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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德.麦肯纳“灵性开悟三部曲”读书笔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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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旧云 于
16:52 编辑
& && &首先要警告的是,这篇读书笔记的内容会打破很多对开悟有美好设想的人的幻想,如果你觉得开悟是甜美的、极乐、与宇宙合一、狂喜,并且坚信不移,那最好不要读。另外里面的内容代表我的一已之见,更丰富和精准的解说还需看原书。& && &要做这本书的读书笔记,当一头扎下去时难度比我原来的想象大多了,这像是一本新华字典那样的工具书,不同的这是“开悟指导”,是一本要来用的书,而不只是掌握了一堆知识然后原地踏步。工具书要如何写读书笔记呢?随着我的领悟和变化,这注定是一个走走停停,写写改改的过程。我下面所写的只能涵盖一部分主要的内容,更多的就要让有兴趣的读者自己去挖掘了。& && & 在这过程中,我不断的摘录,写心得,建立读书笔记的模版,经常弄了一大篇内容,又全部删掉再用其它方法做过。做到厌烦时打游戏,有启发和困惑时不断的踱步思考,在阳台、客厅、自己的房间来回的走,去到现在要定格发表的时刻,我不能说已经完全理解、归纳或分析书中的内容,我的能量已经用没了,这是现在的我能做得到的效果,先放上来吧,然后我要歇歇了。& && &这篇读书笔记分三部分。& && &第一部分是一些书中的重要概念的归纳整理,例如很多关于开悟的误解、何为开悟、开悟的过程。& && &第二部分是我对书中一些有趣的话题和内容的整理,本来设了很多话题的,例如佛教的谬误、自我的病症等等,但实在无力再挖掘了,所以只简单了讲了一下我能把握的“宇宙的法则”和“灵性市场及柏拉图的洞穴”两个话题。& && &第三部分是在千挑万选、忍痛割爱、百般纠结的情况下挑选了四段对话来让大家对书中的一些理念有更多的体会。分别是“杰德与阅历丰富多才多艺的马丁对话”、“杰德与严肃的工程师亚瑟对话”、“杰德与佛教徒安德鲁谈话”、“杰德与灵性杂志记者茱莉对话”。涉及的话题有辨识问题、宗教与团体的问题所在、灵性自体解析、第一步、佛陀是无用的、神秘体验等等书中所要传达的重要概念。而其中记者茱莉则是在众多与作者谈话的人中走上了觉醒旅程的人,在《灵性开悟不是你想的那样》中写到茱莉如何踏上“第一步”开始了旅程,而第二本书《灵性冲撞》中则具体展示了她在踏出“第一步”到最后完成达至开悟的过程,实在是崎岖曲折又精彩万分。& && & 如果你对开悟足够认真,如果你对生命一直有很多迷惑并不断的在寻找答案,书中实在是有很多宝藏可以挖掘,对此我要不怀好意的说句“一路顺风”。然后我要歇去了。——————————————————————————————————————————————————& && & “灵性开悟三部曲”的第二本《灵性冲撞》的读书笔记已经出来了,就在这一堆帖子的后面。由于中间很多杂七杂八的帖子,想要方便察看的可以点击帖子上面紧跟在日期后的功能“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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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说讲到“开悟之路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弄清楚什么不是开悟。”,关于开悟实在有太多的误解了,而且开悟也不太能用言语描述清楚,所以这篇读书笔记也从“什么不是不悟”和各种观念厘清开始,也希望带动读的人自己思考。& &
#开悟与神秘体验的区别
& && &关于开悟有很多的误解,最重要的误解是觉得开悟是很开心舒服的体验,让人忘掉所有的烦恼,与世界融为一体,“合一”、“极乐”等都用来形容开悟,这其实是将开悟与神秘体验混淆了。
& && &在这里引用作者的一段话会更有冲击感:“你们真的认为开悟会像是无止境的性高潮?永远的亢奋?尘世中的天堂?不再有任何困扰、任何担忧,只是坐在那里,时时快乐无比?那听起来会不会有点,怎么说,廉价?好像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满足毒瘾?”
& && &进一步的说开悟与神秘体验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开悟不等于神秘体验,而且两者是互相独立的。开悟并不需要有神秘体验,而要有神秘体验也不一定要开悟才可以。
& && &关于神秘体验的作用,作者作如下评论:
& && &“我的看法是,合一的体验就像你能听到的最美妙的音乐。它提高了标准,让其他音乐都显得渺小且不和谐。然而,记忆终究会消退,日常的音乐还是会重新回到它原来在你心中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在我看来,神秘体验是让人去经历,而不是让人回味的。结束之后,对它的记忆会开始消退,很快就变成一个遥远的梦境。我们会记得自己曾经有过神秘体验,但那份回忆与体验本身几无相似之处。”
#各种本末倒置
& && &关于开悟的各种本末倒置的理念实在非常的多,各种深奥、宏大的理念经常会把我们唬住,或吸引我们,实际上过多研究执着于这些东西只会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偏离了开悟的正轨。结合书里的内容尽我所能归纳总结一下。
1、要达成开悟没有必须要做的事。
& &&&在灵性的道路上有很多东西可以做,例如静心、祈祷、唱诵、做瑜伽、吃素、参拜开悟的圣者,以及捐钱给绿色和平组织、国际特赦组织、阅读灵修经典、净化自己、禁欲,但如果你的目的是开悟,这些都不是必须的。人们很多时候会把注意力都放在工具和道路上了,忘记自己的初衷,甚至混淆了工具与目的。
关于目的和工具,作者有一个很简单的比喻“一旦抵达目的地,交通工具就被丢弃、被遗忘了。我如果搭火车去芝加哥,下了火车到城里玩,不会拖着火车一起去。火车完成了它的工作,我不再需要它了。”
& && &关于这个克里希那穆提的一个比喻也让我印象深刻“我们用打字机来打字,打完字就把它放到一边了,不会把它供奉在神坛上。”但我们对很多人和书都会这样做,这也是经典的混淆了目的与工具。
2、开悟的副产品
& && &在书中不同的求道者都在问作者类似的问题,例如“无执”“处于世界却不属于世界”“活在当下”“无念”等等的,很多人都觉得要搞懂这些或达到这些境界才能开悟,但其实这些都是开悟的副产品。像作者说的:
“先觉醒,然后你就可以拥有一卡车的无执。当那一天来临时,你会很难再回想起执着有什么不好,甚至会有点怀念它们。”
3、通过模仿开悟者无法达成开悟
& && &这看上去是很简单的道理却也让很多人被蒙蔽的。而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很多领域,例如我们无法通过模仿圣人/成功人士/佛陀/名人来成为圣人/成功人士/佛陀/名人。
& && &关于这个作者有一个很生动的比喻:
& && &假如我吃饱了,而你饿着肚子,于是你问我要如何才能吃饱。嗯,我注意到每次我饱餐一顿之后都会打嗝,所以我告诉你要去打嗝,因为那代表吃得很饱。你还是很饿,但现在你也像猪一样不停打嗝。而这种模仿把戏最糟糕的地方是,你不再寻找食物了。现在你注定会失败,你确定要挨饿了。
& && &不同的宗教或圣经总是有很多深奥的语句,例如“见佛杀佛”、“当心魔境”、“无门之门”等等的,很多人都想参透这些语句,觉得要参透了才能往前进,才能开悟。而作者则把这些比喻成“指路牌”,在我们没到那一步是搞不明白,也不需要搞明白,专注走好下一步就可以了。
& && &引用作者的话就是:
& && &“它的意思跟‘碰到第二个红绿灯,左转’差不多。那是个指路牌,而不是什么无价的智慧,就像提醒你系上安全带或餐后刷牙一样。它只是一项简单的建议,是一个去过某地的旅行者会分享给另一个没去过的旅行者的信息。现在不必去想‘见佛杀佛’,只要将它从脑中排除掉。我的意思是,了解这件事并没有益处,只有不去多想才有帮助。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完全了解,之后你也许根本不会再去想它,就像漫长旅途中的任何一个指路牌一样。”
5、不能依靠外在的权威或知识达成开悟
& && &这是一趟需要自己去走的路,任何“别人说”“书上说”“大师说”“经典说”都没法让你达成开悟。关于这点作者有说到:
& && &“对于任何灵性教诲或老师——任何外在权威——的效忠,是丛林中最狡猾的野兽。当我们展开旅程时,首先想做的,就是在一个有规模的团体之中寻找伴侣与认同,但如此一来,我们的旅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 &“我知道没有灵修老师能带人开悟,因为开悟是无法透过带领达成的。有关开悟的教诲并不存在。因此,我们会在周遭看到这个无可避免的结果:大家都崇拜着上师、都越来越有灵性,但没有人觉醒。”
对于作者来说老师只是让学生保持在正轨上,老师也是推开下一扇门的钥匙而已,老师这个角色本身没有任何重要性。
& && &而作者又如何看待自己“老师”的角色的呢?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作者的说法是:
& && &“从我开始教学以来,一年平均一两个,全部则大概有12个。这当然不能全算我的功劳,但宇宙在这些人旅程的关键阶段带他们找到我。”(这里讲到的多少个,是开悟的人数)
& && & “我只是刚好在那里。接生婆不能为婴儿的诞生邀什么功,路标也不能说某人成功到达目的地是它的功劳。”
#可否选择开悟
& && &看到这里我想或许会打破很多人对开悟的期待和想象,如果看完上面那些内容,你还想开悟的话,这里就讲讲开悟是否可以选择。
& && & 按照书中作者讲的开悟就像死亡一样(除了自杀)是不可以选择的。讲到这里我还是直接引用作者的话。
1、我们不能像选择喝汤或吃沙拉一样,从了悟真相与神秘合一当中选一个。事实上,我们完全无法选择开悟,反而比较可能成为开悟的受害者,就像被巴士撞上一样。
2、有人问我,如果可以选择,我是否愿意重来一遍,但我当初并没的选。从来没有任何决定,我并没有做出任何选择。这不像某个职业,可以让你选择,然后一路追求,这比较像是你走在山间的一条小路上,突然间,它变得泥泞,然后你发现自己正急速滑向未知,没有多久,急速滑向未知就成了你的现实。接着有一天,同样毫无预兆,你进入了空无一物的空间,不多久,空无一物的空间成了你的现实。
& &&&为何开悟是无法选择的,下面的内容中会讲到,如果能理解的朋友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这里卖个关子。
#搞清楚问题所在
& && & 这篇东西或许会打破很多人对开悟的幻想,但是如果你想心想事成,想体验与宇宙合一,想成功,想内心平和,想身心自由,等等的都没什么不好,你可以继续追求你想要追求的,只是要搞清楚这些都不是开悟,开悟并不能帮你达成这些。
& && & 在书中作者与来自各方的求道者有类似这样的对话,就是搞清楚求道者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很多人其实并不清楚,而且有着以上我归纳的各种误解。
& && &此外在开悟的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的问题,但重要的不是找到答案,而是弄对问题,检视假设,把问题弄对了问题本身会被摧毁,幻相消失。
#何为开悟
& &&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难的话题,因为开悟不是一个静止的状态,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在书中关于开悟,作者说得最多的是“真相”和“无我”,而比较具体且高度概括的就是“恒久非二元觉知”。下面是书中的一些关于何为开悟的简短摘录,第二段的摘录也有说明了为何开悟是不能选择的,因为作出选择的是“自我”,开悟则是“无我”,“自我”死掉了,作出选择的主题没有了。关于这个在接下来的帖子我会摘录一些书中作者与各求道者的互动片段,或许可以让大家对何为开悟有更深切的体验。
1、开悟就是了悟真相。真相本身不仅很简单,而且是无法再简化,也无法再缩减了的。开悟是关于真相。
2、所谓的开悟,就是只不过是双手张开、一跃而入无我的深渊?
