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书帝盛天和太祖关系

最近扶摇上映,应要求推一波类似《扶摇皇后》的小说!

二十年前,云夏大乱,帝盛天以惊世绝伦之才携挚友韩子安平定乱世,奠大靖天下。

十年后,帝家满门被诛,唯留一孤女被禁泰山,帝氏百年基业烟消云散。

若是帝盛天知道有一日帝家会被她亲手教出来的弟子诛灭满门,当年她可还会以一半江山相赠,奠大靖万世基业?

无论世人如何神往追忆帝盛天存在的年代,经年后,任安乐百无聊奈的蜷在她的土匪窝翻得这段野史时,只是笑言……

胜者王侯败者寇,世间定论如此,如今,这世上还有谁会在意曾经的云夏至强者会如何作答呢?

她是当朝权臣之女,入宫封后,尊荣无二。她睥睨后宫,欺才人、压贵妃、与太后抗衡。

皇帝对她百般包容、真心相护,她却对他虚与委蛇,不假辞色。

只因他们曾相识相爱,他却错杀她的至亲,这一次,她为复仇而来。

风云突起,强敌犯边,京城、皇宫暗流涌动。阴差阳错间,她陷落敌营,他孤身前往解救。

返身时,宫廷已然政变,他背弃天下,只为守她无恙。

他藏身江湖,她随他出生入死、杀伐决断;战火再起,她随他仗剑沙场、相依相伴。

关于复仇与爱情,家国与天下,最深情的守护,最绝情的决裂,比不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从乡间纯真少女成长为开国皇后,她的初衷,仅仅只是让世人知晓,自己的母亲才是原配而非别人口中的外室。

年少的时候,以为世上所有女人都是温驯柔旖的。

那天大雪压城,初见星河,她站在彩画红墙下仰头对他笑:臣奉命,今日起侍奉太子殿下饮食起居

他双手空空,风雪满袖,倒不觉得寒冷。

倏忽十年,控戎司下锦衣使,凤眼流光,等闲断人生死。

愈纵容愈放肆,他喜欢她狂妄的样子。

你要前行,我赠你弯刀;你要战斗,我赠你甲胄。

成则女主天下,败则宫闱承欢,敢赌吗?

陈兵数万于长江,叶庭芳对昭宁帝勾起一抹冷笑,听说女子不能为官?嗯?

无视三从四德,踩遍三纲五常,你能怎样?

太傅的之一课,就是教会你们,什么叫做拳头之下无伦常!

季桑君本是青云公子陆嘉的未婚妻,倒霉的是,长公主郁银屏看上了陆嘉,横祸飞来,季桑君只得背上幼弟亡命天涯。

颠沛流离的季氏姐弟来到边塞之城摇光,就在姐弟俩苦尽甘来之时,连城帝为了长公主殿下更爱的葡萄美酒,义无反顾开始西征,摇光城首当其冲。

两军对阵,兵甲森森,籍籍无名的摇光城主居高临下,甚是诚恳地建议战神郁连城:“陛下,我个人觉得,您还是绕道的好。”

7、妆罢山河 作者:墨十八001

21世纪的顶尖佣兵穿越乱世

赚个盆满钵满,自得逍遥?

还是会用手中的长剑划破阴暗长空

8、林氏荣华 作者:郁雨竹

有神仙和林清婉说,“你将命不久矣。”

