种。为了推动水上飞机的发展,他决定为其设立一项锦标。当1911年已身为法国航空次长的雅克·施耐德以自己的名义宣布为一项水上飞机竞赛设立了1,000镑奖金时,只是想鼓励民用航空的发展,比赛规则规定:获胜者可保留奖杯一年,如果可以在五年内获得三次锦标则可永久保留奖杯并赢得75,000法郎奖金;每次比赛都由上届比赛的获胜国主办,由国际航空联合会和东道国航空俱乐部监督比赛的进行。然而由于事关荣誉,再加上巨额奖金的刺激,该项赛事最后以纯粹的速度狂飙成为了各国展示航空实力的舞台—一这一点未免让其设立者始料不及。

象征人类航空发展史黄金年代的精神图腾——施耐德杯

从1919年的第三届“施耐德”杯起,开始出现了意大利人的身影。没想到的是,首次参赛的意大利人却运气好的出奇,由于对手的相继出局,本来飞的稀松平常的意大利队“萨瓦”S.13却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以一次空中表演赢得了“胜利”。当然,这样的结局自然引起了争执,并几乎发展成一场外交事件。大约两星期后,国际航空联合会内部经过一番争论,拿出了一个妥协性的解决方案——决定意大利获胜,但他们不能赢得奖杯,只能获得举办下届比赛的“荣誉”。虽然获得荣誉的方式不那么厚道,但在首战“告捷”的鼓舞下,1920年、1921年相继两届“施耐德”杯又被意大利人摘冠,不过这其中的过程与1919年那次基本上没什么区别:由于财政困难,1920年的“施耐德”杯英国和法国干脆没有组织队伍参赛,只留下意大利人自娱自乐;到了1921年事情也差不多,唯一参赛的法国人由于浮筒的问题而退出了比赛,意大利人再次轻松捧杯。尽管涉嫌缺乏那么点体育精神,但这些可爱的意大利人仍然对来年的比赛充满了期待,因为根据规则,他们只要再获胜一次就可以永久保留“施耐德”杯,终结这项赛事。

当然后面的事情并非如意大利人一厢情愿般的那样完美,但是通过参与“施耐德”杯的确大大促进了意大利航空技术的发展是个不争的事实。更重要的是,对这样的事情大众总是兴趣盎然,所以作为各国比拼航空实力的竞技场,各国开始意识到“施耐德”杯对提高本国国际声望的巨大价值,政府力量很快便介入到了这场速度竞技中,从1927年起,参加比赛的各国飞行员已经是全部来自军队。法西斯政权显然更能认识到其中的奥妙,在1926年又一次夺冠后,意大利队获得了墨索里尼的全力支持,他下令任何有望将“施耐德”杯留在意大利的飞机制造商都可以获得他们所需要的一切财政和原材料上的支

持——只要他们能造出击败对手的飞机,而这反过来又进一步提高了意大利航空技术的整体水平,并在一段时期内形成了效果甚佳的良性循环。在这个目标的牵引下,原来发展相对滞后的意大利航空技术基础性研究得到了重视,除了大功率航空发动机技术外,空气动力学航空材料学等等同样得到了加速式发展,堪称意大利的航空科技大跃进,其结果是直接导致了一批代表意大利乃至世界顶尖航空科技水准的作品出现—如马基M39/52/67/72。可以说没有几届“施耐德”杯的磨砺,意大利空军在10年后的那场战争中很可能只能算个配角。

