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生蚝适量、姜3片、葱2根、食盐适量、生抽适量、蚝油适量、白酒适量。
1、葱拍扁切段,分开葱白和葱叶,姜切片。
2、将生蚝清洗干净,之后烧开水,放到水中烫几下,汤水变白,闻到海腥味就可以捞出来了,不用煮太长时间。
3、用厨房纸把焯过的蚝吸去水分。
4、锅内放少许油,先把姜和葱白爆香。
5、放入生蚝,小心翻炒。
6、烹入少许水,加入酒、盐、生抽和一点蚝油炒匀。
7、最后放入葱叶段即可熄火。
1、准备好大蒜,用工具将大蒜磨成蒜蓉备用,蒜蓉的口感比蒜末更好,有条件的尽量做成蒜蓉。
2、生蚝从缝隙中撬开,取出海蛎肉洗净。
3、将所有的海蛎肉集中一起用调味料腌制片刻后重新装在牡蛎壳上。
4、在生蚝上撒适量的蒜蓉,入开水锅中蒸5分钟左右即可取出。
5、撒上香葱末,浇上热油就好了。
生蚝,蒜泥,姜末,黄酒,糖,油少许。
1、生蚝洗净蒸一分钟等张嘴后分为两半。
2、把有肉的一半里放上调味汁,进烤箱上火烤10分钟。
1、蒜茸生蚝是它的常见吃法之一,平时制作时需要准备新鲜和生蚝和蒜茸以及葱花还有粉丝和适量的蚝油。
2、把新鲜的生蚝洗净以后摆盘,把大蒜去皮后剁碎制成蒜蓉,在锅中放油,把剁好的蒜蓉放入锅中煸炒出香味儿,炸成金黄色以后取出。
3、把炒好的蒜蓉中加入适量的蚝油和白糖调匀以后铺在生蚝上面,再沿着盘子边缘倒入适量的生抽,在蒸锅中放水烧开,把粉丝铺底上面放入生蚝,蒸制八分钟以后直接出锅就能食用。
1、生活烤着吃也很好吃,烤制时需要准备新鲜的生蚝500克,蒜泥适量,酱油适量,再准备适量的食用盐和食用油。另外,白酒以及胡椒粉等调味料也要适量准备一些。
2、把准备好的蒜泥儿取出一半放入锅中,用油炸成焦黄色,然后取出与生产经营放在一起,再加入食用盐食用油以及味精和鸡精调匀。
3、调好的调料直接铺在生蚝肉上面,把烤箱预热一下,把生蚝摆入倒扣盘中入烤箱用下火烤制20分钟,再用上下火烤制二分钟左右至蒜茸上色,就能取出,降温以后直接食用就可以。
海蛎子直接放锅底如火,不用加水,它本身有水。
蒸好后艰难工作来了,找一小刀或者螺丝刀,朝着小口冲进去,然后一拽,两半了,这样美味肉出来了。如果没有口就用手拜一下一有小口马上把刀插进去。
海蛎原汁可以做汤或做面条,特别鲜美~
海蛎壳如果农村有家禽碾碎,这样补钙特棒~【摘要】
亲^3^你好[微笑]如何吃海蛎子才会更加方便呢,步骤如下:
1、买回来海蛎子一定要洗,如果泥多难洗,可以先放水龙头大水冲刷,节约水的放大盆里用刷子刷,最后再冲冲就可以了。
海蛎子直接放锅底如火,不用加水,它本身有水。
蒸好后艰难工作来了,找一小刀或者螺丝刀,朝着小口冲进去,然后一拽,两半了,这样美味肉出来了。如果没有口就用手拜一下一有小口马上把刀插进去。
海蛎原汁可以做汤或做面条,特别鲜美~
海蛎壳如果农村有家禽碾碎,这样补钙特棒~【回答】
亲^3^你好[微笑]如何吃海蛎子才会更加方便呢,步骤如下:
1、买回来海蛎子一定要洗,如果泥多难洗,可以先放水龙头大水冲刷,节约水的放大盆里用刷子刷,最后再冲冲就可以了。
海蛎子直接放锅底如火,不用加水,它本身有水。
蒸好后艰难工作来了,找一小刀或者螺丝刀,朝着小口冲进去,然后一拽,两半了,这样美味肉出来了。如果没有口就用手拜一下一有小口马上把刀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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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蛎壳如果农村有家禽碾碎,这样补钙特棒~【回答】
1、蒜茸生蚝是它的常见吃法之一,平时制作时需要准备新鲜和生蚝和蒜茸以及葱花还有粉丝和适量的蚝油。
2、把新鲜的生蚝洗净以后摆盘,把大蒜去皮后剁碎制成蒜蓉,在锅中放油,把剁好的蒜蓉放入锅中煸炒出香味儿,炸成金黄色以后取出。
3、把炒好的蒜蓉中加入适量的蚝油和白糖调匀以后铺在生蚝上面,再沿着盘子边缘倒入适量的生抽,在蒸锅中放水烧开,把粉丝铺底上面放入生蚝,蒸制八分钟以后直接出锅就能食用。
1、生活烤着吃也很好吃,烤制时需要准备新鲜的生蚝500克,蒜泥适量,酱油适量,再准备适量的食用盐和食用油。另外,白酒以及胡椒粉等调味料也要适量准备一些。
2、把准备好的蒜泥儿取出一半放入锅中,用油炸成焦黄色,然后取出与生产经营放在一起,再加入食用盐食用油以及味精和鸡精调匀。
3、调好的调料直接铺在生蚝肉上面,把烤箱预热一下,把生蚝摆入倒扣盘中入烤箱用下火烤制20分钟,再用上下火烤制二分钟左右至蒜茸上色,就能取出,降温以后直接食用就可以。
1、将活生蚝撬开,将蚝肉和一边蚝壳用清水洗净,蚝肉沥干水分备用;
2、炭烤生蚝大致可以分为蒜香、豉汁、原味三种口味。
蒜香汁:将蒜头切碎,如果吃辣的话可以放些切碎的红辣椒,将蒜茸、辣椒茸与油混合,放盐和味精(或鸡精)拌匀,盐要稍微多些。
豉汁:将豆豉剁碎,蒜头剁碎,也可放辣椒碎,用油、盐等混合拌匀。
3、将洗净的半边蚝壳放在炭火上,每个蚝壳上放一粒蚝肉,边烤边加上述汁,原味的只在蚝肉上刷点油,撒少许盐。听到吱吱响后将蚝肉翻面再加汁,烤一下即可
炭烧生蚝的做法非常简单,只需将蒜蓉、姜末、酱等佐料放入刚刚撬开的生蚝内,再直接放到火上烤熟即可,这样既保证了生蚝的鲜味,蒜蓉又能有效地去除蚝本身的腥味和臊味,实为不可多的美味。生蚝本身独有的鲜味和肉质感觉让不少人上瘾,用烧烤来制作更增加了蚝的野味感觉。如果你想刺激,还可根据个人的口味,让师傅再帮你加点辣味,那又是另一翻滋味了。炭烧蚝在广东兴起,现浙江、武汉都已风靡
*内含噩\梦/病\弱/战\损
*存在原创副本,灵感源自生活
*原作很久没有重温过了……可能会有一些出入或者bug,见谅
*人物属于木苏里,ooc属于我
游惑站在落地窗前,宛若寒夜下的一株冷松,浅色的眸子倒映着玻璃外的光景。
秦究眯着眼,喝干了手中的小半杯酒。
他看着那宛若出鞘利刃般立在高楼上的身影,忽然想着。
那个冰冷的人似乎与这世间,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格格不入。
系统里本是与外界隔绝的,双子大楼有着自己独有的一套时间计算体系,春夏秋冬的变化与外界根本谈不上关联。
然而这年临近元宵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一时兴起,又或者只是系统抽\风,在前几天同步了系统内外的时间。
“就好像前一天还昏天黑地过日子,哪管他猴年马月,结果后一天就发现,原来已经到这个时日了。”
高齐感慨着,精准地总结了监考官们不约而同的想法。
紧接着,并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元宵当天聚餐的想法在监考官两派间传开来——不论是温和派还是强硬派,像是不约而同起了心思,打算让彼此都放松一天。
秦究收到邀请的时候,刚送走一组考生,心情颇好地答应下来。接着没留神让嘴快过了脑子:“考官A去吗?”
他同僚用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目光打量他:“哪能……我们都瞒着在。”
秦究摸着下巴,眯眼露出一个不甚赞成的神情,挑眉问他:“你们不说,他那几个老朋友呢?”
“这……”那人犹豫着答,“应该……没吧?”
秦究止了话题,轻嗤一声。
哪里有瞒得过考官A的集会,何况还有几个大嘴的初代监考官……
哦,他可没有内\涵谁的意思,只是确凿不知道高齐的身\份\证\号罢了。
秦究那天会议结束时,回头看了眼一丝不苟收拾着资料的人,突然有点好奇。
有一种冲动叫嚣着,让他想着上去问问,问问他第二天打不打算来,或者干脆再邀请一遍,以他自己的名义。
他侧着身,只消一步便可回头。
“Gin?”同样留在会议室的Z正把手里的资料搁在桌上敲了两下,拢好后放到A的手边,抬头就瞧见秦究的身影,“怎么,忘了东西?”
秦究看了眼楚月,笑着摆了摆手:“没有。马上就走。”免得碍眼。
罕见没在会议上吵架的强硬派代表咽下后半句话,视线犹犹豫豫地又从那坐得笔直的人身上扫过。
如同机器般精确、不讲情面,整个人远远望去冰冷而毫无温度,也难怪被称作系统代理人。
秦究想着,就此转身离开。
直到人走远了,楚月才把视线重新移到游惑身上,挑着眉把手下的资料死\死\压在桌上。
游惑试着抽走资料的手顿了下,这才缓缓抬眼把视线落到老友身上:“嗯?”
楚月朝他伸出手:“资料给我。”
游惑不应,把手收回来后撑着桌子起身。
“A——”楚月的声音大半被游惑用眼神止住,但依然不肯退步,“你前天才跟我说已经失眠三天了,再不好好休息是打算把自己累垮吗?!”