于是林清婉答应到异世给他打工,顶替他早夭的妹妹,抚养照顾他的女儿,神仙的肉身逝去,于是宗族,仇家都找上门来,或成为了绊脚石,又成为了踏脚石。

这就是一个小姑姑养着侄女努力荣华富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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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韩烨眉头舒展,沉默着望着早已起身转首的任安乐,她一身戎装,脸庞隐在盔甲里,隔着欢欣的百姓,墨石一般的眸子静静凝视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安乐,你可会陪我一起创乾坤盛世?就如当年的太祖和帝家家主一般? 殿下,这世上既然没有第二个韩子安,自然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帝盛天! 任安乐,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世间早就不需要第二个太祖和帝盛天。 因为我们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 (他们的确不会再成为第二个韩子安和帝盛天,不仅因为他们会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也因为他们没有从一开始就错过。他们无需直到阴阳两隔,还遗憾深情来不及也无法表达。韩子安一辈子没有问过帝盛天的心意,他当真不知吗?帝盛天一辈子没有说出那锦绣江山是为了他打下的,她后悔吗?) 2、 世间最无奈者非仇恨,不过生死相隔而已。 韩子安之于帝盛天,帝靖安之于帝梓元,便是如此。 3、 洛铭西:“那韩烨呢?你愿意他娶一个和帝家根本毫无干系的人?” 任安乐沉默半晌,长长吐出一口气,“娶妻的是他,若是自己认不清,又能怪得了何人?” 4、 “我对一个叫任安乐的女子动过心,但我这一世都会护着帝梓元。任安乐,这句话,你永远都要记住。” 青年眼底荡着淡漠的笑容,隔着漫天烟火,如是开口,然后毫不迟疑的转头,离去。 流水潺潺,梨花飘落,韩烨的身影消失不见的那一刻,任安乐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半晌后,她突然揭下脸上的面具。 水面上倒映的面容有些苍白,眉峰如墨,一双眼深不见底。 “韩烨,我听见了” 烟火缭绕的临西河畔,最终只传来这么一句极轻极淡的声音。 5、 韩烨,我曾经想,作为任安乐时,所有你祈愿的,我都会为你做好。 那是因为我知道终有一日,我会毁了你人生中的所有。 到如今,你已经猜到,我重回大靖都城,要拿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对不对? 世上从来没有任安乐,我是帝梓元。 6、 这是帝梓元成皇之路上最重要的岁月,也是最艰难的岁月? 她并不知道,不久的将来,她失去的不止是一生挚友,还有这世间最不敢去求的那个人。 你能走下去吗?你还愿意走下去吗?哪怕伤痕累累,一世孤独,也愿意遵循这条路,走下去吗? 如果走进世间的洪流,站在征战西北的帝梓元面前,我最想问的,便是这句话。 7、 “为什么不等我来,我都听见了,韩烨,你对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为什么不等我告诉你。我不怪你了,为什么不等等我……” 帝梓元这一生,永远都会记得两句话。 当年的临西河畔,韩烨曾对任安乐说—— 我对一个叫任安乐的女子动过心,但我这一世都会护着帝梓元。任安乐,这句话,你永远都要记住。 很久以后的漠北邺城,韩烨对着重伤昏迷的帝梓元说—— 梓元,这辈子我最感谢的就是黄爷爷那道赐婚圣旨,你是我韩烨昭告天下、世人皆知的东宫太子妃,这一世,我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韩烨这一生想说的话,终究说出了口,可他却永远都不知道,那个他守候等待了一生的人,早已爱上了他,原谅了他。 他到死都以为他们是死局,却不知,他早就亲手解开了他们之间的这场十年死局。 这世上唯有生死能化解生死。 但,也唯有生死让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跨越。 帝梓元,终究错过了一生所爱。 这世上,再也没有韩烨。 嘉宁十八年。 大靖太子韩烨亡于云景山。 8、 他日你嫁我为妻,世间你所思所念所想,我穷尽毕生,必为你做到。 十六年年后帝梓元站在韩烨为她修建的北阙阁内,终于听到了当年那个少年想对她说的话。 韩烨,这些年,你究竟为我做过多少? 我帝梓元不惧天,不畏地,不敬鬼神。但往后余生,却害怕再听到这世间有人在对我提及你的名字。 从你在云景山上跳下去的那一日起,你一世深情,我再也还不起。 9、 这么多年过去,她慢慢才明白,当年那个青年,为了这句话努力了半生。 韩烨,你不知道,失去你,是我帝梓元这一生最遗憾的事。 年岁渐长,我才明白,为一人倾尽天下是喜欢,为一人放弃天下是爱。 我以前一直想知道,姑祖母究竟有没有爱上过太祖,这么多年我从未开口的问题,终于在你死后的第三个年头,找到了答案。 10、 韩烨远远地、一动不动地望着酒坊中声音传来的方向,努力地睁了睁眼。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眼里都只是灰蒙蒙空茫一片。 她近在咫尺,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会觉得双眼不能视物无所谓呢?哪怕只能再看你一眼,我再活一次才算没有遗憾。 11、 韩烨, 君以天下待我, 我以盛世还君。 12、(韩烨目不能视,帝梓元假装哑巴婢女在施将军府照顾他) 这两个人,一个平日里温温润润现在指使人起来随性无边,一个桀骜不驯现在却服服帖帖半声不吭,倒真是一物降一物。 13、 帝梓元突然想知道,韩烨察觉她身份的那一日,知道这十年被她欺骗,默默相待的另有其人时,可会有悲寂之感? 这些年帝梓元行走在对韩家复仇的路上,对一切视若不见时,始终忘了问当年那个温和无垢的少年一句…… 你护我半生,到头来落得如此结局可悔可叹? 14、 帝梓元握着书信,却不知为何不敢打开。许久,她轻叹一声,展开书信,目光落在信上。