1930年代初意大利航空技术的优秀结晶——马基MC.67

曾经有人说过,“进步往往是反思的副产品”。在这场空中速度竞技中,随着飞机性能的不断攀升,意大利飞机设计师们开始注意到一些瓶颈问题正在困扰着他们—一而这些问题已经被证明,无论经过怎样设计上的优化都将无法避免。卡普罗尼工程师路易基斯蒂帕(Luigi Stipa )就是这样一个敏锐者,他发现在发动机功率的提升与速度性能的进步之间,两者的前进步伐并不是一致的。即便是马基M.C.72这种外形光滑流畅甚至连铆钉也与表面平齐的超流线型飞机,在用2850马力的菲亚特24缸液冷发动机以及最先进的可变距螺旋桨武装到牙齿后,也仅仅勉强突破了700千米/时大关,而此后无论是英国人、意大利人还是后来的德国人都很难再进一步了。更令人感到震惊与困惑的地方在于,与最初的M.C.3时目比,在机体外形尺寸相近的情况下,M.C.72发动机功率提高了近一倍还多(由1350马力到2650),但速度却只提高了不到1/3(412.3干米/时一709千米/时),而从纸面上对功率比的推算看这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发动机明显感到“有劲使不上”,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问题的提出引起了路易基·斯蒂帕的反思。“施耐德”杯的事实证明,当动力由1000马力级提升到2000马力级时,只要机体设计足够优秀,飞机接近700千米/小时相对而言并不是太难的事情,然而当动力水平再次由2000马力级提升至3000马力级时,却无论如何突破不了800千米/小时(至1964年止,活塞式裸旋桨动力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是Me.209V4原型机于1939年4月26日创造的——756千米/小时)。自从飞机出现以来,活塞式发动机+螺旋桨的组合一直是飞机固定的推进模式,对此很少有人提出过质疑,但现在这条路却似乎走到了尽头。

出于争夺1931年度“施耐德”杯的目的(这届比赛对意大利人至关重要,国为如果英国人再赢一次,“施耐德”杯就会永远属于不列颠了),意大利人迫切需要解开高速飞行的奥秘。经过大量风洞试验与严谨的理论推算,路易基·斯蒂帕发现间题就出在螺旋桨上:当飞机的速度达到800千米/时,由于螺旋桨始终在高速旋转,桨尖部分实际上已接近了音速,这种跨音速流场的直接后果就是螺旋架的效率急剧下降,推力下降,同时,由于螺旋桨的迎风面积较大,带来的阻力也较大,而且随着飞行高度的上升,大气变稀薄,活塞式发动机功率也会急剧下降。这几个因素合在一起,决定了如果想要飞得更快,就必需抛弃活塞式发动机+螺旋桨的推进模式。

当然以现在的眼光,喷气动力无疑是高速飞行想当然的最佳选择,不过此时惠特利刚刚提出不久的离心式喷气发动机方案还只是倍受人们嘲笑的纸上谈兵,所以,改进的方向似乎只能在机体设计上打主意,结果路易基·斯蒂帕独辟蹊径,最终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把螺旋桨桨叶截短,将整个机身作为圆筒将其包起来,让气流从圆筒往后推,实际上这就是后来被人们称作涵道式推进动力的概念雏形。

TALIIDO STIPA涵道机体结构示意图——在低速气流中,随着流速增大,流管截面面积必然减小;而在高速气流中,随着流速增大,流管截面面积必然增大。所以,要使气流由低速加速成高速,除了沿气流方向有一定的压力差外,还应具有一定的管道形状,先扩张再收缩最后再扩张的变拉瓦尔喷管形状应该是较为理想的涵道构形。

简单的说,路易某·斯蒂帕设想的涌道式推进就是把螺旋桨移到了飞机肚子里,虽然说白了还是螺旋桨飞机,初看起来和普通螺旋桨方案没有太大区别,但是涵道内外的气流有速度差,在贝努力原理的作用下,涵道内的高速气流可以拖动涵道外的低速气流,可以产生比涵道内气流流动多至少50%的额外推力,而且螺旎桨环括在涵道内,既可阻挡风扇气动声向外传播,又结构紧凑、安全性高。此外,推力上的提高其实还只是一方面,迎风面积小的小直径螺旋桨不但推迟了螺旋桨推进效率在高速状态下降低的问题(同样的引擎,在涵道内只需使用一半直径的螺旋桨就可达到全尺寸的外螺旋桨所提供推力的120%),更重要的是,涵道本身在平飞状态也产生升力,这时圆形的涵道实际上就构成了环形机翼。平直翼、后掠翼、三角翼甚至前掠翼是人们所熟悉的,但环形翼也是产生升力的一个有效方法。环形翼可以想象圆整后的上下双翼,而且上下双翼之间还用翼梢小翼连接起来。在同样翼展情况下,环形翼可以产生比水平翼吏高的升力(也就是说环翼中间的气压较低)、而且横滚稳定性的问题也比较好解决,滚到哪个角度对机翼都是一样的(尽管机舱里的人可能已经颠三倒四了)。不过,由于环形翼在气动分析和制造上比较麻烦不如平面翼简单,一直没有得到重视,这次在活塞螺旋桨涵道动力上的应用可算是歪打正着。如此这样一来,不但机翼的翼展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缩短,而且整个机身结构也可以大为简化——干脆直接以一个巨大的涵道构成机体本身都是可行的,这就使气动减阻得到了最优化,尽管如此设计出来的飞机看起来可能怪怪的,事实上,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将这个想法付诸于实践的结果会是如何了。