3、 这就是我目前的状况,空无一物的空间是我的现实。虚空,无我。我处于非二元、无相对的意识之中,这个部分无法解释,我甚至无法用言语对自己说明。没有人能说“我开悟了”,因为对这种意识状态来说,根本没有“我”。没有所谓的开悟者,写下这些文字的这个人、教导学生的这个人,并不是开悟者。我的个性、我的自我、看起来是我的一切,只是个残像,是以残存的能量模式为基础产生的实体幽灵。杰德·麦肯纳就像一个隐形人所穿戴的外衣,这件外衣只是为了让他能够与人互动,而不会把人吓跑。
#开悟的过程
& && &讲到开悟的过程就不得不提到“第一步”和“灵性自体解析”。按书中作者的说法,在踏出“第一步”后,其它的过程会自动完成,除非死亡或遇到严重的脑创伤,而且踏出“第一步”后就不能再回去了,而完成整个过程达成开悟,据作者的经验平均需要两年的时间。而“灵性自体解析”是一个工具也是一个过程,在开悟的过程中“自我”会被解构、消解,直至死亡,开悟也就完成了。
& &&&顺便提一下从作者开始教学以来,达成开悟的人一年平均一两个,全部则大概有12个。
& &&&接下来我会就“第一步”和“灵性自体解析”做一些归纳总结和摘录。
& && &关于何为“第一步”书里没有任何的定义和具体概括的说明,都是要通过上下文和作者与求道者之间的互动来理解。
& && &而按照我自己看完书后的理解,每个人的“第一步”都很不一样,受到推动和启发的点都不一样,而一样的点则是踏出“第一步”的人都受到一种强烈的力量推动,对谎言和虚假强烈不满,迫切的要找出真相所在,而且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自己去思考、筛选要阅读的资料,自己想清楚,而不是单纯的依靠外在的力量和权威。这些人都有一种分崩离析的感觉,本来觉得真实无比的观念和自己以为的世界都有一种不真实感,都被打碎了,发现很多曾经以为坚实无比的信念和真相是没经过严格的审视。
& && & 因为冲击很大,这段时间相当危险,有人曾经要住院,有一个人大概在这个转变阶段被警察戴上了手铐,面朝下被绑在担架上,由救护车送进医院做心理评估。
& && & 下面一段摘录是描述本来要采访作者的一位灵性杂志记者茱莉踏出“第一步”的状态:
& && &她点了点头,思考着,尽她最大的努力思考。她正处于轻微的惊吓之中,这算是她这几天经历的整个过程在情绪上所需付出的代价,再加上没吃好、没睡好,更是加重了惊吓的程度。此外,还有“正常”的瓦解、自我发现的刺激,以及对于进入未知水域的恐惧。相当丰富。
& && & 在书中作者具体讲述了一位灵性杂志的作者茱莉,从认识作者,畅谈各个话题,到踏出“第一步”的整个过程,十分具有代表性和启发性,这会在我下面的帖子里将整个过程整理发出来。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作者的第二本书《灵性冲撞》中具体展示了茱莉整个“灵性自体解析”的过程,十分有趣好玩,接下来我也要讲一下“灵性自体解析”了
#灵性自体解析
& && &“灵性自体解析”简单来说就是杀死“自我”的过程。杀死物理上的“我”大家肯定不陌生,用药、火、从高处自由落体、上吊等等的,但要杀死“自我”则比较陌生,也比较难讲得清楚,按作者的说法是通过书写找出什么是真实的,这是一个去除虚假的过程。
& && &我还是直接摘录作者的内容吧。
1、“自体解析”意味着自我消融,“灵性”意味着我们就说是包含心理、生理与情绪面向那个层次的自我,也就是你的高贵自我。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就有了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把自己一块一块地送进有净化功能的消融火焰中。
2、从哪里开始并不重要,只要找到一根线,开始拉。你可以从拉玛那·马哈希‘我是谁?’或‘我是什么?’的疑问开始,然后就这么挖掘下去。你只要试着说出某样真实的事物,继续下去,直到真的找出真相。写下来,然后重新再写,让它越来越干净,除掉多余的和自我,一直追踪下去,直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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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话题:
#宇宙法则
& &&&书里会谈到一点点我们熟悉的神奇事情,如心想事成,如内心意愿的显化,找出生命的模式顺势而行。好消息是我们不用开悟才有这些能力,只需要“放开紧握命运的手,让宇宙来驾驶”。放轻松,辨识生命能量的流动,“你观察世事,让事情自然演变,然后你顺势而为。”关于这些在作者的第三本书《灵性的自我开战》中有讲到很多这些例子
#灵性消费市场,柏拉图的洞穴
& && & 灵性消费市场是需要我们警惕的。编辑们将开悟转化成大众可以理解和欢迎的层次,用慈悲、爱和极乐来包装,吸引人们的眼球,目的是为了提高销售额。
& && &为区别灵性消费市场的不同产品,在书中作者与年轻的学生裘琳用柏拉图洞察的改编现代版“电影院”来区分:在洞穴中沉睡、在洞穴中醒着,以及离开洞穴。而这三种状态分别对应未开悟的大众、神秘修士和开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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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下来我会摘录一些书中的内容,让大家在上下文和作者与人的互动过程中更深入的理解各种概念,这就像你问起我什么是游泳,要如何游,我的回答比不上你自己跳进水中折腾几回的感受更深。
& && &另外考虑到在作者的一段对话中可能会涉及到不同的话题,而这些不同的话题我把它们单独列出来做一个专题如“开悟”、“第一步”等等的会切断了整个对话的连贯性,有很多的概念要在作者与其他人简单的一问一答中自己去体会感受,所以我会以作者与不同人对话作为一个帖子整理发出来,再在标题上标明关键词,方便大家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的查找与阅读。
& && &例如有一段作者与灵性杂志记者茱莉的对话,标题是“杰德与灵性杂志记者茱莉的对话”,关键词则是“正业”、“处于这个世界又不属于这个世界”、“臣服”、“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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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旧云 于
17:40 编辑
杰德与阅历丰富多才多艺的马丁对话
关键词:辨识问题,工具与目的,宗教及团体的问题所在,权威,第一步,开悟
& & 马丁走了进来,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他不是来这里看新闻的,因为在重新整修的地下室里有另一个视听室供客人使用。
& & “你给我的作业有了很大的进展。”他热切地说。我对作业这个字眼有点感冒,但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错,所以我没说话。
& & “提醒我一下。”我说,虽然我不需要提醒。马丁花了超过二十年的时间追随西方一位有名的灵修导师,脑子里装满了伪印度教的垃圾,有如解不开的麻花。我试着让他快刀斩乱麻,而不是再花几十年时间来解开,但马丁很难放掉他的信仰系统与忠诚。
& && &上次见面时,马丁带来一本书,对我念了他以前的上师教他的几十段诗词。那些文字显然是一个宽广的心灵在阐述种种永恒的谜,我很容易了解为何求道者会蜂拥追随这种没有极限的洞见,但是当马丁读完后,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重要的是,虽然马丁不这么想,但他也完全不懂自己说了什么。
& && &为了让他了解这一意,我给马丁一项“作业”,要他把所念的文字浓缩成一个前后一致的概念——一句清晰易懂的话。这个点子是我在听马丁热情地读着他以前那位上师的令人费解的文字时才想到的。我很惊讶这个受人尊崇的智者能够把几个简单的概念混在一起,听起来非常庄严神圣,但其实什么都没说。
& &&&马丁读给我听的文字是关于知觉者、知觉的行动和被知觉的对象,以及印度教的三个属性、让心智寂静的好处,以及提升意识层次什么的,每一段文字都比上一段更美好。也许有某种隐约的主题串连其中,让马丁深受感动,但我无法说出到底是什么,因为那需要更专注地聆听,而我其实并没有注意听。我觉得马丁显然是想展现他可以掌控一些很伟大的想法,他似乎也认为自己是在教育我,或者,也许他是将自己任命为他前任导师的亲善大使,来这里见我。但是我不知道,因为就如同我说过的,我几乎从一开始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 & 与学生开始谈话时,我只需要他们发出一个信号弹,单纯地指出位置。学生想要从他们目前所在之处前往“恒久非二元觉知”的状态,这趟旅程是我能帮忙的,因为我处于较高的位置,清楚地看到了地形。我知道目标在哪里,但需要学生发出信号,让我知道他们目前身在何处。我只需锁定他们的位置,而我通常从他们说出的前几个字或句子就可以知道了。
& & 例如,我看到了马丁的位置,看到他陷入树丛之中。他也许觉得自己非常需要向我详细描述他目前的所在之处,但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引导他出来了。马丁也许想再花20年时间研究附近的植物,但我要鼓励他拿出开山刀砍出一条路,才能继续他的旅程。
& & 现在,马丁坐在我身边,开始提醒我上次他对我念了一些句子,然后我要求他浓缩那些文字。我点头,问他结果如何。马丁对那些文字及其价值的诠释一开始就偏了,但这个练习并不是真的要他厘清那坚文字,而是诱导他自己去思考,不要复制看似充满智慧的概念,然后把自己的责任交付给任何非马丁的权威。在这个过程中,马丁也许会对他企图卖弄的知识发展出更深的理解,但这不是重点。
& && &他一来我就知道他被外界的权威所困,但我从未直接去戳他这一点。我最不想跟人争辩谁的知识比较酷,他之前的老师在所谓上师的层级上跟我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如果我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让马丁又回去找那个会用长篇大论与各种不同语言的经文注解来跟人打招呼的家伙。
& & 马丁针对他的“作业”所提出的结论,我用了几秒钟就知道那只是把原来的文字简化了一下而已。他是在解释,而不是澄清或浓缩。
& & “暂停一下。”我说。“你只是用不同的文字说出同样的东西。”
& & “呃,对,”他同意,“但我用更少的字,以比较西方的字眼来解释。”
& & “你认为我为何总要你念给我听的那些文字,马丁?”
