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灯似归音 风也寻音讯意思下一句是什么?

月影轻盈,蝉鸣幽幽,房内烛火阑珊,明暗交错。

一阵微弱低语渐渐止息,入耳无声。魏婴双手环胸站在床尾,面色沉静。床上一人紧闭双眼,正昏迷不醒。

温情从床沿起身,眉尖微凝:“魏无羡,若真如蓝忘机所言,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魏婴轻移脚步,看了眼床上的人,若有所思:“解封的方法藏书阁并无记载,看来只有继续之前的计划,现在不过是换个人罢了。”

侧目转向身旁的女子,凝脂玉容无波无澜,抿唇静默,魏婴微垂眼帘,继续道:“我今晚先回去复命,温宁在多躺两日,戏还是要做足的。”

温情蓦地抬头看他,面容冷艳却浮现一丝担忧:“我知道,可是……你这一回去……估计师父他会有……”

魏婴眸光渐暗,面色一片寂然:“这具身体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只想尽快找到解封的办法。”

他说着扫了眼温情,言语淡漠的好似真的将一切置之身外,毫不在意。

缓带襟袖从身侧擦过,背后是已经踏出房门远去的人影,目光落在人事不省的温宁身上,温情心下一沉,不由的想:“魏无羡,你当真这样想的吗?”

烈风从耳边呼呼刮过,吹乱了发丝,摇着树枝沙沙作响,魏婴踏着夜色赶到不夜天,已是半夜时分。

梢头明月渐渐隐没,一道闪电劈过苍穹,顿时狂风大作,黑云压顶,雷鸣之下,山雨欲来。

明晃晃的火光打在房梁石壁上,映的其上浮雕更显奢华。听完一番汇报后,温夜冥回身,脸上神情变幻莫测,“这么说来,我们一直找错人了?”

魏婴身姿挺立,坦然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温夜冥盯着他,眼神犀利如堪破了他的心思一样:“阿羡,蓝忘机现在杀不得,你是不是挺开心的?”

低沉的声音毫无起伏,可听在魏婴耳中,却如冰锥猛的刺进心底,一阵寒意霎时遍布脊背,差点令他紧绷的全身颤抖了一下。

眼睫翕动,一口气沉沉抵落胸口,魏婴指尖发力,强自平静地道:“叔叔过虑了,蓝家不管是谁掌握了封印的秘密,他都是我的目标不是吗?”

温夜冥脸色猛然一沉,袖袍一挥,用力打翻了身侧的木椅。

“我看你昨日很享受,和心上人重温旧情!”

一阵碰撞声骤然在耳边炸裂,魏婴一惊,侧头看去,恰好对上那怒意翻腾而森冷的目光,如一张巨网,密密麻麻将他笼罩其中,紧紧束缚缠绕。

温夜冥缓缓逼至他身前,眼中妒火在烛光下燃烧不息,旺盛的几乎烧毁了他的理智,“我的内丹,可是好久都不曾感知到这么激烈的情绪了。”

周身如漫上一层阴霾,空气冰封凝固,魏婴双腿僵直如坠冰窟,颤着唇看着地面的光影,竟半天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脸色几乎白到发透,温夜冥一手从他鬓角的发丝抚过脸庞,将他紧紧箍在怀里,用力之大似要将他揉入身体的血肉中,“是不是我太久没有抱你了,你都忘记了,谁才是你的男人?”

耳边近乎温柔的语气,莫名的令人全身发冷,魏婴僵着身子,本能的想要逃离,却在下一刻被人粗暴的拉拽着摔入软塌。

高大的身躯倾覆而来,一阵布料撕裂声“呲啦”响起,转眼化成了碎片洒落一地。

魏婴惊惧挣扎,却因四肢被捆绑而毫无作用。

翌日,旭日东升,艳阳高照,嶙峋山石,突兀而尖锐,不夜天城镀着一层烈日金红,火光隐隐,极为灼人。

沉重的雕花石门缓缓开启,温晁快速走进炎阳殿内,单膝跪地:“父亲。”

大殿之上,温若寒踱步侧身,缓缓开口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温晁俯首恭敬道:“依照父亲的安排,儿子抓回散修数三十余人,这段时间足够父亲用于炼制阴铁了。”

温晁拱手,语气有几分自责:“儿子不敢当,还请父亲责罚儿子办事不周。”

温夜冥回身,磅礴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怎么回事?”