最浅显易懂的贝努力原理实例——两船在水中自动靠拢(当水从远处流到两船之间时,由于水的通道突然变细,因此水流加快,由贝努力定理可知,此时两船之间水的压强就会变小,船外侧较的水压就会把两只船压到一起,使两船自动靠拢,发生碰撞)

不可否认,艺术的国度出产艺术的飞机,混身上下的艺术细胞使达芬奇的同胞们在这个时代成为了航空技术的弄潮儿,不过这次路易基·斯蒂帕却似乎打算用飞机玩一把视觉艺术

前面说过、那位好大喜功的“领袖”——墨索里尼的钱袋永远对“意大利高速队”是敞开的,因而路易基·斯蒂帕的设想得到了意大利政府的大力资助。1932年3月,路易基·斯蒂帕的作品从卡普罗尼的车间中走下装配架。由于这家伙果真将涵道式结构用到了极致,结果我们看到了一个活脱脱的航空怪物。简而言之,这架以其设计者命名的试验机就是一个插上翅膀的酒桶,完全可以用来当作反传统工业设计的活教材——整个机身是一只巨大的空心管道,其目的就是作为包裹一台活塞螺旋桨发动机的涵道,推进气流直接经由贯通的机身从尾部排出。我们可以想像,这种设计的结果是机身直径必然不会很小,事实上,这个尺度是根据螺旋桨来定的,结果我们在TALIEDO STIPA实机上看到,螺旋桨与机身涵道前缘直径严丝合缝,几无偏差。但这样一来,为保持机体涵道的贯通性,飞行员显然无法在机体内找到一个安身之处,结果敞开式的双人座舱只得“高升”,两名飞行员实际上是骑在这只酒桶上的。虽然在座舱的安排上被迫付出了一定的额外阻力代价,不过由于贯通的涵道式机体本身可以视作一种环形翼,所以路易基·斯蒂帕只为TALIEDO STIPA准备了一幅悬臂式中单翼——以1932年的标准这是极为先进的设计,而且也多少对座舱所带来的额外气动阻力进行了一定补偿(要知道,那仍是一个双翼机大行其道的年代)。

TALIEDO STIPA螺旋桨式涵道动力试验机侧视图

当然,要最大限度的享受涵道动力所带来的推力增量,如何增大涵道内外气流的速度差是关键,因而涵道的构形至关重要。一般来讲,当气体稳定地、连续不断地流过一个粗细不等的变截面管道时,由于管道中任一部分的气体不能中断,也不能堆积,因此,根据质量守恒定律,在同一时间内,流过管道任一截面的气体质量郡是相等的。也就是说,流体流过管道时,流体的流速与截面面积成反比,在截面面积大的地方流速低,在截面面积小的地方流速高。事实上,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如下现象:在河道浅而窄的地方,水流得比较快,在河道宽而深的地方,水流得比较慢。另外,人站在两栋高楼中间要比站在平坦开阔的地方感觉风要大。这些都是流体连续性定理的体现。而贝努力定理则是能量守恒定律在气体流动中的应用——流体流速与压力呈反比,流体在一个管道中流动时,流速大的地方压力小,流速小的地方压力大。因而“贝努力定理”(流体流速与压力呈反比)与“流体连续性定理”一起,构成了路易基·斯蒂帕构造TALIEDO STIPA机体涵道的理论基础,企图一举解决提高升力、克服阻力两大难题,那么现在问题是如何通过一种理想的涵道构型将两种物理学原理结合起来?