& & “我以为你,呃,对它们感兴趣,但在理解上可能,呃,有点困难。”他说。
& & “是的,我是不太能理解。现在我们再试一次:我希望你能把这段复杂的上师演说精简为一个单纯而清楚的概念,做出摘要、去芜存菁,直到找出核心为止。就像在简化代数算式一样,烧掉多余的,看看剩下什么。”
& & “嗯,”马丁开始说,而我立刻知道我们撞上了他对于外在权威的顽固依赖。“我想他的意思是……”
& & 我打岔。“为何必须是他的意思,马丁?”
& & 他瞪着我,嘴巴微微张开。
& & “上断头台的是你,马丁,是你的时间正在流逝。”我尝试另一种方式:“你的目标是什么,马丁?这一切的意义何在?你的生命希望达成些什么?”
& & “摆脱束缚,”他毫不迟疑地回答,“解脱。与一切合而为一。意识融合。”
& & 我努力不让自己从窗户跳下去。“好的,好的,很不错的一系列目标,但你是否觉得这些说的其实是同一件事?”
& & “唔,没错,”他答道,显然是在怀疑我是不是个假货,“它们都在说开悟。”
& & “是吗?你怎么知道?”
& & “唔,我花了超过25年……”
& & “什么?你花了25年做什么?”
& & “什么都做。研究、静心、净化自己、阅读、听演讲,只要是有关灵性进化的,我什么都学……”
我想到这正是莎拉目前的走向会带她到达的地方。25年不成功地追寻,全都是因为缺乏一小段直来直往的对话。
& & “要是你发现这一切都是白费工夫呢?”我问马丁。他缩了一下身子,我感觉他几乎要站起来走开了。“忍耐一下,马丁,我们就是聊一聊。假设——只是假设——如果你发现为了达到你说的开悟,必须放弃你接受过的所有教诲,你能抛弃你学到的这些知识吗?”
& & “呃,我不认为……”
“你认为何者重要?开悟还是知识?”
“我不认为……”
& & “你的上师从事教学有多久了?”
& & “嗯,呃,超过30年……”
& & “他有多少学生开悟了?”
& & “嗯,呃……”
& & “你本人认识的有多少?”
& & “嗯,呃,我没有……”
& & “或你听说过的?”
& & “那不是……”
& & “或传闻的?”
& & “我不认为……”
& &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马丁?他们倡导的开悟方法究竟是什么?”
& & “呃,嗯,基本上是透过静心与知识……”
& & “30年来,他们没有推出一个人说:‘看看这家伙!他开悟了,是我们帮他达成的!’30年来一个都没有?你不认为他们现在应该有一整批开悟者可以向人炫耀吗?”
& & “呃,不是这样……”
& & “30年来,他们应该有好几十代开悟者了,就算其中只有四分之一成为老师,现在全世界也应该挤满了开悟者,这是计算得出来的,不是吗?顺便提醒你,我不是以老师的身份提出这个问题,而是以消费者或消费者权益维护者的身份。你不认为要求知道一个老师的成功率很合理吗?是好是坏要经过实践检验才知道,不是吗?当你开始跟他们学习时,你没有问过他们的教学成果吗?”
& & “嗯,那不是……”
& & “你不觉得这样问很合理吗?他们是从事开悟业的,不是吗?或者是我误会了,他们还有其他业务?”
& & “没有,但是他们……”
“如果《消费者报导》杂志要报导哪些灵修组织可以说到做到,你不认为第一个统计数字应该是成功率吗?比方说,随机挑选1 00个在5年前加入某组织的人,调查他们目前的状况,然后发现有31人在组织中晋升.27人离升,39人仍在组织中,但不是很投入,而剩下的三个则达到了‘恒久非二元觉知’。好,成功率是3%,这是个可供比较的数字,而你的组织就会抱个大鸭蛋,不是吗?不仅是100个人里面找不出一个,而是数十万,也许数百万人之中都没有。我说错了吗?”
“你说得好像……”
& & “我知道,马丁,我也知道他们会怎么回答。他们会说所有人都将一起扬升,对吧?他们说只要到达某个关键数量,所有人都会同时突破,对不对?”
& & “嗯,算是,但你说得好像……”
& & “你想想,那个组织在30年后为何没有挤满开悟者?在我看来,他们现在就应该容纳不下了,现在应该是全世界的人都想要加入他们。他们到底需要多少时间?”
& & “这不完全是……”
& & “这完全就是,马丁。没有更正确的说法了。怎么可能在30年后,唯一的开悟者就是组织的创始人?我知道他是个大人物,马丁。我知道他的教诲,知道此人的博大精深。我同意他是个进化的人类,不管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见到他,我会跪下来触摸他撤满莲花的脚。我知道他很棒,但我们谈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你。我们谈的是你想要……你是怎么说的?摆脱束缚?我没看到这家伙的组织中有任何人摆脱束缚,马丁。你有看到吗?”
& & 我等待着。没有回应。
& & “你能不能说说为何如此?”
& & 马丁沉默着。他的内心显然正在激烈交战。他看着我,想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 & “马丁,我认为你该想想那个组织可能有严重的问题,非常核心的问题。你觉得我这么说不合理吗?”
& & 没有反应。
“你不觉得至少诙问一下?至少考虑一下他们有问题的可能性?”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 & “我自己的开悟是不到两年就达成的,马丁,而且没有任何还在世的老师帮助我。我没听过这个过程历时超过两年的,实在不懂怎么有人会花了比两年还要多那么多的时间。”
我的意思不是说从第一个灵性渴望出现算起只要两年,而是指觉醒过程实际开始之后两年——也就是最初的领悟之后,踏出“第一步”之后。我知道有很多人花了多年时间静心与灵修,却没有达到完全的觉醒,我也知道他们会认为自己只是还没跨过终点线,但实际上,他们是还没跨过起跑线,尚未踏出“第一步”。
我继续说下去。“这是个过程,需要花既定的时间,大约和一头大象的孕期一样久。
& & 马丁很客气,没有提出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又造就了多少开悟者?答案是:从我开始教学以来,一年平均一两个,全部则大概有12个。这当然不能全算我的功劳,但宇宙在这些人旅程的关键阶段带他们找到我。在这些开悟者里面,有几个现在正尝试写作或演说,但大部分都还在适应。目前我看到有两个学生也即将达成,他们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一旦踏出“第一步”,必然会完成剩余的旅程,除非死掉或脑部严重受创。
& & “马丁?”
& & “嗯。”
“你是否同意,如果一直没有毕业生,说明这种教导可能有问题?”
他迟疑着,然后点头。
& & “加果真是如此,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吧?”
& & 他点头。
& & 我也点头。“嗯,这是个有趣的可能性,也许你可以想一想,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好吗?”
& & 他点头。
& & “马丁?”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这是你要为自己做的,好吗?”
& & 对于任何灵性教诲或老师——任何外在权威——的效忠,是丛林中最狡猾的野兽。当我们展开旅程时,首先想做的,就是在一个有规模的团体之中寻找伴侣与认同,但如此一来,我们的旅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马丁就是最好、最典型的例子。他在20年前开始追寻某种更高层次的东西,现在他被迫面对现实:这么多年来,他付出的所有心力都没能让他前进一步。他花了20年时间挖了一个大洞,现在他必须爬出来,才能展开旅程。
& & 他当然不愿意这么做。
& & 我们对老师与教诲的忠诚,反映的并不是他们的价值,而是我们虚假的自我想要存活下去的执着。是虚假的自我把老师提升为圣人,并宣称他们的教诲是神圣的。然而,没有任何东西是崇高或神圣的,只有真实与不真实之分。
& & 如果知道了帮遭到邪教洗脑的信徒解除设定的过程是怎样的,就会了解要挣脱这种忠诚是多么困难。但真正的邪教其实只有一种——假我邪教,所有人都是忠诚的信徒。而觉醒就是解除设定的过程,开悟则是未被设定的状态。
& && &实在没有必要去弄清楚追寻者无法开悟的所有可能的原因。那只是另一种让你分心的东西,而日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重要的是觉醒,而不是取得觉醒的博士学位。简而言之,如莎拉所猜想的,觉醒是第一位的,然后,如果你还想要解救众生、促进世界和平,或是拯救鲸鱼,很好,那是他们走运,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一样:
& && &你要么觉醒了,要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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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德与严肃的工程师亚瑟对话
关键词:灵性自体解析,不同道路之说
& & 亚瑟告诉我,他想要一种方法。更确切地说,他要的是那个方法。我其实只有一种方法,来这里的人很快就会从其他学生那儿学到,但奇怪的是,没有人会去练习,直到他们从我这里学到。我公开谈了很多次,想让任何需要的人都可以使用,但这个方法还是很奇怪地保持着专属于我的特点,仿佛要让它生效的唯一途径,就是由我直接传授。其实这方法没什么,但我猜,闭上眼睛诵经持咒或数息也没什么。
& & “好的,亚瑟,”我说,“这个方法叫灵性自体解析( spiritual Autolysis)。‘自体解析’意味着自我消融,‘灵性’意味着,呃,去他的,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们就说灵性是包含心理、生理与情绪面向那个层次的自我,也就是你的高贵自我。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就有了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把自己一块一块地送进有净化功能的消融火焰中。”
& &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亚瑟问。
& & “可以,亚瑟。”
& & “你把灵性自体解析说成是很不愉快的事。”
& & “是的,亚瑟,那是个很不愉快的过程。”
& & “噢,我明白了。谢谢你。”
“别客气。灵性自体解析的过程基本上就像吃了大力丸的禅宗公案,你要做的只是写下真相。”
& & “写下真相?”
& & “听起来裉简单,不是吗?没错,就是这样而已。只要写下你知道是真实的,或者你认为是真实的事物,然后继续写,直到你找出确实是真的东西。”
& & “π是一个圆的圆周与直径的比例。”亚瑟说。
& & “的确,”我同意,“你可以从这种看似没有争论余地的事情开始,然后去检视这句话的依据,继续挖掘下去,直到你碰到岩床,碰到某样坚固而真实的东西。”
& & “π不是一个圆的圆周与直径的比例吗?”他问。
& & “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假设有一个圆。”
& & “没有圆吗?”
& & “也许吧,我不知道。有吗?”
& & “呃,如果我画一个圆……”
“我?你何时证实了一个‘我’的存在?画一个?你已经证实了你是一个单独的物理性存有,在一个物理意义上的宇宙中,拥有觉察与绘画的能力?你已经证实了二元性是真实的?果真如此,我们应该换位子。”
& & 亚瑟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我猜你所谓的挖掘下去就是这个意思。真是令人困惑,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 & “从哪里开始并不重要,只要找到一根线,开始拉。你可以从拉玛那·马哈希‘我是谁?’或‘我是什么?’的疑问开始,然后就这么挖掘下去。你只要试着说出某样真实的事物,继续下去,直到真的找出真相。写下来,然后重新再写,让它越来越干净,除掉多余的和自我,一直追踪下去,直到完成。”
& & “这通常要花多少时间?”