温晁道:“儿子愚钝!在义城抓人时被蓝家夜猎的小辈撞上,却不小心被他逃了..”

“混账!”温若寒抬手,一股强劲的灵力势不可挡,种种掀飞了下方的人。

温晁落地后迅速翻身,连滚带爬一骨碌地跪回原地:“请父亲息怒!”

温若寒来回走了几步,发出一声叹气:“当年那件事情以后,温蓝俩家并为百家之首,我虽暗中派人潜入蓝家打听解封阴铁的方法,面上却一直相安无事,不想却被你露了马脚!”

言语中隐隐藏着一股怒意,温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儿子知错!恳请父亲责罚!不过现下我们该怎么做?”

温若寒甩袖道:“传信金光善,让他即刻来不夜天见我!”

“是!”温晁起身低头慢慢向后退去几步,转身却立马露出一副阴狠的表情,暗暗咬牙在心中想道:“温夜冥,你给老子等着!我也可以靠实力得到魏无羡!”

空旷的大殿立时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唯有火池上方的阴铁不断被炼制着……

夜晚,魏婴来到一处木屋,烛光透过窗纱,倾洒在屋外。

推开门进去,坐在书桌前的红衣女子取出一包药粉递过去:“这是抑止蚀心毒性的药粉,师父吩咐十天后你需亲自回温家取药,否则犯瘾了会浑身疼痛难忍,如同百蚁噬骨。”

魏婴接过药粉,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屋外冷风习习,头顶枝叶被月光照的更加鲜嫩发绿,投下一片阴影,魏婴出门站在门廊栏杆边,问道:“这两天蓝家什么情况?”

温情站在他身侧道:“蓝曦臣奉命留在聂家暗中拉拢各家势力,应该是为对付温若寒在做准备。”

魏婴凝视着前方,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栏杆:“温情,这药粉,是由你配制的?”

温情侧过脸看向魏婴:“你想背叛师父?”

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魏婴回道:“是。如果不是为了复仇,我已经选择和他同归于尽了。”

温情低头,劝道:“阿羡,你斗不过他的。一年前你被他吸食了一缕魂丝,更别提如今的蚀心,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你还是放弃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回屋,魏婴转身,急忙喊住她:“温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见她顿住脚步,魏婴继续道:“你一直爱慕他不是吗?想要他眼里有你,那就帮我摆脱他的控制。”

温情自嘲一笑:“阿羡,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失望的情绪不禁抵落心头,魏婴垂头,有些丧气,却又听温情道:“我会考虑,给我点时间。”

魏婴抬头,看着消失在灯火下的背影,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疲惫……

五日后,魏婴回到蓝氏。

夏夜的寒室偶尔能听到窗外的蝉鸣,魏婴坐在床沿,手执匕首,在一截白皙光裸的手腕上缓缓用力割下一条深深的伤口。

浓浓的血色一涌而出,伴随着疼痛滴落,染红了素色的衣袖。

魏婴微微晃神,草草包扎后,看着手中的药粉犹豫不定,纠结了一阵后,他打开香炉,一边将药粉悉数倒入,一边喃喃道:“这药不吃了……”

夜色渐渐隐没,天际升起一道初阳,照亮了云深不知处最后一丝黑暗。

藏书阁内雅致静谧,魏婴匆匆跑进门内,蓝忘机正一丝不苟的批阅公务。

白衣胜雪,冷峻如峰,安安静静宛若画中谪仙。

魏婴小跑过去撑在案上,百无聊赖道:“蓝湛,你在做什么?”

蓝湛抬头看他片刻:“这几日去哪了?”

魏婴道:“回夷陵探望老友了。自从到了蓝家,除开成亲那日都没能好好喝上几口,我馋了。”

蓝湛回道:“我吩咐下人去买天子笑。”

魏婴顺势坐下:“蓝湛,你带我去山下逛逛吧?待在家里太无趣了!蓝湛!带我去玩嘛!”

他说完盯着蓝湛,看了半晌见他不搭理自己,便支着下巴状似不经意地小声低喃:“也不知道蓝涣什么时候能回来...”