游惑许是被她吵得有点头疼,轻皱了下眉:“只是几份资料,很快。”
“这不是资料的问题,”楚月瞪他,“你明知道——”
游惑抬手比了一个中止的手势,朝她伸手虚掂了下,垂着眸子侧首瞥了眼角落里闪烁的红光。
楚月张了张口,沉默地递上那份资料。
你可以去看看的。她想着,把这句话最终从嗓里咽下。
关于游惑失眠的原因,楚月只能猜个大概——无非和那位忘得一干二净的甩手掌柜有关。
实际上不过是一连串的噩梦与旧伤病的反复——系统突如其来的时间同步也引发了气温的骤降,近乎一年四季穿着一成不变的人恨不得每天就在屋里开着暖气度日……好在系统随即在他去会议室的路上也加装了一些地暖,对于两边跑的游惑而言再好不过。
只是暖气吹久了也不是办法:游惑又经常足不出户批上一整天文件,能抽出空喝水都是罕见,而此人又恰恰是楚月嘴里“欠缺常识”的那一批……
总之,头昏到只差晕厥的人在批完最后一份文件后搁下笔,连笔帽也没盖上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卧房去。
挪动步子的时候才意识到全身都很沉,白光区遗留下的一些伤痕处泛起一阵接一阵的钝痛……游惑面色不变,但奈何不了激素的变化,等近乎摔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腿在抽筋。
他余光瞥见床边有一闪而过的红光,旋即又是一阵头疼,没好气地在系统的声音响起前开口:“闭嘴。”
那红光顿了一下,倏然很快地闪烁三下,又常亮了一阵子,才静默着熄灭了。
游惑僵硬的肩骨缓缓放松下来,任由沉重的眼皮合上——
他在光怪陆离中看见熟悉的背影融入白芒,看见冲天的火光焚烧尽一切挣扎的生灵,看见成群的墓碑自身前延向远方,看见\血——
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滴落在他头顶。
他僵硬地抬起头的刹那,一滴猩\红砸入眼中。
紧接着他在双眼的刺痛里挣扎起来,弓着身贴上了墙壁,旋即便被冰冷的感觉挤兑出梦境……
鼻腔中却好像还能闻见锈蚀般的味道。
他只得晃晃头,看了眼床边的时间,压下一点睡意起身,回到客厅对着那叠批阅完的资料打发时间。
就这样往复失眠了数日。
这人一身傲骨堪称倔强,不服软不服输,生生扛着病痛没有吭声,高齐疑惑问他怎么有了黑眼圈,也只是以前一晚没睡好搪塞过去,直到被楚月拽去开了两盒药。
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其实都明白,最重的伤根本不是医药可愈的,而唯一的解铃人被患者推得太远,楚月就是想劝也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推波助澜让两派答应暂时放下那些恩恩怨怨坐在一起喝一场酒,却被A一口回绝了。
游惑的顾虑很好猜,楚月不明白的是另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这次同步时间后,系统对主考官A的监\视好像变本加厉了。
——差错发生在元宵前夜的凌晨。
原本打算就寝的人瞥了眼系统发来的通知,皱眉将手心里的安\眠\药放回盒里。
走出房门的游惑面无表情地想。
原本以为那人这几天能安分点,毕竟监考处的氛围好不容易因为假日缓和了一些,但现在看来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果秦究知道这话大抵要喊冤。
他给考生放水不是一次两次了,向来没把系统发去的那些惩罚通知放在眼里,只是没想到会闹这出——
大半夜把主考官叫起来监视自己罚考一轮……
秦究摸了下鼻子。好嘛,至少这架子是做足了。
许是因为游惑周围的气场的确太冷,又或者是这天的确太晚,秦究施施然比了个请的姿势,没有多余的打趣,默不作声跟在游惑身后。
指望游惑先开口当然不可能……进了考场后,秦究拿系统公告当背景乐,两手环在脑后:“有劳大驾,我尽量快点?”
“……”游惑不作搭理。
系统对监考官的惩罚形式其实很多,秦究大多体验了个遍,至于罚考,似乎还是之前处于实验阶段的产物。
至于后来正式采用、甚至给监考官配备临时准考证之类的程序,都算是后话了。
可能秦究确实和系统不对付很久了,成为新型惩罚方式的小\白\鼠都顺理成章……
游惑在路上就有点悔意,自己出来的太急了些。他原本可以再和系统争论一会儿,指不定就能把惩罚换回以前的那些,或者大事化小,或者小事化了。
一时脑热就出来了……也不能半路折回去。
游惑瞥了眼场景里某处树枝上栖脚的鸦,默不作声往前走。
“不说话……我就当一笔勾销了?”他背后传来秦究散漫的声音,“那能不能请主考官先生,解释一下惩罚内容?”
“……”游惑正试着听系统的鬼\话,被人打断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脾气,“通知自己看。”
让监考官罚考一轮,这种惩罚机制当初最大的争议在于谁来监考。同僚\监考\同僚难免躲不过各种以外,若是要多安排人手又会让人数本就不多的监考官队伍捉襟见肘……当然,主要问题还是某位动辄犯\规的监考官。
那人甚至还开玩笑,说怎么不让主考官来,游惑和楚月还没做出反应,高齐就先一步怼了过去。
你真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闲?
接着就吵起来了……不得不说炮仗最好别把一对放在一块儿。那天会议吵到最后也没个结果,倒是心疲力竭的游惑还得重新归纳一下理由上报给系统,将这次更新推迟或者取消。
这次突然启用新机制,想必不会太过简单。
借着机制初试,不能确保稳定性和效益性的理由,游惑在半路就申请了现场全程监考。
出乎意料的没有被反对。
“罚监考官考试……我也没有准考证一类的证件,分数又怎么算呢?”秦究跟在他身后问,“唔,难不成劳驾主考官您亲自……”
游惑侧了下身,回头像是瞪了他一眼,抬手敲了敲车窗:“闭嘴,上车。”
系统的提示语像是已经说完了,秦究这才注意到一片白雾散去后露出的一辆轿车……有点眼熟,他指不定在哪儿见过。
然而游惑并不等他思考太多,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外的人看了看游惑刚敲的后座车窗,摸索一会儿下巴后便从车头绕到另一边——
理直气壮地坐进了副驾驶。
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的人垂眸往他这边扫了眼,沉默着压下手刹,换了档。
力气有点大。秦究想。生闷气的样子倒是有点可爱?
过了两秒,却没见人打算踩油门。
他想了想是不是坐副驾驶这事有点冒犯……虽然他冒犯主考官的时候好像不是一次两次了。然而就在秦究考虑是否该下车换个座位时,游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安全带。”
秦究愣了下,耸肩把安全带扣上,刚想借此调侃几句,就被巨大的惯性摁回了座椅里。
……主考官\飙\车能力这么强的吗?
他好像依稀理解游惑为什么提醒他系安全带了。
尽管当事人并不觉得自己车技如何,提醒秦究之后甚至还在和自己置气。
何必多那个嘴,把人赶去后座不也合情合理。
泼出去的水毕竟收不回来,游惑一口气闷在心里,全然没在意码数表上的三位数。
车最后停在某个村落的石门前。
秦究本来还以为会继续往前开,然而邻座的司机并没给他好脸色,不置一词地熄火后解开安全带便下了车。
正从副驾驶里探出半个身子的秦究甚至能感受到震\感,心里只纳罕自己又哪里惹了这个坏脾气的主子……不过考官A似乎也从没给过他好脸色就是了。
他好像就没见着那人露出过什么别的表情。秦究一只脚迈出去,开口便问:“你打算把车停这里?”
游惑像是没听见般站在车边,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口。
秦究吹了会儿风,见没回应,绕过去走到他身旁。
游惑低着头,视线从腕表上移开。秦究装模作样地环视一圈后问:“考地理?”
夜色下的村庄零星挂着几盏灯,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树影摇曳,在静谧的晚风中漫过来一片海浪般的沙沙声。
“三面环山,一面环水……”那人一副漫不经心没心没肺地模样,两手交叠往脑后一垫便往前去,还不忘做个总结,“风、水、宝、地。闹\鬼\还是\凶\宅?”
游惑只淡淡地往他的方向扫了眼,像是只为了确定这人的前行路线而已。
监考官不能无缘无故给考生提示。
等到秦究快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游惑才掏出车钥匙锁了车门,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抬眼注视着——
注视着那个人越行越远的背影。
秦究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心里有些烦躁不安,他将此归于某个冷冰冰的监考机器,下一刻索\性\自\暴\自\弃顺从本心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游惑走神间避之不及的视线。
两人具是一愣,旋即各自错开。
……不对啊,我躲什么。秦究回过味来时又去看人,而后者垂着眼走上前从他身旁错开,只留给他一个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后脑勺。
秦究咂了下嘴,罢了,就当是享受了某个人的导航服务……有人带路总比没人好。
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看……
他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打了个哈欠跟着游惑往前走去。
一小时后,秦究陷入沉思。
全程下来,考官A似乎没有、也不打算去做什么路标,或者参考什么地图。
在第三次经过某个眼熟的地点时,秦究百分之两百地确定,哪里有带路这种好事,这人分明就是在瞎\转悠。
“A先生……”秦究有点想嘲讽,但余光正巧捕捉到灯火阑珊间那人眼下的乌青,嗓间的话拐了个弯,“有没有考虑过换个领路人?”
走在前面的人回头瞥他一眼,侧过身子。
秦究走上前,依稀听见一声轻哼。
其实秦究带路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一来是这村里四通八达宛若迷宫,却连个路标也没,二来是这人完全没听系统起先说的引导语,这会儿只不过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晃,美其名曰“碰碰运气”。
他先前向游惑套了两次话,然而后者都不作搭理,索\性\放弃了套\话,打算用实际行动\逼\这位开口给点提示——比如在某些道路一直左拐或者一直右拐。
没想到游惑真就全程一言不发跟着他走。
这人不会真的路痴……?
“咳,”秦究试着开口,“这位考官先生……要不给点线索?譬如我们这会儿要去哪儿?”