信中字迹苍劲有力,熟悉无比。 梓元,若有一日你见此信,怕是你我此生已无再见之期。 只此一句,帝梓元眼眶通红,已有湿意。 对不起。 十一年了,从帝北城那一日起我便一直想对你说这句话。 可我是韩家的太子,我不能说。 我知道云景山一战后我怕是回不来了。 有此一战,为了大靖,为了你,也许是我最好的宿命。 我突然明白安宁执意要守在青南城的原因,这是我们韩家欠帝家的。 不是欠你,是欠帝家和晋南百姓的。 一百二十三口帝家族人,八万晋南帝家军。梓元,我们有血有肉有心,欠下了血债,日夜不能寐。 若我以韩氏太子的身份死在西北,这一世,至少作为大靖太子,我能在死的那一刻无愧。黄泉路上再见你晋南帝家族人和那八万冤死的将士,我至少能坦然面对他们。 这一生大靖、朝堂、百姓我都不负。 唯有你,我放不下。 可我们却从最初便是死结,世间可笑莫过于此。 梓元,我死后,唯愿你放下过往,此后余生能够展颜。 不为帝家女、不为靖安侯、不为天下主宰,只作为帝梓元而展颜。 这一句后,信上是整页的空白,只是突兀的在最后一角落下几行字,许是匆匆而写,透着点点苍凉,点点欢喜,点点悲寂,点点深情。 帝梓元,吾此生之年,中意于你。 吾不许来生之诺,今生得见,是吾百世修来。 吾一生求而不得,藏于心间之人,是你,帝梓元。 韩烨绝笔。 15、 “韩烨,世间的任何事都是要还的。当年帝家和帝家军冤枉赴死,十几年后我从你祖母和父皇那讨回了公道。北秦入侵时坑杀咱们大靖的子民和将士,现在他们用亡国来还。当初净善和莫霜救了你的性命,”帝梓元起身,握住韩烨的手,和他十指交缠,安静而笃定的开口,“即便是要用上我一生时间来还这个恩情,我都甘之如饴。” 16、 “为什么?”韩烨再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惊人。 他在问她为什么让他为帝。其实两个人心底明白,所有的这些都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托词,韩烨这些年一直沉在心间不敢去问的其实是这一句。 梓元,你还想让帝家称帝吗?若是有一日,天下和我必须做出选择,你会选择我吗? 17、 “我八岁之前不知世事,是大靖最尊贵的世族小姐,所有人都说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东宫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我讨厌我的命运一出生就被注定,却又无法摆脱因为出身而背负的责任,所以我从小就忤逆父亲,他想让我学的我全都不愿,反而自小跟着铭西出入军营。那时候我想,若是京城的皇帝知道我是个不学无术的粗鄙小姐,是不是我就不会嫁入东宫了,很可笑,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皇上要娶的不是帝梓元,而是帝家的权势和威望,还有父亲手中的兵权。直到八岁那年我被先帝召入京城,那时我才真正明白。除非我死或是帝家倾颓,否则我永远只能是皇家的太子妃。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帝梓元的声音顿了顿,“原来帝家真的会倒,甚至不需要经年累月,百年氏族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灭绝了。我这个帝家最不学无术的小姐,成了弟家唯一活着的人。那个时候我是惶恐又绝望,因为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扛不下,我从来没有那么憎恨过自己的弱小和不堪,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人死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可我活着。”她顿了顿,以一种格外悠长的神情,又重复了一遍,“可我还活着。” “我活着帝家就活着,我活着,帝家和帝家军的冤屈就要明明白白地大白于天下。我活着,韩家就必须拿帝位来平息整个晋南的怒火。韩烨,这曾经是我活着的所有意义。所以我做大靖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土匪,我入主朝堂,我花了十年时间,一步步揭开了当年帝家蒙冤的真相,只差最后一步。”帝梓元闭上眼,“只要从嘉宁帝手中把帝位夺回来,我就做到了所有对自己的承诺。我以为,这就是我毕生所愿,是我一生必须要完成的事。” 帝梓元的声音忽而沉寂下来,她仍然闭着眼,唯有呼啸而过的细风伴着她被卷起的断发。 “可是你在云景山上跳下去那一日,我突然问我自己,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是会选择那个一世让人苍凉而孤寂的帝位,还是会选择让你活着。 “云景山一役前我不知道答案。”帝梓元突然睁开眼,她转头朝韩烨看去,墨色的瞳孔里盛出海一样深情,“云景山一役之后,我才知道帝位是我一个人想要活下去的执念,而不是帝家和晋南的执着。真正的帝皇并不是要坐在那把世间至高的龙椅上俯览众生,而是像你一样,愿意为苍生和百姓舍去所有,你一直在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帝梓元轻轻摇头,目光睿智而欣然,“其实不只是因为我,你也是为了大靖百姓的安宁。从你愿意放弃皇位、止住战乱在云景山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你才是这个王朝真正的皇者。 “韩烨,此生有你为伴,是我帝梓元大幸。 “仇恨和宽恕,天下和所爱,我都选择你。 “我帝梓元八岁那年曾经喜欢过青涩而懵懂的大靖太子,但我就一世,都会爱着那个名唤韩烨的大靖帝王。这一句,你永远都要记住。” 帝梓元一句落音,恰在此时皇城内焰火齐燃,点亮了整个夜空,像是璀璨而瑰丽的天幕在天阶尽头苏醒。 这才是韩烨真正为帝梓元准备的生辰礼。 帝梓元盛然的笑容和漫天的焰火一起落在韩烨眼底。十七年纷繁而交错的时光像是化入了银河的尘埃里,在他们身上再也不复。 “我听见了,梓元。” 18、   世间之事,不过生死富贵爱恨嗔痴,其中者,生最重,爱最执着。   茫茫天地,涛涛人生,帝梓元穷其一生终于懂得,即便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最后附上看书时画的人物表。