闻言,蓝忘机抬头瞪了一眼魏婴,淡淡道:“待我处理了这些公务,便带你下山散心。”

魏婴双眼一亮,眉梢上扬,摸着额角歪头悄悄露出一狡黠的微笑,看上去十分俏皮可爱。

市集繁华,街上车水马流,人来人往,小摊店铺鳞次栉比,商贾云集,魏婴一路走来在人流中左顾右盼,眉眼盈盈。

人声杳杳,唯有一道清冷的淡蓝身影,如松如玉,冷峻无双,与这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走在前方,丝毫不受周身事物影响,却刻意放缓脚步,时刻注意着身后人的一举一动。

听见魏婴的喊声,蓝忘机回头,一副青面獠牙突兀地闯入眼帘,令他瞳孔微缩。

魏婴摘下面具,眉欢眼笑:“被吓到了吧?”

蓝忘机看了一眼他明媚的笑容,不置一词,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从小镇穿到一处荒郊野外,二人并肩踏在杂草丛生的小路,踩起细碎的分枝落叶声。

魏婴兴致勃勃道:“蓝湛,这里有一座古墓哦!而且这个古墓中藏了不少好宝贝,却因为怨气太重无人敢接近,我们进去看看吧?”

话落无声,一片沉默。魏婴也不在意,这一路以来,蓝忘机虽不言不语,但都依着他随他做想做的事。

不出一会,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长长的石阶直通古墓大门,朦胧的雾气弥漫在四周,二人进入古墓,入口狭窄,刚刚好可以并行两人,往里面走了几步,便越渐开阔。

古墓中隐隐缭绕着怨气,越往里走,怨气越重,墓中空室,更是阴气横生,伴着寒风不断冲撞着空气,犹如黑风盘旋。

头部忽的隐隐作痛,魏婴难受地摸了摸头,一旁的蓝湛见他突然停身,喊道:“魏婴……”

魏婴知道蚀心之毒已经发作,他甩了甩头,痛意却更加明显,犹如百蚁蚀骨,蔓延至全身。

蓝忘机注意到他痛苦的表情,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焦急担忧地问:“魏婴!你怎么了?”

“蓝湛,好痛……”意识开始模糊,魏婴靠着石壁微微发抖,而后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蓝忘机突然惊慌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抱着怀中的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回云深不知处……

天暮渐暗,静室中,床上的人昏迷不醒,苍白的面孔照在灯火下略显透明。

蓝忘机一手搭在魏婴手腕的脉搏上,诊断了一番。

片刻后,他神色凝重地看向床上的人,回头毫不犹豫的刺破指尖,一滴鲜血滴落杯中,晕红一片……

一阵琴音幽幽响起,窗外偶有风声经过,淡淡的日光带走黑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魏婴睁开眼,颤了颤眼睫,偏头便看见琴桌旁闭眼凝神的蓝忘机。

他动了动手,想要坐起来,却因身体发软有些失力。

听见这边的动静,蓝忘机立即睁眼,走过去坐在床沿将他扶好,“感觉好些了吗?”

魏婴点坐直身子,点了点头。

蓝忘机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中了蚀心之毒?”

不等人回答,他又拉过魏婴手腕,推开衣袖,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问道:“还有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魏婴急忙抽回手,拉着衣袖掩盖了伤口,低头躲避了他的目光。

夜静无声,渲染着室内沉闷的气氛。

魏婴靠在床头,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前几日我没回夷陵,我回温家了。”

“温夜冥是我养父。”魏婴面色凝肃,抬头对上正直直盯着他的人继续道,“十六年前,我的父母因得罪了温氏被残忍杀害,是温夜冥救了我,他告诉我温氏也是他的仇人。”

“当年你和我在一起,就为了要借蓝氏灭温家?”

眼帘不由颤了颤,魏婴轻轻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蓝忘机停顿片刻,看着他问:“蚀心之毒?身上的伤痕?”

魏婴抬头回道:“温夜冥骗了我,我父母的死和他也有关系。我找他对峙,他对我用刑,想用蚀心控制我继续帮他利用蓝家。”

“为什么不吃他给你的药粉抑止毒瘾?”