“引导语没听?”游惑垂着眸,冷着脸反问。
“没呢,不都用来道歉了吗?”奈何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瞎\扯的技术一套接一套。
秦究话音刚落,便注意到后头的脚步声没了。他回头看去,就看见游惑停留在某个石牌前,像是在打量什么。
夜色下,借着稍许灯火,他眯起眼才看清那石碑上似是刻着字。
“凤……女……村?”朱砂描刻的字近乎快和漆黑的石牌融在一起,秦究辨识的语气也带着一两分不确定,“这村的名字?”
游惑淡淡地“嗯”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吗?”秦究摸着下巴问他。
“没有。”游惑瞥他一眼,走上前非常自然地将背靠在石牌上,眼帘垂下半分,有些懒得搭理的意味。
秦究一副恍悟的模样点了两下头,环顾一圈后就近找了个平稳些的地方席地而坐。
他们之间好像确实没什么话题。秦究想。平日里在会议室唇\槍\舌剑,偶尔路过这人也冷着脸,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不过很奇怪,他俩一块待在考场这会儿,他似乎也没感觉到膈\应或者尴尬。
就像是在周围没人的情况下,不约而同收敛了些许外露的尖刺。
秦究朝游惑的方向偷瞄了好几眼,被那人抬眼抓个正着也丝毫不觉有哪儿不妥,淡淡一笑后光明正大地打量人——游惑总是那个先垂下眼躲开视线的人,但并不像是慌乱使然……
就像是,任你如何打量,都与他无关。
秦究忽然想,那什么和这人有关呢?
两人的沉默被远处的一阵熙攘打断。
远远望去,一两个村民拿着火把,正朝着他俩跑来。
秦究站起身,非常自然地朝游惑的方向伸出一只手。
静默两秒,秦究也没打算把手缩回去,游惑的视线落在那只手上顿了两秒后又挪开,像是未曾看见般自行站直了身子。
那几个村民这才跑到近前来,喘得不轻。秦究笑眯眯地上前,给为首的人拍拍背顺了顺气:“又不是帝\皇\下乡,阵仗没必要太大……”
莫名其妙被拍背顺气的那人扶着自己的腰抬起头,指着秦究那张脸,颤着一张香肠嘴像是想说什么,又被秦究打断:“欸,迎宾的客套话也没必要说了,直入主题就好,看看把人累成什么样子了——”
站在远处的游惑懒懒地朝那边看了眼。
为首的那人是个中年男性,冬夜里只裹了一件夹袄,衣衫许是因为跑步显得有些凌乱。腆着啤酒肚的人个子却并不算高,先前远望过去还以为是一团球……
游惑没吭声,保持距离听着那几个人张张合合的嘴里吐出的字句,没什么上前的欲\望。
村民找过来的原因挺简单,也挺实在。似乎是有人半夜里看见了停在村口的车,得知有客人造访,忙不迭地赶过来招待。
秦究看向某位乱停车还冷着脸不上前的考官先生,后者环胸又靠回在石碑上,眼睛抬也不抬问到:“那地方不让停车?”
“哪能啊!让停的,让停的!”
许是游惑和秦究之间的眼神传递和态度给人产生了一种前者才是主话人的错觉,为首的那村长堆出一脸笑容试着上前,套\近乎的手刚打算伸出去,就被秦究一个错身拦了严实。
“村长是吧?”秦究一手搭在后脑上,半倾着身子,语调格外散漫,“我们远道而来,不知能否先给我们安排个住处?”
许是这人一时间没收住那点攻击性,村长被吓得退了半步,又连声应好,指挥了几个人在前带路。
“真是不巧……村里这会儿大伙都睡了,要不您看……先去我那客房……凑合凑合?”
秦究低头看他一眼,嘴角擒着笑:“我倒没问题。”旋即又把目光投向跟在后面的人。
然而游惑显然没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对话——主考官A正在找理由让系统重新再报一遍考前引导语。他倒不是担心秦究没有引导语没法完成考试,只是这人摆明着要顺带给自己找麻烦,不如先划开距离。
用以惩罚监考官的考场,游惑并不觉得会简单轻松。他要了一份考场资料,准备待会儿、或者路上看看。
至于系统对他的做法是什么态度,他可从没打算管。
余光里的某处\猩\红闪烁不断。
“算了,”秦究耸了下肩,把村长的注意力又引回来,“你只管带路就行。”
秦究还打算再说些什么,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噪音——像是广播开启时的沙鸣。而当他打算停下去听时,却注意到周围的人对此并无反应。
“下面播放考试内容——”
没有声源。听清楚的那刹,秦究回头看了眼跟在队尾的人。
“本场考试时间:48小时。”
“本场考试科目:历史。”
“本场考试题型为开放式作答,踩点得分,请考生听清题干,方便作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系统通报后一句时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题干:古传,有神鸟自九重天入世,然栖停时,被人间猎\户\射\杀。天帝大怒,遣天兵降罚于人间。其女不忍其为,私自将消息下放人间……”
秦究挑了下眉,故意放慢了步子溜到队尾,半是嘲讽半是试探地低声问:“确定是考历史,不是考语文?”
被问的人抬眼一霎,视线从他脸上扫过,语气有些不耐烦:“文言文属于历史范畴。”
像是没料到能得到回答,秦究的眼神顿时变得恍若在看什么稀罕事物一般。游惑啧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到了前面。
广播的声音还在继续:“题目如下:帮助梁县度过劫难。”
“请考生于规定时间内作答。”
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三遍,秦究只觉听得快耳朵起茧,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眼前的人身上——
游惑虽然走在前面,却仍同周围的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像是本人也不愿意上前应付那张\献\媚\的脸,而堪称制冷的气场也让村民非常自然地给人让开了一条道。
“你们这村——是叫凤女村?”秦究问。
“啊……是的。这还要源于我们村里流传的传说——今天太晚了,不便\赘\述,明日若是不嫌弃,鄙人可以领二位上山去访一座庙,顺便同两位讲讲……”
考试时间四十八小时,暂且不清楚村民作息,要是就这么浪费到睡觉上去,秦究表示虽然对他通过考试而言无所谓,但他还是想速战速决——还得回去赴宴呢。
就是要劳烦某位脾气差的先生同他一起熬夜了。
“话说……二位是哪里人?”
秦究瞅了眼没打算回答的主考官,一嘴瞎话信口拈来:“梁县人。”
“梁县?”那村长的眼神忽而变得锐利了些,“梁县哪里的?”
“有必要问那么清楚吗?”秦究挑眉看他。
“不用,不用。”村长摆了摆手,“只是没想到原来是老乡罢了。”
那人深深地看了秦究一眼,有些许俯视的意味:“孩子,你当真不记得了?”
比自己矮两个头的人仰着脖子俯视自己,还称呼自己为“孩子”,饶是秦究也愣了下神。
“凤女村,就是梁县啊。”村长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一反先前的尊敬,甚至带上了一点审视的意味,“这么说来,你们没去过庙里?”
秦究瞧见走在前面的几个人顿住了脚步。
包括主考官在内,似乎都在等着他的一句回答。
低头看着眼前瞪着自己的村长,秦究轻笑一声:“是啊,没去过。”
“那恐怕今晚不能让您住客房了。”
“本来也没打算住。”秦究呛他。
周围几个村民围上来,手里的手把兀地凑近些许,像是为了驱\鬼\一般——秦究觉得有几个就快扫到他脸上,但步子却丝毫未退。
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簇拥着,他俩被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嗯?大考官,这里是不是有点眼熟……?”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秦究反倒完全不在意什么安全距离什么无形隔阂了,张口便问。
如果只是普通的房间,他也许还会斟酌几下词句。
然而这里分明是一处禁\闭室。
游惑轻皱着眉,低头看着一沓刚通过系统传输来的资料,并没搭理,只在秦究凑上前试图看上两眼时后退了两步。
禁\闭室的空间不算宽裕,要是秦究想的话,和人打一架把那些资料抢过来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这人全然没那个念头,见游惑没打算共享资料,只当是那人在处理监考处的公务,也没再打扰。
夜色下的房间里格外寂静,静到只有纸张的翻动声与平静的呼吸声。
秦究环视了一下周围,目光定在餐桌上。
这桌的帘子……似乎有些违和?
秦究晃悠到餐桌边上,抬手掀开帘子。
“不要\杀\我——!!!”
一个带眼镜的陌生面孔只被光照到一瞬,很快又缩回桌底。
秦究挑了下眉,低下身往桌底看去——
一个青年背对着他蜷缩着,灯光只能打在鞋底上,不难分辨出那人在阴影里不住颤抖着,呼吸间杂着抽泣。
外面忽而有人敲门,似乎是在问里面发生了什么。
就倚在门边的游惑瞥了下眼疾手快放下餐桌帘的秦究,用腾出空的手开了小半边门。
外面的人在看见游惑的刹那气焰显然被消去了大半,低声问他有没有发生什么——还没问完就被游惑否认堵了回去。
否认,回绝,关门。一气呵成。
秦究看得一愣一愣的,脚边钻出个人头都没注意。
倒是游惑回头的时候注意到多出来的视线,低头正巧望见桌下藏着的人。
那人看向秦究的眼神还算是试探的怯意,转向游惑时全然是恐惧——对视上眼神的下一刻就疯\狂地往后缩去,直到被秦究疏忽抓住了衣服的后领。
游惑扬了下一边的眉毛,在秦究看过来之前又低头翻起了手里的资料。
“那、那个……”秃\噜了半天嘴的人被秦究摁在座位上,望着这人给自己盛的一杯水,顿时感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然而求助的眼神往游惑的方向飘了飘,又猛地打住。
秦究心下倒是没什么意外的情绪。
他收到通知那会儿还穿着休闲装在漫步——节日快到了,难免有那么一批人兴\奋\得睡不着。虽然秦究不算是这一波人,但奈何他只是突发奇想打算看看隔壁这位大考官睡没睡……然后又被自己莫名其妙的一些想法困扰着晃下了楼。
原本打算夜跑一会儿就回去,一纸通告下来,他下意识抬头,就瞧见原本亮着的房间熄了灯。
游惑显然不会是半夜出门散步的主,衣装仍是白天里那一套监考\制\服,站在夜色里,难掩一身风寒。
像是一把沐着月光的无鞘剑刃,远远便散着些锋冷的气场。
“你是上一场的考生?”秦究原本也只是意思意思,递出去的水旋了一圈又回到自己面前。
“是、是……”青年推了下将欲坠下的眼镜,有些坐立难安。
“会好好说话就行。”秦究点点头,“别弄得像审问犯人一样……哪儿来的?”
