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信用社存款利率过年存的定期,存了五万领了一壶油,现在才一个月,有急用,能取出来吗

我在农村信用社有一张5000元定期一年的支票,还差一个月到期,但是我有急用需取出怎么办?农村信用社_百度知道
我在农村信用社有一张5000元定期一年的支票,还差一个月到期,但是我有急用需取出怎么办?农村信用社
我在农村信用社有一张5000元定期一年的支票,还差一个月到期,但是我有急用需取出怎么办?农村信用社能给我按原来的利息算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全部取出,按活期利息算,取一部分,存下的仍照定期。
不能按原来的利息算,提前一天支取都要按活期利息算!
差一天也是按活期利息
给你活期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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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    
父亲在他三十六周岁本命年里有了我,他的第四个孩子。那是1973年的1月25日。那一年大姐八岁,大哥五岁,二哥四岁。    父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四个年龄相近的孩子拉扯大是非常不容易的。1979年以前父亲在队里总是抢着干最苦最重工分最多的活,母亲心疼父亲,家务事几乎从不让父亲插手,以致于父亲这一辈子竟不知饭怎么烧衣服怎么洗。母亲不仅要做饭洗衣还要照顾年老多病的婆婆,看带四个年幼的小儿女,而且母亲也同样要参加队里的劳动。母亲要割草喂牛,要到田里锄草浇水,农忙时也同样要下地割麦插秧剥红麻,完全抵得上一个男劳动力。这时母亲便无法顾及她的几个孩子。   
母亲说我两岁时的秋天,有一次她和父亲都随生产队到离村七里外的淮河湾地里去砍玉米,把我们姐弟留在家中。村里池塘多,狗也多,母亲担心我们的安全,便把我们姐弟都锁在了屋里。母亲说她在田里顶着烈日流着汗一边挥动镰刀砍着又粗又结实的玉米杆,一边惦记她离家时还在睡觉的三个儿子醒来后找不到自己的妈妈会不会感到孤单害怕哇哇大哭?担心年仅九岁的大女儿能不能照顾好三个弟弟?母亲天黑一收工便急急地赶回家看她已饿了一天的四个孩子,等她推开门时却发觉屋里十分安静,大女儿红肿着眼睛正坐在板凳上打盹,三个男孩都静静地睡着。母亲先是高兴再是惊奇,等母亲做好饭把几个孩子唤起来时,却发现几个孩子都只会张着嘴却哑哑地既不会哭也不会说话。邻居告诉母亲三个男孩从上午便开始哭,后来女孩也跟着哭,哭了一整天,直到天快黑时才算安静下来,想必是都已哭累了倦了困了饿了嗓子也哭哑了。母亲每次说到这时就又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那时的农村是非常贫苦的,当时队里主要种红薯、胡萝卜、玉米等粗粮。那时还没有使用化肥和农药,小麦和水稻的产量很低,因而种得不多。每年分到每户的大米、白面只有很少一点。这点宝贵的米、面平时是不会轻易吃的。母亲说那时奶水不够时,怕孩子吃不饱,就熬一碗粥给孩子吃。母亲抓一小把米装到一个小布口袋里,用麻绳扎牢吊进已放了半锅水的铁锅里煮熟,然后捞出来把米倒进小碗里给孩子吃。父亲与母亲便喝那铁锅里没有一粒米的清汤。母亲说如果不这样煮,而是直接把米倒进锅里,就只能烧出一锅稀米汤,很难捞出一碗粥来了。母亲只有在过年过节时或是遇到那个孩子生病时才会拿出点面来做几块“贴面饼”,看起来是一块白面饼,其实只有表面一层是白面,中间都是高梁面。如今每天都要吃的大米、白面在那时对我家来说还是一年也难得能吃上几次的奢侈品。我是吃红薯稀饭与高梁面饼告别童年的。  1979年包产到户后,日子一天天地好转起来。不仅收获的粮食增加了许多,而且玉米、胡萝卜、高梁等粗粮已几乎不再种植,取而代之的是水稻、小麦、黄豆,只有红麻与红薯还有少数人在种。以前被视为奢侈品的大米与白面已成了家常便饭。 家里的饭桌上除了我们姐弟从田里挖回来的荠菜、苋菜、鹅卵菜等野菜外也开始有了青菜、豆角、辣椒、茄子等自家菜园中出产的蔬菜。那时家里还是很少到集市上去买菜的,自己家菜园里没有菜的季节基本就是吃腌的咸菜。肉仍然是几乎只在过年时才会买的,但吃鱼的次数却多了起来,三个已会在小河里捉鱼的小男孩常常能给家中端回一盆小虾、泥鳅或者鲫鱼。  1982年5月二姑的大儿子来到我家对我父亲说,他不久前刚回他母亲的河南老家去了一趟,发现那里的粉丝特别便宜,如果能运一车过来卖一定能赚很多钱。他是来向父亲借本钱的。我那未曾见过面的爷爷在解放前兵荒马乱的岁月里曾经收养了一个流浪讨饭的河南小女孩,那便是我的二姑。当时父亲正准备在麦收前买一辆手扶拖拉机,父亲刚从信用社里取出了他多年积攒的全部积蓄,又把家中的存粮卖掉大部分凑了两千多元钱。从没有做过生意的父亲想得非常简单,他以为表哥到河南把粉丝拉过来后马上就可以卖掉并把本钱还给他,表哥从我家拿走了父亲准备用来买拖拉机的全部的钱。表哥拉回来的是那种又粗又黄的山芋粉丝,到家后根本无人问津。 二姑和表哥对这笔钱认欠不认还,父亲去要了两次,但看着二姑那一贫如洗的家与我那卧病在床的姑夫,父亲竟不好意思再提这笔欠账。从那以后至今十多年过去了,表哥再没到我家来过,父亲也再没去要过这笔钱,这门亲戚就此便算中断了。我不知道那时的两千多元钱可以相当于现在的多少钱,我只记得家里那时是连八分钱一个的鸡蛋都不舍得吃的。我家因此元气大伤。  我童年的记忆中是没有新衣的。家里只有大哥和大姐才能穿新衣,父亲与母亲的身上穿的都是已穿了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旧衣服,二哥只能穿大哥穿过的再穿嫌小的衣服,而我就更惨了,只能接着穿二哥穿着又嫌小的旧衣服。直到1984年我小学毕业升入初中时,母亲才给我做了第一件新衣:一件黄布褂。  虽然父母亲从来没有给我们买过糖果、玩具等现在小皇帝们必不可缺少的东西,但我们的童年却并不因此而缺少快乐。没有水果,我们三兄弟就自己到树上去摘。桑果、榆钱、椿叶、槐花都曾是我们口中的美味。我们还到田野中去挖酸菜,摘豌豆;到红麻田里去寻黑豆与一种外形非常像西瓜,但却只有小孩子手中弹的玻璃珠般大,可以称作袖珍西瓜的野果。没有玩具,我们就自己用树条编成军帽,用柳枝做出柳笛,把木疙瘩削成陀螺,用棘条做弓箭冬天射麻雀夏天打知了。我们还有自己用红麻杆制的二胡,用黄泥做的手枪大炮和纸叠的火箭飞机,用蚌壳串成的项链,甚至一张火柴皮、一个玻璃球都可以让我们百玩不厌。在夏天的晚上,我们经常到树根下去捉蝉蛹,捉回来后把它挂在蚊帐内,花半天时间看那小泥猴渐渐褪去褐色的外壳,慢慢舒展开两只轻薄透明的翅膀,成为美丽的蝉。那时侯的晚上还没有现在这种能把男女老少都聚在一块久久不愿离开的电视,村上的第一台电视机是84年由一个退伍军人买回来的一台十二英吋的黑白电视机。那时侯晚饭后我们通常是坐在场院里的大树下听老人们讲些鬼怪的故事,叫做“听古”。在月光明亮的晚上我们常和小伙伴们在门前场院里做游戏。我们跳方格跑步捉迷藏玩卖金锁甩龙尾老鼠钻十二洞等游戏或在两棵树之间系根绳荡秋千。我们常常是边玩游戏边唱儿歌。绝大多数儿歌的意思我至今仍搞不懂,比如荡秋千时,站在一旁的人会一边摇绳一边随着秋千的一起一落唱:“小悠小悠慢慢起,起到高山吃大米。大米香,换生姜;生姜辣,换琵琶;琵琶薄,换牛角;牛角尖,尖上天;天上打雷,打到毛贼;毛贼告状,告到和尚;和尚念经,念到老鹰;老鹰不吃饭,专吃大坏蛋……”只可惜这些游戏与儿歌现在已很少有人还记得了。   
1979年我7岁开始上小学,那时大姐读初一,大哥与二哥同班读三年级。村办小学与大队部连在一起,并排七间瓦房算得上是村里最好的建筑了。教室里几排低矮的用土坯垒成的最多只有老师膝盖高的小方台便是学生的课桌。学生的板凳就是把一块块长条形的木板两头用土坯垫起来,木板很矮,即便是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坐在上面也不得不盘起腿来。教室正前面中央墙上被不知用什么涂料涂得黑漆漆的一块便是黑板了。黑板前面有个半人高的大土台,那便是老师的讲桌。所谓的窗户就是墙上几个拉着铁丝网的大方洞。在冬天,寒冷的北风可以肆无忌惮地从这里呼啸着冲进教室里把孩子们的手、脸吹得红肿麻木。即便老师让孩子们从家中拿来塑料片封在窗户上,犀利的风刀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把塑料片撕开。那时冬天上课老师有时允许冻得支持不住的学生可以到后面墙角处活动活动身体。这时整个教室便都是此起彼落的跺脚声。  那时学校里总共有五位老师,校长是一位年过半百已教了二十多年小学的老头,一年级时我便是跟着他学数学的。当时教我语文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一个大队干部的儿媳妇,她只读到小学三年级。    1984年我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升入了乡初级农业中学。    乡中学距我家有七、八里路,那时不过十一、二岁的我总是一大早囫囵嚼块饼,喝几口稀饭就匆匆上路了。中午在校食堂自己蒸米饭,菜也需要自己从家中带,大多时候我就只带了点腌菜。   
那时最怕夏天,夏天雨多,走七、八里满是泥浆的土路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尤其对于一个背着沉沉的书包重重的饭盒的瘦瘦小小的孩子。但如果是早晨遇上阴雨还好,最怕早晨出门时晴空万里,而放学时却在大雨瓢泼,那可就惨了。没有雨伞也没雨衣雨靴,父母亲是从来不会来接我的,如果等到天快黑了仍不见雨停,便只能把书包往教室里一丢抱着饭盒冲进雨里了。路上的泥浆会很快把鞋子粘成沉重的铅块,让人连腿也抬不起来,或者脚是抬起来了,而鞋子却仍陷在泥里,于是只能脱下鞋子拎着走。等到回到家,人早已变成了一个泥猴。不仅如此,等到洗掉脚上厚厚的泥块还常常会发现几处新添的伤口,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东西划破的。急于赶路的孩子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为了脚不受伤,也为了能走得更快,我那时在下雨天有时是走在淮河堤坡上的。从家到学校要走五、六里大堤,穿着鞋子走在倾斜的长满青草的堤坡上不用担心会被泥粘住鞋子,可以走得很快,怕只怕一不小心不留神滑倒了人便会骨碌碌地滚到坡下,好在坡下也是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的草地,不用担心身上会沾上泥浆或者摔伤。只有一次我滚下坡时被自己拎的铝饭盒碰肿了额头。    记得有一次在冬天,雪刚开始融化,堤坝上还泥泞得很,我傍晚放学回家走在铺满雪的堤坡下,等到必须翻过大堤转到另一条路上时我却无论如何也上不到坝上去了。铺满雪的堤坡太滑,我往上走不了几步就又滑了下来,我试了一次又一次却总是失败。大堤的这一面是没有人家的田野,大堤上也看不到有人经过,眼看着只要翻过大堤再走几分钟就可以到家了,而我却被困在了雪地里,无法前进。我当时害怕极了,几乎要哭。但我必须回家,必须要翻过这道阻碍我前进的大堤,即便爬也要爬过去。我最后就是爬着上到堤坝上的。   