由连续性定理和贝努力定理可知,流体在变截面管道中流动时,凡是截面积小的地方,流速就大,压强就小;凡是截面积大的地方,流速就小,压强就大。但结果我们发现,构成TALIEDO STIPA整个机体的涵道实际上却采用了一种特别的变截面管道设计,也就是前后扩张(但是扩张程度有差别,前小后大),中间收敛的构形。

乍看起来,这似乎有违利用连续性定理与贝努力定理带来推力提升的初衷。那么我们可以分析一下,路易基·斯蒂帕为什么要这样做。原来,我们一直忽略了气流密度变化所带来的影响。低速气流在流动的过程中,由于其密度变化不大,因此可以近似认为是不可压缩的,当管道收缩时气流的流速将增加,气流的静压将减小。反之,当管道扩张时,气流的流速将减小,而气流的静压将增加。但在较高速状态下情况则完全相反,随着气流速度的增加,特别是当其接近或超过700千米/时,气流受到强烈的压缩,压力、密度和温度都会发生显著的变化,此时气流流动特性会出现一些与低速气流不同的质的差别,收缩管道将使高速气流减速、增压;而扩张形管道将使高速气流增速、减压,这是因为横截面积的变化引起的密度变化,比横截面积变化引起的速度变化快得多,密度的变化占了主导地位的缘故。通俗的讲,管道横截面积的减小或增加,要求密度和速度的乘积也相应地增加或减小,而此值的增加或减小又是通过密度的迅速增大和流速的缓慢减小或者密度的迅速减小和流速的缓慢增加来实现的。那么事情就可一目了然了——涵道采用两头扩张中问收缩的哑铃状构型,才能保证在高速状态下带来附加推力的增升,这显然是路易墓·斯蒂帕在TALIEDO STIPA整体设计中的最精华所在。

当然,如此复杂的机体结构给建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作为一架金木混合结构的单翼机。除了中间的木制骨架外,TALIEDO STIPA巨大的涵道式机身内外两层壳体完全是由工人们用纯手工将铝板敲制拼接而成,工装难度非常大,据称整整340个工时,约占全机制造工时的近2/3都花在了这个上面!说到这里,对于路易基·斯蒂帕的一片良苦用心,我想我们总该有所觉悟了吧。尽管这是一只看上去十分臃肿的“飞行酒桶”,但请不要忘记,它毕竟是为了探讨高速飞行的奥秘而诞生的。总而言之,一切为了速度!

建造中的TALIEDO STIPA机身。不了解内情的人,大概会想当然地认为卡普罗尼打算改行向酿酒业发展了。

然而,这种看起来标新立异的设计究竟是否能为TALIEDO STIPA带来预期中的收益,却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因为受技术条件限制,理论与实际往往存在一定的落差,而这种落差有时是致命的。不幸的是,不久后的试飞证实了这种说法。1932年6月5日,身宽体胖的TALIEDO STIPA在人们关切的目光下被拖到了跑道……结果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个酒桶居然确实飞起来了(路易基·斯蒂帕总算没有吹牛),忧的是这只酒桶摇摇晃晃飞的并不好——最大速度只有可怜的68千米/时,远远低于预期的目标。当然,这其中机翼面积过大导致翼载过低可能是原因之一,但最大的间题恐怕还在于那台仅仅120马力的“吉普赛”活塞发动机——我们知道,因为空气压缩现象的存在,对于同样的涵道构型,气流在高速状态下与在低速状态下的表现是截然相反的,现在由于功率不足,进入机体涵道的气流流速始终只能在低速状态徘徊,而更不幸的是,TALIEDO STIPA的涵道式机体结构完全是按照高速气流状态进行优化的,这就使本来就已经很羸弱的动力进一步受到了削弱。当然,这个问题其实可以很容易解决,直接换台大功率发动机也许就能让意大利人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涵道式动力,然而随即而来的另一个问题却完全断绝了这种可能性一一在机动飞行中TALIEDO STIPA机首唇部的迎角会不断产生变化,但由于涵道式机体结构的特殊性再加上涵道直径过大,这使其对迎角的变化十分敏感,当这个角度达到一定限度时不但导致了风扇进气的紊乱,同时也会引起局部失速,这就造成了整机升力分布的改变(事实上,这是环形机翼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也是至今此种机翼只见诸于实验机的原因)。结果在后来的试飞中飞行员发现该机操纵困难,反应迟钝,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都会是很危险的举动(其实,除了迎角过大会导致唇部失速外,涵道风扇式飞行器在高速度平飞时,为了实现纵向配平,整机重心垂向位置需要高于涵道阻力作用中心,否则操控性可能还会雪上加霜)。