“不、不记得了……”胡昔瑟缩一下,答得有些犹豫。
秦究对这类答案显得接受良好。在考场里要是遇到这类不记得自己从哪儿来的人,要么是npc,要么是困在考试里太久、已经被系统干预到有些精神崩\溃的考生,当然,也不妨一些警惕心强的装作失忆。
至于胡昔属于哪一类……
这个考场里的npc可没区别对待监考官,先不说他这个被罚来考试的,那位不也被关进来了吗。
“你可以先把舌头捋直。”
正打算再问几句的秦究闻言一怔,回头看去就见开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好了资料,正抱臂倚墙冷冷看着这边。
那双浅色的眼眸似乎对谁都是一样的漠然,避开所有视线,自顾自地将锋刃向外。
坐在凳子上的胡昔只差把自己缩成一团球。
“大考官,”秦究叹了口气,“可不是所有人的小心脏都受得住惊吓……体谅一下?”
那人于是非常“体谅”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禁\闭室里的两个人才猛然回神。
秦究试了两下,最后得出结论,随意进出禁\闭室大概是给主考官的特权……
也是,怎么看系统也不像是会把自己的代言人关\禁\闭的样子。
没再多想,秦究把目光放回缩在角落的胡昔身上。
“现在只剩我们俩了。说说看,你是什么情况?”
另一边,走出禁\闭室的游惑很快就等来了系统的警告。
如影随形的被注视感自他出门的那一刻就浮现出来。禁\闭室外的厅里已然熄了灯,只留下屋外闪烁的一点黯色\光斑。
十多年的监\视感,换做旁人或许早习以为常,而游惑依旧只觉厌恶,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他甫一抬脚往屋外走,系统那无机质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请主考官全程陪同罚考生……”
游惑低垂着视线整理袖口:“他关禁\闭室,我也得跟?”
系统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嗡鸣声,而游惑视若罔闻,走到门口往远方的山峰望去。
藏蓝夜幕下,此起彼伏的山峦如墨,亦如天与地之间的裂缝,毫不见光。
他等了一阵子,才依稀看见远方的某处山脚,亮起了一盏忽明忽灭的灯。
“禁止监考官帮考生答题。”
“这附近有考生?”游惑反问着,轻嗤一声。
上山的路坑坑洼洼并不好走,游惑全凭印象拨开周围的灌木,脚下一悬时堪堪抓住了身侧的枝桠。
寂静的夜中惊起一片寒鸦。
游惑低头看着通往山顶的一条破破烂烂的石板路,一双清浅的眼眸恍若凝霜。
破碎的石板间杂着泥土,混着暗色的\血\迹。
像极了神庙旁廊柱的黯淡朱色——
胡昔是上一轮考试借助bug困在这里的考生。
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也许是清扫考场的时候略过了禁\闭室。
“你很怕监考官?”秦究同他面对面坐着,翘着\二\郎\腿撑着腮帮子问。
胡昔点头如捣蒜,还没待秦究再说什么,又小幅度摇了摇头。
“你这算是害怕还是不害怕?”
胡昔眼神飘忽着,就是不和秦究对视。后者于是一手搁在桌板上轻轻敲了两下:“真怕?如果我说我是呢?”
青年人露出一副见鬼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几眼:“那,那刚才那位……”
他倒是不知道主考官还有这种用法……秦究勾唇笑了笑,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逗他:“我俩其实都是监考官,这回来呢,就是要清理一下考场。”
胡昔脸一白,深吸一口气半晌未出,颤着声试图辩驳他:“但你出不去……他出得去。”
“是他比较特殊。”秦究笑笑,“现在还怕吗?”
出乎意料的是,胡昔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呼吸很快平缓下来,甚至还坐直了身子。
秦究有些纳罕,这种反应倒是少见,多半属于某一类认命了但没完全认命的赴\死\者……他这是笃定自己是个异\类,会被监考官清除出考场?
“其实……其实我之前见过几个监考官。”
秦究皱了下眉,眯着眼打量胡昔,试图分辨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那几个监考官进来的时候,我就、就躲在窗帘后面……”
秦究顺着胡昔手指的方向看去,窗户空空荡荡,只剩几个支架随着不知哪里渗进来的夜风摇曳着。
他恍然大悟,低头看了看桌帘。
“就……不太好躲,我原本是打算躲那几个村民的,因为我看他们好像也很忌惮这里面,只要离门远一些、再站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就行了。”
“确实不太聪明。”秦究点点头。
胡昔顿了顿,吞咽了下口水,接着说:“然后有两个,穿着和刚才那个人一样的衣服,就进来了……”
“没把你带走?”应当是负责清理这边考场的同僚。秦究想,也许回去可以问问。
“没有。他们应该原本是打算把我带出去……但好像吵起来了。”胡昔想了想,“我依稀听见他们好像在吵什么……‘A’?”
秦究心头一跳:“然后呢?”
“后来好像就出去了……”
秦究想,他遇上的可能是前几天搭伙出任务的两名同僚……他依稀记得从Z那边听到过消息,似乎一个是温和派一个是强硬派,被系统安排到一块儿去清理考场。
回来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听说是被考生打了?
那两人还分着病房在养伤,考场信息大概是还没顺着八\卦的氛围\流\传出来。不过他倒是有点好奇,那两人的伤,到底是被他眼前这个青年伤的,还是互\殴\所致……
“他们把你扔在这儿,出去之前,没说什么?”
秦究注意到胡昔明显僵硬了一下。
旋即,那青年抬起头,略显笨\拙\的圆框眼镜后是一双微微泛红的明澈眼眸。
“请、请一定清理掉这个考场!”
凤女村原名梁县。十余年前,有一名猎户误伤神鸟,自知犯下大错,整日以泪洗面,前去神庙祷\告,只求神鸟能网开一面,宽恕他的罪\行。
然而他的努力并没有任何用处,或说,蝼\蚁的乞求声无法传达给上天。神庙之中降下神谕,上天将在数日后降下雷罚,让天火烧尽整个梁县。
梁县的百姓自此陷入恐慌……
直到神鸟再度巡视梁县时,百姓哭嚎声中,神鸟起了恻隐之心,化作女子模样,教导世人如何瞒天过海,以度难关。
——燃爆竹、放烟火、挂红灯。
其实是某个元宵来历的传闻。秦究轻嗤一声。也不知道这系统在恶心谁,佳节前夕把人拖来荼\毒一番,啧。
“于是他们成功借此\骗\过了天上的眼睛,作为纪念,之后每年都要这样装一装、演一演?”秦究敲了敲桌上的茶杯,好整以暇地等着回答。
“都是谎言!”胡昔突然扬声到,“这就是这个村里的人编的故事。我当时也是犯蠢,以为就是还原一下历史,演一演,帮他们准备下灯笼之类的……”
“也就是说你还挺擅长手工?”秦究插了句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闲情逸致。继续说。”
胡昔被那嘲讽的语气打断后愣了下,声音又降回先前的语调:“这场考试的题目是‘帮助梁县度过劫难’,我当时就在想,也许这个‘劫难’带了点夸张的意味,毕竟之前也有遇到过这种带了些艺术修饰的考试命题。我就没再多想……”
“这个‘劫难’到底是什么?”
“是‘惩\罚’。”秦究注意到,胡昔在提起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格外坚定,“是梁县必须遭受的‘惩\罚’。如果、如果您真的是监考官,请帮帮我。”
“我可以放弃考试资格!”胡昔语出惊人,“把我清理出去也好,别的什么结果也好,请您帮帮忙,至少一定要把这里、把这里清除\掉!”
秦究放下腿,前倾身子,眼神带了些询问的意味:“为什么?”
“因为……因为……”胡昔后仰些许,显然也不敢同秦究距离太近,“……您去看看山上那个庙吧!对,就是那座庙!”
“拜托,我可是在‘不\耻\下\问’,你还要我去猜谜是吗?”秦究拉长嗓音,显得有些倦怠慵懒。
然而并不知道这句话触了什么机关,胡昔忽然激动起来,抬手就攥住了秦究的衣领:“拜托!拜托您一定去看看!!”