& & “我想需要几年。不过一旦完成,就完成了。”
& & “完成的意思是……”
& & “完成。”
& & “噢。这就像写日记?”
& & “啊,好问题。不,这不是关于个人的觉察或自我探索,不是关于情绪或领悟,不是关于个人或灵性上的进化,而是关于你确实知道的,关于你确实知道是真实的,关于你所是且真实的一切。透过这个过程,你剥开一层又一层伪装成真实的不真实。每次重读自己写下的东西,就算是昨天写的,你应该都会惊讶于自己的进展。这是一个痛苦而猛烈的过程,有点像自我凌虐。它会造成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烧毁永远无法重建的桥梁,而你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你已经无法忍受不这么做了。”
& & 亚瑟花了一点点时间理解这段话。“为何要写下来?为何不在脑中进行,就像公案'”
“这也是个好问题。没错,参公案与持咒是在脑中进行的,拉玛那·马哈希的‘我是谁?’也是。写在纸上或计算机上的用意是要让你看到,因为脑部并不适合严肃的思考活动,虽然这听起来有点怪。当你需要进行认真严肃的思考活动时,第一步就是把整个比赛场地移到头脑之外,放在其他地方,让你可以绕着它走动,从各个角度观察,攻击、换边,然后反击。这在脑子里是做不到的。把它写下来让你得以成为自己的老师、自己的批评者、自己的对手。把思绪具体化,放到外面,你就可以成为自己的上师,评判自己,给予建议,提供更客观、更有高度的观点。”
& & 亚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于是我继续解释。
& & “你是个工程师,对吧?”
& & “是的。”
& & “你做的是什么工程?”
& & “桥梁。”
& & “在你的脑子里做?”
& & 亚瑟停下来思考。
& & “是,也不是。”他说。
& & “好。你说是,是因为一开始有个概念化的过程,对吧?构思的阶段?”
& & “没错。”
& & “还有内在的创意与解决问题阶段?”
& & “是的。”
& & “那么,一开始的概念化过裎之后呢?”
& & “嗯,然后就要开会、画初步的草图,接着是更多会议、项目经理……”
& & “进行创造过程。
& & “嗯,是的。”
& & “所以,基本上是从一个点子——某人脑中的一个想法——开始,后来成了真实世界中的真实桥梁。”
& & “嗯,是的。”
& & “它在过程中逐步发展、成形,渐渐变得清晰,对吧?它从一个想法变成草图,再变成精确的工程图、模型,最后是能矗立百年之久的真实桥梁,大致如此吧?”
& & “大致是如此,没错。”
& & “这就是创造的过程:从想法变成现实。不管是桥梁、诗、航天飞机或你的生命,都是同样的过程。听起来合理吗?”
& & “是的,合理。”
& & “你可以从你自己的生命、你自己的工作中看到这种过程吗?”
& & “可以。”
& & “这一切可不可能是发生在某人的脑中?”
& & 亚瑟笑了。“当然不可能。”
& & “没错,不可能。不管想法是放在脑子里面或外面,都是创造的工具,灵性自体解析则是一种创造过程,就像其他事物一样,例如建造桥梁。”
& & “但造桥的人必须受过高等教育。”亚瑟指出,“这项工作既是艺术,也是科学,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充分发展。创造必须以知识与经验为基础。”
& & “一点错也没有。”我答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个自我消解的过程中,你会对各种知识产生极大的胃口:宗教的、秘教的、形而上的、灵性的,新时代的、东方与西方哲学,等等。你会依赖历史上不分种族或国籍的男男女女的知识与经验,但你的追寻会带你超越人类的智慧。真相是超越时间与界线的,你对真相的追寻也是。你会希望附近有很棒的图书馆或二手书店。”
& & “这样不是让灵性自体解析成为一条智性的道路,而不是心的道路、奉献的道路或服务的道路了吗?”
& & 呃……
& & “老实说,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亚瑟。”
& & 他困惑地望着我。
& & “我不知道那些道路是什么,亚瑟。灵性自体解析是一种智性上的作为,但我不愿称之为智性的道路。这是一种辨识的过程,消除不实,逐渐剥开虚假,只留下真实。辨识如开山刀般砍除幻相的浓密树丛,或者如利剑般斩掉自己布满妄念的首级。而智性就是那把剑,让自我用来进行缓慢且痛苦的自杀——千刀凌迟而死。这是哪一种道路,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只有正走在道路上的学生才会在意。如果你一直都有这个问题,可以在灵性自体解析的过程中处理。”
我以前对灵性文学算是相当熟悉,我记得有很多关于不同道路的说法,但从我现在的观点来看,那些只会让你在获得解脱与自由的艰难任务中分心。任何关于道路的理论对觉醒都没有实际价值。别说是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光是认为有一条设定好的路,你只需照着走就可以,这种想法就是很大的误导。简而言之,道路这回事只是另一种盲人带领盲人的情况,是由毛毛虫们创造出来教导其他毛毛虫如何变成蝴蝶的庞大神话系统的一部分。(
亚瑟打断了我的思维。“我在书上读过巫士唐望说……”
& & “畦,”我插嘴,“等一下,这是‘有心的道路’之类的东西吗?”
& & “是的。”
我很熟悉卡罗斯·卡斯塔尼达的这本书,在书中,唐望建议卡罗斯要选择一条“有心的道路”。我很熟悉它的原因跟许多灵性追寻者一样,因为它听起来充满圣者的智慧,那让它从卡斯塔尼达所有广为人知的作品中脱颖而出。但这样就让它变得真实或有价值了吗?显然没有,这只是另一种陈腔滥调,另一种美丽的误导。我十分了解世上许多受欢迎的灵修教义都提倡一种以心为主的灵修方法,但是否受到许多沉睡者的欢迎,并不足以成为判断某个觉醒的方法是否有效的标准。
“我说得明白一点,亚瑟,我不来心这一套。如果我真的提倡任何道路,那也是一条无心的道路,没有慈悲心,完全不会考虑其他人。想法很简单:先觉醒再说。觉醒,然后你可以再回来帮助他人,只要你还有这种助人的冲动。带着纯粹而不觉得抱歉的自私先觉醒,不然你只是在海洋中漂流的另一个海难受害者,就算有全世界的慈悲心也完全无法帮助四周载浮载沉的其他受害者。先解决自己的问题,然后你的慈悲心也许能变成对他人有价值的东西。我想这听起来很残酷、很没有灵性之类的,但只有这样才管用。我说得有道理吗?”
& & 亚瑟在沉思中点点头。
& & “对了,你去过那些把融化的金属铸造成你设计的桥梁需用的材料的钢铁厂吧?”
& & “当然,去过很多次。”
& & “天啊,那些地方看起来真可怕,与之相较,地狱都变成了遮暑胜地。你想他们是不是有许多不同的方式可以做同样的工作,而他们选了一种有心的?”
& & 亚瑟笑了。“不太可能。”
& & “当然不可能,因为就是要他们现在这种方式才管用。觉醒这件事并不全是甘美与光明,它是一件严肃的事,失败率几乎能达到100%。想一想,你正在做的,是亿万个真诚而充满智慧的男男女女都曾经奉献生命投入却没有成功的事。这让人不得不面对事实。这个过程只能这样进行,否则完全行不通。你无法讨价还价,个人喜好也无关紧要。”
& & “听起来你是说当我觉醒后,我可能不会想要帮助其他人?”
& & “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我想,要看你天生的性情吧。你有看到我现在正在从事的这个教学工作吧?”他点头。“也许你会做类似的事,也许你会教导他人。或者,也许你会回去建造桥梁,不把自己找到的真相告诉任何人。”
& & “很难想象。”他说。
“不可能想象,你这样是本末倒置。事实很简单:你如果跟其他人陷在同样的处境中,就无法帮助任何人。”
& & “天啊。”亚瑟喃喃说道。这是我听他说过的最带情绪的话。
& & “你可以这样做,”我继续说下去,“在进行灵性自体解析时,为某人而做。为某人而写,为了帮助某人而表达你的知识:为了出版而写,仿佛全世界都看得到:或者,写成一系列的信给你的儿子、给一个想象的朋友,或是给年幼的你。怎样都可以。把灵性自体解析的过程当成你为了帮助他人而表达你的最高知识的手段。当然,你要一直改写,直到说出真相。”& & “我永远做不到吧?”
“什么?说出真相吗?当然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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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德与佛教徒安德鲁谈话
关键词:无执,不能通过模仿而开悟,处于这个世界却不属于这个世界,佛陀是无用的,受苦,对开悟的各种误解,见佛杀佛,更远,工具与目的
& & 他说他在几个地方被困住了。我们讨论了其中几处,而我会在这里跟大家分享,因为对于任何在所谓的开悟游戏中想要挣脱幻相束缚的人而言,这是很重要的功课。
& & 安德鲁提到佛教的“无执”并不是因为他不懂,而是他难以做到。当然,这就会导致明显的矛盾:想要做到无欲望,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欲望,就像狗追逐着自己的尾巴。我没有试图鼓励安德鲁说出他对这个主题的想法,而是决定先闲谈一会儿,看看他的反应。安德鲁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被诱导,他有勇气与智慧自己去看到。
& & “看待无执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在过着平静快乐的生活的情况下,另一种则是从幻相中觉醒的情况下,就是所谓的涅桨吧。我能不能说,佛教的目标通常是保持平静、从苦难中解脱,诸如此类?”
& & 安德鲁同意,过着圆满知足的生活是佛教的核心,但又说开开悟——涅槃——比较接近他自己的想法。
“那你应该会很高兴知道,你可以别再管‘无执’这件事了。”我说,“那是本末倒置的。无执不是解脱的关键,而是解脱的副产品。”
“执着”这玩意儿只是热切的求道者染上的一种更大规模、更有趣的慢性病的一个症状——至少对我来说更有趣。
“这是世上各种宗教与教义中很常见的错误,”我继续说,&&“它们往往与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大家都相信,如果想要像基督,你的行为就要像基督一样,仿佛你要成为什么,就必须模仿什么。如果想要开悟,你的行为就必须像开悟的人一样。这当然是胡说八道,却被广为接受。一旦你能看出这种谬误,就会很惊讶这有多么常见。例如,我本身开悟了,便能毫不费力地做到无执。我知道它是怎么一回事、知道其中的意义,因为我拥有了无执。我并未执着于无执,也没有培养它,事实上,我不太会去想它,除非必须回答跟它有关的问题。无执只是随着开悟而来的某样东西,一种副产品。开悟有许多副产品,但不管你多么虔诚地培养这些副产品,都永远不会带来开悟。看到一个开悟的人,然后说:‘嘿!他只吃米,那我们如果想要达到涅榘,就必须也只吃米!’这很容易,但事实当然不是如此。假如开悟者从一座桥上跳下去,你也会跳吗?”