那时村上还没有通电,晚上就着黄豆粒般大的昏黄的煤油灯光做作业,一不注意头发就会碰到灯火上,咝的一声,一股焦味便升了起来。   
初三时我住校。一间宽大的瓦房里地上铺着稻草,中间用空心的水泥砖隔出一条通道,便是我们二十几个人的集体宿舍了。没有床,席子和被子要自己从家中带。每个星期天我回家去带一个星期吃的米、干粮与菜。干粮是“死面饼”,用没有发酵过的面做成,又硬又干巴。菜通常是腌萝卜条或酱豆,一种自家用黄豆发酵制成的类似于豆瓣酱的咸菜。也许有时还会带一饭盒熟菜,炒豆芽或者青菜什么的,但那也不过只能吃一顿,剩下的六、七天便只能顿顿吃咸菜。不仅是我,绝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   
学校里不卖菜,但偶尔也卖汤和馒头。那种柔软雪白新蒸的馒头对只能嚼干巴巴的已放了好几天的“死面饼”的孩子来说是怎样的一种诱惑啊!二两粮票加五分钱就可以买到一个这样的馒头,然而那时的我不仅没有粮票,甚至还从没有见过令多少农村人羡慕向往的粮票究竟是什么样。汤是不要粮票的,一毛钱一大饭盒黄豆芽汤,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一毛钱那时可以买一个鸡蛋,家中母鸡下的蛋母亲宁可拿到几里外的集市上去换钱也不会留在自家吃掉,我又怎么可能奢侈到一个人花一毛钱去买一饭盒汤喝呢?更何况我除了缴学费那天,口袋里几乎是从来没有一分钱的。那时吃饭时如果去得早,能在食堂蒸饭的大铁锅里舀到一勺开水喝,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学校里是不供应热水的,洗脸漱口蒸饭淘米都是用校园里的那口井水。有时冬天井里的水太少不够用,我们就到学校门前的那条小河边去破冰取水。  我是村上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惟一一个考到大都市学校读书的人,我初中毕业以全省最优秀的成绩之一考入天津的一所工业学校。那时村上和我同龄的孩子大多还只是在小学四五年级里为能不能升级、能不能闯过小学升初中这道难关而努力,以致有许多人说我是“天才”。  虽然那时候的我极其活泼爱玩,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大概比大多数同学要少,但我的学习成绩却始终极其优秀,从小学到初中毕业我的总成绩始终是年级的第一名;不管大考小考,几乎每一科都是年级的前三名,数理化考试更几乎每次都是满分或者接近满分;曾参加市物理竞赛并获奖;作文多次被语文老师油印出来当作“范文”全年级人手一份……  除了学习成绩,全班年龄最小却一直担任班长兼学习委员的我初二下学期获得全校每年只有一个名额的“蚌埠市优秀学生干部称号”;在初三上学期学校举行的学习竞赛中,我是年级也是全校惟一一位每一科成绩及总分都在年级前三名的学生,除化学成绩是第二名外,其它各科及总分全是年级第一名。那天当我手捧六张奖状与蚌埠市物理协会颁发的我不久前和四个同学一起代表学校到县一中参加全市初三学生物理竞赛为学校取得的惟一一个获奖证书站在领奖台上时,台下掌声如雷。  1987年我初中毕业,中考6科平均成绩90多分,数学物理两科只失了4.5分,物理、数学及总分成绩都是全区(介于县与乡之间的行政区域单位,下辖多个乡,现已撤销。)第一名,其中物理98.5分(满分100分),全县第一名;数学117分(满分120分)全县第二名。学校因此受到乡里及区里和县里的表彰……  其实在我们姐弟中最聪明的人可能是大哥,我一直认为大哥原本是可以很有出息的。记忆中,小学时候大哥的快速记忆能力与快速口算能力绝对是我们兄弟三人中最好的。大哥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习成绩就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以致于和他同班的二哥是我们姐弟中惟一一个在小学时期老得第二名的人。大哥不仅聪明认真好学,而且还极爱听故事读课外书。那时大哥每个星期天都带着二哥与我到距家有几里路远的集市上去听大鼓书。《岳飞传》、《杨家将》以及秦琼罗成程咬金三板斧等许多故事便是随着说书艺人咚咚的鼓点声进入我们年少幼小的心灵中的。大哥如饥似渴地读一切他能够得到的书,不管是那本从姨父家拿来的已没头没尾破烂不堪的《西游记》,还是一本皱巴巴的小人书或者一张早已发黄的报纸。二哥与我也都和大哥一样迷书迷故事,记得很清楚的是1981年的5月1日,大哥向母亲要了两分钱带着二哥与我高高兴兴地到集市地摊上租了一本《林海雪原》,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读了半天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直到天上突然落下雨来才很不情愿十分舍不得地把书还给了人家。那天是我小妹的出生日,那天中午我们兄弟三人赶到家时都已变成了落汤鸡。  然而大哥却在小学毕业考试前半个月辍学的。我至今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大哥现在在家中种田。大哥1991年结婚,新房就建在我们三兄弟出生的那间草房旧基地旁。至今大哥每次进城卖粮买肥料种子,为了省钱宁可饿一天肚子也不愿到小吃摊上去吃一碗一块钱的面条,然而每次大哥都要买一些报纸、杂志回家,这在农民中是极少有的,以致于大嫂常常骂大哥不会赚钱却只会买些既不能吃又没有用的书糟蹋钱。大哥还极珍惜爱护书,喜欢收藏书,至今大哥家中的书比我与二哥都多。    我不知道大哥在年少时心中是否也藏有凌云之志,但想来一定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梦与理想吧。二哥那时的梦想是当作家。二哥那年以全校第一成绩考入乡中学,三年后再以全校第一成绩考入市农业学校。    二哥也和大哥一样爱听故事好读课外书,但二哥更爱自己写故事。二哥读初二时曾写过一本十多万字的公安侦破小说,还写过一本武侠小说。二哥还写过不少小故事小笑话小幽默,都让那时的我读得津津有味,心甘情愿地陪二哥步行到30多里外的镇邮局去投稿,尽管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一篇能够发表,但我那时依旧非常崇拜二哥。二哥在学校里不仅以数学成绩好有名,二哥在农校读书时更是校刊的创办者与主编,校刊创刊号上的文章多半出自二哥一人之手。二哥还参加了蚌埠市文联办的文学讲习班,并且也在文联内部刊物上发表过不少诗与散文。   
我那时崇拜二哥还因为二哥象棋下得特别好。二哥11岁时和村上棋艺最好的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头连下了五局,也连赢了五局。二哥回家后被父亲训斥了一番,从此二哥再不和村上的老人下棋。我是用二哥在黄泥块上贴上写着“车、马、炮、兵、卒、相、仕、将、帅”的纸条做成的棋子学会下象棋的。二哥在农校是全校的象棋冠军。  和光彩熠熠的弟弟相比,大姐显得黯淡无光。甚至连大姐自己可能都忘了她是村上第一个到县城里去读高中的女孩子,更是村上第一个女高中毕业生。大姐读书较晚,10岁时才开始上小学一年级。大姐在小学时期学习成绩始终是班上的前三名,每学期都被学校评为三好学生,但进入初中以后,大姐除了语文、英语与作文还偶尔能拿回家一两张奖状外,其它科的成绩在班上只能排中等。大姐在83年考入县三中时已过了18周岁,是她班上年龄偏大的学生。大姐高二时因腿发炎在学校宿舍床上躺了半学期没进教室上课,靠借阅同学的课堂笔记自学,最后竟也摇摇晃晃地通过了期末考试,进入了高三。    我们姐弟三人的学费在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始终是压在父母肩上沉沉的重担。84年秋,患冠心病、高血压等多种老年疾病的奶奶身体状况更加恶化,需要不断地吃药,那时年幼的小妹由于天生体质较差,也三天两头要打针吃药,再加上大姐腿发炎,使原本就非常清贫的家境此时更加窘迫艰辛。    那时家中很少买菜。家中几只母鸡下的蛋本就很少,但母亲仍要把鸡蛋拿到集市上去换钱。   
父亲也开始学着用稻草织草绳编草毯卖给县里的水泥预制品厂,一条长五米宽三十厘米的草毯可卖五毛钱,父亲手脚不停地编,大概一小时能编一条。父亲还用稻草编成笤帚,编好后父亲与大哥用架子车拉着到三十多里外的镇上走街串巷去叫卖,两毛钱一把。    一堆堆稻草在父亲母亲与大哥手中变成了草绳草毯笤帚,我们姐弟三人的学业也一天天地继续着。  1985年二哥考取了市农业学校,成了村子历史上第一个中专生。     1987年大姐高考仅以几分之差落榜了。又复读了一年。    那时年仅18岁的大哥随大人们到蚌埠郊区的一个水利工地上做小工,挖土推车扛钢筋承受着他那个年龄还不应该承受的超负荷的重量。半年下来,大哥给家中捎回了四百多元钱。    1988年大姐收到了安师大本科的录取通知书。大姐的高考成绩不够好,需要交2000元钱才能上大学,这对当时的我家是一笔根本不可能拿出来的巨款。  那年我考到天津读书,大姐落榜回乡。      天津四年我总共从家中拿了2000多元钱,加上我从学校获得的各种津贴补助奖学金有1000多元钱,这3000多元钱便是我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大都市天津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全部花费。1989年学校调查全校学生平均月基本生活费支出是100多元,而我的这3000多元钱去掉四年的往返车费与书本文具绘图仪器费校服费以及种种杂费最后平均到每一个月还能有多少钱可以用于吃饭我已无法算清,那时的我过着极为艰苦的生活却仍感到非常窘迫。    我小学毕业那年母亲曾给我们兄弟三人每人做了一件黄布褂,大哥与二哥的两件是我在天津读书第一年仅有的上衣(我自己的那件已经太小了),两件几乎一模一样,以致于有人故意问我:“你怎能从来不换洗衣服?”大姐传给我的那只印有“向四化进军”的黄书包也成了一些人嘲讽的目标。我年少的心中有着强烈得甚至有些不正常的自尊,母亲至今不知道她从家中给我寄去的棉袄和棉裤我根本就一直没有从包裹中拿出来,在北方的冬天凛冽的风中,我的外衣下只有一件薄毛衣,一条秋裤,我咬着牙以年轻单薄的身躯对抗着寒冷。   