秦究反应算快,侧首避开这人吼出来的些许飞沫,挑了下眉。
那个怯懦的青年吼完后喘息了两下,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秦究伸出一只手。
系统里存在一类npc。他们看似与常人并无区别,就连准考证和分数都看不出问题,甚至在情绪的模拟方面也惟妙惟肖。
但也仅仅是惟妙惟肖。模仿终究是模仿。
胡昔的情绪崩\溃非常突然,但也正是这种突然,让秦究几乎可以确信他的考生身份,也笃信这座考场有着一些猫腻。
不过离开禁\闭室的过程并不顺利。
一来是因为禁\闭室的特殊性……秦究是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倒\霉\催的东西关上八个小时,而本该和他当室友的人开了\挂\先走一步,徒留自己和一个差点没背过气去的考生谈心。
二来是禁\闭室被打开时,前来开锁的村民显然注意到了人员的变动,当即便问他胡昔是从哪里来的。
问话的人手里还拿着支火把……秦究看了看外面透亮的天,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回答,这火把似乎都不是用来照明的。
于是他攥上胡昔的手腕,趁着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便蹿了出去。
村民哪里见过这么胆大的人,回过神后手忙脚乱地追了出来——
转过两个拐角后,胡昔才回了神。屋外的日光与禁\闭室里的灯光终究不同,他花了两秒让自己的眼睛适应光线,旋即就开始给秦究指方向。
“就是那边——顺着那条路、顺着往上走,走到顶就能看见庙了。”胡昔显然跟不上秦究的速度,有些岔\气,但还是断断续续把话说了个清楚,“你、你松开我吧,这样、这样跑不脱。”
他只顾着调整自己的呼吸牵着人往前,只要方向没错——开玩笑,真当他以前的负重跑都是白练……
秦究有一瞬间的晃神,只听得耳边一阵破空声,他猛地压低身子躲开。
一支弩\箭直直射入路旁的树干。
武\器原来不止火把吗。秦究手背擦了擦唇角,将胡昔一拽挡在身后:“找机会先上山。”
“我、我不行的……”胡昔哪里见过这阵仗,两腿只打颤,想扶眼镜的手抬起后又放下。
“别磨蹭。”秦究活动了一下筋骨,“赶紧的。”
胡昔还打算再说什么,眼前冷光一闪,一支箭倏地插入他脚下的泥土。
劈手夺箭这种事可没那么容易做到……秦究刚挡下箭\矢的手一麻。好在对方箭术也不过如此,若是力度再大些可能就不是把手磨伤的问题了。
胡昔一下子蹲坐下来,圆框眼镜随之被震落在地。
但他还没来得及撑着地站起来,后领便有一股力道将他提了起来。
来人冰冷的指梢冻得他一个激灵,滑到嘴边的尖叫在看见那张冻人的脸后又被强行咽了回去。
注意到动静的秦究回头,正好看见游惑站在石阶上,一手提着胡昔,另一手拿着把长刀——刀刃勾着某位村长那破夹袄的领子。
山脚下静默两秒,旋即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怒喝声,几个火把直接随着箭矢飞来,又被游惑后退两步尽数躲开。
秦究踹开一个冲着他们甩来的火把,就瞧见昨日里接待他们的村长此刻正被游惑拖着——被那破旧不堪的夹袄半裹着,浑然是不省\人\事的模样。
胡昔顺着游惑的力道躲了两步,一个激灵躲开一支箭,又被游惑猛地往后拽了一把,险些一个踉跄以脸\抢\地。
“上山。”游惑言简意赅,全程不曾抬头看秦究一眼。长刀刺啦一声划开夹袄,锃亮的寒光横在身前。
秦究挑眉走到他身侧:“劳驾,给把趁手的武器?”
“……”游惑瞥他一眼,后撤半步躲开飞箭,“自己找去。”
被拒绝的人只笑笑,正打算再说几句调侃两下,却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警告,禁止监考官帮助考生作答。”
秦究愣了下,他出门那会儿有些赶路,都没注意到系统的声源在哪儿,此刻却注意到警报声似乎离自己并不远,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周围,也等着看被警告的人会做什么反应。
他原以为游惑会就此把长刀收起来,找个地方避一避免得碍着谁……那样的话他可能真的只能做到自保……或者和胡昔一块儿\死\在这儿。
但他莫名觉得自己没那么容易\死。
他不害怕那些刀光剑影,不畏惧火把的炽热或者锋利的箭。他站在陡峭的石路正中,莫名觉得自己还会继续这样走下去,走到他想走到的结局。
身后传来一阵动静,他依稀能分辨出是胡昔连滚带爬地往山上去了。
视线可及之处,又出现了一批拿着火把来的人。
出乎意料的,游惑不退反进,全然不顾长鸣的警报,挡在他身前的位置。
秦究忽然觉得,那警报声在或不在,似乎与他们并无关系。
游惑光是站在那里,便仿若弦上的利刃,随时可以染\血\。
冷然,但却也如彻骨寒霜。
浑然是一种清冽的美感。
熊熊燃烧的火焰化不开山上的雪,唯有几丝青烟缭绕着升起,又被寒风吹散,就此消逝在视野当中。
秦究往前迈了一步,重心又猛地回撤。
将长刀刻意扫过来的游惑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也没再重复任何话语。
秦究忽而有些郁闷,但眼下显然不是任由他随\性\而为的时刻。
是把疯\狂劲都烙印在骨子里的一捧火——哪里会理睬游惑不痛不痒的威慑。
专心应敌的游惑尚未回过神,身后的人已然蹿了出去。
只见那抹身影非常迅捷地躲开簇拥而上的火把,手中寒芒一闪,旋即便听见对面拿弩的猎\户大嚎一声。
被折断的镞头刺\入\肌肤,干净利落,甚至未曾见\血。
游惑即刻明白秦究干了什么,忽悬的心随之落了地,无名的愠恼紧随其后。
那人骨子里的疯\劲不曾停歇过,炽烈如灼日,哪怕烧至殆尽也不会停——
指望他求取稳妥?指望他不如指望条\狗\。
轻啧一声,游惑脚下发力,也蹿入了人群之中。
兵荒马乱般的声息没多久便平静下来。
秦究拍了拍身上沾的星点余烬,揉捏着有些酸软的手腕,吊着嗓子开口:“您说的,自己找,没错吧?”
指的是这人掰了那些箭当武器……游惑只身立在一群卧倒的人中间,垂眼往他身后扫了眼。
几个弩手,要么是被秦究扫荡来的箭镞刺\入\了肩骨,要么是被这人卸了半只胳膊——总之除了倒地\呻\吟\外再做不出别的事了。
秦究理了理起褶皱的衣服,这才注意到袖口沾了点\血\迹,视线即刻瞟向游惑身上。后者方才侧过身去,长刀入鞘,自顾理了理袖口。
望着游惑的背影,秦究忽而就想找个地方坐下。
锋锐,森冷,但也太过干净。
他这才注意到,游惑身旁那一圈人,大多不过是得了同样的遭遇——被卸\掉\胳膊或者干脆用刀柄拍晕……至少他环视一圈,确凿没找到\血\迹的来源。
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秦究低头轻嗅了一下袖口:“……你受伤了?”
游惑正打算往山上走,闻言双手环胸回头睨他一眼:“自己哪里受伤了看不出来?”
好心当做\驴\肝\肺。秦究耸了下肩,只当是刚才误伤了哪个npc留下的,也没再过问。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一些距离,拾级而上。
胡昔就在庙前等着他们。
秦究远远朝人挥了挥手,就看见青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怎么不找个地儿先躲一会儿?”秦究挑眉,“要是上来的不是我俩,你打算就这么……伏\诛?”
“如果、如果你俩都没能过来的话,”胡昔像是刚哭过,一双眼还有点泛肿,“那我就是\死\这儿也无所谓。”
“瞎说什么。”秦究正色,拍了下他的背,“行了,你要给我们看的东西呢?”
胡昔侧身让出一条道来,秦究往那里面看去,只见灯火熹微,内里像是照不进光一般,只远远地能看见一座凤鸟雕像的轮廓。
他转头,瞧见游惑驻足在两根破败的廊柱前,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于是他又折返两步,望着那人,勾唇笑道:“大考官……赏个脸?”
“……”游惑偏开头,“不去。”
秦究摸着下巴瞧他,像是比谁耐性好一般。被打量的人默不作声静立着,摆明了不打算进去。
远远望着两人的胡昔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劝劝,就听秦究轻笑一声,嗓音低沉地逗人:“难不成……大考官怕黑?”
……不能和秦究一般见识……游惑在心里默念一会儿,抬眼回道:“你怕?”
“嗯,对。”然而他似乎是忘了,秦究这人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也从没把脸皮当饭吃,“我怕黑。所以大考官……”
“爱去不去。”游惑打断他,径自转身往旁走去,倚着一根廊柱便打算阖眼小憩。
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请主考官全程陪同罚考生完成考试……”
秦究眯了下眼,声源似乎是游惑背靠的那个廊柱……?
系统警告?这位臭脾气的先生之前就无视了挺久,估计这会儿也……
然而游惑只是顿了几秒,借力直起身来,居高临下般瞅他一眼,抽出腰际佩戴的长刀,转头就往寺庙的方向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究总觉得,长刀出鞘的那一刻,这人似乎是想往身后砍一刀……但很快就收敛住了。
主考官A会对系统刀\刃\相\向吗……?
秦究注视着那人的背影,有些拿不准答案。
只是走到寺庙前时,系统的警报声又开始作\妖:“警告,禁止监考官帮考生答题。”
秦究看着停在寺庙门口的游惑,感慨到系统真的非常、非常没有人性。
“进寺庙是帮助考生答题,不进寺庙是没能陪同罚考生……”秦究走上前几步,“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来?”
身旁的人像是侧了下身,秦究有些惊诧地扫了他一眼,正巧留意到游惑皱了下眉。
那人只是将长刀复又收了回去,垂着眼淡淡开口:“我站门口。”这句当是对着系统说的。说完又侧过头看了看往秦究身后缩的胡昔,后仰倚上壁窗,冷冷道:“爱进不进。”
秦究等了一会儿,确定系统没有再嚷什么,又颇为稀奇地看了两眼站在门口的游惑,感觉被身后的胡昔拽了两下衣角,这才悠哉悠哉地抬脚走进庙里。
——浓重的铁锈与\血\腥\味扑面而来。
该如何形容他所看见的事物呢?
漆黑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活物在蠕\动着……也许不是蠕\动,他能听见铁链的声音,却看不见镣\铐\枷\锁的反光。
木窗被钉死,烛台只燃了半截,却早已冷却。庙里只有那座凤鸟神像的两边摆着两个烛台,火苗倔强地在寒风中燃着,光却照不到被案几挡住的角落里。
秦究伸手去拿烛台的功夫,胡昔却从他背后窜了出去。
接着一点摇曳的光,秦究才勉强看清角落里的光景。
那是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性,满面\血\污。她的手脚被生了锈的铁链牢牢拴住,破败的衣衫几乎起不到遮\挡的作用,露出一块又一块满是\血\痕\与污\渍的皮肤。
苍白的皮肤,染\血\的指甲……已经快没有一个人的样子了。
而窜出去的青年却丝毫没有惧色,十分迅速果断地把外套披在了女人身上。
秦究拿着烛台蹲下身,没放过胡昔说了半截又咽回去的一声惊呼:“你知道她的名字?”
胡昔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但我刚才听见你喊……”
“那是之前的……庙里的女孩子……”胡昔的声音有些哽咽,“不是她。”
秦究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之前来庙里的时候不是她?会不会是看错了?”