不同角度的“酒桶”写真
TALIEDO STIPA的事实告诉人们、由于前飞时涵道阻力较大,螺旋桨式涵道若作为单纯的动力装置仅适用于低速飞行器。最终,令人失望的这一切直接导致了TALIEDO STIPA被认为是哗众取宠的失败作品而被迫下马。但请让我们记住这句话:“不是所有的丑小鸭都会变成白天鹅,但所有的白天鹅都曾经是丑小鸭”。即便是这只看上去甚至有些愚蠢的啤酒桶,其实在那怪模怪样的外表下酿的终归也是好酒,只不过因为年份尚浅,人们还无法品味出它的香醇。

TALIEDO STIPA的事情对于路易基·斯蒂帕来说算是结束了,不过其东家卡普罗尼却不这么想,由于不甘心投资就这样白白的打了水漂儿(尽管大部分帐单是由意大利政府买单的),所以这个故事又继续演绎出了一个更离奇的续篇。

意大利空军部长伊塔洛·巴尔博将军(Italo Balbo)在1931年曾经信誓旦旦地说:“500千米/时?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相信不久这会是个很常见的指标。而我是如此的确信这一点,以至于我们的眼光需要开始放得更远……”巴尔博的表态,实际上代表了整个意大利空军——“速度!意大利战斗机需要的是速度!”。

深谙军方心理的卡普罗尼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点。在卡普罗尼看来,TALIEDO STIPA采用涵道式动力这个大方向并没有错,要实现高速飞行,这样或那样的涵道式动力迟早是必然的选择。只要能够在将机身涵道直径降下来的同时大幅度提高发动机推力(注意,是推力,而不单纯指发动机功率),那么涵道式动力所表现出的真正优越性必将大放异彩,同时空气动力学方面的诸多问题也将由于机体涵道直径的大幅下降而迎刃而解(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大把订单滚滚而来)。然而,这个要求看上去却是完全矛盾的。我们知道,螺旋桨是发动机带动旋转的,螺旋桨的作用是把发动机的功率转变为拉着飞机前进的有效功率,有效功率才是飞行真正所需要的,而螺旋桨直径越大,它吸人和排出的空气量越大,因此要给空气加速所消耗的能量就可以越小,也就是说大直径螺旋桨可以花费比较小的发动机功率来得到比较大的有效功率。现在问题在于,如果按照上述要求将TALIDDO STIPA的涵道式机体按比例缩小直径,那么螺旋桨的直径也将随之缩小,这样一来无论发动机功率提高到何种程度,都将由于螺旋桨直径过小而被抵消,甚至还会有所倒退。

看起来这似乎是个令人一筹莫展的难题,结果这种时候意大利人倒是表现出了聪明才智。意大利人的想法很简单,但是思维过程却很有趣,而且最终结果令人大跌眼镜:既然发动机功率的提高,都被小直径螺旋桨转化有效功率的不足而抵消了,那么为弥补这一损失,不如在气体由涵道尾部排出前进行加热,于是一个机尾燃烧室出现了,而燃烧室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对,需要一个东西将空气压进来与燃料混合燃烧,不过那个小小的螺旋桨显然是无法胜任了,干是又出现了专门的压气机,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发现螺旋桨又完全显得多余了,那么压气机干脆直接取替了螺旋桨在活塞发动机上的位置……结果意大利人得到了什么?—台奇特的喷气式发动机!当然从原理上讲,这东西与涡轮喷气发动机没什么不同,只是用一台活塞发动机代替涡轮来驱动压气机而己。

