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飞出金凤凰,闷墩儿博士后毕业,分派到机关上班,是科室学历最高的家伙。
某年某月某天,科室搞团建,景区住宿紧张,借宿一寺庙。
月黑风高夜,独处思故人。
人静鸟无声,彼此息相闻。
于是乎,几个骚客,诗兴大发,想起了贾岛的“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老同事发飙:“一个和尚,深更半夜,到外面干嘛?回来了,还文绉绉地敲门。我看呐,应该是: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不信?请我们学历最高的闷墩儿评评这个理”。
“就是个屁!我看,是:鸟宿池边树,僧挝月下门。脚挝,声音才大,才喊得醒门卫老大爷”,股长说。
股长是垂直领导(舌头打直……),那不能唱反调,闷墩儿连忙说:“有道理,有道理”。
科长插话:“都瞎扯淡。敲,是食指敲,还是中指敲,还是食指和中指扣起来敲,声音都太小。挝,是用脚,使劲地挝,声音太大,但显粗鲁,又不适合和尚的身份。我看是:鸟宿池边树,僧搥月下门。搥,是手拳头,是掟子,用掟子搥,有力量,声音比敲大比挝小,又不粗鲁,刚刚合适”。
闷墩儿不晓得怎么回答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说对也不是,说错也不是,只有用万能的回答方法“哦,哦,哦……”人在职场,不得不低头,闷墩儿的情商也不比智商低,当然不会在这个无所谓的问题上得罪人。
这个时候,一个三岁小孩走过来,说:“都不对,都不对。是: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哎,我们还不如个三岁大的屁娃儿!”
(《XX解读四川方言》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