胡昔摇了摇头:“不会看错的……我、我听说,这个庙里的人隔一段时间换掉……”
听说?秦究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换掉?什么意思?”
这头胡昔刚把女人扶稳,就瞧见女子散乱的黑发下,一双漆黑的、有些朦胧阴\翳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的发梢沾着些许粘\稠的\血\,现下似乎已经干涸了,凝成一块块不规则的褐色,像是才从泥里\滚\过又磕破了头皮一般……
“就是字面意思。换一个人来……那个,你可以看看墙上的……对,就是那堵墙。”胡昔伸手试着把女人面上的发拨开,想到什么抬手指了指神像侧面的一堵墙。
秦究望过去,烛台的微芒驱散了一隅的阴影——
神庙外,游惑微皱着眉,低头翻看着这次考场的资料。
“失控成这样……所做的唯一弥补就是搬来一个禁\闭室作避风港?”他立于寒风中,手里的资料边角翻动着,哗哗作响,“这个考场的通过率有多低?”
系统一板一眼地回答他的问题:“该考场共计使用137次,考生存活率72.99%……”
存活率与通过率,并不是可以偷换概念的存在。
因为系统里不仅存在那一批难辨真伪的npc,还有一类npc,他们之所以与考生相似,并不是因为系统设计得完美无缺——
而是因为,他们本就是考生。
因为各种原因被迫留在考场,意识最终被系统操控,成为考场的一部分的“npc”。
游惑拿到资料的第一刻就去对比过这两个数据。
系统静了两秒,按照他此时的计算体系,那些被转化的考生也会算作存活,但显然没能通过考试:“经计算,该考场通过率约为3.65%。”
那些没有通过考试,但依然存活的考生,都去了哪儿?
“这个村里的人都疯了。”
烛光扫到的墙面上,秦究一眼便望见最为醒目的一句话。
不知道是用什么尖锐的物品凿刻出来的,与周围一些凌乱但模糊不清的字句相比,有很明显的、反复凿刻的痕迹。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女子那几乎皮\开\肉\绽的指甲,但显然浸\血的指甲没法在石墙上“刻”出什么,当然,木质也不行。
有些字句像是蒙上了灰尘,有些凹痕染着\血,深浅相间的墙面上还歪歪扭扭地附上了一层深褐色……
秦究站在石墙前,端着烛台,静默地分辨着、拼凑着其间的字句。
这个考场原先并不是一处单人考场。游惑将唇抿成一条线,梳理着破碎而沉重的真相。
系统在答应他全程陪考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直接给秦究匹配了一个通过率极低的双人考场。
其实凤女村的考试内容并不难,考生只需要帮助村民完成一些准备,就像准备庆贺元宵佳节那样,东奔西走去找找村里稀缺的那些材料,然后帮助村民做好准备,确保灾祸到来的那一天夜里,整个村子都能灯火通明就好。
难点只是在于村民会各种骚\扰、刁\难甚至强\取豪\夺考生准备的物品。
问题出在“凤女”身上。
凤女村原名梁县,本就是梁家做东的一方天地,直到某天突然改换了名字……
在被称作凤女村之前,梁县早有了元宵当日的那些传统。
那些传闻,不过是被同\流\合\污的村民美化后的真相罢了。
梁家的猎户没有射中神鸟,他只是强\取豪\夺考生的物品时,对某个女孩起了歹\心。
那场考试,考生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
没有人能想象那是何种光景。阴暗晦\涩的某处角落,绝望的哭泣声被烟火与爆竹的喧嚣掩埋。
凤女村的变化并非朝夕,但系统里演变出的光阴与外界本就不等,无人知晓在那之后被判作考场一部分的女生都遭遇了什么……
“梁县改换了名字,凤女村从淤\泥中诞生。”
“女孩反抗,他们就\掰\断\她的指头;女孩撕咬,他们就\拔\掉\她的碎齿;女孩尖叫,他们就\破\开\她的声带……”
“血\流尽时,凤女在烟火中新生。”
“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有限,一群人的力量却可遮天。”
“他们给‘凤女’拴上\镣\铐,用污\秽的‘食物’供\养着,用凄\厉的啼\哭忏悔着,直到一切沦为疯\狂的飨宴。”
“凤女源源不断……村民不断壮大……”
“凤女村在那些骨\血\与碎\肉中繁盛……”
他分不清那是胡昔的声音还是别的人……
秦究久久立在那堵高墙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句镂刻出真相的轮廓,泛着浓郁的黑暗与粘\稠到滞\涩的血\腥感。
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看似怯懦的青年,宁死也希望这个考场被彻底清理的决心。
微渺的烛火摇曳着,倔强地驱赶着庞大的阴影。
秦究忽而转过身,往神\庙外看了眼。
他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呢?
游惑就静立在庙外,浅色的眼眸低垂着,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
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淡漠的神情像是与世隔绝,像是袖手旁观……
他忽然就想把人拽进来,拽进来看看这些文字,看看那一百多次考试,最终留下了什么,最终带走了什么,最终铸就了什么……
但他没能如愿。倒不是秦究没这个胆子或能耐,这人疯起来本就谁也拦不住——
而是因为那女子终是醒过神来了。
咳出些许\血\沫的女子挣扎着,被胡昔扶着坐到墙边。那双无神的眼睛注视着秦究手里的烛台,一点又一点地聚焦。
女性考生会被哄\骗\单独上山,被梁家的人绑\架\囚\禁\起来,圈\养成备用的“凤女”……
“凤女”的更换不过是为了保持新鲜感……犯\罪\的新鲜感?
被抛弃的“凤女”去了哪儿……?
男性考生会由村民带进庙里,被迫成为“共\犯”……
答应,会在伤害“凤女”后被系统留下,同化为新的考场npc;
拒绝,会被沆瀣一气、一致对外的村民围攻……
被村民围攻的考生,几乎失去了通过考试的全部可能。
对于普通考生而言,这就是一场必\死\的结局。
游惑看了看昏暗的天色,中断了自己的神游。
秦究还在神庙里说着话,声音略小,听不太清。
压抑的怒火过后是沉闷的愁郁。
清冷的山风拂过,吹得散天边的云翳,却吹不散笼罩着此地的\血\色与阴影。
寒风激起几分清醒,游惑往庙外走去。
他清楚林下埋葬的是什么——白骨与尸\骸被隐藏在层叠的叶后,血\肉滋养着这些盘虬扭曲的植被……
他眼神微冷,抬手轻搭上腰间的长刀。
系统惩罚秦究的通知来的突然,他并没有带什么武器。
这把长刀,应当是某个考生用分数换来的、或是某场考试里得来的。
昨夜他跟在村长背后上山,被发现时躲进过崖下的这隅角落。
也许是那些村民没想过有人敢躲在尸堆里,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至少他没被发现,躲开了那些缠人的眼线。
还借到了一把比较趁手的武器。
游惑抽刀出鞘,冷然明彻的刀锋映出他冰冷得近乎毫无血色的面容。
若是长刀的主人看见,恐怕要评价他比自己更似厉\鬼。
薄薄的一层眼帘垂下,他将长刀插入脚下的土壤之中。
轻若呢喃的两字消散在寂静之中。
再稍远一些的地方,梁县宛如一座\死\城般寂然伏在山脚。
厚重的云层终是被风吹散了一角。
有些门户吊着破旧沾灰的灯笼,在风中摇晃片刻,露出内里\腐\朽的骨架;
有些地方挂着鲜红崭新的灯笼,一星光芒在天光下黯然失色。
“经重新核验,确定该考场存在重大隐患。”
“考试中止,请监考官带领考生有序退场。”
“考场清除程序载入中……”
天火倾泄,一如神话所述。
兴许会是此地最好的结局。
一切的结束有些突然,一如开始那样。
听见系统播报的时候,秦究下意识回头往外看去。
游惑无声地站在庙前,视线落在那座凤鸟神像上。
在这里能申请重新核验考场的只有考官A。
秦究作为被罚考的监考官,没法送考生最后一程。
回到双子大楼时正值清晨,元宵当日的晨会早早就被推掉,秦究回到楼里的时候,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他本意是打算等某位差脾气的先生搭个伴,顺便交流一下“考场心得”,只是没料到游惑送考生送了近一个小时还没回来,秦究看了看时间,打算先回去整顿一会儿。
反正他的罚考还没结束,等系统安排好后,A先生估计还得再陪他下一次考场。
也不知道究竟在惩\罚谁。
然而踏上归途的人所不知道的是,游惑之所以送考生送了一个小时,并非是手续繁复——
而是因为大名鼎鼎的系统代理人正和系统对着干,一口气放了好些监考官的假,直接包办了胡昔所经历的下一场考试。
好在胡昔为人不似某位一腔孤勇,整场考试下来,犯\规的事一点没沾,最后的分数也是中规中矩。
等游惑回到双子大楼的时候,正午艳阳高照,等待他的人不是往常那位熟悉的看门大爷,而是叉着腰的楚月。
游惑往她身后扫了一眼,又像是方才回神般偏头移开了视线。
楚月没放过他这点小动作。她清楚游惑想找谁、或说想看到谁,但显然此地并不允许他们闲聊那些尚未书写结局的故事。她叹了口气:“小姑娘已经安顿在考生休息处了,我借着考场bug的理由动了些权限,在她被判定痊愈前是不会进行下一场考试的。”
“别的事一会儿再和你说,你手怎么了?”