那时饭是很难吃得饱的。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米饭每顿至少要吃六两才不会感到饿,然而那每月限定死的二十八斤半粮票决定了我只能经常吃半饱。班上绝大多数是天津本市内的学生,他们是不会为吃不饱饭而发愁的。那时天津缺水也缺米,每人每月限量最多只能在学校食堂买六斤米饭。不知道是由于碱放多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食堂里有时候卖的馒头会又硬又黄,那种黄桔子一般的馒头常常连我这个吃玉米饼长大的农村孩子都难以下咽。如果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知道我也曾把只咬了两口的馒头扔到剩饭桶里不知道会怎样地痛惜不已。一定是既痛惜来之不易的粮食被遭蹋,更痛心自己的孩子竟忘了曾经的苦难与艰辛,忘记了珍惜,抛弃了节俭。    天津的涮羊肉是很有名的,在我学校对面的街上就有好几家卖涮羊肉的小饭店。那时冬天晚上下了晚自习课后常有同学三五成群地结伴去吃涮羊肉,但我至今仍不知道涮羊肉是什么滋味。中专三年级时搞课程设计,经常一张图纸画下来才发觉早已过了食堂卖饭时间,这时候我也会到那些小饭店去吃,吃那种一毛五分钱一两的焖面。我总是一个人去吃,并且尽量走得离学校远些,生怕遇上同学,因为我的面里是从不放肉丝的。我不敢也不能奢侈,因为即便是在梦中,我也能看到父亲那早已有些弯曲的腰身,听到他那沉重的喘息声。  父亲那时已不再编草毯,在淮河上的运沙船上给人家卸黄沙。父亲早出晚归,中午就坐在河堤上嚼自带的干饼,父亲怕耽误干活,甚至不去距离不远的护堤老人那里讨些土井水喝。父亲用扁担挑着两筐足有一百多斤的黄沙在船舷与岸之间的那条悠悠颤动的长木板上走下来把沙倒进车厢中再走上船去重新装满,反反复复,这样干一天能挣五元钱。父亲还挖过鱼塘,修过涵沟,都是些又脏又累又苦的活。一次村上有户人家需要许多蒲草找人下河去割,10块钱一天。10块钱一天在当时当地可是一个很大的工钱,然而那是在深秋时节,要是在齐腰深又冷又凉的秋水中泡一天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就会大病一场,连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知难而退,父亲却自告奋勇报了名。     
那时在蚌埠农校读书的二哥比我过的更加清苦,二哥每月除了家中给的三十多元钱,学校里只发两元钱助学金,再没有其它任何津贴与奖学金。   
二哥1988年毕业被分配到离家几十里的一个偏僻的乡政府财政所工作时,才刚满18周岁。那是一个只有几个村的小乡,二哥是那个乡里第一个分配去的中专生,也是除了乡长外惟一一个有正式编制的国家干部。一间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煤炉的小屋是二哥的宿舍兼办公室。每天晚上整个乡政府只有二哥一个人,有时连白天也是这样,二哥独自身处他乡,孤单而冷清。二哥说那时煤炉老爱灭,附近又没有可买饭吃的地方,他吃饭便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那时不断有人登门给二哥介绍附近村上的姑娘,大都是村干部或村上经济条件较好的家庭的女孩,二哥说自己还太年轻了一一拒绝。    二哥后来又自学进修获得了安徽省电视大学和蚌埠财贸学院两个大专学历,后来又取得了本科学历,又考得了助理会计师职称,撤区并乡时被调到了一个有十多个村的大乡政府工作。  大姐回乡那年,正赶上乡里又刚新开办了一所初中,要在全乡应、历届落榜高中毕业生中招一个代课老师。大姐以比第二名高出二十多分的成绩成为这所中学的初一英语教师。  高考落榜的农村女生回乡后的婚恋情况大都是非常尴尬的,一方面自己不愿意嫁给一个文化水平不高思想难以沟通的普通农民,另一方面由于本人不仅年龄偏大,而且不是干农活的好手,一般过日子的农村男青年也大多不会考虑找一个落榜的女高中毕业生。大姐1991年过了26周岁才和她一个同样家在农村的高三时的同学结了婚,姐夫1989年高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县城山脚下的一个肥料厂工作,大姐结婚后不久便辞去了她那份工资只有公办教师的一半左右,每月不过60多块钱的教师工作,与月工资也不过一百多块钱的姐夫在他的厂职工宿舍里建起了一个家,过起了绝大多数从农村进城生活的人过的那种清贫窘迫的生活。  1991年夏天,在我过了18周岁后的第一个7月,我以优秀的学习成绩完成了中专四年的学业,当我终于拿到学校发给我让我到安徽省轻工业厅的报到证时,我的心中不仅充满了对家,对父母亲人的牵挂,更充满了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憧憬和走上工作岗位后一定要好好工作报效培养了我这么多年的国家与父母的豪情壮志。尽管这时故乡的土地上正风大雨大,洪水正涛涛,但这么多年的艰难已经让那棵稚嫩的幼苗成长为挺拔的小树,年轻的心中不畏惧任何人生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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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中专毕业能分到厅里?
  建议不要用第一人称写小说,这样你自己写着过瘾,但我认为影响精彩指数
  第二章
我工作了  有许多事情我直到现在想起来心中仍充满了疑问与困惑,尽管年轻的我曾被深深卷入其中,为之迷茫,为之痛苦,也为之愤怒,为之呐喊。这是一个工厂与一群学生的故事,发生在我步出校园进入社会的最初两年,至今想来如一场恶梦。  1991年7月30日,我在家里呆了十多天后动身去省城合肥省轻工业厅报到并领我的工作派遣证。到合肥要从蚌埠市乘车,。从我家到蚌埠市有60多里路,要先坐车到怀远县城,再从怀远县城坐车到蚌埠市。我先到我在怀远县城里的姐姐家,再从姐姐家到蚌埠市。姐姐家说是在县城,却并不是真的在城里,而是在怀远县城南的山南工业区里。山南工业区是县城南边的荆山与淮河之间的一条长有好几里但宽不过几百米的狭长地带,县里的一些主要工厂,肥料厂水泥厂面粉厂等都集中在这里,一座荆山将山南工业区与县城从中隔开,从姐姐家到县城要绕着荆山兜半圈,有近10里路,而且全部是山路,是个交通很不方便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去省城。坐在颠簸的长途汽车上,我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想着自己会被分配到哪个城市的哪家单位。当然最好是被分配到蚌埠市了,全家人包括我自己都这么想。蚌埠市距我家只有六十多里,比起我一个人被分配到距家乡比较远的其它城市去工作,我在蚌埠市工作和家里相互间多少总能有些照顾。  
厅人事处长一边将写有“安徽省XX五金厂(驻蚌)”的派遣证递给我,一边说:“这是省厅的一家直属企业,是省重点出口创汇企业,专门生产高档铰链等各种专供出口的五金产品,工厂效益非常好。厅里刚刚又投资了两千多万元用来进行厂房扩建与设备更新,企业的发展前景非常广阔,是年轻人可以大有所为的地方。” 果然是蚌埠市的一家企业。我心上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如愿以偿。   
我到蚌埠市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过了。原以为我所要去的安徽省XX五金厂一定是一个在蚌埠市有着相当知名度的大企业,然而在蚌埠市地图上我们不仅找不到这个单位,甚至根本就找不到厅人事处长告诉我的这个单位所在的蚌埠市三林路!而向路人询问,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说从没有听说过安徽省XX五金厂,也从没有听说过三林路!  边走边问,茫然地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直到天快要黑了,腿都要麻木了,我才终于打听到蚌埠市西郊区城乡结合处有一个村叫作三林村,好像村头有条路叫做三林路。  当我终于在一条狭窄得几乎只能容得下一辆卡车通过的路边上看到那个三面被稻田环绕总面积不会超过十亩并且厂房异常简陋的工厂时,我几乎要惊呆了,难道这就是我奉命前来报到,并且将要从此在其中生活工作下去的工作单位吗?难道这就是省轻工业厅直属的出口重点企业吗?我无法让自己相信这突兀出现在眼前的情形。  厂区呈正方形,从厂门进去直往前走十多米有一个篮球场般大小的平台,有几十厘米高,平台上堆满了生锈的钢板铁架与成筐成筐镀层脱落表面斑驳的成品铰链片。这个平台位于厂区的正中央,站在平台上可一眼望遍全厂。简陋的铺着石棉瓦的“人”字顶厂房一间挨着一间紧贴着围墙绕了大半个圈,几乎所有的门都是敞开的,里面的一切可一览无余。正面中间的厂房里密密地排列了几排冲床,排与排之间的间隔不到一米,每排有六、七台冲床不等,每两台之间连半米的间距都不到,仅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最外面几台都有部分伸出到了厂房檐下,一看便知道这肯定是冲压车间。紧连着略往右的一个车间里面有几台老旧的牛头刨床、车床,还有一台平面磨床和一台弓锯床,最里面靠墙角处放着一个台式钻床和几张包了铁皮的木桌,桌上桌旁摆了几副冲压钢模,这应该是金工车间吧。平台左面是一幢两层小楼,很像附近村上的民居,这是院子里惟一的正规建筑,应该就是厂办公楼吧。小楼左边与传达室相连。在平台的左侧前方,一排简陋的厂房里有一排排相间的水池水槽,弥漫着刺鼻的化学品气味,大概是电镀车间吧?平台右方紧靠围墙有一排用砖和石棉瓦搭成的敞开的简陋棚子,里面像学生教室般摆放着几排木桌木椅,地上有一些装满铰链的荆条筐,桌上有一盒盒的铁销,是用来穿在铰链中间的,门口墙上写着是包装车间。   
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了,可能是工人都已经下班了,整个厂院里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给人一种非常凄凉的感觉。看到这些景象,我的心都快要凉透了。   
  找到了人事科,人事科长告诉我,第二天,也就是8月1号是我们正式开始工作的日子,老板娘与老板上午将会亲自开会欢迎我们。我有些奇怪省轻工业厅直属的国营企业怎么会有老板与老板娘,而“我们”,“我们”又是指哪些人?   晚上住在厂招待所里。所谓的招待所也就是办公楼中的一个房间,里面有几张床。  当晚住在这个房间里的除了我还有两个人,一个白胖的老头不知道是不爱说话还是不屑理睬我这个小青年,对我视若未见,但另一个瘦瘦的四十多岁的人却好象是终于找到了演讲听众,他先告诉我他是这个厂的经营科长,然后便坐在我们面前滔滔不绝地告诉我说这个厂的产品全部出口,生产供不应求,还有这个厂的管理是何等的先进、效益是多少的好以及省轻工业厅对这个厂是何等的看重、这个厂是多么的有前途,还有我能被省轻工业厅挑选分配到这个厂里工作是何等的幸运。他对我说,因为省轻工业厅有信心、有决心把这个厂发展成为省里的明星企业,就象现在全国著名的滁州扬子与合肥美菱,甚至还要超过他们,所以省轻工业厅这次才会一下子就从省内外十多所大中专院校精心挑选了20多名学习成绩优秀的应届本省毕业生派到这个厂里来工作,而我便是这20多名优秀者和幸运者之一。我终于明白了“我们”指哪些人。  第二天上午我终于见到近30个和我一样刚刚从大中专院校毕业被省轻工业厅派遣到这个厂工作的男孩女孩们,我的这些和我一样新的同事们都比我到厂报到得早,都已被安排住进集体宿舍里了。  一对中年男女在厂长办公室兼会议室里接待了我们,这时我才知道这家所谓的省厅直属企业竟是一家私人企业,至少在不久以前还完完全全是一家私人企业,这一男一女便是这个厂本来的老板与老板娘,现在是这个厂的厂长与副厂长。  老板娘用充满自豪骄傲的语气给我们介绍了这个工厂的历史,也就是她和她的丈夫带着一群找不到正式工作的人自力更生的创业史。