“他给的已经吃完了。”

“撒谎!你昏睡时我已到你房中查探,香炉中的药粉虽所剩无几,气味却很明显。你故意引我去古墓,也是为了让怨气激发毒性。”蓝忘机目光犀利而敏锐,不疾不徐点出了其中的破绽。

谎话被戳破,魏婴对上他的目光,眼中满含期许:“可我赌对了不是吗?你心里有我。”

二人视线交汇,交织成一片。

见蓝忘机没有否认,魏婴继续道:“我要你帮我复仇,帮我灭了温家,帮我杀了温夜冥。”

蓝忘机却道:“你先好好休息。”随即便起身离开了静室……

飘飞的思绪逐渐收拢,回过神来,才觉日光有些刺眼。庭院花木丛栽秀丽,墙隅、屋角攀升的凤尾竹青翠欲滴,挺拔直立,逆着光辉,向阳而生。

阳光明媚而灿烂,沐浴着整片大地,带来温暖和明亮,却唯独没能驱散心间的那一丝阴霾。

魏婴看着眼前的景色,心间却依旧发冷,他缓缓合上双眼,掩下眸中的伤怀,握笛的手不由微微颤动。

蓝忘机从长廊走过来,便看见那道静立于静室门廊前的身影,单薄而挺立,与那傲然向上的翠竹相映成辉。

他走上前,与身侧的人道:“魏婴,清心音可以慢慢缓解蚀心的毒性,我定期为你弹奏。你可自行运功逼毒,三个月后便不必再担心温夜冥以此威胁你。至于温家,我也可以帮你。”

听见熟悉的声音,魏婴缓缓睁眼,转脸看向身侧:“真的么?”

蓝忘机深深的看着魏婴,目光如水:“对。只要你不再骗我,安心待在我身边。”

浅色的瞳孔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悲伤从心头涌起,魏婴低喃着,却终究没能给出一个答案。

夜晚,桃枝微颤,青烟白雾漫上水面,亭台水榭灯火通明,隐匿在淡淡水雾中,似隐似现。

“忘机,难得你会约我出来。”

一道男声响起,打破了宁静的夜色。

“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说清楚。”蓝忘机背对着来人,眉间挂着冷淡。

江澄一听,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说什么?”

蓝忘机道:“我已遣人将取消婚约的文书送去云梦了。”

江澄心头一沉,急忙上前道:“忘机,你在说什么?”

蓝忘机侧首看向他:“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以后也不会。”

冷冷的声音灌入耳中,江澄不由感到失落:“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我……”

蓝忘机又道:“我有爱的人了,晚吟,不要为了我耽误了你自己和江家。”

江澄低头,只觉喉间一片苦涩,让他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蓝忘机回身,神色一惯的清冷:“我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提醒你。”

江澄抬头看去,只听蓝忘机冷然道:“温若寒已经开始动手了,金家和温家关系匪浅,你姐姐和金子轩的亲事,提醒你父亲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话音一落,又是无边的沉默。

江澄做揖拜别,犹豫着张了张口。虽明知不可能,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忘机,我们真的不可以……?”

可话还没说完,蓝忘机就毫不留情地断绝了他所有的念想:“不可能!”

那样漠然而绝情,不留一丝余地。江澄眼睁睁看着蓝忘机转身离去,虚晃的光影映在脸上,唯有一片黯然伤神。

昔年镜花水月,今朝烟消云散,一切恍然如梦……

月色怡人,金麟台上金檐玉栏,锦花雀屏,楼阁台榭,锦天绣地。

辉煌的大殿,更显奢华,上方金色石座上侧身半靠着一人,正扶额闭眼,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金光瑶双手端着一杯清茶,恭顺地奉上,“父亲。”

金光善睁眼,接过了白玉茶杯。

“父亲今日去温家,温宗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金光善一手掀开茶盖,轻掠杯缘,一股热气伴随着清香悠悠荡出,沁人心脾,“温若寒坐不住了,让我加快进度,部署安排在各家的人手伺机行动。”

金光瑶道:“我也收到消息,曦臣哥正联合聂家在努力拉拢各家势力,看来我们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

金光善将手中热茶置于一边,起身向前走去,“多亏你给温晁那个草包献上那一计,根本就没有什么在义城夜猎的蓝家小辈,没想到温若寒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锦瑟绣袍精致而华丽,金光瑶缓缓侧身,看着前面的身影道:“谢父亲夸奖!”

