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是怎样看待秦始皇的如何看待屈原的“自沉”的?

孔子与屈原,同样“知其不可而为之“

台大中文系教授欧丽娟将屈原比作孔子。

她不认为这是一种唐突。


欧教授援引太史公司马迁对二人的描述与评价来证明自己的看法并非天马行空。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这样说屈原:

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

在《孔子世家》中,司马迁有相仿佛的感慨:

余读孔子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祇回留之不能去云。

司马迁对两位先贤心向往之,以至在其故处徘徊流连。在这位历史学家的心里,历史就是这样由伟大的人物、伟大的精神所创造的,所以,从人格高度上来说,屈原可以和孔子媲美。


欧丽娟教授认为,屈原不怕孤独,也不怕失败,在满地荒芜、风雨如晦的世界里仍然奋斗不屈,真正做到了孔子的境界:知其不可而为之。明知事实无法改变却仍然要去努力,表示意志坚决,只求尽心尽力。

孔子在乱世中奔走,一心要实行他的”兼济天下”大任,连普通的守门人都知道他的志向与行为。《论语.宪问》记载:

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

孔子的坚持已达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而屈原也是一样,在楚国他遭受了排挤与打击,从不退缩,被流放到长沙,个人命运已然走入谷底,仍然“长太息已掩涕兮、哀民生之艰“。

一个宁为玉碎,一个死而后已

当一个人不能接受黑暗的现实世界时,有几种应对的方法?

欧丽娟教授在她的《欧丽娟品读古诗词》中比较屈原与孔子的个性时分析说,人们在现实不如人意时,通常会有以下几种应对:

一种是冷漠麻木,明白保身,这是大多数人的做法;

另一种则是离开现实世界隐居。与世隔绝,保有内心宁静,陶渊明是其中的代表;

还有一种,以老子、庄子为代表,和光同尘,不改变世界,也不影响世界,与世界和平共处,也不受外界的干扰,保持自我的完整;

最后一种,就是以孔子为代表的,走在人间坎坷的道路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屈原没有选择这四种中的任何一种,他不可能对世事冷漠,也放不下对现实的忧虑,无法隐世,他的热情也无法让他成为老庄。

他一直尽心尽力地奋斗,所以司马迁将他与孔子并论。然而,屈原兼具诗人的敏感、纯洁。理想破灭之时,就是他玉碎之日。

一方山水养一方水,屈原灵性,孔子敦厚,二人同途殊归

照理说两位先贤同样忧国忧民,在恶劣的环境中”知其不可而为之”,其人生走向和选择也应雷同。

奈何一个愤忧而投江,一个尚艰难前行?

丽娟认为,屈原虽与孔子志向相同,个性却异。

首先,从大环境上讲,两人所处的时空不同。

孔子是鲁国人,地处北方,北方水深土厚,景观辽阔单一,孕育出《诗经》的平和稳重,也培育出温柔敦厚的诗教。

孔子所处的时代,是春秋时期,不像后来的战国时代动荡,门第较为森严,并未形成争锋夺锐的风气。

而到了战国,战争变得频繁,人才竞争激烈,人与人之间不再含蓄婉转,大家极力使出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效果取得实践理想的最多可能。诸子提高音量大声疾呼,甚至遣词用句不惜夸张尖锐,有失厚道。

屈原生自战国时的楚国,江南山水变化多端,浪漫神秘。加之楚人信鬼敬神,其文学犹如袁宏道在《叙小修诗》所称“若夫劲质而多怼,峭急而多露,是之为楚风,又何疑焉!”

屈原的文风正是如此,自我比较突出,性格特别鲜明,喜怒哀乐的表达直接而坦率,他的作品热烈感人,较为”露才扬己“。

文如其人,正如欧丽娟教授所分析的,屈原太敏感多情,太容易受伤,没有孔子”厄于陈蔡,弦歌不辍”的韧性,不能洞悉“知穷之有命,知通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庄子.秋水篇》)

孔子作为一个思想家、道德家,主要是以自我修炼的方式去化解人生的困厄。

而屈原的性情里,更多的是诗人的气质,他以极端的高度,以不容一粒尘埃的纯度,在一再的失望下,选择了自我放逐,独自徘徊于江畔,吟咏人生的悲哀。

最后,屈原“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以决绝的姿态,给他的不愿妥协作了最后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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