这个私人小厂生产的一种铰链90年在广交会上被外商看中,打入了国际市场,工厂也因此被省轻工业厅看中,91年初正式被收为厅直属企业。就好象从前民团被政府军收编一样,这个厂里的所有中层以上干部本来没有国家干部身份的,不管是农村户口,还是城市户口,都一律转正为正式国家干部,这个厂也才正式有了这个安徽省XX五金厂的厂名。这次厅里往这个厂里投资了两千多万元,准备再上马几条铰链生产线,形成一个全省乃至全国最大的铰链生产公司。  老板充满激情地对我们说:“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我们这个厂已经不再是我带着七、八条枪打天下的私人小厂,而是安徽省轻工业厅直属的重点企业了。厅里对我们这个厂是抱有很大期望的,也是舍得投资的。现在我们厂对面的一块地已经被我们买了下来,已经请市建筑设计院为我们设计新厂房。我们的新厂房将是带电梯的楼房,不仅有车间、办公楼,还有宿舍楼、餐厅、停车场,门柱将采用汉白玉雕成,最迟不超过今年元旦就要开始动工。我们将在这块土地上矗立起令整个蚌埠市瞩目的大厦。不久我们还要在美国开设一个办事处,在合肥市内建一个分厂。厅里派来的丁书记与田厂长现在正在合肥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买地皮建厂房。这一次厅里不仅挑选了你们这些不仅学习成绩优秀,并且在学校中大都曾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应届毕业生充实进来,而且还派了两名副处级干部下来挂职担任书记与副厂长,任期为两年。现在这个厂里的干部只有当初跟我打江山的几个人,只有你们是这个省重点企业由国家分配来的第一批大中专毕业生,也只有你们才是这个企业真正的主人,从现在起你们就是这个厂正式的管理干部与技术人员了。我的梦想是成为中国铰链王,使这个厂成为国际大公司,我也希望你们将来都能成这个国际大公司的栋梁骨干。”  这时我几乎有些激动了,年轻人谁不渴望能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如果我能有幸目睹并作为重要一分子参予进一个手工作坊般的小厂变成一个国际大公司的整个过程,将是我莫大的骄傲与荣耀。虽然我不是第一批创业者,但应该可以算的上是第二批创业者。我的心中有着一种崇高的使命感,望着身边是一张张和我同样年轻同样被希望涨红的青春的脸,我在心中暗想,我将绝不辜负国家和人民对我的培养与期望。   
老板接着又对我们说:“我们这个厂是厅直属企业,和蚌埠市二轻局平级,所以我们这个厂拥有一般企业所没有的权利:我们厂可以不通过市里就给你们评定职称和转干;你们要是被分配到一般的国营企业,你们最少要在车间实习半年才能被调到科室,工作满一年以上才能转正,但在这里,我不仅将直接把你们都安排到科室工作,最多半年就给你们转为正式国家干部,而且从现在开始就按你们转正后的标准给你们发工资。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对被分配到这个厂很不满意,刚来就想调走,说这里地方偏僻,生活条件苦,工作环境差,厂里又没有住房,我请你们对省轻工业厅有信心,对这个工厂有信心,对我有信心,你们要相信跟着我干是会有出头之日的。前进的道路上会存在一些曲折和困难也是不可避免的,现在你们面对的这点考验对于你们年轻人算得了什么?我相信你们都是渴望能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我相信你们都是能够克服眼前的这些困难,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不久我就将从你们中选拔几个人到合肥去培训,学习涉外贸易,厂里将来派驻美国办事处的人员也会从你们这批人中挑选。”  老板做完这番鼓动人心,充满诱惑的演说,然后笑着问我们:“现在,你们还有谁想调走?”没有人应声。  我逐渐了解到,我们这批省轻工业厅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有将近三十个,说是大中专毕业生,其实只有尚未来报到的一个名叫章杰的是江西景德镇陶瓷学院本科毕业,其他都是中专毕业,并且绝大多数都是从省轻工业学校和省轻工干校两所学校毕业,很多是同班同学。而且我们这些人中除了包括我在内的不多的几个人老家在蚌埠市及下属的怀远、五河、固镇三县里,其他人的老家都不在蚌埠地区,有的在皖东、有的在皖南,有的在皖北,几乎来自全省各县。正常情况下他们当然希望自己能分配到距家比较近的城市工作,但现在看这个厂既被省工业厅这么看重,在这个厂工作也许会做出一番事业,本来心存调走想法的人大都已打消了念头,至少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板说的不假,当天我们这些刚毕业分配来的学生就全部被安排进了厂里的各个科室工作。我和另外四个人进了技术科,其他人也都分别被分到了经营科、人事科、供应科、财务科、生产科、设备科等科室工作。  技术科除了我们五个新分配来的中专毕业生,本来有一个科长,一个比我们年龄略微大些的小伙子,还有四个工程师,四个工程师都有五十多岁,都是老板聘请来的从国营企业退休的工程师,分别是陈工、夏工、常工、王工,其中就有我在招待所里见过的那个白胖的老头,他是老板从上海聘请来的模具设计工程师王工。  第一天工作,上午开会,下午认识厂里的干部,安排工作,一天好象很快就过去了,但下午快下班时老板突然又招集我们这些新分配来的毕业生,本以为老板又要为我们开会,却是要我们卸一车刚运来的带钢。这可不是一个轻松活,老板说厂里的工人都在忙,没时间来卸车,让我们不要怕苦怕脏怕累。其实老板根本什么都不用说我们也绝不会有人不愿干的,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工厂啊,只要需要我们去做,再苦再累我们也不会退后。  厂里专门为我们订做的办公桌和新买的椅子也在下午送到,可折叠的双面椅,乳白色的办公桌,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我们相信省轻工业厅和老板对我们是器重的和寄予厚望的,我们也都不怀疑这个工厂在老板这样的优秀的企业家带领下将会不断地从成功走向成功,而我们也将随着这个企业一同成长,我们的前途未来将会是一片美好光明。  下午下班后人事科长通知我去领了一张床,那种夏天在户外乘凉用的折叠式单人小床,然后让我跟一个也是这次分配来,但比我早两天到厂报到,分配在经营科工作的赵明到厂里专门为我们这批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准备集体宿舍里去住。  本以为宿舍离厂不会太远,但我跟着赵明走了足有半个小时才到。提着不轻的床走这么远的路直累得我手酸胳膊酸腰也酸。我们的宿舍和我们厂一样都是在城市边缘上,一路上路的内侧不远处就有厂房建筑,就是城市,而路的外侧则是大片的稻田杂夹着池塘,更往远处便是延续的村庄。  我们的宿舍从外面看起来还不错,一幢带有一个大院子的两层楼房。赵明告诉我,我们住在二楼,一室一厅,他和我,还有分配在人事科的吴扬、分配在厂长办公室的唐全顺、分配在生产科的韩坤5个人住在客厅里,我们这批大中专毕业生中的四个女生,人事科的王素玲、供应科的赵娟、化验室的钱芹和财务科的李芸住在房间里。  
赵明告诉我,这次被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除了住在这里的我们九个人,还有四个住在我们厂对面的村上;有五个人住在距厂大概有十多里的吴家湾,距厂比我们还远。另外还有一个家就住在蚌埠市的谢春,他和赵明是省轻工干校企业管理专业的同班同学,也被安排在经营科工作。  赵明告诉我说每天早上去上班前把热水瓶放在楼下,房东会为我们充开水。  房东!?厂里的宿舍怎么出现了一个房东?我又奇怪!  赵明向我解释,这幢楼房并不是我们厂里的,是租来的,厂里现在自己没有住房,所以只能先租民房让我们居住,但这只是短暂的,厂里的新厂房配有宿舍楼,很快就会开工,等建好后就会有我们的住房,也许我们每个人都能有单独的一间呢!  对赵明的话我们也都报同样的乐观期望,我们信任老板,更信任把我们挑选派遣到这里来的省轻工业厅。房子会有的,前途会有的,我们一切都是有的。我们是优秀的,更是幸运的,只要我们好好工作不辜负国家对我们的培养、省轻工业厅对我们的看重、老板对我们的期望,我们一切都会有的!  第二天老板又招集我们这批新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开会,老板对我们说:“虽然厂里直接安排你们进科室工作,但事实上对你们刚刚从学校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年轻人来说,到车间锻炼是非常重要的,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  听说要我们到车间实习,我们个个都非常高兴,到车间实习对这时候的我们来说简直就象让从未到过农村的城里孩子到农村参加收割一样充满新奇让人欢欣鼓舞,更何况下车间锻炼是我们进工厂工作成才必要的环节呢?  除了一两个人因为办公室里有工作暂且不能下到车间,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就此开始下车间实习。但我们的编制考勤工资还都在科室里。  我们分配到技术科的5个人全部被安排在金工车间实习,我和另外一个从北京的一所中专学校毕业也是学习模具设计与制造专业的邓川被安排在模具班。除了我和邓川,他们3个学的都是机械专业,都被安排在机械班。所谓的机械班就是夏工、常工、陈工每人设计了一套机械,然后由金工车间加工零件自己组装调试,他们3个分别跟着夏工、常工、陈工3个人做助手。  虽然我们的工作很辛苦,但相对在其它车间实习的人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他们完全要和普通工人一样工作。尤其下到电镀车间、抛光车间的唐全顺、吴扬等人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  这时候在冲压车间实习的有和我住在一处的韩坤、李芸、王素玲,还有在我之后到厂报到并且也被安排在技术科工作的章杰、李菁、孙如海、陈立四个人。在我之后到厂报到的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个家在蚌埠市东郊名叫夏莲的女孩子,她被安排在经营科工作。  章杰和李菁、李芸三个人合开一台冲床,这是冲压车间最大的一百吨的冲床,用来冲铰链的页片用,章杰负责用双手抱着轧钢带往模具里送,模具闭合时会发出剧烈的震动,章杰第一天干下来虎口就被震裂了;李菁负责卷废料,废钢带上的尖尖角角铁刺即便带着两层手套也能把手扎破,一个星期下来,李菁曾在学校获得过书法比赛大奖并且会弹吉它的手上已布满了伤痕;李芸是学财会的,以前握笔弹算盘珠的手现在不得不与钢铁打起了交道,要不停地用铁丝将冲床冲下来的铰链页片串成一串串,然后再搬到墙角去堆放整齐。学人事管理的王素玲也干起了冲床操作工,和一位农村进城打工的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合开一台小冲床。