说完,两步便走上前去,金光善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事成之后,他蓝曦臣便再不会不把你放在眼里。”

他说着回身慢慢踱回座上,拾起一侧的茶杯,闻着茶香轻呷了一口。

金光瑶转身,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谢父亲挂心,阿瑶告退。”

茶香四溢,清雅馥郁,金光善垂目,惬意品茗……

不觉夜已过半,云深不知处灯火尽熄,陷入黑暗,唯有静室却隐隐溢出一丝光亮。

檀木雕刻的屏风细腻而精致,遮挡了大片烛光。蓝忘机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薄被下已深深入眠的人。

秀逸俊朗的面容,略显消瘦,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皱了皱,染上一丝愁绪。

蓝忘机收回目光,握着利刃划过手心,鲜红的血液缓缓向下流淌,流进掌心下的红唇……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不出一会又逐渐消散。蓝忘机看了看天色,盘坐于琴案旁,凝神静气。

月落星沉,天色将明,一阵琴音悠然响起,伴着微光冲破云层。

曲音清幽,缥缈入心,魏婴睁眼,只觉身心舒畅,一片清明。他转头看向抚琴的蓝忘机,兴奋地喊道:“蓝湛……”

听见他的喊声,蓝忘机十指一停,起身走了过去:“毒性虽已去大半,你仍需继续运功逼毒,不可怠慢。”

魏婴看着他,赞叹道:“蓝氏的清心音果然名不虚传,这几天害你费心了。”

蓝忘机嘴角微扬,一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问:“你要怎么报答我?”

这声音,又低又磁,又仿佛暗示着什么,听得人心间发颤,魏婴微微低头, 面容微红,抬眸对上一道炙热的目光,唇角晕开的笑意不由染上几分羞涩:“把我自己给你要不要?”

暧昧的气息荡漾在两人之间,蓝忘机眼中一暗,抚摸着他的脸庞,唇角笑意不由更盛。

纤瘦的身躯拥入怀中,蓝忘机缓缓解开两人的衣带,轻车熟路,一路探索……

室外鸟鸣啾啾,花香叶绿,带着清晨的露水,含羞盛放。

不知何时,一只白鸽掠过云深,带着微光消失于天际,最后落在了清河的一处墙沿。

白鸽扇了扇翅膀,不多时信筒里的信笺便被人取走。

蓝曦臣打开信笺:“魏公子身中蚀心之毒,毒发疼痛难忍,盼宗主尽快赶回。”

看完信上内容,他不由眉头一凝,面露担忧。

天光已盛,云深不知处内,山林疏影,卧松飞瀑。唯有静室却依旧门扉紧闭,无人进出,偶尔还泄露出奇怪微弱的声响。

“啊……嗯……蓝湛……啊……”

轻纱曳影,荡起满室春色……

灯火燃起又熄灭,一夜春情悄然而过。日沉东升,阳光倾洒在屋檐上,投射下一片阴影。

魏婴拐过回廊,步伐轻盈,神采奕奕,临近静室门前,语调轻快地喊道:“蓝……”

抬眸忽的对上两道看向他的视线,笑意淡去,出口的话微微一顿,转而接道:“……涣,你回来了。”

蓝曦臣看见他,向前走去,目光温柔而担忧:“我刚到。魏婴,你身体怎么样了?没完全恢复怎可自行下山?”

一旁的蓝忘机静默不语,看着二人说话。

魏婴回道:“我没事了,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日,着实无趣得很。”随即又看向蓝忘机,轻轻一笑,“再说了,有忘机用清心音帮我,已经无大碍了。”

闻言,蓝曦臣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面色一片愧疚:“抱歉,成亲后我因蓝家事务外出,没好好陪着你。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温热的触感传来,魏婴略有尴尬地看了眼蓝忘机,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下一紧,对着蓝曦臣敷衍地点了点头。

蓝曦臣丝毫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继续说道:“我先到后院拜见叔父,你到房中等我。”

魏婴点头,等到蓝曦臣放开他的手远去,只剩下他与蓝忘机二人,他才问道:“他怎么提早回来了?”

蓝忘机上前,停在他身侧,道:“有人书信告诉他你中毒之事。”

魏婴低头思索了一下,回头看向他:“谁?你怎么和他说的?”