这种奇怪的喷气发动机估计也只有意大利人才能想的出来。姑且不论实际效果如何,这群可爱的意大利人认为自己发现了金矿,按照这个设想到了1934年,意大利航空部(RegiaAerortautica)委托工程师卡姆皮尼(SecondoCampni)具体设计并制造了2具喷气引擎,该发动机分为三个部分:前部,压气机,三级可变桨距,每分钟转速为18000转;中部,一台爱索特·法诗尼(Isotta-Fraschini) MC.40 ASSO 12缸“V”型发动机,驱动前级压气机,后部,燃烧室和尾喷管。地面试车表明,这具结构新颖奇特的阿尔法·罗密欧(Alfa Romeo Asso) L.121 RC40喷气引擎(按其制造商命名)可以产生约750千克的有效推力。

卡姆皮尼最初版本的“混合”喷气发动机方案(与卡普罗尼-卡姆皮尼(Caproni Campini) N.1实机上的阿尔法·罗密欧(Alfa Romeo Asso) L.121 RC40相比比,该版本的活塞动力与压缩机的位置刚好相反)

发动机问题的“解决”,让卡普罗尼又重拾了信心。1939年,为该引擎量身定做的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ni Campini) N.1出现了。这是一架全部推倒重来的TALIEDO STIPA,与后者相比,该机苗条纤细了很多(当然机体直径依然要略大一些),墓本上已经可以看作是一架“正常”的正常布局飞机了——全金属半硬壳结构、悬臂式下单翼、液压可收放式后三点起落架。但有一点需要提醒注意的,无论TALIEDO STIPA与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rni Campini)N .1俩兄弟外表上的差异有多大,但两者在设计思想的本质上却并没有什么分别,况且它们间的血缘关系更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rni Campini)N.1的整个机体仍然是发动机的涵道外壳,只是后者对于涵道式动力的运用更为巧妙、技术上更为先进罢了(实际上,喷气动力本身就可看作是涵道动力的一种类型)。

然而,看上去完全现代化的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honi Gampirii)N.1其表现却依然令人失望,在1940年8月28日的试飞中,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ni Campini) N.1飞得惨不忍睹,仅仅达到了359千米/时的速度与4000米的高度,只能算是勉强能飞而已。问题当然还是出在那台“先进的、富有创意的、意大利式的”“活塞”喷气发动机上,其怪异的原理决定了这台引擎致命缺陷是使用重量很大、结构复杂的活塞发动机来代替结构简单、重量轻的燃气祸轮,结果不但不能发挥喷气推进的优点,反而比单用活塞式发动机加螺旋桨的推进效力还低。

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ni Campyi)N.1的再次一败涂地让卡普罗尼无话可说,不过至少还有一点是值得欣慰的——由子这次飞行要早于英国人的格罗斯特(Gioster)E.28/39(试飞),而仅仅晚于德国人的亨克尔He178(试飞)上天一年,所以作为世界上第2架喷气动力飞机,这样的成绩还是让墨索里尼沽沽自喜了好一阵子,算是充分满足了一把秃子的虚荣心。结果在“领袖”的意志下,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niCampini)N.1实际上是一架不堪使用的试验机的事实反倒被忽略了。尽管意大利空军部早就从试飞结果中得出这种稀奇古怪的“喷气发动机”没有任何前途的结论,但为了讨墨索里尼的欢心(目的当然是更多的军用飞机订单),卡普罗尼被迫硬着头皮对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ni Campini)N.1进行“改进”,结果出现的Ca.183bis成了一个明显的敷衍之作——这是一架更为奇特的混合动力飞机,卡姆皮尼(Secondo Campni)式的喷气引擎仅仅作为一种辅助动力继续出现在飞机上(一台位于机身中部涵道中部的菲亚特A.30气冷发动机驱动卡姆皮尼(Campini)压缩机,机身两侧的进气口兼作菲亚特(Fiat)发动机冷却气进口和压缩机后燃室的空气来源),其真正作用是向“领袖”证明该机仍然继承了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ni Campini)N.1的“先进性”,至于真正的飞行动力则还是要靠机首的德制DB605液冷活塞引擎来驱动一副传统的共轴对转三叶螺旋桨。虽然最初工程师们期望辅助喷气动力系统能为预计740千米/小时的最高时速(完全依靠DB605)再提供大约96.5千米/小时的增量,并计划将Ca.183bis向一架高空高速截击机方向发展,为此甚至由5门MG 151构成的军械系统都被考虑在内了(4门位于机翼,1门位于发动机传动轴内)。不过当飞机设计出来后,大概是因为实在是看不过眼——卡普罗尼公司自己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东西永远成不了气候(用这样的东西上天打仗只能是白白浪费飞行员的生命),结果Ca.183bis最终仅仅停留在了绘图板上(很明智的决定)。