王素玲戴着近视眼镜,十多年的读书生活让她干起活来显得笨手笨脚,幸亏她的搭档,那个小女孩比较能干,帮她干了不少。  在冲压车间实习虽然比在包装车间实习的赵娟等几个人要辛苦了很多,却还没有下到电镀车间实习的唐全顺等几个人的工作更累更苦。他们要穿着雨靴,戴着口罩在呛鼻气味弥漫的电镀车间工作,要用双手不停地把一串串重达几十斤的铰链片提起来浸入装满化学药水的电镀槽内,待十多分钟后再提出来放入下一个电镀槽内。一排总共有十多个电镀槽,从最后一个电镀槽内取出来后还要再送去烘干,就这样周而复始。唐全顺说每次当他用手提着铰链串往电镀槽内浸时,即便戴着口罩仍感到从槽内升起的气雾把他熏得头昏脑胀几乎要晕倒,手上提的铰链串也似乎变得越来越重,以致他常常觉得如果再多坚持一会儿的话,他一定会脱手。  在抛光车间实习的吴扬等人干的活更加又累又脏又危险。要不停地用两只手拿着铰链片往旋转着的电动钢丝刷上磨,活又只能站着干,一个人一天十二小时干下来,每天干到最后肯定胳膊酸腰酸腿更酸,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而且铰链片刨光时扬起的粉尘像下雾似地让人眼都不敢睁大,从外面往车间里看灰蒙蒙地根本看不清人面孔,一天活干下来衣服上能抖下来好几斤灰。最厉害的是电动钢丝刷上的钢丝特别快,稍不注意刮到手指上便是一个口子。一天要干几十筐的产量,不管多么小心都常常会受伤。特别是到了下班前的两、三个小时,人已又累又乏,手也像不灵活似的,手指老是自己往钢丝刷上碰。吴扬曾把双手伸到我面前给我看,上面有很多伤痕。  8月底,省轻工业厅派到这个厂挂职的两位副处长,丁书记和田副厂长也都走马上任了。欢迎大会上两位省厅下来的副处长也都是豪情万丈,告诉我们省轻工业厅有信心把这个厂建成省里的一个五金产品出口基地,把这个厂建成一个大的集团公司。  9月初老板去了一趟美国,回来后在全厂大会上说他这次美国之行拿到了几千万美金的汽车刹车片冲压件的订单,厂里决定立即投资上马一条汽车刹车片生产线。我与邓川因此得以提早结束我们的实习返回技术科。这时在技术科里我进厂第一天见到的那个白胖的上海人王工已经离开了,换了一位也是老板从上海聘请来的高级工程师刘工,另外还有老板从陕西的一个军工企业里聘请来的韩工。老板安排邓川跟着韩工负责厂里的各种铰链模具,我跟着刘工搞新产品的模具设计。我的具体任务是协助新到经营科工作的那个夏莲翻译从美国来的产品图上用英文标注的尺寸规格与要求说明,然后马不停蹄地重新制图、描图,为随后的模具设计做准备工作。老板告诉我等我完成这批设计任务后,过了春节厂里将送我到陕西的一家工厂接受为期半年的深造培训,系统地学习各种当前最先进的冷冲压模具的结构设计与制造工艺。一切新鲜的事物和陌生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充满诱惑的,更何况是那片我从来没有去过但一直心驰神往的黄土地上的陕西!我的欣喜与期盼简直没法用一般的语言描述。这时候在经营科工作的赵明和谢春已经一起被送到合肥的一个涉外贸易培训班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习了。    我们这20多位大中专学校毕业生绝大多数是农民的子女,一个农村青年独自进城工作生活的艰辛应该是绝大多数城市青年根本无法想像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是和赵明、吴扬、唐全顺、韩坤住一个房间,而且也不是还住在那个地方。一处是吴家湾的那个房东又腾出了一间房,一处是我们厂对面的村里连在一起的两间房子。我和章杰、李菁、孙如海,还有我们的邻居,4个和我们一起分配来的女生迁到了厂对面村里连在一起的两间房子里,和也住在这个村里的另外4个人的宿舍不远。而韩坤、唐全顺、吴扬,赵明还有后来的陈立则迁到了吴家湾,与本来住在那里的邓川及分在人事科的金晨、分在生产科的夏阳等人会合去了。  我们的新住所在一条马路边上的一个院子里,马路对面是村小学,而院子的里层是个幼儿园。房子实在太破太旧。我们刚住进去的时侯,屋内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屋顶及墙角里布满了密密的蜘蛛网,墙上原本贴着的报纸早已黑一块黄一块斑驳不堪,几间房子里都没有接电线,这里应该有很久,也许是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吧?我猜这六间房有可能是这个村从前的大队部,或者是废弃的小学教室。  我们从幼儿园里拉了一根临时电线接到屋里,算是解决了照明用电。但用水困难就不那么容易解决了。院子里没有通自来水也没有井,用水只有到旁边人家的院子里去提水,不仅不方便,而且老是打挠人家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我们只好尽量少用水。但冷水还略微好办些,想用热水;想喝开水就更不容易了。我们既没有锅灶,也没有电水壶、电炉一类的烧水器具,也不敢去买,房租是厂里付的,但水、电费则要我们自己付,那每度1元多钱的电费让每月工资不到100块钱的我们听而止步。我每天白天在厂里上班都是忙忙碌碌几乎没时间停下来喝一口开水,而晚上回到住处就更没有开水喝了。  我们的一日三餐都是在厂食堂里吃的,午饭要自己早上提前进厂到锅炉房蒸米饭,中午在食堂买菜和汤。菜通常是八毛钱一份的炒豆芽或者烧土豆丝,食堂偶尔也会改善伙食,卖粉丝烧鸡头或者海带炖肉,都要卖一块五毛钱一份,而汤天天是一毛钱一份的黄豆芽汤。早晚厂食堂里是既不卖饭也不卖菜的,听说市里的大多数企业都是这样,因为厂里的大多数职工都是本市内人,早晚饭都是在自己家中吃的。这就苦了我们。厂里早晚只卖一种被我们简称“馍夹菜”的馒头,也就是在一个馒头上用刀切两条缝,里面塞上些腌萝卜丝或榨菜,两毛钱一个。它让我想起了一种有名的用两片面包夹一块牛肉的外国食品。厂食堂里早晚只卖“馍夹菜”,不卖稀粥,我们几乎每日的早晚饭就只是吃两个“馒夹菜”。这种快餐是厂里专为我们这些无家吃饭的外地分配来的毕业生特制的,当然也只有我们才会去吃它。  我曾不只一次在厂食堂吃早晚饭时听见旁边有人说:“这些学生真可怜(全厂从上到下始终统称我们这群既不是本市人,也不是一般进城打工的农民的人为“学生”,虽不准确,却似乎也很难再找到比这更简单贴切的称呼了。)。”城市不是梦,跳出农门进城工作的生活并不是如当初想像的那般美好。  除了章杰是本科学历基本工资是72元,我们的月基本工资都是61元,再加上一个月12元的洗理费共七十三元,再加上因为我们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加班,并且平常也会有一些加班加点,每个班(8小时)有两块四毛九分钱的加班费,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最多只有九十多块钱,除去一些生活必须的开支,即便能全部都用在吃饭上,也仅能像苦行僧、清教徒一般地生活才能维持,哪里还会有钱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与生活条件呢?  除了吃饭,甚至连添衣服的钱也没有。我刚到蚌埠时,除了从学校带回来的一床被子、一条床单和正穿在身上的几件衣服,另加50元钱便再什么也没有了。天气越来越冷越显得我衣服的单薄,在蚌埠市内我没有一个亲戚,同住的伙伴也都和我一样穷,我甚至连借钱都无门。我是不敢也不忍向父母再开口要钱的。身为农民的父母含辛茹苦供养我读书,眼看着我中专毕业进城工作端上了铁饭碗,正在高兴自己的儿子有了出息以后不用再种田不会再受穷,他们以后也会跟着享些福,如果我这时让他们知道我在蚌埠市不仅饭吃不饱吃不好,甚至连穿的衣服都买不起,这对他们将是如何沉重的打击啊!直到领到了11月份的工资,我才到蚌埠市二马路批发市场花了18元钱买了一件“羊毛衫”,用20元钱买了一件夹克衫,又买了10钱一条的裤子,就是这几件简单的衣服使我度过了我到蚌埠市工作的第一个冬天,因为没有钱买更暖和的鞋子,整个冬天我一直穿着一双单薄的篮球鞋,在最冷的一段时间里双脚上生出了冻疮。望着身边一些家在蚌埠市内的青年工人虽然每月也不过百来元工资,但靠向父母伸手要钱穿着名牌衣高档鞋,经常抽烟喝酒打台球看录像,而我们这些孤身在城里工作的农民的子女,即使忍饥挨饿也不向父母亲要一分钱。  那时候我也曾到蚌埠市区去过一两回,只是囊中羞涩,在货物琳琅满目的商场里只看不买,转不了多大一会便兴趣索然打道回府。从西郊到市中心来回的路费虽然不过1元多钱,但对于每日的伙食费也不过才1元多钱的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个可以毫不在乎的小数目,而且我们又几乎每个星期天都要加班,也是很少有空到市里去的,渐渐地便淡了有空到市里去玩的念头。我们的生活便在工厂与住处之间的一条要从田野中穿过的土路上周而复始。  这时期我每天的工作同样是周而复始,每天测绘汽车刹车片的样品,然后制图、晒图,紧张又忙碌。然而我仅仅在技术科里工作了一个多月,11月初,刹车片项目突然宣布停止,我的工作也戛然而止了。我再次下到车间也进了机械班。  老板又给我们开过几次会,说他要在这个厂里实行一些比一般国营企业的管理办法更有效更先进的现代化企业管理办式,其中主要是工资能多能少;干部能上能下;干的不好就开除,还有封闭式管理、满负荷工作等等。老板所说的管理方式是不是更先进我不知道,但我感觉我们职工的一些最起码的人身权利都得不到尊重和保障。  我们经常要加班,一天工作10多个小时是家常便饭并且几乎从没有休息日,而很多车间的工人同样从来没有休息天每天都要干12个小时,一个月工资才不过一、两百块钱,而且每天规定的产量完不成就要被罚款,不仅三天两头会被车间主任骂,而且随时可能会会被开除。  工厂的大门上班的时候一般都是紧闭着的。除了有的车间里上一天两班制的工人,我们这些上白班的员工的工作时间是上午8点到中午12点,下午2点到6点,中间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然而没有老板或他授权的人签字的出门单,我们在这个时候也是出不了依旧紧闭的厂门的。这可原本是我们的下班时间啊!   下午的下班时间是6点钟,然而经常6点半都过了,下班的铃声仍未响起,厂门也不开。  厂里时常有人被开除,也时常有人自己辞职。  老板采取的一些生产管理方式虽然让我们感到不满,有时甚至有些气愤,但真正要我们无法接受的是老板当初向我们承诺,我们将和分配到国营单位的大中专毕业生一样享受有国家干部身份的人所享有的一切福利待遇,比如解决住房,报销医疗费等,但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  