楚月抬起手指了指游惑小臂上的一处\血\渍。
伤口其实并不算显眼,只不过楚月和这人待久了,瞧见他突然把制服的袖口挽上去一截,心里就隐约猜测到没什么好事。
应当是在和秦究参与的那场考试里被伤到的。
游惑冷静地挡下楚月伸过来的手,自己把袖口松开、重新挽上。
约莫五公分的伤口横在那处肌肤上,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痂。
周围一小圈翻卷的皮\肉被衣袖摩擦后又有牵扯裂开的迹象,楚月一声惊呼噎回嗓里,拉着人便往住所走去。
游惑尝试两次拒绝无果,只得任由她牵回房间。
街上其实并不算冷清,偶尔还会有几个他眼熟的监考官路过,但多是不慌不忙地走着,或是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或是提拎着大包小包的装饰品……倒也不难猜是要往哪儿去。
楚月翻药箱的功夫,游惑倚在沙发里,与在路上被暖阳勾起来的一点睡意抗衡着。
他有些困,也有些累了。
阖眼小憩片刻的时光,就连楚月给他上药也似未曾察觉一般。
睡了个好觉的秦究一面犹疑着系统的通知怎么还没到,一面随口应付着同僚的通讯,这会儿正换了件衣服,打算往聚餐的地点去。
路过某个房间时,秦究脚下顿了顿。
也许他该邀请一下这位冷冰冰的主考官……?不过牵头人似乎是Z……A和Z一向走得很近,也许Z已经邀请过了也说不定。
但那是Z的邀请,跟他秦究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秦究抬手便打算敲门,却忽然捕捉到一声细微的滴鸣。
他反应极快,回身折返,堪堪在楚月走出来的时候掩上了自己的房门。
从门缝能看见和游惑交谈的楚月,但声音太低,听不太清内容。
他回身的刹那自是没看见楚月和游惑扫过来的眼神,也不知晓这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什么眼神,只瞧见楚月叉着腰同那人说了几句,最后摇了摇头摆手离开。
游惑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在门口静立半晌才垂眼移开视线,转身回了房间。
秦究推开门,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
他总觉得考官A刚才在等些什么……
既然Z已经邀请过了,他还是不去触这个霉\头了?
通讯器忽然响起,他接通,对面是几个同僚的欢呼起哄声。
他随便搪塞了几句,只说自己在路上,抬起的手却将欲落在游惑住处的门上。
也许是个不错的休息时间……他还记得考官A是大半夜被叫起来陪同自己罚考的,而且那会儿心情显然很糟,指不定这会儿又去睡了。
秦究想做什么,只要说服自己就行。
思来想去似乎觉得这个理由没什么问题,秦究耸了下肩,放下手转身离开。
没人知道的屋内,游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交握垫在脑下,注视着墙壁上的挂钟。
时间无情无心,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过了大约半刻钟,游惑伸出手,拿起了桌上垒成小堆的资料。
此时此刻,在某个小公园里张灯结彩狂欢的监考官们并不知道,系统本身并没有对自己的时间载入“节日”的概念,十五只是十五,一串冰冷的数字并不值得系统给考生或者监考官放上一天的假——
而那些本该由其他监考官处理的公务,要么被推迟置后,要么被拦截,递送到了游惑这里。
这场宴会的主办方从来不是楚月一个人。
温和派和强硬派放下公怨\私\仇,举杯痛饮。
鲜红而明亮的灯光映在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上,渲染出冬日里的一抹暖色。
秦究被几个人拽着拼\酒,目光却不住地往对面瞟——
正吃着米酒汤圆的楚月如有所感,抬头望过来,扬起些许笑意。
视线对上的刹那,秦究晃了下神,旋即举了举手中的杯。
清液摇晃着,倒映一派祥和。
秦究本还以为Z是不愿意的意思,没想到后者转头推拒了几个上前搭话的监考官,招呼着高齐给她倒了杯红酒。
正打算续杯的秦究忽而瞧见,考官Z保持着与他之间遥远的距离,注视着他,无声地张口说了什么。
秦究不甚明白,心里却隐约有了猜测。
白酒再一次满上,他低头望着杯中的清液,忽而感觉,夜似乎静了些。
周围的喧嚷未曾断绝,有嚷着拼酒的,有抢着元宵的,有忙着猜谜的……
但他像是忽而置身事外一般,有什么声音自远处回荡着。
一阵恍惚而短暂的失\聪过去,秦究仿佛听见了\炮\火的轰鸣声,有什么炽热的、染\血\的,自他身侧\炸\开。
他感觉到疼,又或许没有。
灯火的光晕开成一片炫目的火焰,带着滔天的热浪席卷而来。
他听见哭声,听见求\饶,听见嘶吼,听见呐喊……
他看见很多面孔,一个接一个,带着泪水,或者狰狞扭曲……
他遥遥望见火中立着一个身影。
他们也许确凿在哪里见过。秦究想。
凝回神思,不知不觉又接下了一杯新酒。秦究散漫地倚在座位上,抬手随性地与人碰了杯。
摩挲着杯壁,秦究忽而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楼。
大多数监考官都聚集在这里,双子大楼于是显得格外冷清,如同在寂夜中矗立的无声巨人。
他一眼便瞧见游惑所处的那一间——一是因为与自己的房间同层,二是因为他隐约瞧见一个人影。
室内昏黄的灯光暖不着那柄淬雪的冷刃,无声地描摹着宛如皮影般的轮廓。
他的眼神会是怎样的呢?
冷漠还是向往、又或是古井无波……?
秦究没来由的想,似乎都不太像。
他更希望那人能嫉\妒些。
嫉\妒这份热闹,嫉\妒这份烟火,嫉\妒这份自由……
至少那样,也许会更有人气一点?
摇摇头,秦究的目光落回跟前。
远处忽而传来一阵爆发式的喧闹,不知是从哪里回来的监考官落了座,正回应着一些寒暄的话语。
似乎是医务室常驻的监考官……秦究小口抿着酒,默不作声地偷听了一会儿。
A去了医务室?他想起袖口的那点\血\迹,总觉得A不像是会纠结于自己伤口的人。
换而言之,不像是会爱惜自己身体的样子。
不过看上去似乎也鲜少受伤的样子,毕竟和系统关系匪浅,总会有一些特权……比如随便进出禁\闭室……之类的。
秦究的直觉告诉他持保守些的看法。
啊,应该是胡昔……或者那个女考生?
听着那边保守到一点消息也不透露的话语,秦究猜测应当是后者,那胡昔又去哪儿了?
“你是说……考官A今天还去监考了?”
“我去。给考生放个假不也成……”
“我干什么小声——啊?我又不怕——”
秦究幽\幽地往身侧吵嚷的人瞪去,大放厥词的某位大抵是喝高了,一时管不住嘴……
一个人发\酒\疯倒也还好,其他人听一听或许也就过去了,奈何还有另一个发\酒\疯的。
高齐这会儿已经从隔着一个桌的另一头冲了过来,指着人鼻子就是一通质问。
秦究坐在旁边,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地准备看他们对\骂\。
“A冷得跟机器似的,有什么值得你们在那儿维护的,我\呸。”
“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就闭嘴,谁像你们这群莽夫——”
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又扯上了秦究……当事人之一坐在一旁置若罔闻,甚至听得有些津津有味。
A居然还去监考了,他倒是没料到这点。
原本以为那人会趁此机会补个好觉,没想到是去工作了。
吵闹的背景声中,秦究又抬头往先前的位置看了看。落地窗已然关上,但依旧渗着几许灯光。
他忽而又想起那位女考生同他讲的话。
——门口是你的朋友吗?
——姑且算是?他脾气有点差。
——是啊,官\大一级压\死\人。
现在回想起来,秦究有些想不清当初为什么还用着一副轻松的口吻……也许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又也许是想安抚一下绝望到战栗的灵魂。
——昨天晚上……他来过的。庙里那会儿上了锁,我拍打着门窗求救,想让他进来。但他只是砍断了门锁,任我怎么喊也不进来。
也许是系统的警报太吵了。秦究想。
——我当时只想出去……我以为他想袖手旁观,就骂了很多。我还以为他听不见……
嗯……也许这就是大考官不想进神庙的原因?
——他脾气比较怪……嗯,我是说,你也没做错什么。
——他听我说了很多。虽然也没有安慰我些什么,但只是告诉我说,天会亮的。我想他可能是被什么困住了……
——那时候我就没打算求他救我了,只是很想找个人说话,庙里太黑了,我总担心那些人会回来。
——应该吧……我哭累了,就先睡了会儿。
——之前好像听见什么动静,我还以为是那几个人又回来了,但听见他说了声“没事”,就又没声了。
——再之后,你们就来了。
前前后后算下来,A算是熬了至少两个通宵?
这人到底为什么还倔强着要工作……
秦究狐疑的目光看向楚月。
忽然,他正打算望去的对象忽然猛地拍了三下桌子。
全场即刻静了,目光全都扫视过来。
桌边的半杯清酒被震倒,清冽的酒液在桌面漫开些许,又贴着桌角滴落。
“吵什么啊?!今天是你们吵架的时候吗?!”
他似乎没见过监考官Z发火的情况。
显然,在场的其他人也没见过。
“看什么热闹起什么哄?知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管不好自己的嘴就趁早回楼里洗漱去,别宿\醉\错过明天下午的会!”
秦究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举起酒杯拖着调子开口:“Z,好不容易聚一聚,就别提工作了。”
四周又是一阵静默,半晌才想起一两声细碎的应和。
楚月低头扫了他一眼,像是余怒未消。
秦究于是看着对方一张嘴开开合合好一会儿,末了只是抬手抹了把脸——“你们先喝着,我先回去醒下酒。”
原先吵起来的两位被几个旧相识拉开,不约而同地别开头去。
秦究叹了口气,举杯接手这场喧闹的盛宴。
——但还是找了个借口提前溜走。
他本意是回房歇着,要么睡一觉,要么查一查系统对自己的处分通知,没想到在路上就收到了消息。
秦究摸了摸下巴,不知不觉拿着通知晃到了家门口。
隔壁忽而传来些细微的声响。
怨不得秦究\敏\感,游惑的房间隔音效果一向不错——他还从没听见过那个房间里传来什么声音。这会儿于是好奇地探头看了眼。
那听力太好,刚巧路过,可怨不得他偷\听。
“你应该去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加班加点。资料给我处理,立刻。”
秦究几乎能想象出游惑木着一张脸看楚月跟个老\妈\子一样对自己指指点点的画面。
楚月也许真的是有点喝高……一时甚至管不住嘴。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系统根本没那个良心放这见\鬼的假,监考官的突然缺席只会让考生失去寻求帮助的机会。
——我后悔了。我真不该一开始找你谈这事。这就是你所谓的帮忙?全部包揽?
——你还记得你是个人吗?