  安宁公主是大靖王朝唯一一个未出嫁却能出宫建府的公主,在她戍守西北的第二年,嘉宁帝力排众议,圈西郊数里,为长女修建了富丽堂皇的府邸,直到三个月前安宁公主自西北归来,公主府才算迎回了主人。
  平日里公主府极少有人敢登门拜访,全因安宁公主将她在西北的亲兵全数带回,守卫府邸,加上公主放荡不羁的传言愈演愈烈,如此一来,原本生了和皇家结亲心思的世家纷纷偃旗息鼓,毕竟好日子享受惯了,谁也不想娶尊杀神回家不是。

  这日,公主府邸后院,赵福苦着脸,看着躲在廊檐下胆颤心惊的几位公主,对着院内连连喊道:“长公主,您小心点,八公主还小,可经不得吓!”
  院内空地上,安宁一身劲服,英姿勃发,势不可挡,长剑在她手中如出海蛟龙。剑气横飞,枝叶洒落在几位小公主头顶,惹得她们惊奇兴奋得哇哇大叫,稳坐的韶华虽白着脸,眼中亦有几分向往敬服。

  风止,剑停,安宁长舒一口气,把剑交到侍卫手上,拿起布巾擦汗,朗声道:“赵福,她们是我大靖公主,怎么能小家子气,小八,明日让侍卫带你去围场狩猎,练练胆子。”
  八公主才七八岁,迈着小短腿从椅子上跳下来,眸子乌黑发亮,学着安宁的架势抱拳,清脆回答:“是,大皇姐。”
  安宁走近,拍了拍她的脑袋,很是满意,朝赵福看去:“赵公公,来我公主府何事?”

  赵福正瞅着公主府满府侍卫,没半个侍女伺候浑身不自在,突然被点名,一个激灵回过神,忙道:“殿下,陛下让您出席三日后的宗亲宴会……”
  “不去,五皇兄刚定下亲事,他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做什么。你替我回禀父皇,我和几位将军约了练兵,没时间赴宴。”自安宁回京后,但凡皇宫有宴,嘉宁帝必让她盛装出席,希望能博个好名声早日择定夫婿,如今她一听这话便头疼,躲都躲不及,哪还会送上门让人当猴子耍弄。