我们中有一个学生病了,住进了医院,按照我们听到的说法,有国家干部身份的人看病医疗费由单位报销,然而等这个学生病好后到财务科去报销医疗费时,财务科长却大吃一惊:“你看病是你自己的事,怎么要厂里替你付钱?”  我们慢慢知道了厂里对我们的住房只提供每人每月10块钱的住房补贴,其它一切不管。现在我们4个人住一间,房租也恰好是40元,如果以后房租增加了,多出的部分厂里不负责。我们以前读书时一直听到的说法是有国家干部身份的人公家负责解决住房,而我们却只是每人每月只有10元钱的补助,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我们现在是4个人住一间,但总不能老是4个人住一间吧,都是20多岁,已经到了该考虑找对象结婚的年龄了,如果不是4个人合租房子住而是一个人自己租,10块钱能租到房子吗?恐怕连付每月的水电费都不够。而且难道我们一辈子都住在租的房子中吗?  有全民身份的人享有住房福利是国家规定的政策,也是能够安心工作的基本,难道我们的这项福利就这样被剥夺了吗?     12月中,技术科里除了常工和陕西来的韩工,其他三个聘请来的工程师陈工、夏工和刘工先后被老板辞退了。三个工程师走后,跟着他们干的我们几个学生也被一分为三,有的去跟着常工搞他的那台机器,有的到模具班做学徒,有的被调到了冲压车间。我和章杰、李菁、陈立、孙如海被安排到冲压车间上从下午4点钟到夜里2点钟的班。我的工作是开一台镦孔机,连续8小时坐在那里将一个个铰链片捡起来理好送入机器,在轰隆隆的机器奏鸣声中,双手不停地做着简单的机械运动。  元旦后我们又被调出。我和李菁、孙如海三个人又到了机械班,而陈立和章杰则被调到金车车间去操作机床。  
我们这时已逐渐知道厂里的生产虽然在外面的人眼里看起来一直红红火火,工人天天加班加点,一副企业形势一片大好的景像,但事实上我们进厂之后的这几个月,老板外国去了好几趟,订单倒是也拿回来了不少,但厂里生产出来的铰链却几乎是发出一批退回来一批。这几个月厂里没有添一台新设备,也没有搞什么建设,但听说厅里投入的二千万元已被花光,另外厂里还欠下了超过厂里所有固定资产总和的外债。厂对面那块本来说元旦之前会动工建新厂房的田地上依然是荒草萋萋,没有一砖一石。我并未被送到陕西去学习,其它至于所谓的驻美国办事处、合肥分厂甚至厂门前厂牌上的“驻蚌”两个字偶尔被人提起也只是当作笑料,尽管我们早已越来越笑不起来了。  过了元旦,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已经进入了雪花飘飘的季节。这个时候还每天用自来水洗脸洗脚就有些太凉了,我和章杰、李菁、孙如海凑钱买了一个煤炉用来烧热水,但伺侯煤炉实在是一件又费时又费力又费心的事情,而我们每天上班都很累,还经常要加班,等到下班回到住处,几乎一躺到床上就再也不愿动一下,于是,我们第一次买的50个煤球还没有用完,冰冷的煤炉便被放到屋角,我们重又开始每天用凉水洗脸洗脚。  我们的生活不仅艰辛,而且单调得让人想发疯。每天下班后回到住处,望着没有一张桌子,只有厂里发的几张夏天乘凉用的那种竹制折叠单人床,墙上没有贴一张画,只有李菁用毛笔写的一幅“既住之,则安之”的屋子,真不知该做些什么。没有录音机、电视机,没有收音机,甚至没有一张近期的报纸,几个人除了相对静坐便再无所事事了。极偶尔我到吴家湾找爱好下围棋的夏阳、金晨下围棋,有时我自己一个人打打围棋谱,有时我也吹吹口琴。更无聊的时候,我用笔在墙上画一个圈当靶子,随便找一个什么东西,一个小石子或一个小木块,连续几十分钟甚至一个多小时练习投掷。李菁偶尔弹弹吉它,练练书法,但章杰和孙如海却几乎没有什么爱好。孙如海常常下班一回来便上床拿出他那本厚厚的《机械原理》,然后背靠在床栏上,两眼却盯着对面的墙,身子如老僧入定般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好多次我们要关灯睡觉时才发觉他坐在那里早已经睡着了。有时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吹吹牛,或者去和隔壁的几个女生闲聊,但也许是由于白天工作太累,也许是因为每个人都已从刚参加工作时的那种狂热新奇欣喜激动中走了出来,开始现实地考虑自己的处境与未来,更多的时候我们四个人是各自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时间久了,人也似乎变得有些神经质,常常会在不知什么时侯不知是谁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一声怪叫一声狂笑,其余的人也随之一阵大笑,然后又一片死寂,如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本来就什么新鲜事情也没发生。  我不知道当年那些下乡插队知青的生活究竟是怎么一种样子,但想来应该和我们这些读书跳出农门进城工作的农村青年的日子一样艰辛枯燥单调吧?李菁说我们是在钢筋水泥夹缝中生存的青青小草。在一个室外温度零度以下的寒冷的晚上,我把双脚插到冰冷的水中,眼望着一片白雾从脚底升起,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当我初中毕业总成绩超过中专录取分数线40多分时,校长亲自登门对我父母的祝贺与我曾经有过的科学家、工程师之梦。正视现实的生活,我开始迷茫。    
  作为读者,可以当小说读,但事实上这并不是一篇纯粹意义上的小说  这里插入一篇文章。这篇文章中今天的香港富豪就是小说中的那个五金厂老板,我一直认为他正在实施一个更大的骗局,只可惜我的文章无处发表,没法直接揭穿他    周天宝的梦想  2003年,在辽宁省和沈阳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一个规划总投资25亿元人民币,占地面积为11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30万平方米的汽车工业园区在沈阳动工。这个汽车工业园区的投资主体便是2003年7月爆出1.5亿元天价冠名辽足的沈阳中顺汽车有限公司,据媒体报道其实际控制人是香港天宝集团主席、“香港富豪” 周天宝。   如今的周天宝已是辽宁省经济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中顺汽车园区动工,省委书记亲自参加典礼;中顺第一批汽车下线,省委书记发贺信,副省长等大批辽宁省和沈阳市领导参加庆祝仪式。  周天宝的活动不仅仅是在沈阳,2002年9月,周天宝和吉林长春市签订了投资三亿美金建汽车城造特种车的协议。  周天宝同时还在上海兴建多个工厂准备生产汽车零部件……  这个横空出世的富豪,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的庞大资金又从何而来?香港天宝集团的旗下有多少公司、多少总资产和净资产、一年又有多少营业额和利润?然而对这个“香港富豪”周天宝和他所拥有的“经济实力雄厚、知名度高的大型跨国企业集团”香港天宝集团,却找不到任何详细资料,公开的介绍只有寥寥几语:“天宝集团主营五金、刹车片等汽车配件业务,产品远销欧美,2002年出口逾6亿美金”。 有媒体称周天宝是神秘的“香港富豪”。  
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周天宝本人,他和他的梦想、他的发家史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写进一本全国发行的书里!2001年5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成长——上海非常爱情故事》实际写于1999年,书中的主人公1991年中专毕业被分配到安徽省蚌埠市郊区一个规模很小的铰链厂,在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最终选择了离开。这个铰链厂的老板的原型,便是今天的“香港富豪”周天宝。  十多年前当周天宝还只是一个小工厂的老板时曾无数次地在他的员工面前展望描述他的工厂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国际性的大集团公司,如今他的梦想好象真的实现了。并且今天的周天宝仍然充满了梦想,只不过与十多年前不同的是,那时他的梦想是成为中国铰链王,而今天的梦想则变成了成为中国的“汽车大王”。    生产铰链起家  上世纪80年代末,周天宝与妻子吴丽萍及吴丽萍的弟弟吴金坤在安徽省蚌埠市租借临时厂房创办了一个生产建筑铰链的小厂—蚌埠工贸五金厂,90年代初在蚌埠西郊购买了十亩土地建起了自己的厂房,这十亩地就是周现在的天宝集团的主要生产车间所在地。1991年蚌埠工贸五金厂得到安徽省轻工业厅2000万元的投资,改名为安徽工贸五金厂,1993年又得到中信集团数亿元投资,再度改名为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并开始试产新产品汽车刹车片、刹车蹄,后又开始生产门导轨。  2001年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再度改名为安徽宝圣工业创业公司,总资本5000万元,其中周天宝持有80%股份,为法定代表人,其余股份由其女周晓春持有。2003年3月,两家法人都是薛和平,都注册于上海的公司华汇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和上海宝安汽配产业发展公司分别向宝圣增注4500万、2000万元资本金,增资后,宝圣的法定代表人为薛和平。2003年4月,安徽宝圣又更名为天宝产业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并以该公司为核心组建了天宝集团,一共6家企业。这六家企业紧连在一起无法分清。今天,以原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的生产车间为中心正在兴建占地40万平方米的蚌埠汽配五金产业园。    挤入汽车制造业  日周天宝通过其控股公司上海宙世企业投资有限公司(周天宝投资8800万元,占股权总额的80%,另外的20%股权属于其女周晓春)控股成立了上海中顺汽车公司(后改名上海中顺产业控股集团公司),注册资本1亿人民币。5月18日,上海中顺在上海万泰钱永伟控股的上海国勤投资公司手中以1300万元取得松辽集团89%股权,从而间接控股上市公司ST松辽。日,上海中顺与上海恒巨和安徽宝圣共同组建成立沈阳中顺汽车有限公司。其中中顺控股占50%的股权,后两者各占25%。不久,ST松辽以其总装分厂和焊装分厂、涂装分厂及相关能源动力公用设施等在建工程的存量资产和土地等无形资产2500万元参股沈阳中顺,占扩股后总股本的20%。  