& & 安德鲁客气地笑笑。
& & “假如开悟者从一座桥上跳下去,”我又问了一次,“你会跳吗?”
& & 这次他没有笑。
“到处都是这种状况,”我继续说,“随时都可以看到。如果有人鞭打我,我也想打回去,为什么要把另一边的脸颊也给他打?为了表现得像基督一样吗?我何时加入了模仿基督的团体?印度有些圣人只朝北而坐,所以现在开始我也要时时朝北吗?如果圣人爱挖鼻孔呢?我是否必须朝北,然后每天挖八次鼻孔?何必呢?我的人生使命是模仿圣人吗?不是吧?假如我吃饱了,而你饿着肚子,于是你问我要如何才能吃饱。嗯,我注意到每次我饱餐一顿之后都会打嗝,所以我告诉你要去打嗝,因为那代表吃得很饱。完全本末倒置了吧?你还是很饿,但现在你也像猪一样不停打嗝。而这种模仿把戏最糟糕的地方是,你不再寻找食物了。现在你注定会失败,你确定要挨饿了。”
& & 我让安德鲁思索一会儿。这里有很重要的功课,我不想进行得太快。小问题总是通往更大的答案的入口。
& & “无执也是一样。”我继续说,“如果你把无执当成平静与快乐的钥匙,那么我就无法提供什么权威看法了,只能说这样有点无聊。然而,如果你把无执看做通往觉醒之路的重要一步,那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被误导了。先觉醒,然后你就可以拥有一卡车的无执。”
& & 他微笑着点点头,仿佛一卡车的无执是梦想的实现。
& & “当那一天来临时,”我补充说道,&&“你会很难再回想起执着有什么不好,甚至会有点怀念它们。”
& & 我们又讨论了一下无执,但整件事其实很简单,安德鲁说他现在更清楚了。我不怀疑他的话,打嗝的比喻很有启发性。
安德鲁跟我谈的下一件事情是:“处于这个世界却不属于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没花多少时间,因为答案跟无执差不多:“你现在不必担心这个,”我告诉他,“等时间到了,这个问题自然会被解决。不需要去了解。”
安德鲁没有那么容易打发,所以我继续说下去。
& & “从我的观点来看,”我告诉他,“未开悟的人就像肥皂剧中的角色。当我看着人们怀抱着自己的关切、希望、梦想、冲突与戏剧性事件时,就是这种感觉。这并不是在贬低人类的经验,任何从我这个位置来看的人都会说出同样的话,但是当我说‘肥皂剧’时,我的意思是:一出感伤、歇斯底里、令人难以置信、剧本差劲、演技拙劣的虚构戏剧,没有任何重要性,娱乐价值也很有限。当然,我以前就跟其他人一样,是肥皂剧中的一个角色,过着没有觉知的日子,但现在我不是了。现在我脱离了,来去自由,除非我的头部严重受伤,否则我再也无法把肥皂剧错认为现实了。
& & “所以此时此刻我在这里,在这个舞台上,对肥皂剧中的某个角色说话。这个角色的故事情节是要挣脱肥皂剧,他想知道自己在肥皂剧的戏剧架构之外是否还存在,或者,他只是个二度空间的角色,等编剧将他除名或节目被取消,他就不再存在了。这个角色努力追寻自由,他会成功或失败吗?他是否会继续追寻,或者改变方向?这些真的重要吗?明天请继续收看。”
& & 安德鲁很安静,他陷入了沉思。他非常聪明,不觉得被冒犯,不觉得这是针对他个人。他聆听、吸收,没有反驳或出现防卫性反应。我想我有点混蛋,这样过度解释与延伸本来就已经是很勉强的比喻,只是想娱乐自己吧,但这也是在测试说明事情与过度说明事情的方式。
& & “所以,”我继续说,“你,安德鲁,既处于肥皂剧之中,也属于肥皂剧。你想要挣脱肥皂剧,那个欲望就像吊在前方的胡萝卜,为你提供动机,于是也为安德鲁悲喜剧提供了许多张力。”
& & “最终的成功呢?”他问。
& & 我轻蔑地挥挥手。“哦,对,当然。你无法永远逃避自己的真实本性,逃避得了才奇怪。”
& & 安德鲁皱起眉头。“你把开悟说得好像……”
& & “什么?”
& & “嗯,好像什么都不是。不重要,好像……”
& & “不重要?”我帮他说。“想象你在看一个电视上的肥皂剧,但你可以进入其中。前一分钟你在看滑稽的电视节目,下一分钟你就在医院探望一个快要死于脑瘤的角色。对那个角色而言,这是真实的,他正陷入绝望之中,但对你来说,他只是扮演某个角色的演员,没有什么事情真正处于危急关头,那么,你对他的苦难能有多少真诚的同情?”
& & “但他只是个虚构的角色。”
& & 我望向远方等待着。
& & “我只是个虚构的角色。”安德鲁断然地说,“我是那个得脑瘤的,你跨进了我的肥皂剧。”
& & 这是很好的一堂课,很有趣。在比喻上,我可以用百老汇制作的《哈姆雷特》来代替肥皂剧,但那会让这些虚构的事显得伟大,而不是琐碎、平凡。肥皂剧的比喻简洁地说明了安德鲁和我一直在耍弄的两个重点:一、安德鲁自己是个虚构的角色:二、一切重要性都是幻相。但还有另一个相关重点可以触及。
& & “是谁创造了你的角色?”我问他。
& & “你是说,谁让我成为我这个样子?”
& & “谁是你的编剧,为你写故事?”
& & “唔,在某种程度上,是我。”安德鲁回答。
& & “好,那么是谁在为那个你说在某种程度上是你的编剧的你写故事?”
& & 他想了一下。“我的真实自我?”
& & “这两个词矛盾。没有所谓的真实自我,真相与自我是互相排斥的。”
& & “这就像那个与我们如何成长有关的先天基因与后天教养之争。”
& & “对。”
& & “所以真的没有答案。”
& & “当然有。”
& & “什么?”
& & “不是你。你的编剧不是你。”
& & “那么我是……什么?让我成为我的是什么?”
& & “我不知道。有关系吗?”
& & “唔,显然……”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沉默下来。
& & “没有什么显然,”我解释,“想要了解创造假我的那个庞大而复杂的影响力是不可能的(‘假我’是个多余的字眼),但这也不是问题,因为就算了解也没什么帮助。然而,了解到‘你是谁’与你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是有帮助的。要想象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可能很困难,但如果你很清楚你是谁与你根本没什么关系,就可以做到。”
& & “我是谁?”( Me who?)
& & “说得好。”
& & 我们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我回头检视自己的言语所造成的效果与可能改进之处,而安德鲁想必是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从佛教教义中寻找着保护与安定感,因为他问了跟我们讨论的内容没什么关系的问题。
& & “那么受苦呢?佛陀说……”
“暂停。”
& & 如果我容许学生用问题来转移话题,我们就会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各种想象得到的方向上,而不是前进。学生很自然地会认为理解是重要的,认为他们所获得的信息必须正确精准。他们想,这就像学校,必须了解一件事之后,才能了解下一件事。但那是为了知道,而这里足为了“放下知道”、“舍弃知道”,因为挡在追寻者与目标之间的,正是所谓的知识。我当然可以理解他们的观点,但看到其他老师让学生用问题拖着他们上山下海,却没有任何进展,让我始终惊诧不已。觉醒不是一门透过研究与理解来掌握的理论科目,而是一趟旅程、一场战斗。老师想要受学生欢迎、想要看起来很有智慧,所以会回答学生想到的任何问题,仿佛他们是在教育下一代的老师,而不是在帮助人们觉醒。
& & 谈了这些之后,我也必须说,这趟旅程、这场战斗,安德鲁甚至还没有开始。他多年的静心与灵修教育并没有让他在自己的旅程上踏出“第一步”。“第一步”是最重要的,我所教导的一切其实都跟这个有关。踏出“第一步”,其余的几乎一定会跟进。你可以在舞台上到处闲逛,扮演一个灵性角色,你可以静心、出离、无私奉献、累积功德,并且年复一年、生生世世地消除业障,但仍然没有踏出“第一步”。
& & 所以,现在安德鲁想用佛陀来压我,但佛陀对我没有用处,而安德鲁也许还不知道,佛陀对他来说也是。
& & “受苦是无关的,”我告诉他,“慈悲是无关的。首先,我们都不知道佛陀到底说了什么,因为他没有写下来或找人公证,而此刻他也不在这里,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 & 安德鲁听了这番异端邪说,睁大了眼睛。我觉得他在考虑是否要起身离去。
& & “嘿,这是好消息啊。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依赖一个已经死去数千年之久的人所提出的高度可疑的教诲,你可以靠自己。如果悉达多王子是靠自己达成的,你当然也可以吧?佛陀只是个认真的家伙,靠自己弄清楚了一切,所以,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教诲:你可以靠自己了解一切。也许重点不在于他是某种神明或超人,而在于他并不是。他只是个像你我一样的家伙。”
& & 安德鲁轻微地前后摇晃,很激动。
& & “至于受苦,”我继续说,“算了吧,那不是个议题,受苦只意味着你正在做噩梦。快乐代表你在做美梦,开悟则表示彻底离开梦境,而受苦、快乐、慈悲之类的字眼都只是一袋石头,如果你想要缝续前进,终究必须放下它们。”
& & 安德鲁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内心显然十分混乱。没人喜欢看到自己珍惜的信仰被践踏,但践踏珍惜的信仰正是开悟游戏的主旨。我们安静地坐了几分钟,然后安德鲁回到稍早的话题。
“所以我们无法藉由让自己像佛陀一样行动,来了解自身的佛性?”