  赵福面露难色,“公主,陛下宣了各家世子前来,您好歹也露露面。”
  安宁眼一瞥,带了几分凌厉的煞气出来:“哪家府上的,我先去会会!”
  要让您会会那些世子恐怕连渣滓都不剩!赵福脸皮一抖,灵光一闪忙道:“殿下,届时帝小姐和洛小姐皆会出席,您回京后还没见过帝小姐吧,陛下说不准会在那日定下太子妃人选,您若在场,也能替太子殿下分忧,说几句好话。”
  安宁擦汗的手一顿,沉默半晌才道:“好吧,三日后我会赴宴,你把她们送回皇宫。”
  说完径直朝书房行去,龙行阔步,将一众公主扔给了赵福。

  时近半夜,书房内,安宁靠在软榻上翻阅兵书,侍卫泡了一杯浓茶进来,放在榻前,安宁抿了一口,伸了个懒腰,“还是咱们边塞的茶叶好喝,那些江南进贡的雨茶,也就只有那些整日吟诗作对的文弱书生喜欢。”
  侍卫听着安宁的感慨,随意瞥了她一眼,疑惑道:“公主,您……”
  “如何,我说的不对?”
  “不是。”侍卫面目肃然,端着托盘边说边退:“属下今日才知道公主之才冠绝古今,这书要倒着才能读。”
  安宁一愣,垂眼,看着膝上倒盖的兵书,叹了口气,扔到一旁。

  帝梓元,如今你该是什么模样了……
  未及感慨完,她一晃神,手里端着的茶杯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深夜格外清晰。
  安宁抬眼,望向窗外被黑暗吞噬的夜空,地面蔓延的茶渍倒映出她模糊的面容。书房内安静而冰冷,她神情恍惚,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就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和……那个窒息的夜晚。

  无论在西北经历多惨烈的战役,无论被多少敌人包围,她都未如那夜一般害怕绝望过。

  “公主,不好了!”慌乱的叫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安宁,她睁开眼,看见良喜从殿外跑进来,连滚带爬,“公主,宫里到处都在传靖安侯谋逆叛国,陛下大怒,降旨赐帝家满门死罪!”
  安宁一下子直起身,只着着里衣就从床上跳下来,抓住老太监的领子,怒气十足:“你在胡说什么,靖安侯怎么可能叛国,谁在传这种谣言,不想要命了!”
  良喜哭丧着脸,“公主,奴才没说假话,左相在帝家搜出了靖安侯爷和北秦勾结的证据,陛下刚才降下圣旨,太子殿下今早一个人偷偷跑到帝北城去了,让奴才知会您,免得您担心。”
  安宁手一松,喃喃道:“和北秦勾结?这不可能,父皇一定是弄错了。”
  “哎哟,我的殿下,慎言慎言。”良喜一把捂住安宁的嘴,小声道:“陛下是天子,金口玉言,怎么会错。”

  安宁挣脱良喜的手,神情惶急,“我去求皇祖母,她最疼梓元,一定会相信帝家没有谋反之心。”
  说完光着脚朝殿外跑去,良喜拉之不及,只得颤颤巍巍跟在她身后。

  冷意从四肢百骸沁入心底,安宁抱着腿蜷缩在榻上,闭上眼。
  从宁瑜殿到慈安殿,长长的回廊,曲折的小径。那一晚不知为何,整座宫殿好像突然空寂下来,她数不清自己在黑暗中跌倒过多少次,只记得慈安殿守卫森严,她情急之下翻过后殿佛堂的小门悄悄跑了进去,身后的老太监良喜吓得浑身发抖,还是视死如归的跟在她身后。