在沈阳中顺的四个股东上海中顺、上海恒巨、安徽宝圣、ST松辽中,上海中顺、、安徽宝圣、ST松辽的控制人都是周天宝已是公开,而另一股东上海恒巨企业有限公司日在上海浦东注册,法人周玉为周天宝之弟,实际所有人仍是周天宝。周天宝是沈阳中顺的绝对控制人。  除了在辽宁沈阳建立沈阳中顺,日, 周天宝与长春市政府签约将投资三亿美金,在长春兴建10万辆特种车项目——“天宝汽车工业园”,并与吉林大学机电设备研究所合建研究中心。随后,圈地近10万平方米并且在2003年5月份正式开工建设。周收购了当地一家资不抵债但拥有特种车制造权的企业,由此获得了改装车制造权。周在长春经济技术开发区注册了名为长春恒力汽车制造有限公司总经理的项目公司,以及4家附属公司,总经理为郑学东,郑同时是沈阳松辽企业(集团)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长、副总裁。  在周天宝专为收购松辽所设的上海中顺产业控股集团注册地上海市普陀区同普路491号还有上海中顺运动器材有限公司、上海中顺电子电器有限公司、中顺汽车投资有限公司、中顺汽车刹车片制造有限公司等。上海中顺也将以生产汽车零部件为主。    管理香港上市公司  周天宝还有一个非常重要但在内地没有公开宣传过的身份,香港上市公司北泰创业公司的董事总经理。北泰创业公司1994年注册于英属开曼群岛,实际落户香港。1997年6月,北泰创业在安徽蚌埠市注册成立了合资公司北京北泰汽车工业有限公司,其中北泰创业持有90%股份,周天宝和其妻吴丽萍当时共同拥有的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持有余下的10%股权。1999年北京北泰的注册地变更为北京。  按公开的北泰创业的个股资料,其主要业务從事製造及銷售汽車零部件和裝飾五金產品。汽车零部件主要是刹车片及刹车蹄,建筑五金主要是門鉸鏈及門導軌。产品主要销往美国、加拿大、欧洲市场。北泰創業的产品生产都是通过在北京所设的附属公司北京北泰汽车工业有限公司,北京北泰又通过它在蚌埠的分公司。它在蚌埠的分公司并没有自己的厂房设备等等,全部向当时的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即现在的天宝产业控股集团租借。  2003年10月,北泰创业在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Lilly
Huang为该公司董事局主席,周天宝为董事总经理。 其中Lilly
Huang持有北泰75%股份。
2003年的《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中,按当时市值, Lilly Huang以1.38亿美元排在第75位。   日北泰创业公告“集團將斥資2.8億元人民幣擴展北京及安徽廠房,其中安徽廠房的投資額為1.1億元,将用于增产制动片、制动蹄及新产复合摩擦材料。。  而在安徽某新闻网页上有一则报道:“香港伟业集团出资2700万美元与安徽宝圣创业公司合资兴办恒基伟业控股(安徽)有限公司,生产汽复合摩擦材料┅┅香港伟业集团3600万美元承债式整体收购安徽天宝实业总公司┅┅香港伟业集团独资兴建汽车配五金产业园┅┅1月28日省领导张平、周本立、卢家丰及香港伟业集团董事局主席刘忠良出席了开工仪式┅┅” 很明显这和北泰创业在安徽的生产基地扩建项目是同一工程。但为什么在关于蚌埠汽配产业园的种种新闻报道中没有丝毫提到北泰创业,说是香港伟业一家独资?  日,北泰创业宣布以先旧后新方式配售1亿股股份,每股作价2.35港元,集资2.35亿元用作建立一家汽车零件合资企业。日,北泰创业宣布收购顺利国际,增持北京北泰余下的10%股权,全资拥有了北京北泰。  这里也有点让人迷惑,这10%股权本属于安徽工贸,即后来的安徽宝圣,现在的天宝产业控股集团,怎么变成了为顺利国际所拥有?据了解,顺利国际为周天宝在香港注册的公司,按推想应该是周天宝已先将原属安徽工贸的10%股权转到了其在香港注册的顺利国际。此次收购使顺利国际获得1.2475亿港元。其中1900万为现金,剩余获得4500万股、每股2.35港元的股票。    周天宝的实力?  2002年以来,周天宝的汽车类投资项目四处开花,长春有投资3亿美金的天宝汽车工业园;沈阳有投资25亿的中顺汽车产业园;安徽蚌埠有投资一亿多美金的蚌埠汽配五金产业园;上海有上海中顺等多家计划生产汽车零部件的公司。周天宝似乎是志在必得要在中国的汽车制造业做出一番事业。  
中国汽车制造业的高回报率众所周知,丰厚的利润正吸引越来越多的企业进入。不仅国际汽车制造巨头纷纷在中国建立合资企业,大批国内的民营企业也蜂涌挤入或正努力挤入汽车制造业,其中不仅有一些原先的汽车零部件生产企业和汽车销售企业,甚至连春兰、波导、美的、新飞、奥克斯、五粮液等原先与汽车沾不上边的企业也拎着重重的钱箱一齐杀入汽车制造领域。据有关部门不完全统计,2002 年初以来,进入整车制造圈的民营资本已达117 亿元人民币之巨,仅浙江一个省份,就有40多家企业申请汽车整车制造名录。   至于汽车投资现在有没有过热,风险大不大,业内的人士和专家学者一直各有各的观点、说法,周天宝在这个时候进入汽车制造业究竟是是冲动之举还是胸有成竹?业内专家认为造车需要有市场、资金、技术和零部件配套体系、销售体系等必要条件的支撑,而周天宝现在有什么?  有种说法民企造车最大的优势就是资金,有了资金其它一切都能解决。或许周天宝最大的优势就是资金了。一般来说没有几十几百亿的资金想在汽车制造业做一番事业几乎不可能,周天宝有这么多资金吗?  据报道周天宝进军汽车制造业所依靠凭借的是其所拥有的“经济实力雄厚、知名度高,年出口额达6亿美金的的大型跨国企业集团香港天宝集团”。然而,香港天宝集团究竟在哪里,何时成立,有多少资金,包括哪些企业?据公开的介绍,香港天宝集团主营产品为汽车刹车片、刹车蹄和门铰链、门导轨,与周天宝在安徽的天宝集团的主营产品完全相同,香港天宝集团和周在安徽的天宝集团又是怎样的关系? 香港天宝集团详情怎样或许并不重要,根据种种信息基本可以确定它的生产基地同样是周天宝位于安徽蚌埠市的生产汽车刹车片、刹车蹄及门铰链、门导轨的天宝产业控股公司(原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而香港上市公司北泰创业所经营的汽车刹车片、刹车蹄及门铰链、门导轨也同是在这个公司内生产。  这里又有些让人迷惑,现在的安徽天宝产业控股除了已租借给北泰的生产线,是否还有其它同类产品生产线?如果是整体租借并包括所有人员,那么它的所有产值和出口额应都归属北京北泰,它本身只有租金收入而已。天宝产业控股公司和北京北泰的蚌埠分公司是同一个工厂一套人马,周既是安徽工贸的控制人,同时也是北泰集团的董事总经理,会不会两家公司在宣传时都把全部的算到了自己名下?  盘点周天宝的公司,虽然他设立的企业网络错综复杂,拥有和控股的公司众多,但多为新近两年投资创立,尚处于建设投资阶段,如上海中顺、上海恒巨、上海中润、沈阳中顺、长春恒力等等;至于周其它独自拥有或控股、参股的公司如香港顺利国际、北泰创业、安徽天宝集团、香港天宝集团等,虽然数目众多,但业务重复,基本可以确定这些关系交错的公司总的主营业务就是生产汽车刹车片、刹车蹄和门铰链、门导轨,且这些公司共有唯一的生产基地——原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这个周天宝创立的公司先被租给了北泰,又整体卖给了香港伟业,还仍然属于天宝集团由周天宝控制,但不管其产品最后出口是以天宝集团的名义还是以北泰的名义,或者是香港伟业集团的名义,其总的产值和出口额应是确定可查的。  查北泰创业的个股资料,截止到2003年三月截至二零零三年三月三十一日止三個年度,營業總額分別約達人民幣5.24亿元、10.25亿元、13.80亿元,2003年总利润1.3172亿。这个数据与天宝集团所宣称的2002年出口额达6亿美金相差极远,而这些产值真正能有多少利润也是未知。  周天宝曾经的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实际上只是一个只有几个车间、规模不大的工厂,产品也只有单一的建筑铰链,甚至后来的产品汽车刹车蹄、刹车片和门导轨当时也只是在试产,实际经营状况并不好,但却被周天宝宣传成了实力雄厚的“实业总公司”。周天宝现在的主营产品和十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增加,虽然据了解安徽宝圣工业创业有限公司在2002年获得蚌埠市出口工作嘉奖,北京北泰也曾获得北京市中关村科技园区2001年纳税百强(第21位)企业称号,但周天宝现在是否真的有他所宣扬的雄厚实力仍不能不让人质疑。  援引《华商晨报》2004年4月的最新报道: “据苏家屯区政府发展计划局一张姓负责人介绍,中顺汽车计划于2003年3月在苏家屯副城区投资25亿建造汽车产业园及老厂区改造,预计投产后年产25万辆汽车。从项目进展情况看,截至今年3月末,累计投资只有6425万元,只占预计总投资额约1/40,工程也仅限于完成地质勘测、临时道路、承台梁等基础工程。 此外,根据公告,沈阳中顺在日时的净资产只有1.048亿,总资产也就3.759亿。……”
   据了解,在上海市普陀区同普路491号上海中顺产业控股集注册地,新盖的多幢办公楼和一些厂房至今几乎没有启用;周天宝在长春的“天宝汽车产业园” 也同样在建设前期准备阶段,至今也还没有启动。  周所宣布的众多投资计划至今真正到位的资金并不多,后继资金将从何而来还不确知。  回顾周天宝的企业从小做大的轨迹,1991年得到安徽省轻工业厅的2000万资金,蚌埠工贸五金厂变为安徽工贸五金厂;1993年得到中信的上亿投资,安徽工贸五金厂变成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2003年,香港伟业或者是北泰创业投资1亿多美金在原安徽工贸实业总公司的基础上扩建占地40万平方米的汽配五金产业园、天宝集团成立,似乎每一次周天宝都能得到远超过自身总资产的外来资金注入,自身只有一元钱,却能做一百元钱的生意,并由此而逐步发展。而这一次,在众多企业蜂拥造车的而在今天,行业竞争定将越来越激烈,投资风险也是显而易见,谁会投入巨资和周天宝一起赌他的汽车王国梦?   根据《财经时报》新近关于周天宝的报道《借鸡下蛋 ,“隐身汽车大王”周天宝的造车路径》,周正在和一欧洲汽车零部件集团公司谈合作的事情,详情尚不得而知。  
  第二章
我工作了  有许多事情我直到现在想起来心中仍充满了疑问与困惑,尽管年轻的我曾被深深卷入其中,为之迷茫,为之痛苦,也为之愤怒,为之呐喊。这是一个工厂与一群学生的故事,发生在我步出校园进入社会的最初两年,至今想来如一场恶梦。  1991年7月30日,我在家里呆了十多天后动身去省城合肥省轻工业厅报到并领我的工作派遣证。到合肥要从蚌埠市乘车,。从我家到蚌埠市有60多里路,要先坐车到怀远县城,再从怀远县城坐车到蚌埠市。我先到我在怀远县城里的姐姐家,再从姐姐家到蚌埠市。姐姐家说是在县城,却并不是真的在城里,而是在怀远县城南的山南工业区里。山南工业区是县城南边的荆山与淮河之间的一条长有好几里但宽不过几百米的狭长地带,县里的一些主要工厂,肥料厂水泥厂面粉厂等都集中在这里,一座荆山将山南工业区与县城从中隔开,从姐姐家到县城要绕着荆山兜半圈,有近10里路,而且全部是山路,是个交通很不方便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去省城。坐在颠簸的长途汽车上,我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想着自己会被分配到哪个城市的哪家单位。当然最好是被分配到蚌埠市了,全家人包括我自己都这么想。蚌埠市距我家只有六十多里,比起我一个人被分配到距家乡比较远的其它城市去工作,我在蚌埠市工作和家里相互间多少总能有些照顾。  
厅人事处长一边将写有“安徽省XX五金厂(驻蚌)”的派遣证递给我,一边说:“这是省厅的一家直属企业,是省重点出口创汇企业,专门生产高档铰链等各种专供出口的五金产品,工厂效益非常好。厅里刚刚又投资了两千多万元用来进行厂房扩建与设备更新,企业的发展前景非常广阔,是年轻人可以大有所为的地方。” 果然是蚌埠市的一家企业。我心上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如愿以偿。   