“《道德经》说圣人行走在世界上,但不留下足迹,这是另一种描述‘处于这个世界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方式。《道德经》没有说未觉醒的人若想成为圣人,就必须行走而不留下痕迹,但你能否想象,如果一群道教基本教义派读到这段文字,可能会把它当成绝不能弄乱土壤或卷起灰尘的训令?或是绝不能折弯一片草叶?这真是太可笑了,然而,这不会比那些靠模仿行为来达成目标的人更可笑。如果有人已经处于你想要的境界,那么去模仿他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是你要自己到达那个境界。成为圣人的方法不是去学习他们的举止,要先成为圣人,然后你就能轻松自在地得到所有的圣人特质。”
& & 安德鲁提到的值得讨论的另一点,跟“见佛杀佛”这句名言有关。听起来这也是安德鲁与他的佛教朋友们一直在辩论的话题。
& & “嗯,”我沉浸在有趣的回忆之中,“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 “但你现在知道了?”安德鲁问。我想他认为这句话有如禅宗公案,无法让人真正参透。
& & “当然,”我回答,“它的意思跟‘碰到第二个红绿灯,左转’差不多。”
& & 安德鲁只是瞪着我。
& & “那是个指路牌,”我继续说,“而不是什么无价的智慧,就像提醒你系上安全带或餐后刷牙一样。它只是一项简单的建议,是一个去过某地的旅行者会分享给另一个没去过的旅行者的信息。”
& & 安德鲁还是不懂,也许是因为我用上师模糊不清的说话方式自娱。我试着说得更清楚一点。
& & “开悟之路上有个神奇的字眼‘更远’。这个字是你的咒语、你的战斗口号,非常重要,不可等闲视之。我们目前不需要太关心‘更远’的重要性,只要相信我的话就好。有一天,也许在此生,你会展开真正觉醒的过程,而‘更远’这样的字眼就可以被当成很有力量的法宝。现在不必去想‘见佛杀佛’,只要将它从脑中排除掉。我的意思是,了解这件事并没有益处,只有不去多想才有帮助。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完全了解,之后你也许根本不会再去想它,就像漫长旅途中的任何一个指路牌一样。”
& & 尽管我做了小心地警示,安德鲁仍然十分焦虑,很想知道为何该杀佛。
“在觉醒的过程中,先前走完全程的人有时会来帮助你,提供下一步该怎么走的线索。这也就是任何老师或教诲真正能提供的——适时的路标。也许是很笼统的方向,如‘更远’这样的字眼;也许是很特定的方式,如‘见佛杀佛’。当我经历这一切时,并没有老师或上师,但我有许多来自之前的旅人的帮助,他们费心在路上留下标志、警告与线索。诗人、哲学家、圣者这些认真的人花时间为后来的旅人留下他们知道的事。”
我暂停片刻,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讨论这个。我想我要。
& & “这是整个旅程比较让人不知所措的一面:你会赶上并超越自己的老师,超越你最尊敬的人。我有几次强烈感觉到这种状况,而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很怪异、很令人却步的经验,非常特别,发生时你绝不会弄错。那些人可以说都是这个领域的巨擘,而一个简单却听起来很怪异的事实是,我跟那些人很接近。实际上,当我来到他们停留的地方时,我与他们同在,向他们致上最高的敬意,然后心情沉重地超越他们。我不知道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的人听起来会有什么感觉,但这是整件事情让人非常痛苦的部分,能告诉别人让我感觉很好。’
& & 安德鲁似乎沉浸在我的回忆中,我很小心地不对他提到我那些老师的名字。当我们需要老师时,老师总会出现,不必去追踪别人的老师。
& & “‘见佛杀佛’是先前的旅人留下的指路牌,有很特定的用途。它在这趟旅程中的某个特定关头有意义,我记得那是在很后面的阶段。在你抵达那个特定地点之前,它不具有任何意义。然后有一天,你到了那里,却不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实上,错误的事情看起来反而很正确且极为吸引人。接着,这句荒谬的‘见佛杀佛’就这么凭空跑进你脑中,你的心中充满无法表达的感恩之情。于是你知道该做什么了,避开了重新陷入昏迷的危险。”回忆的力量让我笑了出来,“这条路就是如此,老兄。这是一趟旅程。”
& & 我花了一点时间回味,然后为安德鲁总结。“‘见佛杀佛’的意思就是‘走得更远’。在这趟旅程的某个关头,你很容易就会坐下来,觉得自己完成了,而这句话就是在说:‘站起来!你还没到。不要被骗了,不要怀旧,不要自满,继续前进。你以为你到了,其实还没有。只有一元,但你还是将一切看成二元。你所跪拜的那个偶像——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都只是你自身妄念的另一种投射。杀了那个鬼东西,继续前进。’这就是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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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德与灵性杂志记者茱莉对话
关键词:提出真正的问题,开悟与自我,见山是山的问题,开悟者对其他未开悟者的感觉,神秘体验、开悟、顿悟,别人说的话,信仰,制造虚假自我,死而重生,第一步
杰德:“我不知道,也许是‘我思故我在’,我真的花了很多时间在这上面,好几年。如果一棵树在树林中倒下之类的。”
茱莉:“之类的?你是说禅宗公案?如果树林中有一棵树倒下,而没有人在那里聆听,那它是否会发出声音?”
& & “就是那个。”
& & “那个跟‘我思故我在’有什么关系?”
& & “嗯,它们基本上同样属于唯我论。树倒在树林里不是公案,因为它有很明确的答案。”
& & “什么?”
& & “会发出声音。”
& & “噢,好吧,我相信我们数百个世代的优秀哲学家都会很感激——”
& & 我笑了。“答案会发出声音,因为问题就是这样被说出的。这个问题表明了树与树林在没有被看见的情况下的确存在,所以很自然的,任何声音都没有被听见也可能。”
& & “听起来比较像是你在问题中找到了漏洞。”
& & “其实比较像是一个通往更深入的问题的虫洞。我们到底确实知道些什么?那才是真正的问题。那就是我思故我在,就是唯我论。这不是理论,不是信仰或信念,而是存在的基本事实。这全都跟弄清楚我们对于所有的一切确实知道些什么有关。如此明显而无法驳斥的事实,却被科学、哲学与宗教所忽略,真是不可思议。”
& & “什么事实?”
& &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无法知道任何事。”
& & “请你界定‘任何事’好吗?“
& & “唯我论的定义是相信你唯一确实知道的就是‘你存在’,其他任何事你都不可能真正知道。但是,如我所说,那不是一种信仰,只是事实。”
& & “所以我知道我坐在这里,但是——”
& & “不对。你知道你存在,但是身体、地球、空间、时间、人们及其他的一切都是凭着信仰来确认它们的存在。”
& & “所以我不是坐在这里——”
& & “不对,你也不知道这件事。这一切并不意味着‘不是’,只是无法被证实。你可以说你很可能是坐在这里,但那也不是真的。你完全无法确定自己对于现实的觉知是否是根据现实而来的。”
& & “该死!这有点吓人。我懂了,你不是那种谈论更高意识状态与更深的爱的灵修老师。”
& & “接下来是什么?”等风雨稍缓后,我问道。
& & “好,”她看看笔记,然后靠近我领子上的麦克风说话,“你开悟了,但你显然还有自我。这不是矛盾吗?不是要彻底消除自我才能达到涅榘吗?”
& & “哦,”我赞许道,“好问题。两者都是正确的。没错,我有自我,看起来很像我——如你说的——为了达到涅槃而丢掉的那个。但后来我开悟归来,需要穿上某样东西。于是我看看四周,发现我丢掉的自我躺在地上,便穿上它,变成这样。”
& & 这是很多学生与求道者想不通的地方。其实,除了说“你自己来看就会知道”,没有什么好的答案。
拉玛那·马哈希是这么说这件事的:
& & “‘我’抛弃了‘我’的幻相,但仍然是‘我’。这就是自我了悟的矛盾,而已经了悟的人看不出任何矛盾。”
& & 然而,未了悟的人的确看到了矛盾——但老实说,未了悟的人能看到很多不存在的东西。
& & 我继续回答茱莉的问题。
“你也许听过这个说法:‘开悟之前,见山是山:开悟时,见山不是山:开悟之后,见山又是山。’嗯,就像那样。开悟前,我相信我的自我就是我,然后开悟降临,没有自我了,只有根本的现实。现在则是开悟之后,这个自我有时也许让我有点不舒适,或者不太合身,但它是我仅有的了。自我会在开悟的过程中被摧毁,这个说法大致正确,但并不完整。在开悟之前,你是这世界上的一个人,就像你看到的其他人一样。开悟时,你明白你以为是你的那个人只是一出戏里的角色,而你以为自己身处的世界只是一个舞台,所以你经历了剧烈的角色解构,看看没有了你的角色之后,还剩下些什么。结果并不是一个开悟的自我或真实的自我,而是无我。等到一切都完成,就是再次回到世界当一个人的时候了——那意味着我穿上了戏服,再次站上舞台。”
“但现在你知道——”
& & “当然,因为现在的你其实是在观众席看戏。我再也不会把这出戏误认为现实,或将我的角色误认为真实状态。还好,我永远不知道我的角色将会做什么或说什么,所以整件事依然很有趣。”
& & “似乎还是有很多矛盾。首先,我们无法知道任何事——”
& & “一切都是矛盾。惠特曼说:‘我自我矛盾吗?好吧,我自我矛盾。我既广且大,我包罗万象。’他说的是你在讨论这玩意儿时会碰到的基本问题。至于无法知道任何事,那只是一个探索的起点,就像去长途跋涉之前要清点装备。如果你准备展开一趟自我发现之旅,你会想要先问:‘好吧,我知道的事实到底是什么?什么是绝对确定的?’那就是‘我思故我在’的意义。”
“可否回到一开始就谈到的‘正业’?”
& & “当然可以。”
& & “在灵修圈常常听到‘正业’这个字眼,这是佛教八正道中的一步,但我不认为你指的是戒律。正业听起来像某种归于中心的更高道德,但你说的好像很特定,而且我猜那也不属于道德层面,因为你是可以杀人的。”
& & “你知道希腊文‘agape’是什么?”
& & “知道,它指的是最高形式的爱,神圣的爱。”
& & “大家都这么想,但其实不是那样。这是要直接体验才能够了解的东西。我们所知道的爱就像‘agape’的影子,像在墙上闪烁的烛光,而不是火焰本身。这在根本上就是很不一样的东西,但‘爱’是最接近‘agape’的,所以这个宇才会被翻译成‘爱’。正业也是同样的道理。道德只是正业的影子;正业并非最高的道德,就像‘agape’也不是最高形式的爱。当你了解并能够实践正业时,道德就不再是必要的,而即刻成为多余的、不需要的。这是&薄伽梵歌&的核心。阿周那身为道德之人,抛下武器拒绝开战。克里希那把他转变成正业之人,让他从妄相中出离,因此阿周那拿起武器,发动战争。正业与善恶对错好坏无关,也没有利人或慈悲的成分。道德则是当你依然想掌舵,不愿让船顺流而行时的一套为你的生命导航的规则与条例。”
& & “你在放屁吧?”
& & 我笑了。“不是。《道德经》说的‘大道废,有仁义’,就是这个意思。”
& & “所以,你的角色在舞台上——”
“他在演出自己的角色。他看见未来朝他流过来,就顺势而为,没有停下来参考别人的规则。”
& & “所以,如果顺势而流是要你发动战争一”
& & “当然,你就发动战争。”
& & 她停下来思考。“我想我有时候是那样,顺势而为,但不是一直如此,不是在大的事情上。我想我不敢对自己的道德置之不理。”
& & “那很自然。你必须一点一点发展出那种信任,学习消除控制的假象。”
& & “这就是桑娜雅那样的人,或是那些,你知道的,有着虔诚信仰的人在做的鸣?”