见微知著,对于各种设想不拘一格的大胆尝试,使意大利航空工业得以在上世纪20-30年代独领风骚一时。当然,尽管这段航空史中的小插曲今天读来分外有趣,但作为风扇式涵道动力的首次尝试,那只胖胖的啤酒桶TALIEDO STIPA最终仍然无可奈何花落去。虽然也有人说,在改造酒桶的过程中,通过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ni Campini)N.1意大利人居然误打误撞的将半只脚跨进了喷气时代的门槛,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这句话虽然大体上没错。不过那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无论如何,结构更简单的风扇式涵道动力在TALIEDO STIPA之后沉寂了相当一段时间总是个不争的事实。

然而,随着1945年战争的终结,另一个更为安宁、富裕的黄金时代来临了。携战争期间航空技术的跃进式发展,战后人们对风扇式涵道动力再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这次的目的已经不再是高速飞行,而是转向了另一个时髦的热门领域——垂直起降,但TALIEDO STIPA总算是逃脱了造成风扇式涵道动力发展因噎废食的指责。

战后的风扇式涵道动力呈现了多样化的发展特点,主要集中于三种构型:

1.固定式风扇涵道动力构型。这种构型的风扇式涵道动力与TALIEDO STIPA较为接近,但除了作为前飞动力外,凭借风扇式涵道动力的特点,还可以通过变换机体姿态实现在悬停与水平飞行间的自由过渡,也就是说可以做到垂直起降。不过由于悬停到平飞的转换只有很小的操作“窗口”,所以目前对固定式风扇涵道应用最多的是无人机。当然高速性能并不是这类固定式风扇涵道无人机的初衷——结构紧凑、安全性高、噪音小、拥有的独特的“悬停和凝视”能力,这使其成为在城市地区执行侦察任务的理想机型。

现代的无人“小酒桶”——金眼50固定式风扇涵道动力无人机

2.倾转式风扇涵道动力构型。这种构型利用转动风扇涵道式发动机舱来改变推力方向,从而实现巡航和起降时的推力转向,由于发动机推力既可完全用于产生推力升力,又可完全用于推进,就能量利用率的角度来说,与固定式风扇涵道动力相比,不但效率同样是最高的,而且灵活性大为提高,转换操作的“窗口”得到了大大扩展。在这方面,贝尔X-22算是个经典范例,为了方使发动机舱转动,该机的4台涵道式风扇动力舱分别布置在了前后翼的翼尖位置。由此一来,不但解决了不对称升力和后行桨失速的问题,而且还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大直径的刚性桨叶,进一步提高了发动机的有效功率转换比。

然而,目前此类凤扇涵道动力构型有三个最严重的问题限制了其发展:首先,由于发动机推重比变化不大,推力增加必然导致发动机重量上升。如此一来,机翼结构必须进一步加强,以保证足够的结构强度,同时发动机转动惯量增大,也使得控制更加困难,而且要消耗更大的控制功率。其次,发动机推力增加还将导致动力舱涵道尺寸的增大,这就使得机翼的设计受到很大限制——通常只能选择小展弦比梯形翼(尽管大直径涵道本身可以看作是环形机翼,产生一定的升力),而飞机即使采用上单翼,留给发动机转动的空间也是相当有限的。最后,困扰TALIEDO STIPA的老问题仍然在倾转式风扇涵道动力飞行器上没能得到解决——当大直径的涵道动力舱倾转到一定程度时,涵道唇部会产生明显的失速现象。这三个因素直接限制了这类飞机采用更大推力发动机的可能性,使其发展前景目前看来较为黯淡。