我到蚌埠市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过了。原以为我所要去的安徽省XX五金厂一定是一个在蚌埠市有着相当知名度的大企业,然而在蚌埠市地图上我们不仅找不到这个单位,甚至根本就找不到厅人事处长告诉我的这个单位所在的蚌埠市三林路!而向路人询问,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说从没有听说过安徽省XX五金厂,也从没有听说过三林路!  边走边问,茫然地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直到天快要黑了,腿都要麻木了,我才终于打听到蚌埠市西郊区城乡结合处有一个村叫作三林村,好像村头有条路叫做三林路。  当我终于在一条狭窄得几乎只能容得下一辆卡车通过的路边上看到那个三面被稻田环绕总面积不会超过十亩并且厂房异常简陋的工厂时,我几乎要惊呆了,难道这就是我奉命前来报到,并且将要从此在其中生活工作下去的工作单位吗?难道这就是省轻工业厅直属的出口重点企业吗?我无法让自己相信这突兀出现在眼前的情形。  厂区呈正方形,从厂门进去直往前走十多米有一个篮球场般大小的平台,有几十厘米高,平台上堆满了生锈的钢板铁架与成筐成筐镀层脱落表面斑驳的成品铰链片。这个平台位于厂区的正中央,站在平台上可一眼望遍全厂。简陋的铺着石棉瓦的“人”字顶厂房一间挨着一间紧贴着围墙绕了大半个圈,几乎所有的门都是敞开的,里面的一切可一览无余。正面中间的厂房里密密地排列了几排冲床,排与排之间的间隔不到一米,每排有六、七台冲床不等,每两台之间连半米的间距都不到,仅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最外面几台都有部分伸出到了厂房檐下,一看便知道这肯定是冲压车间。紧连着略往右的一个车间里面有几台老旧的牛头刨床、车床,还有一台平面磨床和一台弓锯床,最里面靠墙角处放着一个台式钻床和几张包了铁皮的木桌,桌上桌旁摆了几副冲压钢模,这应该是金工车间吧。平台左面是一幢两层小楼,很像附近村上的民居,这是院子里惟一的正规建筑,应该就是厂办公楼吧。小楼左边与传达室相连。在平台的左侧前方,一排简陋的厂房里有一排排相间的水池水槽,弥漫着刺鼻的化学品气味,大概是电镀车间吧?平台右方紧靠围墙有一排用砖和石棉瓦搭成的敞开的简陋棚子,里面像学生教室般摆放着几排木桌木椅,地上有一些装满铰链的荆条筐,桌上有一盒盒的铁销,是用来穿在铰链中间的,门口墙上写着是包装车间。   
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了,可能是工人都已经下班了,整个厂院里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给人一种非常凄凉的感觉。看到这些景象,我的心都快要凉透了。   
  找到了人事科,人事科长告诉我,第二天,也就是8月1号是我们正式开始工作的日子,老板娘与老板上午将会亲自开会欢迎我们。我有些奇怪省轻工业厅直属的国营企业怎么会有老板与老板娘,而“我们”,“我们”又是指哪些人?   晚上住在厂招待所里。所谓的招待所也就是办公楼中的一个房间,里面有几张床。  当晚住在这个房间里的除了我还有两个人,一个白胖的老头不知道是不爱说话还是不屑理睬我这个小青年,对我视若未见,但另一个瘦瘦的四十多岁的人却好象是终于找到了演讲听众,他先告诉我他是这个厂的经营科长,然后便坐在我们面前滔滔不绝地告诉我说这个厂的产品全部出口,生产供不应求,还有这个厂的管理是何等的先进、效益是多少的好以及省轻工业厅对这个厂是何等的看重、这个厂是多么的有前途,还有我能被省轻工业厅挑选分配到这个厂里工作是何等的幸运。他对我说,因为省轻工业厅有信心、有决心把这个厂发展成为省里的明星企业,就象现在全国著名的滁州扬子与合肥美菱,甚至还要超过他们,所以省轻工业厅这次才会一下子就从省内外十多所大中专院校精心挑选了20多名学习成绩优秀的应届本省毕业生派到这个厂里来工作,而我便是这20多名优秀者和幸运者之一。我终于明白了“我们”指哪些人。  第二天上午我终于见到近30个和我一样刚刚从大中专院校毕业被省轻工业厅派遣到这个厂工作的男孩女孩们,我的这些和我一样新的同事们都比我到厂报到得早,都已被安排住进集体宿舍里了。  一对中年男女在厂长办公室兼会议室里接待了我们,这时我才知道这家所谓的省厅直属企业竟是一家私人企业,至少在不久以前还完完全全是一家私人企业,这一男一女便是这个厂本来的老板与老板娘,现在是这个厂的厂长与副厂长。  老板娘用充满自豪骄傲的语气给我们介绍了这个工厂的历史,也就是她和她的丈夫带着一群找不到正式工作的人自力更生的创业史。这个私人小厂生产的一种铰链90年在广交会上被外商看中,打入了国际市场,工厂也因此被省轻工业厅看中,91年初正式被收为厅直属企业。就好象从前民团被政府军收编一样,这个厂里的所有中层以上干部本来没有国家干部身份的,不管是农村户口,还是城市户口,都一律转正为正式国家干部,这个厂也才正式有了这个安徽省XX五金厂的厂名。这次厅里往这个厂里投资了两千多万元,准备再上马几条铰链生产线,形成一个全省乃至全国最大的铰链生产公司。  老板充满激情地对我们说:“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我们这个厂已经不再是我带着七、八条枪打天下的私人小厂,而是安徽省轻工业厅直属的重点企业了。厅里对我们这个厂是抱有很大期望的,也是舍得投资的。现在我们厂对面的一块地已经被我们买了下来,已经请市建筑设计院为我们设计新厂房。我们的新厂房将是带电梯的楼房,不仅有车间、办公楼,还有宿舍楼、餐厅、停车场,门柱将采用汉白玉雕成,最迟不超过今年元旦就要开始动工。我们将在这块土地上矗立起令整个蚌埠市瞩目的大厦。不久我们还要在美国开设一个办事处,在合肥市内建一个分厂。厅里派来的丁书记与田厂长现在正在合肥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买地皮建厂房。这一次厅里不仅挑选了你们这些不仅学习成绩优秀,并且在学校中大都曾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应届毕业生充实进来,而且还派了两名副处级干部下来挂职担任书记与副厂长,任期为两年。现在这个厂里的干部只有当初跟我打江山的几个人,只有你们是这个省重点企业由国家分配来的第一批大中专毕业生,也只有你们才是这个企业真正的主人,从现在起你们就是这个厂正式的管理干部与技术人员了。我的梦想是成为中国铰链王,使这个厂成为国际大公司,我也希望你们将来都能成这个国际大公司的栋梁骨干。”  这时我几乎有些激动了,年轻人谁不渴望能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如果我能有幸目睹并作为重要一分子参予进一个手工作坊般的小厂变成一个国际大公司的整个过程,将是我莫大的骄傲与荣耀。虽然我不是第一批创业者,但应该可以算的上是第二批创业者。我的心中有着一种崇高的使命感,望着身边是一张张和我同样年轻同样被希望涨红的青春的脸,我在心中暗想,我将绝不辜负国家和人民对我的培养与期望。   
老板接着又对我们说:“我们这个厂是厅直属企业,和蚌埠市二轻局平级,所以我们这个厂拥有一般企业所没有的权利:我们厂可以不通过市里就给你们评定职称和转干;你们要是被分配到一般的国营企业,你们最少要在车间实习半年才能被调到科室,工作满一年以上才能转正,但在这里,我不仅将直接把你们都安排到科室工作,最多半年就给你们转为正式国家干部,而且从现在开始就按你们转正后的标准给你们发工资。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对被分配到这个厂很不满意,刚来就想调走,说这里地方偏僻,生活条件苦,工作环境差,厂里又没有住房,我请你们对省轻工业厅有信心,对这个工厂有信心,对我有信心,你们要相信跟着我干是会有出头之日的。前进的道路上会存在一些曲折和困难也是不可避免的,现在你们面对的这点考验对于你们年轻人算得了什么?我相信你们都是渴望能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我相信你们都是能够克服眼前的这些困难,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不久我就将从你们中选拔几个人到合肥去培训,学习涉外贸易,厂里将来派驻美国办事处的人员也会从你们这批人中挑选。”  老板做完这番鼓动人心,充满诱惑的演说,然后笑着问我们:“现在,你们还有谁想调走?”没有人应声。  我逐渐了解到,我们这批省轻工业厅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有将近三十个,说是大中专毕业生,其实只有尚未来报到的一个名叫章杰的是江西景德镇陶瓷学院本科毕业,其他都是中专毕业,并且绝大多数都是从省轻工业学校和省轻工干校两所学校毕业,很多是同班同学。而且我们这些人中除了包括我在内的不多的几个人老家在蚌埠市及下属的怀远、五河、固镇三县里,其他人的老家都不在蚌埠地区,有的在皖东、有的在皖南,有的在皖北,几乎来自全省各县。正常情况下他们当然希望自己能分配到距家比较近的城市工作,但现在看这个厂既被省工业厅这么看重,在这个厂工作也许会做出一番事业,本来心存调走想法的人大都已打消了念头,至少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板说的不假,当天我们这些刚毕业分配来的学生就全部被安排进了厂里的各个科室工作。我和另外四个人进了技术科,其他人也都分别被分到了经营科、人事科、供应科、财务科、生产科、设备科等科室工作。  技术科除了我们五个新分配来的中专毕业生,本来有一个科长,一个比我们年龄略微大些的小伙子,还有四个工程师,四个工程师都有五十多岁,都是老板聘请来的从国营企业退休的工程师,分别是陈工、夏工、常工、王工,其中就有我在招待所里见过的那个白胖的老头,他是老板从上海聘请来的模具设计工程师王工。  第一天工作,上午开会,下午认识厂里的干部,安排工作,一天好象很快就过去了,但下午快下班时老板突然又招集我们这些新分配来的毕业生,本以为老板又要为我们开会,却是要我们卸一车刚运来的带钢。这可不是一个轻松活,老板说厂里的工人都在忙,没时间来卸车,让我们不要怕苦怕脏怕累。其实老板根本什么都不用说我们也绝不会有人不愿干的,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工厂啊,只要需要我们去做,再苦再累我们也不会退后。  厂里专门为我们订做的办公桌和新买的椅子也在下午送到,可折叠的双面椅,乳白色的办公桌,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我们相信省轻工业厅和老板对我们是器重的和寄予厚望的,我们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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