“差不多。基本上,信任自己之外的事物,让人可以放开舵,臣服于当下。不管基于什么理由这样做,不管给新的掌舵者什么名字,都会是很正面的转变,因为最终掌舵的,都是宇宙无限而准确的智慧。”
“所以就像……重生的基督徒?”
& & “对,他们放弃了控制的假象。为什么理由放弃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去做。这是所有主要宗教的差异点与基本教诲。基督教徒说:‘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印度教徒说:‘梵天为战车的驾驭者。’全都是一样的意思。恐惧与自我——换言之,就是无知——让人继续抓着舵;放开舵——不管为了什么理由——船就会自己驾驶。”
& & “所以,当有人谈到‘脱轨’——”
& & “那么他们只是从地面高度来看地形,而没有看到更大的远景。回归是‘道’的动作,一切事物都处于不停回归自身真正状态的过程。真的‘脱轨’是指脱离了意识,而这是不可能的。”
& & 我回到茱莉的疑问,也就是杂志封面上提出的“身处世界又不属于世界”这个问题。&&
“那就是我们之前谈过的,”我继续说下去,“它的意思是,你在舞台上扮演某个角色,但不会把你的角色误认为你自己,或是把舞台误认为现实。也就是说,你知道你是在一出舞台剧里面扮演某个角色。打介比喻来说,这就像清明梦——你在梦中有了正常的清醒意识,所以你处于梦中,又不属于这个梦。”
& & “我猜那本杂志可能不会这么说。”她说。
& & “无所谓,”我回答,“光理解是没有益处的。那是你熟悉的东西,因为它是你的现实;如果你不熟悉,就表示它不是你的现实。”
& & 我翻阅杂志,看到一则又一则的广告在推销书籍、老师、产品,就像色情广告一样逗弄着人追求真相的欲望,就像庙宇中的钱贩子。
& & “你们的杂志会怎么说?”我问。
& & “如何在家的同时又出家吧,但那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 & “如果你的意思是,能不能跟开悟讨价还价——可不可以觉醒又不醒来——答案是不行。如果你的意思是,能不能过着灵性而慈悲的生活,同时生养小孩、买房子、有股票投资、有专业工作,等等,我想答案是可以的,但我说的不是这个。”
& & “你对人有什么看法?”茱莉问。
& & 她的问题让我有点惊讶,我张嘴看着她。“呃……”
& & “你不用现在回答,”她说,“只要想一想,也许吃东西的时候我们可以聊聊。”
& & “呃……好。”
& & “我对人的看法就像吸血鬼看人一样。”
& & 茱莉呛了一下。“当成食物?”她问道,同时嘴里塞满三明治。
& & “哦,抱歉,不是当成食物。吸血鬼这个比喻有些小问题——我忘记吸血这件事了。”
& & “我想吸血占很大一部分吧。”她说。&&“所以,吸血鬼对人有什么看法?”
& & “他们觉得人是不完整的,只有部分活着,只有部分醒着。有可能觉醒,但还没有。”
& & “就像僵尸?”
& & “我不确定,那样说似乎太过了;但另一方面,回顾我自己在开悟前的生活,僵尸似乎又不算太糟糕的形容。就好像我在梦游,或者我虽然活着,但不在那里。听起来有点智障,但情况就是那样。我们再用清明梦来说明。如果你在梦中醒来,会如何看待梦中的其他人?你会有多认真?”
& & 她很慢很慢地咀嚼,我想她是在注意听。我回到舞台的比喻。
& & “想象自己是个看戏的观众,慢慢发现那些演员并不知道他们是演员,还以为自己是正常人在过正常日子,没有发觉自己是在舞台上表演。要不是你自己也曾站在舞台上,和他们相信同样的事,你永远不可能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 & “那的确很不可思议。”她同意。“所以,你现在跟我坐在这里,我们两个都在舞台上,而从你的观点来看,就像是跟一个……噢!难怪你听到这个问题时会觉得不自在!你不想说我是个僵尸吧。真是太好心了!”
& &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
& & “我不知道,也许吧。我不介意尽量诚实准确地回答问题,我是这样的人,但不可能永远做得到。光是说我把人看成处于半沉睡状态,或者借用《道德经》的说法,将人视为刍狗,也无法说明更大的问题,例加我是谁、这个舞台是什么、其他的演员在干什么。所以,是的,对我而言,未觉醒的人多多少少没有处于当下,但想一想,这里很适合那种状态。在地球上开悟到底有什么意义?坐在观众席看一出只有演员在那里自得其乐的煽情戏,实在有点可笑。其实,这里最没有立场的人是我,因为是我怒气冲冲地走下舞台说:‘我不想再演了。’”
& & “该死!”她说。
“嗯,这只是开始。你我之间的差别不是我开悟而你没有,我们的相异之处在于我知道,而你不知道;我拥有无我意识,而你没有。我知道这听起来像上师开示,但这只是简单的真相。真相对我俩来说是完全一样的,我并没有达到比你更好的状态。有人说,追寻开悟就像鱼在海洋中努力寻找水,就是这个意思。有一条鱼也许知道这件事,另一条鱼可能不知道,但它们都在同样的海水中,一直如此。”
“该死!”她说。
& & 有片刻时间,我们只是默默地吃东西。最近我很少如此长篇大论,实在对自己的唠叨有点厌烦了。吃完三明治后,我们收拾了垃圾,走上山丘,离开市区,前往一个小公园。
& & “我在想你的戏院——”她没有说完。
& & “是吗?”
& & “你说的并不是你的‘更高自我’吧?你并不是说——”
& & “我了解。不是。这与灵魂的阶层、意识的不同层次,或是更高更低的自我之类的都无关。从我所说的观众席位上看过去,所有人都在舞台上,不管他们有没有在肉体里,不管他们是在物质界、星光界或菩提界,那些都只是供同一场戏剧演出的更宽广空间而已。”
& & “所以,如果我此时此刻突然开悟了——”
& & “呃,尽管有无数人宣称自己突然开悟,但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请继续说。”
& & “很多人都说可以。”
& & “很多人说了很多事。我确定他们相信突然开悟是可行的。”
& & “但你不相信?”
& & “我不在相信的层次上运作。我猜想任何时候世上都可能只有不到50位开悟者,我猜想他们大部分都晓得不要张扬这种事,但我知道,没有一位开悟者不是经过漫长而痛苦的自我消灭过程之后才开悟的。”
& & “那么那些老师与上师说——”
& & “当有人说自己在顷刻间开悟了,他们说的也许是由某种升华经验带来的改变,某种神秘合一的体验之类的。这样的经验很有力量,也能改变人,但这不是开悟。开悟并不是一瞬间的,不会像顿悟那样发生。”
& & “那么禅宗的学生呢?常常听到那些故事说——”
& & “是啊,”我想到裘琳,“砰的一声开悟了!然而,没有所谓的即刻开悟,就像没有所谓不用经过怀孕期的即生宝宝一样。送子鹤不会真的送来宝宝,而禅寺或其他地方也不会有开悟精灵出没。大家喜欢这种想法的理由是很容易了解的,但毛毛虫要变成蝴蝶只有一种方法。不管多么了解吸血鬼,也无法让你变成吸血鬼。以柏拉图的洞穴来说,那些凝视着照亮洞穴那一把火的人自然会相信他们看到的是光的源头,但火焰与照亮一切(包括洞穴所在的山头)的太阳相比,就微不足道了。”
& & “该死!”她说,然后露出淘气的表情,“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呃,怎么说比较好?脑袋有点秀逗?”
& & 我笑了。
“疯子?也该有人问了。嗯,我们来好好想一想。我基本上相信我知道一切,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我认为我是清醒的,其他人都不清醒。我从来没见过像我这样的人,我必须在从古至今的各种文明中搜寻,才能找到类似的人。对我而言,历史上的伟人只是游乐场上的几童。我认为我知道神的想法,宇宙会满足我的愿望,万物是为了我的娱乐而存在。以上有哪一点不符合疯狂的定义?”
& & (隔了一段时间后杰德与茱莉又再相见)
& & 最后,茱莉进来了。她告诉我,她一上午都在起居室翻阅书籍,读这读那的。我很高兴看到她,虽然我注意到她有点紧张。她问我能不能继续上次的访问,我很乐意,她便去找她的皮包,里面有录音机与笔记本。回来后,她把麦克风别在我衬衫的前襟,打开录音机,然后我把这部小录音机放进口袋里。
& & “好。”她看看笔记,然后靠近我的衣领说话,“第12个问题:耶稣说……”
& & “暂停。”我说。
& & 她停了下来。
& & “我不来这一套。我不回应这样的说法,因为我做不到。我们并不晓得耶稣说了什么、他为何那样说,或者到底有没有耶稣。如果耶稣现在走进厨房开始说话,我还可以应付,可以跟他谈。在达个话题上,我可以跟任何人谈,我无法应付的是以‘某本书上说某个死掉的人曾经说……’开场的任何言论。明白我的意思吗?”
& & 茱莉点头。
& & “我这样说有道理吗?”
“有,”她说,“非常有道理。我很惊讶以前没听过别人这么说。”
“在觉醒的过程中,你很快就会明白没有外来的权威。你必须自己去证实一切,如果要接受别人说的东西,也得在你自己证实了之后。如果耶稣、佛陀或老子做得到,你也可以。这件事别无选择,你不能穿着别人的鞋子走路,也没有万用的解答。第13个问题?”
& & 她露出微笑。“第13个问题:我们上次谈到信仰,你说你不在‘相信’的层次上运作,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任何信仰或信念吗?”
& & 这个问题不赖。我可以理解读者在哪个地方会觉得疑惑,但我必须考虑到我实际上是为了谁说的,考虑到这里的真实状况。在我这个位置的人从没碰到过公正的观察者,我说的东西也从来不是真正关于我自己的。
& & “答案不在于我是不是个有信仰或信念的人。事实上,信仰和信念对我而言并不构成议题。在一个很不严格的意义上,你可以说我毫无分别、什么都相信:鬼魂、流血的雕像、外星人绑架事件、外星人虐杀牲畜事件、玉米田图案、预言、魔鬼附身,等等。我几乎毫不筛选地照单全收,因为这样比较好玩,也因为我没有理由不这么做。我是说,如果像我这样把二元实相当成一场梦,就不需要任何分别了。在梦中要如何划分界线?一切都裉好啊。我如何看待这些事物是无关紧要的,所以我只是观看。”
& & “嗯,真正的答案是,我不再抱持你所谓的信仰或信念。这个问题就是不适用了,就像我问你喜欢给鹿角上蜡还是上油一样。我可以说我不相信信仰,但那有点做作——虽然那样说很正确。我觉得信念与信仰是用来处理不确定之事的方式,而我与不确定之事已经无关,就是不搞那种事了。我没有什么空缺需要填满。我应该说清楚的是,这并非我独有,任何在我这种状况中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标准反应。”
& & “‘这种状况’是指完全开悟吗?”