作为三军联合项目开展的贝尔X-22倾转式风扇涵道动力垂直起降实验机(4个酒捅一样的涵道风扇
让人印象深刻),这种机体构造的最新进展就是波音-贝尔的Quad Tiltrotot倾转四旋翼机

3.升力风扇构型:如果不倾转涵道风扇,而是把涵道风扇固定在机翼或机身内重心附近,用于在垂直起落时提供升力,在平飞的时候覆盖起来,减少阻力,这就是所谓升力风扇构型了。通用动力的XV-5为我们展示了有关这种设想的美好前景,虽然该方案由于升力风扇占用体积过大,使载油和机载设备受到限制,机翼内的风扇又使机翼很厚导致阻力问题严重,而且还要加上在转为平飞后,升力凤扇就会成为不划算的“死重”等一连串向题。但笔者认为,在某些特定机型上,该方案可能是垂直起降有人驾驶飞行器的一个较现实的解决方式——至少技术门槛相对较低,可以先解决有无问题。

XV-5垂直起落研究机(可以看到机翼上向上折起的风扇盖板,机冀下表面另有百叶窗式的盖
板,慕露出机翼内的升力风扇。平飞时,机翼上下表面的风扇盖板板关闭,减小机翼阻力)。

由TALIEDO STIPA到卡普罗尼一卡姆皮尼(Caproni Campini)N.1 ,再到金眼50、贝尔X-22,XV-5,意大利人的飞行酒桶作为一个开端为我们演绎了一段活生生的航空史,这段历史告诉我们,创意终归是值得尊敬的,哪怕它曾经像一出闹剧般输得灰头土脸!

摘 要:北洋军在中国近代军事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北洋系的政治生命就系于庞大的北洋军。北洋军首先是一个军事单位或者是一个军事集团,而军事编制和军械装备是反映一个军事集团最客观的物质基础,北洋军在清末民初叱咤风云的基础之一就是它军事编制和军械装备远远领先于同时期的中国其它军队,这也是北洋军强大战斗力的源泉之一。

关键词:北洋军 编制 装备

在旧中国,尤其是在1840年之后,军队迅速蜕变为军阀及各种势力的最为强有力的工具。谁的枪多人多,谁的话语权就大,谁的收入就多,地盘就大。而北洋政府统治中国的16年就是这种情况的真实写照。

袁世凯利用北洋军北压清廷、南欺民军,最终登上了民国大总统的宝座。黎元洪、段祺瑞的“府院之争”也是以借仗北洋军实力的段祺瑞获胜而告结束。孙中山反对北洋军阀10多年始终未成功,反而多次被南北军阀逼迫出洋或躲入租界。

从以上事例可以看出北洋军的强大。究其原因众说纷纭。笔者认为:北洋军首先是一个军事单位或者是一个军事集团,研究北洋一系当从军事方面进行系统分析。如果仅从非军事领域分析则是无法解释北洋军的强大战斗力的源泉。本文拟从编制和军械装备方面对北洋军能够在中国近代独领风骚30年的原因作一探讨。

一、晚清时期的北洋军编制、军械装备

(一)新建陆军及武卫右军时期的北洋军编制、军械装备

1894年至1900年是清末军事变革的第一个时期。自甲午战败之后,清军后起之秀淮军又是一蹶不振。旧的编制已经被充分否定。有感于国破军弱,张之洞、胡燏棻等倡议按西式新的军制编练陆军[1]。于是,便有张之洞在南洋练自强军,胡燏棻在北洋练定武军。后胡他调,定武军由袁世凯接统,改称新建陆军。南张北袁最可贵之处,都在于打破自洋务运动以来只重装备改进而不重编制改革的练兵方法,大胆采用西式军制,从编制体制上进行改革,迈开了军事革命的步伐。

袁世凯在编练新建陆军时认为新军既效仿西法操练,就“必须参用泰西军制”[2]。为此,他仿照德国陆军编制,制定新建陆军营制,对旧的营制进行大胆改革。

军(总统)—左翼(统领)—(分统)(×2)—步队营(统带)(1554人,×2)

-右翼(统领)-(分统)(×2)-步队营(统带)(1554人,×2)

-(分统) —炮队营(统带)(1651人,×2)

-(分统)-马队营(统带)(809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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