“暂不知,我说了温家和复仇之事。”

连蓝忘机都不知此事,魏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蓝湛,我……”

蓝湛突然对他道:“过来。”

语气强势不容拒绝,魏婴依言靠近,却被一把拉过,吻住了他的双唇。

魏婴一怔,还没来反应过来蓝忘机沿着他唇角已辗转至颈侧吮吻起来,“蓝湛你干什么?”

蓝忘机放开他,语气霸道:“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别让他碰你,记住了吗?”

灼烈的目光充满了占有欲,魏婴抿了抿唇,低声喊道:“蓝湛……”

蓝忘机却紧紧看着他道:“魏婴,嫉妒会使我发疯,你听到了吗?”

一时间,魏婴心中百味陈杂,不知该是酸涩还是喜悦,他抬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蓝忘机,不由道出了一直隐藏在心底的那句话:“蓝湛,我爱的是你,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四周突然变得有些安静,蓝忘机垂眸,没有出声,平静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魏婴接着道:“我先回房了。”

夜色降临,不夜天上一片火红,透过灯火,似一簇簇旺盛的火焰在燃烧不止。

“师父。”一道女声再殿内响起。

温夜冥看着下方的人不悦地问:“温情,阿羡为何没按时回来复命?”

温情低声回道:“弟子……弟子斗胆在他的药粉中参入了一部分解药……”

话音一落,大殿上方传来一声怒斥:“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事也敢插手?”

温情心间一震,急忙跪下:“温情不敢!阿羡....阿羡他实在是太痛苦了...师父,您这样迟早要把他逼疯的。”

温夜冥震怒不已,几乎是用杀人的眼光瞪着跪在下方的女子。

温情低头,继续劝道:“蓝忘机现在天天用清心音护他心脉,蚀心已经没有用处了。师父...你放他走吧,他根本不可能爱上你啊!”

温夜冥厉声呵斥:“住嘴!温情,我再说一遍,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我念你十几年来一直忠心耿耿,这次只罚你三百鞭,你自到刑堂领罚!”

温情不得不领命,起身欲走,却听温夜冥道:“你记住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就当你那宝贝弟弟没了吧。”

威胁的语气传入耳中,令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低下头艰难地道:“……是……弟子领命。”

红色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殿内一片桌子桌椅落地的碰撞声……

云深不知处内灯火渐明,漆黑的夜色如墨染星空,带着无尽的寒凉。

蓝曦臣迈进门内,一边向里走,一边喊道:“魏婴,用过饭了吗?我和叔父商讨伐温事宜,回来晚了。”

坐在桌边出神的魏婴猛然被一惊,回过头便看到已进入内室的蓝曦臣,“嗯,吃过了。”

蓝曦臣走过去,怜惜地将他抱进怀中:“两个多月不见,你瘦了。”随即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般,很快地将他放开,“蚀心的毒真的无大碍了么?”

魏婴眸光一闪,低头回答:“忘机每日都为我抚琴,发作时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见如此,蓝曦臣一笑:“那我便放心了,幸好有他在。”

魏婴见他不在过多追问,忍不住问他:“蓝涣,是谁修书告诉你的?”

蓝曦臣笑着道:“刚叔父告诉我是他遣人写了送去聂家的。我还没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魏婴道:“我害怕耽误你的要紧事。”

蓝曦臣急忙道:“胡说!你才是我的要紧事。魏婴,以后不能瞒着我了,好吗?”

蓝曦臣深情地看着他,向他承诺:“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你放心,我会帮你杀了温若寒和温夜冥的。”

说完他便向对面的人走近:“魏婴……我想你了……我们……”

温热的气息靠近,魏婴心间抗拒,便开口找了个借口推辞:“蓝涣,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今天下山回来又乏得很,今晚不想……”

见此,蓝曦臣心下有些遗憾,却仍旧体贴地道:“好……都依你……那我替你更衣吧?”

见魏婴点头,蓝曦臣抬手轻柔的解开他的衣带,一件一件地,直到只剩下一件贴身的里衣时,蓝曦臣一滞,视线停在了魏婴颈侧下方掩映在衣领下的一道微红的印记。

“你脖子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听见他激动的问话,魏婴抬手摸上颈侧,突然想起白日里蓝忘机落下的那一吻,脸色一白,在对上蓝曦臣质问的眼神,眼中不由有些惊慌……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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