& & “呃,没有‘部分开悟’这种东西。没错,任何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或像我这样的人,都会说同样的话。信念与信仰并非开悟的要素。我的意思是,我想我是有些信仰的,就像任何人都必须有一样,因此答案不是单纯的‘有’或‘没有’。我拥有的信仰是关于个人的现实、来世,以及那些我们在梦中看不见,所以必须用想象力与理智来揣测的那个有些什么的地方,但它们与开悟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有点胡言乱语,当我回答不应该碰触的问题时就会这样——那些无法被传达得很好的问题。”
& & “怎样传达不好?未开悟的人传达给开悟的人吗?”
& & “然后再传达回来,对,差不多是这样。开悟是全面性的,是完全不同的模式。我的现实不会是你的现实,所有的规则都不一样。就像我说的是另一种语言,我们之所以还能沟通,是因为我以前也说你的语言,而裁还记得一点点,但那份记忆似乎正在一天天减少。这样说得通吗?我不是说得很好。”
& & “其实,”她安慰我,“你说得很有趣。所以,如果现在有另一个开悟的人在这里,你跟他就完全可以沟通?”
& & “该死!比喻在这里彻底无效。没错,理论上算是,他跟我能说同一种语言……”
& & “但是?”
& & “但是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因为根本没什么好说的。”我搬出一场假想对谈来说明,在其中扮演两方角色。“整个状况会像这样:‘嗨,你好吗?’‘很好,谢谢。你呢?’‘噢,很好。开悟这档子事对你来说怎么样?’‘嗅,非常好,谢谢。真的很过瘾。你呢?’‘噢,我也一样,真的很高兴。’”
& & 她被我的表演逗笑了。
& & “没什么好说的。毛毛虫也许会彼此交谈,蝴蝶就不会。就好像……你知道吸血鬼怎么样吗'?”
& & “啊,又是吸血鬼。”她说,“不,我不知道,我个人不认识任何吸血鬼。”
& & “吸血鬼彼此间绝不会在一起厮混,因为他们之间的连结不是很强,并不渴望其他吸血鬼的陪伴。事情就是这样。这算是独角戏,是野兽的本质。”
& & “你真的很喜欢用吸血鬼这个比喻。”
& & “对啊,谈这玩意儿需要一些帮助。”
& & “但回到原来的问题:开悟的禅宗大师会不会信仰禅?”
& & “你谈的是交通工具与目的地。一旦抵达目的地,交通工具就被丢弃、被遗忘了。我如果搭火车去芝加哥,下了火车到城里玩,不会拖着火车一起去。火车完成了它的工作,我不再需要它了。当然,如果有人要回来帮助其他人进行他们的旅程,就需要倚赖他所熟悉的交通工具。”
& & “那你的情况是……”
& & “我有很多种交通工具。”
& & 茱莉靠上来对着我的衣领说话,吓了一跳。“你想要什么?”
& & 我看着她,想弄清楚这个问题的意思。她看出我的困惑,举起笔记本让我看。“在这里,第14个问题:杰德想要什么?”
& & 我还是不清楚她的意思,但答案也许都一样,不管问题如何被诠释。
& & “我什么都不要,”我说,“我不要。’
& & 她睁大眼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想了好几天,还是想不通。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要?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没有欲望的生活是什么?没有目标?梦想呢?你没有期望吗?你不想成就什么或拥有某些特质吗?生命似乎就是要扩展与到达,然后再朝下一个目标前进。野心、成长、征服。你不能说你……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什么都不要?你必须要些什么才行。
& & 她的困惑让我觉得很有趣。“嗯,我也许要一杯咖啡或新电玩之类的,但没有什么大事是我想要的。”
& & “世界和平?”她试着说, “让众生解脱?名声与财富?权力?地位?金钱?他人的逢迎拍马?呃,你自己的小岛?六块腹肌?写一首交响乐曲?与佛陀共进晚餐?一定有什么……能够驱使你,什么是你……呃,你要的。”
我边笑边回答。“我这么枯燥乏味真是抱歉,但是没有,我没有想要的东西——嗯,腹肌吧,也许。我不必希望拥有什么物质,因为我相当了解宇宙的运作方式,我的愿望几乎在我发觉自己许了愿之前就实现了。希望世界和平与众生解脱则暗示着我相信有某件事情不对,需要矫正,而我没有能力拥有这样的信念——无疑的,我不是一个闻声救苦的菩萨。至于你提到的其他愿望都只是,呃,外在的装饰,对任何处于我这种状态的人都没有意义。”
& & “你之所以说任何处于你这种状态的人,是因为……”
& & “这样才能清楚说明我们并不是在谈我,而是任何觉醒的人。我所说的事情并不是杰德-麦肯纳特有的,每个觉醒的人都是这样。”
& & “那你说的外在装饰是指……什么?权力与地位?”
& & “当然。权力、地位、财富、他人的逢迎拍马、六块腹肌,任何界定我们的事物都是。我们描述自己、看待自己、投射自己的方式,所有的特性、特征、特质、感觉、信仰、意见,这一切的一切。自我。”
& & “听起来很……无价值?这是你的意思吗?就像……人只是一套戏服?”
& & “一套戏服,没错。在一场没有筹码的游戏中,‘无价值’也是多余的。”
& & “所以戏服就是虚假自我。”她下了定论。
& & “这还是多余的,因为没有真实的自我。不过,是的,戏服象征虚构的自我。我们因为缺乏对自我的直接认识,便建立虚构的自我来弥补。缺乏对真实自我的觉察这件事被我们诠释为真实自我并不存在。换言之,因为看不见真实自我,它就被假设为不存在。”
& & “看不见,因此必然不存在。”
& & “晤,看不见是因为它不在那里。没有真实的自我可供觉察,只有虚假自我与无我。寻找真实的自我会一无所获,仿佛真实的自我根本不是真相。”
& & “听起来是如此。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 & “我是这个意思没错。然而,就是这种对于空无的恐惧让人的注意力执着向外。我用‘恐惧’这个字眼来表示我们正在谈的是一种隐约、无面貌的特质。很少有人能想出一个名字来称呼它,很少有人会承认自己内心深处觉得空虚、没有根据,这么说的人很可能会被当成精神病人。”
& & “但是那些探索内在自我的人呢?那些踏上自我发现之旅的人呢?他们不是正在往内走,去寻找真相吗?”
& & “他们只是茌探索、研究虚假的自我,这是一种很有效的生命探求,就跟其他任何方法一样,但让梦中角色变得完美,也无法让你醒来,你必须挣脱它才能觉醒。虚假的自我并不真实,不管你能如何掌握,它都不是真实的。把注意力放在虚假的自我上只会强化它。”
& & “如果想更了解人们,了解他们的动机,了解他们为何做出种种事,这其实还蛮有趣的。任何人最深的真相就是‘无人’。你可以用各种想法与情绪来坚持说并非如此,但那还是无法改变真相。驱动人类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非存在’的恐惧。湮灭。”
& & 我知道我说得天花乱坠,明显的矛盾越来越多,但这是个好玩的题目,我相当清楚以茱莉目前的状况而言,这些是此时我应该对她说的。
& & “例如,羞愧。所有羞愧的内在原因都是深切而无可动摇地怀疑自己是个冒充者。我感觉自己缺少了真实的自我,但别人不是这样,所以我自然会假设其他人是真实的,我是虚假的。看到别人如此用心建立的外壳,不知道他们其实都是中空的,我必定会觉得只有自己是假的,于是我当然会羞愧。”
& & “哦,天啊,我试着想要听懂。所以任何人,例如我,没有直接体验到自己的真实本质,所以我被迫创造……”
& & “创造、投射、维持。时时刻刻。”
& & “投射一个……我的形象,但我以为只有我这么做,因为其他人看起来很真实?”
& & “当然,否则还有什么其他可能?其他人看起来都很真实,而你在不同程度上觉察到自己的不真实——小到在意识上毫无所觉,或大到已经面临崩溃的程度。”
& & 她暂停了一下,眼睛往下看,恩索着。
& & “所以,毫无所觉,意思是……意思是有些人完全无知无觉,只是在毫无意识地过日子?”
& & “其实不需要问我,你四周都看得到,就是那些完全处于角色中的人。他们不知道事情也许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他们依然被锁在柏拉图的洞穴中:他们对于自己的虚假本质毫无知觉的程度,就相当于被梦境、被幻相女神玛雅控制的程度。我们很希望相信,经历了不知道几辈子的轮回,人就会越来越觉醒;越来越觉醒之后,很自然就会对伪装、虚假与幻相感到不满足,于是越来越想知道什么是真的。以此延伸下去,结果就是与虚假自我完全决裂,然后醒来看见……”
& & “真相。”茱莉说出这个宇,有如在宣判死刑。“一个人的真实本质。”
& & “当然。也因此,觉醒的过程会很像大规模地破裂、瓦解。事实上,我想它的本质就是这样——完全与自己一直以来所假设的现实决裂。这就是为什么沮丧之类的感觉可能很难克服,因为对于一个高度不合理的情况——也就是人生——来说,沮丧是非常合理的反应,尤其是当沮丧跟徒劳或渺小等感觉有关的时候。毕竟,没有什么是比梦中的角色更徒劳无益、更渺小的。克服合理沮丧的方法,就是别不计一切代价地想要逃避它,或紧抓着‘意义’的幻相不放,而是挖穿它,看看另一边是什么。不要畏惧空无的恐怖,而是一头跳进去。会有什么损失呢?不过,沮丧的重点当然不在于克服它。”
& & “沮丧的重点是什么?”
& & 我看着她,不确定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而我是否真的要回答。真相不一定总是最好的答案,但有疑虑时,我会选择真相。
& & “就像游乐场的其他游乐项目一样,重点是去体验它。”
& & 这个说法让她停了下来,思考着。她的烦乱不安现在更明显了,即将浮至表面。
& & “所以没有人……没有人拥有自我?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对吗?没有……没有真正的……没有真相?”
& & “噢,每个人都有一个根本的真相。不过,是的,没有人知道这个根本真相,就像你的梦中角色不知道自己是更大的自我沉睡后的产物。”
& & “你说的没有‘人’,指的是那些没有开悟的人?”
& & “是的,”我确认,“差别在于此。”
& & 她听到这个并不是很自在。“所以,未开悟的人不知道他们自己?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本质?”
& & “所以,他们必须创造人工自我,因为……”
& & 她插嘴。“因为那是他们知道的唯一自我?那个就是虚假的自我?”
& & “对。”
& & “所以当他们说要消除虚假自我……”
& & “没错。他们说,假如摧毁了虚假的,就只有真实的会留下来。”
& & “老天!所以我不停地在创造一个虚假的自我?”
& & “对,不停地。你的能量、你的生命力,就是用在这上面,全用来投射出你的幻相。你不停地投射出一个外在的你,这个作品一直在进行,一直在改变与进化。”
& & “大家都是如此?”
“有趣的想法。是,也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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