秦究甚至怀疑游惑是不是已经进了卧室……直到门里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
他故技重施,反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游惑开门往旁边扫视一圈,静默片刻,抬手拨了个电话。
最后还得是托人把楚月带走。
游惑又一次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赵嘉彤背着楚月远去的身影。
秦究忽然很想推开门,走到他身边去——
在把手转动的前一刻,游惑回转过身。
隔绝了屋外的一切熙攘喧嚣,寒风霜雪。
窗外的夜色忽而亮起一角——
有烟火腾空炸开,星点的光芒洒落下来,如同燃尽的雪。
双子大楼的脚下,一长串灯笼围着公园,燃起一片明亮的暖黄。
——夜色寂静着,灯火长明。
*写完之后、或者说写到一半的时候就在唾\弃自己写了个什么玩意儿……太ooc了,中途又回头去重温了一点原文,问就是没写出心目中究惑那烈阳与冷酒的感受。但因为大纲事先码好了(虽然和最终的文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还是坚持着写完了
*本来是想写一篇元宵贺文,心血来潮又想自己原创个考场,查阅资料的时候又瞧见了一些时\事……综上所述,就是在十分混\沌的情况下捏造出来的混\沌产物
*是从2月14号开始写的……但中途偷懒过一段时间,还因为返校耽搁了一些时间……
*中途本来考虑过要不要分成几篇发,但一来不想再新开一个合集,二来是自己的一点别扭的小执念,多开几篇也许确实可以收获更多的热度、粮票之类的,但我起先的打算就是开个一发完,随便写写,再熬个小糖赚点粮票什么的、、
*虽然但是被\敏\感\词\折\磨\疯了
希望看到这里的你能点一下小红心小蓝手……要是有评论就更好了,那真的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彩蛋1k+,时间线是全文结束后的双教官时期
*大概不会再做修改……
牡蛎于公元前即已养殖以供食用;珍珠可在珍珠牡蛎的外套膜中产生。牡蛎的两壳形状不同,表面粗糙,暗灰色;上壳中部隆起;下壳附著于其他物体上,较大,颇扁,边缘较光滑;两壳的内面均白色光滑。两壳于较窄的一端以一条有弹性的韧带相连。壳的中部有强大的闭壳肌,用以对抗韧带的拉力。壳微张时,藉纤毛波浪状运动将水流引入壳内,滤食微小生物。那么牡蛎有哪些种类,我们一起来学习一下。
咸,微寒。归肝、胆、肾经。平肝潜阳;重镇安神;软坚散结;收敛固涩。主眩晕耳鸣;惊悸失眠;瘰疬瘿瘤;症瘕痞块;自汗盗汗;遗精;崩漏;带下。
牡蛎的肝糖元存在与储藏能量的肝脏与肌肉中,与细胞的分裂、再生、红血球的活性化都有着很深的关系,可以提高肝功能,恢复疲劳,增强体力。在牡蛎中所含有的牛磺酸可以促进胆汁分泌,排除堆积在肝脏中的中性脂肪,提高肝脏的解毒作用。
牡蛎体内含有大量制造精子所不可缺少的精氨酸、与微量元素亚铅。精氨酸是制造精子的主要成分,亚铅促进荷尔蒙的分泌。食用牡蛎可以提高性功能。性功能下降、阳痿、前列腺肿大、性器官发育不全等男性疾病,在很多情况下都是因为亚铅不足而引起的。
牡蛎的牛磺酸对于因淤血而产生的动脉硬化,和随之引发的狭心症、心肌梗塞、脑梗塞都有很好的预防作用。
牡蛎中含有的氨基酸可以提高肝脏的机能、抑制乳酸的积蓄,帮助加快疲劳的恢复与体力的增进。另外,牡蛎中的牛磺酸与肝糖元不仅可以帮助肉体上疲劳的恢复同时对精神上疲劳的恢复也是十分有效的,内因性抑郁症的改善与视力恢复的作用也已经得到了认可。
牡蛎因为含有铁与铜,对于女性特有的铁缺乏性贫血的治疗是最相当有效的。另外,牡蛎含有大量、大多数人体内都缺乏的亚铅。因此食用牡蛎可以防止皮肤干燥,促进皮肤的新陈代谢,分解皮下黑色素,产生白里透红的娇嫩皮肤。因为可以促进激素的形成与分泌,因此对生理不调、不妊症、更年期障碍等也有很好的疗效。
牡蛎被称作‘海里的牛奶’,富含十分优良的蛋白质,肝糖元、维生素与矿物质、含有十八种以上的氨基酸,在这些氨基酸中富含可以合成抗酸化物质的谷胱甘肽的氨基酸(谷氨基酸、糖胶)。食用牡蛎后,在人体内合成谷胱甘肽,除去体内的活性酸素,提高免疫力,抑制衰老。
牡蛎中含有的氨基酸,亚铅等矿物质和维生素,会使血液的循环得到改善,女性的大敌,冷血症与低血压也会得到改善。
常见的牡蛎种类:长牡蛎
呈长片状,背腹缘几平行,长10~50cm,高4~15cm。右壳较小,鳞片坚厚,层状或层纹状排列,壳外面平坦或具数个凹陷,淡紫色、灰白色或黄褐色,内面瓷白色,壳顶二侧无小齿。左壳凹下很深,鳞片较右壳粗大,壳顶附着面小。质硬,断面层状,洁白,无臭,味微咸。
常见的牡蛎种类:近江牡蛎
呈圆形、卵圆形或三角形等。右壳外面稍不平,有灰、紫、棕、黄等色,环生同心鳞片,幼体者鳞片薄而脆,多年生长后鳞片层层相叠,内面白色,边缘有时淡紫色。生蚝:这种品种是牡蛎品种中个头比较大的品种之一,个头大的一个带壳就能在一市斤以上,它一般是生长或者是养殖在江河与大海交融之处,在半咸半淡的内湾浅海上。由于适合生长条件的限制,它的数量上比其它品种的少,因此它的经济价位一般比较高。它还可以做生吃,有补肾,美容的效果。
常见的牡蛎种类:大连湾牡蛎
又名海蛎子,呈类三角形,背腹缘呈八字形,右壳外面淡黄色,具疏松的同心鳞片,鳞片起伏成波浪状,内面白色。左壳同心鳞片坚厚,自壳顶部放射助数个,明显,内面凹下呈盒状,铰合面小。
材料:牡蛎200克,白萝卜1/2个,烤豆腐2块,蒟蒻1块,春菊1把,长葱数支,芹菜数支
原料: 牡蛎20粒(300克),鸡蛋一个。
调料: 盐水适量,绍酒、淡炼乳各一大匙,精盐、淀粉、色拉油各少许,葱(绿色部分)两根,葱白数段,姜三块; 番茄酱、酱油各三大匙,白糖半大匙,精盐少许。
做法: 1、用盐水将牡蛎洗净,擦去水分后铺在盘中,然后再放些姜与葱,并撒些绍酒。
2、鸡蛋打散,放精盐少许,然后让每粒蘸有蛋液的牡蛎再蘸上淀粉,最后平铺在涂有色拉油的盘上,并在牡蛎上面放些淡炼乳,高火1分钟。
3、将调料搅匀倒在牡蛎上,最后撒些3厘米长的绿葱。
原料: 牡蛎300克,洋葱、香菜各少许。
调料: 胡椒粉、绍酒、精盐各少许;
淡炼乳、淀粉各一大匙,番茄酱三大匙,酱油一小匙,白糖半大匙,精盐少许。
做法: 1、将牡蛎充分洗净,沥干水分,加精盐与胡椒粉并充分搅拌。
2、撒上切丝的洋葱,淋入绍酒,罩上微波薄膜或加盖,高火约1.5分钟。[美食中国]
3、将调料放入深容器中,倒入加盖或罩上微波薄膜,高火2分钟。
4、取出容器,搅拌均匀后再高火1.5分钟,盛入盘后,再装饰香菜即可。
牡蛎又名生蚝,也叫海蛎子。鲜牡蛎肉青白色,质地柔软细嫩。欧洲人称牡蛎是“海洋的玛娜”(即上帝赐予的珍贵之物),“海洋的牛奶”,古罗马人把它誉为“海上美味——圣鱼”,日本人则称其为“根之源”“海洋之超米”,它是唯一能够生吃的贝类。生蚝是牡蛎品种中个头比较大的品种之一,个头大的一个带壳就能在一市斤以上,它一般是生长或者是养殖在江河与大海交融之处,在半咸半淡的内湾浅海上。由于适合生长条件的限制,它的数量上比其它品种的少,因此它的经济价位一般比较高。它还可以做生吃,有补肾,美容的效果。
生蚝的功效并不只这么简单,它营养丰富,高蛋白低脂肪,含有人体必需的 8 种氨基酸,还有糖元、牛磺酸、谷胱甘酸、维生素 A、维生素 B1、维生素 B2、维生素D、维生素 E、岩藻糖及铜、锌、锰、钡、磷、钙、镁、铝、氧化铁和有机质。这些营养成分让生蚝有着美容养颜、宁心安神、益智健脑的功效。
以上就是对牡蛎的营养价值详细介绍,它的营养价值比较高,所以吃的时候,需要正确的进行选择,常见就是煮牡蛎,这样的制作方法,使得牡蛎在色泽和口感上,都是很不错的,而且对它的营养价值也是有着很好的保留。
牡蛎选购建议1.买牡蛎时,要购买外壳完全封闭的牡蛎,不要挑选外壳已经张开的;
牡蛎选购建议2.如果选择煮着吃,要将牡蛎的外壳完全煮开,外壳张开以后再煮3~5分钟最佳;
牡蛎选购建议3.如果要蒸着吃,等水完全沸腾后再放入牡蛎,待外壳完全张开后,再蒸4~9分钟即可;
牡蛎选购建议4.同时要注意,在蒸煮牡蛎的过程中,尽量用小锅,避免用太大的锅一次做太多,否则可能造成牡蛎受热不均,使一部分牡蛎无法熟透;
除了以上总结的牡蛎选购建议外,在蒸煮过程中无法张开的牡蛎,不要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