  后来,她一直想,若是那晚没有去过慈安殿,她这一生,是不是便会带着母妃的祈愿——安宁一世。

  “主子,左相刚才送来密信,帝北城大局已定,让您无需再担心。”安宁本来要走出佛堂,突然听见外间的说话声,急忙拉着良喜藏在了佛像后。

  吱呀声响,佛堂的门被推开,月色照进来,她隔着布纱小心翼翼望去,瞥见那两人的脸,猛地一怔。
  太后一脸肃容站在佛像前,她身旁立着的是慈安殿总管张福。

  “靖安侯如何了?”太后的声音冰冷而森然,和平时慈祥濡沫的模样大相径庭。
  张福停顿了一下,才回:“已经在帝北城自尽了。”
  佛堂内有瞬间的静默,太后垂眼,拿起案桌上的木鱼轻轻敲起来。
  “死了也好,免得看到帝家大厦倾颓,到时生不如死。”太后顿了顿,又问:“陛下降旨了?”
  “是,陛下降了两道圣旨,一道秘密送往西北,令忠义侯和施老将军拦住叛乱的帝家军,还有一道让礼部尚书亲自带到帝北城,赐了帝家满门死罪。”
  “好,皇帝总算舍了妇人之仁,不枉哀家为他筹谋至今。”
  “只是……”赵福期期艾艾停住了口。
  “陛下虽赐死帝家满门,但是听赵福说陛下饶了帝梓元一命,让龚尚书把她带回京城。”
  太后嘴角笑容一敛,淡淡道:“一个孤女,留条命堵举朝谏言也好。等过个两年,让她暴毙便是。”说着漫不经心指向张福:“你此次大功于朝廷,哀家会赐你家门荣光,福荫张氏一族。”
  “谢太后。”张福大喜过望,跪地磕头谢恩后站起身,行上前弯腰托住太后的手,谄媚道:“是太后您计谋巧妙,否则就算奴才偷出了陛下的私印,靖安侯也未必会相信那是陛下的密信,将帝家八万大军派往西北……”
  “帝永宁和陛下是自小的交情,即便是我下旨,他也不会把帝家军调往西北。告诉姜瑜,一定要把那封密信找到,毁了它。”太后声音冷沉。

  佛像后的安宁被这番话骇得倒退一步,一双手从身后及时探出捂住了她的嘴,她回转头,良喜神情惊恐,站在她身后,使劲摇头让她安静。
  布帘被扯动,烛火飘摇,太后猛地抬头朝他们藏身之处看来,声音尖利:“谁在那里?”
  安宁脸色惨白,听见脚步声靠近,一动不动,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老太监骇得浑身颤抖。

  “喵……”猫叫声突然响起,一只圆润富态的波斯猫从佛像后跃下,从窗户口跳去,瞬间不见踪影。
  张福停在布帘前,舒了口气,转身对太后道:“太后,是齐妃娘娘养的猫,前几日说是跑丢了,正寻着呢,殿外守卫森严,没人能闯进慈安殿来。”
  太后点头,面容稍霁,摆手道:“你下去吧。”
  张福一愣,“太后,已经夜深了,您还是休息……”
  “不用,帝盛天不在,哀家要好好替她帝家子孙超度。”
  张福行完礼退了出去,森冷的佛堂内唯剩木鱼敲响的声音,烛火飘曳,如鬼魅一般让人不得安宁。

  木鱼声响了一夜,待天明之时太后才从佛堂离开。良喜抱着浑浑噩噩的安宁从佛堂后门小心翼翼翻出来,带她回了宁瑜殿。
  “良喜,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父皇,帝家没有勾结北秦,是皇祖母她……”安宁尖叫着推搡老太监,抖着手去拔房门木栓。
  “公主,您不能去啊。”良喜噗通跪在她身后,“圣旨昨夜就送出去了,您就算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啊!”
  安宁顿在原地,回转身,小眼通红,“良安,帝家一百多条人命,还有西北的将士……”

  “可那是太后,陛下的生母,您的亲祖母啊!”良喜老泪纵横:“天子令出,朝野尽知,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韩家定会江山不保。陛下一定不会撤回圣旨,问罪太后,你要是去了,只有死路一条啊!”
  安宁瘫倒在地,喃喃道:“我该怎么办?太子哥哥不在皇宫,我该怎么办?梓元该怎么办?”
  “公主,这件事您千万不能告诉太子殿下,殿下若知道了,咱们大靖就没有储君了,您也不用担心帝小姐,陛下保住了她的命。”良喜抱住安宁,声音疲惫,掩住了她流泪的眼:“您记住,千万要记住,一定要忘记昨晚的事,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看到,这辈子永远也不能说出口。”

  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一世,永远也不能说出口。
  那是良喜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第二日,这个从小照拂她长大的老太监自缢在阴暗冷沉的太监房里。
  安宁知道,良喜是为了保住她。

  自那日起,她大病三个月,足不出殿,病愈后返回泰山,下山后戍守西北,成了大靖边疆守将,一晃便是十年。
  她在西北饮最烈的醇酒,杀最悍勇的敌人,可却永远都不敢靠近埋骨八万帝家将士的青南山。
  她有生之年都不能展颜,也不能回京做那个富贵安乐的长公主。

  晨曦初明,安宁睁开眼,望着泛白的天色,扯了扯嘴角,笑得苦涩悲凉。
  帝梓元,你说,我欠你的,这一世,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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